《圣界奇缘》
001 雪国习俗,长发及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这是一个真实的传说。
天地之初,虚空之境始现。[1]太空之神混沌那广大无边的而幽暗的身体中,孕育出三个孩子,即大地之母昊英、天空之神盘古以及水神共工。
昊英化为平坦广大的大地,盘古则撑起了浩瀚的碧空,共工化为骤雨,大地一片汪洋。
那时候,大地、天空和汪洋所形成的地方成了众神无法匹及的地方。那地方的名字叫做虚空之境。
渐渐,三神神力已衰弱已无法管辖虚空之境,于是齐力捏造了六位能人来分别管理虚空之境,他们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及雪六种属相,并分别建立了金之国白国,在虚空之境之中;木之国青国在虚空之境之西;水之国明国在虚空之境之东及东南;火之国炎国在虚空之境之南;土之国颜国在虚空之境西南;雪之国雪国在虚空之境之北。于是,这六位能人成了虚空之境的始祖。
六人一开始共同统治虚空之境,分别利用自己所长孕育子孙。
他们向三神借来了光明之神少典与黑暗之神玄冥,借来了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常羲,借来了四季之神……
这些神明都慷慨地给予他们协助。
千百年之后,虚空之境终于呈现一片繁华,白国金族昼皇室的才能越发显现,其余五人便尊其为王,辅佐其统一天下。昼王朝一统天下后,便分别分各个诸侯国,其中也包括了那五名能人。
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六人潜心修炼,练成了术。
接着,六人又在自己的子民中挑选最聪慧的作为自己的继承人。然后,六人一齐幻化为风、雨、雷、电、云、雪庇佑者虚空之境。
于是大荒开年,天下分六国——
白国,居金族人,以昆仑为首峰,地跨整个北亚,地域最为广阔。物产丰饶,人民富庶。是现今六国之霸主。
东北雪国。女王统治的安详之国。终年积雪。据说一年四季都飘着洁白的雪花,神秘而华美,地处东北方,只有小小一块,但传说境内无论男女长相皆清俊秀眉。是个出俊男美女的国度。
中原青国,也就是东陆有名风之国。木族领国。境内植被覆盖,森林密布,气候温暖湿润,树木常年青翠,雨水丰富。并且地广人多,兵员充足,是大陆第二强国。
接着是东南水族明国。沿靠着碧落海。多鲛人上岸谋生。多买卖鲛人之商贩。兵力衰弱,常年依附于青国。
及西南土族颜国及南方火之国炎国。这两个国度多少数民族。到了这个时候,毕竟是民族大一统的时候,各个民族间倒也和乐。不像虚空之境形成后起始的近五百年,民族种族矛盾激发,常年战乱不堪,百姓民不聊生。
这个古老而沧桑的故事正是从这里说起,那时,昼王室金族白国以强大神力控制整个大陆,占据北方整片领域,谓之北溟,并以浩大咸水湖呼伦湖中的[2]冬临岛为郡,笼聚天下人心。各国臣服朝拜。
【注1】太空之神:中文译名“挨特耳”,太空之神,诗人赫西俄斯说,挨特耳是厄瑞玻斯与黑夜女神尼克特之子。又有神话说是卡俄斯和黑暗之神之子,白昼女神或地神之夫。在以后的神话中,挨特耳成了宇宙的最高层。这里有太阳和星辰,星辰上有众神居住。这样,挨特耳又成了宇宙的本元,旧称“以太”。
【注2】冬临郡:何为郡城,何为都城,概念不分,有待想调。
002 西子湖畔,许家秀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圣界绝唱系列之北斗系列〖慰灵歌〗雪舞冬临】
——许生以长歌,恐只有来世
——就算有一朝,我会为他万劫不复,为他死去魂散,我也心甘情愿。红莲花落又花开,开遍天地间……
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窗户,窗边的台上放着一支花瓶,正值冬天,花瓶内插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
卧室内,一位慈爱的母亲帮女儿梳着长长的秀发,只看得见那少女一张侧面,线条优美,肌骨匀称,仿佛名家选最上乖的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却神色间带有淡淡茫然。
母亲的梳子轻轻滑下她乌黑精美的秀发,划过处没有一丝痕迹不带一丝声响,阳光投射进来,女孩子的发丝随着凤儿飘扬着,长及腰后,那么唯美秀丽,如同浴满灵秀的仙光。
“娘亲,为什么我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小女孩抬起晶莹剔透的小脸,望着慈祥笑容的母亲。
母亲一边帮女孩挽起发髻,一边神秘地说:“头发代表女性的尊严,宜长不宜短。”那时,却不知只有雪国女人,才保留很长的乌黑长发,而挽花就是雪国女人最独特的标志。
曾听母亲提到雪国,那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国度,美丽的宫殿里住着女王和她的侍者,雪国境内碧落海外的迷雾森林里有着无数苍天古树,孩子们经常在那里捉迷藏玩闹……
而她的母亲来至于雪国,她从小就听母亲意志坚定地说,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回到故国雪国看看,走过那些温馨的小村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看看那些路过的风景和人。
母亲一直很怀念她的故国,因为这种怀念之情日渐深刻,母亲还总是在夜里掉下泪来,这样劳心劳肺使她渐渐伤身伤神而患病了,看了许多大夫一直不见好转……
正当晴然沉浸在对雪国的思绪中时,门被破开,晴然抬眼望去,只见父亲醉醺醺闯进来,并满嘴胡言乱语对母亲破口大骂,“把家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不然我打死你这个臭娘们。”
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见母亲没有反应,父亲疾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教训母亲,母亲站起来,瞪着父亲,抹泪哭泣着:“你成天到晚打牌输钱,喝酒赌博,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有没有多看几眼我们的孩子。”
父亲在一旁趔趔趄趄,又开始骂母亲:“再多嘴,就把你们通通赶出去喂野狼。”他神情凶凶的,发着酒癫,砰地一声,抬手把桌上的花瓶打碎。花瓶里的冬梅散落在地,异常凄丽。
看到此情此景,一直性子弱弱的母亲也有了脾气,瞪着父亲,脸含蕴色道:“明天我就带着女儿离开大宅,就算去流浪,也再不回来了,不管你的死活。”
父亲凶神恶煞地挽起袖子,想揍母亲,“还反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母亲木然地回道:“你打我试试?”顿时,母亲被父亲抓起手臂,推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额头上磕碰了一块淤青。小晴然见母亲受欺负了,连忙抱住父亲的腿,嘤嘤哭泣着,“不许欺负娘亲。”
晴然父亲没有在意她的哭闹,粗鲁的叫她滚开。
这时候,大姨走进房间,她穿着一件素丽的衣服,盘着发髻,且看她约莫四十来岁,双目却是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脸颊两畔梨涡轻悬,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皮肤较其他女子略微白皙,鼻子也比普通人略高,眼中却是对晴然家的惋惜之色。
“怎么,许生,又在欺负她娘俩。”
见大姨来了,父亲一哼,踢开晴然,径直走了出去。
大姨走上前来开导母亲,扶母亲坐下,“许生一天一天不成气候,现在还到了打骂妻女的份上,姐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母亲垂眉低着头,隐隐含泪,心痛万分说:“我想离开江南,去传说中的北溟求药。”
北溟……那是一片无边疆土,传说终年覆雪,人源地广,有无数珍宝怪人及神物——
大姨怜惜地抱住母亲,安慰她说:“妹子,你去寻找北溟吧!你瞧,你都病成这样了,如果还不想找办法治好,怎可对得起晴儿,她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我看着心疼啊!”于是又把颈上的金项链,手上的翠玉手镯取下来,放到母亲手中,说:“我这有些珠宝首饰什么的,你拿去当些钱,准备去求药的车费吧。”
母亲叫晴儿,“快谢谢大姨。”
晴儿谢过大姨,含泪说:“我也不知仙岛在何方,北溟在何处,只是听那仙人指明一直朝北方走,便到了,虽然知道这些,我还是很害怕的,一,怕误及母亲的病情,二,怕自己年幼,不懂防身术。”
小姨安慰道,“小妹,家已败坏,远走也是一条途径,姨祝你们一路顺风。”
于是,当晚便整理了行礼,从宛城出发,离开时却见城门已关,晴然和母亲只好住进了客栈。晴然心想母亲是不想看到父亲,所以宁愿住客栈也不愿呆在家中。
从夜间在客栈一直等到清晨城门打开,晴然和母亲随着拥挤的人群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十三年的城市。
离开的时候,走过宛城郊外长满青葱绿树的半山腰,晴然深深望了一眼迷雾缭绕中的宛城,只见朝霞漫天里,宛城如一只懒散的小狮子在打盹,那么安静又威严。这就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啊!虽然富裕,但是人情却薄凉的只剩稀薄的回忆。
之后几个月,一路颠簸,从清秀小城一直到沙漠边缘……黄沙漫布,沙海漫漫,这一路飘尘,小小的她是有些畏惧的。
她喜穿白衣,不喜艳衣,她认为白色那是世间最纯洁的颜色,没有一丝红尘的瑕疵。她为奔波而苦恼,因为那总让衣物着尘,染上俗世洗不尽的尘埃。她想都没想过,轮回千载,她会脱下白纱换上绯衣……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这时她还不是雪圣女,还没有认识雷尊玉帝,没有生下轩辕帝与雪之女王,现在她只是一个有着身世之谜的普通人家的小女孩-——晴然。
003 离开宛城,北溟传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那正是青国元明二年,无尽的岁月中,自从金族白帝千里忆携手百合夫人以冬临为郡统治整个北溟圣域以来,圣界神话史已近万年,那年她与她的母亲离家,行走在西北云州沙漠。
大漠里空气炎热,热的几乎把人晒脱水或者一层皮,那里植物稀少,只有丛生的胡杨树林有一丝绿意,雨水稀薄,地表全被金黄的沙粒所覆盖,处处可见爬行动物的巨大枯骨。在这漫漫沙海里,驼铃阵阵,一行长长的旅人中,晴然瞩目远眺,远处大漠黄沙里,放眼望去,荒芜一片……
流沙滚滚的深处,他们这一队人尽管早已疲惫不堪,但都忍着酷热顽强的行进。队伍中,晴然为了不掉队,拼命地的一次次在沙丘滑倒,爬起。一切属于女孩的装饰在沙海中毫无意义,唯有女孩头上的挽花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的头发及腰,黑中有一点儿亮青色,耳朵两旁绾成一朵花的形状。本来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是不应该留这么长的头发。却不知只有雪国女人,保留很长的乌黑长发,而挽花就是雪国女人最独特的标志
晴然有着良好的修养和较高尚的生活情操,她对人十分友善,尊老爱幼,礼貌待人,并诚实勤干,做事细心,也乖巧伶俐,自然很受大人喜欢。
突然,行走沙漠的队伍中有一小孩不幸摔倒在地,因口渴,唇干裂,大哭起来。
热心肠的晴然连忙上前扶起他,递给他水:“小朋友,你摔疼了吗,姐姐这里有水喝。”
小孩母亲忙陪着笑脸,为儿子言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似乎孩子是口渴得不行,小孩母亲忙接过水壶,猛给孩子灌水。
晴然微笑,拭干额鬓汗珠:“不用谢啦。你们也是去北溟寻药的么?大妈。”
小孩母亲连忙点头说:“是啊,小孩去年得了怪病,怎么治也不好,听说北溟有神人,专治百病,就想去找找,或许能有奇迹发生。”
晴然母亲目光慈祥,走过来问:“哦。那么你们走了这么久,干粮也一定吃完了吧。”
小孩母亲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一脸的沧桑之感,忙回答道:“是啊。”又微笑着说:“真羡慕你啊,你的女儿真是很乖巧,又有礼貌。”
晴然拉着小孩的手,边走边笑着说:“我的专长就是爱管闲事和帮助人。嘻嘻。”
晴然母亲把一部分干粮给了这对苦命的母子,说道:“大家是同路人,有苦处大家彼此帮忙。”
那小孩母亲接过干粮,热泪盈眶,急忙跪下来感谢了她们,口中直呼:“恩人啊,我们的大恩人啊!”
晴然连忙扶起她们,热情地说:“不用谢啦,咱们互相帮助。”
这时,沙漠上有人饥渴难忍,把雇佣的骆驼宰杀放血喝,与人发生了争执。一大汉凶神恶煞地大声吼叫:“你怎么把我的骆驼杀了,我们怎么走出沙漠?”那大汉依旧不屈不饶,还强词有理了:“这不饿着吗,还没走出沙漠,就说不定饿死了。”那一大汉气急,二话没说,持刀相向,不一会儿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母亲轻声叫晴然藏起来,这有可能危急性命,晴然用母亲的厚重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低着头走路……
此时,黄沙飞舞,漫天弥漫。一群粗野大汉突然来袭,马声嘶鸣,人群混乱。为首的坐在烈马上扬着嗜血的鞭子,厉声说道:“把骆驼和美女带走。”晴然母亲大呼:“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沙匪,大家快跑。”于是,众人四散而逃。可赶了几天路,骆驼们都累了,哪跑得动,再说骆驼并不是奔跑的能手,不一会儿,那群强盗就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从这片沙漠到北溟仙界逃难的还有一些打扮得仿似青楼的女人,他们也似乎知道自己生来贱命,便没有反抗跟他们走。倒是他们发觉到了晴然的母亲。母亲有着清秀的容颜与美好的仪表,也是江南大富人家出生的有涵养的小姐,只不过因一场家族联姻,嫁给了本来诚实有加的父亲。
强盗们坐在壮马上把母亲的帽子撕开,拿鞭子抽着她们,“你,也跟我们走。”母亲当然反抗着。然而没经多少时日,母亲便病死在大漠上,而她成了一个流浪的孤女,
她含泪用滚滚黄沙把母亲埋了,便独自随旅人行走。心中止不住害怕,特别是夜里,她知道能信任的人唯有你自己。
行走在鸣沙山,宽广无垠的沙海中,一望无尽的大漠令她无限感怀。
烈阳高照下,她骑着骆驼走在沙尘之上。从骆驼的身上胯下来。抚摸着脚下的沙粒。抬眼,静立,守望着前方。擦擦汗,感叹:真美,这样的感觉真新鲜,似乎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召唤,要不然我为什么天天梦见大漠,天天为梦而纠缠。
她莫名地向沙漠的尽头走去,一个劲地往前走。危险!她离人群越来越远。她竟有点神志不清了,会不会是因为中暑,因为饥饿,或者……
坐在月牙河边,金黄色的野花零零星星绽放。
落日的余晖落在金黄的沙地,就像镀上了一层黄金。然后一排骆驼在远处行走。它们的身后,太阳变成酒红色,慢慢西沉,大漠瞬间又变成红色的海洋。
苍鹰飞过大漠上空,鸣过一声刺破长空的清啸。
晴然坐在河边,捧起河水洗脸,仰望蓝天上的苍鹰。太美了,真是彻底被沙漠的美景折服,五体投地。原以为大海是我的归宿,没有想到这里才是我梦想的栖息地,大漠里肯定有我丢失的灵魂。她又一次陶醉。醉心之余,她想到了母亲。大漠虽美,梦虽好,但想起尸骨未寒的……
眼泪滚滚而下,令她心神恍惚,灵魂不安。
仿佛看到母亲的音容相貌,母亲在铺成着撒花地毯的居室内为她梳着长发,脸色温柔,姿态雅静……母亲!母亲!呜呜……今后的路,没有亲人陪伴该怎么走下去?谁会管你夜不着宿,谁会管你衣不着体?
辗转几天未睡,寂寞的人生啊!她孤独一人行走沙海,干粮也丢了,她太饿太困了,倒头便在漫漫黄沙中睡着了。醒来便在一家农场里。
耳边响起微弱的歌声……
大风起兮
黄沙飞扬
驼铃声微荡在耳旁
苍鹰飞过眼帘
留下天空不消的印迹
……
004 云州沙海,大漠旅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朦朦胧胧中,细听这是大漠恋歌的旋律。抬起头,睁开眼,看见房中有些模糊的身影在忙碌。
这是梦吗?她掐了掐自己,很疼,这不是梦。可这儿又是哪儿,想起母亲的去世,她又落泪了。泪花像落入玉盘的珍珠,一滴又一滴,断断续续落下脸庞。
“傻孩子,再哭,你就不是变绿洲了,而是成湖泊了。”一个较为沧桑的声音笑呵呵的传入她耳。晴然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见一位身着朴素衣裙的婆婆帮她在熬药,见她坐了起来了,忙止住笑,善良可亲地说:“真是的,小姑娘怎么在沙漠里落下啦,自己的父母呢?一定是和亲人走散了吧?难怪这么伤心。”
晴然心下茫然:“这是哪儿,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那婆婆笑容可亲:“真是个傻孩子,这是云州最大的庄园,兰奥庄园。“
晴然没有详细说什么,下床跪地,看在眼里可怜兮兮的:“婆婆救命之恩,晴儿记在心中。”
那婆婆扶起她:“你叫晴儿。年方十几?”
她方说:“十四。”
婆婆笑得亲切:“我家夫人心善,途中捡了你,你不必在此拘束,农场中有大大小小活,你照顾着干些,赚些口粮就可以了,前面的大院子就别去。”
她有些感激,应了声:“是。”
晚上,做了一个恢弘壮丽的梦,梦中茫茫沙海上幻境中有一片瑰丽无比的圣域,号云荒大陆,坐落在西大漠……
遥远的沙漠里,突然出现一片湖水……可是大风一起,景象全然消逝。
突然脑海中显示出一片平静无风的海面,在空中映现出远方船舶、岛屿或城郭楼台……
似乎是在春日,百花盛开之际,雾蒙天,只见海天相连处,劈面立起一片从来没有见过的山峦,黑苍苍的,像水墨画似的。满山都是古松古柏,松柏稀疏的地方隐隐露出一带渔村。山峦时时变化,一会儿山头上出现一座宝塔,一会儿山洼里出现一座城市,市上游动着许多黑点,影影绰绰的,极像是来来往往的人马车辆。又过一会儿,山峦城市渐渐消散,越来越淡,转眼间,大青海碧,什么都不见,原先的岛屿又出现了……
那是什么地方?青山覆雪,钟灵毓秀。
雪国……
似乎是曾经来过的地方,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可以想象自在这这里生活的情景,有许许多多熟悉的美丽面孔……
醒来,只见婆婆还在给她熬药。见晴然醒来后一直发呆,不解地问:“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晴然摇摇头,茫然地说:”没有,只是做了一个梦。”
婆婆热心肠地问:“哦,那小姑娘你说说,你梦见了什么?”
晴然闭上眼想了想梦中虚幻的情景,静心说道:“海市蜃楼。”
婆婆把熬好的药端来给晴然喝下,解释道:“海市蜃楼,表示虚幻的,不真实的景象,梦中的海市蜃楼表达的是你心中想象、憧憬的事物,海,广阔,深远,有归属感,每个人对海的感受是不同的,更深刻的意义需要由你自己对海的感受来判断了。”
“婆婆说的真在理,晴然大觉惊叹。”她脑海中又浮现那一片蔚蓝的大海和海边的森林、高楼,那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难道是母亲朝思暮想的故国雪国……
每个晚上,她都看着流星许愿。她像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一样穿着绣补丁的抹布白衣,像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那样思索一份青涩爱情。
终有一天,她会是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神界圣尊的妹妹。她如此幻想,伴随一场异常难遇的春梦,
她喂养的小白兔最听她的话了,安静的躺在她怀中,缱绻睡意。她的房间离兔窟不远,
起身去绿林芦苇荡边采了些新鲜的青草平铺在兔窟里,便想睡。这时,她听到厨房那边放出响声。她跑过去一瞧,发现是一只杯子被打碎了。她莫名地发现有一种别样的气息在房间里流淌。异彩缤纷及香味。
“啊!你碰到我的裙子了,只不过你好可爱哦。”那异彩处有一个声音说。
很久很久以前……
雪白无害的小兔子,化身成为萌男,眨着闪亮蛊惑的大眼睛,“主人,我饿了,让我‘咬’一口!”
冰狐化身成为绝美的冰山美男,极其别扭道:“你的琴弹得不错,只要每天弹一曲给我听,我便…随便你怎么样!”哗啦一身,衣衫尽去,一脸视死如归,献身求曲状。
金鹰化身为金色戎装的神武美男,男人味十足道:“主人,我会誓死保护你!不过”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阴谋的光芒,眯起眼睛道:“先得让我‘美餐’一顿!饿着,可没力气保护你!”
鹿王化身的温柔美男,挂着和煦的微笑,解开腰带,缓步逼近,腼腆道:“对你的内疚,不知如何弥补,我想了很久,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弥补方式!”
妖孽的蛇王,眯着至毒至魅的双眸,吐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一脸饥肠辘辘:“要是一个男的弹出如此好的琴音,本王还没兴趣呢!本王愿意跟着你,对你可是莫大的恩赐,你敢不要我!”
如此兽兽,层出不穷……
“她在五岁时,我就定下了!从小萝莉好不容易**成万人迷!谁也不能动她!只有我可以‘吃’她!”啪啪啪,n个耳光,火山爆发后,一个个美人变回可怜的兽形。
“老大,你是器灵,又没身体,怎么吃?还是我们代劳吧!”变回兽形的兽兽们口吐人言。
“靠,老子迟早会找到身体!在此之前,谁都不能碰她!”
“在此之前……”某只小兔子,眸光一闪,贼贼笑道:“也就是等你找到身体,吃完以后,我们还能喝口汤?如果找不到身体,那我们就可以吃了?”
一双幽蓝色的眸子发出怒火的光芒,他阴森笑道:“你可以试试!兔子汤的味道,应该不错!或者,也可以烤兔子!”
“啊!”小兔子甩着被他眸光烧着的尾巴,四处乱窜。
“她是我雪儿的!就算我找不到身体,我也不会让她落在你们这群禽兽的手里!”
无数化身美男的兽兽对她献尽殷勤,妖孽器灵的危机感日益剧增,从此,她风华万千,温柔体贴,万般宠爱……此梦把某女吓得不轻!
……无数次梦到这个场景,晴然现在忽觉颇为好笑,这只兔子精像极了梦中被烧了尾巴的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那么心思单纯,内心无害,外表秀美。而灵器老大是什么,她只记得梦中模模糊糊一团青烟,像是一匹飞马的形状又像是一只四不像,具体什么,她不敢确定。
见到了这只来厨房偷吃的兔子精,小晴然有些胆小有些紧张,在寒夜里张开嘴问:“你是什么,妖怪吗?”
“呜啊。”那兔精说:“对啊。”
“出来吧,你吓我干嘛?”
然后,光色处便显现出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她穿着绒羽丝绸衣,头戴垂帘珠玉,头上顶着两只又长又大的白色兔耳朵,耳朵里夹着一点粉红,活蹦乱跳地跑到她面前叫着:“姐姐,姐姐。我终于得到你的灵力幻化成小精灵了。”
晴然有些不高兴:“我哪里多出你这个妹妹来了,要再到厨房偷吃,被人抓住了,我可管不了你。”
小兔见晴然不高兴了,忙说:“姐姐别这样,姐姐如果受委屈,小兔也会难过的。”
晴然本就文静单纯,只说困了,然小兔一直在她身边说话:“明天听说有一个很帅的王子会来这个庄园做生意,他会用无数金元宝买庄园的马匹,及进贡的蔬果。他喜欢烈性的黑马,喜欢刺绣着乌金丝的衣服,还有鞋子。他是草原上的少年英雄,是被北溟神圣光芒笼罩下的王子。还听我妈妈的妈妈说,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带领他的部下席卷整个沙海……”
北溟,那可是一个极寒的地方。晴然昏昏欲睡,模模糊糊地听见小兔在说北溟。
“你能告诉我北溟在哪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明天我一定要见见小王子。”
晴然对这个王子倒是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北溟那个神秘的地界,她一定要去看看,或者一瞧究竟。
晴然问睡在旁边的打扮十足可爱的小兔子:“你和你妈妈都是我喂养的小白兔吗?”
005 曜雪玥星,太阳焰星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小兔子笑嘻嘻的摇摇头,忽而神色又有些伤心:“姥姥已归西,而我的妈妈早已到仙界成玉兔仙子,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大漠。妈妈嫌我拖累她,便把我饲养在大漠溪水中。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一只千年罕见的水兔,懂水性。我有时想我的爸爸可能是水族神人呢,我还为此骄傲了很久,逢其他小兔兔便说,我的爸爸是神,我的妈妈是仙,他们都佩服我到极点。”
晴然又问:“那为什么我的灵力能使你化作人形?”
小兔子在桌上拿了一个圆圆的南瓜馅饼,咬了一口:“真香,真好吃。”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晴然皱眉微思。
“哦。”小兔子边吃边说:“我是太饿了,还请姐姐见谅。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妈妈托梦告诉我有一位姐姐当真神人,她浑身都沐浴着神的光环,她的灵力可让我化作人身。只不过要让她每晚抱着我睡觉觉,感染她的灵力,方可。于是我是用妈妈教我的媚术,让姐姐第一眼就看到我,然后抱着我睡大觉。我的皮毛最白也最温暖了,姐姐抱着我睡,不仅暖和了姐姐还唤醒了我的仙力。”
“哦,我大概摸懂了一些。”晴然好看的眉舒展开来,“不过你的食欲真大。”
小兔子一口气吃完了一个馅饼,又倒了碗水,直鼓鼓地喝着:“变成人了,食欲当然大了。”
晚上,小兔子和她安然入睡,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兔子还梦见自己来到了昆仑仙界,见到了母亲。欢欢喜喜地同母亲一起飞游仙境,俯瞰青山绿水。
她始终记得第二天清晨,小兔便拉着她去看商队。
太神奇了,这就是小兔子所说的商队吗。骆驼行列中,一头高大的骏马格外耀眼。他就坐在那匹高大的骏马上随父亲来此,清俊的脸,清秀、干净、透明。他大概十七八岁的年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背影挺直,身形健促。
她与他离得那么远,仿若隔尺天涯。她站在长廊上观看商队逶迤前进,像海边的芦苇,找不到依靠。长长地桅杆边,她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这个丫头今后一定不简单,她周围所呼吸的气场已经让人有所洞悉。而他却不为所动,冷傲清觉的眸子没有一丝暖意。
只听管家朝罗兰奥书房疾步奔走,敲门进去后,瞧见罗兰奥在写商品账单,夫人楼兰正站在一旁为夫磨墨,管家欣喜地道:“庄主,夫人,电雷泽王携子雷卓旭已前来,正在庄园门外等候。”
罗兰奥连忙站起来,扬眉呵呵笑着:“快开门有请。”
大门打开,电雷泽王便和雷卓旭骑马迅速进了庄园。着西域特色的古色古香的兰奥庄园内,庄主和他们交流着。
电雷泽王先开口说:“前日,令尊过世,没还得及上门祭奠,实乃惭愧。”
罗兰奥笑着说:“不碍事,只要汗王记得生父生前所做之善事,及功德,父亲在九泉之下定会含笑,感恩。”
电雷泽王白皙的肤色中略带一点儿青色,那是极为尊贵的肤色,令人敬仰,还有他的形式作风,早已整顿成矩。他一直风里来,雨里去,令不少英雄好汉膜拜。
“望令尊早日了段尘缘往事,轮回转世,再续大任。”电雷泽王沉言。
罗兰奥道:“极是,极是。”
而坐在兰木高脚椅子上的雷卓旭看似比罗兰奥少不了几岁,但一副天真无邪少年模样,他并没有细听他们的谈话,只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
晴然被小兔拉着走至前堂偷听。管事的姆姆来了,她看不到隐形的小兔,只看到了晴然,见她穿着绸料白衣,以为她是前堂的丫头,并大声呵斥:“大胆的奴婢,竟敢在此偷闲。还不去为客人端送茶水。”晴然的脸羞红着,去厨房端了茶水来。
她跨进门槛,白衣莹然,他的心便一震,世上哪有如此温柔的姑娘!比起冬临的姐妹,她显得较为柔弱。她低着头递水给庄主和他,样子显得如此单薄,令人怜惜。
“抬起头来,”罗兰奥庄主贼贼地看着她:“你是哪个姆姆管的丫头,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她轻抬脸颊:“我是后院帮忙养兔子的丫环。”
“哦。”罗兰奥庄主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气,抿了口对她说道,“你退下吧!”复又招呼了管家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管家恭敬的应声说“是”,退出了前堂。
晴然抬起头望了望庄主,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时失语。
“你怎么还不退下,我和贵客还有要事要谈。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和夫人开口,在这里,我们会让你吃好睡好,不会让你这双纤纤玉手干重活的。”罗兰奥斜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圆润的身体,色情兮兮地摸了摸她嫩滑的小手,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直让晴然头皮发麻,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如触电般的收回手,只想赶快逃离现场。
她退下后不久,他也带着礼品与兑换的东西离开了庄园。
晴然回到了清冷的房间,那只是一套柴房,房内堆满了大大小小干柴,外面呼啸着寒风,幸好窗户紧闭,用纸紧贴着,不然她可要挨冻了。晴然刚想睡,就听见有人敲门。是一位姆姆。她带着笑告诉她:“姑娘现在可以不用睡柴房了,今后一定要多担待我们。”
小晴然问:“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姆姆说:“今后姑娘就会明白的。”
她随着姆姆穿过农场花园,径直朝前堂走去,她心生惊却,怕是意会到了什么,又不敢直说。只听那人笑着,“就到了,就到了。”
走进房间,芳香迷人,是一座小姐的闺阁。有张挂着鸳鸯戏水图帘幔的小床,还有铜镜梳妆台,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她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姆姆便走了而她却茫然的呆坐了一天。
第二天,有人传话,要她去一趟前厅。只见罗兰奥庄主笑意嫣然地坐在貂裘椅上望着她,她默然低下头去。“你可否做我的小妾?”庄主道。
晴然局促不已,柔声道:“我不要这样的身份。”
“大胆奴婢,你怎么可以对庄主这样说话。”旁边的近仆恐吓她,“还不快跪下,求庄主原谅。”
“我没错,不需要向人跪,从小到大我也没跪过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声呵斥。”晴然弱弱的声音也经不住硬朗起来。
罗兰奥开口:“好有骨气的小姑娘,可在我的地盘拒绝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来人,请她跪下。”于是那仆人便用马鞭想教训她。
小兔看到了这一幕,马上去请楼兰夫人来圆场,化解这场风波。其实庄主一直严待己身,只有楼兰一位夫人。楼兰夫人性情温和,待人极善。
那凶狠的仆人狠狠向晴然的腿踢去,晴然来不及躲闪,大叫了一声,几欲跪地。
庄主问:“现在还来得及,嫁我吗?”
晴然强撑着:“晴儿绝不嫁庄主,不是晴儿不愿意做小妾,是晴儿心有所属。”
庄主有些愤怒,“是谁?跪下说。不然野鸭子都长了腿了。”
晴然硬撑着不肯跪,心中便想,打死我,也不能丢了自家的脸。听母亲临终时说,她的血脉中有幻雪国的皇室血统,今生今生都不能与污垢的男子相结合,即使被逼、被打。她一定要朝着北方走,迎着北极星的方向,那儿才有她的亲人。
“还不跪我吗?”庄主表面不说,其实心中对这个小丫头有些钦佩。
这时,楼兰夫人来了,她向庄主行礼,仪态大方。她身穿一身华美的紫红裙装,梳一个反绾发髻,发髻边缘插着一只累丝金凤,耳上系着红宝石的耳坠,气度十分雍容华贵。
她轻抬红唇说,“就是这个小丫头让庄主动心了是吧!”
他说:“是,”便问:“这丫头就是那日夫人回娘家在路上捡的吧,性子太倔,应该管教一下了。”
夫人牵起她的手,“瞧这双没干过粗活的细手,就是做少夫人的命,我们家的这位良人心地好,你为什么不肯嫁他呢?如果你计较的是我,我可以放下架子与你平坐。”又软语:“我只是比你长几岁罢了,你叫我姐姐方可。”
晴然知道自己的命运要陷在这里了。
虽然这一声姐姐未从她心里叫出,但晴然还是很欣赏夫人这份仁慈宽容的。忙跪下说:“夫人,我不会做庄主的小妾,我还有使命未完成,请您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您的大恩大德,晴然日后定当相报。”
楼兰夫人扶起她,笑露唇边:“庄主,你看这事?”
庄主大大咧咧地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看着办吧,日后。”便走进了偏阁。
楼兰夫人笑容可亲地说:“这样吧,晴然妹子,你病刚好,不宜远走,还是多在府中留几日。我会劝阻庄主不勉强你做二房。”
晴然忙含蓄温柔地展颜一笑:“那就多谢夫人了。”
006 豆蔻虽小,已遇灵兔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那是一个阳光有些稀薄的午后,冬樱树长满青苔的虬枝上上开满了零零碎碎的花,她心中有些逗乐,便想爬树、摘花。那些粉色的花朵在风的吹拂下,纷纷落下,在空中飞舞成花带的形状,擦过她白色的深衣。有那么一两瓣,吻上了她白皙美好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现树下有人在注视着她。
目光并不火辣,但很深刻。挺拔的身影,孤傲而绝艳,一席黑衣更显男子的霸气,有点苍白的脸上干净异常,好似天使的羽毛,纯洁无暇,淡粉的薄唇轻抿着,浑身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和一点淡淡令人心疼的孤寂,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深渊般莫测,眼底一丝黑色划过,淡淡的眼神……
“你是谁?”晴然装作不认识。
他平淡地说,“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他的气息十分平稳、开阔,侧脸俊美如初见他般豪迈潇洒有余。
晴然心道:凭什么是这种语气,硬生生的。但她不曾发现他的眼里有一丝眷恋。眷恋如此美景佳人。
冬樱树的花束如雪般洒落,白色衣襟翩飞如初,荡漾着洁白的花瓣,飘转,零落。晴然轻松地跳下树,只见她立于绿枝树下,青丝飞舞,衣袂飘飘,似有所思,仿佛仙人谪落凡尘,看得他不由痴了。
只听她羞怯动人地说:“少爷,对不起,惊扰了。”
树上只留下了她的足痕,厚厚的青苔剥落的映迹。在别族金贵的王子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偶然出现有些突兀,便想速离开现场,就此作罢。
“你别走,小丫鬟……”
雷卓旭突然叫住了他,声音有些许嘲弄,眼睛直视着说,“你能陪我吗,做我的女人?”淡淡幽香不断钻入他的鼻息间,不知是花香还是她的女儿香。他伸出宽大的手,想握住她。
晴然停下脚步,目光有些模糊。
“对不起,我……”
不知又想到什么,晴然停顿了一下,“好。”
晴然伸出手,看来玲珑剔透,软玉温香,只此一手,便比雷卓旭所见过的所有女子的手都要美上千分万分,忽见那纤纤柔荑如兰花般舒展开来,雷卓旭随即便紧紧握著。
“啊!”晴然轻咛了一声。但没有反抗。
于是他们并肩而行。她豆蔻年华,他十七八岁。她比他矮半个脑袋,她身形窈窕,玲珑有致,他英姿勃发,气宇逼人。
雷卓旭开始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晴然说:“我来至水榭江南。”她微微一笑,宛若冰雪初融,春暖花开。
怎么江南的姑娘会来大漠,他心下狐疑,没有多问。心中想,若我转告父亲,带这个女孩去北溟布拉克斯闪电之巅,是否可允许。
雷卓旭问:“你喜欢冬樱树。”
晴然微笑注视着他说:“我第一次来大漠,还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纯品种树。他们能活在虚幻之城,海市蜃楼间,已经很不错了。”
雷卓旭笑了笑,有些苛责地说:“这种树不算最纯种,你应该知道整个大漠都只有这儿有一颗。”
她没问最纯种的树在哪,也没问这颗从哪来,她说:“大漠的雪花就是冬樱树的花瓣。”她不想知道对她无用的东西。她真不想问这样的问题。对一个菁菁少女来说,冬樱树没有自己美。她知道沉默寡言固然不好,但也算矜持得体。
雷卓旭并不健谈,说道:“江南的雪花漂亮吗?”
晴然回道:“江南有时下雪的,且很明媚。”江南的雪景她留恋过,特别是迟来的那场春雪,让人记忆犹新。她站在空旷的湖边,湖水面结了一层冰。雪花的菱角很漂亮的粘在窗户上,然后看见远处湖的对面漫天飞絮。可是母亲却病了,受不了凉寒,不然体温也如她般冰清。
没有人陪她看雪景,她也过得很好啊!她突然有些难受,弱小的心灵难以承受起孤独的重量。
“小丫鬟……”
他有些受不了她的冰冷。小时候,稚嫩的小妹诺总是追在他的身后,叫他“玉卓哥哥。”她会对他说很久很久的话,他的气息会盖过她,但她还是不断地说。
小诺说,姐姐会喜欢你的,只要你关心姐姐一点儿,姐姐便会对你笑。
小诺说,电姐姐何时回来冬临。记得带我去闪电之峰玩。闪电之峰的冰山雪月,各色雪莲悬崖边的药草古松,都是冬临仙神所神往的梦境。
小诺说,我十六岁的成年礼会在呼伦茜勒大草原上准备典礼,我对母亲说了,只请你和姐姐还有大师兄,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哦。那时,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小诺说,你会教我以气御风而行吗。但她从不在她的面前提大师兄。那个沉默寡言、孤高自赏的男子。这个黄毛丫头似乎心眼儿很多,但其实很蛋白。娇嫩弱小如一朵紫樱花。
“诺……”
只是偶尔想起了诺,他最小的妹妹。还只有十二岁。却已长得亭亭玉立,脸蛋比晴然长得漂亮。
雷卓旭嗤笑一声,轻叹:“干嘛拿千里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跟农场的一个女奴相比?”这真是不一般的女奴,听说是楼兰捡回来的。他在想怎么把她带回闪电之峰,怎么开口求罗兰奥,虽然只是一个丫环,但气质温婉不俗,太不一般。
时日久远。西漠沙海冬樱树下的相遇,注定有一场千年之恋。只是身份差池,不能幸遇。
落日黄昏,大漠狐狸轻巧的跃过农场果园,爬上一棵椰枣树,去采那红红的椰枣。大漠绿洲延绵数十里,都是罗兰奥农场的部落。
晴然随雷卓旭走在大漠绿洲长满深深浅浅的绿草从里。
雷卓旭问:“你叫什么名字?”
“晴然。”
“你介意我带你回布拉克斯闪电之巅吗?”他问得很直接,“那里是我的故乡。”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别的地方我不想去,我只想去北溟。”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哦。”他有些玩味地望着她,“你去北溟干什么,你知道北溟有多大吗?”他心下笑想,北溟以‘冬临’为都,莫非她也想去学习御神术。胆子好大的丫头啊!
“你能不能带我去北溟?”她问。
“……当然。”她还不知道布拉克斯是北溟的领地吧,这下有趣了。
当开始来庄园,他给他泡茶的时候,他便对她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所以找借口一直呆在农场没有走。现在他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北溟。”
他轻轻碰触她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住,那一刻,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小鹿乱撞。
她说:“谢谢你,少爷。”
他道:“我姓雷,名卓旭,字玉卓。你叫我玉卓便好。”
“玉、卓。”她轻轻念道,心间如冰释水,唇齿淡然飘香。
他们来到马厩,天空已是傍晚,黑压压一片。马厩里大约养了十几匹马。他对她说:“你选一匹,我们一起走。”
她说:“玉卓少爷,我选一匹白马。”
他淡淡笑了一下,“你也会骑马?”
“嗯。小时候,家里也有过马。”
他说:“那我选枣红马吧。”两人便坐上马匹一起朝北方奔腾而去。夜已经很深了,月亮的光辉有些涩晦难明,好似晴然此刻的心情。因为一次偶遇,竟然跟他远走,也不知为何,心突然微疼。他会待他好吗?他真的是北溟的王子?有着显赫的身份及卓越武功的北溟神人的子孙。
他们经过林间,越过小山丘,趟过沼泽地……
夜晚他们在山林间燃烧起篝火,熊熊的火焰映红了他们清秀绝伦的脸蛋。山风拂拂吹来,树木摇摆,沁寒的晚上,月亮更显孤寂。晚秋的枫花在林间片片凋零,金橙橙地飘在他们的发间,犹如一首绝唱而凄美的歌。
突然他们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那人气味散发着青草清淡的气味。
雷卓旭反手一抓,“兔子,出来吧。”
“放开我,放开我。”
“原来是你。”
“姐姐,救我,我的手被抓疼了。”
雷卓旭稍怒:“谁叫你跟踪我们。”
“我是为了报答姐姐知遇之恩才一路跟来的,姐姐是我的主人,我愿意一辈子陪侍姐姐。”
晴然婉言劝道:“卓旭,放开她吧,或许真是这样。”
“好。”小兔显现出真身,她穿着枫叶一样颜色的衣服,颈上带着祖传的月光宝石,那其实是一滴琥珀,在星宇的折射下闪现异样的光芒。
枫叶一片一片地往下掉,篝火越烧越旺,小兔仿佛有来至异域般的美丽。
小兔走到晴然旁边坐下。
“既然你叫我姐姐,我就帮你取个名字吧!”晴然对小兔子说。
“好啊。”小兔时不时地瞥望着雷卓旭,身体出现有些害怕才显现出来的抖动。
“枫花似零落,不慎遮羞月。就给你取名叫枫月吧!”望了望雷卓旭,只见他啧啧称赞:“不错,枫月。”
007 凭栏远眺,北溟王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三人驾马奔腾至雁阳关。雁阳关是大漠北边的一个管辖口,也是出大漠的必经之路。正是清晨,太阳还似出未出的时候,寒光凛凛,疏星寥落,冷风拂面而来。
“晴姑娘,你也累了吧,要么我们下马休息一阵吧。”
雷卓旭把水壶递给晴然。晴然已是很渴了,一路上因为彼此不熟悉便没有开口说。这下她扬起脖颈,痛快地喝起水来,汩汩的水流像清甜的乳汁般流入她的喉咙,沁入她的心脾,十分甘甜美味,她不禁感慨,这真是这阵子喝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雷卓旭看着她痛快解渴的样子,笑道:“你还真馋。不过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凡尔赛果酒,这个味是凡人想喝都尝不到的。只有凡尔赛渚水里的水才可以酿造出更美味的果酒。那是北溟最美味的果酒,也是我家乡的一绝。”
晴然微笑着说:“嗯,真的不错,很好喝。”
雷卓旭略微对晴然淡淡的反应与回答有些不满:“只是很好喝吗?那是美味中的美味。”
小兔子枫月也对果酒着迷了,忙说:“姐姐,给我留点,我也想尝尝。”
晴然用洁白的衣袖抹干嘴角残留的水花,微笑着:“放心,给你留着呢,你只要安心跟着我,勤勤恳恳做事,不小摸小偷的,好处总少不了你的。”
小兔子接过水袋,呼呼大喝起来,水花从她的下巴处滴答而下,晴然忙劝:“慢点吧,别浪费了。”
小兔子喝完后,馋呼呼的:“真好吃,让我猜猜这是什么果子酿造的,好像是青青的酸苹果,或是紫色的熟透的大葡萄。”
晴然笑嗔:“你啊,真淘。”
夜的力量无论有多么的强大,都阻挡不了白昼的到来。太阳已经越过地平线,渐渐地高悬于天之中心,这时,风起。黄沙翻飞,顿时天空迷蒙起来了,黄色像要把蓝色吞咽。
突然前方似有一对人马快马加鞭奔腾而来,顷刻间,沙子都变成了红色,映照着灰蒙蒙的天,显得异常的红,那红里充满着戾气。
雷卓旭突然发觉些什么,感到不对劲,拉起晴然的手骑到那匹白马上,迅速往前奔跑驰骋而去。只见小兔枫月在后面呼叫不止。“姐姐,等等我啊。不要抛下我。我除了姐姐就没有亲人了。”
“呜呜呜~姐姐,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原来是罗兰奥的人马追来了,他们抓到了跟在晴然快马后面奔跑的小枫月,把她的双手用麻绳绑起来,吊在马背上,用鞭子狠狠抽打着她。
“放我下来,我要去救她。”晴然见小兔子被抓了,在马背上挣扎起来。——“块放我下来,我要去救她,她会没命的。”雷卓旭一边抽鞭子驾马,一边紧紧抱着在他怀里乱动的晴然,雷卓旭人虽不胖,但力量十足,任晴然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放我下来,若我不去救她,她必死无疑。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救她……”
晴然不断挣扎着,喊着,可雷卓旭的内心依然纹丝不动。
晴然知一个小女子在这个乱世中如同别人刀俎下的食物,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能在黑暗中等待不公平命运的判定。
“我要去救他,放我下来。”晴然再一次用尽所有气力挣扎,可能是因为行驶的太过急速,突然马腿一弯,两人从马背上翻滚下来,滚入滚滚黄沙里。
旷寂的大漠,风卷起纷乱着吵嚷着的红沙,漫天飞舞。滚至沙丘下,雷卓旭抱着晴然翻滚着躺下,雷卓旭伤心地问:“哪儿受伤了?”
“没,没有,只是腿稍稍挽了一下。”晴然细声开口。
“那我帮你揉揉。”雷卓旭抱她坐起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脚,问:“哪一只?”
“左边那只。”
他帮她脱了白色鞋袜,轻轻揉起来,晴然顿感十分舒服。却连忙害羞地打断他:“先别管我了,去救枫月吧。那群人不知要把她怎么样呢。”
雷卓旭终于肯答应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们就回去吧。反正我和罗兰奥从小一起长大,玩得好,是一竿子兄弟,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于是他携她飞起,朝人群沸腾处奔去。
罗兰奥见到雷卓旭,不觉扬眉笑道:“好啊,玉卓,你竟然拐走我的女人。还说是我的兄弟,竟然这么不给我面子。”
雷卓旭拍拍罗兰奥的肩膀,笑容稍勉强地说:“对不住了,兄弟。但她还不是你的女人吧,起码她愿意跟我走。”
罗兰奥道:“你就这么肯定她和我没任何关系。如果她已属于我呢,你也要带她走。”
旁边被绑着的小兔子神色凶猛地朝这边喊道:“罗兰奥庄主,你胡说,姐姐清清白白的,一直和我睡在一起,你别玷污她。”
罗兰奥哼了一声,不说话。雷卓旭笑着说:“好吧,就这样吧,我会给你一些黄金作为补偿,只要你肯放她跟我走。十万,怎么样?”
罗兰奥眼睛瞧着天边,吹着玩味人心的口哨,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在雷面前晃动:“那怎么行啊。”
“不够,那么二十万。”雷卓旭道。
罗兰奥并没有说什么,还是摇摇头,眼角的鱼尾纹路仿佛深刻。
雷卓旭急了,吼道:“你这个贪得无厌的东西,我不会给你任何钱了。以前是我看错你了,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弟兄。今日,要钱没有,要女人也没有,要命有一条。老子跟你干上了。”于是一拳狠狠朝罗兰奥打去。
罗兰奥一个翻身跃起,躲过这一拳,双手抱在胸口,笑道:“兄弟,咱们之间用得着用钱和拳头说话吗,只要你一句话,我的女人都可给你。”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不美观,一条条细纹遍布脸颊和眼袋四周。细碎的浓密的卷胡须环绕在嘴唇四周,十足粗犷。
“好啊,你这小子还忽悠我,受死吧。”雷卓旭笑道,又一拳打过去。修长的手臂上隐然可见保持的很好的肌肉,晴然刹一看,身材果然矫健。
这时罗兰奥没有躲开,直直用胸膛顶了上去,有一丝痛感从胸间传至全身。他抱胸,不急不慢道:“咱们是生死兄弟,就得用胸膛说话。”
这时,雷卓旭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不要他的钱,只要他的一份兄弟情谊。
”好,好兄弟,今后我有什么好处定少不了你的。“雷卓旭把手搭到他肩上,十分惊讶地说着。
接下来两人在关辖口的驿站内喝了一些酒,叙了一会儿旧,雷卓旭便说:“好,兄弟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于是,众人各自离别散去,大漠依然安定,大漠上空依然有孤烟摇摇上升。
晴然随雷卓旭,还有小兔子枫月一直跟随左右,他们到达北溟风之城.
风之城是青国国都,几天后风之城正要举行盛大的祭天典礼,雷少爷定会参加,晴然想。可雷卓旭收到一封飞鹰信笺,打开一看,原是父亲有急事招他回家。本来他想带她回家,可修为不高的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闪电之巅,何况她是一个软弱女子。
他安排她在风之城边缘的客栈里住下。
雷卓旭对她说:“晴然姑娘,我的父亲有事急招我回家,那个地方接近苍穹,氧气低于所有地方,所以不方便带你去。现在我将你安置在这客栈里,我会为你订一套贵宾房,定一些蔬果食物,你切记别到处乱走,以免碰上坏人,记得一定要等我回来。”
要离别,晴然心中虽说不上有多么不舍得,还还是有点儿失落,她温柔的微笑着:“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来不及感谢你呢!要不,我为你煲一碗茴鱼汤,让你解解馋,好为你送别。”
于是晴然去集市和小兔子用首饰兑了些银子,买了一条大鳜鱼,在橙色透明的厨里忙碌起来。
雷卓旭看着晴然忙碌起来静若清池,动如涟漪的身影,甚是喜爱。过了一会儿,鱼汤煲好了,小兔子高兴地端了出来,两手烫的红红的,摇摇晃晃终于放稳在四方木桌上,急忙跳起来,用两手搓耳朵。惹得雷卓旭哈哈大笑。
“真好喝,你煲的汤!”雷卓旭尝了一口,不禁赞叹。
他发觉他爱上她了。只是不曾表达,而今夜的离别却更显深刻。
他的爱来自他的内心深处。他觉得她是那样的有女人味,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用比喻来说,他觉得她是月光下的湖水,是静静绽放的玉兰。这样的女人,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于是他发至内心诚恳肯定地对她说:“晴然,我发觉你很美,真的,我是发自内心的。”
美——小兔子也喊口道:“姐姐当然,——美,圣域哪有姐姐这么好的人呀!”
雷卓旭望着她,感觉她有她温顺的空气,如听萧声,如嗅玫瑰,如水似蜜,如烟似雾,覆盖着他的心扉,她的一举步,一伸腰,一掠发,一转眼,都如蜜在流,水在荡……“你的的微笑是半开的花朵,里面流溢着诗与画,还有无声的音乐。”雷卓旭悄伏在她耳边耳鬓间厮咬她的耳朵。
小兔子在旁听得耳红,忙悻悻然地转过身,去厨房找剩下的食物去了。
晴然的脸颊突然也一阵发烧,这房中暧昧的气氛陡升,氤氲着意味不明的暖意。
晴然不想被轻薄,打断他:“美从何来?”
008 庄主逼婚,楼兰问话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雷卓旭静静地遥望着她,似嗅一朵晨开的花的芬香。
他扬眉一笑,忍下艰涩的欲望,很有浓烈兴致地称赞着她的美:“你很有女人味。不仅仅是外貌,女人味还来自于女人的美德。不仁慈的女人,纵使她倾国倾城,纵使她能力出众,也不是优良可爱的女人。而你有令我感慨的美德。”
晴然的脸颊绯红:“美德,我真的有吗?是哪些?说来看看。”
雷卓旭沉思一想,终于说出极致优美的赞美之词:“一股雅味,一种淡雅,一种淡定,一种对生涯对人生静静追寻的从容。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境界,没有一丁点儿铜臭味。”
“呵呵,”晴然笑了:“雷大王子看人的眼光果然不俗。本姑娘正是如此。”可以想象晴然那时多么喜欢雷公子,可是自从那一身白色锦衣出,,她稚嫩而空明的心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夜深了。明月高挂,繁星闪烁。
她送他上马,在群山起舞的夜晚,在翡翠月光下,她朝他告别,
“每个人都有梦想,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我停留,在原地踟蹰,你会有更好的女伴,谢谢你待我如此好,我会祝福你的。”
“啥意思!谢我不能这么快娶你?!”雷卓旭惊呼。
今晚真不好受,本想好好与她戏水寻欢一次,却被她拒绝,全身都不爽。如此女子,真真不单纯,十几岁便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简直伤透了他的心。
难道他不够俊美,难道他不够英雄,
……或者是两人不对眼,他不想再为她操心,可是心却不由得更加伤心了。
“再见,晴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雷卓旭说完,便在晴然的送别声中,兴致虽未完,但因为父命不可违,有些犹豫,也火速赶往闪电之巅。
昨夜春雨滴答一晚,凝思了一天,黄昏时,天快黑了,晴然拿下支撑窗户的卡木,对小兔子枫月说:“拿笔和墨砚来。”
“小姐要干什么呢,想临时作画,嗯,或者写诗。”
晴然说:“月儿,去前厅,叫人别来打搅。”
昨晚那似乎是真的梦境,却有着在所不免的感情积淀,恍若置身残酷的古城战场,看尽了厮杀搏斗。越想看清越看不透,在那荒原草野处,似乎有一朵奇葩在吐露芬香。落日倾晖而下,竟是紫色的花瓣在生长。
花苞一圈圈紧紧围绕着花蕊,花蕊散发着奇异的芬芳,悄然绽放不知有许久。
它的身边睡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袭玉兰花色的白衣,黑发散落腰间,像遗落世间的仙子。她的脸蛋清甜而静美,身材窈窕而多姿。风儿送来了甘露,浇灌着她有些干涸的唇角,一瞬间饱满。洗刷了她一身尘泥。她的身体发出圣洁的光芒,让人产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想法。
当紫藤萝的花瓣清然绽放,她笑了,笑得妩媚而清纯,亦如在梦中。
他的身边睡着一个刚毅且坚强的男子,男子搂着她,战甲带血,嘴角苍白。
男子比她先醒,他摘下了这朵奇葩,并咬了一片花瓣在嘴里嚼动了一番,随即女子醒了,见他这样累,心下潸然。
“为什么把他摘了呀?”女子问。
“因为它快要枯萎了,吃了它也好。”男人无奈的说。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它放在嘴里搅动起来,微酸味苦中却带有一丝清甜。
男人说:“你还是那么纯洁。本来你只要别来,便可离开这,托付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过一生,那我便不亏欠你了。”
女人说:“我们本就是一对,又何必说亏欠谁呢。”
时间在阳光的照耀下流逝开来,随着光线越来越暗,男人的脸上越来越苍白。他就要离她而去了,世间离别千万,谁会为他们送上一杯薄酒践行?
两人看着远方的落日,陷于一片沉默之中。
“敌军来了。我已听到了远方的马蹄声。”
“我知道。”
“你快走吧。”
“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怎么可能?”
……
一大群人马围了上来,领队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将军。长相儒雅,青丝绾绕。看上去他并没有野心,只是事实残酷他是奉命而来的。
望着这位坐在高大骏马上的王爷,女子哭泣道:“哥哥,你不能伤害他。我和他有宿命姻缘。”
他向她伸出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跟我回家吧。”
家,何处是家?千山万水的阻挡,只为与谁相结缘。
女子轻轻地放下怀抱中的男人,起了身,缓缓地走向那将军的马下,抬起头,满脸的微笑,天真无邪,一切都仿佛是初次见面。
他轻抬起手,她接住他的手,轻轻一跳,便坐在了他的身后。
他说:“杀死我吧,国已亡,我已不再是晴妃之夫。”
……
梦中之境太虚幻,伦理常情不明,只记得那虚虚幻幻的落日古城,女孩一行泪下。顿时,晴然抡笔画下那一幅画,英雄美人醉卧花景之图。题诗:梦一曲,心绝尘。觉尘好,附录一睡,梦如初。生前生后,梦觉醒。前世,生如浮。倾舞一曲,今生今世,挚爱相随……
丫环枫月问她是什么意思,她有感而发: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坐在琴案旁悲凉的弹曲,琴声飘然出尘,心断绝了尘世的悲哀。感觉到尘世的是是非非也好,在书房依附着书录,沉静睡了一宿,梦依旧如初次想起时映像深刻。在我出生的前后,似乎这个梦就已经觉醒了。感觉前生如浮萍般漂浮不定。今天清晨,我穿着羽衣,独自倾舞一曲,梦想在今生今世,有挚爱的人相守一生……”
途径云梦泽,忽然发起一阵狂风。
然后从乱树后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老虎。这是一只巨高的飞翼猛虎,真是兽中之王。〒_〒……雷卓旭只好屏息独对残狼霸虎。
面对猛虎的“扑”、“掀”、“剪”,雷卓旭只是退避,一连三闪,并无英雄行为。然而这三闪却显出他的的机智与敏捷,老虎三着不中,气性先自没了一半。于是雷卓旭开始转守为攻,用大棒尽平生之力。
那老虎双翼一拍,登时卷起一股狂风,丈余长的巨尾在空中一个摇摆,带着雷霆之势,向他扫去。
雷卓旭借着猛虎两翼之风,凝气跃起,堪堪躲过巨尾致命一击。但巨大尾巴过处,风势刚劲如刀,竟将雷卓旭的腿部划出一道一尺来的伤口,鲜血长流。
猛虎闻到血腥味,陡然发狂,双翼猛然击打地面,扬颈咆哮,一双碧色巨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雷卓旭少年心性,眼中满是紧张,掌心沁出汗水。
惊雷阵阵,闪电如刀,暗云汹涌,狂风肆虐,终于下起倾盆暴雨。
雷卓旭用力过猛,打折哨棒,心下一惊,只一跳,却跳了十步远,却正好得以就势按住扑来的老虎。
雷卓旭哪里肯放半点松,把脚望老虎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只怕老虎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
眼见气都没了,方才丢了棒。
他渐觉十分疲累,便依靠着树藤,倒在草地上睡着了。
这时,隐隐从林子深处露出一点点绿色的光。
雷卓旭感觉有异动,忙睁开眼睛。那些绿色邪光怕又是豺狼虎豹的眼睛。他的心忽的一阵狂跳。这些饥饿的豺狼怕是不下十头。怎么办?
他一步步后退,在心急如焚中匆忙点燃你了一根火把。
那些邪恶的绿眼睛一步步逼近。他的身后已是悬崖峭壁。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风琴声。慢慢的,那些豺狼才退去。
他遇到了他的妹妹电秋。风琴就是她吹响的。用的是一片树叶。她是驯兽师,会驾驭野兽。这回,是她救了他。
花海中突然发出一道冲天的蓝色光束,像是什么从花海中诞生,天邪小心的靠近花海中间,目光瞬间呆住……
乌黑的发丝犹如丝绸般柔美,未着衣衫的完美身躯被长发半遮半掩,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带着点点星光,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身形,只是一个背影,就已经让万花失色。
“你是谁!”她始终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瞬间面红耳赤,害羞的转过身去。
“你不是说我藏头藏尾的吗?现在能够看得见我了,为何还要转过身去?”邪魅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醺的蛊惑,蓝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悲伤,但他很快就掩饰去了眼中的悲伤,“我是这枚戒指的器灵。”
一滴泪,解开尘封千万年的封印,千万年孤寂的灵魂,终于不再寂寞,他以为那只是预言成真,却不记得,一开始这就是他成为器灵的目的,只为等她的出现。
那就是她驯兽的开始,她与魔戒签下生死契约——
说到雷卓旭这个妹妹,可是个大美人。红唇如火,黑衣烁烁。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电秋一直修炼电系魔法,从小浑身带电,只要一触摸她,无论任何人,都会被电击到,或重伤,或不幸身亡。
009 冬樱树下,与君初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电秋十六岁时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那是个叫翼的魔族男子,背上长有巨大的黑色羽翅,样子十分邪恶,脾气也有点儿古怪,可是深交后,电秋发现他是个不错的对象,细心又有耐心。
交往数十个月后,他们还没有一次亲密接触,拉拉小手,亲亲小嘴都没有。但翼一直隐忍热血,等待时机。这天,电秋沐浴完,穿着五彩的波西米亚长裙,十分艳丽。翼偷偷地想亲吻电秋。
可是电秋残忍地拒绝了。翼十分不解,问了许多个为什么。电秋没有多余地解释——
那段时间电秋几乎每天都跑到深山里,不见踪影,或是当场拒绝道,别这样,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用不着这么心急。翼心中有很多疑问,是不是电秋不爱他了?那他还留在这做什么?他越想越不舒服,于是想离开。
电秋挽留他:“留下好吗?我是爱你的,翼。”
翼喝醉酒了,醉醺醺地说:“电秋,让我吻吻你,抱抱你,牵牵你的手,可好?这样我才感觉你还爱着我。我们的爱才有意义。”
电秋也知道恋人之间需要碰触的火花。经过一番心里斗争,低头答应了。
然而那年夏,当热恋中的他们牵手的那一刻,惨剧发生了——
翼的手,那只牵着电秋的右手被电秋身上的雷电电波一瞬间烤焦了。本来一双洁白修长的手被电得炭黑炭黑的焦黄色,十分可怖。
那一刻,翼疼得大叫——
“你就是这样报复我的吗,我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翼没听她解释,便带着伤口离开了。
电秋心中呐喊:不是这样的,翼,是我从小练的雷电心法武功,让我这样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对不起,翼。是我伤害了你,本来我以为废去我所有的武功便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命运还是捉弄了我们。即使我废去了雷电内功,也还是不能留住你。她闭目神伤:是不是我不该有爱情,还是这份爱本来就没熟?
自此,翼回到了黑森林,再也没出来过。
因为倔强,电秋也没去寻找。翼在死亡前曾和她拉过手,便从此身残,自此躲进黑森林中,整年整年不见出来,不敢再见电秋。所以电秋一直不敢交男朋友,索性天天扮成男人,混迹江湖。这成为闪电之巅的一段禁忌之恋。每日,电秋又重新习练雷电心法,从零开始,她相信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在这个世界才有立足之地。
电秋的相貌虽不是很好看,五官也并非十分精致,可总有一种别人无法看透的神秘之气,那或许叫做魅力吧!
两人驾马前行。“父亲找我有什么事?”雷卓旭谨慎地问。“好像是去神圣冬临拜师的事。”电秋如是回答。
“芙幽的父亲千里忆要收我们为徒?”雷卓旭有些疑问。“不错。父亲更是要我女扮男装混入冬临,窃取秘术。”
“是啊,时机不可错过,这正是咱兄妹俩大展身手的好机会。”雷卓旭哈哈笑了,随电秋一起隐入夜色中。
雷卓旭和电秋穿过荆棘丛林,登上闪电之巅,径直走进城堡中。
闪电之巅连绵数百里,峰峦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泽雷峰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闪电之巅所处的北渊山脉巍峨高耸,虎踞北亚。山阴处有大河“勒川”,山阳乃重镇“冬临郡”,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闪电之巅边缘那一片冰峰林立的不远处,有一片广袤的茵茵希勒大草原,常年青翠,草原上住着游牧民族布拉克斯闪电家族,以守护神剑轩辕剑为使命。而闪电之巅上有高耸的城堡,住着布拉克斯人的首领,而雷卓旭的父亲就是闪电之巅的统治者——龙蛇圣君,号电雷泽王。
城堡里的蜡炬灯似乎托昼夜不熄灭,那用魔法构造的火炬有着无穷的燃烧能量。
走进二十四层,最高层。只见电雷泽王正坐在貂裘椅上半合着双目打盹。他白中带青的细白皮肤十分显目,犹如仙尊。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缠绕着五彩青龙的毡帽,穿着一件墨绿色绣满青蛇和龙的图腾的袍子,让人畏而生敬。
见父亲在睡觉,雷卓旭便转过身,想下楼,不想打扰终日琐事缠身的父王的安睡。没想电雷泽王醒了,叫了他一声:“玉卓,秋儿,你们进来吧。”
“是,父亲。”雷卓旭和电秋异口同声应道。
“你们进来坐吧,为父有要事跟你们谈。”电雷泽王嘴角带笑,有些邪恶的美浮现在苍白的脸庞上。
“父亲,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兴师动众的。”雷卓旭在石椅上坐下,顿觉有些清凉。电秋也坐下,问:“父亲,可否是到北溟冬临郡拜师学艺的事?”
“这是其一,我还有其二要对你们讲。”电雷泽王换了一个更轻松的姿势测躺着。
“究竟是什么啊?父亲。”电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切记,去冬临岛拜师学艺,要处处小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惹下对闪电之巅不利的祸根。要秉记师尊千里忆的教导,学好各种失传秘术。特别是电秋你,你要女扮男装,更是得小心,若一个不留神,被发现是女儿身,不及殃及你的哥哥,还会牵连整个闪电之巅。你听好了吗?电秋。”电雷泽王郑重其事地说。
电秋一袭黑色络纱长裙,圆耸的胸乳,包裹在衣裙里,显得十分性感,简直尤物。
她说:“多谢父亲提醒,我会注意的,只是我一个大女儿如何能女扮男装得下去,不说我的身材十足女人,就是我的长相也挺具女人味的。”
“呵呵呵。”雷卓旭爽朗地笑了,似在嘲讽,又似在嬉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得了吧,你。”
“诶,大哥,虽然我的身材比不上你的恋人千里芙幽那般美妙,但也算是普通人望而生畏的了。”电秋笑颜绽放在如罂粟花开般的脸上,犹如一个黑夜中的精怪。
雷卓旭忽然记起千里芙幽——
那是他的初恋。在他心中,她本是完美无瑕,如出水芙蓉那般清丽可人,可直到遇到晴然,他觉得他该放弃这段和她的初恋了,因为他爱上了那个如玉兰花一般的清纯少女,晴然。
他开始厌恶千里芙幽化浓艳的妆容,开始厌恶她的高高在上,对人大呼小叫,不留情面。开始厌恶她的大小姐脾气……总之,他不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了。他想尽快逃离这段延续了五六年的感情。
电雷泽王咳了两声,道:“你们两个家伙,何时才会帮我省事。”
电秋笑嘻嘻的,一个无事人模样,而雷卓旭的双眉紧紧皱起,似在回忆一段不堪的往事。
“哥,何时请我吃你和千里芙幽的喜酒?”电秋笑道,那邪魅的笑容开在罂粟花的灵魂里,飘忽,颤抖,令人深深为之沉醉。
“不要提她了。”
雷卓旭并没有把和千里芙幽分手的事抖出了,他一向是个守得住自己秘密的人。他的内心不轻易被人知道与看穿。
“怎么?是不是还不到时候?我还真想提醒你,哥,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莫过于千里公主,你可不要爱情泛滥,移情别恋,遭来公主嫉恨。”电秋笑着说出口。
雷卓旭“哼”了一声,道:“她有什么漂亮的,不过就会些浓妆。比她漂亮的女孩有的是,昨儿就遇见了一个。”
“没有吧!那是个什么女孩,快说说,值得你背叛公主。”电秋摇晃着二郎腿,稍稍兴致地说。
“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名字就让我恍然出神,刮目相看。”雷卓旭神秘的说。
“快说,什么名字啊。”
“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名字像冬临岛的雪花一样漂亮,叫晴然。”
电雷泽王突然发怒了,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声喝道:“还有完没完,你们的父亲坐在这,却把他当无事人一样放在一边,不顾忌主人的感受,两人在那谈天说地,谈情说爱,一点儿对父亲领袖的礼貌都不懂,你们好大的胆子。”t^t纠结
“息怒,父亲。”雷卓旭刚从神愣神中反应过来,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道歉。电秋也说:“对不起,父亲。”
空旷的城堡内,电雷泽王说:“千里公主为人心高气傲,凡事谋略胜人一筹,更是你的师尊千里忆的长女,百合夫人的掌上明珠,你千万不要惹怒她。”
雷卓旭扬起头来,道:“父亲,我和千里芙幽的事,我自己知道,望父亲不要太过于干涉。”
“放肆,那怎么是干涉,很久以前,从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我便想如果你能娶到她,别说整个冬临,整个北溟,就连整个天下都是我们家的了,岂不快哉。”可是,电雷泽王忽然话锋一转,稍有苦闷,道:“可是,你和芙幽终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也不能和别的姑娘成亲,你会误人一生的,懂吗?所以,我要你赶在拜师大典前,秘密娶电秋。”
雷卓旭心中稍有苦涩,道:“为什么?我们是兄妹啊!我不明白,父亲。”
电雷泽王道:“这个,你先不需知道。好吧,过几天,就是冬临拜师大典,你和电秋先做好准备,你们下去吧,我先休息了。”
一入闪电之巅,雷卓旭便迫不及待的来到熊山之上,放他的‘熊大人’出笼。他亲切地抚摸着它的脑袋,并帮它在河中洗澡。此熊为万年灵物,虽然年纪颇大了些,但至今还很矫健。它伸出长长的粉红色的舌头,舔舐着雷的大手,嬉戏着。
那是在雷卓旭十六岁成年礼生日那天,电雷泽王把闪电之峰下那头关着的巨熊放了出来,雷卓旭驯服了它,从此它成了雷的座宠。那天阿姆曾给他讲过一个悠远的故事:相传很久以前,布拉克斯人在北亚那一片大森林边上过着游牧生活。森林里有一只身躯庞大性情凶恶的熊,经常出没在草原上,伤害人和牲畜,让人们的生活不得安宁。
010 尽惹浮生,月落千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北溟的统治者金族的皇帝——白帝几次派出猎人去伏击这只熊,却都没有成功,许多猎人还被这只瞎熊咬死了。国王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勇士电雷泽看见了,就问陛下为什么整天愁眉不展。白帝便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电雷泽。勇士一听,就自告奋勇去除掉这只瞎熊。
第二天一早,勇士电雷泽已经去找那只巨熊了,白帝有些担心,连忙派人去熊出没的地方寻找。
勇士带着弓箭和捕兽夹,骑着骏马,翻过一座座高山,涉过一道道河流,穿过一片片树林,终于在一条通往夏季牧场的小道上,发现了熊的足迹。他细心地将捕兽夹安置在熊的必经之路上,又巧妙地进行了伪装,然后在旁边的树丛中隐蔽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那只凶恶的熊出现了。只见它顺着熟悉的道路敏捷地走来,走到离捕兽夹十多步远的地方,突然站住了。它用鼻子在地上仔细地嗅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直走到放捕兽夹的地方,用前爪小心翼翼地将伪装拨去,又将捕兽夹周围的土轻轻扒开,然后找来一根大树枝朝捕兽夹乱捅。捕兽夹受到触动,砰的一声夹住了树枝。瞎熊把捕兽夹和树枝放到一块大石头上,举起另外一块石头猛砸。
陛下的士卒在隐蔽处拉满了弓,射出一支利箭,正中熊的脖颈。熊大吼一声,扔下石头,朝着箭飞来的方向扑来。一人又射出一只利箭,正中熊的前胸。这时,熊已经发现了勇士。勇士抽出箭,正要射向熊,却来不及了。熊已经蹿到他面前,向他扑了过来。勇士见状,急忙拔出匕首。熊巨大的熊掌击向王子,王子的匕首也捅向瞎熊……
“国王陛下,它知道勇士电雷泽的下落,让它告诉你吧!”巫师说着拿出一件松木做成的乐器。
“它知道?”白帝看着这件乐器,疑惑不解地问。
巫师阿肯没有再说话,坐在地上,轻轻拨动琴弦,动人的琴声如同在讲述一个凄凉而悲壮的故事:
琴声一开始雄浑激昂,如同英雄视死如归,要上战场;一会儿低回婉转,像是在述说危机到来,战斗即将爆发;一会儿音韵铿锵。好像宣告战斗已经爆发;一会儿又如泣如诉,好像在诉说一个悲剧的结局和人们对英雄的依恋和怀念……
国王听着琴声,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禁泪如雨下。琴声停了,国王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过了很久.国王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电雷泽虽然牺牲了,但勇士的英勇,人民的怀念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安慰,他重赏了巫师阿肯和余下的士卒……
当阿姆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已是半夜午时。雷卓旭坐在高高的石头上抚摸着这头温驯的巨熊,笑容可亲,
“熊大人,你陪伴了父亲如此长时间,应该说是最懂父亲的,你说父王究竟何意,让我娶电秋妹妹?”——熊向着月缺轻嗷一声,捶胸也无解。
午夜,闪电之巅城堡内外一片森然诡谲。
迷人的夜空,安静的夜晚。
雷卓旭一袭黑色常服,站在阳台边,拿着高脚杯望着外面森然的夜景。风吹来,深宗色碎发在风里起舞,十分飘逸邪魅。如深夜的暗系天使,造访人间。
当……当……当
“进来!”
他的声音副有磁性,但却给人冷冷的感觉。
“殿下,王后请您过去。”仆人半跪在地上,单手放在胸前,弯腰低头恭敬的说道。
“嗯……知道了!”雷卓旭转身,随手把杯放在阳台上。有如蓝宝石一样的眸,好有摄魂力,精质的五宫,让人望叹不已。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妖孽的男人,冷冷的外表,摄魂的眼眸,修长的身形。
雷卓旭迈着绅士的步伐,走出卧室,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仆人。
“阿姆,您找我?”雷卓旭走到沙发边坐下。
“嗯,旭儿……明天就是你和秋儿的婚礼。这是整个圣域最机密的事,因为电秋还要以女儿身去冬临学习深造,所以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其实我知道你爱的是千里公主,可是泽王预言到你们并不能幸福的在一起,所以让你暂时秘密娶电秋,好让你们兄妹俩今后有个依靠。相信泽王和我的决定,一定不会害你们。这也是不得已的决定,是为了闪电之巅的未来和你与电秋的幸福。”
王后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
听王后这样一句,雷卓旭的脸上瞬间阴沉了下去。“好,我知道了……”说完后,雷卓旭起身离开王后的卧室。
“王后,您确定殿下不会落跑?”一边的仆人看到殿下离开后,双后放在胸前弯腰说道
“不确定,所以你们要给我看着他……呵呵,这件事情就教给你了,真累我去休息了……”王后起身对仆人笑着。
伸了伸腰,向卧室走去。
“开什么玩笑,结婚……”
回到卧室后的雷卓旭走到阳台前,拿起杯摔碎到地上
“那种妖气的女人,我怎么会娶?要我娶她……想都别想!”
“时间之神啊,你的主人命令你,马上打开时间之门……”
雷卓旭单手一挥,卧室内刮起一阵旋风。
“殿下,殿下……”
就知道他们殿下不会乖乖的听从安排,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殿下竟然会打开时间之门逃走。
“告诉我父汗阿姆和玉儿,我的女人,我做主……”
雷卓旭说完后,走进时间隧道。
刷的,卧室内闪出一道白光,隧道随着白光一同消失……
仆人们马上去禀告电雷泽王。
只见雷卓旭穿越到了风之城。
青国风之城乃青国都城,依旧热闹非凡,各色人种穿插在街道上,有目的或无目的地行走。
他来到晴然那时的居所,想找到晴然,一起逃跑。他想,若能和晴然这个心态阳光、做事积极的女子携手天涯,那将是一件多么妙不可言的事!做美梦般的想着,可是叩开门扉,却不见晴然与小兔子的身影。
该死,她们去哪玩了?叫他们不到处乱跑的,这会子去哪找?雷卓旭气急。
他想想到处走走,不料,闪电之巅的人也穿过泽王的时间穿梭之门跟随他来到了风之城内。
他一路躲躲藏藏,心想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一路遮掩,返回云梦泽。
可是刚到云梦泽不久,泽王便出现了。
“死小子,终于找到你了吧,还不快跟随我回去,和电秋拜堂成亲。”泽王威严地说。
“父汗,请饶恕我无礼。我根本不爱电秋,所以不会娶秋妹。”
雷卓旭一身黑衣,飒爽憨直,接下泽王几招,再三请求,可是泽王却严厉地说:
“这么大的男子汉了,还看不透爱情。你所谓的爱情只是昙花一现的烟火,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已经为你算了一命,无论你今后成不成帝王,姬妾是否成群,你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你如今和他们谈情说爱,卿卿我我,满足了你一时的快乐,可你终究会害了你心爱的女子。与其让你不知检点的胡搞,不如让你娶电秋。她是个命硬如山的女子,你娶了她,终会破了她的闪电之身,也会祝你成就一代伟业。岂不美哉!”
雷卓旭听了很是生气,凭什么他追求爱情就是胡搞,凭什么他不能给心爱的女子幸福,他不懂。于是说:”父汗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可是儿子没有一句听懂。我还是那句话,我的女人,我做主。”
电雷泽王也生气了,道:“好,我就抓你小子回去,你不成亲也得给我成亲。”
雷卓旭道:“父亲明知强扭的瓜不甜,还要如此,岂不遭人笑话。”
电雷泽王更生气了,一个魔法球就朝雷卓旭袭来,雷卓旭侧身一躲,躲过了这一劫。可是电雷泽王频频出手,年纪轻轻的雷卓旭哪是他父亲的对手,毕竟现在他的武功全是他父亲手把手教的,他使出的每一招一式都逃不过泽王的眼睛。不一会儿,雷卓旭就被擒了。
回到闪电之巅,已是深夜。
一幢幽深古朴的巨大城堡立于眼前。黑暗中看去,似乎攀天的饿狼,想要吞噬庞大的天空。它的身后挂着碧玉一样的月盘,饿狼的手仿佛要一手摘月。
这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连飞鸟也不曾飞过的地方。
这里长满带刺的荆棘开满火红如血的玫瑰。听阿姆说都是有毒的植被。只要人不幸被荆棘割伤或被玫瑰藤刺伤,都可致命。其次这里荒凉偏僻,都是巨石荒山。时有野兽出没。只有布拉克斯的族人才敢在此打猎。因为布拉克斯是闪电之巅唯一居住的民族,他们几千年来一直守护着一把锋利的古剑,那便是——轩辕剑。
至今还没有人拔出轩辕剑。
——那是把神秘的古剑,传说拥有它的人便是新一代帝王星,能统一神界五族。
这只是一个了不起的传说。千百年来一直流传在五族各部。他们都想通过轩辕剑,看到新的神帝出世,可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中,不见任何动静。
电秋独自坐在凉阶上,欣赏着夜景。抬头望着夜空,突然从满天星斗看到了北斗七星。电秋一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和哥哥最高城堡看北斗秦星的时候,那时,电秋还很小,大哥十分喜欢高等僵尸界的工业人才所制造的观星武器。
他们看到了贪狼和破军。看到了天尊玉帝所主宰的辅星。
011 晴然绝梦,冰雪复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北斗七星形为蛇,它分布在北极圈外围,不停地绕北极旋转,由于靠近北极,它的位置大部分都处于地平线以上,仅在下中天附近才落入地平线以下不见。
北斗七星,是北极附近最明亮的星座,在七颗星中,除勺把相接处的一颗星(天权)稍暗为3等星外,其余均为2等大星。所以看上去光彩夺目,十分显要。北斗星为大熊座,魁四星为熊的身躯,斗柄为熊的尾巴。
传说,生于九天的北斗七星公主是瑶池圣母在天河边感应地气所生神女。这个神话究竟怎么丰富神秘,还在意料之外。不过精彩必现,雪舞满天星辰斗转,或许哥哥便是那主宰乾坤之人……
电秋知道雷卓旭被抓回来这个消息,心里十分害怕,也不知怕什么。或许是怕一向严酷的泽王惩罚自己的儿女。
他虽然不爱雷卓旭,心里还在想着魔族少年翼,但毕竟雷卓旭是和她从小生活在一起的亲人,再说父汗的命令不可违抗,翼的打击令她心灰意冷,所以他觉得这个决定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场根本不属于她的婚礼嘛!可这一次,雷卓旭怕是灾了。
第二天清晨,雷卓旭和电秋就被拖着换好了礼服,准备去祖师祠堂成亲。闪电之巅有史以来一直是黑衣部落,所以他们的礼服统统都是亮黑色。
婚礼定在深夜午时。不一会儿,闪电之巅远处有许多火把,时常有手的黑影,从漆黑的罐子里取油,然后移向火把。在娶亲行列的前头,敞篷架子上抬着全族最长寿的长老。
乐队在前面引路。两面鼓上飘着长长的绸条,挂着用珠子和贝壳做的装饰;两支笛子的铜管在火把的晃动的亮光下闪出一道一道的金光;维那琴十分别致地装饰着深黄色的穗子。乐队后面是一群骑马的人,他们包头上的漂亮羽饰真象孔雀开屏一样美丽。
骑马人的小胡子修得整整齐齐,胡子尖傲慢地向上竖着。
落在后面的人,狠狠地用脚后跟磕打他们那半死不活的瘦马的肋骨,企图叫马跳舞,或至少扬起那总是耷拉着、对什么都表示不满的脑袋。
有几个骑马的人,刺踢自己的鞍辔齐全、打扮漂亮的马,马一跳动,险些儿摔下鞍子,他们大喊几声,企图博得周围的人同情。紧跟着马队后面,庄重地走着四只大象,大象的头、脖子、胸和四肢上拴着一串一串的小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
在马群后面,跟着一群美丽的姑娘,她们羞羞答答,彼此紧紧地靠着。姑娘们的双颊绯红,耷拉在耳下的坠子闪出彩虹般的各种颜色。阵阵的急风吹散了她们的披肩和头巾,她们迎风而行,真象在人间会过情郎后而急急地飞返天宫的仙女。
……在娶亲行列的末尾,是一些徒步的军队。他们的衣服沙沙作响,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在这个族里,男人们所能赠给姑娘们、并取得她们好感的最好的礼物,就是香水。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忽然又有人高声叫起:“少爷又逃走了,冒充少爷的是兀神医。”
人群骚动混乱中,电秋飞下了装饰华美的象坐,一股烟儿溜到兀神医身边,“走,跟我走。”不一会儿,这出糗的两人便“比翼齐飞”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飞得不见了。
闪电之巅·电銘阁
兀神医伫立在房间内,用乌青色的烟杆抽着烟。一圈圈青色的烟圈袅袅氤氲飘离在房间内,十分惬意的感觉。
“你还有心思抽烟?”电秋换下浓重的黑色熊毛大衣,穿着墨色轻盈的黑袍,缓步走过来,一双大腿左右的摇晃,十分妖冶,性感可人。
“为什么不能抽,卓旭他定有本领逃过这一关。我相信他。”兀神医又吸了一口,简直爽毙了,这是他精心配制的中药药材所制成的烟草,可是十分珍贵的,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根本不想想其他事。就算是雷卓旭,他的主,他也不愿意为他多想了。
“你为大哥代婚,不怕父王惩罚你吗。”电秋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一手医术妙手回春,兢兢业业为主闪电之峰,呕心沥血的,怎么就那么听旭哥的话,竟然代婚?这可是真出乎电秋意料之外。
“不说死路,跟着雷卓旭闯荡这苍茫世界,这反正就是一条不归路。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的霸业不止在布拉克斯·闪电之巅,不止在呼伦湖·冬临岛,而且包括整个云州大漠,整个西漠耶!他怎么会因为父亲的一纸诏书与你成婚,把自己限于对千里公主的不利,对心爱恋人的不忠,陷入婚姻的束缚中呢?你说是吗?”
兀神医又悠闲地抿了一口烟,噢噢~多舒服啊!不想想任何问题了!这些烦恼都留给别人去想吧,他要解放,要自由!
“我怎么说你呢?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吗?你是对哥哥不满?你把大哥的事情分析得这么清楚干嘛,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看也不像,你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想法,对大哥也是,除了有几分相当了得的医术,能在闪电之峰立足,能继续跟在哥哥身边外,你还有什么值得人敬仰的。我说的没错吧!”
电秋一向对他不满,今天因为他帮卓旭代婚之事,终于一吐为快。
“秋妹啊!我只是随便说说啦~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兀神医一身黑衣,裹着健壮的身材,满脸带笑。他是一只刺猬精,习惯安于本性,一见到危险,就缩成一团刺,外面刺伤别人,自己保持不受伤害。
“神医啊,咱们可没共同语言,除非今夜你去把哥哥找回来,不然我不会原谅你。哼!”电秋一气之下抢过他的烟杆,丢到了桌子上。一边推着他说:“去去去,把大哥找回来,别在这悠闲了,竟忽悠人。”
“哦哦~可是我真不知道雷卓旭在哪,茫茫天下之大,你叫我去哪找他啊!”兀神医打着哈哈,真不想去理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怪不得卓旭要逃婚。哎!要是我也不会娶。还好,我耍了点手段,在去礼堂的途中,被识破了。不然……不然,我老兀可惨了。
“你不去,就别呆在闪电之峰了。我叫父王赶你下峰。”电秋不依不饶,继续推磨。
“好吧,丫头,我服了你。去就去。找不到别怪我。”兀神医拍拍身上的灰尘,拿起桌上的乌青烟杆,边吸着烟边唱起了令电秋无语的山歌——
“苍天远,大地辽,感宇宙之无穷无尽。欢乐尽,伤心来,兴衰皆有命。大地有穷尽,而南海深不可测,擎天之柱不可攀,北斗星辰何其遥远。关山难越,谁来痛惜失意人……”
012 云梦密泽,电秋御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风之城的夜景星光闪烁,非常美丽。
大街上各色人种,人来人往,衣袂相擦。大街两侧都是卖小玩意的商贩,有经营假面面具的,有卖冰糖葫芦等小食品的,还有卖各种颜色的胭脂水粉的。
枫月陪晴然走在这灯光璀璨,热闹非凡的街上,满是惊喜。路上的俊男靓女都望着晴然和枫月这两位来自异域的少女,或许是因为她们的长相太过特别,和这里的人不同吧。
枫月一口气吃了两串冰糖葫芦,甜滋滋的,如她的笑容般纯真可口。
不一会儿,只见街上的人们都戴了假面面具,奇形怪状的,有的戴张牙舞爪的夜叉修罗,有的像天女下凡来,太不可思议了。枫月便说:“姐姐我们也买个假面面具戴吧。”于是拉着晴然的手往卖假面面具的店面走去,只见店内摆满了形形**的面具,晴然选了一个看上去心地仁厚,温柔大方的女子面具戴在了脸上,而枫月便戴了兔族圣女的面具。
穿行在街上,一行牛车在假面面具舞蹈的人群中游行而来。只见最高牛车的富贵金黄的轿子里坐着一白衣男子。看上去平颇有泰山崩于前而犹能镇定自若的气度,和淡泊而又与世无争的性格。晴然知道那定是风之国世子,却不知其姓名。
这时,不知怎么,一只牛怒气中烧,冲进人群。人群中发出尖叫。原来是有人穿红色耀眼的衣服,太过灼目。
那牛简直没被训练好,横冲直撞,不一会了便冲到了晴然身边,晴然大叫一声,肩膀便被牛角碰出了一道口子,随即便晕倒在地。枫月掀开面具呼道:“姐姐,你怎么样了。”接着,她搂着她向人群呼救:“谁来救我姐姐。”
牛车队伍停止下来,世子风前落拉开帘问:“海将军,发生了什么。”只见坐在旁边的锦衣男子道:“回禀世子,是牛群发生混乱。”“过去看看。”世子说道。
“好。”
海峻下了车,走过去一看,只见一清俊女孩抱着一位带有雪国圣女面具的女子躺在地上。那女子显然是晕倒了,海俊把她抱上牛车帐内,对枫月说:“我们风之国的世子愿意救济这个姑娘,你们愿意去城内吗?”
枫月傻傻地点点头。
等晴然醒来的时候,她已在空旷明朗的府中。她仿佛做了一个梦,那梦冗长但非常甜蜜。她仿佛在一个人的怀抱中沉睡。那人有一张非常秀气的面庞,虽然缺少点儿阳刚之气,但却似乎表露出他温柔的一面,最特别的要数他那双眼睛,大大的眼眶中是一对深棕色的眼眸,清澈却又略带一丝忧郁。
好熟悉的感觉,仿佛是远方的哥哥在召唤她回家。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起身来,发觉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那是一件精致完美无缺的白色睡衣裙,领口还绣着金丝线。晴然瞧了瞧四周,只见偌大的厅内,巨大的落地窗帘被紧紧拉着,晨曦的光芒照射进来,仿佛有无数梦幻般的泡泡在空中缓缓流动。
榻边几上有一把纸扇,她轻轻拿起打开,只见扇上有一幅冬雪画,并有题词:“冬日之韵,暖人心;雪之漫舞,洁如玉。风前落。”扇子背后也有字香,是几排小字——心中的睡莲何时才会苏醒,绽放在这五浊恶世中,出污泥而不染,入尘嚣而清净。
她轻拿起纸扇朝门外走去。在门口突然撞见一个颀长的身影。
“你是谁啊?”晴然莽撞地问。
“晴然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瞧见他拿着她的面具在空中一扬,淡然一笑,并说:“因为我对面具的主人非常感兴趣。”昨晚,当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好还未取下面具。他感觉这个女孩似曾熟悉,心便想:她的容颜是否也如这面具般清如许。
晴然回过神来,发觉眼前的男人正如自己梦境中人的那样富有诗意。他青丝长束,脸色干净,衣着富贵。她有些羞涩,眼帘低垂,望着地上。轻轻一抬头,便见到他也正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她捡起地上的折扇,对她说:“对不起,风少爷,误撞了你。”
风前落微哂,道:“没事。肚子饿了吧,我让丫鬟们烹饪了一些蔬果,不如去尝尝看。”
“嗯,”晴然的脸顿时像抹了红胭脂一般,说:“谢谢你的照顾,等我梳好妆,一定奉命陪君聊。”
风前落道:“那我先走一步。”
晴然拉开巨大的墨绿色落地窗帘,站在窗边,打开天窗一角,寒气顿时倾泻而入,她感觉微冷。然后用雨盆里丫环刚接的露水洗脸、漱口。冰如饮雪。她对着银光镜梳理着长长的乌发,乌发上没有任何装饰物,顺直如滑,她轻轻勾画双眉,点上唇彩,拍上脂粉,绾了一个小发髻,戴上流苏,那雪绒流苏点缀的乌发顿显流光溢彩。
站在窗台前,她望见风前落正安静坐在楼下的花园里等她,她兴奋地走下台阶往那边走去。
风前落朝她打着招呼,说道:“请坐,美丽的小姐。”
正值暮春时节,花园里百花待放,群芳吐艳,芬芳满园。
只见圆形石桌上摆放着她最喜欢吃的苹果香蕉哈密瓜水果沙拉,苹果梨橘甜汤,草莓蛋挞,还有高脚玻璃杯盛放的玉米奶茶,吸一口便觉神清气爽,悠然自得。
“喜欢吗?”风前落问。
“喜欢。”晴然只见丫环们又端来了美味海鲜及糯米清粥。她们端着的时候,脸带微笑,步伐轻盈,似乎都是挑选出来经过特别训练的佣人。
风前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快用餐,我都等不及了。”
晴然拿起筷子,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夹了一块海鲜入口,鲜滑美味,口感十足,在如此良辰美景的陪衬下,她心中兴奋地笑开了花,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新认识的“哥哥”,她觉得他敛练的飘逸气息像风一般流畅,质朴而神清气爽。太美好的感觉让她突然有一种沉甸甸的失落感,好久没有跟人一起用餐了。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风前落问。
“我从江南而来,想去北溟寻找自己的亲人。”晴然说。
“你的亲人?”风前落说:“他们是哪族人?”
晴然琢磨着是不是该说实话,因为对于刚刚认识接近陌生的异性,她还是有些生疏的。
“世子,请问你会不会帮我一下。”
“请说。”
晴然解开脖颈深锁的锦衣上的两粒纽扣,轻轻拿下那一串水晶流苏,流苏状的水晶项链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美的光彩。
风前落接过一看:“这可是极品。完美无瑕,不参杂质。”
晴然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风前落说:“印象中只有雪国皇室才有的水晶流苏项链,价值百万,不知晴姑娘的母亲如何会有。”
晴然毫不遮掩地说道:“我的祖父是商人,曾经来过北溟贩买东西,我却不知我的那位祖母是何人,哦,好像应该是雪国人吧。”
风前落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留你吗?”
“为什么啊?”
“因为你会选雪国圣女的面具作为吉祥品。”那面具上的女子有着美玉一般的容颜,让见过的人的心也不由得圣洁起来。她会选择它,一定有非常人难以相信的故事。
风前落问:“你的母亲一定有很多故事吧。”
“我家祖上几代经商,曾积累过上万财富,如今毁在我父亲这代,只留下我一个独女,母亲便带我来北溟寻找表亲,这一路来,也经历过一些世俗,对了昨天多亏了世子相救,才挺过一险。”
“晴姑娘,别的不说,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息息相关的亲切感,不知我们青国有没有你的表亲。”雪国被青国覆灭是不久前的事了,那时烽火连天,六国争霸。但青国的强盛让其他五国俯首。他的母亲便是雪国离清郡主——厉青王的独生女儿。说厉青王叛国也不全是,但雪国女王消失于隔心殿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的利益而暂时没出手挽救雪国。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这时一个呱噪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谈话。齐望去,是枫月硬闯着要见姐姐。
只见司音护法拦住她说:“野兔子,绘院琉阁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司音穿着一席黑袍,袍自下膝部剪裁,勾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手握流光礼杖,礼杖约有一米多高。长相略显粗豪。
风前落望了旁边浅蓝衣服的侍女一眼:“倾如。”
倾如侍者便朝门口走去。
倾如问:“司音,怎么回事?”
司音:“这丫头一定要进来。”
枫月哭闹着说道:“姐姐在里面,我要去见姐姐。”
倾如:“好了,好了,放她去见公子吧。”
见到晴然身边只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而且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侍女,风前落说:“倾如,如果可以的话,我便舍你做晴姑娘的陪侍。”
倾如:“是,公子。”
昨夜春雨滴答一晚,凝思了一天,黄昏时,天快黑了,晴然拿下支撑窗户的卡木,对小兔子枫月说:“拿笔和墨砚来。”
“小姐要干什么呢,想临时作画,嗯,或者写诗。”
晴然说:“月儿,去前厅,叫人别来打搅。”
013 闪电之巅,自由民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她遇见他由于那晚细绵春雨。
异乡的她一个人畏惧雨夜的寒冷,还好跟着晴然睡。有时候人孤独,像断翼的鸟只。屋外那雨滴树梢的声音,捶阮心房。
晨初时,倾如扣响门扉,请晴然去和风前落对弈。围棋这东西本是风前落之爱,听说晴然在家乡的时候也请教书先生学过,风前落便来了兴趣。适时,枫月还迷迷糊糊的刚睡醒。
晴然闻了一下窗台上那古朴静谧的盆栽花,便离开了居室。
她刚走,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刀光凛冽,直逼小兔子而来。正在这时,海峻走了进来,与凶手大战十几回合,护住枫月。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绘院琉阁?”海峻直指对方问道。
见海峻武功嘉好,那刺客便没多做停留,翻窗而去。海峻只安慰枫月道:“没事吧?月姑娘。”
枫月有稍许感激,打了一个小哈欠,由于太早的原因,精神有些萎靡。
枫月说:“海峻哥哥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道:“我奉世子之命来找你一起去碧落海底取千年海龟皮甲。”
“取那干什么,我可不会游泳啊,我也不会避水术。”
“月姑娘是百年灵兔,若谁能逮着你吃掉便可延年益寿,且可增长百年功力,可要小心才是。”
“你怎么能这样吓我?”
枫月被这话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他带她来到直灌碧落海的珠江边,忽而,他说忘记带了什么,便嘱托让她一个人在江边等他。
夜色笼罩下来,山林的暗夜精灵,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她,一位在河边独坐的少女。
她穿着一袭柠檬绿雪纺礼裙,远看仿佛是一层无暇的美玉,只有仔细看去,才会发现薄纱下隐约可见深绿色藤蔓图案,精致的藤蔓沿着腰部曲线悄悄延伸,散入斜裁的裙摆,化为一缕缕的波。微风起时,轻灵的裙摆如海洋般摇曳而起,在她纤细的身体上缠绕摇曳,在灵动中增添了一丝神秘。
山精鬼魅们见此不由地轻叹:“谁知道啊,她是兔仙女下凡啊。”又有一人说:“听说西南方的南海之上有蓬莱仙岛,仙岛上有一座兔儿神庙,兔儿神掌管男男女女的姻缘。”“哦,听说是男男一对,女女一对,真不要羞了。”
“还听说月亮上有捣药的玉兔,玉兔精还来过凡间一趟,那风情万种的身姿迷惑众生呀。”“是了,真不知道它是哪只兔子呀。”
枫月等了许久,身体觉冷,嘟着圆圆的小嘴巴,哈了几口气,想睡觉。周围阴衬衬的,
树的形象狰狞可怖。夜半,弯弯的月亮上来了,月亮旁挂满亮晶晶的星辰。许久,海峻才来。
海峻说:“我教你龟息法。”他轻轻拉着她的手,慢慢潜入水底。他用入密传音告诉她,张开双臂,匍匐向前游动,双脚排水。这是所谓的蝴蝶式游法。
海水湛蓝,彩鱼翩翩。他们从珊瑚丛中穿插而过,向着更深处的海底游去。
海底白沙绵延数里,然后是一片裂谷和山峰。许多生平未见的珍奇植物浮光掠影,交错而过。碧绿色的海藻在海水中缓慢的招展,宛如依依垂柳。色彩斑斓的鱼群倏然北往,倏然南折,错肩而过时如狂风卷过。
在这异彩纷呈的深海底,他望向她,只见她双颊微红,柔光溢彩。绿蕾丝飘带下的长发如水墨般晕染开来,在水底飘扬的裙裾下露出她玲珑的脚踝上绑着的白色缎带,轻柔曼舞。
海峻痴了。竟觉得她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爱漂亮的姑娘。
他问:“如果以一种鱼作比方,你觉得自己更像什么鱼。”
她说:“如果是问吃的呢,我最喜欢吃桂鱼糕,如果说最喜欢自己是什么鱼,当然是小金鱼。”可她更想说的是在他心中,我难道像一条鱼吗。真可惜,如果海底有兔子就好了。
他与她并肩遨游,偶尔偷偷地瞥上他一眼,心中便砰砰跳得厉害呢。
下完围棋后,晴然告别风前落,走在回卧居的折回小廊上。周围春意满园,花香鼎盛。正闻着这花香感触颇多时,突然一行军队围了上来。为首的穿着军装革履,年纪大约二三十来岁,长相还颇为帅气。他毫不犹豫地指着她下令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们好像早就知道她的底细,并且训练有素,晴然有些惊却畏惧,道:“你们是什么人?”
云睿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押住她,等候青后处置。”
晴然挣扎着快速道:“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可是你们世子的客人,你们怎么可以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对待我呢?”
他们围上来的时候,晴然翻过走廊围杆,踏入花园一角,折断一束杏花枝干,与抓她的人搏斗起来。打斗中,杏花满天缇舞。
终寡不敌众,她被扣押了,关在满是蟑螂和老鼠的牢底。
不知道风前落有没有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来救她呢?她小心地想着。坐在冰冷的地面,四面均是铁栏石壁,她真是插翅难飞。
第二天,青后召见她。她被昨天那位抓她的人秘密带她去见青后。
如今的青后正是与风前落生母相对抗的女人,听闻她行事手段狠辣,专是后宫争宠死在她手上的人就有十几位,若不是风前落的母亲离清郡主有强大的家世,风前落也当不成世子。青后神态轻蔑,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作高贵,问:“听说你是雪国圣女,被我国世子救到了青国,你应该清楚青国征服雪国之事。那本宫现在问你雪国女王现在何处。”
晴然知青后话里有话,却是不知为何青后要为难于自己,梳了梳思路,直白吐出:“雪国被灭,我只听世子提起,但我并非雪国圣女,只是因一个面具而被误认为是。而且我也不知道雪国女王之事,请青后不要再多猜疑我。”
青后轻轻一笑,凤目斜睥了一眼晴然,稍稍愤怒地说:“那么说是本宫错抓了你。”她话音一转,又道:“既然你不是雪国圣女,为何又戴有她的面具?雪国已是我国奴隶,你既是雪国人,就应该为我国做些牺牲,但念及你是世子的客人,身份尊贵,那就送去祭天吧。”
小兔子枫月同海峻取回海龟甲回到青国,青国街头处处是军队徘徊走动,祭天大典即将举行。因很大一部分军队是新兵,海峻和她差点都被拦在了城门外。海峻亮出出入牌,这时才有军官前来搭讪,原来是青后身边的红人,她的侄子云睿。
云睿拍着海峻的肩,故作姿态说:“祭天之后,去北溟学习御神术也弄我一个名单。”
海峻舒了舒眉头道:“好啊,记得喝酒请客。”
“那当然,不见不散。”云睿笑着说完,边去忙别的事情了。
回到绘院小楼,枫月把房间翻过来找了一遍,又在楼阁院落间四处寻找了一下,见找不着小姐,便担忧起来。海峻拉住枫月,叫她别担心,说:“你先别着急,我帮你去问问世子。”
黄昏即将来临,晴然被绑在三十二层塔顶上,准备当晚祭天。风吹动着她的发,翻滚起她白色的衣襟,如海浪般瑰美。风前落找不到晴然,也心事重重起来。
晴然对这儿并不是很熟,她会去哪呢,会不会被劫持了?风前落立即派人四处打听。
云睿听青后吩咐去给绑在塔顶上的晴然送水果等吃的东西及祭祀品。晚霞红艳艳的,染红了半边天空。晴然喊道:“你们快放了我,如果世子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睿捏着晴然的脸,笑容诡异,道:“你就是叫破喉咙,世子也不会听到。”
晴然的泪滴泫然下巴,似滴未滴的样子真是让人怜惜。
云睿的姿态更加不复当初的狠谲,却隐含地说来:“亲爱的圣女阁下,只要你答应我救下你,我会把你安排在我远地的一个别院,或许你会活着从塔顶下去,那时你不仅没有任何危险,而且会衣食无忧,终生享乐,何止快活。若你不乐意这好事降临在你身上,你只可不答应,一辈子都做天的祭品。”
“呸。”晴然咒骂:“像你这等小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云睿知道已给她下麻醉药,用小刀子割开邦着她的绳锁,笑道:“你难道没听过女子与小人是一类货色吗,我小人,你女子,不很配吗?”
晴然昏昏沉沉地躺着,不能动弹,连说话也十分虚弱,索性不去理会他。
绘院琉阁。墨绿色垂地窗帘在夜的香气间妙曼浮动,一位体型高挑的淡蓝锦袍的女子匆匆而来。是倾如。她的脸色有些疲惫,像是寻找过很多地方,满面灰尘而来。
风前落正坐在大理石桌前闭目沉思,倾如叩响门庭,他才道:“进来,有没有她的消息?”
倾如进门,叩首行礼,表情清淡恬静,慢慢说来:“听说青后抓到了雪国圣女,现在正把他绑在三十二层塔顶当天的祭品呢。”
“怎么可能?雪国圣女。”风前落披了一件月白色外套着急道:“马上准备,陪我上塔。”
倾如皱起了眉头,挺担心世子的,道:“可那是青后的人,而且没有青后准许是不能独闯青龙塔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准备,你和司音都陪我去。”风前落随后,疾步走出绘院琉阁。倾如急急匆匆尾随在后。后面在院子里遇到司音,她也跟了来。
当风前落去青龙塔之时,青龙塔已关,开启塔门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护法已上楼。参拜皇陵已过,世子便不能参与祭祀之事,也就不允许独自上塔。风前落暗自自责,为什么不多一秒陪在她身边,可能她就会幸免于难。
“公子,怎么办,这门已紧锁,看来青后铁了心要把晴姑娘封锁在塔上。”司音郑重地说着。
风前落放声一嚎,怒击塔门,真气四散。但塔门丝毫未开。风前落连退几步,这可用尽了他四分之一的气力。
倾如连忙退后揽住风前落,温柔低语道:“公子,你没事吧?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风前落失意极了,抬头对着天边漠然发出感慨:“晴然,都是为哥哥的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如果可以重来,我定不让你受任何伤害。”起风了,风吹起他的衣袍翻卷,他忽觉疲惫与清冷。
倾如轻声安慰:“公子,这并不是你能预料的,望晴姑娘好人大吉,能躲过这一关。”
风前落失神的眼睛一闭,忽而又点点头说:“嗯,就希望那一切不要那么快来临。”
这会儿,枫月和海峻也来到了此。枫月着急问:“小姐真在塔上?他们要对小姐做什么呢?不会送小姐跳海祭鱼吧?”
司音冷冷打断道:“不要乱说,青龙塔神圣无比,送去祭月之人一定是非富及贵的美貌佳人。她们一旦被国主王后身旁的四大护法送上去,便负有保护国民和向神祗祈福的使命。她们能在三十二层塔上看到月亮上最美的的女神。传说月神在每年的中秋跳舞,洒落一地的金叶和花瓣,飘下塔,它们便是细碎的雪花。这样一直延续着,直到她们年华已逝,青春不复。”
“那小姐可是一辈子都下不来了。”枫月泪湿衣帛。
014 铁翅飞熊,我的座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塔上。东陆青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护法已上塔,只有朱雀为女神,其他三位为男神。塔上除晴然外空无一人,只有檐角的烛火未息。听见有人上塔的声响,晴然心中稍稍有些害怕。不知那位阴险的青后又想干吗!
三四个人影上来,只见晴然腾地站起来,挺直腰杆问:“你们是谁?”
只见为首的青龙说:“姑娘既然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还能成为月的祭品,要不请自便,下了这青龙塔。”
“青龙塔?!这里是青龙塔?莫非你们是……那怎么跟青后有勾结。”晴然不明白。
“放肆,青后乃本国后土之尊,岂能遭谬议。”朱雀愤然开口。
晴然仔细打量着上来的这四人。传说中最冷漠无情的属玄武,体形肥大一点的是白虎。青衣布衫者一定便是青龙。便道:“原来是最令妖邪胆战心惊并且法力无边的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位。“
青龙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四灵圣兽说的就是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青龙为东方之神;白虎为西方之神;朱誉为南方之神;玄武为北方之神,龟蛇合体。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又成为镇守天官的四神,辟邪恶、调阴阳。四神之中,青龙与白虎因为体相勇武,主要地被人们当作镇邪的神灵,其形象多出现在宫阙、殿门、城门或墓葬建筑及其器物上,在最后一种场合里,龙已不是助墓主升天,而是镇慑邪魔,保卫墓主的灵魂安宁。
在古代,龙是皇权的象征,又是祥瑞之物。
龙,代表祥瑞,以示吉祥如意,或是作为升仙乘驾的神物。它的代名词既是一种瑞物,又可乘之升仙。神人多乘龙而行,如祝融乘两龙,颛顼乘龙而至四海,神帝乘龙而升天。
青龙,则代表东方的祥瑞,亦作“苍龙”,代表东方之神。
白虎,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
朱雀即凤凰,被尊为鸟中之王,是祥瑞的象征。最初为东方部族所崇拜的图腾,其状如锦鸡,五彩毛羽,生性高洁,饮必择食,栖必择枝。凤凰见则天下太平,所以朱雀在的影响与龙不相上下,被视作代表南方的神兽。
玄武,也叫“真武”,俗称“真武大帝”,为古净乐国王的太子,生而神猛,越东海来游,遇天神授以宝剑,入湖北武当山修炼,经四十二年而功成,白日飞升,威镇北方,号玄武君。
小时候,母亲曾给她讲过他们的故事,她还记忆犹新,不曾想过自己现在能和他们有缘。
朱雀率先开口:“先换上这金帛玉衣,再试圣女阁下有没有诚意完成祭天大典。”
晴然有些气愤:“我是被青后所掳来,怎可与诚意相提并论。”
白虎不悦:“那么说姑娘不愿意配合青后,那就莫怪我四人不客气。”晴然的功夫差极,这几天和风前落的朝夕相处只学到了一些皮毛之术,和这武功底子卓越的四人纠缠起来相当好劲。
塔顶风凉,窗户打开,帘布卷荡。突然,和他们交手时,晴然一不小心翻身越出窗户,扯下帘幔,坠下塔顶。
塔下是遥遥呼伦湖。从三十二层塔一坠而下,越过层层白云和天际。翕合着眼睛,只见远处飞来了一群白鹤,蒸腾在呼伦湖上,转瞬即逝。不知几秒而已,嘭哃一声,晴然坠入了湖底。只见四周是荡漾起的水泡,伴着青草的芳香。
转而一瞬,青龙化生成一条巨大青鳞龙潜入水底,往晴然坠下的方向游去。紧接着,他托着昏睡的她向上方游去,水底的鱼群纷纷让道,渐渐依稀可见晨初的阳光。缤纷四绕。
至于为什么会救晴然,这个素未谋生的女子,缘于他的母亲。他觉得晴然文静内秀的性格,聪慧善良的本性,可以陪伴自己快要油尽灯枯的母亲,给她慰藉及帮助。他知道她一定是个孝顺老人的孩子。
风前落接到晴然坠湖的消息,既紧张又有些兴奋。他叨念道:“果然,她还没穿上金帛玉衣。”
倾如端来茶水:“公子,除了那次接到千里家的信函说邀请您去冬临郡学习北溟心法,调养心性的时候您这么紧张过,我还是头一次见您这么兴奋呢。”
风前落端起茶杯:“是吗,听闻冬临不准女眷去,不然我也带你去瞧瞧那儿的风采。”
倾如为公子整理衣襟:“只要公子身体好,处处逢源,那便是对倾如最棒的好。”
风前落沉思:“只是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晨初。青龙抱着晴然回到自家。此处深处僻静之所,无人来往,到处铺晒满药草及各种药虫。青母见着了这姑娘,也没问什么,便给她疏通被水刺激了的经脉。喂了她几粒清淤化血丸。
青龙向母亲介绍:“这姑娘性子强硬,却并无武功,就多亏母亲照管了。”便起身而去。
碧落海外,青石滩。
晴然在此休养了数月,精气慢慢恢复了。她接二连三地问青姆:“青龙他为什么要救我,他又去了哪?这是什么地方?您给我涂得是什么药?为什么您要救我?”
青姆回答:“我不知道,老婆子只知道姑娘身子不太好需要好好调养,最好哪儿也别去。再说,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人怎么回答?”
晴然坚持要走:“我要走,让我走,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他们见不到我会担心的。”她刚走几步,便出现体力不支的现象。青姆拉住她,道:“这里是太虚仙境,姑娘没有指南盘是走不出去的。而且这一片瘴气颇深,非常危险。”
晴然心中苦涩:“那有什么办法呢?”青姆拉着她的手:“姑娘若不嫌弃就跟着老姆学医道吧。我正好需要传人,也能为姑娘为这出去解瘴气所用。”晴然心中不解:“我并非这儿人士,怎么窃取先机学青姆之术?”青姆继续示好:“这儿处处是毒汁毒草,毒虫毒花,姑娘若想出去不学点儿真本事是不行的。”
晴然答应了,并拜青姆为师,在迷雾森林外的太虚仙境里陪青姆住了下来。
青国,风之城。
晴然被青龙所救一事传入青后的耳朵里。青后怒,问青龙是何故。青龙曰:“此女为世子爱友,性纯,应救之。”青后知青龙为东方之神,使命深重,便没多加降罪,只是责怪了几句:“你等四人为我青国主力神将,怎可不听我调遣,私自行事,若破坏我青国大统,我青后将有何颜面见已故先皇?”
白虎连连为青龙道歉,“是是,青后说得即是。”而青龙一副无事人模样,对此十分漠然。
青后虽没有降罪青龙,但她心狠手辣,决计不会放过入口的羊肉,当晚便派他的侄子云睿带领部队去迷雾森林去抓晴然。
绘院琉阁。
风前落正和倾如正在室内安静地对弈。“这回可是世子输了。”倾如优雅的把白色棋子轻轻落下。风前落文雅一笑:“是我疏忽了。”转而又说:“倾如的棋艺真真见长了。一个回合便胜了我。”倾如敬以微笑:“那是世子让着我,不然我这三脚猫的手艺怎比得过世子的深思熟虑。”
“呵呵呵,”风前落笑了,虽然输了,却十分乐意。
和倾如下棋,不比和晴然下棋。他总是防着晴然,下棋时或输或赢,心情总是大起大落,或激动或低沉。晴然是个文静的姑娘,同时也是个慧黠的少女。她虽然有些孤高自诩,但有时真的很幽默,很会开玩笑,会逗笑他,会令他一定程度的抓狂着急。而倾如很娴静,很温良,事事都听他的,从不反驳或违抗。这也是他喜爱倾如但欣赏晴然的原因。
突然,棋下到一半,司音一脸风尘,右手紧紧抓着流光礼杖,急匆匆闯了进来。
“世子,不好了,青后那边有异动。”司音急速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莫非晴然找到了,或是有了她的下落?”风前落放下棋子,忙站起身来,半喜半忧地问。
“今晚,青后派人去碧落海外的迷雾森林了,不只是为何?我想恐怕和晴然的事有关。”司音淡淡说道。
“哦,怕正是此事。”风前落说。
倾如缓缓道:“世子,我听说是青龙救了坠下塔顶的晴然,而青龙有一位叫青姆的母亲正是在迷雾森林太虚仙境里,莫非晴然是在那?”
风前落知此事紧急,忙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那,而且要赶在青后之前。”
于是司音、倾如随风前落从风之城北门秘密向北,潜进了迷雾森林。
行走了一天。落日夕阳,远远挂在天边,在高大险峻、连绵起伏的北渊山脉后,将残余的温暖洒向东陆各地。昏黄的光线落在静默的大地上,荒野萧萧,一片肃杀。
离开了青国风之城的风前落三人,站在北渊山脉前的荒原之上,面对那看去无穷无尽的高耸群山,他们仿佛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小生灵,仰望着天地间巨大的存在,看着那天边残阳,一点一点落在无垠的群山后头,天色缓缓暗淡。
谈吐呼吸间,星辰流转。
016 一见如故,兄妹情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阿姆告诉我她的身世了。”电秋低头,沉默了一下,又道:“阿姆来至南祢郡,那时都说南祢的美人儿南乔米儿如何标致,父汗听信了传言,攻打南祢郡,抢下了别人的妻子。”
“那又怎样?”雷卓旭的思绪中有一丝肃杀。
“我们不是亲兄妹。”电秋终于说出,“我是……别族的女儿。”
“那不很好?这样也省的他让你烦劳军务。”他反笑道,“电雷泽王一直视你为己出,若不是深迷恋南乔米儿,也不会任由她生下你。他甚至幻想你是他亲生孩婴,故一直把你当男孩养。”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南乔米儿被电雷泽王抢回闪电之峰后,一直不吃不喝,——当南祢郡王的头颅被挂在闪电之峰上时,她不顾众人的阻碍,不畏惧泽王的厉害,亲自去祭拜瞧看。
她披着的萨莉丝巾被荆棘割断了,刺入她的肌肤,割出鲜血,她也不顾及。冷月高悬的晚上,乌鸦哇哇,她来到的时候,只见到了骑在骏马上的泽王苍白的面孔。
他扶她上马,对她说:“亲爱的南乔郡主,你的丝巾割破了,你不能不上马,那样你的腿明天会走不动的。”
她扯下丝巾说:“对不起,尊敬的泽王,我现在已沦为您的奴婢,不能上您尊贵的战马。”
他并没有生气:“没关系,能娶到像米儿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是泽某之幸。”
雷卓旭其实早知道阿姆不是他的亲阿姆,他至懂事起便一直陪在阿姆身边,不到一年,阿姆便生下了玉簟秋,便是如今的电秋,也就是他从小最疼爱的小玉儿妹妹。
雷卓旭喜欢小时候的玉儿,她打扮得像南乔米儿一样有波西米亚风格。她留着织着细小辫子的长长的头发,穿着部落里五彩花瓣染成的麻线衣。她喜欢叫他大玉哥哥,喜欢牵着他的马四处乱逛。直到四年前,父汗电雷泽王下了一个命令,不准女眷跟随打猎,电秋便变了样,从一个聪莹玉秀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活脱脱一个不昧风俗的“迷魅少年”。
这或许是缘于那个叫翼的男人。
他的出现给了电秋心灵上的无限快乐。而他后来的受伤离去,更是给了电秋一个惊雷般的打击,让她从此不喜女儿心事。
雷告别电秋,离开赛格尔,往东南方向御风行去。穿越了几座大山,飞过几条深渊,至初晨之际,他闻到了稍刺鼻的清香,他心中一乐,想,一定是到了芙蓉花海仙境。他捏花一笑,这儿曾留下他不少记忆——
那时的千里芙幽虽然也如现在般耍大小姐脾气,但娇美可爱怜人。几个月前,他们还一起牵手放过风筝。
暮春时节,大风起兮,她与他合手做了一只凤凰鸟。凤凰鸟高展天际遨游云层中,正飞得起劲,却传来她的抱怨声:“干嘛飞那么高,拿低点,拿低点,我都看不见了。”
“好了吗,别扯!”他有些不耐烦。“你叫什么啊,我一个大男人陪你放风筝,你还抢。”风灌起他的大袍,呼呼入耳。
“给我吗。”她见他不给,便伸手去抢,“给我,给我。”
“好啊,我要是给你,你装骚给我看。”雷卓旭开玩笑。
“好什么好,我才不会,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可以任人宰割。”千里芙幽还嘴。
“那你来抢啊!如果你抢到了,我煮芙蓉面给你吃。”他把风筝举得高高的让她怎么也够不着。
“就你那手艺,本公主可不稀罕吃,但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她佯装出不贪吃的表情。
“那可是我的拿手好面,是谁上次一连吃了三碗,口水直滴吧。”他揭她的短。
两人就这样斗着嘴牵着线,绕着圈,放风筝。
现在,那一片金色的木芙蓉花海就在眼前。风拂拂吹来,花树群摆动着身姿,满天弥漫着花香。回忆中,他手中的线团渐渐缩小,彩色世界渐渐灰暗,至黄昏降临,风筝越飞越高,穿越了霞彩,直至消失成一个点。
芙蓉暖阁。蝶梦弹奏起了一首曲子。
“遥遥天边,芙蓉花海,半月西落,星子撒落碧盘中;片片云霞,风筝飘扬,剪断了的线,任自流波……”
听着这首歌,在房中练字的千里芙幽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和那一大片的芙蓉花树。
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站在窗台前等他。从十五岁开始她便每天和雷在那儿约会。每逢初夏,那一朵朵芙蓉花就如一个个带着烛火的灯包,在绿野仙林里悄然绽放。
她会带着俏皮的笑对他不客气地说:“抱歉,尊贵的布拉克斯王子您来晚了,您尊贵的美人鱼公主睡着了,哦,真不好意思。”
他会敬以:“公主,看来您的王子不受欢迎,那很抱歉,我决定走为上策。”这是呼伦茜勒除冬临以外宫廷贵族间常有的交际式对话。
蝶梦婉转的琴声拉回了她啼笑皆非的记忆。
“宫主,又在想卓旭少爷?”
“也不知道玉卓现在想干吗。”
“宫主想他干吗不去找他啊?”
“我知道他就在暖阁外的芙蓉花树下。”
雷卓旭仰望窗台许久,只见窗户紧闭,窗纸紧贴,暖阁内没丝毫动静。
蝶梦琴声一转,轻轻哼唱道:“遥遥天边,芙蓉花海,半月西落,星子撒落碧盘中;片片云霞,风筝飘扬,剪断了的线,任自流波……”
“儿时的记忆已模糊,儿时的伴已跟改,只是相依,不够明显……”
“只是相依,不够明显。”念着这句,一滴泪自千里芙幽眼角流下,“如果我跟你真的结束了,我的心中仍然有一片你的位置,就算我们分开,那里阳光还是很温暖。”
“宫主,为什么不下去瞧瞧?”蝶梦道,“虽然奴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宫主愿意这样干等吗?”
“好,我下去一会。”她打开槅门,径直下了花阶。
她走过一丛花树,只见他背对着她的身影站着,芙蓉花树下,英挺自如,冷酷绝傲。“怎么来了也不上来坐坐。”千里芙幽望着他的身影,默然出神。
“我站站就好。”雷卓旭反过头来。
017 岚梦如初,澜梦觉醒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只见山坳处有一个湖,湖水清幽,湖中有一坡深深浅浅的荷叶,中间有一朵美丽的出水芙蓉,仿若开合。“陪我去湖那边走走吧。”她说。
“好”他与她沿着铺满小杂草的湖边小径聊起天来。
看着湖水轻轻在粉莲绿荷旁荡漾,她说:“小时候有许多未来期待的梦想,却不知如何寻找方向。直到长大后才明白要自己学会慢慢飞翔,才能赢得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他粗豪地说:“大道理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既然不能拥有失去的,就要赢回现在和未来的。”
她接着深情地表述:“小时候的梦想都已成灰,长大后有许多都没有变成我的理想。手中的风筝放得太快,线就容易折断。”
他听她说着,似乎也联想回到了儿时的梦。儿时他就梦想做一个大英雄,苦练好御神术,打下江山,统治一片天地,并娶一位在幕后为他歌颂的贤内助。他不需要她国色天香,但必须很懂他;不需要修为绝天,但必须很温柔。那似乎很遥远,却是他心中最强盛的梦想。至于会不会实现他没想过,但至少每一天都可以学可以飞翔。
她也知道,不要总在过去的回忆里缠绵,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因为心系远方,哪怕路迢迢,也要在坚韧中跋涉;因为怀揣向往,何惧艰险多,只有在抗争中坚强。
雷卓旭感慨:“是啊,我们可以平凡,但不能没有梦想,为了它,我们永不退缩,永不言弃,永不彷徨。”
千里芙幽问:“你的梦想是什么,卓旭。”
雷卓旭略微一笑,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代天骄,创造富可敌国的财富,统治六界。”
千里芙幽也笑了:“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晓。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能祝你一臂之力。”
雷卓旭言谢:“谢谢了,不过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必费你的精力。”
千里芙幽一脸严肃的样子:“卓旭,以我们之间的情分,用得着分你我吗。”
雷卓旭微微摇头:“芙幽啊,你不了解你自己的。”
千里芙幽望着那一片湖水,只见绿叶丛中那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脱俗,天然艳丽。
望着这朵水芙蓉,她恍然出神,似乎回到了以前。
“我记得在我八岁的时候,你也这样牵着我的手在这里游湖。那年夏天,这里的景色如现在一样没变。依旧是这朵出水芙蓉,那样亭亭玉立,坚守自傲,有一股不凡于人世的苍白与华美,以致清高。我说它很漂亮,你说芙蓉花灵魂才是最美的。我仔细琢磨着这句话,芙蓉花的灵魂最美,真有趣!”
阳光在她玉润冰清的脸上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雷卓旭索性开口:“我称赞的就是你,很高兴你还记得。”
千里芙幽终于道歉:“其实你不说我已经很高兴了。那天的事是我不该这么任性,耍大小姐脾气,说走就走,说闹就闹。”
雷卓旭不以为然:“你还知道道歉。”
他说话的语气有一种冲气,高傲的千里芙幽十分不满:“我已经认错了。”
雷卓旭鄙夷:“像你这么刁蛮不为别人考虑的大小姐,其实我很早就下决心不想理你了。”
两人的争吵迫在眉睫,千里芙幽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先答应陪我去爬山的。”
这是他们所说的最后一次分手吵架,其实是因为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天下完暮春最后一场雨,是个难得一见的晴天,他们约定好去爬山。可他却临时有事,来不了。她生气了,回到家,就埋头盖上被子睡觉,并好几天不理他。一见面就冷语相对,苛责他的不守约,其实她是想多引起他的注意,因为她的一句失言,他便又有几日不理她。她觉得无趣。
雷卓旭转身想走:“好了,我不陪你多说。”
风吹动下,花瓣在那一翕一合中,花开的声音静止,他与她那一份清晰的爱情模糊了。
千里芙幽追问:“是不是你爱上了别人?”
雷卓旭强硬回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站在花间的芙幽湿了脸颊,湿了容颜:“听说你去商会购买粮草和马匹的时候,从沙漠带回一个普通女孩,你是不是因为她的普通与我的绝美发生碰触,而迷失了方向,并爱上了她。”
雷卓旭没有回头:“你见过她?”
千里芙幽花颜失色:“我倒是没见过,只听别人说起,她作得一手好诗,是来至江南富贵人家的小姐。”
雷卓旭走后,千里芙幽觉得心里像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又像石子激起水面的涟漪般,很不平静。
他真的移情别恋,爱上她人,不要她了吗?她的心疼痛得每一刻都在滴血,那些曾经的心血来潮激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深深的起伏,不能抹去。
望着雷卓旭消失在崇山峻岭中的魁梧背影,千里芙幽清泪涟涟。那时候,他每晚拥着她,吻得那么彻底,那么深情,仿佛进入了一个旋窝般的梦幻中,深深,不可自拔。而现在,他们之间比普通朋友还要疏远了,他说话间都是对她的不屑,想来,真是气人至极……
她一遍遍地寻找着自己的不足之处,想为他而弥补自己的过失,并且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把他留住,她知道留住一个男人或许很容易,亦或者使用媚术或美色,但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却很困难啊!那得花一番功夫。但她舍得用时间来花这番功夫。她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留住。甚至不妨用美色或媚术,来留住他的身体。
回到芙蓉暖阁。
蝶梦怀抱木琴匆匆下来迎接。她发间的淡彩***坠子十分飘逸,随风乱舞,仿佛一场迤逦梦境。
“公主。”蝶梦问,“怎么样了?卓旭少爷对你说了什么啊?”她一向喜爱关心公主的私事。只要是有关公主的幸福和快乐的事情,她都不愿意放过,这或许超越了主与仆之间的间隙,但公主本来就没把她当一般的奴婢,一直和她以姐妹相称。
千里芙幽较为郁闷地说:“没说什么,只是谈了谈各自的理性与梦想。”
樱芸蝶梦目光水盈盈地望着芙幽:“那卓旭少爷和公主的梦想究竟是什么啊?你先别说,看我能不能猜到。”
她本就是聪颖之极的女子,一路走,一路说:“公主的梦想是嫁给卓旭少爷,而卓旭少爷的梦想是成为六界之主,我说的对不对啊?公主。”
千里芙幽绝非那种世间安静端淑的淑女,有着小性子,盯着蝶梦,目光已经变得冰冷,冷然道:“得了吧,我的心思不用你猜,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蝶梦不解,怎么公主说生气就生气,真是伴君如伴虎,公主的颜色真如天气般,预测不到,忙说:“我说错了吗?只是公主在想,若卓旭少爷变心了,自己该用什么法子留住他。”
千里芙幽很不悦:“还有完没完了。不过,依你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帮我把他的心安定。”
018 青龙塔祭,玥锁晴然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这时候,天空正是蔚蓝的,远处山脉起伏,似乎从天际风儿吹来,树林与草丛开始哗哗作响。
已经是正午时光了。风吹过脸庞发间,有丝丝凉爽。
凉风拂面,秀发如云,缠绕在身后纠结成梦。樱芸蝶梦用手梳理着被风吹乱的长至脚踝的秀发,不急不慢地对千里芙幽说: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心才深不可测。而留住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决做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为他改变坚决不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不说他不喜欢的话和话题。男人最喜欢的礼物只有三份:一顶高帽。不时向他送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称赞他、崇拜他。二,仰慕的眼神。即使他做了一件很笨的事,你还是送上这样的眼神给他。三,生命的安慰。让他知道,你会与他同甘共苦,你是他心灵的安慰。他收到这样三份礼物,他就会送给你很多礼物。另外,爱情里没有一帆风顺的,矛盾和分歧是在所难免的,当事端刚刚起头们两个人就应及早做好沟通交流工作,一定要相互忍让,否则,随着时间的累积,一件件被冷处理或处理不当的小矛盾,会堆积成巨山,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理解,沟通,交流,包容,信任是爱的前提和必须条件。”
两人边说边走至小亭子里坐下饮茶。最后蝶梦接连喝了两口菊花茶,笑颜绽放,又接着说:“三世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一世的回眸一笑。爱是缘,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我希望你能幸福,公主。”
听完,千里芙幽望着蝶梦秀气可亲的粉红脸蛋不禁“呵呵”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这个鬼精灵,说了这么多,不累啊?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顿时好多了。谢谢你,这么久来一直陪伴我,想办法让我高兴”
蝶梦莞尔一笑:“公主听好了便做即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总有用得上的地方。谢自然不用”
而此时雷卓旭正在四处寻找晴然。
为了躲避父亲的追捕,他装扮成一个花甲老头,流荡在风之城的大街上,四处打听。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新出现了一位雪圣女,那容貌清秀堪比月神嫦曦,却被青后送去青龙塔祭月。不料她不肯屈服青后,坠下塔顶,后被青龙护法所救,不知现在去了何处。
为了进一步确定晴然的下落,他还扮成羽林军去青国皇城打听。
他打听到青后的人连夜去了迷雾森林。或许是去抓晴然呢?他想,这个恶毒的青后,明明和晴然没有多大仇隙,却为何要如此不留情面呢?不想这么多了,当下是早日找到晴然,或许晴然有危险。
迷雾森林。
风前落和司音倾如三人在黑暗的迷雾森林里迷了路。
忽的,黑暗中一声咆哮,一只猪头熊身的怪兽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扑向他们,司音眉心一皱,素手在空中刷的挥下,一道灿烂光芒在空中一闪再闪,十分晃眼。
流光礼杖!怪兽冲过司音刚才站立的地方,又冲出好几步远,突然发出一声怪异长号,整个身子发出一丝轻微的闷响,“砰”的一声,鲜血四溅,这只怪兽从身子中间分成两半,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之后,就此静止不动。
流出的鲜血,在迷雾森林中磷光的照耀下,渐渐渗入土地,化为深深颜色。
还不等司音落下来,前方黑暗之处,突然爆发出无数野兽嘶鸣,瞬间原本的平静被打破,如百兽啸天,黑暗中此起彼伏,片刻间,从那些闪烁的磷火背后,逐渐出现了一双双、一对对或大或小的闪动着凶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风前落深深呼吸,脸色似乎也白了几分。
随着一声声长啸,突然如巨川轰然而下,奔腾的脚步刺破黑暗的寂静呼啸而来,逐渐蔓延,将他们三人包围在中间。
“世子,你退后。”司音拉开了攻击的姿势。
“好,司音小心。”话刚落,司音一抿嘴,右足伸下,在一只虎头豹身的怪兽背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她高举闪着夺目光亮的流光礼杖,用劲一挥,一道璀璨光芒击向怪兽,十几头怪兽突然鲜血横流,被击毙在地,躯体轰然而碎裂。
“司音,别斗了,我们腾空飞出去吧。”风前落似乎在用命令的语气。
此时此刻,他们的处境实在险到了极点,下有无数凶猛恶兽,上有无穷无尽的怪树拦截,他们上下不得,只有全力在树林中间向前飞去。
穿梭出迷雾鬼林,来到临近越溪泉的太虚仙境,顿时一片安详,暂时没有各种毒虫毒物出现。风前落找到晴然时,正是第二天深夜。晴然正在小溪边浣洗衣物。皎洁的月华从天而下,好似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他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似乎更瘦了。纤细的背影撩人,让他想起在月光下跳舞的暗夜精灵。
“世子,为什么不上前去?”司音握紧流光礼杖,不解的问。
“我想安静的看看她。”风前落嘴角花开一个温暖的微笑。
倾如从风前落的眼神里看出,他是喜爱关心她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森然可怖的暗夜鬼林中找她。倾如忽然开口说:“晴姑娘真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子,至少世子是这样认为的,不是吗?”
风前落淡淡道:“果然是倾如懂我心。”可倾如不知世子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他爱着晴然,为什么不主动找她聊天,或带她走呢。风前落只是说:“我们在暗处静观其变吧。”
过了一会儿,晴然浣洗完所有衣物,便脚步蹒跚地提着竹篮回到了青姆在的小木屋。
青姆有眼疾,有些看不清景物,但心思细腻,预感能力极强。她有些不悦地说:“怎么洗个衣服,洗了这么久,不会是去越溪泉偷玩了吧?”
晴然细嫩白皙的小手洗衣服时被冰冷的泉水冻着有些通红。她两手拢在一起,小心的搓着,想借此获得一丝热量。
“如果冷的话就到火炉边来坐吧。”青姆关心的话语也是冰凉凉的,不含温度,像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出着太阳也是冷的。
晴然搬着椅子坐到了炉火边上,顿时感觉暖和了许多。
青姆也是关心她的:“我有几件花哨的过冬衣服,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你就拿去穿吧,是前几日青龙请青国知名裁缝做的,一直没穿,反正放在这也是闲着浪费,你冷就将就点吧。”
“是。”晴然突然很感动。这位目光模糊的老前辈竟然还念着她天冷多穿衣,真是很在乎她。
青姆说:“你也不要过快感谢我什么,毕竟你是我徒弟,我有义务照顾你,待你学成了我的高明医术,拯救大地苍生后,再谢我不迟。”
晴然一一应道。
“去坑上睡吧,我还要坐坐,烧点儿热水,泡个脚,你顺便先帮我暖暖被子。”青后吩咐道。
“好的。”晴然换了一件柔软的棉袍,便睡在了冰凉的床上。
019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第二天,青姆和她还未醒,青后的军队便闯入了这儿,包围了小木屋。司音用占卜术算出晴然有危险,于是风前落也赶到了小木屋。
青姆拄着拐杖,由晴然扶着缓缓走出小木屋。
“是什么风把各位大人吹来了,真是失迎,失迎,老婆子先在这里道歉了。”青姆面无表情地说,语气冷到了骨子里那带头的将领云睿说:“青姆有所不知啊,此女乃青后钦定祭月神女,其因不满青后此甚大决定,逃跑躲避至此,所以青后才派我等追击到此,意在抓拿此女。”
青姆重重的用拐杖击打了一下地面,狠狠吐出:“她是我徒儿,并非什么祭月神女,你们要对她无礼,就是和老婆子过不去。”
云睿知道拗不过青姆,心想这事有青姆在可能有些棘手,看来只可来硬的了。便道:“青姆若不识抬举,休怪云睿刀下无情了。”
说着,一群人持刀紧紧包围了他们一老一少。
这时,风前落走了出来。喝道:“好大的胆子,还不快退下。”
云睿失声道:“世子,对不住了,还请海涵。这个女人违抗圣令,私下青龙塔,犯了大法,应待罪受命。”
晴然高声为自己挣脱:“我本就不是青国人,为什么要为青国做事。再说,青国灭雪国已是生灵涂炭之举,为何还自视其高,要雪国人去祭月。这真是惨无人道的事情。”
云睿厉声喝令:“放肆,闭嘴。青国是东陆最伟大强盛的国度,要谁灭亡谁就得灭,这代表神的旨意,谁都不能违抗,岂是你这个小小女子所能亵渎的,来人,把她抓起来,带回青国。”
于是顿时刀光剑影,乱成一团。
晴然手无缚鸡之力,站在青姆身旁,用粗浅的武功抵挡着强大的兵刃来袭。风前落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转身潜入争斗中。
“你们还不住手,就休怪我不客气,我才不管你是谁身边的红人呢!”风前落十分生气地说,两手悬空拢在胸前,引战清风决。
云睿不屈服地说:“世子是要与青后做对,云睿也无话可说。可世子若是耽误了祭月大典,坏了青国正事,这罪名世子怕承受不起。”“我不受人要挟,你要胁迫我,未免太天真了。”风前落挡在晴然前面,清风决如腾龙卷雾,翻涌而出,瞬间袭倒了一部分兵力。
云睿擎剑而上,向风前落刺去,道:“若世子还不收手,祭月大典一耽误,那时不用世子出手,我等项上人头也怕是不保。与其死在自己的主子手中,不如战死在这,也免去其他不必要的顾虑。”
风前落道:“云少将怕是顾虑得太多了,青后是你姑姑,怎么会要你的命。那时,待晴姑娘安全之后,祭月大典自然会另派新人,又怎会延误。”云睿“哼”了一声,并未停手,一直向风前落发起进攻。他的剑愈快,他口中念的的法决越独特。
风前落从小修炼清风决,这是符合他身体与修养素质的独门秘功,一出手,便疾如狂风,似腾龙飞卷。
云睿最终是输了,道:“世子的功夫果然令我大开眼界,可是青后的命令不可违抗,我等一定要抓这小女子回青国,不论世子怎么抵抗,我等不愿服输。”风前落真拿这个倔强的男的没办法,只厉声说:“回去告诉你们青后,这女孩是我风前落要的,她休得动她一根汗毛,否则我风前落就算倾覆国力,也在所不惜。”
听着这话,晴然感动得鼻涕泪流。为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为自己的豪心。
她发觉此刻自己似乎爱上了他,那一身清高孤傲的白衣。
对于风前落,晴然从风之城初见开始的心动,到现在的由衷喜欢,不过一个礼拜的功夫。
她喜欢上了他下棋品茗的生活爱好,她喜欢上了他优柔寡断的双面性格,喜欢上了他千里追寻她至此的决心。但这份情不由分说的让人沮丧。他是高高在上的青国世子,而她不过是一个在风中漂泊的孤女。身份地位悬殊,怎可谈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共度余生,或谈这份儿女私情的重量。
晴然闭目冥思间,只见那些士兵包围了世子和倾如与司音,他们虽能力敌,但又不想伤害这些青国无辜的兵员。毕竟都是祖国的子民,怎可一刀杀之。可是,这样耗着,消耗的是自己的体力,而士兵们一批又一批的进攻,显然有些挡驾不住。
风前落的名剑清风一直未出鞘,轻轻一跃,打掉前排士兵手中的刀,朝晴然喊道:“晴然你快走,我们自能出围。”
晴然知道世子将冒这个青国之大不韪,闯一条路放她走。
可她刚跑几步,脚步就似乎凝固了似得,仿佛被更深的地心引力吸引,不能动弹。
这一走,何时才会见面?爱一个人若因害怕生死而被分开,那便不是爱了。现在逃走吗?不,她要跟他一起走。可他能带她回哪?他是世子,难道要他带她回青国皇城?想想也是不可能。她的心就这样纠结了好一阵。
太阳在慢慢东升,晨辉洒照在这片怡然自得的树林里,给树林披上了一层朝霞,仿佛树林也会害羞一样,红晕翩翩。森林深处的小鸟也开始拍动翅膀,倾巢出动,飞出鸟巢寻找稻谷或虫子等食物吃。
风前落似乎察觉到了晴然的犹豫和不舍,忙命令倾如陪晴然同去。
“倾如,你先陪晴姑娘走,到时候等这事风头过去了,咱们再会合。”风前落厉声命令。云睿的剑步步紧逼,风前落退后至一棵古老的参天大树旁。他一声清风诀,翻越至树梢之上,拔出剑,剑芒大胜,直逼云睿。没想云睿也不退,硬硬接下这几招。
倾如的武功并不高,只是漓清郡主派来服侍风前落的一个丫环而已,但却是风前落最信任的人,也曾是风前落最倾心的女人。晴然心底明此,便对她有一层排斥或是抵触,觉得自己在风前落心中并不如倾如优秀。她想到这一层,于是说:“不必麻烦倾如姑娘,我自会走。”
只见她刚走几步,士兵的长刀就一路砍来,令她无还手之力。刀剑无眼,她左摇右晃的躲着。而青姆却意外的回房了,不知为何,什么话也没说,竟有些莫名其妙。而从青姆回屋前的表情看来,竟似乎有些颓废。苍老的面孔有些精神不振。
风前落并不明白晴然的感触与内心思想,只道:“司音倾如,你们一起护送晴然离开。”
云睿一边指挥这一百余人士兵,一边与风前落决斗。
云睿虽然不是师出名门,但其剑术在青国也算寥寥无几。毕竟人家是青后身旁少有的新晋少将,而风前落武功与他不相上下,剑术也与他有一决高低之势。
此时,晴然又被咄咄逼人的刀剑砍杀退后到了小木屋前。
“晴然,你进来。”青姆忽然喊道。声音依旧冰冷得如这天气,但似乎用了不少内力,晴然才能在这沸腾的打斗声中听到。
晴然踩着小木屋前的青草野花,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青姆坐在床头,手中紧紧抱着一个白玉瓷瓶。待晴然走进来,她把白玉瓷瓶递给她:“你拿着这个,用得上的。”
“这是什么啊?”晴然不解。而青姆只说:“以后用得上的,记住,不要随意打开。”便躺到床上睡下了。晴然“哦”了一声,便又出去观战了。
020 迷雾森林,遇野兽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此时,风前落拔出清风剑。他一声清啸,剑锋发出一阵锐利的光线,尽数把士兵们的手腕划伤。便一个箭步,拉着晴然的手往来时的路奔去。不料云睿眼冒红光,一刀甩来。晴然松开风前落的手,不幸摔倒在地。
一个瓶子落地,突然间碎了。
晴然摔得虽然不是很疼,但一时半会起不来。风前落转身伸手来拉她。
突然,从瓶子里爬出一只一寸长的白色物种,不知何物,闪电般咬了一下风前落的手背一下,便急速奔窜至旁边的树林,一瞬间消失不见。
还不见流血,风前落劈头便晕倒在地面,不省人事。
这可吓坏了晴然!
原来青姆给她的白瓷瓶里装着个这样的可怕的动物。
司音倾如见风前落晕倒了,马上停止了搏斗,心急如焚的跑过来看风前落。司音一把推开晴然,大声吼道:“晴然,说,你把世子怎么了?”
晴然一下子懵了,开口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无力狡辩。
倾如马上为世子检查伤势。道:“是中了闪电貂的剧毒。”
这时,云睿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样子瞧着热闹,似乎兴高采烈得不容人非议,说道:“晴姑娘,你被月神选中祭月不服,先后忤逆青后和世子。现在又用闪电貂毒伤世子。呵呵,你这是有意谋害世子啊,晴姑娘。”
晴然连忙从紧张中清醒过来:“这闪电貂是青姆给我的,我一直把这个装有此畜生的瓶子挂在腰间。不料你一刀砍来,把我推倒,瓶子破碎后,放出了这畜生。这责任在你而不在我。”
倾如把世子扶起来,喂他喝了一口清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应该想想办法怎么救世子。”
晴然忽然想到什么,非常激动:“青姆给的,青姆给的青姆一定有法子和解药。”
“是的,我们快去找她。”于是众人来到小木屋前。这里经过打斗,草地树林已是一片狼藉。众人走进小木屋,只见青姆安静地躺在床上,并一动不动。晴然的心一阵疙瘩,这日晒三竿的,青姆怎么睡着了?这是怎么回事?走近青姆,用手试探鼻息,青姆竟然没气了。晴然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青姆去世了,那前落的毒该怎么解?
“来人,把晴然绑起来。”云睿拍拍手,一众士兵便来绑晴然。一番打斗后,晴然武功不济,终于被抓住。“押回去,听青后发落。”云睿发话。倾如看了看晴然,又看了看趾高气昂的云睿,平静地说道:“我先回去禀告漓清郡主。此番世子中毒,这妖女脱不了干系,一定要漓清郡主亲自处理这事。”
云睿阴险笑道:“那自然再好不过。”
风前落中毒无解的消息很快传入了漓清郡主耳中。漓清郡主连夜派人前往迷雾森林,并派来太医医治风前落。
青后也派青龙四人来到了此。
青龙见母亲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世,心里很是不解,问晴然原因,晴然把这个故事由头到尾讲述了一遍,青龙半信半疑着,只好把青姆埋了。也只能相信是青姆岁数大了,天那边要接她回去了。
而漓清郡主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见太医们的灵药都不能解世子的雕毒,于是有人便喊:一定是这姓晴的妖女使得诡计,害了咱们世子,我们找她算账。于是想叫几个人到她身上搜解药。倾如便走过去,搜了她全身,道:并没发现任何解药。
但众人并没有断这个念头,一直起哄,有人喊:“这个妖女,半个月前不知从哪冒出来,世子一直以为她是雪圣女才好酒好菜招待她,没想到她背信弃义,竟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女人。“对对。”众人起哄道:“不知她用什么手段迷惑了世子,才让咱们世子如此轻信于她,遭她暗算。”又有人道:“一定是她趁世子不注意,放出了这怪东西咬伤世子的。”“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一旁的云睿也跟着起哄:“一定是晴然她私下青龙塔,惹怒了月神,才致使月神发怒,降罪青国世子。”于是众人都言:皆是。并一致同意说要用火烧死晴然,以祭拜月神。
司音狠狠逼问晴然:“晴姑娘,你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若全招了,我们还可保你一个全尸。”
晴然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无可奈何,现在,连风前落的近仆司音倾如都相信她会害前落,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只是倾如劝说:世子与晴姑娘友谊这么深厚,她应该不会害世子。
云睿便说:“倾如妹妹真是单纯啊,这妖女可能装着呢,先是欺骗世子的感情,混进青国,再激怒月神,降罪世子,致使现在世子中毒不醒。一切都是她的错,现在只有烧死她,祭拜完月神,求月神赐药,世子才可能清醒过来。”
倾如想:怎么可能,世子一心相救,晴然也不可能害一个舍生救自己的男人。世子与晴然的感情微妙,若晴然真被烧死,世子醒后还不被弄疯。这可怎么办才好。眼下漓清郡主人马众多,而云睿又在此胡作非为,又能怎么办?可就算烧死晴然,世子也难醒过来。月神是有,但青国用祭拜月神这种手段滥杀无辜,迷弄百姓,也真是让人心寒。
倾如于是说:“这样吧,我们先治好世子的伤再惩罚晴然。”
云睿打断道:“倾如姑娘,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世子已经被这妖女所迷惑,醒来后定会助这妖女摆脱困境,倾如姑娘难道希望这一次的险情重演?”
倾如微微叹息,俏脸凝霜:“那倒不是,只不过晴姑娘毕竟是世子结识的朋友,我不相信她会害了世子。”
云睿又奸险地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是月神愤怒了,降罪世子。所以晴然必死,才能解除诅咒。”于是他下命令:“把晴然带回国都风之城实行火祭。”
于是晴然被五花大绑,抬进青国风之城,绑住手脚,紧绑上祭月台。
万千仇恨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不肯错过要亲眼目睹她一死而后快,好为世子报仇。
绑在台上,晴然浏览者下面的每张脸,有民众的,也有士兵的,他们有的苍白,有的仇恨,有的麻木,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似乎在观看好戏……
晴然忍不住大呼:“如果我是祭月神女,你们烧死我,就是诅咒月神。还不快放手,让我下去。”
台下一片喧哗,众人议论纷纷。但大家似乎都达成了什么协议似得,异口同声说着:“你害死了我们敬爱的世子,我们要你为他偿命。”
晴然心急了,又解释道:“相信我,我没有害你们世子,只要放了我,我一定尽心尽力为世子配置解药。我一定可以的,你们要相信我能救你们世子。”
云睿不知从哪冒出来,煽动群众:“不要信她的鬼话,她这妖女最会甜言蜜语欺骗人,世子就是被她给迷惑了,才会惨遭毒手。如果她真有解药,我们早就搜出来了,轮不到她自己说为世子治病。”
众人似乎十分信任这么名头不小的少将,忙起哄:“云少将说得极是,这妖女心狠手辣,怎么还会为世子看病解毒,烧死她,以解除后患。”
“是,是,是……”众人齐心协力把晴然绑在了祭月台上,怒目而对,誓要烧死她……
风前落这样沉迷不醒,没有医治的办法,让晴然突然觉得好伤心。
以前,母亲死后,她总是毫无可念,一身轻,生与死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心想,纵使年华再美好,若没有一个人来相伴,一起度过,那这美好青春也只能是一张废纸。
以前,就是那么一张废纸。直到遇到雷卓旭,——他带给他新鲜的刺激与青春的悸动。
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回忆和他在一起出逃的那个夜晚,是那么寂静与美好,她心想,如果那是爱,可不可以一直停在那,直至死去。
当遇到风前落,她才发现,或许那并不是爱,她要的爱人要跟她的性情脾气相符,心想,如果朝夕相伴的人脾气不符,还怎么在一起生活啊。而雷卓旭大大咧咧的粗犷性子是她不愿提及的。
比起雷卓旭,她更喜欢风前落内心的柔软。
可终究是要死的人了,还想这些干嘛?于是慢慢合上了双目。心想:我晴然生平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怎么会得到此种报应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上百名法师在祭月台下做法诵经,意图盼望月神指引免世子之罪。
士兵们把木柴堆积在她的脚下,准备点火。顿时,她脚下的火焰开始点着燃起,浓浓的烟雾腾空而起,熏得她眼睛刺痛,鼻子里嘴巴里都是浓烟,她剧烈咳嗽着,突然喘不过气来,昏厥过去了。
突然,一声惊雷滚滚,刮起一阵狂风,吹熄柴架上快要熊熊燃烧的火苗,刮散刚燃烧的木柴,乌云急速聚集,向北翻涌而来,覆盖了整个天空,顷刻间,天空暗如黑夜。
偶然,一道雪亮的闪电将天空映得雪白,“唰唰唰”倾盆大雨将至,像要洗涤这片污秽土地上的罪恶。
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风驰电掣般策马而来,他劈开绳索解救下晴然,抱着她翻身上马急速冲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马嘶鸣着,在暴风雨中穿过几条大街,向远方林间小道上迅速奔跑去——
他怀拥着昏昏沉沉的她,给她无限温暖,在他的怀里晴然仿佛进入了一个甜甜的梦乡,感触到一种从未沉触的气息,像是妈妈的怀抱,那么柔静,那么温暖。她想如果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不醒来,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拥抱着自己爱的人直到永远……
021 芙蓉暖阁,清浅摇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醒来后,是在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上。
草坪上零星开着几朵紫蓝色的野花,十分耐看。青青的草,小小的花儿,真是美极了。
草坪的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冰冻的蓝色瀑布,矗立在悬崖峭壁上。瀑布虽然冰冻,但仍保持着奔腾的姿势,十分宏伟,气势磅礴。
远处是巍峨的洛雪山,烟雾萦绕着山巅,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这是青国与北溟地界的最后一个关口。想必青后已派人在洛雪山附近的关口处设下埋伏,只等他们钻进来。
晴然放眼望去,只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蹲在草坪不远处的小河边,静默打水。他英挺熟悉的背影让人不禁缅怀。她马上想起一个人——闪电之巅的雷卓旭。
想必是他救了她。
她朝他呼道:“是认识的人吗?”
他转过身来,笑容亲切,并拿着水壶慢慢站起来,远远看去,果然是雷卓旭,他白皙的面容有些憔悴,显然是这几天策马奔波没睡好的缘故。
他朝她走近。
他把水壶递给她,望着她柳叶黛眉,层波潋滟的双眸,较和蔼地向她问好:“你好,晴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
晴然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是啊,雷少爷,咱们真是有缘。”
见晴然腿上有轻微的烧伤,不便行走,雷卓旭便抱她上马:“此地不可久留,青后的人马上会追来。而且我们要想去北溟,除非翻越洛雪山。”
怎么可能?洛雪山。这座山高耸天际,而且终年积雪冰冻,是很难越过去的。可是她却没有说什么,只道:“一切听雷少爷吩咐。“她知道雷卓旭定有办法。而且,她有种感觉,他有本事会带她离开这个不详之地。她默默信任着他,也是不知缘由的。
于是,他们走进了洛雪山的冰池雪林里。
山体倾斜,冰地湿滑,突然他们坐着的马儿一个趔趄,他们便顺着斜坡湿地不断下滚。晴然仿佛感到天翻地覆,被火烧红了的脚丫还生生的疼。恍惚中,突然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紧紧地扣住她的身子,一直翻滚,最后是一块巨石挡住了他们。
晴然瘫了下去。脸颊上泪水涟涟,雪光映出泪珠荧光的涟漪。
母亲的离去,风前落的不醒,这几番突然的变故,使她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无所依附,随波逐流。她突然很心痛。
“疼吗。”雷卓旭目光灼灼,但投到她的脸上,看到她的眼泪时,目光却轻柔地像一片羽毛。“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晴然确定地说:“不饿,是脚丫子有些疼。”
“好,我现在为你包扎。”他轻轻脱掉她的轻丝带子绑着的鞋袜,只见她的小脚上和小腿上有些红,起了一些红红的水泡,有些还破损了。
这时,开始下雪了,一朵朵菱形的小雪花轻飘飘的零星钻入她的脖子里,顿感清凉。不一会儿,雪花变作了大团大团的,不见形状。晴然说冷。雷卓旭把她的黑色挡风棉衣外套脱了,给晴然披上。“我男子汉一个,不怕冷的,你先披上吧。”
晴然连声说谢谢。因为实在太冷,她并没拒绝。她接受者他的好意,却不知他已经情根深种。
这暴风雪的天气何时才会停。好在这块大石头能作挡风雪用。
雷卓旭又看了看她的腿伤:“不大碍的,就是起了点水泡。但若坏了水泡,也是有些难医的,那会化脓,很难好的。”
晴然心是温暖了,但脚还是有些疼,但渐渐被冻得麻木,道:“那怎么办呢?我不想成为一个瘸子。”
雷卓旭突然笑起来,那笑很好看,雪花在他英俊的脸上开出了温暖,他道:“成为瘸子倒是不会,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不出三日,你一定会好。”随后他又补充一句:“你若真成为瘸子,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晴然失声清脆地笑了,又眉头苦皱:“好像我的腿冻得麻木了。”
雷卓旭口里破骂:“这鬼天气。”便对晴然说:“我去烧火。”
雷卓旭在四周捡来些柴火,顿时小火苗燃烧起来。晴然也感觉温暖了许多。
雷卓旭关心道:“你的腿有伤,这儿又太冷,如果血液流不到脚丫子下面,也是有废的可能。毕竟冻也会冻坏,所以生点儿火,或许有用。”
“嗯。”晴然暗暗点头。
雷卓旭无微不至的关心,对她周全的照顾,让她觉得很窝心。她暂时忘却了还不省人事的风前落。
几只雪林鸟从头顶飞过,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他们心神不宁。真有些饿了。雷卓旭一刀捅进马肚子里,用空水壶利落的接住留下来的马血,一滴不落。
晴然喝着有些腥甜的马血,一会儿解了饥渴。
温热的马血和马肉,让他们有力气爬到了洛雪山山顶。这会儿,雪停了,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青后一定会派军队来洛雪山搜捕。
站在山巅之上,天空是湛蓝的,一片碧洗。远处飞着几只翅膀抖落着雪花的雪林鸟,一副仙境般的悠闲画面。可是洛雪山山腰处,一条黑色的人马便蜿蜒向山上行来。
他们放弃休息。雷卓旭抽出佩刀,顶住山地的雪幕,地震般的剧烈一震,雪地仿佛腾空驾雾般,向下翻滚而去。剧烈的雪崩埋没了这条长龙军队。
晴然望着下方,深深叹了口气。
又开始往另一边行走,至山麓处,只见山脚下火光丛丛,像是青后的部队集结在脚下。
破晓时分。
山巅之处渐渐隐没的圆月露出还没褪去的隐约轮廓,挂在山边,如一块出炉的撒着香油的煎黄了的博饼,晴然好想吃一口。这会儿,又想起了贪吃的小兔子枫月。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些青国的人会不会迁怒于她啊。想到这,晴然不觉有些担心。
这已是来到洛雪山的第三天。
雷卓旭把晴然秘密放在一处隐秘地方,便来山脚声东击西,杀了几个高官。借着慌乱之际,他们冲出了包围圈。
这里是一块平原之地,只有几点稀疏的灌木丛。为了让青后的军队难找到,他们只好越过前面的水沟,进入灌木丛。
终于,他们安全了。
雷卓旭抱着晴然,秘密来到了雷泽湖底,他的住处。
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泊,坐落在云梦泽莽林深处。
湖水碧蓝碧蓝,映着苍茫蓝天。
偶尔有几只飞鹰划过天际,音鸣深野。
这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居所,只有他的亲信知道。他总在这里整理思绪,准备每天的事务。这片湖水真是一个安静的所在,可以洗涤人的灵魂。晴然不禁感慨道。
进入雷泽湖,他又用无比神力在周围下了结界。以防外人进入。
来到湖底,他支开所有丫鬟仆人,只留下他自个儿一人照顾晴然。几日后,晴然的腿伤渐渐好了。她在这活得倒也很快乐轻松。
雷卓旭除了偶尔抱抱她,给她必要的温暖,令她觉得欣慰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亲密举动。这是晴然感到较为担忧的。
雷泽湖的生活十分惬意。她觉得雷卓旭的身形特别高大,幽黑的眸子中仿佛隐藏着邪异的妖魔,放射出冰寒的压力。每天,雷卓旭一袭墨色长衫静静坐在琴案前低头思考,奇怪地是他并不抚琴,他的目光悠远深长,带着对俗世的鄙夷甚至天真娇憨。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武学旷世奇才。
雷泽湖里的金鱼像极了小兔子枫月,那么跳脱。晴然总是望着这些鱼发呆,似乎那波澜不断的湖水并不能打扰他们的幽思。
“卓旭,你说小兔子会过的好吗?”
今天,晴然换了一条金鱼色的裙子,显得如此妩媚动人,甚至有些艳丽,分明一副小妇人动态。而雷卓旭一身黑色常服,悠然踱步行来,仿佛玉树徐迎,风神秀逸,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遍,似乎语重情长,似乎不知其味,他说:“红色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你穿白色。而且——”他伏在她耳边悄悄打趣说:“我喜欢你素颜。”
“啊——”晴然被傻到了。虽然她喜欢白色,可是男人不都喜欢女孩子打扮得艳些吗?那样不显得有生气?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竟然喜欢她穿白色的丝绸及素颜。身为闪电之巅唯一的继承人,身为布拉克斯族长的守护人,你有多么高强的法术,你的容颜如刀刻般,揉进了宇宙所有的修饰,可是你呢,竟然不爱美色,这是多么令人奇怪,不是吗?
傍晚,雷卓旭还没回来,她索性点燃了一盏彩色的鱼儿灯,趴在桌案上用海藻类信纸写告别信。
她要写的有声有色,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让他永远都记得她,永远记得有位朴素无华的女子曾在他的生命中匆匆为他驻足。
信中道——
春天来了,一切都从秃无间起飞。草儿钻出泥土,带着泥土的清香,花蕾在枝头上饱满,次第开放,先是迎春,然后是杏花、桃花、丁香花、紫槐花,梅花、还有梨花。地上也是群花争艳,百花盛开,牡丹开了,芍药也开了,太多的花儿,让人目接不暇。可是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我们竟要离别。当你闻到花儿漂漂渺渺的芳香,驻足在花前流离忘返时,你可考虑过恋人的感受。
我知道永不停歇的时光,不会因任何的缠绵和辉煌作短暂的停驻。多少日来,你款款深情的目光,饱满的激情与浓浓的执爱,都让我感动,让我心中的涟漪波澜不平。我只好在花开花谢间伤感世事无常。
我该离开你的,因为我已有心爱的人,他不及你万分,却会钟爱我一人。我祝福你和千里公主。
别了,卓旭。
晴然留笔。
022 电秋之母,南祢美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此时,正是晨初大好时光,雷卓旭一个人在云梦泽森林里吸收天地之气,习练术法。
很远很远的天际,北极星在闪烁,指引着未归的人么?
我好想牵着你的手,陪你坐在丛山峻岭之巅,数着北极星眨眼,望着月儿无眠,永恒在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划过你我心灵的瞬间。
我好想牵着你的手,陪你站在细雨濛濛的窗前,看着秋雨绵绵,听着细水潺潺,永结在七仙女描绘的七彩长虹横跨地球南与北的两端。
这首民谣好久好久未听部落里的小姑娘唱起了,原来那些小时候唱民谣的含苞待放的姑娘们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已经都长大了,并且嫁给了涉世未深的小伙子。
太阳渐渐升起。树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幽静的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那躲在灌木后野兔,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不只是要出来觅食还是来附近欣赏着这一片绿色的风景,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还应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却被那仿佛刀刃般的风摧残着慢慢地坠落在地。
阳光照射在雷卓旭身上。他黑眸冷凝,神色忧伤,身姿挺拔,美轮美奂的长发轻扬四周,黑衣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冰冷的黑眸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那幽深出尘的不凡气质,和出人意料的实力,无一不让人震撼——
火雷扇法——他一声怒吼,顿时天地作色,雷声轰鸣,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暴雨。
站在露天暴雨中,雨水顺着他刚毅俊朗的脸颊流了下了,浸湿了他的黑衣。他踉跄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是我急功近利了?他忽而嘴角扯出一丝淡然微笑。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的,玉卓。他与自己的心灵对话。
他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因为他如此缺乏心机,虽然以前一直有父亲和阿姆悉心照顾,自己衣食无缺,可真正要到强者辈出的地球上混出一片天地,还需很多新谋略。虽然他看过松子兵法和列国战谱等有关远古或近代谋略的战书,可是领兵打仗,他还没有深究。
他的朋友除了刺猬——兀神医,就是罗兰奥,只不过还有一个秘密,是父亲不会轻易知道的——
他认识郾城大漠王易阳大少易阳洛和郾城十少易阳芷及郾城公主易阳欣儿……
他们曾说,如果他要在这乱世打下江山,他们大漠会帮助他,助他一臂之力,可纠结的又是儿女情长,那头痛的婚姻大事。又是因为女人,这种称为男儿妻子的动物。因为易阳城主要他娶他们的唯一的妹妹。
他为此生过闷气,头也痛过,比起电秋,这个妹妹还算有点女人味,就是性子,也忒辣了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话说她比他还长一岁,不见得比他没主见,可她偏偏就喜欢粘着他,颇为喜欢他这种酷男似得。想到这,雷卓旭似乎又想起了宁静如仙女的晴然,她在干什么呢?现在。会不会也在想他。
内心瞬间孤苦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那一袭白衣轻盈,水润洁白的容颜。
回到雷泽湖底,却不见晴然。她究竟去了哪?再说,有他的结界封锁,她怎么能出得去?莫非——莫非父亲的人来了。顿时,他乱了方寸。
湖底宫殿中的鲤鱼灯一盏盏在水中飘摇,他翻遍了整个湖,也不见晴然身影。她竟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可急坏了一心想求得淑女的雷卓旭。
他想去闪电之巅打听一番,于是即日启程。来到闪电之巅,他悄悄潜伏于闪电城堡外,只见城堡里没有什么动静,不像是抓了什么人来。
晴然离开雷卓旭,也是由于一个女人。
前日,一个黑衣女郎趁雷卓旭外出不在来到了雷泽湖底。
说她是一个女人,是从性别上说,但她着实打扮得不像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十足男人。她穿着剪裁合适的及膝黑袍,长发散开,十分邪魅。如罂粟花般不可一世的邪美。如黑夜精灵般出尘脱俗。
她的眼睛狭长而深邃,眉脚锋利,一定是一个相当狠的角色。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能轻易进入雷卓旭下了无比厉害结界的雷泽湖?这一个个疑问袭击着晴然的心灵。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那时,她正在含香水阁里梳妆。她的长发一直都没有梳剪过,有点儿枯黄了。她轻轻地梳着打结处,细细地用水喷在打卷的地方。
水花十分清香,是玉兰的花香。
他知道她最爱玉兰,所以托人在商铺买了这瓶香水。
她喜欢他的细心。
如此粗犷的男人还有如此细心关怀她的一面,她有点儿不可思议。甚至乐不思蜀,觉得把终生托付于此也不足为过。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他究竟爱不爱他,还是只把她当成随意摘采的路边的野花野草。糟蹋了就丢掉不管了。
他应该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至少现在不是。
她偷偷地乐着,根本没注意突然的闯入者。
“你就是晴然姑娘,我哥带回的并中意的姑娘?”黑衣女郎幽幽开口。伸出手,想要示好。眼角眉梢满是友善亲和。虽然这种友善让人畏惧。
“请问阁下是谁?为何夜闯雷泽湖?”她问出了压藏在心底的疑问。望着来者邪魅的却没有半点恶意的脸庞,她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来意。
望着晴然素净的那张称不上闭月羞花的明丽容颜,黑衣女郎不禁笑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冰雪少女,怪不得令哥哥痴迷。”
“哥哥,莫非你是……”
晴然哑声开口。心想,她便是雷卓旭提到的小玉儿妹妹电秋小姐,他父亲逼他与之结婚的对象。她如此的有力量,不知为何雷卓旭会拒绝,而选择柔不禁风的没半点能力的她。她的心里一直疑问重重。看她伸出手搁在半空一阵子了,她也友善的伸出手,向她问好。
她们俩握了握手。晴然感觉到了她体内无穷的力量。
“你知道卓旭和千里公主的事吗?”电秋开始有意的询问她。看来来者果然不善。
千里公主?!和雷卓旭在一起的这几日,她从未听闻有关千里公主的任何事。看来雷卓旭有意隐瞒。难道她是他相恋已久的恋人。
“对,千里芙幽,圣域神祗之首——普善尊者千里忆的长女,金族白帝钦命的圣域第一公主,从小锦衣玉食,在蜜罐里长大的女孩。”电秋开始说,她的语气铿锵有力,似乎对此毫不质疑。
“那跟我有关系吗?请问电秋小姐。”
晴然是听不下去了。哼,锦衣玉食,蜜罐里长大,从小有父亲母亲宠着的公主吗?她是没有她幸福。她从小失去父母,流离失所,漂泊异地,过惯了孤苦无依的生活,根本不知道活在蜜罐里是什么滋味。于是,电秋这句话她听在耳里,一点滋味都不是。
“你知道,芙幽小姐是卓旭恋了五年的情人。“电秋终于说出了这句伤人最深的真话。
“你呆在卓旭身边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吧?晴然姑娘。”
电秋的话把失神的晴然拉了回来。原来雷卓旭不仅喜欢她还有千里芙幽这位绝世佳人相陪。今夜,他可否是想她不及,去找她共度这美好月圆之夜了。她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出现,雷卓旭要离开千里公主。这事被父亲知道了,见旭哥至今都改不了这一见美人便爱上的坏毛病,所以逼着我和他结婚,想让我的力量帮助他完成他心中那个逐霸天下的伟大梦想。他现在已得罪了千里公主,事情恐怕不妙。只有我能助他。但这只是父亲的主观想象。我想事情应该还没那么焦,只要你能离开,他能和千里公主重归于好,那么一切都将有好转。”
原来是来劝她离开的。也好,她的伤已好,是该走了。
雷卓旭一个人奔跑在漫漫黄沙里。大风起,黄沙飞扬,漫天飞卷,险些飞进他深邃刚毅的眸子里。
晴然,离开雷泽湖,不在风之城,会在哪呢?她一个女孩,又不会法术,怎可在这艰险的世道上生存。想着,他渐渐自责,斥责自己的脆弱。
电秋鹰笺传信,说父王依旧没有改变让他和她成婚的决定,让他好好藏起来。可是天大地大,他怎么能逃过父亲的眼睛。
穿越过沙海,他来到了郾城,--云州漠王的盘踞地。
从小,他和如今的大漠王易阳洛就是好朋友。易阳大少是个重情义的汉子,是他佩服的同辈。他们曾携手袭击过大漠狼王的聚集地,他们总是大胜而归,获得无数皮草珠宝。易阳大少还说要把郾城九公主,他的妹妹易阳欣儿许配于他呢!可他只当笑谈。当时也顺道开玩笑:“若我娶得表姐,定会为她盖间金屋子,把她藏起来。”众人大笑之,谓之大喜。”
023 芙幽心事,蝶梦解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现在一想,当时的诺言依旧在,可是已物是人非也,只是易阳表姐的容颜是否依旧那般灿烂,她是否依旧穿着大红的艳丽衣袍在郾城沙海中的金牡丹下笑容晏晏,舞剑舞蹈……
来到郾城,百姓们的生活还算富裕,从路上行人的衣着便可看出,没有了以前衣衫褴褛的求乞者蹲在各个角落里吆喝,也没有闹事者聚众叫喧,小贩们清早便起床摆摊做生意,小生活过的还有模有样,可见郾城在易阳大少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十分有次序。
“让开,让开……”突然,一对人马十分有秩序地奔驰而来——
周围所有的人让开一条大道。这时,只留小男孩站在马路中间,哭着鼻子——他立刻翻腾起身姿,把男孩抱起,跃起,甩出一阵真气,把奔驰而来的马队扫翻——
“卓旭——”只见一个女子,坐在为首的壮马上,御马惊呼。一身大红凤袍,头上缀满珠玉,衣饰华贵,一双名目亮眼,唇角微微上飞,说不出的妩媚娇柔。她体态纤侬合度,却是女子中少见的高挑饱满,肌肤细腻,虽不及当日的晴然,但在云州却是少见的脂玉如水般。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燕髻,丽质天成,美艳不可方物。
“欣儿。”雷卓旭也认出了这位泼辣的表姐。“表姐这阵势,卓旭我可不敢直视啊!”雷卓旭拐着弯说她的不是。
“瞧你,这么久不来郾城看你的表姐未婚妻,一来就这么不礼貌,真真让我不好面对你啦!”她朝他撒着娇,媚眼如丝,勾魂噬魄般的,令雷卓旭心中抖索。
“表姐可越来越美艳了啊,做事也越来越没规矩了。”雷卓旭把小孩子放下,又说:“这个小孩可真无辜。”一直向往文明社会的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么随随便便杀害了一条生命,而且还是一个不到十岁孩子……
易阳欣儿嫣嫣而笑,“这么多年了,卓旭越来越矫健了,身手也越来越好了,表姐真是自愧不如。”她朝他伸手,卓旭便跳上了她的那匹强壮的黑马,“是郾城九公主的马鞭越来越桀骜了。”他笑言。
易阳欣儿和雷卓旭下马,走进了郾城沙堡中。
沙堡扩建的很恢宏,已不是那年他来时之景。易阳欣儿颇为喜欢卓旭,见他大老远跑来,心想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心事,不然哪会无事登三宝殿啊!但他能来见她,她已是十分开心。
一年多不见了,她的心莫不是每天都在想着他。大哥和十弟弟都曾称赞他靠谱,是位当世难得的英才,她可要好好抓住他的心,只是不知他有没有其他女人,如今……
欣儿是一个性子颇为强悍的妹子,眼中容不得沙子。如果让她知道雷卓旭不仅瞒着他和千里芙幽有初恋五六年之久的感情,还瞒着自己和晴然有恋情,甚至瞒着他父亲电雷泽王的决定和妹妹电秋成婚这事,她会作何感想?
他会做何感想?她一定会疯掉。一定会撕心裂肺的痛哭。虽然雷卓旭觉得他并不是刻意相瞒,而是他与欣儿两人之间纯粹是姐弟之情,并无爱情。但可知所有的姻缘都是被长辈谈缘说起的。
记得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雷卓旭来大漠玩耍,遇上了年少轻狂的易阳家大少爷易阳洛和那时候还是少女的情窦初开的她。在大漠的那些时日,她自是每日都屁颠屁颠跟在雷卓旭身侧,找他谈天说地,骑马射箭。易阳洛便开他们的玩笑,想将妹妹的终生大事托付给雷卓旭,不料对情事一知半解懵懂的雷卓旭开金口说道:好啊!以后我玉卓发达了就建一所金房子,把表姐藏起来。易阳洛看着高兴哈哈大笑。虽然这事过去了多年,可是身为女人的敏感的易阳欣儿还是深深记得,并且心中偷笑时时回忆起……
“卓旭,你瘦了,一路风尘,你一定很疲惫吧!你等着,我这就转告哥哥,帮你接风洗尘。”站在沙堡中央的广坪内,二十岁的易阳欣儿丰腴妙曼的身姿,十分惹眼。她的语气和声音是那样甜蜜,简直甜腻到骨子里去了,令雷卓旭口干舌燥的。
雷卓旭放轻松一笑,“没关系的,告诉你哥哥,不用太客气。”
接下来雷卓旭一直在茶亭等着,直到傍晚时分,城主才回来。见到易阳城主易阳洛和易阳十少易阳芷,雷卓旭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站起身来,恭敬地称呼道:“易阳大哥、小芷,近来好吗?”
“很好,小旭你呢?”易阳洛微笑着问,吩咐下去让下人上酒上菜。
酒香醉人,菜香扑鼻。他们兄弟重逢实乃高兴,是人生一大乐事,他们就一直坐在那喝酒畅聊心事。
雷卓旭渐渐醉了,想起了很多事情,他眯合着醉意朦胧的眼睛,侃侃说来:“那年,我十四岁,第一次离开闪电之巅,离开培育我的温室,开始西行,来到黄沙滚滚的大漠,第一次在与狼族的对役中认识了你,第一次我说要凭自己的本事去闯荡。当时的我们还很简单,那时少小的生活也确实充满生机,总是五彩斑斓的,没有太多烦心事和忌惮,一切都那样轻松和自然,我们还不知道怎样去试探人的内心世界,还不懂怎样去装逼,现在想想,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去学会奔跑,呵呵,那时只一心一意顾着疯玩……”
易阳城主易阳洛笑看开道:“卓旭,有心事了?来,一杯酒到天亮,让咱们再和从前一样。”
雷卓旭今夜心事翻腾,又遥遥说来:“那时,我们在大漠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理想,现在想来也许那时是我一生最幼稚的模样,但我要谢谢易阳兄和欣儿陪在我身边。来,这杯酒,我敬你们——”
于是大家站起来举起酒樽,一干为净。
雷卓旭又滔滔说起以前的往事和感慨:“转眼间时光飞逝,一年又是一年,偶尔回忆初次见面,觉得自己和你们真的很不一样,但又有一点很相同,因为我们同样都很要强,每天要和对手进行抵抗,和自己的能力较量,不知天高地厚,希望有朝一日成为这世界独掌乾坤的霸主。于是我们开始新的尝试,努力去寻找自己前进的方向,即使屡次失败,屡次受伤,也不轻易投降,就这样奋斗着……”
听了雷卓旭的肺腑之言,易阳城主也轻弹眼泪,深情道:“卓旭啊!其实天下男儿皆英雄,而你却是我最期待的一个,我们都不容易啊,忘记那些委屈吧!坎坷用泪水冲洗过,才愈发显得光亮。好好的爱护自己吧,卓旭!”
“嗯,谢谢易阳大哥关心。我想我会的。”雷卓旭轻轻抿着酒杯,絮絮而语:“是你们的鼓励一直给我最坚强的力量,我慢慢学会了和不喜欢的人寒暄,慢慢学会了给身边爱的人安全,我知道这叫做成长,而我们都在一日复一日成长着,没有改变初衷,而我怀念这金子般的似水流年。虽然有时忘了嘘寒问暖,有时忘了离别聚散,但因为有你们,我从不觉得孤单。”说着他抱起酒壶,兴奋之余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下巴流下来,浸湿了衣领。
易阳洛忧愁地望着他醉醺醺的模样,说道:“卓旭啊!心里有什么苦你对大哥我说吧,前方的大路我们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易阳十少易阳芷一身紫衣,潇洒快活,纸扇轻摇,咂摸着酒的香味,也笑容满面地说:“哎,卓旭兄啊!外面的花花世界,男人难免会彷徨啊!这有什么呢?身在红尘,我们不知做错过多少事呢?你说,小妹是吧!”
“芷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整天邀美女陪你摘星取月,左拥右抱,陶醉是陶醉,可是风流公子太多,岂不是这世界都到了奢靡混账的尽头。”易阳欣儿对这个令她又疼又恼的小弟弟开讲。
易阳芷没有理睬易阳欣儿的指责,向雷卓旭举杯:“卓旭,兄弟难当啊,咱们有难一起闯,一杯酒到天亮,咱们再和从前一样。”
易阳欣儿性子颇为心急,甩口问道:“卓旭,你究竟为何事而困恼吗?快说,姐姐帮你好好分析一下。”
雷卓旭说完上面那一堆莫名的心里话,现在闭口一直沉默着,不语也不笑,只低头只顾灌酒。
易阳芷笑容轻扬,“男人外表坚强,内心其实挺迷茫的,小妹你可不懂了。”易阳芷噙着狡猾的笑对易阳欣儿说。
易阳城主沉默了一会儿,看出了雷卓旭的心事,于是缓缓道来:“卓旭,咱们不是说好过,有难同当,有福一起享,卓旭兄,究竟有何烦心事啊?说出来岂不痛快,不要把苦往心里藏,一个人扛着有多累啊!”
因为易阳欣儿和他的暧昧关系,雷坚决提醒自己不能把父亲要他和电秋结婚的事说露嘴。于是道:“没什么,只是见到你们,有很多感慨而已。”易阳洛见雷卓旭不肯说,也不想强逼,毕竟这要自愿。于是感慨道——
“是啊,我们都变了,变得现实了,不再说那些年少热血的话,不想再**情的傻瓜,也不仅仅只想有个安稳的家。这些年,我就像那山坡滚落山崖的石子,都在碰撞之中磨掉了尖牙,不再那么锋芒毕露,说来真是有些惭愧,真想和你说尽这些年的委屈和沧桑变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流泪,说尽这些年深埋的辛酸和苦辣。”
雷卓旭听了这番话,热血沸腾,忽而酒精不再麻痹,一鼓作气说:“兄弟,不管世界如何变迁,不管选择哪种方式,你就是我不变的兄弟。”
易阳城主也兴奋可观地说:“卓旭,不管宇宙如何变迁,不管今后的日子是快乐还是悲苦,你今生都是我唯一的兄弟,来,兄弟,举起酒杯,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024 越溪泉边,遇见伊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夜深了,宴席散,众人离……
“众人皆醉我独醒……邀明月让月光皎洁,回忆错了谁……”雷卓旭胡乱着哼着不着调的曲子,被一群颇有功夫底子的武侍女抬进了洗浴池。衣服被一件件剥落,露出他胸前挺拔的六块腹肌,麦黄色的肌肤,十分显眼。
池子中央,白雾中,隐见易阳欣儿轻解艳红罗裙,迷失中哼唱着醉人的醉酒曲,为他洗浴。
此美人之美,在于他的大胆和泼辣。此时,她横腿在他胸前,摩挲着他的脊背,勾起他无限最猛烈的欲望。
淡蓝色的双层轻纱窗帘吹起,像翩翩起舞的蓝***。
感觉头顶的光线越来越强烈,雷卓旭终于迷糊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繁琐奢华的巨大琉璃灯,他有片刻的愣怔。眼珠子静静转动,环顾了一下视线所及的屋内装饰,终于看清了环境,看到了正慵懒地靠在他身上哼着甜蜜曲调的欣儿。
雷卓旭眉头一跳,心里暗呼:这是梦,一定是梦!转而——酒未醒,曲未完,脑子里一阵骚闷,忽而又沉沉睡去——
梦中,他一袭魔衣,手握一杆雕刻着青蟒的青蛇枪……
记忆打翻了前世柜,几番轮回,他依然爱她。热水翻腾流动中,他呼唤着她的名字,雪儿......爱在月光下深刻……
他仿佛看到自己多年后白发苍苍含着酒微醺中睡着,躺在一片雪地上,映着满月……似乎醉了一场红尘惊梦……
他束扎着她为他束的马尾,紧紧锁眉,在月光下舞剑,而她红裙白衣裳,作小鸟依人状,一旁为他沏茶。夜深了,袅袅香烟朦胧上他深刻的脸。
月似狼牙,寒风拂面,伊人在寒风中越显憔悴,单薄的衣裳染上月色清寒。——是谁的马蹄声破坏了这平静,是谁的号角摧毁了这淡然,其实他只想静静守护在她的身旁,帮她主宰生命。伴她潇潇洒洒在这人世走一遭……
又到了离别的时候啊,看着白雪长裳淹没她纷飞的泪滴,他心中惆怅万分。
雪儿,他紧握住她的手,喊口告知,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铜镜中,她又为他来束扎马尾,她笑憨红了脸,夸他的头发张扬的不像话。——他撒野道,是妹的手太滑嫩,扎不来哥哥的骄傲……军营中,又到元霄,他接到他万里传灯——明月照心风一度,愿与君亲共春宵。
妹,雪妹……
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
繁华如梦,我只为你倾城。
结束乱世,回到雪国,雪儿的国度,美人已经不再,红颜已经没落,所以我只在桃花树下刻满她祭奠的碑,永世爱你——此志不渝——
从梦中惊醒,抬眼,却看见易阳欣儿艳红的华裳半脱半露,在他身体上哼着歌亲昵,他十分震怒——
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能犯下这个致命的错误?一定是疯了!
是呀,没有结局的两个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在一起,她和他终究注定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那么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吧。雷卓旭想通这点后,心情愉悦了不少。
洗浴池里的水渐渐转凉。雷卓旭半掩双目,等着易阳欣儿离开此地,好告别这场似幻似真的春梦……
可是欣儿却依旧紧紧拥着他的腰,迟迟不肯离去。等啊等啊,只见易阳欣儿口里呢喃着醉梦里的春话——
小旭,我等着你来娶我呢。从小你就说让金屋藏起我来,今儿,我真真正正抚触你的时候,你却这般‘不省人事’,你真真让我好生失望,气死我也!……小旭,将来等你功成名就了,你一定要来娶我为正妻,我不管你的女人有多少,你都要给我名分……旭,我知道你调皮,你故意气着我,跟我玩捉迷藏,目的是让我更在乎你,可是这样摸不着北的躲躲藏藏,我怕你会迷失方向。你答应我好吗?不要装睡了,醒来陪陪我,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雷卓旭听了这些酸心话,心口一股热潮涌动。
对不起,欣儿,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不爱你。你如此优秀,将来定是王侯将相追逐的王侯妃子,而我恕难娶你。
欣儿抱雷腰的手轻轻上移,覆盖住了雷卓旭胸前的汗毛,轻轻地柔柔的推拿,抚摸的他直痒痒。
别,别这样,这是我的敏感部分——
可终究保持沉默,没有因为她的温柔而睁开眼睛与她对视。他依旧沉沉的‘睡着’,不省人事般,令她感慨自己的魅力真不够吸引他。
她稍许用力地揉搓着他的脊背,给他无法不动容的温存。旭,如果今晚我成为你的女人?你……
别,恕我不会对你负责,那样吃亏的人是你,女人,你简直令我无法相信,你会如此——
她又用尽了气力拥紧了他,在他耳边呵气如醉,仿佛那男人就醉倒在她风情万种的温柔乡里。她想是男人都难以抵挡她这三招。她慢慢伸手从他的大腿滑上他的胸部,渐渐停留在那两颗饱含风霜的粉嫩粉嫩的红樱桃上,轻轻地抚弄,然后扭过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那么柔,那么醉人,
“啊——”雷卓旭终于受不了了,大吼一声,站立起来,浑身水珠散落开来,如一尊打捞出水的神像。
他的真气四溢,冲击在易阳欣儿身上,她被他甩开在一边。
“卓旭,你终于醒来了。我的妙手神招可真管用。”易阳欣儿躲在浴池一边呵呵娇笑。白雾缭绕,易阳欣儿拍拍手,几个穿着异域风情的少数民族仆人便提着桶子来加热水。
雷卓旭目光炯炯,面向前方,心中滋味万千。——欣儿,你何必……
“欣儿,请你自重。”雷卓旭眼神忧郁,有一丝的不惑,犹然不顾眼前的热辣美人,径自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朝后院厢房走去。
易阳欣儿随手披了一件绯色斗篷往后面追来,“我做错了吗,卓旭,”顿了顿,停住脚步,又大声朝他喊道:“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这时,易阳十少正在后院逗鸟喂食,瞧见这一幕,心想,这欣儿,明明告诉她男人不要来硬的,她偏偏不听,这回尝到苦头了。正想走过去劝劝她,不料她喃喃自语,“算了,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或许以后你会明白我的好。”
第二天,欣儿又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不拘不束地朝雷卓旭说话。雷心理虽有些便扭,但表面还是比较镇定。
这天下午,易阳欣儿就拉着雷卓旭逛大漠之境,西部丽影,这里堡群林立、错落重叠、苍凉恐怖;每当风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怪影迷离。吃完午饭易阳芷又带他们去了禾木。前往禾木,沿途可欣赏卧龙湾,鸭泽湖等,沿途参观白桦林、傍晚的禾木河落日、金秋的禾木,那种静谧、和谐以及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会让我们以为是天上人间。
接着前往喀纳斯,桦林秋色,牧群、喀纳斯村落、喀那斯湖碧波万顷,群峰倒影,湖面还会随着季候和天气的变化而时时变换颜色,是有名的“变色湖”,每至秋季层林尽染,景色如画。,登观鱼亭,后赴白哈巴,参观西北第一村、西北第一哨、中华林、白哈巴林海,图瓦人村落暮色。喀纳斯图瓦村与喀纳斯湖相互辉映,融为一体,构成喀纳斯旅游区独具魅力的人文、民族风情。
品尝完肥美的额河烤鱼,前往五彩城,后前往古海温泉,途中穿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有机会可观赏到鹅喉羚;欣赏五彩湾、火烧山景观;游览古海海底景观,有丰富的地热资源,形成一种特别的地质现象,可以在这里泡温泉,能解除旅途中的疲劳。
前往诺敏魔鬼城,全国第一的雅丹地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使这里成为西漠最大的魔鬼城---诺敏魔鬼城,
一路上,易阳欣儿有说有笑,谈畅自如。雷卓旭颇感快乐,只是对晴然思念如潮,早不能罢免。
回到郾城,还未进入沙堡,雷卓旭只觉有些古怪,但说不出原因。
他正和易阳欣儿有说有笑地走进沙堡,推开城门,十几个黑衣军便包围了他,封锁住了城门。
抬头,只见电雷泽王坐在旋转狼皮椅子上,转过身来,“怎么,你这小子还想逃?”
“父亲。”雷卓旭已经对此束手无策了,父亲电雷泽王简直对他了如指掌,连他在大漠郾城都知道。
“回去娶电秋。”电雷泽王命令不容人拒绝的语气令周围的人汗颜。特别是胆大心细的易阳欣儿,明显对此不满。看来没有必要瞒着欣儿了,她迟早会知道。雷卓旭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电秋是谁?卓旭。”易阳欣儿问雷卓旭。她是个懂事明理的女人,知道有些事该问清楚,而长辈是不能够得罪的,特别是将来该孝敬的长辈。
“电秋是我亲妹子。”雷卓旭缓缓说道,望了望四周,电雷泽王已把此地围得水泄不通,看来这次逃得机会不大。
“那怎么能——怎么能成亲?”易阳欣儿十分不解,俏脸一片雪白,如冰霜打过般。
“其实我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我娶这个不像女人的女人。”雷卓旭在易阳欣儿面前颇为很尴尬,想起那晚的风花雪月,脸上犹如火烧。
025 风神中毒,闪电白貂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电雷泽王注视着易阳欣儿许久,只见她烈烈红裙舞动,发间金钗晃目,别有一番热辣香艳镜头,却比不得千里公主那般矜持高贵,女王心气。终于开口问:“这个女人就是你口中的晴然。”
什么——晴然——她又是谁?你究竟有多少风流债?还要隐瞒我多久?易阳欣儿脸色惨白,哼了一声,颇为不满,甚至生气,故意与雷卓旭衣袂相擦,后径直走往厅室内。
雷卓旭回答泽王的话:“不是,她是我的红颜知己,是郾城易阳洛的妹妹,郾城的九公主。”
电雷泽王似乎有些阴寒地一笑:“看来我儿子的情人还不少,一个公主还没玩够,又来一位公主。”
雷卓旭听后索然无趣,“父亲,请你尊重女性,女儿是用来疼的,不是来玩弄的。”
电雷泽王隐隐笑道:“在你眼中,女子远不及你的利益,你的权势,你的财富,我还不知我的宝贝儿子怎么对待曾经爱过的人。”
雷卓旭十分发怒,怒焰高涨,怒言:“父亲这话说得,你就当儿子是个纨绔的宝,也不及你说的那么不器。”
电雷泽王远远看着易阳欣儿红颜艳丽的背影,笑言:“那女子似乎不错也对你有意思,你能驾驭得了?”
雷卓旭拂袖,“欣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请不要说欣儿。”
电雷泽王此刻已觉自己的儿子艳福齐天,心想,假若雷卓旭娶了这位易阳家的公主,也是喜庆迎门的好事,毕竟易阳家的势力不可小觑,整整五年就占据了整个西漠一脚。可是他又偏偏不钟情于她,还有自己已先发话,让这小子娶电秋,事已不能悔改,那就照先前行事吧。
接下来易阳城主款待了泽王和旭。虽然易阳家对泽王要旭娶其妹有些微词,但泽王的威性不可触及,连连送上祝词,说要去闪电之巅喝喜酒。
大漠郾城的宴席上,易阳欣儿大胆却分寸得当地对电雷泽王说:“伯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让卓旭娶他的妹妹为妻,这岂不有悖伦理?”
易阳洛隐忍着说:“放肆,欣儿,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乖乖回房去吧!”
“要她说。”电雷泽王处惊不变,含笑看着这个红裳艳艳的女子。比之电秋,她果然艳丽许多,那大胆热辣的泼辣劲儿,是男人口中不多见的尤物。
“泽王,如果是贵女儿只能嫁给其哥哥,那么欣儿也无话可说。”易阳欣儿揣摩着这其间的某曾秘密含义。
“欣儿果然天资聪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泽王朝易阳洛夸道:“易阳家能生得此女,乃大富大贵之相。”听后易阳洛和易阳芷嘴角淡笑。易阳欣儿也咯咯娇笑着,偷瞄了一眼雷卓旭,“那是伯父有眼光,能识的我的好。不像某些人,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
“诶,欣儿,你可不能口出狂言,诋毁那某某。”易阳十少偷着笑开了嘴。
雷卓旭心中实在闷不过,酒入愁肠不断愁,但唯有酒能解恨。于是开怀畅饮。
“如我嫁给卓旭呢?”易阳欣儿喝了口辣酒,鼓足勇气说。
一瞬间,众人皆沉默,向她投来不可思议地目光。雷卓旭本还在想着自己的破事,被这句话呛得,一口酒水喷出,喷在电雷泽王的衣服上。——“父亲,对不起。”电雷泽王依旧默然,注视着雷卓旭。
过了一会儿,电雷泽王把外套脱了,易阳洛叫管家拿来一件新的墨绿色外袍换上,
“我刚刚的提议——”易阳欣儿继续说着她的伟大爱情梦想。“从认识卓旭开始,我就喜欢他,喜欢他的豪迈,喜欢他的阳刚,喜欢他的不拘小节,喜欢他的无拘无束,喜欢他的脾气,喜欢他莽夫行径书生心气,对于他,虽然我未曾了解他的全部,但我却知他所有的糗事与所有的心高气傲。呵呵,伯伯,你说我如果都做不成她的老婆,那还有谁能做?”
电雷泽王依旧笑阴阴的看着她不语。这个丫头果然有意思。本来雷与电秋的事都已成定局了,她却不放过任何机会,前来搅混水,果真不愧为大漠巾帼英雄。
“哥哥,你也帮我说句好话吗!”易阳欣儿又向易阳洛和易阳芷撒娇。
“行了,妹妹,你就别搅局了,男人们喝酒说话,你去房中歇息。”易阳洛是畏惧电雷泽王的,生怕自己妹妹的不恰当言辞惹了泽王的眉头。
“不嘛!我就要说,伯伯,你还不答应,卓旭也成不了别人的。”易阳欣儿向雷卓旭抛来一个媚眼。——酒啊!真香。雷只当听风凉话,丝毫不在意当场人的表情。
“好啊!”电雷泽王终于开了金口,“只要卓旭愿意,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反正他妹妹也是嫁,你也是嫁,有什么不同呢?”
雷卓旭这回又呛住了,咳了几声,心想:电秋因为练习雷电心法,可能一辈子不能与男人有亲密接触,除了我,而易阳欣儿如此尤物,我既然不爱,又何必折花,于是说:“父亲,您不能答应欣儿的请求,我虽然不爱电秋,但我愿意娶她,因为我们不是亲兄妹。”
此话一出,易阳欣儿脸色十分难看,甩下众人,阴郁地离席,回了房间。
接到雷卓旭的‘哭诉书’,说父亲已抓住了他,过几日就要回来与她成亲了,叫她有准备。虽然没有明说,但电秋知道,这准备,隐含的意思是能逃就逃,而雷卓旭在父亲那,根本插翅难飞也。
刚睡了一觉醒来,在水镜边补了点妆,突然一个长发蓝衣的男人妖邪地坐在她的大床上,哎呦,这是咋回事——
“啊!”看了半天她才发出那声尖叫,抱着被子缩到一边,满眼警惕“你是谁?我的蓝精灵呢?”
“唔……”他笑,那般温柔,“蓝精灵这个名字,我喜欢!”
“什么?”她这才发现,对面人的眼睛,是那样熟悉。
“你你你你……”等她反应过来,她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打击,**裸的打击。
“怎么?看到我恢复人形,主人都激动的结巴啦?”他一抚长发,坐起身,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缓缓躺下,“傻瓜主人,咱们继续睡觉。”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她一时被打击的呆住,就那样待在他的怀里,听他均匀的呼吸声,然后,安心入梦。
原来那天,他是被修行之人打伤,所以才现回原形被她所救。
“那这么说,你只是有着狐的身体,却有着人的思想?”
“对啊!”
“那这么说,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对啊!”
“那……”
“放心,虽然你睡了我,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
…………
“主人,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决定以身相许,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
“主人,现在山上雪景甚好,我们一起去赏可好?”
“太冷,不去”
“没事儿,我暖”
“…………”
“主人,现在集市很是热闹,我们出去逛逛可愿?”
“太远,不想”
“没事儿,我想”
“…………”
“主人,这鸡腿看着甚是诱人,我们吃一个可好?”
“不饿,不吃”
“没事儿,我饿”
“…………”
“主人……”
“主人……”
…………
“不要叫我主人,我叫电秋,秋天的秋”
“哦,秋,主人”
“…………”
…………
“蓝精灵,你说,我必须嫁给那个人吗?”
“不一定啊!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决定”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我父亲的想法呢?对了,蓝精灵,你会变戏法吗?”
“会!”
“好,就你了!”
…………
哥哥回来了。雷卓旭回闪电之巅了。电秋虽然没有如愿逃走,但她想到了一个妙方。连夜,他便来雷鸣阁西苑找哥哥。
“卓旭,快说说你怎么被抓的,那时你有多纠结啊,多落魄啊!”
电秋一脸坏笑,媚术尽用,黑丝长袍领口斜斜直抵腹部,酥胸半露,一个碧玉环子为纽扣,在腰下裁开,前方走来,莹白修长的大腿一前一后,一荡一荡,双眉如画,烟波似水,浅浅的一笑,瞧起来风情万种,妖冶动人,
……看下去,一屯火焰在雷心中烧着,雷卓旭对此嗤之以鼻。
“是啊,很纠结,所以呢,以后花要少采,草要少拾,酒也要少喝。”雷卓旭鸣起号角召唤来飞熊大人。
此时,巨熊的背脊上突然长了一双铁翅,飞扑过来,遮了半片天空,似乎连星星都化作眼泪在此刻陨落了。
“小心你的熊啊,别让它也喝醉了,免得半夜飞上天梦游,然后摔下来,砸到小孩子可不好了。”电秋摸摸熊的耳朵,打趣道。
“我的熊也是喜欢美女的,对吧!熊大人。”雷卓旭开玩笑的打趣道,也摸了摸熊的一只耳朵。
”原来你的熊也跟你一样好色。“电秋抹了把汉,竟朝他嫣然一笑,酒窝深深,眼中仿佛要滴出水来。
雷卓旭心中乱跳:这女人,真够摄魂的。但瞧见那妖冶的笑容,登时目眩神迷。
在心中无数次警告自己,淡定淡定,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么!可别被她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外表给骗了,其实她那性格就跟个男人婆似得,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她还不了解她,对人凶巴巴的,又没有那种经验。
男人岂止是不能碰她,稍微挨一下她身体就会被烤焦,死亡是最后的下场。看来,只有他能娶这祸害了。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男人婆。”雷卓旭试探着问。
026 祭月大典,即将举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月光下,她的脸艳若桃李,水汪汪的眼睛正温柔的凝视着对面的男子,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吗,嘴角眉梢满是浓情蜜意。(借过,无论面对谁,电秋都是这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雷卓旭已经由起初的焦头烂额,意思是很不习惯到如今的勉强适应,有了一定进步,也就是有了一丝抵抗美色的免疫力。)
突然,一颗流星从天际飞驰而过,电秋悄悄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雷卓旭疾步奋力,勃然惊起——
“什么?!你竟然想用你的蓝精灵灵器幻化成你的模样与我拜堂、拜天地——那简直,亏你想得出来——那还不如请出我的熊大人与你成亲得了——”
“哼。”雷卓旭怒眉高耸,拂袖道。
“哥哥,你小声点儿。如果让父亲知道,我岂不遭殃了。”电秋捂住了雷卓旭的嘴巴。——“放开我,你这个办法简直比狗屎还臭。”雷卓旭挣扎着,电秋手劲很大,雷卓旭差点朝后脑勺方向摔倒。
“那你说咋办,这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再说,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个节骨眼下,还有什么比拜堂更令人鄙视的呢?”电秋嘟囔起嘴巴。
“哎,行行行,我算是服了你了,也够欣赏你的,难为你为我想出这个办法。”不久,雷卓旭随他的飞熊隐没在夜色中。
易阳洛易阳芷和易阳欣儿发了一天时间,来到了闪电之峰,那近乎天际之巅,参加卓旭与电秋的婚礼。
易阳欣儿的心深深伤痛着,怎么能忍心委屈自己,去奉承他人呢?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婚礼,这是她坚持要来围观婚礼的动机,她想她一定要雷卓旭履行对她‘金屋藏娇’的诺言,即使是付出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此时,别院,电秋正施法让蓝精灵变成雷卓旭的模样。
“这儿眉毛要再深一点。”蓝精灵坐在镜子前,电秋给他化妆。
“还有这儿,嘴唇菱角上翘一点儿。弯出一丝坏笑。”电秋巧指迷津,正趣味地说着。
“还有,眸子要变大一点,深邃的眼眶,懂么?”电秋敲敲蓝精灵的脑袋。——蓝精灵终于无语道:“好了不,我可累坏了,你明知道我法力有限的,除非——”
“除非什么啊,你不会又想吃天鹅肉了。”电秋横眉冷冷看着他。
“嗯,就是肚子又饿了。”蓝精灵一脸馋相,把电秋搞来的几只大肥鸡全蒸了吃了。“美味啊,简直是极品生活!”他喝着奶茶幽幽道来。
“还好是跟着你姐姐我,不然换个主人试试,有你好果子吃了。”电秋瞥了他一眼。此刻蓝精灵打了一个饱嗝,说要去山上溜达溜达,散散步,消化消化,顺便培养一下作为雷大王子的新形象。
此刻,几乎所有族人都已睡着。闪电之峰外月亮高挂,松柏青翠,小溪流淌。
忽见丛林深处,一红衣女子正在林间挖着什么,提着一个竹编背篓。
走进一看,发现是来喝喜酒的易阳欣儿。
“欣儿姑娘你好!”蓝精灵走近,朝她问好。
“谁?”听到声音,易阳欣儿有些惊促,立刻站起,忽然看到是一身休闲衣袍的雷卓旭,蓦地眼中溢出溺爱般的神色,双靥绯红,道:“小旭莫不是想人家,半夜跟踪我来到了此。”
蓝精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现在是雷卓旭。他憨憨地笑着,摸了摸头发,道:“啥?哦……那欣儿姑娘半夜来此干什么呢,莫非遇到了难处。”
“讨厌。”易阳欣儿娇媚如花地说:“干嘛老欣儿姑娘的叫,我可是你表姐啊!敢情你要跟别的姑娘结婚,对我人都变客气了。”
蓝精灵呆住了,瞧这欣儿那脸色,那媚意,莫非跟雷卓旭也有一腿。这下如何是好?他正想逃开这里,不料——
欣儿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娇声喘喘地说:“旭,我一定会让你如愿娶我的,你放心,我都有准备接受一些事情了,你等的我。”
莫名其妙的话!蓝精灵一路走,一路翻白眼。这易阳欣儿还真能缠人。呜呼!~
“欣儿,哦,表姐,如果让别人看到我们如此亲昵,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明天我就要成亲了。”蓝精灵只想借机逃走,逃之溜溜~
“你还是不愿接受我呀!没关系,等到我成为你的新娘子,你可能就不会嫌弃我了。”蓝精灵抹一把汗,这妞真能吹,就算雷卓旭不娶主人,那也轮不到你这个丫头片子来当闪电之巅的主人,哎!
终于到了厢房和主人房的分岔路口,只见蓝精灵一个转身,说:“后会无期。”便闪人走了。
“诶——卓旭——”
易阳欣儿气的在后面直跺脚,“你怎么这么无视我的存在啊!”
蓝精灵一溜烟儿便不见了,易阳欣儿在心中嘀咕:“刚才那是不是卓旭啊,还是我在做梦。不行,这时候,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大脑,绝对不可以犯迷糊,不然我的好梦就会被破坏。哼,我一定要做这闪电之巅将来的的女主人。还要跟随卓旭征战南北,建立统一天朝。那真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梦。”嘀咕着,欣儿回到了厢房。
她把采来的毋母草洗干净,烧火煮烂,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兀自服下睡着。
明天就等着好戏吧!她在梦中笑道。
第二天,天未亮,所有的人都赶早起床来到了祠堂。
高堂上坐着南乔米尔和电雷泽王。堂下人等分成两旁靠边。接着电秋和雷卓旭便开始喝酒朝拜天地父母。
正当第三拜——夫妻对拜时,易阳欣儿忽然晕倒——
她脸色沉重,嘴唇煞白,朝后径直倒了下去,显然是因为营养不良或伤心所致造成的。至少众人是这么觉得的,而且官方也是这么说的。呵呵!
这下众人一片慌乱,易阳家可是以唯一贵宾出席这场秘密婚礼,眼下,易阳家的人有事,闪电之巅怎可继续主持婚礼?易阳洛忙抱起妹妹离开大厅,去厢房中等兀神医来听诊。
过了一会儿,兀神医带着一个诊箱来到了她的房间,为她号脉,道:“欣儿姑娘最近可乱吃了什么杂物。”
易阳洛道:“妹饮食一切甚好啊!”
“哦,那果然是因为相思刻骨所致,只需吃一些营养补品补补气血就可以恢复如常。”兀神医两片胡须微微一动,笑笑,忙提笔开了一些灵芝雪莲之类的补气血的灵药。
“真的只是这样吗?”易阳洛有些不肯相信。
这时雷卓旭来到了此,坐在易阳欣儿的床边,握着她的双手,说:“欣儿,你怎么了,都是我害你害的。”
易阳欣儿微微睁开眼睛:“卓旭,快去结婚吧,别错过了时辰,这良辰美事怎么可少了你。”
雷卓旭微微动容,沉声说:“你是贵客,现在你身子不适,我怎可还能去摘那美差?我对父亲说了,等你病好再与秋妹成亲。”
易阳欣儿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已偷笑了无数次,“卓旭啊,都是我害了你的美事。”
雷卓旭亲自为她吃药,“别提这个了,快养病吧!来,吃一口。”她笑眯眯地张开大口,一口含住他递过来的勺子。
夜晚无风。铁索桥,雷卓旭独坐其上,扬颈长笑。
此刻,兀神医来到了此,陪他谈笑风声。
“你说,那天婚礼上,欣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伤心过度营养不良所致未免太过牵强。”雷卓旭对此甚是不解。
“那她还不是帮了你一大忙,没有和不像女人的女人成亲。”兀神医呵呵大笑。
“的确,可是婚礼也不会就此取消啊,毕竟父亲的决定我们不可忤逆。”雷卓旭还是很郁闷。
“告诉你吧,是她自己滥服用草药,好逼你结不成婚,导致的。”兀神医笑道,“她心里可一直放不下你这个花花大少。”
“去,谁是花花大少,我可是正义的化身,正能量的代表,我有理想有前途着呢。”雷卓旭丝毫不理睬他的打趣,忙问:“究竟是什么草药啊,哪里找来的,怎么就恰恰在我拜堂的这个时辰发作呢?”
“是一种令人头昏目眩的毒草,名毋母草,在闪电之巅的草木丛中就可挖到。这丫头可精明着呢!不过,我真不喜欢她的矫情造作。”兀神医洋洋自得地说着。
“哦,我明白了,她为了阻止我结婚,故意造了这一出苦情戏,骗过了父亲和闪电之巅所有人的眼睛。”说着,他摇头苦笑,“真是难为她了,为了我,竟然以身试药。”
“别净想些好的,这丫头可毒着呢,为了不让你结婚,不知还会想出些什么手段。”兀神医道。
“没有吧,我看欣儿还是蛮单纯的。”雷卓旭有些不解。但心下已了然。
结婚前一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电秋沐浴着月光,在树林中用树叶吹着口琴。
风吹过树梢,伴随着口琴美妙的音乐声,沙沙直响,惊醒了众多生物,蝼蚁虫蛇之类等等。
“姐姐,明天又该是你结婚的日子了。可姐姐怎么满脸忧愁,高兴不起来呢?话说新娘子在结婚前一个晚上不仅高兴地睡不着觉,而且会……”易阳欣儿踱步走来,满脸微笑,略显成熟的脸庞染上月光,十分魅力。
027 越洛雪山,玉卓情深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会怎样?”电秋望着这个身材美貌几乎与她媲美的艳丽女人,稍稍冒起一丝醋意,“听说卓旭很喜欢你,是吗?”
“是啊,我和卓旭从小就认识,他不仅是我的小弟,而且是我的知己。”易阳欣儿大大咧咧地说出这层关系,艳丽的红裙在月光下十分惊艳。
“哦,你觉得他这个弟弟如何?”电秋试着问她。
“卓旭嘛!别说他有文有武方为国的,其实有时候天真无邪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咯咯。”易阳欣儿呵呵笑着,漂亮的眼睛眯成了迷人的半月形,那一双月亮眼不知迷死了大漠多少英雄好汉呢。
“你穿红色很好看,比起我,你更像明天的新娘子。”电秋也朝她打趣着。
“姐姐说笑了,我怎么配得上卓旭,他可是个武学天才。”易阳欣儿月亮眼精光怒放,比狡猾的狐狸还要惹人厌。
“不知今晚,妹妹来这寻我,是为何啊?”电秋真想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没有,只是睡不着,想来找新娘子聊聊天,我想新娘子姐姐一定也会彻夜无眠吧。”易阳欣儿呵呵笑着,那笑有多假啊,明明那么不高兴,却要在最讨厌的人,夺走自己男人的女人面前强颜欢笑,真够自己受的。
“我可是会睡得很香滴。”电秋真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姐姐,你真的爱卓旭吗?好像听说姐姐非卓旭不能嫁了,是吧。”易阳欣儿此刻睁大了双眼,表情严肃,瞧吧,打了一阵的哈哈,现在终于切入主题了。
“是啊,男人接触到我,都会被我烧伤,甚至烤焦致死。”电秋回答道。
“哦,这么严重啊!”易阳欣儿道:“那姐姐有没有想过卓旭如果不爱你,你嫁他也是得不到幸福的。”
电秋苦笑道:“我的事情还是不容欣儿妹妹操心了,再说卓旭喜欢的人也并不是你,是一个叫晴然的少女。她虽然远在天边,但依照卓旭以往的做事风格,那个女孩他志在必得。”说着,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易阳欣儿突然望着电秋远去的背影说:“秋姐姐,让我嫁给卓旭吧!让我明天代你嫁给卓旭吧!”
“不行。”电秋回过头来道:“怎么能牺牲欣儿妹妹的幸福呢!”
“相信我,我是真心爱卓旭的,没有他,我可能就不能活了。”泪在易阳欣儿的月亮眼中打翻了盘,一滴一滴掉下来。看来,这个颇有心计的女子是对卓旭动了真情。汗颜啊!卓旭,是作为哥哥的你桃花运太好,抢走了妹妹我的姻缘,还是我本就是石女,不该有红线。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一拜高堂父母,二拜天地日月,三夫妻对拜。礼节过后,便是送入洞房,成礼。
那天,新娘子穿着不属于闪电之巅的色彩,——大红大红的霓裳羽衣,把她衬托的好似一朵红艳艳的牡丹,极致富贵与尊美。
只是婚礼上少了一个人——易阳欣儿。
那时,心眼儿还不多心还没开窍的雷卓旭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一味的和众兄弟族人喝着酒水,以解郁闷之气。
“卓旭啊,祝福你新婚快乐!”兀神医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只是朝他眯眯笑着,并不多说什么。
“你知道我并不快乐,还说这快乐不快乐的鬼话干嘛?”雷卓旭喝完一杯,把杯子直往地上砸去,啷当脆响后,一丝不羁的笑意袭上他的唇角,那么邪美如玉,放荡不周。
“卓旭,哪有新郎官不快乐的,春风一晚销魂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会很爽的。”易阳芷羽扇轻摇,一身紫衣,直趁他潇洒不凡,风流倜傥的气质。
“我就是不快乐,哪怕新娘子是天上的仙女,不是我心中的那位,我也不快乐。”雷卓旭撒气道。飘逸的长发直趁他风华的气质,一身黑衣飒爽,衬得他雄姿勃发,英雄气长。
“卓旭你这话可太伤新娘子心了,如被新娘子听到,那她会有多伤心啊!”易阳洛朝雷卓旭敬酒,“卓旭兄真是不解春风啊,我说女人只要美丽就行,结了亲就是属于自己的人了,一定得好生对待。”
雷卓旭对此深不以为然,“如若娶不到心中的圣女,如何对得起自己爱的心灵。”以后我一定解除这场婚姻,雷卓旭在心中暗暗发誓。
深夜了,厅堂内,族人们醉的醉,回的回。
雷卓旭全然不顾新娘子的焦急等待,一个人悄悄离开众人来到后院.
正值开到荼蘼花事了的季节,万花凋零,独独此花绽放,在崖边形成一片紫色黯然的盛景。
站在石崖上,空空冥想了片刻,然后静静躺下来,仰面望着天上星辰。——那七颗闪亮的星辰不就是北斗七星吗?传说北斗七星横夜半时,北斗之母七星公主便在大熊座内梳妆,她用她的慧眼俯视人间万物,水镜中便有她的万种风情。
冰凉的石面崎岖不平,习惯了的雷卓旭并不觉得不舒服.
他一个人对着夜空徐徐念道:“晴然啊晴然,你究竟记不记得我呢?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新娘子却不是我钟爱的你,你叫我今后如何再见你,与你深交?哎,多怪我掌握不了自己的婚姻主权。”
他抬手折花,花不甚堪折,轻拿花在鼻间一嗅,果然花香清醇,就如你温纯的容颜般。
“晴然啊晴然,你说这世界真奇妙,明明是不着边的两个人,却因为一次偶遇而相识,然后又经历那些生生死死,这真是有趣。”
夜深了,因为秋天即将到来,晚风拂面有些凉。雷卓旭丝毫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着凉,只觉这夜色深沉,星子辽亮,十分衬心情。
“如若我掌握人生主权,我一定还你一生爱恋。晴儿。”他对着漫天星辰说:“今,我雷卓旭在此许愿,以天为证,以星辰为证,晴然,我会娶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此生不负……”那些铿锵有力的话语零星被晚风吹碎在荼蘼花的花丛里,遥遥散去。
这时,易阳洛和兀神医他们来到了此。
“卓旭,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可别让新娘子等得太急啊。”易阳芷和兀神医两手钳制着雷想把他绑架回新房。
“怎么,拜了堂,成了亲,就没自由了?”雷卓旭依旧不服气,“放开手,放开我,还要动手不成。”
“是嘞,新娘子脸都等黄了,你还不去——”
于是众人推着他,把他赶进了新房内。
深夜寂静,秋寒入心。
见雷卓旭被众人簇拥着‘绑架’入新房的叫喧声音慢慢逼近,易阳欣儿的心中陡然一惊。
对,她就是这次婚礼的新娘子,是她替代了电秋。
坐在床头,她两手紧紧握着搓着,双脚上像有虫子咬般碰着擦着地面,心中完全不平静,烦躁、忧伤、莫名的想哭……总之什么感觉都有,既兴奋又后怕。兴奋地是她终于成了他的新娘,后怕是因为他说并不爱她,何来愿意娶她。
他进门了……
盖头下,她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厚重中有节奏的脚步声,是她期待了许久的乐章。
一会儿,易阳欣儿心里的情绪还未平息,雷卓旭便坐到了他的身旁。许久许久并未说话。等得急了,易阳欣儿真想揍这个男人几拳,无奈,他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今夜,她只想与他宽衣而眠,尽情缱绻。
可她故意不说话,她要等他用喜杆揭下大红的绣有凤凰展翅的头巾。
只见雷卓旭并未有动静,只是起身,轻轻拨了拨油灯。
“秋。”他终于对她说话了,哦,他该是把她当做了他的妹妹电秋。
“秋,恕我不能给你幸福。”这句话好伤人啊,她明明成了他的新娘,明明已是日月为证的新婚夫妻了,她还要说如此刺伤人的话。可是她想听他说下去,她想知道理由。
“秋,你是我最美丽的妹妹。小时候,咋们常常一起观望北斗,一起帮熊大人洗澡,一起骑马射箭打猎……我的童年都有你的影子,你是那么不凡,比一般男人都英雄。我崇拜你的英姿飒爽,你的斤斤烈骨,你如罂粟花一般有着浓郁的花香和吸引男人的魅力,可是你却不能有作为一个女人的权利,——不能和男人寻欢,所以辜负了一身美貌与柔情。唯有我,我们虽没有男女之间那莺莺燕燕的爱恋,但唯有我能碰触你丰胸肥臀如曲线玲珑的身躯。你说,你嫁给我还有错吗?所以,我不曾怀疑父亲爱你我的决定。可是我……”
雷卓旭陷入了沉思,“我的的确确不爱你,这个不曾有疑问和矛盾,因为关爱、同情、甚至喜欢间都有莫大区别的。所以,今夜我不能掀起你的盖头。原谅我,秋。秋妹。”
听了此话,欣儿心中真不是滋味。若是并不眷恋你的电秋听了,或许会理解你的苦衷,甚至有可能感动,可现在在这里的偏偏是她,易阳欣儿,爱他爱到半死的欣儿啊!怎么能允许自己不被重视,况且她已是他的新娘。
“你知道吗?那天我与芙儿分手后,遇到了一个冰雪天然的少女,她有着诗意般的气质,腼腆温柔的性情,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她是我此生该追逐的女子。她会是我孩子的好母亲,与我心心相印的好妻子,可是,太多可是,太多无可奈何,我却离开她娶了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哦……夜深了,哦……”
028 雷泽湖底,幽秘居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正当雷卓旭说“你好好休息,我睡外堂”时——
“混蛋。”易阳欣儿速地一手扯开盖头,甩出火链蛇绳捆索,把刚走至门口的雷卓旭捆住。
雷卓旭回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欣儿,怎么是你?秋妹呢?”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今天,你休得出这房门。”火链蛇鞭子狠狠抽动,带着烈焰,滚滚舞动。
雷卓旭左闪右闪,口中快速道:“欣儿,有话好好说,你看,你的火气这么大,烧了房子可不是很好。”顿时,房间里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
雷卓旭忙口念雷电引,招来巨冰兽,呼风唤雨一番,才把火势熄灭住。
“欣儿,你何苦呢?电秋胆子也忒大了,竟然答应你帮她冒充新娘。”雷卓旭紧紧拉住一旁激动愤怒无比欲哭无泪的欣儿。
“卓旭,既然娶了我,就要为我负责。”易阳欣儿望着烤焦了的屋子,浑身瑟瑟发抖,神情恍然地念叨着:“卓旭,卓旭,既然娶了我,就要为我负责……”一遍一遍。
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子的女人。说到底,雷卓旭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生理能力的男人。
今晚,他们相拥而眠。穿着丝滑睡袍靠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胸前,易阳欣儿还是不满足。她不仅要得到他的婚宴,而且要得到他的心。从小到大,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只要她有心要获取,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她也要想办法得到。
第二天,新娘子给婆婆敬茶。
雷卓旭清早睁开眼,望了望身边美艳动人的欣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欣儿,起床好吗?我们给阿姆敬茶。”
欣儿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什么话也没说,神色间似乎还是一副懵懂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欣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雷卓旭对欣儿的身体颇为担心。阿姆派来仆人已在寝室外面着急,说阿姆已等候良久。雷卓旭只好帮欣儿穿好衣服,牵着她的手去给阿姆敬茶。
易阳大哥说,和一个女人成了亲拜了堂,那么这个女人便是自己的了,得好生对待。雷卓旭觉得这话有理。而且,欣儿此刻的懵懂失魂病态模样让他暂时忘却了朴素的晴然。
来到大厅,阿姆穿着彩色麻绳编织的礼服坐在高堂上。
见到面色苍白的欣儿,阿姆面色惊疑——
“欣儿,怎么是欣儿,电秋呢?”阿姆惊声责问。
雷卓旭表示:“阿姆,昨天是欣儿与我成的亲,所以现在,我的新娘子是欣儿了。”
“哦……哦哦……”南桥米儿似乎还没从现实中回醒过来。只听雷卓旭叫丫环递茶给欣儿,“欣儿,敬茶吧。我还急着有事。”可欣儿依旧不动,两眼无神且呆滞,空洞地望着前方某一个角落。见此情况,南桥米儿问:“我说欣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活泼娇滴的姑娘一下子成了木楞子,这是怎么回事,卓旭?”
雷卓旭表示抱歉,“可能是昨晚我伤她心伤的太厉害了。”
雷卓旭上前接了茶杯,拉着欣儿一同给阿姆敬完茶,便又牵着她回房了。
他吩咐下去,叫几个丫头婆子看着服侍欣儿,自己便去找易阳洛负荆请罪。
会客厅。
“易阳兄,你怎么不好好管住自己的妹妹呢。”雷卓旭抒发胸臆。
“是我的妹子太顽劣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对她无计可施了。”易阳洛哈哈笑着。易阳芷摇扇道:“卓旭,你我两家联姻,这岂不成了美谈?有什么值得伤心的呢?”
雷卓旭叹了一口气,“你们不知道啊,昨晚我伤了欣儿的心,她至今都不肯原谅我,现在还有些懵懵懂懂,神志不清的。”
“没有吧!欣儿可不是那种软弱无力的脆弱女生啊。”易阳芷惊疑。“怎么回事?从头说来。”
雷卓旭缓缓道:“昨晚,掀开盖头前,我一直把欣儿当成电秋,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还对她提到另外一位女子,那女孩便是我现在心仪之人。所以她生气了,气得差点没使用火鞭烧了整座房子。”雷卓旭连连自责,“都是我,既无心摘花,又怎能无处留香。”
“我这个妹妹啊!……”易阳洛摇头叹息,“你们是不会真正懂得滴。”
几天后,易阳洛说要离开闪电之峰了。卓旭和欣儿一直送他们下闪电之峰。
“卓旭啊,我这个不成气候的妹妹就拜托你照顾了,你可不要让为兄失望啊!”易阳洛嘱托到。
“我会的,欣儿从小到大都是我心头痛,我不会负她。”雷卓旭发自内心地说,牵着欣儿的手有些发热,原来欣儿浑身冒着冷汗。脸色依旧苍白悲戚,双眼依旧无神空洞。
漫山遍野的青翠绿色渐渐在夕阳下变幻。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几只五彩凤凰在山峰间嬉戏玩耍,好不自在。“闪电之峰的景色一切都是那么安详,那么有意境,值得人流连忘返啊。”易阳芷嘻哈笑道。
“时候不早了,该离别了,”易阳洛摸了摸欣儿的脸颊,沉重地对她说:“欣儿啊,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就得认命!不是哥哥说你,你就是太要强了,是时候该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辅助他,帮助他,关心他,服侍他。”
欣儿一直瑟瑟发抖。雷卓旭着急地说,“欣儿可能又要发作了,我得赶紧带她去看医师。”
易阳洛拍了拍雷卓旭的肩膀,说道:”卓旭,你也要好好关心欣儿,你说你不爱她,这是其次,可她已是你的结发妻子,与你拜了日月的,天地为证了,你推脱不了。你要爱护她,怜惜她,善待她,保护她,给她心灵的滋润。”
“好的,我会的,哥哥放心。”雷卓旭一一应着。
说完,易阳兄弟反过身走了,消失在层林尽染的雾霭深处。
送走易阳两兄弟,欣儿的病症仍不见好转。兀神医又开了几副调理精神的中草药剂。雷卓旭每天叫婆婆熬好亲自喂给她吃。
即将去冬临岛拜师,可是欣儿的失魂症一直没好。易阳家的人几次来信说要卓旭好好待欣儿,卓旭也一一应允。
这天,雷卓旭又接到大漠郾城易阳兄弟的来信——
妹妹最喜欢吃的便是海鲜粥。记得以前,我们兄妹去过一次碧落海旅行,在那海岸客栈吃了一餐,至今那海鲜的味道犹记得,就那一碗海鲜粥妹妹说是那样鲜美,简直比得上皇宫中的满汉全席。所以,我去海外经商,时不时要往家乡快马加鞭寄些海鲜,以堵住妹妹的嘴。不然成天被她吵呢。卓旭,今天来信是想教你海鲜粥的做法。
看完,卓旭连忙问厨房的烧火婆子,有没有海鲜。
“旭大爷何时候喜欢上海味了。”那婆子悠闲地探听着。
“没有,是欣儿想吃了。”雷卓旭答道。
“哦,婆子这就去帮忙给少夫人煮去。”那婆子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忽又说:“只有两只螃蟹了,旭大爷一个男人吃起来可能少了。”
雷卓旭道:“那先做着,明儿再去山下买。”
海鲜粥终于热腾腾地端上了晚饭的餐桌。可欣儿看上去还是没有任何食欲。雷卓旭只好帮忙喂她吃,一口一口,欣儿张嘴,一口一口吃下去。
日子就这样过着,欣儿就由她的新婚丈夫雷卓旭服侍着,旁人都还不知欣儿痴傻有这一码事,就连婆子丫环都甚少知晓。
终于该离开闪电之巅去冬临岛了。
那天清晨,微风拂面,闪电之巅上的山花漫布,松柏清泉怪石陡崖都在离别的风声中隐没。
雷卓旭牵着欣儿的手来到了闪电之峰城堡外。熊大人追随在后,嗷嗷捶胸。
“欣儿,我就要去拜师学艺了,今后你在闪电之巅要好好待自己,好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知道吗?”雷卓旭紧紧握着欣儿的肩膀对她说。
欣儿低着头,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却仍不言不语,神情冰冷。
“欣儿,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待你病好,我会送你去你的故乡生活——”雷卓旭说到这,寒风中,风花满树下,欣儿有一丝隐晦的挣扎,欲哭无泪的挣扎...
秋风瑟瑟,秋衣寒凉。离别情深处,两行泪挂在雷卓旭脸庞,——此去一别,我心好悲苍!
晴然……晴然……你现在是贫穷还是富有呢?经别多久,仍记得你微笑的神态,走路的姿势……
兀神医和电秋朝城堡外走来。
“你觉得易阳欣儿是不是装的,这小样儿装纯装病的,搞得哥哥每天服侍她起居,看得我真喷血。”电秋对兀神医说。
“这可不……不一定。欣儿虽然服了毋母草,但毋母草的药性早就没有了,想想她的心血不通和疯痴病也该好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搞得我也一知半解的。”兀神医对着天边喃喃说道。
“这可就怪了,还有你这个神医不知晓的病情。”电秋对此颇为好笑。
两人走到卓旭身边,“该走了”兀神医拍拍卓旭的肩膀。
欣儿反过头,那眼神空洞中冒着一股燃烧火焰。仿佛瞳孔都成了红色,而且是醉人的深红色。
秋天,漫山遍野的枫叶在摇唱。秋色与欣儿红艳艳的秋裙染成一片,那么浓郁的红色,如天边燃烧的夕阳。
雷卓旭走了,欣儿目不转睛地望着雷卓旭三人远去的背影,低声絮语了一声:“卓旭……”
029 大漠郾城,辣九公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绘院流阁。天上空,月很圆,而且因为是中秋,所以特别圆。
风前落在一张禅椅上坐下,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侍女上前为他除下发冠,一头墨发顿如流云迤逦垂地,光可鉴人。此刻的他,不比在朝官面前的端庄雅丽,却仿佛是白鹤翔飞万里后倚壁而立,另有一种散漫倦美之态。
休息了一会儿,他困意全无,起身去院中赏月。只见倾如迎面走来,韶华岁月里,她的容颜十分昳丽可观,温柔可人。
倾如与风前落在阁中院里对酌。花香缕缕的晚上,一个人寂寞空虚,睡不着,所以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赏月,并在散步的时候走到了一起。
倾如喜笑颜开:“千里家的药真灵,一颗就解了世子的闪电貂毒。”
风前落微微皱起眉头,“就是不知道晴然怎么样了。听说他被一个黑衣蒙面男救走了,音信全无。”
倾如微笑着,容光焕发,十分迷人,“我想,那人必是认识晴姑娘的,不然也不会舍命相救。”蓝色的衣襟飘飞有度。
风前落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倾如又说:“小时候跟妈妈学过煮酒,今天就好好煮一壶给公子践行。”
明天风前落就要启程去北溟冬临郡学习御神术,也好借着这月色回味一下故乡的景,故乡的情。
风前落白衣肃然。“自从晴然走后,祭月大典一直拖延,直到昨晚才选定人,是云家的二千金云屏,也不知妥不妥当。”
倾如眉目清纯华美:“公子,我一直有个疑问,送去祭月的人为什么要苦守在青龙塔直至老去,真的苍茫大地许下了要女子陪侍的约定?可那些逝去的青春呢,就不复往昔吗?”
风前落遥望天边,只见月上有黑影,他遥遥瞩目:“我也不知是否有月神撒花跳舞,但月亮积聚之浩气让我国的子民臣服,太阳积聚之能量让大地复苏,万物向荣,我们崇拜大自然理所应当,虽然我也不赞成让少女牺牲青春陪侍祭月。”
第二天,晨初亮,倾如便打点好世子去冬临的一切,包括衣物、马车及平时惯用的东西。如风前落喜欢的那古朴式茶具,带着的时候,有时间斟茶喝上一杯,才不会觉得寂寞。
然后,倾如便帮风前落整理衣带,边说:“公子,去了那边,我不在你身边,练术法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不要让自己太累。”
风前落微言软语:“那样伤身又伤神,我不会的,如不要伤心。”
风前落练术法的资质并不算太高,但非常勤恳,有一次,竟不慎苦修导致昏滞。世子一有事,漓妃漓清郡主当然指责了服侍他的下人,包括本为漓清宫宫女的倾如,虽然倾如是她亲自赐给风前落的。在内堂,昏醒过来的风前落听见倾如挨了骂,心里也不好受。他走出来,扶起她对端坐堂上的母亲说道:“是儿子才疏学浅,急功近利,才导致一时疏忽,昏睡过去,请不要责罚其他人。”并坚定地说:“今后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回想着,这时,海峻进来说道:“世子,该启程了。”倾如握着前落的手,轻声情深说了一句“珍重”。
当太阳升起,马车飞奔出风之城,飞往冬临圣地,越来越远,消失在她眼中。
冬临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它座落在北溟最高峰闪电之颠东侧,美丽浩大的咸水湖呼伦湖之上。
靠近闪电之巅,那一片连绵雪峰与茵茵希勒大草原的尽头,东陆青国与延伸出碧落海不远处,像马蹄一样的半岛——雪国及北亚即北溟的交汇处,那一个明珠湖泊,呼伦湖,便是神州所有力量的原始爆发地,是世界龙脉所在。
呼伦湖中有一岛屿,便是冬临岛,是虚空之境最原始最古老最神秘力量的集中之地,千百年来受十方地界万众瞩目,里面修建有冬临最高雪宫,住着圣域最高神祗千里忆及他的夫人百合夫人,以神力统治北溟地域已有万年。
冬临岛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每年入夏,岛上都飘着雪花,雪花飘在呼伦湖上,飘在冬临雪宫金碧辉煌的栏杆上,飘在冰丝缕桥踏雪桥,如盛开着蒲公英的天堂。呼伦湖湖中有湖,那一片青翠竹林中又有一个小湖,名竹心小湖。竹心小湖里的水冬天温暖,夏天清爽,如一潭佳酿,是个游泳洗澡的好去处。而竹心小湖畔的竹林里常年高挂灵灯,为圣域逝去的各类圣贤开灯引路……
本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北溟冬临岛内却下起了雪。开始点点滴滴,然后飘飘洒洒,如白天鹅的羽毛一般恣意昂扬。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神州大陆各类力量将派遣他们的子嗣前来北溟求学,庆祝大典将在北溟雪宫最高神殿举行。
云荒第一大家族云家派了他们最顽劣的小儿子云蔚前来。略显稚气的脸,不过十二三岁的情景,很像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有着一股子俊雅之气。就是这一年,他闯下大祸,杀了夜鸢国五十个强盗。几个月前,他不知因为什么事对家里不满,离家出走,来到海域夜鸢国。夜鸢国强盗横生,他又不知为什么与强盗发生冲突,兽性大发,执起屠龙之刀,斩杀无数人……
西方以幻雨术著称的雨魔家族派遣了他们最华贵潇洒的王子雨莱前来提亲,那是前几天的事。雨莱是水木系魔法师,作得一手好文章,不知会看上冬临哪位小姐。
处于布莱克斯闪电之颠之上的雷电系魔法家族派遣了他们的长子雷卓旭和“次子”电秋前来学术。北冥神功相传不传别族女子,故电秋只好以女扮男装而来,冬临知道其女儿身份的只有千里许诺,他们可爱精灵的小妹妹。
见电秋一来,许诺忙高兴地走过去,差点一句“电姐姐”就脱口而出。还好电提醒得快,“叫我电。”
这是个兴奋而忙碌的日子,所有人都盛装出席。拜师典礼很隆重,坐在首位的便是冬临的主人千里忆,他一脸王者的威严之气,五官偏冷峻,好像雕刻一般,尤其是那薄凉的唇瓣,更显出这位尊王的冷漠。看得出这是一位成功的上位者,不怒而威,他只是穿着黑色铠甲衫威严地坐在百合夫人旁,独品名酒,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威严和霸气,神圣不可侵犯。
“哈哈,孩子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千里忆笑了笑。百合夫人穿着冰缕衣,拿着礼仗高举,将右手轻轻托在司仪手背上,对众人说:“谢谢众位光临北冥神功拜师典礼,我将以最诚挚的热情欢迎各位。”
司仪摆摆手,放出一面火焰一样的旗子,道:“热烈欢迎我们的白狼小姐献舞。”
于是,几个漂亮的白衣舞者簇拥着一个十分靓丽的姑娘出场。她们穿着清羽衣,娉婷非常。
樱芸蝶梦指着那身形窈窕高大的舞衣女说:“那就是白旋凤,白狼家的后人。”
千里芙幽微言耳语:“父亲不是说不准女眷进冬临,她怎么能来?”蝶梦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她是个例外吧!”
白旋凤的舞姿雍容而高贵。**部分,她跳的是凤凰振翅,清羽衣瞬间变成白色大羽翅,舞动中,她的手不停得上下来回摆动,羽翼便振动起来,动作蛮激情,样子却十分祥和。
千里芙幽、千里许诺坐在千里忆和百合夫人左右。而右边依次坐着风前落、雨莱、雷卓旭、电秋、云蔚五位。
退舞后,正式进入拜师大典。也就是大家兄弟间先互相认识,打个招呼,再排个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等。再由千里忆指引,燃香祭拜千里家的祖师爷。
千里忆颜色肃然:“过了今日,你们五位就正式成为我的爱徒,我希望你们师兄弟间和平相处,就像亲兄弟一般相亲相爱,情同手足,你们说怎么样?”
“好。师傅,只要人不犯我,我定不犯人。”雷卓旭跪地道,沉稳霸气的声音,已初显帝王的风范,虽然相貌在这几人中算是憨直平凡,但那一身傲骨之气,已经让人甘愿诚服。各位师兄弟也跪地参拜道:“师尊教诲,徒儿自当全力听从。”
说完,千里忆便和百合夫人去内堂休息了。
千里许诺从位置上站起来,端着一杯果酒混入师兄们中间,振振有词:“玉卓哥哥就不要争了,要是做大师兄嘛,当然是风前落,风大哥。”
雷卓旭不悦:“我哪有争了,小丫头不要胡说。”
千里许诺鬼灵精怪地说:“虽然表面上玉卓哥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喜欢姐姐的男人一定要做大师兄,可这个做大师兄的机会吗很渺茫呢。风大哥可是比你大哦,虽然我挺你呢。”
风前落问雷卓旭:“敢问雷师兄今年年方几何?”
雷卓旭回:“十九。”
风前落笑道:“我确实比你长几岁。你是应该尊我为我大师兄!”
雷卓旭甩甩袖子,黑色衣襟飘荡:“哼,我自逍遥我自醉,懒得理你们。”
这时,穿淡绿色华服的雨莱走过来,道:“本来依照风雨雷电云排序,雷师兄要准备做三师弟的,但敝人觉得应放低一下自己的身份,那么就由卓旭兄来做二师兄吧。总之,成人之美,岂不快哉。”
风前落白衣如云,脸色温润:“那恭喜雷师弟稳坐二师兄宝座,来,我们去喝酒。”便拉着众人一起饮酒畅谈。
这是千里芙幽第一次见到风前落,那人的脸庞十分秀气,眉如峰,眼如深潭,鼻若悬梁,唇若朱丹,五官绝美深邃。容貌如画,漂亮的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超越了一个男人的美丽。
千里芙幽问蝶梦:“你觉得他怎么样?”
蝶梦粉袖轻抬:“宫主是问人格方面还是武功谋略方面?”
千里芙幽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看人才长相。”
蝶梦黑发如墨,发间蝴蝶翩舞:“其实宫主心里明白,干嘛还问我呢?但依我说,雷师兄长相威武彪悍得好,而风师兄嘛清秀绝伦的好。”
千里芙幽仔细观察者他,容颜俊美无伦,又才华风仪无双,更兼得位高权重,而却觉得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又一看,觉得他和自己心目中英雄形象相差太远,如果在将军和书生中评他,她觉得他更像位顾影自怜的书生。而她自然崇拜将军,并不是因为他们可以上战场杀敌,可以充当英雄,更是因为她对武将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颇为敏感,而折服。千里芙幽道:“的确,他与日月并驱的光绮,尊贵的让人无法直视。”
030 华年似水,岁月流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散席后,风前落有些酒酣,独自走到凉阶上来吹风。只见滔滔呼伦湖上白雾飘渺,百雁齐飞;湖中渔歌唱晚,秋水荡漾。远处,青龙塔高耸入云,在北溟雪花的空隙里,犹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
千里芙幽端着酒杯走上凉阶,对着风前落的背影道:“青国尊贵的世子,什么事劳您烦忧了。”
风前落回过神来,道:“没事,只是有点晕酒。”
风前落仔细打量着眼前还似乎有些细嫩娇小但已经长成成人般高矮的芙幽,她的脸庞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唇角饱满得一如刚摘下来的樱桃。夕阳下,她的双眸染上红晕,白嫩似水的肌肤滴出柔蜜的光,一如晚霞,美得动人心魄。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她,他片刻一愣,觉得似曾相识,亦或是在梦中。
千里芙幽道:“那就请世子多作休息。”
风前落嘴角的笑意渐渐退去,见到芙幽,他突然想到了生死不明的晴然。他的心有一阵痛,她究竟去了哪?为何会音讯全无?听说是一蒙面黑衣男子救了她,可此时她又在哪?她又何时认识了一个陌生男子。
风前落道:“多谢宫主关心。”转而又半开玩笑说:“多说宫主为人心高气傲,并少年老成,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
这时,蝶梦不知从哪冒出,嗔道:“世子说话可要小心,宫主确实心高气傲,但却无少年老成。”樱花在她的秀发间肆意的飘扬,并纷纷落下,转而消失,可见她的术已达到了一定成就。
风前落感慨了一句:“知千里芙幽者,自是樱芸蝶梦也。”
望天崖崖高万仞,陡峭不堪。晴然独站崖上,仰望空明净月,心中澄澈明朗。青姆逝前所托,去北溟冬临岛寻一物——雪缇神花,传说中的治眼良药,她生前梦寐以求之物,要晴然寻来放置她坟前留香,用来报答她的授术之恩。
夜色正深,星汉无语,林风簌簌。四周漆黑一片,晴然一手扶着周侧的林木,小心翼翼向山下走去。万丈之下,涛声隐隐,四侧奇花异草,松涛阵阵,宛如仙境。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溪水边,蹲下身,用溪水洗了一把脸。仰头,前方隐隐有荧光。突然,因疲惫,她脚一滑,顺着清凉溪流滚下山坡,她心中大惊,双手一抓,紧紧抓住一根粗长的藤蔓,用尽周身力气抱住,下落之势才稍减,又落了一丈才稳住。晴然惊魂未定,小心翼翼转头望去,这一瞧,顿时不敢想象,原来她竟悬空在万仞峭壁上。
身下只有崖岩上长出的树枝与藤蔓,交错成网,将她托住。下面便是靛蓝的大海,幽冷寒碧之气,犹能感受。想到遇到了前落与玉卓,这两位当代豪杰之子,心中不甚感忧。
左侧十余里处,隐有瀑布宛如天河倾落,到此处已经化为蒙蒙细雨,偶尔夜风吹过,便带来丝丝水滴,冰凉彻骨。她用尽力气往上爬,手脚酸痛不已,不但没爬上去,反倒一点点往下滑。
她的手已被藤蔓上的刺割出了鲜血,痛彻心扉。她想大不了一死了之,这样掉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于事无补,于是闭上眼睛,倒数五四三二一,纵身跃进,浩瀚的未知,双脚悬着的畏惧也没关系。
她从万丈高崖上又一次一坠而下。山鸟扑腾腾飞出山林,朝日出的方向飞去。
她吸一口气,展开双臂稳定自己的身姿。
不久前,青石滩后的小木屋里,青姆托付到:“我既已把我的绝世医术传送给你,你便有了济世之才,就要为当世所用,我算到不久后,北溟那一片广袤大地将有无数病痛席卷大陆,我希望你带着我的祝福去拯救,希望你好去好回。”
晴然只淡淡道:“好,师傅。”
青姆便归西后,晴然来不及披麻戴孝,为她悼念送终,便被抓到青国受刑。回想这一幕,晴然便不禁感慨颇深。
正在她沉水之际,一匹白马腾空而来,接住快要掉入大海的晴然。白马有着纤纤白毛,犹如垂直掉下的的雪丝。它展开巨大羽翼,隔过无数草原村庄,冰峰雪岭,朝悠远的北方飞去…….
应该飞了一天一夜,白马在雪宫之上停了下来。晴然下马,只见马儿的腿受伤了,渗出了血丝,晴然从腰间取出消炎药,为马儿擦了一些。她抱着可爱的长满丝丝绒毛的马脖子亲切地说到:“我该叫你什么呢,可爱的小东西。好吧,我就为你取个名字,就叫你为雪驹吧。”
雪驹轻嗷了一声,像是听懂答应了。
灰蒙蒙的天上挂着几颗残星,大地笼罩着灰黑色的轻纱。万籁俱寂,偶尔从草地中传出虫鸣。一会儿,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空渐渐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带子的上面是清冷的淡白色的晨曦。日出时分,霞彩万千。站在雪宫之上,仰望冬临大地,无限风光。
晴然轻轻道:“雪驹呀雪驹,你载我来到了哪儿。”马儿又对着天边轻嗷了一句。晴然拍拍马头说:“好吧,先载我下去再说。”
这时,晴然发现了一块里程碑,走近一看,上面刻着:北溟禁地,冬临岛。
“原来这就是冬临岛。”她轻轻叹着。环顾四周,雪驹已不见了踪迹。
“雪驹,看你往哪儿逃,受伤了也不知道回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晴然躲进树丛后,仔细观察着来人,只见她穿着紫色裙衫,衫上隐隐绣着淡紫色花瓣,花瓣在风中微合,开落有致。
莫非这飞马是她家的,那她是谁,看她的着装打扮,一定是非常人家的女孩。晴然心想。
这时,起了大风,风刮卷起晴然的衣裙,从树林后隐隐显现。
“什么人?”小姑娘好像发现了她,快速朝这边走来。只见她一双有神的丹凤眼,微微上翘的菱形的嘴巴,可爱动人,娇俏美丽。她的武功好像很凌厉强盛,好像立马要对她发出进攻。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等等,是我,我虽是陌生人,但也无心冒犯。”晴然快速说道。
见是这样一个温婉动人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诺放松了戒备,只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冬临岛。”
“我也不知道,是雪驹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什么。”
“哦,就是你的马儿,雪驹是我帮它取的名字。”
诺问:“你是什么人?”
晴然说:“我叫晴然,比你大,你就叫我晴儿姐吧。”
诺说:“你快走吧,这儿不欢迎闯入者,如果父亲知道了会惩罚你的。我带你离开冬临岛吧。”
晴然摇摇头:“不行,我付师傅所托来东临有要事要办,暂时不能离开,妹妹能不能行个方便。“
诺说:“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们很面善,这样吧,我先带你回我的寝宫行馆。”
三年后,踏雪桥。远处,雪山挺立山间,太阳吸收着她的光芒,。许诺与晴然经过桥上,踏雪桥上的碎冰灼灼闪耀。
许诺说:“今年是我十六岁生日,成年礼大典将在呼伦茜勒大草原上举行,我希望你去参加。”
晴然微笑,白衣如雪:“当然,诺的生日会一定不容错过。”
许诺说:“晴儿姐姐,姐姐说我代表一个诺言,这个诺言需用一生去承诺,你说这其中有什么玄故?”
晴然称赞道:“千里许诺,许诺,这个名字确实不错。或许你的姐姐以后会遇到什么心性大事,需要你的帮助吧。”并说:“其实话说回来我本姓许,单名一个晴字,称许晴。我出生的时候,下了整整一个月的连绵细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抱着我对我说,我会许给晴天,会嫁给喜欢骑黑色骏马的大英雄,他就是我的晴天,会温暖着我的心。”
诺穿着紫色蓬蓬裙纱络十分可爱,娇嗔道:“晴儿姐姐,你的名字很特别,晴然,晴天的样子,在冬临岛真的很美。”
幻雪城的雪啊,不停地下啊下,飘在了冬临郡;冬临岛的沙鸥啊,你不停的飞,也飞不出海滩。
晴然脸蒙着白巾,身披着纯白的纱罗,清纯如舒展羽翼的白鸽。
这时,从阁楼外进来一个人,诺回头一看,原来是樱芸。她身着粉裙,身形娇美,眉目清秀。发间点缀着翩翩起舞的淡***,随风轻舞。
“樱芸姐姐。”诺叫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
樱芸粉红的裙子绣满彩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玩儿?”
诺吐吐舌头,一脸调皮,蓬蓬裙翘起,说:“没有啊,我正在和晴然姑娘商量办成年派对的事呢。”
“哦,商量的怎么样了?”
“很好啊,我们要去请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了。”
樱芸发冠上挂满各色彩蝶,粉色长裙拖曳在地:“等等,宫主叫你过去一会儿。”于是许诺对晴然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姐姐那儿一下,马上就回来。”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晴然白色儒裙绣着玉兰花瓣,清新可人。
正当许诺走之时,她回过身来问:“樱芸姐姐,我的生日典礼,你准备弹唱什么曲子啊。”
031 醉梦一场,醉生梦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蝶梦一笑,蝴蝶坠子有如玉制,道:“我就弹唱一首萧瑟流光吧。”
许诺心里甜甜的,道:“好啊,我等着欣赏呢!”
许诺走后,樱芸眼神锐利地望着晴然,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可以毫不动色地隐藏在冬临三年。”
三年前至今,晴然一直用纱络蒙着脸,且任何人都看不透她那一川秋水。虽然在同一个地方,但她和雷卓旭、风前落还是很少见面说话。
晴然发间的纯白流苏摇摇晃晃:“我留在这并没有恶意。”
樱芸的脸色似有愤怒:“没有恶意怎么不声不响并且还要蒙着脸呢?”
晴然也不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儿有我的一位故人,我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与他相认。”
“哦,连冬临岛都有姑娘的故人,那可见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怎可委身为下人。”樱芸蝶梦微微一笑,心中如冰释水。
“天生我才必有用,又何必在乎身份的高低?樱芸小姐也不是委身为千里宫主的侍仆。”说着两人便微笑了。
许诺穿着俏短裙来到芙蓉暖阁。阁中温暖如春,馨香阵阵。
只见千里芙幽正在软榻上慵懒地睡觉。她的睡姿甜美憨浓,香诱可人。许诺轻叫了一声:“姐姐。”
千里芙幽眼帘微微张开,散漫地道:“是许诺啊。”
“嗯,不知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帮你定做了一件新衣,你拿去试试吧。”
“呵呵,”许诺紫色衣裙十分耀眼:“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平时总是左一句正事,又一句正事的。”
千里芙幽簇拥在金色花瓣中,慵懒随意:“瞧,你又开始淘了,再淘气衣服可没得试了。”
“不嘛不嘛,姐姐最疼诺了。”
“你知道就好。”
这是一件紫色的络纱短裙,贴身的短锦衣,蓬松的裙摆,裙摆上深深浅浅的缨络,锦衣上细碎的花瓣丝绒,绣工精细,款式豪华,样式简单,穿上去魅力十足。许诺一试穿,便十分喜欢。
三个月后,呼伦茜勒大草原。
天边,阳光透明处闪着五彩的光圈,青草上的露珠渐渐消失。诺和晴然共骑一匹飞马,千里芙幽与蝶梦共一匹飞马,早早的来到了呼伦茜勒。
晴然和樱芸把长席平铺在草地上,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各种酒类。
晴然依旧蒙着纱巾,因为雷少爷、风少爷都要来,她顿时有些紧张。
等到阳光初绽,太阳升起,她的五位师兄络绎来到了这儿。雷卓旭见到蒙面晴然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懵,想走过去一探究竟,便被诺拉着说话去了。
“玉卓哥,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和姐姐都难得等了。”
雷卓旭又看了一眼晴然,道:“诺,她是谁。”
千里许诺知道冬临对晴然的闯入还是有些顾忌,于是撒谎道:“她是我的侍女,只是脸长得不太美观,故用面巾蒙着。”
雷卓旭半信半疑,也没多说。
许诺又对蝶梦说:“樱芸姐姐,你不是要弹奏曲目吗,那赶紧啊。”
蝶梦道:“我请了旋凤来伴舞,我会送你一首萧瑟流光。”
“好啊。”
于是,等白旋凤一来,音乐便奏响了——
……
流光正在萧瑟
花争艳
我是在哪一个人世间
流连忘返
也看不见你的容颜
……
谁能听见我的祈祷
除却三千烦恼
……
怕的是
城池陷落我亦等你
等举案齐眉
白头到老
……
怕的是白了我一人的头
而你
独自到老
一曲独舞后,大家开始席地而坐,准备就餐。
起初,风前落也没有注意晴然的侧影,但渐渐觉得眼熟,等大家敬完许诺酒后,他便端着一杯薄酒,来到晴然身侧。这一幕没有逃出雷卓旭的眼睛,他微微有些醋意。
风前落举杯说:“请问姑娘为何要戴面巾?”
晴然道:“风少爷这样问未免太唐突了。”
“哦,对不起。”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晴然说:“只是我可能不是,要让少爷失望了。”
“姑娘为何不把面巾摘了,好让我一瞧究竟。”
晴然拒绝道:“我的容貌不容观赏,怕吓着了少爷,少爷还是去陪宫主说话吧。”其实晴然心中恨不得马上与风前落相认,只是迫于形势,才不敢这么快相认。那种对哥哥的感觉一直萦绕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这时,雷卓旭快速走了过来,揪住晴然的细嫩的手说:“跟我走。”便头也不回的拉着她向远处青草更青处奔去。
众人齐齐望去。千里芙幽若有所思并诧异地望着许诺,许诺顽皮地向姐姐吐了吐舌头。
“你抓疼我了。”人群中只留下晴然这样轻灵的一句话。
“搞什么飞机?”云蔚耸耸肩,玩世不恭地道。
“诺,她究竟是什么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安置在你身边整整三年,是我放纵了你。她开始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她在这儿犯了什么错误,我绝对不会轻饶,没想到她竟能明哲保身到这程度,我也拿你们没办法,可如今,别说我不会放过她。”千里芙幽生气地说。
许诺求饶道:“姐姐,对不起。”
千里芙幽鬓发青青,峨眉淡扫。红艳艳的嘴唇如樱桃,衬着如水蜜桃形的小脸,已长得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她脱下了金黄色外套,让旁边站着的蝶梦拿着。她的上身只着杏黄色绣金边的短褥,下裳为乳白色藕丝裙,绣有一丛鹅黄色芙蓉花,腰间亦是系着乳白色的绸带,挂着一块青玉,看上去干练且不失气度。
三师兄雨莱不客气地道:“千里公主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小气之人,怎么可以在生日派对上这样指责自己的小妹。”
许诺低下头委屈地说:“雨莱师兄,不要说了,其实姐姐说的也并无道理,是我大意与疏忽招陌生人进冬临,可姐姐,容我说一句,晴然姐姐是个好人,相信绝对不会做对冬临不利的事。”
电秋道:“这也很难说。”
而风前落却望着远方他们俩的身影缄默不语。
远处,晴然挣脱出雷卓旭的手,“放手,男女授受不清,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雷卓旭道:“还不肯撕下面巾。”
“不,我懒得理你。”晴然转身就走,一不小心在湿地处滑了一跤,雷卓旭速地接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并瞬间撕开她的面巾,看到了梦寐以求久久不能忘怀的她。“你果然是她。”
“我是她又怎样?你放开我。”晴然道。
“跟我走。”雷卓旭又紧紧拉住了晴然的手。
“你又要带我去哪?”晴然反抗道。
“你不走,是要我抱你吗?”雷卓旭一把抱起晴然,快速朝龙泉峰走去。
“放我下来。”突然下起了雨,雷卓旭紧紧搂住挣扎的晴然,勾着放荡的笑:“我不放开你,你就像一场大雨,不仅淋湿我的眼睛,还划过我的脸际,化作一道痕迹,烙在我心上。”
他们来到龙泉峰的一处水潭边,泠泠的水声像弹奏天然的乐曲,晴然的的双颊略略泛红,喘息未定,胸口起伏着,雷卓旭一个眼神过来,她又娇又羞,别过头去,去看旁边一丛半开的野花,道:“你才是及时雨,会跟着云来回转,混蛋加无赖。”
“对,我是雨,你是云。”雷卓旭附和道。
雨幕下,如此美景加美人,雷卓旭也是一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的思绪飘忽起来,然后缓缓地,伸手捏起了晴然的下巴。
温热的唇贴上去,仿佛含了满嘴的馨香。
晴然亦没有抗拒。
甚至迎合。
交缠。
久久分不开。
雨和云渐渐散开,阳光拨开云雾,洒下一片温暖。他竟着了迷,吻了她。她却心痛了,一瞬间像断了情,伤了心。难道是因为风前落,那个她曾经思量的人,那个已变成追忆的人。诶,她真气自己,何必一厢旧梦悠悠苦我心。
“怎么不反抗了?”雷卓旭问。
“没那必要。”晴然从腰间拿出一块绣着一朵玉兰花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雷卓旭笑了,道:“你变了,变得跟三年前不太一样了。”
“而你却没有变,还是一样霸道,说带我走就带我走,说带走我就带走我。”
“哼~是你的魅力足够大,而不是因为我的霸道。”雷卓旭伏在她耳旁说。
“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晴然说道,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别的什么滋味,总之一言难尽。
她是喜欢他的,从他望她的第一眼起。三四年前,冬樱树下始遇,她决定要跟他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有预感,命运的线已将他们紧紧相连,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032 执爱卓旭,欣儿嫁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冬临郡的雪,依然安静地落着,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了无边际的雪白。
晴然顶着重重的雪幕在雪地里走着。这时候应该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她穿着从冬临穿出来的绢履,那些厚重的雪毫不费力地钻进她的鞋子里,她的脚已经冻麻木了。
冬临岛不欢迎她已是事实,她没有必要留在那碍眼,悄悄离开时,竟忘了岛外是无穷无尽的大雪。
这渺无边际的雪原,到底哪里才是尽头呢。
想找一户人家避一避风雪,可是,这附近有人家吗?
晴然只觉得脚下无比沉重,一脚踏进雪里,再拔出来就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真想就这样躺下去,睡了,罢了。
如今,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母亲已死,青姆已亡,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
亲人……
哥哥前落……
雪很大,晴然身上的衣物又很单薄,她快要冻僵了。
幸好在风之城的时候,风少爷教过他御神术,对她有所帮助,才不至于冻昏过去。
走了快一天了,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这时候天上的雪已经停了。
有一丝淡淡的红霞从浓云中透出来,不甚分明。小小的村落就笼罩在这一片暗淡的霞光中,连边缘都模糊成一片。
晴然长舒一口气。
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或者找一户人家要一口饭吃,即使不肯收留她过夜也是好的。
她踏进村子,可是——
周围寂静到可怕。
晴然走近一看,才看清楚那些白雪覆盖下隐隐露出来的,居然是人的尸首!他们横七竖八地躺着,死状极其可怕。有些甚至还瞪着眼睛,却被寒冬冻住了眸子。
晴然已经有一整日没吃东西,见状吐出了一些稀到不能再稀的液体,融入雪中,很快凝结。
晴然仔细观察者他们的死状,觉得开始认为是被强盗或军队所杀的想法错了,其实他们是得病死的,而且是传染病。莫非青姆所说的疾病已经来临。
她站起身来,闭眼合手向天边祈祷了一番,又继续赶路。
身后忽然想起一阵马蹄声!
晴然惊恐地回过头——一片苍茫中,有一队人马在风雪中策马而行!他们身上穿着盔甲,显然是一支军队!
难道是恶名昭著的青军?
逃!
可是,触目尽是一片苍茫的白,毫无遮掩,她根本无处可逃!
晴然只觉得头重脚轻,脚陷入了深深的雪地里,再也拔不出来。
听说青国灭了雪国之后,便实行暴政,任用一批酷吏,颁布了一系列法令。
凛冽的寒风声,马蹄踏破冰雪的声音,盔甲摩擦声,刀剑出鞘声,声声入耳……
她再也没有力气了,倒下,在冰天雪地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华丽的幔帐迤逦展开。
周围没有了寒冷,暖的好像春天一样。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躺在锦榻上,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棉被。被子做工很细,还有一种沉沉的香味传来,让人莫名地安心。
她,这是在哪里?
晴然坐起身来。
房子不大,布置得很精致,像是大户人家小姐的闺阁。
懵懂间,晴然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天界。
这时,有人推开门,见她站在屋子中间,愣了一下,进屋把门带上,“姑娘,你可醒了。”
晴然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人救了。
那一队人马,并不是青军,而是冬临的军队。
“近年来战乱不断,又碰上疾病蔓延,夫人宅心仁厚,所以总派家兵出去巡逻,若遇上能救得,就救一些回来。”刚刚进来的那名女子说道。
“你家夫人是……”晴然问。
那女子说:“冬临岛第一夫人百合夫人。”
那不是许诺的母亲吗?
“你说外面发生了瘟疫。”
“是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这瘟疫一爆发便不可收拾,夫人用尽了办法也没控制住。”
晴然冥思一想,道:“你能否带我去见你们夫人,或许我有办法。”
“好的,那就请姑娘费心了。”
见到百合夫人,晴然便被她周身散发的光芒所折服。百合夫人带晴然去看了一些得病的关在疗养室的小孩,晴然仔细地检查者他们的身体,便检查,边说:“他们可能是肺部感染了热病,我这儿有药方,去配置便可。”
晴然列了一张条子,上面写着药方:炙麻黄、杏仁、生石膏、黄芩、射干、蝉衣、僵蚕、前胡、沙参等药物配合。
果然,吃了这一副单子的小孩都奇迹般的好了。
于是,晴然便用她善良温纯的心奔走在疾苦大众之中,一天,两天,直至几个月……
你知道吗。
每次睡醒我都会从一个繁华的世界中消失,然后去逐渐地适应那场突然其来的安静。
像是一条在大海中游窜的鱼,莫名的游近一条静谧的河流,缓缓直行。
你知道的。
那是一个不可逆的时光空间,每次我走出来了。就只能继续顺着时光的轨迹默默行流,有时候我会回过头看看那些慌乱而又美好的回忆。
就像是一部倒带的回忆录,剧情会从最后倒到最开始,可你却只能看着,面无表情。
有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开始和以往不同了。
有了成熟的心态,岁月留在脸上的纹路,嘴边经常挂起的口头禅,心里开始住进一个很难被遗忘的某人。
可有时也会突然想起以前还稚嫩的模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看着时间流过,可以抓着每天日落的余晖,可以数着满天繁星入眠。
可是我终会慢慢长大。
原来以前的你已经不在了啊……
当我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回冬临的路上。作为一个有内涵的医者,我感到羞愧的同时也感到我自己的渺小。
我是这样一个懒惰的姑娘,甚至正在慢慢变成一个刻薄的人,但我依然有所热爱的,你,诺和我们的朋友们,我未来的生活,所包容我的事物。
我明白自己是偏执的软弱的,对于吵闹的大小圈子有着天生的排斥,大多数时候对伤害我的人和事只能心怀愤怒又那样滑稽地妥协沉默,但我依然会得救,因为我有爱而想要保护的人,有你保护我且爱我,我怀着这样的心,必然会最终恢复纯良,就像我出生的时候那样……
为人开药看病真的很累,她真想逃离这片大陆,逃离现实,不愿意再做医者。在治病期间,她省下时间给风前落写信,信中以这样柔婉的笔调写着:
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讲,我想对你讲这一年中我经历的事情,伤害了我的,改变了我的,让我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不能再自称孩子的姑娘。我明白这些都不算什么,而生活总是充满了背离和遗忘。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来聆听你说话。
我相信遗忘是一种美德,而善良则是我所能拥有的最卑劣的缺陷。因此,无论你看见什么,请不要称赞我,也不要责骂我。
请容我叫你一声哥哥。谢谢你,哥哥。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话。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冬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苦中点甜,或许这就是生活的味道吧!
因为太累,晴然终于也病倒了,还好有百合夫人照顾,他们驾着奢华的马车迅速朝呼伦湖冬临岛飞去。马车四周被四名劲装男女围绕保护着,四人身下训练有素的高头骏马保持者与拉扯马匹相同的速度,平稳的追随而行。
淡紫色的吊帘围绕在车厢四周,薄薄的透明的轻纱一层又一层,掩盖住车厢的景象,在云层之上游行,神秘而虚幻。
回到冬临岛,百合夫人命人把晴然抱进暖阁,并抱放在柔软的有着层层叠叠被衾的大床上,并请专人来给她看病。
床边站着一人,身穿花色素衣,鬓容有些苍白,是百合夫人的乳娘凌花姆姆,她意味声长道:“夫人,这位小姑娘可不比你的两位女儿啊!”
百合夫人轻言细语道:“她名叫晴然,是我在出云城捡的一位姑娘,有得一身好医术,配置良药治好了无数病患者,为神州大陆立下了大功,自己却累着了病倒了,我特意带她回冬临救治。”
这时,许诺,芙儿走了进来。许诺看见了床上躺着不醒的晴然,忙皱起眉头,担心地问:“晴儿姐姐她究竟怎么样了。”
傍边低着头的老太医道:“回禀小公主,晴然姑娘在为人治病期间,过度劳累,饱经风霜,又加之气候恶劣,御寒术不强,冷热交替,受了大寒,病好难以治根。”
千里芙幽右边耳旁挽了一个垂落的小发髻,并戴着一朵淡黄色芙蓉花。她走过来摸了一下她的手与额头,道:“或许,卓旭身旁的兀神医能治好她的病。”嘴角弯起一丝奇异的弧度,明艳的容颜上有着对此明显的不满与不屑,似乎因她的到来略显排斥与不高兴。但究竟为家里做了些有意义的事,并是母亲看重与带回来的。
百合夫人带回一个舍己为人治病救人的圣洁无私的女孩在岛中传开了。在此之前,风前落也收到了晴然的信,他看着信叹道:
“晴然啊晴然,那天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是顾忌芙儿吗?你听说了芙儿和我的婚事吗?我是那么的眷恋着你,恨不得与你一走了之,并不是我不爱芙儿,而是她并不眷恋着我,你知道吗,她如此高贵而自负,令我在她面前不得不自卑。你是如此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孩,请你用你的灵感告诉我,我和她的结局会幸福吗。”
雷卓旭自然也听到悄悄走掉的晴然被百合夫人带回了冬临,并安置在了芙蓉暖阁。财大气粗的他自然毫不顾忌地去看她。奈何百合夫人一直在旁守候,容不得他与她独处。
033 欣儿夜出,遇蓝精灵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风前落看着信自卑自怜着,想到了倾如。——从小,倾如就陪着他,寂寞时,热闹时,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玩过成亲的游戏,那时,年纪稍长的倾如便问:
“公子,长大后,你真的愿意娶我为妻吗?”
他总是掀起她小小的红盖头对她说:“当然啦,倾如最漂亮了,我怎会不要娶你?”
兀神医来了,他带来了高级的药丸与灵芝仙草等补品。雷卓旭问:“她几天能恢复?”
兀神医道:“身心调节,最起码也要一个月。”
芙蓉暖阁。室内,窗沿下边端坐着樱芸蝶梦,正在帮千里公主梳妆。——宫主,新来的侍女好像是狼族后裔,其身阳刚之气非常强盛,是否愿意她留在您身边。
千里芙幽笑颜绽放:“既然是狼族草原上的公主,这样就有得玩了。”
蝶梦嫣然一笑,道:“听说那位白狼公主可是比公主还泼辣的性子,公主遇到了她可得小心行事。”
蝶梦在千里芙幽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一荡一荡,在风中微微飘动,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使一身的装容更加完美。
千里芙幽嘴角含笑,道:“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厉害,把咱们梦儿都糊弄过去了。”
蝶梦一袭粉衣,在铜镜钱帮自己缀上翩翩起舞的蝴蝶缀子,边忙边道:“怎么是糊弄,我可听说是真的。她的身高就足足高了一般男人半个脑袋。身手更是敏捷,能精准使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九转冰刀呢。”
千里芙幽笑容灿烂:“哦,竟有如此厉害的女人!”
只见千里芙幽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金丝洋缎窄e袄,外罩金丝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金红撒花洋绉裙。
沐浴梳妆后,她独倚窗头,遥望呼伦湖之景。
暴雨初歇,彩虹方消,空气清朗,阳光和煦。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返航的渔舟里传来优美的渔歌,回响在整个呼伦湖畔;南归的雁群在寒风里发出的呼唤,回荡在贝尔的水边。
她敞开心怀俯望,飘逸的兴致激荡。
两人围坐在一起,良辰美景下谈及赏心悦事,丫鬟们信步端来美食,她拍拍手,乐师吹起笙箫,在夏日里吹来清风阵阵,轻歌曼舞让流动的白云也为此驻足,文采风流。极目远眺,尽情欢娱。
只见远处悲凉的歌声响起:“苍天远,大地辽,感宇宙之无穷无尽。欢乐尽,伤心来,兴衰皆有命。大地有穷尽,而南海深不可测,擎天之柱不可攀,北斗星辰何其遥远。关山难越,谁来痛惜失意人……”
雨樱花的花瓣纷纷扬扬,宛如漫天飞雪。
三月春风拂面,淡绯色的,淡粉色的芳蕊缓缓飘落,夹扎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一人席地而坐,裙子涟漪处摆着一架湘色古琴,她纤手抚琴,琴音婉转,在雨樱花缤纷之中,潇洒浪漫。
山林中,深深浅浅的绿,映着碧丘蓝天,晶晶亮亮,连疏林野草也满是满园春色了。
冰海之滨,忘情峰上,山鹰徘徊,百鸟梳羽。一道雪白的身影飞速穿行在林间,把柔和的春风划成呼啸的响声,爽朗地从耳畔划过。
是立足翩舞而来的白旋凤。
白旋凤一见雨樱树下随性抚琴的蝶梦便道:“樱芸妹妹好兴致。”
蝶梦低头一笑,那笑倾城绝双,有一种魅惑深入人心——那润白如玉的脸颊,仿佛沉淀了最璀璨星辉的紫色眼眸,细而不挑的眉,瓜子型的莹白的小脸,让男人可遇而不可求的饱满诱人的嘴唇及有着天然优美弧度的身姿,如果不是因为她在神的面前起誓,要终身陪侍千里芙幽,恐怕会成为天下霸主追逐的对象吧!
“旋凤,你来为我伴舞吧!”
坐在铺满雨樱花瓣的山顶平坦处,她的声音就像花瓣上的露珠,清澈而透亮。
“好,你准备弹奏什么曲子?”
蝶梦酝酿了一下,“我等会再弹奏。听闻了医女晴然的事,我不甚感概,我觉得做人做事就应该向她一样大公无私,不计前嫌。世人都道女子小气,可我却从她身上看到了人类的光明。如今,要说我最钦佩的人,除了宫主外,莫过于她。”
“公主是那样漂亮,骄傲,有一种永远不可超越的气场,在那种说不出的骄傲里面,对人对事还有一点点类似‘鄙夷’和‘轻蔑’的成分,我不敢确定,因为找不到理由。但就算有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从幼年起,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对所有人都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当然包括我,这个不值一提的海域樱芸国公主,这个对她而言以‘朋友’相称的存在。”
“她凭借着她惊人的外貌与才华,永远都站在我们心中那座金字塔的顶端,她的美丽不可方物,她的高贵让无数心怀不满的女人无可奈何,让无数向往美丽的男人趋之若鹜,她便在这种光芒中越来越耀眼,这是她的魅力,永远的影响力中心。与之相反,起初的我只是她影响力下的一个小角色,畏缩在她金字塔的一角,直到某一天有一件事让她注意到了我,然后进而和我做了朋友。”
听完蝶梦的叙述,白旋凤道:“我觉得比起公主,你更懂得抓住男人的心。为什么不摆脱她,找一个归宿呢。”
蝶梦笑笑:“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生活的权利,况且我愿意侍奉这样一个冷艳的女人。”
雨樱花纷扬飘落下,白旋凤勾起手腕,轻柔曼舞。
蝶梦开始唱道:
“……
我在天堂向你俯身微笑
就像你凝望我一样略带忧伤
我在九泉向你抬头仰望
就像你站在旷野上
仰望你曾经的梦想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带回满身木棉与紫荆的清香
带回我们闪闪发光的美好时光
……
一曲完毕,白旋凤旋舞到蝶梦身旁,在她耳边说:“梦,你的琴弹得真好,只是不知这首曲子有何妙义。”
刚好,有一片樱花瓣,绯色的,划过她的脸,映红了她粉色的脸颊,她道:“这是秘密。我只能说,凤,你的舞跳得真美!”
“姐姐,圣女加冕大典即将举行,是该回去了。“
蝶梦有些疑惑的低下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目光触及地上那人畜无害的小东西嘴角微微一笑。翠绿色的草地上,一只毛色雪白的小动物正侧着个脑袋打量着她。
袖珍兔子大小,尖耳尖嘴,毛茸茸的小尾巴高高的翘起贴在背上,乌黑的眼珠儿滴溜溜直转。
这是一只小狐狸,雪白色的小狐狸。
蝶梦愣住了,她知道化形的妖精可以开口说话,可从未看到未成形的动物也可以说话的。
“喂,称你为蝶梦姐姐还是樱芸姐姐好呢,总之不要这么好奇的瞪着我看了,我可是修炼了千年的忘情峰小雪狐啊。”
小雪狐小嘴一撇四肢一蹬一下子蹦到白旋凤身上。白旋凤抱住她道:“小初,别闹腾了,你说谁加冕圣女了。”
小雪狐细细的声音传来:“是晴然。姐姐,夫人在四处找你们呢。”
“我们赶紧回去吧!”于是两人匆忙起身,往北溟最高雪宫神殿飞去。
冬临雪宫,最高神殿。
洁白的雪花自天上落下来。庭院一片素白。虽然下着雪,天气却是晴朗的。大地是那种亮堂堂的感觉。柔和的白色雪花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天地间俨然一片静谧。
石筑的城门,仿佛高入云霄。
广场前,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执长戟,肃然而立。
神殿上,千里芙幽坐在镶嵌着绿宝石的圆椅上独自饮酒,许诺拿着玻璃酒樽游走在各位哥哥间,言笑自若,蝶梦抱琴立在芙幽身后,旋凤旋舞席中央……
当庆祝的钟声响起,在万众瞩目下,百合夫人亲自为晴然穿上灿亮雪白的长袍,戴上金灿灿的花冠,同时,并温柔亲切地对她说:“我有两个女儿,他们现在都长大成人并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在你昏迷期间,我也把你当成我最珍贵的女儿一样来呵护。因为你是最纯良的女孩,最让人值得钦佩的医女。至此,我封你为普修坠尔圣域的圣女,赐你雪缇神剑,守护北溟的安全。”
晴然双手接过雪缇神剑,道:“谢谢夫人及大家封我为圣女,我一定严于律己,秉记教诲,守护好北溟圣域。”
当她站在北溟城冬临郡最高神殿上被万众封为圣女的时候,她便永恒地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女,奔波为苍茫大地、雪域高原上的孤女。
在节庆上,看到诺端着盘子周旋在各位哥哥间聊天,吃水果冻酒;看到千里家雪宫宫主端庄地坐在绿宝石雕刻的圆椅上自饮自酌看演出的时候,看到以舞技名扬天下的狼族公主白旋凤旋舞席中央,或是琴技惊人的海域樱芸国公主纤手抚琴……
看到他们,便想起了自己孤独而漫长的童年,那困在闺阁中独自刺绣,走在封锁的围墙内采花扑蝶……那些日子虽然闲暇,但经久难忘。
034 欲嫁卓旭,密谋电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仪式完成后,诺拉着雨莱的手奔走至神殿外。
她靠着墙壁,脸上泛着红晕,对雨莱说:“知道我为什么拉你出来吗?”。
雨莱的手搭在许诺肩头,困惑的说:“我虽不知道,但有诺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新鲜的好玩事儿。”
许诺睁水眸大眼,道:“算你识相。”转而又说:“来,我们出岛旅行。”便转身拉着他往船舶处奔去。
雨莱疾呼:“喂,小孩儿,不要淘了,这让夫人知道一定不会落下个好下场。”
“有我在,怕什么?”她娇嗔地说,眼带热烈的神采。
于是,他们牵手坐上一条船只,在静谧的夜色下游行。
这里有一片美丽的蔚蓝,蔚蓝的天空、蔚蓝的海洋,还有蔚蓝的住房。
船到岸的时候,他们租了一个帐篷。到了深夜,海边的沙滩上人反而多了起来,有人生起了篝火,有人奏起了轻松活泼的乐章,也有人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深夜,如天鹅绒般华丽的的夜幕笼罩着大地。
夜幕下钻石般的星辰闪烁着。星星掉落在海面上,在波浪的涌动下,折射出点点璀璨的光芒。
诺和雨莱在帐篷前的沙滩上相依而坐,吹着海风,一起看着海面上旖旎的景色。
“你喜欢这儿?”雨莱问。
“以前,每次心情不好,到了情绪的低谷,我都会一个人来这儿吹海风,看星星。那时的我未成年,单纯而稚嫩,遇到难事只懂得退到自己的象牙塔里,做缩头乌龟,可现在有了你,我觉得我的视眼开阔多了。”许诺眨了眨漂亮的明眸道。
雨莱沉默良久,最后道:“你,爱上了我。”他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嗯,喜欢。”
许诺兴奋地说,火光在她的眼里跳跃,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你知道吗,从小我就梦想着住在湖海边一幢浅蓝色的小屋里,我要把里面的墙壁全部刷成暖暖的紫色,在窗台上摆放很多很多的紫荆花,然后每天在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前和你一起看海上的日出和日落……”
这时,雨莱却沉默不语,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等待着他的回话,偏头却看见他侧脸流畅的线头变得冷硬。
她有些忐忑不安:“怎么?你不喜欢我?”
雨莱的脸上出现了苦涩的表情,淡淡道:“你很喜欢紫荆花?好像雷卓旭每年都要送你紫荆花,作为生日礼物……”
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她一颗不安的心才放松下来,原来——
他在吃醋。
她轻柔地笑了,却还故意说:“玉卓哥哥对我确实很好,你对我很坏很坏。以前我一直喜欢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只看到晴然姐姐的好。我的确应该去喜欢雷卓旭……”。
她说得流畅,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雨莱牵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炽烈。
一抹惬意的微笑,自雨莱嘴角荡开。他将诺放倒在铺就着细细金沙的海滩上,然后慢慢俯身下去。少女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鼻息游走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那些裸露于肌肤和肌肤之间的空气,亦骤然炽热。
许诺被他吻得有些痒痒,呵气如醉在他耳畔说:“你真的好坏!”
正在这时,湖水澎湃,鸟雁四处扑飞鸣叫。天空出现异彩——无数金色赤星划过长长天际,像是穿越了星河。
诺和雨莱才彼此放开湿湿的热吻。
“那是什么?”
“不对,预言提前出现了。”
许诺不懂,问:“什么预言。”
雨莱道:“普修坠尔圣域即将有大灾难发生,恐怕你我都不能逃脱,这就是预言。”
许诺闭目神思,然后缓慢地对雨莱说:“不管什么灾难快来临,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和你成亲。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结为百年之好,无论病苦,无论贫贱,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穿过风云堂几个阁楼巷子,风前落来到圣女阁。
圣女阁外清净如许,轻悠悠几片绿叶垂落在石子路上,更显幽静。
他轻轻地叩响门扉,只见里面没有动静,便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屋内简简单单,只有一张小床,及一块青布抹成的桌子,桌子旁边有几张椅子。
瞧见晴然躺在床榻上还未醒,他便为她轻轻拉上被衾。早晨风露重,避免她着凉。适时,以圣女侍女之名,海峻带倾如和枫月正赶来北溟的路上。
倾如站在雪鹏大鸟上说:“不知公子最近境况如何。”
旁边的海峻道:“姑娘放心,在北溟一切都有讲究,自然生活水平很高。”
倾如道:“我只是怕公子太过于思家,公子年少有些病痛,如果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服侍,未免不会孤独。”
晚风吹起她的衣襟飘飞,那一抹浅蓝的纱里,仿佛沉醉了无数的星辰,闪闪发亮,清辉阵阵。
进了冬临岛,他们把雪鹏兽封印在一只镶嵌着宝石的珠钗里,便来到圣女阁。
“公子。”风前落转身一看,只见倾如,浅蓝衣裙,直披到脚,散发出莹莹清辉,映着她美丽容颜熠熠生辉。而海峻穿着蓝袍,星目如画,枫月身着月牙黄衣服,头上戴着几朵艳红的枫叶,神态十分可爱调皮,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装束,没有变。
风前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意在叫他们小心别弄出声音,防止惊醒沉睡中的晴然。然后小声道:“你们来得真快。”
倾如道:“公子,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于是,她把包袱从身上卸下来,从里掏出一件金光璀璨的长幅裙衣。
“黄金柏翠衣!”枫月惊呼。
“是啊,这可是娘娘为千里公主亲手织就得。”
“那要谢谢母亲了。”风前落道:“我等下就送去给芙幽试穿。”
这是一套婚纱礼服,象征着权利与高贵,只有最高权利机关的公主结婚时才可穿。
这时,雷卓旭带着兀神医来到了此。
他站在窗外,看着晨光,从天空中洒下,落在静睡在窗口的她的身上,如水波一般柔和。
望了望风前落,他依旧穿着一袭白袍,将他衬得如仙人般飘雅脱俗,满身光华,他心中有一阵不悦。
他凭什么守护她,只不过人长的像根葱一点。
他不是要和芙儿结婚了吗?怎么还来圣女阁?这不明摆着要让千里家难堪。
这样的人,连御神术都学的比别人慢半拍的人也当得起千里家的女婿。
“真巧,你们都在。”雷卓旭走进来不屑道。
“是啊,雷师弟,真巧。”风前落回道。
“大师兄不是天天国事繁忙,今早怎么舍得来看圣女?”雷卓旭道。
“国事虽繁忙,但妹妹大病初愈,也要哥哥照顾啊。”风前落温润地笑着,乌黑的发丝简单地梳整在后,更显飘逸。
雷卓旭道:“大师兄应该比我晚点认识晴然吧,在哪里认了她做妹妹?”
风前落道:“我自然是比你晚些认识她,但我们之间的情谊胜过了碧海蓝天。”
一会儿后,晴然醒来了,在晨曦耀眼的光芒中,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满屋子都是人影,忙从床上坐起来说:“你们都在啊。”
晴然正欲下来,枫月忙走过来扶着她,道:“姐姐,听说你病了一段时间,伤势还刚刚好,不宜下床。”
海峻打趣道:“咱们可爱秀气的小兔子还会关心人了。”
枫月忙说:“去你的,总比你好。”
兀神医道:“确实,晴然姑娘要多做休息。我们少爷亲自配了些营养补药丸,姑娘记得每天吃几粒。”
晴然接过药丸,道:“那谢谢雷少爷了。”
风前落道:“雷师弟,那我们就别打扰晴儿休息了。”于是拉着雷卓旭走出了圣女阁。
走之前,雷卓旭悄悄递给晴然一块玉帛丝绸。等他们走后,晴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傍晚时分,踏雪桥上,冰枝树下,不见不散。”
她犹豫了。
在茵茵茜勒大草原,她的初吻是给了他的。
他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因为是第一次,她有点慌张,一点也不敢睁开眼睛,感觉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好像好久好久,好像又是那么一瞬,睁开眼,便对上他的坏笑。那一瞬,就好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霎那间的凌结。
傍晚来临了,她静静地坐到窗口,凝望着夜空中刚刚升起的的繁星冷月。
远处,传来了海风吹卷雪花的呼呼声,月光之下,冰凌花悄悄飘卷进窗口,卷起她小小的白色衣襟。
雪缇神剑,静静的依靠在墙角。像和她美丽的主人一样,沐浴着夜光,凝视天际。
去还是不去,决定就在一瞬间。
而让她许多次,心情澎湃的前落,现在只能当哥哥了。
想着,她越发不能释怀,总觉得她和雷卓旭的恋情长久不了。而她想要的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钟情。
心七上八下,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去赴约。
那天晚上,星光特别好,那些熠熠寒光如破碎的杨花洒在他们的肩头,轻柔曼舞。冰枝摇曳中,她轻轻踏着小米碎步走上踏雪桥。心中泛起淡淡喜悦。
035 婚礼曲中,错娶她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她到时,便远远的看见雷卓旭站在踏雪桥上等她。
风,凛冽地吹散开他长长的头发,合着绣着乌金丝线的黑袍卷向天际。
他望着她走来,笑容英俊而又邪气。她突然记起妈妈对她说过的话,他的王子若身穿黑衣今后在爱情与事业的道路上必定有一番坎坷。
他说:“我真的不相信你会毫无顾虑地来。”
她问:“那你为什么还要等我?”
雷卓旭深情地看着她:“因为,从一开始遇见你,就注定了你我在一起的悲伤与快乐。”
晴然心想:也许,在雪花飘飞的季节,便注定了你我的遇见;也许,在樱花飘絮的季节,便演绎了我独然的忧伤。
她简单明了地分析:“我们不是一类人,就像落花与绿叶,生长在一起久了也注定会分开。”
雷卓旭从冰枝树上摘了一片快要零落的树叶,“只是,我依旧在期待你的到来,依旧在深深的守候,这样也许可以让我走出一段长长的旅程。因为想找到你,纵使寒风凛冽,我的心,也会因为想到你而感到一丝温暖。”
听着他的话,她的心里萌发无法平静的思绪,犹如零散纷扬飘落的雪花……
晴然低头偷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不用客气,我们之间何必这么见外。”忽而,他握着她细嫩的肩膀,沉重地说:“晴然,记住我,我会在你身后,为你布置好一片天空,把那些梦想的重量与成功或失败的辛劳,全部都交给我,我想你牵着我的手跟着我走,风雨再大又怎样,你有了我,便再也不会迷失方向。若伤感太多,就把心交给我保护,你要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
听夜风吹笛,花落好似为谁弹琴。
晴然拽住自己的表情,注视着他的眼睛:“我还是先要感谢你对我说出这番深情之话。但请你容我自己考虑考虑,你的爱我能不能接受。我想问大师兄就要和千里宫主结婚了,你难道没有遗憾?”
往事的序幕被拉开,他深深的记起和千里芙幽的点点滴滴,她是那样一个要强的女子,和他在一起时却娇媚如小女人般可爱。
那些柔情眷恋,那些往事蹉跎,那些时光易冷,都埋没在回忆的沉思中。
记忆,清晰而明亮。
以前每个风和日丽的夜晚,她都陪他一起研究神术与兵法。
她的小酒窝是那样的迷人,她远如远山的眉黛是那样清秀。她圆鼓如小峰的胸乳是那样令他着迷。
以前,他迷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声音,她的一切。
月色清凉。
今晚千里芙幽独自乘舟在荷塘小筑。
馥郁的莲香飘散在空气中,馨香阵阵,江水滔滔。荷塘小筑建在呼伦湖冬临岛最高山峰的半山腰上,一袭清流江将山包围,逶迤流向呼伦湖中。
白旋凤与蝶梦从河岸青草边凌波踏浪而来,刚好立在舟上。
白旋凤轻语言笑,“宫主,怎么今儿这么闲情逸致?”
千里芙幽把盛满莲藕的竹篮给白旋凤,“凤儿,帮我提着篮子,其他的事最好别问。”
白旋凤轻笑一声:“怎么着,宫主还生气了?”
蝶梦道:“宫主当然生气啦,雷少爷已经有半个月没来看过宫主了。”
千里芙幽脸上讪讪的,“你们别跟我提他了,他要来不来,爱理不理。若是冬临少了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月亮升到了半山腰,清辉普照下,三位绝色美人已显困容。
经过踏雪桥,突然看到火爆震惊得一幕——
雷卓旭与晴然在冰枝树下接吻。
踏雪桥是冬临雪峰过来到冬临最高神殿——雪宫的必经之路,路途千米之外。踏雪桥下是晶莹的冰雪之水。逢初春时解冻,霜寒时结冰。
她遥远地看到,雷卓旭允吸着晴然的唇部,因晴然欲拒还迎的做作之态,他的吸力时强时弱。
静默,唯有此刻。
迎上来的是一双清美的眼睛。他在她耳边低语,她眨了眨眼睛,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剥夺。
他霸道占有般的噬咬着她的唇,灵活的舌巧妙地在她口中觅食她的香津。
他稍嫌粗鲁但颇具煽情地搂着她的纤腰。
她的唇开始含住他的舌,并主动允吸着他的唇,缓慢而温柔……
千里芙幽看着,看着,内心之中燃起了熊熊火焰。
往事洒满一地,依稀,看见那张笑脸,伸手,是冰冷的空气和失落的心情。
原来,他一直都是她最深的牵挂;原来,他一直都是她放不下的人;原来,想你,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她依然记得他侧脸笑的模样,记得他为她暖手的情景。只是记得,那年冬天,有他陪伴,她欣喜而舞,今年冬天,没他陪伴,他伤心满怀。那些温柔的情话,到今天竟都变成惩罚,让她的真心没有了家。为什么不继续骗她?现在,就算伤了情,忘了情,拼了命,也不能挽回碎裂的曾经
雷卓旭在晴然耳边说:“其实你知道吗?见到你,我才觉得,我和芙幽之间的距离已是茫茫白雪无垠。”
原来他与宫主的爱已成往事。她暗暗流下泪来,泪有点咸又有点甜。
“晴儿。”他拥抱了她,肩膀吻着她的侧脸。
她回头看踏过的雪,雪地渐渐和远山草原融成一线。
呼伦湖平静的湖面一片湛蓝。
海岸线越让人流连总是美得越蜿蜒。他的倔强连天都不忍再反对,深情一眼仿佛挚爱万年,轮回几度依旧恋恋不忘。
看着看着,千里芙幽眼中满是伤痕,泪水滴了一地,心中那团嫉妒的火焰越发不可收拾。凭什么她一个外来的孤女可以获得她情郎的倾慕,而她堂堂圣尊之女却得不到爱人的心。踏雪桥虽美,明月虽漂亮,也挽回不了她深爱他的受伤的心。
夜幕下,晴然推开他。
她绝决道:“我已是冬临圣女,冬临有规定圣女不准婚生子,不准恋爱,你我只是露水姻缘,只此一晚,今后再无瓜葛。”
她泪眼盈眶欲转过身去,雷卓旭拉住了她的手,满眼深情道:“就算是我愚笨,你也不理我?”他握着她手的温度渐渐通过手臂传入心中,温暖心扉。
晴然会心一笑,闭眼道:“你是真的爱我吗?那么你每天晚上要给我讲故事。”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憨憨地说:“什么?故事。”
“是啊,和我讲你和千里宫主的爱情。”
千里宫主如此高傲负气,如果她知道雷卓旭要和她分手的理由是因为她,定不会放过他们。
雷卓旭脸色严肃:“其实我们之间存在两个世界,她做她的宫主,我做我的雷神,她住冬临雪宫,我住雷泽湖底,我们之间的事没什么好讲了。”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没有了眷恋,可他眼底的一抹忧伤瞒不过她的眼睛,人生苦短,初恋怎么是一年两年能忘的。
这时,风吹动冰枝树枝,乳白色的月光下,雪簌簌落下。
蝶梦粉色的衣裙随长长的蝴蝶坠子翩翩起舞,美丽的如梦中的月光女神。她在芙幽身侧说:“宫主,忘记他吧,他已经不属于你了。”
忘记,怎么能忘记。五年来,朝朝夕夕,恩恩爱爱,怎么能忘。芙幽的心如万刀相绞。若是她得不到爱情,别人也休想得到。
于是她双手交叉,开始施法。
她施的是红绳邪术,这是一种春术。
并且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春术。
就是把谁和谁的情根结在一起,他们就会在迷糊中做出越轨之事。而她早就掌握了风前落的情根。如果圣女和冬临后继承人发生关系那会怎样,她心中自嘲地笑想。
“宫主。”蝶梦似乎有些不解。
“我们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千里芙幽冷哼一声,摆摆手,往回走。
“宫主,你真的没事。”她关心地询问。
“没事。”
千里芙幽的金色锦衣裙摆在纯白的雪地上划过,耳畔那一朵芙蓉花凋零了一瓣花瓣,金灿灿的。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全部恢复平静。
晴然和雷卓旭散会分别了。
晴然在回阁的路上,突然感觉有些头疼。走着走着,不知走到了哪儿,冰枝树在风中摇晃,她眼神开始模糊,感官开始发烫。
她好像迷路了。
如果她能记得的话,她会知道她曾来过这里。那年来的时候,她还如此年轻,性格还如此腼腆,甚至带有羞涩。
好像走到了风前落的风云堂。
屋子里有人,她轻轻敲门,好像没动静,她推门进去,只见风前落打开门,不小心一个踉跄,晴然摔在了风前落的怀里。她说摔了脚,他轻轻抱她到床上。床被真的好柔暖,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她可以触到他微微发烫的体温。
抬眼看着他一脸的担忧之色,心中愧疚,他是真的担心她的吧?她还如此怕他,忌惮他的未婚妻千里芙幽,于是身体开始排斥他。如果他知道她的这一切反应都是因她怕他,他一定会气愤的把她赶出去,毕竟她是他认得妹妹啊。
“晴然,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不舒服,真的,真的没有……”
他一边说着歉意的说,一边暗自思忖着,自己要不要表现的主动一些,主动去亲近她?挑逗她?取悦她?因为看到她发光的容颜,他的身体已显出异样的冲动,只是心中不能确定,她会怎样看他。
036 诚向姻家,负荆请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暗自下定了决心,晴然抬起手来,想要握住他,然后,身子也缓缓的向他怀中靠去,甚至,要吻他……他也慢慢接近她,这一切,他做的是如此的僵硬而生涩,就像是生锈的机器,艰难的转动着。那是一双修长而美丽的手,一双少年的手,没有雷卓旭的宽厚,甚至,他掌心传来的,是一丝隐隐的冰冷。
清醒了一下,晴然微微蹙了眉,为自己和他的举动。
“我们是怎么了,大师兄。”晴然的声音好像更有魅惑力,他开始亲吻她的嘴唇。她的嘴唇那么柔软,让人欲罢不能。
晴然推开他,他才有片刻清醒。“头好晕啊,我想喝酒。”
“我也是。好,我去拿酒,我新酿了几壶雪水酒,它们今晚应该用得上。”他们觉得房间太闷,便打开窗子,风呼呼吹进,寂冷的月光下,他与她开始品酒。
“我们拆拳吧,谁输了谁就得说真心话。”风前落似乎有些醉了。
“好啊,一二三,出拳。”“这回可你输了,我问你,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风前落道:“对倾如是爱怜,对你是钦敬,对芙幽……”他呼呼灌了一口酒,便没有说下去。
晴然的心口微微有些心痛,不是因为今夜他对她的轻薄,而是钦敬这个词似乎太过于生疏与沉重。
……你不爱我,可刚刚你为什么吻我,而且那么深刻的吻?你在耍我。时光好像停止在那一刻。双方都没有说话,好尴尬的情景,晴然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霜……请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难道让我什么都不说?还是让这份爱不熟,让我们的心彼此不透明,让一切重新再来过吗?……
终于她鼓起勇气失落地问:“我想问你一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不能跨越的距离,是否也有苍海桑田过后的惋惜?”
多么希望把所有美好在你面前不作保留。
她知道真心喜爱不会一无所获。
不甚酒力的风前落醉倒了,似乎没有听到晴然的问话,好像很痛苦,只是没有让眼眶中隐含的泪流出,换了一个伤心的姿势,睡卧着倒在了床榻上。
晴然想,只要梦不走就好,让你快快乐乐,在许多年以后仍记得我。
不要为爱恨情仇而煎熬。
不要为悲欢离合而难受。
只要能见面,只要能再见面,就已经足够。
他们都累了,醉了,在床上衣襟缭乱地睡了。
冬临雪宫。
各位师兄姐妹汇聚一堂,听候师尊教导。
为何独不见风前落与晴然?
众人疑问,问枫月与倾如,倾如道:“从昨晚上离别起,就再也没见过公子,我也不知他在哪。”
千里芙幽凤眼邪恶地一瞥:“我这里有琥珀天境,看一下便知。”
千里芙幽手握一块椭圆形琥珀,用手指在琥珀上划下,琥珀便发出一道光芒,光芒耀眼,顿时形成一道屏幕,只见屏幕上显现出——
众人一看,当场便蒙了。
看见风前落与晴然衣襟缭乱躺在床上的样子,小师弟云蔚便津津乐道——
“性感!”
“露骨!”
“天作之合!”
这时,除千里芙幽外,所有人脸色都白了。
倾如转身道:“我去给公子醒酒。”待所有人还未明白过来之前,她便御风而走,朝风云堂走去。
千里忆脸色泛白,怒容稍起,道:“前落为大师兄,怎么能和圣女发生这种酒后**之事,真是太不检点了。”
百合夫人也略微生气:“晴然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那小师弟云蔚穿着天蓝的绣满不规则花纹的衣装,十分邪邪地声音传来:“我们去看看吧,或许那会更精彩。”
许诺重重敲了一下他的头:“就你会闹事,你省省吧,或许他们只是畅谈到深夜,喝醉了而已,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
只见琥珀光芒形成的巨大画面上,晴然的衣裙散开,露出了修长的大腿,风前落的身体直直压在她的腿上。他们领口的衣襟也十分暴露,纯白晶莹的皮肤显露在外。云蔚道:“这见不得人可是你说的。”
千里忆怒言:“都给我闭嘴,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雷卓旭整个脸都绿了,幸好没有当场发作,准在心里骂了风前落几百遍。他道:“这个该死的风前落,一定是他引诱晴然,迫于他的淫威之下,晴然才这样的。”
雨莱轻摇纸扇,道:“那也未必,他们可是在风前落的寝阁。”
电秋语音稍颤,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晴然是送货上门,圣女也没大方到这程度。”
雷卓旭转身欲走,心里恨不得想把风前落千刀万剐,心里念道:如叫我逮找你,一定扇你几个耳光。
千里芙幽暗自说道:“看好戏的就跟我走吧。”
众人来到风云堂,只见晴然呆呆的坐在靠窗的床上,几点薄泪流下,凄然可见,却不见风前落。
雷卓旭像野兽般发出怒吼的声音:“风前落呢?你给我出来,别给我当缩头乌龟,有胆当一个男子汉,咱们面对面拼一番,看谁比谁强悍?”
千里芙幽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他要不出来,他就是胆小鬼,你找一个胆小鬼有什么用?”
百合夫人走近晴然,坐在床头,道:“晴然姑娘,告诉我,你与前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夜不归宿,与他喝酒?”
晴然擦干泪,抱住夫人道:“夫人,我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昨晚迷迷糊糊地就来到了这里。你不会指责我的对吗。”
夫人又问:“那前落呢。”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不见他。”
其实在晴然未醒,众人未来之前,倾如就叫风前落离开了,生为冬临岛的大师兄,青国的世子,出现这种问题,怎么能有脸面见朋友故人师弟师妹,还是避一避风头为好。
千里芙幽落井下石:“母亲,晴然在未发生这样的事之前,是冬临圣女,高贵如冬临雪塔,矗立万年,可如今发生了这等丑事,怎么对得住冬临的子民?”
小师弟云蔚强辞论罪:“此罪当诛,应根据律法,判以火刑。”
雷卓旭气吁吁地说:“你们就欺负一个弱女子,他风前落干了什么,你们就不知道了。”
百合夫人问晴然:“是你自己来和前落喝酒的吗?如果这样,冬临确实留不下你。”
晴然点点头,道:“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如我刚来北溟那样纯洁。”
千里芙幽讥谤道:“做了这种事还纯洁,真不知你的心是不是谎言堆积起来的?”
晴然轻声啜泣:“我真的没有,你们要相信我。”只是因为太年轻,所以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显得那么深刻,轻轻一碰就惊天动地。
雷卓旭走过来,良言安慰道:“晴儿,我相信你,只是有的人未免太过于心狠手辣,对人对事都不领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侧眼看了一眼千里芙幽,觉得她做了亏心事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亏了长得一副让百花失色的面容。
云蔚就会看好戏:“这个某的人吗还有待明讲,只是有些人自己做了错事还要藏身,怎可为大家的表率。”
雷卓旭郑重地说道:“什么火刑不火刑,圣女不圣女,风前落抛弃她,我要她,今天过后,她便是我最美丽的妻子,我愿意帮她承担所有责任。”众人一片唏嘘。他抱着她朝门庭外走去。
037 灵域冬临,拜师典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深夜。
暗夜森林。
明天,她最心爱的人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暗夜,阴霾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昏暗的客栈里,酒香迷人,夜色勾魂。她,浓妆艳抹,绝世的妖娆,窗棂下,手中的翡翠酒樽轻轻地晃,周围暧昧的目光里,她已经开始微醺。
低眉垂首,慵懒恣意间,她心下知道周围都是目光猥琐且血气方刚的壮年大汉,她在挑战他们的欲望。
终于有人来搭讪了,“小姐,你真的好有魅力,能否赏在下一杯?”这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敢来此山野酒楼独酌?男子心下犯疑,其实这已勾起了他对她极大的兴趣。
她抬起头,眼波流转,嘴角似笑非笑。只一眼,就已让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热血沸腾。然而她没有理他,继续饮酒,那酒本是甘泉玉露,喝进她肚,便苦涩难解。
她放肆地醉,一杯一杯地醉,一瓶一瓶地醉,对周围的人事置若罔闻。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今夜她可谓是酒染成的。
男人说:“我叫谢阿劲,请问芳名,家住何处,夜深了,要不我冒昧送你回去。”望了望周围满眼色相垂涎的持刀大汉们,他恭敬有礼的说:“这儿很危险。”
她盈盈一笑,酒晕生两颊,烛光下,略显憔悴的面容映得明明灭灭,明艳的鹅黄色裙摆风中乱舞,浮凸勾人。她,眼波一遍迷蒙,竟比美酒还要醉人,看得他都醉了。“我没有家,冬临是我家。”
冬临,天下之尊,武林之最。
二十年前,千里忆组建冬临岛,统领江湖,并收了五位才华出众、资质奇高的弟子,分别是大师兄风前落,二师兄雷卓旭,三师兄雨莱,四师兄电秋,小师弟云蔚,江湖人称风、雨、雷、电、云。
冬临位于呼伦湖中,传说终年雨雪霏霏,气温极低,而冬临人都逍遥似神仙,他们的内功心法极富盛名,能以气御器。
谢啊劲呆了,满脸匪夷所思,结结巴巴地说:“姑娘是……冬临人。”
她一脸促狭的微笑:“怎么,公子也惧冬临人三分?”
瞧见她勾魂摄魄的媚眼,谢阿劲心中一跳,顿又忐忑不安有所担忧,只道:“姑娘定是高人啊!”
“高人!”她格格娇笑,花枝乱颤,“我怎么不知道呢?”忽然,她指尖一弹,霜风白光闪电飞舞,那叫谢阿劲的男人便抓挠着双眼在地上翻滚抽搐起来。
酒楼中所有人纷纷站起,抽刀围上来,怒目而视,一人大喝道:“你是何方妖女,竟冒充冬临神人伤害我家少公子?”
一人扶起谢阿劲,立刻帮他运功调理。
她俏脸凝霜,醉中更显楚楚风致,妩媚撩人,却语气逼人:“识相的,就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谢家老主子,解药在呼伦湖冬临岛,叫他们及早亲自来取,不然他必死无疑。”
说着,她径直走出去,步履如飘,似踩不到任何尘土,那明黄色身影消失在雾霭蒙蒙的夜幕中,宛如世间妖魅。
回到呼伦湖·冬临岛,便被父亲招去冬临雪宫议事。她心想,不会是父亲知道她刺伤中原谢家公子的眼睛,要她去中原谢家赔礼道歉吧!但似乎没有那么快,究竟所为何事,整个冬临很久都没有这么大张旗鼓地议事了。
一议事,肯定没什么值得她兴奋的事。她本想开溜,但那不是她金族大小姐的风格,介于父亲这么宠她的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换了一身新裁的衣服,便飞去最高雪宫——
“我要娶晴然为妻,并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人。”
在众人围坐的雪宫·临冬议事大厅,雷卓旭的声音十分洪亮。千里芙幽震惊——
“雷卓旭,你真是无所不能,瞧你,人家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你在这说什么大话……”顿时怒容显现,眉角高翘,金色的长服精光颇盛。一脸的傲骨,非常不满于他。一旁,晴然大囧,不知如何辩解,安静端坐,等候时机成熟,为自己洗清罪责……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呼伦湖湖水上涨,每天都有渔船经过,唱响冬临。
冬临岛的曼陀罗花啊,像仙界来的雪孩子,纯白纯白的身影,遍布冬临岛各处。那是多么纯洁的象征啊,就象征冬临儿女生死不弃的伟大爱情。
雪依旧在下,曼陀罗依旧在窗外飘舞。
洁白的雪宫,铺陈着永不朽坏的白色大理石砖。
“哥哥,你想清楚了吗?晴然是圣女,是不可能有七情六欲的。她必须为北溟守节,保持纯洁处女之身。而且,昨天她犯了大戒律,是要受到惩罚的,你今天又说要娶她,岂不是更给她添罪?”
电秋对自己的哥哥有些不满。罂粟花般的裙子在众人眼中显得那般黑暗、冷冽。黑衣与窗外飘舞的洁白曼陀罗形成巨大的对比,如此‘黑白分明’,似乎带着对晴然的不满,也不知为何哥哥会抛弃公主,钟情于这个弱质女子。她真是万分不解。
“电师弟,此话有些有不对啊,依我说,圣女该不是圣女了吧,昨天的……已经过去了,告一段落了,应该不必提了。况且雷师兄和圣女相爱,是件不错的好事啊!你想想,冬临伟大的前圣女还俗,与冬临最伟大的魔法结界师相恋、相爱,最后结成连理,这多么喜庆,多么值得庆祝啊,简直是冬临千古一遇的好事。”
三师兄雨莱摇着青扇,一身碧绿修仙袍子,十分惬意地说。
“是啊,是啊,晴然姐姐和玉卓哥哥好不容易谈婚论嫁了,爹爹和娘亲应该答应才是,不应该阻扰的,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喜事啊,我们应该办的热热闹闹的,请****的大罗神仙来。嘻嘻。”
调皮的许诺不安分地坐在石椅上,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出神地想着怎么样帮忙办喜事呢~她可乐着呢~嗯,爹爹和娘亲一定会答应的,晴然姐姐这么好的人儿,怎么会让她受情殇之苦。
上堂正中,千里忆正襟危坐。横眉观察着所有冬临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人,一直沉默不言。
百合夫人轻抬藕臂,端起瓷碗茶杯抿了一口清水,“哎哎,这群孩子……”她慈祥的双目打量着晴然,然后摇着头,连连叹息。
“娘亲,答不答应吗?”许诺从高高的石椅子上跳了下来,步履快速地跑到百合夫人面前,在她怀里撒着娇,笑意灿烂,可爱之极,奶声奶气地说着:“娘,你看嘛,晴然姐姐先是为北溟大众治好瘟疫,立下大功。那时,她日夜不停地帮忙配药、看病,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最后,别人的病好了,自己却病倒了,卓旭哥哥身边的巫神医妙手回春治好她先不说,但是那次她可遭了多大的罪。这样的人,娘亲都忍心让她得不到爱情……有点可悲啊!”许诺说得正起劲,晴然忙打断道——
“小诺,你不必这么称赞我,身为医者,救治病人,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可心中却感激平素不想问题,孩子气的许诺这么说出来。因为不是所有的痛都能说出口,不是所有的伤都能倾诉,也不是所有的荣誉都能被人发自内心地称颂。
百合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晴然的确为冬临·北溟做过许多善事,所以我才封她为北溟圣女,赐她雪缇神剑,为的就是她一心一意守护北溟,没想到,哎哎,她竟然为了私欲,触犯北溟法典,负了我的一番情意。”
听到这,晴然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夫人是她这一生最敬重的母性啊,她有着她不可企及的光芒,她的热心她的善良她的慈悲都让她感动,可是如今,她竟然这样说自己,她还有什么脸面见冬临的兄弟姐妹,留在冬临,并守护冬临?
她真的想骂人发泄,发泄出内心的不平,可她一向尊重百合夫人,不想与她发生口角。
这时,许诺又为她说情——
“娘亲说的不对啊!为什么姐姐身为雪宫宫主都可以嫁给风师兄,而圣女却不可以有七情六欲。这真是为难一个女人啊!”许诺耷拉着小脑袋,一身紫色蓬蓬裙套装显得俏皮可爱,一边表情丰富,一边有理有据地说着:“以前,我认为姐姐和玉卓哥哥是天生一对,但是自从看到风哥哥,我便认为风哥哥的绝世清华足以配上姐姐……”
千里家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晴然不禁感慨。可不是,千里芙幽嫁风前落,千里许诺恋雨莱。而自己的真命天子或许真会是雷卓旭,她不由分说地想。
“千里许诺,你说什么呢?”一旁,心高气傲的千里芙幽重重地打断——
“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我身上,我自己的事难道不明白,还要你说出来,指示我?求你闭嘴,管好你的嘴巴。”千里芙幽面容依旧冷傲。发间的金色芙蓉永远也开不败,凋零了又绽放,美得就如同画境中的仙女。
“对不起,姐姐,”许诺调皮的朝众人吐吐舌头。闭上了她小巧如樱桃的可爱嘴巴。
“尊者,你看怎么办吧?”
百合夫人把这一难题给了师尊千里忆。
强悍的气魄,威震天下,一身金衣,璀璨生辉,留着头发,发茬为白金之色十分悠扬,飘荡在耳畔。国字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这就是尊者,冬临的尊者,金族的白帝。
尊者忧郁地望着众人,道:“如果我答应了你们的要求,我岂不是要失信冬临。虽然天下在我掌控之中,失信于天下还未必。”
雷卓旭,听了此话脸上顿时冒起了烟来,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师尊是不想成全。”
尊者默默地看着雷卓旭,这个嚣张跋扈的二弟子。从进入冬临,拜师门下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不简单,一身帝王霸气。他多么希望这个年轻刚毅的小伙子是他的女婿,可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女儿喜欢他是好事,说明她有眼光,但他却伤害她,令她流泪伤心。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他的女儿是谁?谁能比的上?她的宝贝女儿是金族唯一的继承人,是金族受万人尊崇的公主,或者以后的女王。谁都不能伤害她呀。
“我累了。散吧!”千里忆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眼睛有些困意。
“师尊,你究竟答不答应,若你不答应,弟子就跪在这不起来了。”雷卓旭知道机会不可失也,忙上前重重跪下——
“师尊,若不同意,弟子就是死也不瞑目。”
众人大惊,晴然更是感动得泪流。
只见千里忆最后在回后堂休息的时候,深沉的看了雷卓旭一眼——
“若你坚持,你必会后毁,这一生落幕。”
“雷师兄,起来吧,师尊都走了。”一旁打扮另类的五师弟云蔚咧着嘴用嘲笑的表情说。这又是一个嚣张至极的少年,只是还未长大,人还未长全,只有十五岁而已。
晴然扶雷卓旭站起,“雷师兄有这份心意,晴然就算是死,也知足了。”
雷卓旭望着晴然温和的面容,说道:“晴然,我这一生非你不娶,现在师尊不答应未必以后不会答应,咱们再从长计议。”说着两人携手回了各自的住所。
038 晴光潋滟,人间静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一觉醒来后,晴然感觉头晕晕的,似乎做了好长一场梦,梦中自己回到了居住在江南水乡时的情景。
那时年幼,陪伴自己的就是每日练习琴棋书画和刺绣。那时家底还算厚实,称得上大富人家,她也算是大家闺秀。母亲告诉自己只有才貌双全的女子才能让那些状元才子倾心,便能许一个好人家。
江南的别院要说很大也不是很大,亭台楼阁精致巧妙,雕花镶边的手扶走廊,石子铺成的小路围满各种名贵花草,引得蝴蝶流连忘返,一年四季都花香四溢。
那时候,她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叔叔表亲,只有母亲天天陪伴着她。母亲教她刺绣。后来,家里的生意日渐衰落,父亲的脾气越来越差,最后生意干脆不管,每日出去花天酒地,一日三餐食不果腹,她和母亲只得出去买些绣品回来绣。
那时,她和母亲合绣着鸳鸯戏水图,大牡丹胜景等等的绣品,作为奢侈品,卖给一些贵富人家,作为生活省下来的零用钱。
想着,晴然的眼睛有些迷糊,鼻翼有点酸楚,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记得母亲离别前含恨对她说:“作为雪国的女人,我曾何福,我又何辜?”
她闭目深思,也想说:“作为一个孤女,让我有幸回到故土,那一片一年四季都飘着雪的圣地,看到这么多美好的景色,遇到这么多美好的人,我死而无憾矣。”
推开窗,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窗外新鲜的空气涌进房间。
阳光明媚,点缀窗台,树影斑驳中烙下星星点点的倩影,晴然欣慰道: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铜镜中映着她身着一袭秀雅襦裙梳好鬓发,斜插一朵纯白玉兰,那么恬静优雅,似乎不曾失童真。
晴然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嘴角的微笑渐渐逝去,慢慢低下头,又想起了过往的事情,忧伤、愁怨笼罩着,心想,去竹心小湖散散步,或许会好一些。
太阳刚刚露出了头,有清风徐徐吹来,满湖畔的青翠竹林一起摇动,沙沙竹涛之声,如天籁之音,让人心神宁静,昨夜一场大雨,如将天地之间都洗过一般,清新空气拂面而来,远山含黛,山水如画。
晴然走在竹炭小径中,一缕阳光直射在墨黑柔顺的秀发上,长发披在肩头,肤白如雪的肌肤中透着淡淡的粉色,如深山幽谷中,悄悄绽放的幽美花儿。清风吹起白色的衣袂,更显明艳动人,清秀出尘。
石径两侧,高高的修竹微微摇晃着,青绿的竹叶上,还有凝结而成的露珠,静静地滑过,悄悄地飞向大地。
石径幽深,曲曲折折,清晨的亮光从竹林茂密地缝隙间透了进来,竹影轻晃,照着她窈窕身姿。
这时,千里芙幽浓妆艳抹,着镶金儒裙,慢移莲步,迎面走来。身旁跟着一身粉衣的樱芸蝶梦。
“公主,你看,那是……”樱芸蝶梦轻抬手臂,露出白皙纤细的手,指着晴然道,眼中似有偶遇晴然的畅快笑意。
“晴圣女,早啊!”千里芙幽一双傲然凤目,紧紧盯着晴然清秀的面容,眼中有恨其夺走雷卓旭的无尽恨意,那么纠结痛恨……
晴然微微抬头,明目动闪的眼睛仰视着比她略高半寸的千里芙幽,脸上露出的笑容亲切自然,淡淡地向千里芙幽问好:“公主,早上好。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很荣幸。”
千里芙幽瞧着她纹然不动的眸子“哼”了一声,鄙夷地说:“晴圣女真是会说话,可我遇到你并不感到荣幸,而是觉得你扰了我清晨漫步的兴致。”说着,从晴然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停了停,低头在晴然耳边低语说着:“你凭什么喜欢他!你根本配不上他!”
晴然清秀而立,静静地站着,听着千里芙幽傲然愤恨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减,挺了挺腰轻声说道:“你知道雷卓旭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
千里芙幽听到这话,眼神闪过一丝阴狠,愤然打断她道:“他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晴然扭头看这近在咫尺的千里芙幽,身体略微前倾,提高了声音说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千里芙幽看着晴然前倾的身体,微微退后,一双怒目直直的盯着晴然,声音中满是鄙夷和不屑,似怒吼似发泄:“真心相爱?笑话!我以江山为媒,以天下倾付,你能给他什么?”
晴然听了千里芙幽的鄙夷之言,没有羞愧,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的信心,“我能给他的,只有永远爱他,不离不弃的心,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好,晴然,算你厉害,不过我令西方特使灵猫用菩提花的落花与绿叶给你们算过一卦,你和雷卓旭并无合欢之相,我今天来告诉你,是想让你早有准备,免得受尽心苦。哈哈哈……”千里芙幽字字珠玑,刺得晴然好生心痛,晴然直了直腰,面露微笑,目光侧过,抬头望了望上空,朱唇轻启,神色坚定地念道:“梦回几转,泪清淌,相离莫相忘,管他岁月尽成憾。”
听了晴然即兴所做之诗句,千里芙幽脸上的笑更加肆意,问一旁娇羞不曾言语的樱芸蝶梦,“梦儿,你看晴圣女好高的雅兴与性情,竟然只许相思不许合欢,哈哈……”说着,扬长远去,身影渐渐消失于竹林尽头。
晴然回神过来,望着千里芙幽英挺窈窕地背影,沉默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能给他的,只有永远爱他,不离不弃的心,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晴然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千里芙幽坐在空旷的暖阁居室内,举目苍白。离开雪宫,离开这个伤心之所吧!透过窗子,她望了望远方的山峦,那么青翠绵延,充满生机,亘古不曾改变。
可天地之广,她却不知去哪,人生之阔,她却不知何去何从。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与自己相恋数载的男友娶其他女子。不,她心不甘。凭什么要她退出?凭什么她不能得到该有的幸福和快乐?她暗暗下定决心,告诉自己,不争取也一定要破坏。雷卓旭、晴然,你们就等着瞧吧!
她的心绝了情,她的泪已不再流,她只想一手斩断他们的幸福,坐等,观看好戏。
她离开呼伦湖·冬临岛,一路疾驰,穿过一片山水,在那游玩了一阵,摘了几多金色木芙蓉,便回到高筑在青山上的芙蓉暖阁。
刚进暖阁,棉帘一挑,芙幽打了个寒战。丫鬟们还未跪请问安,蝶梦就衣衫不整的急冲冲来报——
“不好了,公主……”
芙幽绝美的眉心轻轻一皱。浓艳的妆容下是一张如花似画的脸。细长高挑的眉,浓密的眼睫毛,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嫣红的嘴唇,无一不在彰显着贵为天朝第一女的魅力。但这张浓妆艳抹的容颜卸妆之后又是怎样的呢?只有她的近身侍女樱芸蝶梦或许知道。
每晚,檀香花开之际,她都要卸妆睡觉。
爽肤水、卸妆油必不可缺。卸完妆,那时她的脸依旧如婴孩般嫩滑,轻轻一捏便可捏出水来。
卸完妆的她如宁静处子般可亲,天然纯美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或许那才是雷卓旭喜欢的一面。但每天清晨,旭日初升之时,她便轻轻的描眉点唇,化浓艳的妆容,这或许是她处事的面具,而不并是像青楼女子那样为取悦男人所需的技巧。
“究竟怎么了?”
千里芙幽心中已觉大事不妙,平时蝶梦不会这样的,——她总是一袭淡色粉衣,翩翩有度,飘逸的黑发间缀满五彩斑斓的淡色彩蝶,梳妆打扮成一个公主模样。对,她本就是一个公主,海域樱芸国公主。
而现在她一身素衣,蝴蝶发坠也忘了戴,眼圈红肿,双眼通红。
见到芙幽。
她忽然双膝跪地!
晌午的庭院,飘渺的烟雾缭绕不散。雾气仿佛透过窗纸。屋里弥漫着彻骨的寒冷。
樱芸蝶梦眼睛血红,声音沙哑干涩。
“尊者今夜两更时刻亡故。”
芙幽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仿佛全世界的白雾汹涌至她的眼前!她什么也看不见。霎那间,一切都轰然倒塌……
刚刚父亲还在他面前谈笑风生,刚刚还在训导子弟,怎么会……
世界风云突变!
执掌圣域近万年的冬临最高神祗千里忆一夜间亡故!
这近于万年,随着暗夜魔宫的隐退,在千里忆的努力下,天下局势出现一片难得的平静之态。而千里忆之死,如此突然和毫无征兆,不由得令各国群雄瞩目。
冬临岛满目竟是缟素。
屋檐挂着白色的灯笼,白绫在寒冽额冬风中漫天飞舞,厚重的雾气仿佛终日不散,树上的枝桠结着白霜。惨白的“奠”字在午后透着寒意。灵堂里点着白色的香烛。淡淡的燃起的纸烛之气,令沉寂的灵堂显得更加压抑。
紫檀灵案上,一个灵牌。
“圣域普善尊者千里忆。”九个字刻在灵牌之上。
前来吊唁的宾客中,有许多曾经参加过拜师大典,那时的冬临岛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千里忆朗声大笑,满面红光……
这样快,已物是人非。
千里忆的大弟子风前落,二弟子雨莱,三弟子雷卓旭,及云蔚、电秋皆披麻戴孝立于灵前。
风前落俊容憔悴,朗目中有隐隐血丝,他的胡须仿佛突然长了出来,有种颓废潦倒的感觉。而雷卓旭却很冷静。他静静地站着,眸底一片冰冷,身躯挺直如剑,左耳的魔钻泛出幽暗的光芒。电秋把头垂得很低,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神情。
而一向潇洒并风度翩翩的雨莱正神情严肃的接待前来的贵客。除了雪国女王因受灭国之辱消失于隔心殿未来,其余五国,包过青国、明国、颜国、炎国、白国各国王者皆组织军队亲自前来祭奠,为尊者送行。因为普善尊者是圣域最伟大的神祗,是守护世界和平的第一人,为六国神灵之尊,无比尊贵,受到六国国主无比敬仰。
那时候,晴然和小诺正在内阁陪伴刚痛失丈夫正以泪洗面的百合夫人。百合夫人涕泪涟涟,拉着晴然苦心说道:“昨天,尊者还跟我说了很久的话,他说,女儿们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见,更是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一直提倡婚姻自主,可是我们这些长辈想到的事远远比孩子们多,又不得不干系子女们的婚姻大事。芙儿是所有孩子中最聪明的,也是让我最为担心的一个,我不想她不幸福……”
“尊王啊尊王,你现在走了,我如此提不起精神,何况一直依赖于你的芙儿……”百合夫人一直在抹泪感慨,晴然静静地听着,劝慰着她节哀,此时,小诺便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晴然真不知怎么去安慰她。“让她发泄吧!”百合夫人叫晴然不要多去管她,“她一个人静静哭一场就会好的。”
灵堂中来客很多,有几百人之众,各国朝丞,武林中各门各派皆有前来。
人虽多,可是堂中寂静非常,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当午后的雾气渐渐散开,守在门外的弟子忽然颤抖的扬声道:“大公主回来了。”
039 茵茵茜勒,成年酒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一个月前,千里忆曾当众宣布——白国金族未来的王将是我的大女儿千里芙幽。众人瞩目,为什么不是风前落或是雷卓旭?这个风华盖天的骄傲女子果真能够继任天年第一天国帝王的位置吗?
雪白的绫幔在冬日的寒风中呼呼地扬舞!
那金衣女子的脸色比白绫还要惨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瞪得极大!她瞪着灵案上那个排位,嘴角一霎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这一路上,她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可怕的玩笑,是他们都在骗她,是所有人都在欺骗她。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只要她的父王。
雨莱沉步走到她面前,将一件麻衣披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千里芙幽的身子颤了颤。望着灵牌上父王的名字,她的瞳孔渐渐紧缩,眼底仅存的光亮一点点消逝。她向前走了几步,脚步是虚浮的,像在噩梦中无措的人。可是,待她走到灵位前,背脊已经挺直,不见一丝颤抖。
偌大的灵堂鸦雀无声,香烛的火光忽明忽暗。无风自舞的白色灵幔下,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灵牌和一个白瓷的小坛子。
“父王呢?为何只有一个灵位?”
她的声音很静。冬临岛众人神情皆是一黯。雷卓旭如常的冷静,道:“师傅的遗骸尽在白瓷坛中。”
芙幽转过头,目中透出寒光:“为何?”
雷卓旭道:“爆炸中,师傅的遗骸变为灰烬。”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灵堂里寂静的令人窒息。
芙幽的嘴煞白发青:“调查清楚了吗?是谁做的。”
风前落苦笑着摇了摇头,原以为芙幽会惊慌失措或痛哭零涕,没想到她会如此自持与冷静,并客观的分析事件。他说:“当夜三更时刻,师傅练功的密室发生爆炸,已查出爆炸原因是有人引爆了三颗威力强盛的霹雳火弹所致。”风前落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尖锐的恨意,“经查证,那些火弹只有土族颜国的土石灰粉才可研制,并且只有土族才有此种技术。”
灵堂中的英雄豪杰陡然倒吸口凉气。
谢阿劲一帮人回到中原,父母师兄妹见他伤的如此重,誓要问清缘由,其手下说:是被一号称冬临人的黄衣妖女所伤。其母追究其责任,势要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没想其儿子受伤后,傻傻颠颠叨念道:“我喜欢她,喜欢她。”似乎伤了脑袋。
谢家是中原武林世家,在江湖上也颇有一番作为。如今千里芙幽伤了他们宝贵的少主,其门下自然要向冬临讨回一个说法。于是,他们带一批人马直奔冬临而去。
第二天夜晚,当他们来到呼伦湖,便租了两条大船,顺水而去。
当时,百合夫人已得知这个消息,把芙儿叫到跟前,问清缘由。千里芙幽不屑道:“是谢家的小疯狗先来招惹我的,若不是他谄媚于我的美色,我也不会出手伤人。”
百合夫人道:“自己犯了错误还不知道检点,别以为什么事情都可瞒天过海,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没有那个本事。你又不知中原谢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你伤了他们的宝贝儿子,该如何是好。”
“不就是一个色男吗,干嘛这样指责自己的女儿,我就是不依。”千里芙幽神色高傲不屈。
百合夫人叹道:“就是我平时太娇惯了你,你师兄们也宠着你,如今出了这样一篓子事,你爹地又不在了,你叫你娘怎么一个人独当一面。”
千里芙幽想到父亲惨死于密室,不由的心中一冷,跪下说:“母亲,都是为女儿的不好,如今爹爹去了,就让女儿一起陪你独当一面,今天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我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不关冬临任何事。”
百合夫人眼中神色担忧,道:“你说得倒轻巧,谢氏一家在中原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对付起来也不容易,你怎么独当一面?”
千里芙幽理直气壮说:“只要他儿子没死,我就有办法让他复原,病好了,这事自然就完了。”
百合夫人拉着芙幽语重心长地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等这事完息后就嫁给前落,到青国去吧。你的婚姻美满,娘也就少了一份心事。”
婚姻美满!可笑。
她根本不爱风前落,怎来美满婚姻?心中自嘲了一番,又不想母亲为此担忧,忙转移话题说:“母亲放心,我自会解决此事。”
谢家一群人骑马经过踏雪桥,来到雪宫下,吆喝叫门。
风雨雷电云五位师兄及百合夫人已在城楼上等候多时,百合夫人命令身穿锦衣的守门士兵打开宫门,放他们进来。
谢家母亲是一个穿着打扮利索的悍勇女人,父亲也是位德高望重的英气豪天的男性。
谢母说:“夫人,你的女儿把劣子伤成这样,我们实难以接受,如果治不好他的病,我们是不会束手离岛的。”
谢父也道:“令家千金伤了我儿眼睛,我们原以为自家药堂能治好,不想来贵岛闹事,没想到耽误了治疗他的时间,久而拖之,便伤了他的神经,使他变得如此癌痴,现在夫人心比心想想,若是你的女儿也发生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菱花婆婆吩咐下去给众位英雄豪杰泡茶。
风前落从椅子上站起来,端酒敬了谢家老主一碗,道:“谢叔父,是我未婚妻的小过错害了你家公子,我在这里替她陪个不是。”
这时,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谢阿劲抽出尖刀,直逼风前落要害,口中念叨道:“我杀了你,都是因为你,芙妹才不会喜欢我,都是因为你在其中捣鬼,害了芙妹。”
风前落用两指夹注咄咄逼来的刀剑,猛退后几步,周围的桌椅倒成一片,看来这小子内力之强盛是普通人无法匹及的。心想:他若不是被芙儿的美色所诱惑,定不会被芙儿打伤。
谢家母亲见此状,以为是儿子又狂性大作,连忙喝道:“住手,劲儿,有话好好说。”
谢阿劲方才停手,道:“夫人,母亲,是我喜欢芙儿,甘愿被芙儿打伤。现在,我只想娶芙儿为妻。”
偷偷地在窗外偷听的蝶梦连忙轻步跑到芙蓉暖阁,把看到的听到的告诉芙幽,芙幽欲去瞧看,蝶梦连忙拉住了他,道:“那个被伤了脑子的人连刻苦修为的风前落都不是他对手,宫主去,定不会占到便宜。”
蝶梦又问旁边的白旋凤,“凤儿,你有什么主见?”
只听白旋凤说:“宫主说要承担责任,就与他来一次假结婚,然后等他想清楚了,看明白了,觉得配不上宫主,就定然再与宫主离婚就是了。”
蝶梦只当白旋凤是戏虐之谈,不依道:“这是什么馊主意?咱们宫主可是冰清玉洁之身,怎能容他一个小辈来玷污。”
千里芙幽脸上怒容乍现,对那什么谢家少主十分嫌恶,只道:“你们烦不烦,要么出去,要么给我安静。”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处理。”于是,朝众人坐的厅堂里走去。
谢家母亲见到芙幽那张明净如碧海芙蓉的脸容,不由的一惊,若是世上女子及的上她二分之一的姿色,定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也难以说清。心想,怪不得儿子回家后,茶不思,饭不想,只想去冬临求亲。
谢家老主望了一眼芙幽道:“夫人,这位便是您女儿。”
百合夫人点点头称是。
谢家又称赞道:“果然有天仙之容色。”
只见谢阿劲穿着一身鲜红如血的衣服。
那一身红衣如彼岸的曼珠沙华般耀眼,仿佛是怨念与悲喜的交接之色。
他走近芙幽,拉着她的手,用幼稚憨憨的声音说:“芙儿,嫁给我好吗?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嫁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你说得出,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可以摘给你,你看,我喜袍都穿好了。”
千里芙幽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真的吗,我可不会要你那么幼稚的星星月亮,我只要你成为我的阶下囚。”便舞剑朝他挥去。
谢家母亲连连叫吆着:“疯了,疯了,真是难以启齿的耻辱。”
芙儿连刺他要害,边刺边说:“只要你赢了我,我可能答应嫁给你。”
百合夫人劝道:“停手,这个不懂事的孩子。”雷卓旭简直看不下去了,碍于夫人面子,压着心中火气,没有站起来指责芙幽。电秋却在一旁暗含讥讽的嘲笑,而这一幕雨莱看得心惊肉跳的。
一番比试后,芙儿果然输在了谢阿劲手下。
谢阿劲还是那样痴痴傻傻地笑,痴痴傻傻地说:“你就要嫁给我了是吗?”
千里芙幽斜视了他一眼,轻声魅惑地说:“傻癫了,你究竟喜欢我哪儿?是我的脸蛋吗?如果是我欠你的,我还给你。”于是,拿起尖刀朝自己脸部划去。
动作之快,犹如闪电。
带着深深的怨念与生无可恋的悲哀。
这下,他该满足了。
所有的痛苦在一瞬间爆发。
失去雷卓旭的爱,失去父亲的照顾,失去在母亲心目中的形象……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太多事情积累下来,她真的很想哭。只是现在一个能让她安心哭的怀抱都没有,她真的好累!
谢阿劲呆了,从他眼神中看出,好像在那一瞬间,他的疯病便好了。
040 尊者讲解,圣界知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雷卓旭从坐席中跳出来,紧紧拉住千里芙幽的手说:“你疯了吗?以为这样做,别人就会原谅你?你自私,任性,为所欲为,这些缺点,我样样都记在心里。如果你还不满足,你便去冥界好了。”
听着雷卓旭的指责,千里芙幽泪眼汪汪,口中呢喃道:“好了,我嫁青国世子风前落是了,可她晴然别想嫁给你。”便扔剑挥袖而去。
恢复正常的谢阿劲也跟着芙儿跑了出去,口中道:“芙幽,不要轻易为别人流眼泪,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泪是女人眼里的珍珠,用百倍的价钱都买不到,我阿劲算求你,不要落泪了。”
千里芙幽轻抬玉臂,甩干湿泪,对他说:“你跑出来干什么,你们不都是来逼婚的吗?瞧一个姑娘长得漂亮,心下就动了色心,就非想娶到不可,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
谢阿劲连连举手:“芙儿,我发誓,我一百个没有。”
千里芙幽怒容不减:“那你今天叫这么多人来我们冬临岛干什么?是存心跟我和我娘过不去,是吗?”
谢阿劲又连连求饶:“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回到暖阁之时,谢家一群人也离岛出海了。蝶梦跟上来问着:“宫主,怎么样了?好像回来之后你舒心多了。”
千里芙幽只道:“是吗?我好累,准备下去,汤浴。”
芙蓉暖阁有专制的香汤沐浴的澡堂,泉水是由山顶碧温泉的雪水流下汇制的。蝶梦帮千里芙幽打理着栗色的秀发,蝶梦道:“宫主的秀发又长长了,下面发根处卷了一点,我用剪刀帮你修一下。”
芙幽问道:“凤儿呢?”
蝶梦说:“凤儿在烹饪,等沐浴完,我们就有好东西吃了。再过几天,宫主就要嫁到青国当太子妃了,身体应该好好补一补才是。”
沐浴完,她们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幽香,幽香似乎来至那一张椭圆形的大理石大桌上。只见最中央摆着一只用荷叶包裹着的香精烤鸭,香喷喷,热乎乎的。四周是各种各样的酒樽与酒瓶。
只见千里芙幽身着一件露肩和右臂的淡黄色袍子,把渗水的头发用干毛巾随意地擦了擦,便坐至桌前。
只听白旋凤介绍:“这绿色瓶子的果酒便是奇异果慕斯,粉红色瓶子果酒有红宝石果冻、草莓慕斯、梅子玛芬、金枣蜜饯、霜梅,黄色瓶子的果酒有百香果海绵蛋糕、香芒甜甜圈、酒香饼干。”
白旋风说着,又叫侍女端来几盆东西,道:“这是红酒炖牛肉、梅子鸡、香煎培根蘑菇片、三杯小卷。”
千里芙幽稍皱俏眉:“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已经醉了。”
蝶梦用手拨了一下竖着的琴弦:“你准备这么多东西,是要把宫主丰腴的身姿养胖吗?”千里芙幽拿起一粒霜梅在口中嚼了嚼:“我还不算胖,只是白狼小姐该减肥了。”
白旋凤笑道:“不吃东西我办不到,但是减肥这事我可是内行。”
蝶梦端起一杯酒:“好了,不说减肥的事了。这杯酒敬宫主和风师兄新婚愉快。”
两个人这样吃着笑着就到了半夜,第二天鸡鸣时也未醒。
第二天,青国便来使臣向千里家求婚。千里芙幽便迷迷糊糊地被人抬上了轿子。醒来后,是在一间巨大的休息室内。一览无遗的宽敞明亮的阁内,摆着高档床榻,挂着名贵的画卷,铺着精致的地毯。
一张宽大的红木椅上,坐着一个南面落地窗的男人。
窗外碎金般的晨光透过玻璃,照射到男人身上。他目如墨画,晨星般的双眸眺望远处,浑身散发着柔和温润的气息,投射在他身上的晨光,让他的侧影看上去像是镀了一层金色光环,显得更加迷人。她注视着他,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他转过身来,对上他清澈的目光,缓缓地对她笑了。是风前落。
千里芙幽看了看身上披戴的霞衣凤冠,问:“我们结婚了吗,这是哪?”
风前落略带幽默地说:“昨晚你喝醉了?是青国来接的亲,这里是绘院流阁。”
千里芙幽十分果敢地说:“给我醒酒茶,我必须回去。”
风前落追问:“你要回去,我可以送你吗?”
千里芙幽打开窗,面向蓝天,含手指嘶鸣了一声,一匹白马便翩飞而来。风前落还来不及说话,她便骑马翩飞而去了。风前落也乘马追去,悉心道:“芙幽,你现在不能回去,你已怀有我的骨肉,万万不可惊动腹中胎儿。”
“胎儿?!”芙幽大惊,想到昨天晚上吃的东西样样都是成名的补品,心中回想便疑问重重。
芙幽轻吁一声,飞马便停落在河岸青草坡上。
“胎儿,究竟什么意思?是不是白旋凤也在捣鬼?”芙幽泪闪闪地逼问。风前落解释:“不关她的事,她也是奉命而为。”
“为什么我会怀孕?”千里芙幽已隐隐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异动。
风前落叹道:“芙蓉帐暖一晚春宵度,花颜憔悴为谁惜,可怜爱人心有属。”
千里芙幽突然感到有些心伤:“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就放我自由好吗?我也需要一个怀抱来温暖我,来怜惜我,虽然你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但你能不能替他来抱抱我。”一滴泪,犹如划破琥珀的露珠,挂在眼角。
风前落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那一刻起,我便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因为不敢表达,而内心孤苦。”
芙幽问:“你不是喜欢晴然吗?”
风前落淡淡笑道:“喜欢归喜欢,但那不是爱。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啊,芙幽。”
芙幽嘴角弯起一道小小的弧度,开心地笑了。
风前落人生有两个爱好——品名茶,下好棋。他爱下棋,且非老友不下。理由是:赢了心不亏,输了脸不红。
风前落下棋特别认真,下到关键处,生怕看错一着棋,还有意的地紧紧抿住嘴唇,就怕走漏了精气神。
说起棋,不少人对它很着迷。是呀,棋的花样繁多,像象棋,围棋,五子棋,在生活中都很常见。圣域下棋的人更是五花八门,连斗兽,大富翁都来凑热闹.这些各式各样的棋虽然价钱便宜,但威力可不小,可以让人深深沉迷其中,有时下得连饭都会忘了吃。
在晴然来的这几日,他经常与她一起掉在棋盘里。他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却和晴然下起棋来时,情绪颇有些起伏。只见他嘴角向上翘起,习惯性地用手摸摸头,并不正视棋盘,似乎很有赢的把握,轻轻催促着她:“快点!”.。
晴然的棋刚一落下,他突然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喊道:“我赢了!”笑容若隐若现地浮现在他的嘴角,眉眼温润有加。
晴然定眼一看,心落了下来,微笑着地说:“实在对不起,好像是我赢了。”
风前落稍稍瞪大双眼,似乎少有的慌张,看了看棋盘,那脸上的表情还真有些看不出他是哭还是笑。盯着棋盘,半晌,说出了一句:“小样儿,偷棋了吧!当我没看出来啊!”
晴然只好硬着头皮又和他下了一场。
虽然晴然多次惨败在风前落手下,但屡败屡战的她在风前落的指导下终于学会了下棋,并且棋艺突飞猛进。
此时棋盘上没有硝烟,有的是棋子的跳跃与智慧的碰撞。有通向成功的捷桥,有充满诱惑的魔桥,有通往天堂的梯桥,也有滑向地狱的鬼桥。而它们的外表无异。感知这些桥,就必须有颗火热纯粹又敏锐智慧的心。
有人说生活就像一盘棋,人人都是棋子。晴然同意这说法。生活像一盘围棋,进攻的奇招异术无奇不有;生活像一盘象棋,挥戈弯弓,斗智斗勇;生活又何尝不像一盘跳棋,步步都是路,处处皆成桥,种种联系把每个棋子结合在一起。
其实我们都是棋子,可以把握自己命运的棋子。
呼伦湖边,竹林中,没有阳光。
这个冬天似乎异常寒冷,天空似乎总是灰色,树木落尽了叶子,淡黑的枝桠在连日不散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地面覆盖着薄薄的冰霜,踩上去轻微作响。
竹林中有一人在自饮。
清冷的石桌上,茶的热气已经淡淡散去。
芙幽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抚弄,好像在想些什么,眉心是晕染不开的忧愁。
忽然,她咳嗽起来。肩膀咳得微微发抖,素白的衣衫裹着她单薄的身子,她咳得似乎连肺都要呛出来似得。
蝶梦连忙飞走过来,用大衣斗篷包裹住芙幽单薄的身子,连声说道:“真是的,公主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如果帝尊在泉下有知,也会责备奴婢的。公主,天暗了,北风吹得更响,你这感冒咳嗽的身子可经不起这冷天气折腾。”
芙幽裹了裹大衣,素颜更显憔悴,道:“没事的,屋里闷得慌,我只想在这里坐坐。”
“可是……”蝶梦心痛如割。她知道这片竹心小湖是帝尊身前最喜欢的地方,公主也经常在这里同帝尊品茶谈笑。
芙幽极力忍住咳嗽道:“好梦儿,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儿,我想独自静静,可以吗?”
蝶梦极力反对,道:“不可以,况且天黑了,天又这么冷。”
041 医者仁心,治病为要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白旋凤这时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嘴角一笑:“我都在呼伦湖畔练完功半个时辰了,公主怎么还在,莫非是偷想哪位帅哥,睡不着觉,没法在暖坑上呆,心痒痒,难受。”
千里芙幽又咳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死白狼,本公主是难受,但不是想帅哥想得,也不想听你在这里说风凉话,听见了吧,好好的滚开,去陪你的卫銘吧!”
说着,病靥生两颊。
卫銘,千里芙幽身边的侍卫长,公主身边最英勇的骑士。他从小陪在芙幽身边,素喜蓝装,素爱蓝莲。
千里芙幽与雷卓旭谈恋爱以来,雷十分霸道,为了支开千里芙幽身边所有的男性,把卫铭支到水族明国当卧底。前几日,千里忆祭奠上才从东南地区赶回。
白旋凤扯扯蝶梦的袖子准备走出竹林,她稍泼辣说道:“我们走吧。心里的伤痛如果不宣泄出来,一直压抑着,恐怕对身子更不好。”
公主这一场风寒已持续三天,她的咳嗽日益加重,面色越发苍白。
几声轻咳溢出,芙幽轻声笑:“好,你们先睡吧,就让我静静。”
蝶梦别过头去,蝴蝶在耳畔轻舞。
她不能看公主笑。不知为什么,公主每每微笑,或是善意的,或是恶意的,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蝶梦被白旋凤拉走了,偌大的竹林里只剩下芙幽。
冬日的竹林,竹叶稀疏了很多,竹子却依然青翠,如往日一般青翠。风穿过竹林“沙沙”地响。
……
……那一日……
……她向爹望去,然而没有看到爹的表情。……
……千里忆已经转过了身子,满头浓密的白发,被夕阳映成晕红的色泽,他的影子也是晕红的,斜斜拖在青色竹林的地上。……
……
那一次。
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爹。
芙幽闭上眼睛,冰冷的茶盏紧握在她冰冷的手心,素白的斗篷衬得她恍若冰天雪地里没有一丝暖气的雪雕。
如果她知道那将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爹。
如果她知道那将是她最后一次可以向爹撒娇。
如果她知道。
为什么,一切这样突然……
她将头埋在胳膊里,趴在冰冷的石桌上,她瑟缩着,整个人仿佛瑟缩成小小的一团。
如果,她变成一个孩子,爹会不会笑着走出来,告诉她,那只是一个玩笑。
一个月前,竹林中。
千里忆品着女儿为他新煮的茶,大笑道:“好!芙儿的茶艺越发进步了!”芙幽重新为他斟满,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映在她的面颊,粉白晶莹,她抬起眼睛,轻笑道:
“爹,你总是夸奖女儿,也不怕别人笑。”
千里忆嗔目道:“我的女儿是世间最出色的!有谁敢笑?!”“爹……”芙幽微微摇头,心里却一片滚热,“不能因为我是您的女儿,就——”
千里忆拍拍她的手,道:“芙幽,你慢慢懂事,爹要把最好的事物都留给你。”
她眉心轻皱。
“包括整个天下?”
石桌上,温热的紫砂壶。茶气袅袅蒸腾。千里忆眼神威严而犀利:“冬临的主人只能是你。”
她有些怔仲。半晌,她问道:“为什么?我不屑于……”
千里忆背手而立,萧瑟的竹叶在秋中“飒飒”地响。“白国天朝是我和我的兄弟赤手空拳打下来的,为了它,我们经历过无数次战役,遭遇过无数次危机,承受过无数次屈辱,更加流过无数次鲜血。然后,才有现在的冬临岛。”他的声音苍凉。
“冬临岛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武林甚至天下的局势,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为什么不是雷卓旭或是风前落?”
“……”
千里忆摇摇头,目光一黯。
芙幽暗叹。如果她统治冬临,不仅是难以服众,只怕许多人会认为爹私心太重。
千里死神……
暗夜绝魔…….
烈明镜闭上眼睛,右脸的刀疤隐隐闪光,他心中被汹涌的旧事翻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仿佛顷刻间苍老了很多。
芙幽看到爹的神情,不由一惊,急忙扶住他。“爹?……”她说错话了。从小,叔叔的死就是一个忌讳,爹是决不允许被提起的,如今她又让爹想起了那段铁血征歌的不堪往事。真是不该。
千里忆渐渐平静下来,他望住芙幽,目中的神色异常慈祥:
“你的叔叔是我的好兄弟,但性情太过残忍冷酷……芙儿,你虽然没有经验,却果断坚忍。这次回岛,你的性子比以前也沉静了许多,功力也似大有进境……”
她静静听着,金衣映着青色的竹林,在午后的风中轻扬。
她眼眸深幽。
一股摄人的美丽,流淌着,自她眼底悄悄绽放。这种美丽,是不自觉的,也就更加惊心动魄……
千里忆骤然吃惊!稚气和青涩自她身上剥离了,她恍若浴火后的凤凰,璀璨的光辉一点点绽放!
千里忆回石桌坐下,端起茶盏,茶已经凉了。芙幽想再斟些热的,他摆摆手,将凉茶饮下。
“冬临岛的主人只能是你。”千里忆的声音不容置疑。
“可是……”
芙幽依然觉得不妥。“以前爹地不是说过,要我嫁给雷卓旭,好让我和他一起继承大位,怎么母亲现在又让我嫁风前落,爹爹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况且雷卓旭武功盖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爹爹一声令下,他定不会违抗。”
千里忆白眉一振:“芙儿,你不懂,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比死还难受,爹不想委屈你。爹不会现在就让你接手冬临,慢慢地,你就可以学会如何处理江湖中的事务,江湖各门派也会开始接受你。”
他大笑道:“爹会帮你!你不用担心!”
“可是,我不喜欢……”
芙幽努力想劝爹打消这个念头。“这些都是男人的事,我只想有一份好心情,在美景的陪伴下赏游各国。“
“你不必拒绝,以后你会喜欢这些争权夺势的。就这样决定了!”千里忆大手一挥,打断她,“后天你就去琵华山芙蓉暖阁呆几个月,离开冬临岛!”
什么?爹竟然赶她走?
芙幽怔住:“爹!我刚回来没有十天。”
烈千里忆凝注她,忽然笑得慈祥,慈祥得象天底下所有关心儿女的父亲:“前落从小就喜欢你。”
芙幽喃声道:“爹……”
天色渐渐晚了。父女两个在竹林中谈笑。芙幽说些江湖上的趣事,笑得很开心……
千里忆听着,不时地大笑……
他的女儿长大了,将来有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承受。只希望,在他还有能力的时候,可以让她永远这样开心地笑着。
不知道还可以保护她多久。
二十年了……
石桌上的茶已凉透。夕阳照进竹林,光线染着晕红。芙幽要离开了。
千里忆却说出了那天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雷卓旭危害到你,就杀了他。”
这句话,语气十分平静。
芙幽惊骇,她向爹望去,然而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千里忆已经转过了身子,满头浓密的白发,被夕阳映成晕红的色泽,他的影子也是晕红的,斜斜拖在青色竹林的地上。
……
夜晚,竹林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琉璃宫灯。
微风吹过,竹林摇唱,宫灯起舞,竹林深处,青石凳上的芙幽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桌上的茶已凉。黑夜中,雾霾缭绕着竹林更深处。像一场诡谲的盛宴。
她的肩膀稍稍颤抖了一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又似乎在怀念什么。她忘记了风吹在她单薄衣物上的寒冷,忘记了这是在一个冬天,忘记了已是寒夜深至,病重的她只记得父亲千里忆的音容相貌。
脑海中回忆起,父亲千里忆御驾亲征,率五十万大军打败西域狼族冷面青狼。建立广阔无疆的北溟冬临政权。那时她还只有五岁,虽年幼不懂政事,但父亲的政治才华和戎马半生的威信,已让她深深敬佩与感怀。
曾几何时,父亲还拉着她的手称赞天下豪杰中,能与她相配的只有雷卓旭。
雷卓旭……
想到这个伤透她心的负心人,她感觉又一阵凉。凉飕飕的,从后背一直延伸到胸前。
跳动的心脏,也被这凉意所感染。
她的嘴里不禁发苦。就像第一次尝药汤的味道。
深度感冒的这几天,她总是偷偷将蝶梦辛苦熬了几个时辰的中药汤倒掉,问题是,她曾尝过一口,觉得那太苦涩,便不再喝,纵使它的药效能使她尽快康复。所以现在她的咳嗽更加严重。身体畏寒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在冷风中僵硬麻木了。
如果不是喝了些人参、燕窝之类的大补品,她怕是撑不过来,要倒下了。
这时,她感觉眼皮好重,趴下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竹林中有响动!
她腾地跳起来,膝盖撞到了旁边的石凳,她顾不得尖锐的疼痛,大惊地回过头,眼睛霎时明亮的可怕,像有千万只火把在燃烧!
爹!带着哭声的呼喊卡在喉咙里……
千里芙幽的身子一寸一寸冷掉。素白的斗篷滑落在地上。
042 樱芸化蝶,终生侍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那是雷卓旭。
深色的黑衣,幽亮的耳钻,在飒飒的竹风中,他浓密的黑发闪动着墨玉的光泽。他望着芙幽,离她有七八步的距离,眼中有一种隐隐闪动的感情,却看不太清楚。
见到芙幽忽然转过身来,他目光灼热地望着她,然后光芒一点一点熄灭,嘴角弯起意味不明的邪笑……
他的双手骤然紧握。
芙幽没有注意这一切神态动作的改变,掩住嘴唇,轻轻咳嗽:“你来了!”
雷卓旭道:“是。”
他的声音怎么如此邪魅,像来至地狱的呐喊,可刹一看,还是一样的鼻子眼睛嘴巴,一样的衣着,没有什么不对劲。她没有多想,细细问:“有什么事吗?”
“已经得到了证实,西南土族颜国共制出九枚‘霹雳火单’,师父密室外被引爆的正是其中六枚。”
“怎样证实的?”
“霹雳门专管制作火器的邱长老承认了。”
“邱真?”
“是。”
芙幽又是一阵咳嗽。
“邱真不是在两个月前已被逐出霹雳门了吗?”一个被驱逐的长老,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雷卓旭凝注芙幽,她咳出两颊病态的晕红。“是。”
芙幽待咳嗽轻些,抬起头来,望住他:“爹的死,确实是土族霹雳门所为吗?”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有股莫名的古怪,似乎一切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雷卓旭的瞳孔渐渐缩紧。“你在怀疑我。”他的声音冰冷如刀。
风,穿过竹林,竹叶飒飒而响。
芙幽坐回石桌,倒一杯茶。茶盏冰凉。茶冰凉。她仰首正要饮下。雷卓旭握住了她。他的手也是冰冷的,覆在她的手上,轻轻让她打了个寒颤。“你病了。”他的声音仿佛是僵硬的,“茶冷伤身。”
她和他许久未曾离得这样近。
他的手心握着她的手背。
她怔怔望他一眼,将茶盏放回石桌,然后微笑道:“不妨事的。多谢你关心。”疏远淡漠的口吻。雷卓旭眼底的怜惜如狂暴的大海。
芙幽轻声道:“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她笑着,静静瞅他,“难道我还会怀疑,爹是被你害的不成?”她微笑得好像在说一个笑话,眼眸却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
雷卓旭亦望住她。黑亮的身影倔强而孤独。
芙幽扶住额头,轻叹道:“霹雳门嫌疑最大。如果你确认是他们,接下来会怎样?”
雷卓旭冷道:“彻底摧毁,牵连整个颜国。”
芙幽笑了。“好。”她的笑容仿佛竹叶上的雪,有说不尽的清煞。“我也决不会放过杀害爹的人。”
接着,两人似乎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静默一会儿。
芙幽捧起石桌上的茶具,那是爹生前最喜欢的茶具。她站起身子,对雷卓旭道:“没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他点头。
芙幽的长发散在素白的衣裳上,有惊人的单薄。凉风一吹,她禁不住又轻咳起来。
忽然——
雷卓旭弯下腰,将她方才滑落地上的白色斗篷捡起,披在她的肩膀。
芙幽怔住,脚步微微一慢。
“大夫开的药方,要按时吃。”他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声音轻不可闻。竹林的风吹扬起她的裙角。她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多谢。”
她离开了竹林。
他如骤风急雨般紧追而上,屹立片刻,支吾不言,后终于说:”芙幽,等这事过一阵子,我娶你吧。“雷卓旭的身影在午夜的寒风中,深深孤独。
芙幽一笑:“为什么?给我理由。“却看不清她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雷卓旭破例抱住了她单薄的身子,在她耳边呢喃,和平时不一样的诡谲的声音传来:“师傅去了,你一定很孤独吧,一定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取取暖。一定需要男人的慰藉与安抚吧。”说着,他想吻她。细细的吻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异常灼热。
“放开我。”她虽口上强硬,其实心里早已软去,是那句要娶你的喜悦令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有何使命。
这或许真是一个梦!
可这梦有多真实,她一辈子都不想醒。他吻着她天翻地覆。像是要把她剥落掉一层。暗夜的烛灯闪烁不定,映红了她脸颊上略显娇羞的红晕。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望向他的眼睛,忽而深深着迷,那漆黑的眼睛有一种魅惑人心的蛊惑。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真切。
于是她跟他走,他牵住了她的手。
月光一点点地消散了光华。
夜晚更深了几分,遥远的地方,苍狼啸月。逆风而行中,千里芙幽在寒风里打了个喷嚏,身侧拉着她手的雷卓旭正微阖眼睛假寐。她盯着他冰雕般精致的侧脸,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冰凉的吻,红霞再次漫上脸庞。
他的眸子里有幽暗的笑意
——“如果真心喜欢我的话,芙幽,就为我打开鬼之门吧。”
他的声音是一种诱惑,寸寸侵蚀着千里芙幽的心,仿佛是无尽的痛苦,却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突然,她的心被冻结,被融化,消散殆尽。
发现她表情的异常,他轻轻吻住了她。将夜色也化开在她的唇边,她感觉不到他唇齿的温度,身体如坠冰窟,心却羞涩而满足。
她反过头去,森然问:“为什么要我打开鬼门?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听父亲说,鬼门关容鬼千万,是阴魂聚集之地,有着暗夜神秘的巨大力量。“鬼门,于你何干?”
她的头被他扳过来,于是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墨色,像一片深邃的海洋,毫不防备地被吞噬下去,沉沦深陷。低沉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我想,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那么,应该会为我做任何事。”
手毫无预兆地下移,扶住她的脸颊,那张苍白却好看的脸一点点凑近她,笑容像是盛开在雪地上,撩拨着芙幽柔软的心。雷卓旭轻声问:“告诉我,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笑,笑得她的心里也朵朵开出小花。
千里芙幽笑了笑,看得他有些失神,她果然很美丽出众,那媚惑人心的笑颜让人心里生出温暖来。就像一朵迎着日出盛开的的出水芙蓉在水波粼粼中开放。他愣住,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道:“我从小有炎热焦头或冰寒入骨之状,只有吸收鬼门的千万魂灵的力量才能痊愈。现在师傅被杀,我有责任去为他报仇雪恨,可是我的旧毛病又犯了,身体极不适应,濒临死亡,怎么能带兵亲征,进兵颜国。”
“你怎么会犯上这种病?“
“说来话长,我出生的时候,母亲是难产,后母亲不慎身亡,我也落下了这疾病。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现在寒毒日夜强盛,我怕支撑不住多久了。“
不知不觉入了夜,月光,星子,墨色,千里芙幽仿佛觉得是为这个男子量身定做一般。只有到了夜里,他才会散发出全部摄人心魂的魅力。
寒毒在他的身体里发作了。阴气袭身,此时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窟一般。身体在瞬间坍塌下去,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更变成诡异的紫色,冰冷的寒气从他的口中丝丝缕缕地溢出来。他紧皱起眉头,却牵起一抹微弱的笑,笑亦是冷的。
“在清晨月日交替时分,用你的力量劈开那座山。”雷卓旭抬手指向鬼门,“那里,向着那个缺口挥动法杖,打开鬼之门。”
“啊——”雷卓旭痛呼一声,紧紧抓住千里芙幽的手。他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像一具死尸的手!他深深拧起眉头,紧紧抿起嘴唇,越来越多的寒气从他周身弥漫开来:“芙幽……”
芙幽开始动容,虽然还有不少疑问,但这张容颜是她日思夜想,想去亲吻的容颜。她紧紧抱住他,此时她才懂得这个人对自己究竟有多么重要:“卓旭,我绝对不能丢下你不管!”
雷卓旭已经渐渐承受不住越来越重的寒气,眼看着连呼吸也快要冻结成冰。连同他的意识,一点点被冻结,终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眼睛。千里芙幽整个人抖索了一下,抱紧他:“卓旭!你不要死——我救你!我一定救你!”
“好冷……”雷卓旭轻轻地低喃。如同暗夜死神一般存在的他,此时如同一个濒死的孩子。
千里芙幽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心疼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别怕,明天你就有救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的。”
漫长的夜啊,你快些过去吧。等到日月交替的清晨时分,让我来终结他的痛苦,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承受吧。
太阳终于有了升起前的光晕。
鬼门之前的千里芙幽正手持月魔法杖盯着天色,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劈山准备。
只等着月落日出的那一刻,将饱受寒毒之苦的雷卓旭救出苦海。
终于——这一刻终于到了!濒死的卓旭还是在千里芙幽举杖之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一刻!
千里芙幽赫然挥开月魔法杖,朝着鬼门曾被劈裂的那一道缺口,狠而准地挥下去!只听她大喝一声,月魔法杖与明月同时落下,“啪”的一声响起,太阳露出璀璨的边角。
043 加冕圣女,情系冬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月魔法杖里突然散出金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传到月魔法杖上,再从月魔法杖释放到那一击的重心——
鬼门里溢出的幽暗光芒完全被她的金色压住,然后,只听巨大的“轰隆”一声,鬼门竟然被生生劈开一层!无数道青烟散出,朝着四面八方飘走了,其中一些侵入雷卓旭的身体里,他似乎很快就有了反应。原本冻得发紫的脸也渐渐恢复了颜色。
而千里芙幽显然因这一击而体力不支,腾在空中的身体立时失去了凭借,摇摇晃晃地从半空摔下来。她顿时闷哼一声,再也爬不起来。紧接着,一口鲜红的血喷出,染红了鹅黄的衣襟。
奋力再次举起月魔法杖,手臂颤抖着拿不稳,她便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握紧,两手一起用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她居然再次跳跃起来。唇齿因疼痛紧紧咬合着,她刚刚有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想法啊,所以、所以一定不能让他死掉啊!
“啊——啊——”她猛地挥下去!朝着鬼门的第二层,狠狠地用月魔法杖斩下去。她要救他,即便这是危害苍生的事情,她顾不得那许多了,她只要救他!
突然间,千里芙幽的身体里居然放出黑色光芒,邪恶的颜色混着阴冷的气息,一点蔓延上她的法杖。就在月魔法杖触碰到山壁的那一瞬间,金色和黑色交织缠绕在一起,合成一股正邪不明的强光,一起钻进鬼门之中。鬼门不断吸收着金色黑色两种光芒,直到最后,山体爆炸——
鬼门最后的封印终于解除了!
千里芙幽还是无法自如操控身体里的力量,反而被这邪恶之气反噬,再一口鲜血喷出,已经透支到最后一丝力量。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刚刚到来的黎明却成了她的黑夜。雷卓旭,雷卓旭他可得救了么?
千里芙幽目光刚一触及到地面上的那个人,视线终于完全黑暗下来,直到完全失去知觉。
在她闭上眼睛的同一刻,另一双幽蓝色眸子却已缓缓睁开。
他的猜测没有错,能打开鬼门的亦正亦邪之力量,正是来自千里芙幽。雷卓旭低头,千里芙幽此时已经命悬一线,他冷笑:“女人果真是愚蠢的,就连金族女王也一样。”
但没有她的愚蠢,又哪里有他得偿所愿的这一刻。
从高山废墟之后,一片黑灰色的气体正朝着四面八方涌动开去,那气体里居然隐藏着无数张人面!每一张皆是表情狰狞可怖,密密麻麻地层叠在一起,看起来数目竟不下千万。他恍然大悟,“是千万幽魂!”
雷卓旭脸上的冷笑又深了几分,转眼变了一个人。他毫无预兆地侧抽出长剑,眨眼之间已将剑刃划过手臂,长长的一道剑痕立即涌出鲜血。
手接住自己的鲜血,猛地洒向幽魂密布的天空。那些四散的幽魂闻到血的气息,立刻同时朝着这个陌生黑衣男所在的方向猛扑过来。
指上墨珍珠突然发出黑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无数个触角,将他臂上的鲜血沾满伸向不同的幽魂,用鲜血喂饲着那些渴血的邪灵。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因着失血变得更加苍白,他却始终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千里芙幽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这个陌生的欺骗他的男人使用的竟然是血盟之术!他用自己的鲜血喂饱饥饿的幽魂,便是与幽魂定下了血的盟约。她知道血盟可以牵制结盟的双方,背弃的一方会遭受到惨痛的代价。所以,他便可以利用这一点控制幽魂,为己所用。然而、倘若真的如此简单,血盟怎会被定为鬼族禁术?
“你究竟是谁?“千里芙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狠狠逼问。
“美丽的金族女王,在你临死前,我便告诉你我是谁,也好让你死得明白。听好了,我就是500年前曾被你父王封锁在鬼门关下的暗夜绝魔。是我用幽魂秘术潜入你的梦境,欺骗你,让你打开鬼门,使我重获自由。哈哈哈……“说着,他大笑,一刀,狠狠插下。
竹心小湖,夜空,月朗星疏。
夜深了,竹林中高挂的琉璃宫灯被风吹卷飘摇得十分激烈。有些被吹散了,掉落在长满青苔的地上,或飘落在树缝间,以各种形态倒挂着。因为是烛火,风势猛烈时,便一盏接着一盏的熄灭,如同引生人没实现引生愿望,一路蔓延在引生路上的回魂灯渐熄一样诡秘。
片刻,灯完全熄灭后,竹林里十分阴霾,不见任何光点。只有清冷的月色挥洒在林间小路,尤见一丝光辉。
趴在石桌上的芙幽口中喷出一口红中带黑的浓稠的鲜血,眉头紧紧皱起,似在噩梦中,挣扎不醒,痛苦非凡,瑟瑟发抖。
雪宫。
金丝棉被中,樱芸蝶梦睡的很沉,神色也十分古怪,似乎也进入了一个深渊般的梦境……
华美秀丽的房间里,有一张帘帐飘摇的如梦一般的床,一个玉石茶几,茶几上安详地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水晶茶壶,茶壶里是新泡的水果茶,闻一闻,果香满溢,茶壶周围是三个爱心形的红色盖子透明琉璃做的茶杯。茶几下是几条软海绵椅子。
黄昏时候,公主和凤儿还坐着舒服的海绵椅在这里喝过果茶。
她总说,果茶益心健脾,公主多喝能美容养颜呢!
公主虽心有郁结,但此时总是开怀一笑,温情道:“梦儿生的这么美,原来是靠养生得来的。不错不错,我若是天天尝梦儿的手艺,怕一辈子都不会老了。呵呵。”
梦儿总是妩媚风情地一笑,道:“怕是公主说笑了。但人虽会老,公主却是再过万年也不会老去,还会如十八岁少女一样模样,不会改变的。”
芙幽一怔,随即笑出甜美的声音来:“梦儿嘴就是甜,凡是神魔人,哪有不会老的,神的寿命再长,也有心力不足,衰竭的那天。”
蝶梦开始无含义的笑陶陶,心想,若是公主对雷少爷的感情也能如这般放下,接受风少爷,不去计较,该有多好。那时,她也不必天天为公主的婚姻大事担忧了。
泼辣的白旋凤却一语点醒梦中人:“公主,不计较苍老衰竭,却在乎爱情,完全也逃不出小女人情绪。公主这会子得病,可是因为帝尊和雷卓旭?”
这真是那壶不该提哪壶!蝶梦向她使眼色。
可她完全一副事外人的样子。
芙幽对于雷卓旭,可谓情结于心,不能释怀。这一点,蝶梦看得最清楚,也明白的最透彻。感情对于女人来说,永远是个累赘,甜蜜过去了就是女人的包袱和天敌。没有哪个身在红尘中的女人能抵抗男人的诱惑,看透这一切,怕是尼姑庵的出家人也不曾看开,总有惦怀吧!
千里芙幽的心突然凝固了一下,像被蝎子尾蜇疼了一下似得,泪已在眼中打转。
父亲去世了,和她相恋多年的雷卓旭也不要她了,而她要嫁给和她没有感情的风前落,这一切岂不很悲。
整理着思绪,她不去想这些繁琐悴心的事情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来到竹林,睡着后,不料发生了这等惨不忍睹之事。……
被欺骗,让她以后的内心渐渐开始抵触男人,让她开始有不再相信依靠男人之念。她要自己强大,独当一面,树立在众人面前不可磨灭的威信。可那是不久后的事了。现在梦魇中的他还放不下雷卓旭,她坚决地问着暗夜绝魔:“你把雷卓旭怎么样了?说。如果你伤他一根汗毛,我千里芙幽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暗夜绝魔脸色森然,苍白无任何血色的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道:“果真是一张美貌动人的脸,怎么,还在想念你的情人?他可是和别人在快活。不不不,他已成为我的阶下囚,我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就看你,我的小美人要怎么做了。”
千里芙幽绝美明艳的脸庞露过一丝沉重的伤怀,但就那么一逝而过:“好啊,那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你再碰我的身体一下,我发誓你的手指就会腐烂。”
暗夜绝魔阴寒的“呀呀”笑了几声,道:“真的吗?我倒想试试。”
说着,他用定型术定住了千里芙幽,以为这样她便不可施法,可刚一碰到她的金黄的衣绸,手指便一点一点破碎,腐烂成粪泥。
“可恶!”他马上十指交叉,发功解咒。可不幸还是降临,他去掉了一半手掌。生生疼痛,痛入骨髓。
他破口大骂,一切肮脏之话从他口中说出,但千里芙幽只是静观其变,一旁冰霜冷笑,之语不言。
他该将她怎么办呢?这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况且有她的月魔法杖在,他现在不能动她半根汗毛。虽然她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寒雾隐隐褪去,树林里寒鸦齐鸣,一片森然诡异。
蝶梦似乎在长满奇异树的莽林里寻找什么。这是一片茂盛的森林,苍天大树枝横交错遮天蔽地,也许存在已上万年之久,无数的奇花异草飞鸟走兽在此繁衍生息。在其间,绿色就是主色调。不小心,一株艳红的小花割破了她的脚踝。很痛,她蹲下身,想去抚摸。却听一个轻盈的声音说:“别动,那有毒。”
044 十四公主,罂粟仙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好像是公主的声音呢,可公主在哪?对,她是来找公主的。为什么公主只见其声不见其人啊?为什么这片树林感觉怪怪的?阴风阵阵,所有的一切不似真物。
还有为什么她穿着透明的粉白色睡袍?玲珑妙曼的温热躯体,若隐若现的瓷白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部一览无余。连紧紧包裹着硕**胸的紫色绣花裹胸和性感白丝带小短裤都可以清晰透过薄纱看到。虽从未与男人有过交接,但情窦已开,已不是个小姑娘了,感觉真是羞死了,冷风吹过,全身凉飕飕的,她抱紧了胸脯,还好这里没有别的男人。要不,真丢了公主的脸面。
突然,一个枯树堆里,飞出数十只五彩斑斓的枯叶蝶,有红色的,淡红色的,橙黄色的,玫瑰红色的,淡紫色的,蓝绿色的,碧蓝色的,等等,煞是好看。蝶梦走进,只见那些彩蝶围绕着树林一直飞啊飞啊,蝶梦一路跟去,想一瞧究竟,毕竟这是盛世美景。只见那些彩蝶围绕着一个波光凛凛的水泉起舞。在水流上方停留,或展翅飞舞。
水泉流动声汩汩轻盈,悦耳非凡。月光反射的光芒映着彩蝶的倒影,五光十色,交错流动,飘离影动。
蝶梦正想孩子气地捏一只彩蝶在手指间,不料失足掉下了水泉。
好深的水漫过了她的脑袋,他感觉呼吸困难。怎么办,她挣扎不断,终于昏睡过去。
过了很久很久,蝶梦终于醒来了。她发现自己在一片草地上,好像是茵茵希勒大草原,那里有一颗巨大的常青树。这是一颗很古老很古老的树,存在应该有千年之久。大概有六七尺高,茁壮的身体挺拔伟岸。草原上自由飞窜的鸟儿,偶尔落在它的枝干上轻快的唱歌。树静静地听着,似乎有了生命。
感觉很累了,在草原里奔跑着呐喊了很久很久,直至天边的明月西沉……
着实很累了,又实在找不到公主的人,而且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脚踝被毒花割伤处还在滴着殷虹的血液。身上透明的的睡袍湿透了还滴着水花。于是只好静悄悄地趴在这一颗青藤缠绕的大树畔,沉沉睡去,脑海一片空白,不见任何声响,似睡的很香……
临风阁。
风前落一宿未睡,心事重重地徘徊在阁中。师尊千里忆刚刚去世,不知芙幽晚间能不能安睡?是否也像他这般心神不安,睡意阑珊,头重脚轻,以至泪眼婆娑。
他很想关心芙幽,很想安慰她,可是他嘴笨,刚到口的话又吞了下去,想了又想,琢磨来又琢磨去,总是想着这样的话语说出来合不合适,妥不妥当,会不会勾起芙幽伤心的往事,引起她的忧愁和不快。
他不敢怠慢,又不能跃进。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地,计较着自己的得失。可谓患得患失。
柔亮的月光倾洒,月神嫦曦那千万年不变的舞姿一直在广寒宫中旋转。姿态雍容而华贵,孤独而索寂。玉兔捣药,桂花树渐渐抽枝发芽。那一片片细碎的雪花就是月神头发上的花瓣。随着舞姿的跳动,遥遥坠下九万里里苍穹。冷月无华,寒星辽远。
从那星辰的眼眸中可以想象那浩瀚的宇宙,有多么的神秘寂远。没人敢测量它的深远。就连想象一下它的广博,都令人遥不可及。
金木水火土,五颗星球,是否仍有神人居住?是否仍有五族纷争?还有,水族,鲛人的国度,是否还摆着五颜六色的鱼尾在水星深渊里建立水晶宫?
不可能了吧,万年前的星球大战,魔尊刹罗王尽数剿灭水星,摧毁深渊水底的水晶宫,让鲛人几乎全部毁灭。剩余的人来到了这个蔚蓝色的星球,在中土东南方碧落海沿岸,建立明国。那时,有一部分鲛人的鱼尾已脱水蜕化成人的双腿。
忧伤的风前落不禁想起万年前的星球大战。
那场大战声势空前浩大,金木水火土五族分别来至五星,联盟抵抗煞世魔星,最后魔星摧毁五星上所有生物,致使五星失去生存空间,于是战争残留下的金木水火土五族人只好寻找新的星球供以生存,后来便找到了地球。那个神魔人仙鬼怪兽等等动植物杂居的地球。有着广阔无垠黄土地和蔚蓝色的浩瀚海洋的地球。
“世子,怎么还没睡?”这时,倾如的到来把风前落拉出了沉思。
她是他的侍女,可他一直待她如亲妹妹。她是那样的美丽,她的美丽不同于千里芙幽,那么骄傲华丽,不同于晴然,那么清纯矜持,而是亲切的,怜人的,让人禁不住想拥抱亲吻。
此刻,她依旧穿着合身剪裁至足踝的浅蓝色衣袍,散发着淡淡荧光,犹如一个从梦中来的仙女,又如新出浴的妙龄女子。温柔可亲,衣着得体大方。
他爱她,但不能喜欢她。犹如他喜欢晴然,但不能爱晴然一样。他只能把对她们的好当作对妹妹的关怀。
倾如悠悠开口:“竹心小湖畔的琉璃灯全熄灭了。竹林那边一片黑暗,又仿佛鬼气冲天,阴间魂魄不散,让人看一眼便觉害怕。我担心帝尊去了之后,冬临岛有更多异变。”
“哦。”风前落竖起了眉头,有些心神不定:“倾如真是心细!若确有此事,我们应赶快去把熄灭的烛灯点燃,也好让在呼伦湖往生的人早日回归人间,享其安乐。”
呼伦湖水深千尺。此波光粼粼一片浩荡湖水,更是除普修山灵湖水域外第二个灵魂往生之地,所以冬临岛的人便在湖畔的竹林里挂起了一千盏琉璃宫灯,日夜不熄,好让往生之人顺着光影轮回。灯光有时熹微,有时明亮,这得看风势和气候。风势强,烛火便被吹得摇摆不定,便熹微光弱,无风,便烛火燃烧旺盛;气候寒冷,月寒星稀,烛火突出,气候炎热,月朗星明,烛火渐淡。
这千盏灯便沿着竹心小湖绕了整整一圈,是冬临岛夜间最美的景色。夜深人静时,站在高高的豪华雪宫之上,常常可以俯瞰到竹心小湖这片璀璨之境,真真带给人无限遐想。
倾如和风前落来到竹林入口,只见深夜下的竹林森然可怖,形如恶鬼。他们一起用吹火器器皿点燃了第一盏灯。
终于竹林里有了一丝亮光。可以看到白雾袅袅,飘荡游离在竹林深处。
往深处走,只见一盏灯被风吹走了,摇晃在一颗高高的竹子尖上。倾如本想飞升上去拿,而风前落一句“我来。”便迅速踮起脚,火箭一般,不用一秒钟便取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用嘴吹起吹火器的火心,忽而,吹火器皿便有了火苗,接着,便把灯点燃,挂回了原处,那个竖立的碧玉灯托上。
他们沿着小径,一直往竹林深处走。一盏又一盏的琉璃灯被他们慢慢点燃。
见风前落有了喜悦之色,倾如轻微地笑了。如此纯白不含一丝杂质的笑,仿若那清澈见底的水流,欢畅而淋漓。
倾如突然问:“世子,你好像很喜欢晴然,但为什么要娶不爱你的千里宫主呢?”
风前落向来和倾如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便无所顾忌地说:“我欣赏晴然,喜欢你,但爱芙幽。欣赏一个人,是希望看到他好的那一面。喜欢一个人,是不管他的好坏与否都愿意接受。而爱上一个人呢?是无论开心还是伤心时,都希望陪在她身边。喜欢和爱之间有什么区别呢?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会笑。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哭。因为,喜欢是接受,而爱是一种依赖。”
倾如“咯咯”脆笑:“世子的见解好独特啊!不过我喜欢。”
走着,走着,突然,不远处,千里芙幽孤寂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她正躺在石桌上睡着了。如此寒冷的天气。连人呼吸出来的白气都可结冰的鬼天气。他怎么就在此黑暗之所,孤独地睡着了?白旋凤和樱芸蝶梦呢?她们不是整日整夜,一直呆在一起的。风前落十分担心。忙疾步走过去。
只见桌上趴着的可怜的人儿,脸色十分苍白,嘴角带血,像是刚吐的殷红的血花。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白天才好好的,晚上就受了重伤般,接近昏迷。风前落心中一阵着急,赶忙用手试探她的鼻息间还有没有呼吸。
哦,她只是睡着了,看她痛苦的表情,只是在噩梦中挣扎。
他想尽快叫醒她,好让她脱离噩梦的羁绊。
“芙幽。”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呼喊着她。可她一动不动,不见声响,只是又吐了一口浓稠的鲜血。
鲜血顺着青白的石桌边沿,流下来,染红了她金色的衣襟。“滴答滴答”一声声脆响,在静寂的黑夜里回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恶魔潜入了她的梦境,与她作生死决斗?可又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和能力呢?这是沉稳狡猾的风前落第一想到的事。他马上握著她的右手,点住她的心脉,想进入她的梦境。可他连续试了不下三四次,可都无法进入。或许是她伤的太重,无法再打开通梦之道。风前落想。眉头深皱。
“世子,当务之急是尽快为公主疗伤。”倾如在旁安慰。
于是心急如焚的风前落赶紧横抱起千里芙幽往雪宫走去。
倾如急急匆匆尾随在后。
045 红绳之幻,邪术承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一路疾步,回到雪宫温暖的室内。
玉几上喝了半壶的水果茶已凉。打开门,只见蝶梦正躺在丝绸被中,沉沉而睡。
炭炉内的火苗跳跃着,红光耀眼,燃得正旺。倾如叫下人又往里加了些柴薪,好让整个温室更暖一些。
望着蝶梦不知世态之睡容,风不由眉头一蹙,瞥了倾如:“叫醒她吧。”
事到如今,唯有此法。
轻轻将芙幽安在雕花大床上,确认怀中人的舒适才收了手臂。
灯光下,千里芙幽狂妄的栗色发丝很不乖巧的散落枕头旁。显得有些凌乱,却遮不住她妍姿妖艳的面容,那双眼睛是正宗的纯金色,像一潭深深的漩涡,让人忍不住沉沦,精致的小脸上铺着淡淡的妆容,画的刚好的眼影,那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
倾如在一旁叫着樱芸的名字,推着她,好让她尽快醒来。可蝶梦依旧纹丝不动,不见任何醒来的动静,似乎也坠入了一个不归梦。
风前落说:“我试试进入她的梦,看在她的梦中能不能找到芙幽的影子。”他用金盆洗洗带有芙幽血渍的手,顺便又吩咐:“如果我半个时辰还不见醒来,或者又有什么异动,马上派人去找雨莱、电秋他们。”说着,他便做好了去樱芸梦中寻梦的准备。
倾如有不少疑问,千里公主此刻在梦中想得怕是雷卓旭吧!但她识相,终没有说出那句什么不喊雷卓旭来,让他知道,也出一份力。
风前落握著蝶梦的手心,并指点了她的血脉,然后屏息,沉入她的梦境……
蝶梦的梦境,很美很美,那里有苍天古树交错纵横,一片绿意盎然,奇花异草无数,还有一片无限宽广浩蓝的大海,海滨之城中栽种有无数樱花树,无论春冬,樱花树上粉色琉璃的樱花瓣都开得如火如荼,从不凋零。那简直是一个神话的国度。哦,那里似乎是她的家乡——
海域樱芸岛国。
而她是这个王国的小公主。
她常常在长发青丝间缀满许许多多薄如蝉翼的小蝴蝶,穿着粉红的公主长裙在绿野中玩耍嬉戏…….
“快来啊,快来追我啊,灵哥哥。”……
树林中,传来她花枝乱颤的声音。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有着长长银发的少年。飘逸出尘的五官清晰而立体,略显白皙的皮肤丰润而又光泽,邪魅的双眼和深邃如渊的墨黑双眸,俊挺的鼻子,性感而又引人遐想的薄唇微抿着,一头雪白妖媚的银发张扬而绝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这个人是谁?风前落不曾想起。
他跟着他们的身影飞驰而去,可怎么也接近不了他们,仿佛越跟越远。他用传声波呼唤蝶梦——
“梦儿,公主在哪,你可否知晓?”
声音沉稳,却随海风散去。蝶梦似乎没有反应,继续和银发少年在追逐玩闹。
这梦境可是蝶梦小时候的回忆?
只见他们坐在高高的青山坡上,蝶梦的小脑袋搭在银发男子的肩头,遥望那时起彼浮的潮水,遥望着那远处的星辰……
“灵哥哥,你真的要当通灵王吗?”
“是的,我要去冥界,辅助我的弟弟冥王子夜。”
蝶梦有些伤心地说:“灵哥哥,你不要离开梦儿好不好,如果你回冥界去,蝶梦也要跟去。”
“傻妹子。”银发少年忧郁地说:“冥界是阴魂聚集之地,只有死人的魂魄才可去,你怎么能去?”银丝十分美丽,随风起舞,他回过头来,映出他菱角分明的脸庞,竟十分妩媚可亲,宛如妖孽。
蝶梦撒起娇来:“我不管,你要回去,我也一定要跟去,我们说过的,永不分开。”
一头飘逸着淡淡紫气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如玉细致的瓜子脸,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美的不似凡人的紫眸,像是碎进了日月星辰,璀璨夺目,流光溢彩,顾盼之际,却又冷若冰霜轻淌,冷冽慑人,竟有一股倾倒众生的气韵所在,很美,一种清冷似月,又妖媚如妖的绝美,在这清逸秀美的脸上竟诠释的如此完美。
银发少年望着她的美丽容颜,苦闷的笑笑,那笑容有一种阴邪的美,在他明丽的脸庞上更加绝美的晕开。
他说:“不要急,我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而且,我确定,我们一定能再见面,一定会在一起。”
“真的?灵哥哥可不要骗蝶梦。”樱芸低下头,笑了。
蝶梦又问:“灵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冥界在哪呢?如果你不回来找我,我是一定要去找你的。”
银发少年陷入沉思,仿佛记起了他的出生之地,那十万大山之下的冥府。他笑了笑,随即开口:“冥界是死灵之国,位于地底的深处,大地的最西方。只要是险峻的峡谷或是深洞,例如前面所述的海修达因城的古井,也会有通往死者之国的道路,在亡者之国,有些略具善性的亡灵在此从事着跟生前一样的工作,不受惩罚,不过必须供应冥王城一切的开支用度,在这里,有冥界最精巧的工匠。”
“那里还有什么啊?”幼小的蝶梦来了好奇心。
他说:“其下与大地有着如天地一般遥远的间隔之处就是冥界——掌管一切亡灵的最高国度,冥界八狱如同冥王神殿裘德加的守护卫星一般环绕着硕大无朋的冥王城以及居中,冥王黑帝斯和冥后普西芬妮所居住的神殿,八狱守以及手下的冥斗士们在此执行处罚罪灵的工作。”
冥界的入口,湍流着数条冥界之河,第一条河为阿克伦,欲入冥界者必先通过此河,在此有天间星的卡伦以及他手下的众杂兵以小舟摆渡,不过想过河的死者必须支付渡资,否则卡伦和他的手下们会将死灵无情地抛入河中,据说冥河阿克伦的水质比重比阳世间的水轻上许多,有“羽沈河”的称号,除非藉着冥界的船只,否则人的肉身几乎是不可能渡过的,至於无知的亡灵在冥河水中久而久之会为之侵蚀。
另外还有“感叹河”——克丘特斯、“忘川”勒特、“火焰河”邱里普勒格顿、“憎恨河”史蒂克芬,也就是让阿基里斯获得金刚不坏之身那条憎恨河,据说神若是渡过那条河会失去神性,所以常被神用来作为发誓之用……
风前落掐指一算,原来那位蝶梦叫“灵哥哥”的银发美男正是现如今圣域内鼎鼎大名的法力最高的通灵王。
蝶梦的梦境是那么的美丽,如一场纤尘不染的樱花雨童话。
梦境中,蝶梦离风前落越来越远,虽然风前落风速般行走,但依旧够不到蝶梦的身影。
眼见蝶梦消失在樱花树灿漫飞舞的远方,而无望,风前落又不见芙幽的身影,便只好顺着来时的路走出了蝶梦的梦。任蝶梦在她的梦境王国与心爱的男子相生相守,他不想打扰或阻止一个完美女人的心梦。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梦一方面是虚幻无情的,一方面也是现实生活的写照。
蝶梦在她的梦中是那样的快乐,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与她的王子过着天使一样的生活,白首不相离。这是她的心声。而现实中,她与她的王子相离别,异地而居,不能相见,可见她的苦楚。但这种苦楚是不能向任何人诉说的,如同一个沉入深蓝色海底的秘密。
冬临雪宫。
风前落从沉睡中醒来,只见蝶梦依旧睡得很怪异,表情时而快乐,时而忧心,而千里芙幽脸色越来越苍白与虚弱,眉心紧皱。
紫檀木雕花大床旁边,站着兀神医,正为芙幽把脉。雷卓旭趴在房中央的桌子上头,似乎是沉睡了,定是进入了芙幽的梦。也好,只有他能救芙幽了。桌上的水果茶飘出清香,看来是善心的倾如又重新煮了一下。
风前落问兀神医:“芙幽怎么样了?”
兀神医两眼微微眯缝着,脸色发青,摇摇头,似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忧愁。他道:“公主可谓危险重重,这就要看玉卓少爷能否与宫主心意相通找到她了?”
心意相通?!风前落似有不解,又问:“芙幽可否是在梦中受伤了?”
兀神医两眼轻抬,稍稍望了一下天花板,忧愁又冷静道:“是的,她遇到千里世家的大仇家了。”风前落双眉紧皱,唏嘘问道:“那是谁?何人有如此本事潜入芙幽梦境,致使她伤成这样。若我知道此人在世,我定不放过。”
兀神医只道:“难说啊!难说啊!”
这个人可真是怪异,口头禅除了“不可说,不可说”就是“难说啊,难说啊”。风前落真拿他没办法。
雷卓旭在睡梦中进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
无边无际的黑暗涌来,远方似有野兽类在哭号,走着走着,雷卓旭心头不禁一凉,好像在这个阴森的死林深处,空气中土壤里随时都可能会杀出恐怖的鬼怪似得。
046 事发之后,醉酒伤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芙幽,芙幽……你在哪?”
雷卓旭在暗黑的林子里一遍一遍地寻找,可是呐喊了无数声都不见任何动静,只有黑风吹动树叶的声响和虫子翻腾飞舞的“嗡嗡”声,或是无数毒蛇在黑暗中吐信的“丝丝”声。这林子**静了。但凡是安静下面都埋藏着深深的杀机,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闷热。
那边,芙幽正与暗夜绝魔抵抗。
暗夜绝魔虽然借芙幽之手恢复了真身,但却因芙幽的强大术语生生失去了一只手。他正在伤痛中哀嚎。他的嚎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一群黑乌鸦簌簌从死林深处飞向无边黑暗的天际。
这一声嚎叫惊动了在死林西边寻找芙幽的雷卓旭。
他迅速以闪电云霆之势朝号声处奔去。
嚎叫完,暗夜绝魔又扬起邪恶的笑脸,吐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朝芙幽说:“尊贵的千里大公主,不可一世的金族女王,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想过怎么逃生吗?”
千里芙幽正在养精蓄锐,准备与暗夜绝魔奋力一拼,根本没想说话,去搭理这个恶人。只道:“滚。”
暗夜绝魔不知又在使用什么邪术,他抬起那只没断的手臂,向空中狠狠一指。一群有着邪恶黑羽的乌鸦便以雷霆之势向芙幽飞来,勾着长长的尖尖的喙,凶狠非常,而且不止两三只,起码有几百只之多——
芙幽席地而坐,金衣上的丝带飞旋起舞。想到自己一生生活的无忧无虑,衣食无忧,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竟栽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大魔头手中,真是可悲。可她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女子,她要反抗,要反击,要拿出她雪宫宫主的魄力,那就是绝不认输。
“花好月圆,与子偕老。以己之力,还施彼身。江海澎湃,小泉溪语,万事大吉。”用柔嫩双手在胸前施法,念着这个舒心咒的咒语,那群黑漆漆的乌鸦在她的头顶马上化成了一片乌黑的浓烟,并慢慢消散不见了。
“很好,已重伤的你又敏捷的破了我的黑鸦咒。真是了不起。”暗夜绝魔哈哈大笑道。“只是你还有什么绝招破我的狂蜂咒。”说着,他黑袍翻卷上天际,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雷声轰轰,闪电一闪即逝,几百万只巨大黄蜂从黑漆漆的天际密密麻麻的向她袭来。
怎么办,她已重伤。在这个紧急时刻,她算了一下,这几百万只黄蜂基本上用了这个大魔头二分之一的魔力,以她一己之力,她只能抵挡三分之一。但这三分之二基本上能把她的骨头都啃光。
该怎么办?这个危急时刻,她几乎不能动弹,便只能等待残酷命运的降临。
不——她不能服软,她一定得抵抗。
她积聚毕生的内力在胸腔里,双手准备施法。施法前,胸腔一阵苦闷,一口血从口里喷出。她几乎不能使用任何内力了,因为舒心咒已用了她毕生的心血。
冬临雪宫。
见芙幽嘴角又溢出了血红的液体,浸染衣被,风前落着急地问兀神医,“该怎么让芙幽醒来,或是为她尽快疗伤。”
兀神医沉思了一阵,道:“有是有一法子,但是……”
风前落按捺不住了,道:“究竟是什么法子,快说,现在这个紧急时刻什么法子都得一试了。”
兀神医吞吞吐吐说来:“是倒是个有效的法子,但要两个人是夫妻,不然有损公主清誉。”
原来兀神医吞吞吐吐不说的法子是让两个人脱光所有衣服,包括亵衣亵裤,要两人一丝不挂地呆在浴桶中,借助药水的效力,为公主打通七经八脉。
风前落要倾如吩咐下去,准备浴桶和浸泡的药水。
于是丫鬟们在屋里忙络起来,烧水的烧水,煮药的煮药。屋里雾气蒙蒙,药香弥漫。
紫檀木雕花大床上,蝶梦睡得很香,似乎梦境很甜美,并且她在梦中轻轻呢喃:“灵哥哥,灵哥哥,梦儿真的很爱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天天在一起,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日出日落……”
而千里芙幽脸色更加难看,并且惨白,死寂般的昏睡着,没有一点生机。
卫铭和白旋凤来了,白旋凤给千里芙幽含了一粒高药效雪莲丸说,“世子,公主已和你是未婚夫妻身份,你们如果有了肌肤之亲,也不为过,还是先救公主为好。”
含了药丸,千里芙幽脸色虽有所改善,但依旧没血色,很苍白。
卫铭感慨道:“人间有句话说,永远变换不定的世界,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世人在梦中迷失方向,从此再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想公主应该是因为‘情’一字而陷入不醒噩梦中的吧。”他心中一算,隐隐觉出公主的境遇之险。
已经没有多少时刻能等了,再不救她就来不及了。
风前落让丫鬟们都出去,独自来到床边,温柔体贴地抱起芙幽来到内阁,轻轻解开她沾血的金衣。
在他的摆弄下,最后千里芙幽莹白的躯体上只剩下一件白色亵衣亵裤。
这时,风前落犹豫了一下,这样一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了,若是她醒后发现自己和他如此裸露地呆在一起,她不杀了他才怪。可是他不管那么多了,因为救她为第一要令。于是他解开自己青白色的长衣,搭在桌椅上,慢慢脱掉自己所有的衣服,最后白皙的躯体裸露在空气中。乍一看,虽然不是肌肉横生的强健体魄,但也算清健有加。
他一把抱起芙幽,把只剩一件裹胸衣的她轻轻放入盛满药草的浴桶中。
他碰到她的身体,不觉神醉痴迷,她的躯体是那么莹润白嫩,那么光彩夺目,凹凸有致,令他如痴如醉。
他轻轻地抱着她,摩挲着她的脊背。
如一个急切想要等待花开的人。
他帮她顺理着倾斜而下的栗色长发,它们犹如在静谧的夜色下奔腾的瀑布,是那样让人不敢奢求她的安慰。
还有她紧闭的饱满的唇角,如新摘的红樱桃,让他想一亲芳泽。他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吻住了她的嘴唇。良久,唇分。
又亲了亲她苍白的脸颊,他开始为她疗伤。坐在浴桶中,他用双手抵住她的后背,把他的内力绵绵不绝地传入她的身体内。过了好一会儿,她冰冷的身体才开始有暖意,她的气息才渐渐均匀有起伏。
风前落终于为千里芙幽打通了七经八脉。千里芙幽渐渐走出了梦魇。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她昏昏沉沉地喊着:“卓旭,卓旭。”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躯体的温度,转过头,主动和浴桶中的他接吻。
她吻得那么深刻,那么陶醉,似乎用尽了所有女儿家的感情。
风前落被她的热吻纠缠,不觉深深的沦陷下去,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嘴里是纯男性的味道,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对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都不想放开彼此。直到浴桶中的热水没有了温度。
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
暗夜鬼林,芙幽梦境……
正在芙幽无法抵抗狂蜂袭击的那一刻,只见有一个黑色矫健的身影如龙卷风一样袭来,冲到她面前,为她抵挡了这一悲惨场面。
闪电下,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粗豪刚毅的脸,竟然是——
雷卓旭。
她前世今生要寻找的想方设法想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
只见暗夜绝魔运功想要袭击卓旭,她捂住惨白的脸,放开喉咙,大声叫了一声,“卓旭,小心。”只见暗夜绝魔一声奸笑,无数马蜂朝雷卓旭英俊的脸席卷过来,雷卓旭翻过身,拉起地上坐着的芙幽开始飞奔。
“卓旭,是你来了就好了。”芙幽在急速奔跑中说道。
“你真的助那个恶魔劈开了鬼门?你真的笨到无可救药。”奔跑中,雷卓旭愤怒地朝她吼道。
千里芙幽甩开了他的手,“你来难道就是为了指责我的吗?你也不想想我是为谁才这样做的?我是为……算了,对于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我懒得跟你费舌。”说着,千里芙幽转身就往回走。
雷卓旭向前几步,紧紧拉住了她的右手,“你要去哪?我好不容易从地狱之门把你就回来,你又要去送死?”雷卓旭气冲冲地说,听那语气几乎要打芙幽一巴掌。
正在这时,暗夜绝魔从背后偷袭而来,一掌就快要打在芙幽身上,而雷卓旭想都没想疾步就冲过来,挡在她身前,帮她挨了这一掌,一口黑血从他嘴里吐出,这一掌可不轻,雷卓旭顿时昏了过去。
千里芙幽马上用月光魔杖施法,在周身用降魔咒划了一圈,暗夜绝魔暂时不能靠近这个圆圈。任何妖魔鬼怪一靠近,便形成反弹的力量,弱小的妖魔一靠近便化为淤血,强大的魔虽不会造成伤残危险,但也会伤元气。
整个晚上,千里芙幽就抱着雷卓旭坐在那一袭冰凉地青草地上。
她紧紧地抱着他,用唇吻着他的脸颊,感受他的温度。
047 誓愿好合,佳偶天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如果明天看不到太阳,整个世界会变成怎样?
在最后这一刻,让我紧紧抱你,卓旭。抱着你,抱着你。我抱着你。
如果生命果真是无常,我愿坦然面对而不慌,卓旭,有你在我身旁,有你给我力量。我抱着你,你的眼神充满爱和光,让我不畏惧明天黑暗,烦恼忧愁悲伤,一切都不重要。我只要抱着你。
浴桶中的水渐渐凉了,千里芙幽慢慢从噩梦中清醒了。睁开眼就是看到风前落的坏笑——手指贴在嘴上,一脸得意的样子。
千里芙幽一脸木然,见到自己与风前落赤身裸体纠缠抱在一起,先是大吃一惊,“怎么是你?卓旭呢?难道我和你……”然后她愤怒地指着门口说:“滚。”
这一下,吓得风前落目瞪口呆的,傻在那许久。于是他平静好心情,说道:
“我并不是因为你法力高强而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是富可敌国的金族公主而喜欢你,更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喜欢你,就算你没有一毛钱,我也喜欢你。”
这些淡泊名利的话在正在气头上的千里芙幽听来简直是可笑至极。她气道:
“别幼稚了,不要把自己看作刚刚发育成熟的男孩一样,你我都知道,我们都是冷静机智的人,我们的父母要我们谈婚论嫁,也是因为两家都知道不应该浪费精力和心血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你难道不知道吗?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虚弱的幌子,被风一吹,甚至不用风吹,缓慢走几步,就是一盘散沙。我问你,如果今天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你堂堂青国大世子会娶我吗?”
风前落沉默了。其实这些他都懂,但他想说的是他真正爱的除了这些虚华的物质更重要的还是她的人。
千里芙幽继续张狂而尖锐地说:“没有金钱,没有物质,我们就是马路边上乞求施舍的乞丐,或是沦为权高位重者牢狱中的阶下囚,我们会被饥饿折磨,会饿死,会露宿街头,衣不遮体。风大少爷,你难道不懂吗?”
风前落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铁青,他使用御风术把衣服隔空吸过来,把芙幽裹上,只道:“天冷,水又凉了,还是先穿好衣服吧。”
“哼,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芙幽穿好衣服,只留下这一句气汹汹的话,便出了门去。
回到暖阁,千里芙幽坐在蓝绸浮动的窗前,心神烦乱。
想起昨晚和风前落的亲密接吻,芙幽气不打一块出。
她真的把他当成了雷卓旭,几乎不留一点儿疑问。他们吻得是那般炽热,可见他是用真心与她相应,没有半分虚假,半分造作,犹见他爱她之深。可是……
雷卓旭抛弃她,而那个温纯如玉的男子,真的就可以让她托付终生吗?
这本是一个不该想的让人头痛的问题。
昨晚,风前落用尽毕生精力才让雷卓旭苏醒,可见他之仁。人生难得忠孝两全,而他忠孝义几乎面面到位,不容人非议,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单凭外貌性情就胜人一筹,但她的心就是不在他这儿,这是不能强求的!
天刚破晓,弯月如刀。
晴然、雷卓旭、风前落、电秋、白旋凤、许诺、樱芸蝶梦、云蔚、雨莱、倾如便来看她。
雷卓旭昨晚受了伤,脸色依旧有点不好,但吃了兀神医的灵丹妙药,基本恢复了体力。风前落昨晚消耗内力太多,明显有点儿虚弱,提不起精神。
许诺担心地说:“姐姐,你究竟在梦里遇到什么了?怎么你和玉卓哥哥都伤的这么重?何方妖人竟然这么厉害?”
雷卓旭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那魔人也受伤了,过几日,我们定去寻找他的老巢,把他剿灭。”
电秋有些担忧地问:“卓旭,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侵犯你。”
晴然也说:“是啊?公主的法力这么高强,怎么也会……”
千里芙幽望了一下众人,叹道:“是那魔人变化成卓旭的模样,勾走我的魂魄,来至黑森林,让我协助他破鬼门,使他获得真身。”
此时,雷卓旭低垂着头,不知心下在想什么?事后,晴然问他是不是对千里公主有愧疚,他坦然道:愧疚倒不是,只是心中有无限感慨,积聚闷在心里,不得抒怀。晴然问为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对不起公主?雷卓旭道:这可能是个原因吧。
一旁,倾如微笑着温和地对千里芙幽说:“公主要多注意休息,听世子说,公主可是怀着世子的骨肉呢!”
这时,众人都吃惊地望着千里芙幽和风前落。雷卓旭更是心中一震。
千里芙幽更是把蝶梦刚送来喝在嘴里的中药汤一口喷出来,刚好喷在离床最近的风前落身上。倾如忙拿出纸巾帮风前落清理。风前落忙说:“没关系的,我换件衣服就是了。”又望着众人雪亮的眼睛解释说:“是啊,芙幽就是在不久前怀上的。”
晴然忙抬步走过来,温言道:“这下冬临可有喜了,公主一定要好好保养。”
樱芸蝶梦也笑将起来,捂嘴不笑出声来,道:“恭喜公主和风少爷。”
“真的吗?”调皮的许诺蹦过来,十分淘气地说:“那我要听听小家伙的声音。”于是,芙幽把许诺拥抱在怀,许诺附耳在她圆滑的肚子上,“怎么什么声音也没有啊,倾如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白旋凤忙拉开许诺,道:“这都没有几天,肚子都还没有隆起来,怎么会有动静,还是让你姐姐休息吧。”
千里芙幽眉心紧皱,似乎忧心忡忡,冷漠地朝众人说:“凤儿,我不累。”
“不累也得休息了,公主,何况你在梦中流了那么多血,都气亏了。”樱芸蝶梦帮千里芙幽掖好被子,朝众人说:“大家散吧!至于怎样去剿灭暗夜绝魔之事,由雷少爷和电秋少爷全权负责,你们可千万不要再来烦扰公主,现在公主怀了小孩,可是金贵之身。”
“蝶梦,我没有那么娇弱,我也可以去诛杀那个恶魔,我要亲眼看着他死于我剑下,并且死不瞑目。”千里芙幽说得狠劲十足,仿佛要亲自辣手击毙那恶魔。
“得了吧,你还是省点精力生孩子吧,我说千里公主。”站在一旁的五师弟云蔚悻悻然开口。
千里芙幽神情略微不悦:“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子开口了?”
雷卓旭语重心长地劝阻道:“芙幽,你受了重伤,又怀了小孩,如果为我们好,就应该在家好好呆着,这样我们才不会分心既保护你又要拼力诛杀恶魔。”千里芙幽呆呆的望着雷卓旭深邃的眼眸许久,终答应。
众人散后,晴然对雷卓旭说:“什么时候去诛灭暗夜绝魔?我也去好吗?”雷卓旭本来想拒绝,可晴然说:“你不是说过,我们要生死与共的吗?”雷卓旭方才答应:“嗯,我相信你的御神术足可以保护自己了。”晴然笑意嫣然地说:“这你可是答应了。”
第二天,雷卓旭、电秋、晴然、雨莱四人便一起去诛暗夜绝魔。
他们算到这恶魔的宫殿在渢海之上。
那是一个凡人无法看见的海上行宫。当雷卓旭用强大魔力打开结界之门时,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城堡。城堡里俱是毒花毒草,毒虫毒兽。它们或攀岩而生,或栖息在栏杆上,或蜷缩在角落里。十分诡异可怖。
苍鹰啄食着死人的肠子,苍蝇嗡嗡起舞,肠穿肚烂的尸体遍布城堡里,白色森然的头骨堆积在角落里,处处冒着腐臭的气息。晴然看到此种情景,不觉弯腰想吐。雷卓旭紧紧扶着晴然往城堡里走去。
这时,惊醒了城堡里不知名的毒物,他们纷纷呲牙吼叫。毒花毒草也有感应地伸缩着花藤。
一群黑鸦从城堡后簌簌飞起。
“看来来着不善啊!”
是暗夜绝魔的怪异声音在硕大空旷的黑色城堡里响起。暗夜的罂粟花在城堡里骤然开放,如暴风急雨般,遍地开花,花朵是沉郁的黑色,压抑又痛快,给人一种十分诡异骇人的境界。雷卓旭忙紧紧拉住了晴然的小手,只见晴然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出来送死。”电秋朝暗夜绝魔吼道。她举手,顿时一阵闪电从她五指间蹦出,一番电闪雷鸣后,罂粟花悄然凋落。花瓣随风飘落,有的飘洒在空中,有的落在了无限宽广的海中。十分有致。
暗夜绝魔现身。
一身张扬的黑色羽衣,背后绽放着强大的黑色羽翅。诡谲而阴险。
暗夜绝魔一声冷笑,强大电光闪射,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他刹那间锐声尖啸,周身绿芒狂胜如山,竟形成高达一丈的大绿气柱,如绿涛穿空,激射而出。
雷卓旭护着晴然退后几步,刀诀连引,刹那间在他二人身前形成了七道冰墙,阻隔了绿色光柱的冲击。
只听“怦怦”连续两声,绿色光芒已然撞到了冰墙,势如破竹,声响冰破,片刻间将七道冰墙击得粉碎,冰棱四溅,而绿色光芒竟毫无稍减半分,声势反而更厉,如狂龙怒吼,张牙舞爪地击向雷卓旭身后柔弱的晴然。
晴然拔开雪缇神剑,可绿色光芒瞬间即到,毕竟光速势不可挡,晴然还在拔剑之前,就被邪恶的绿芒冲击了身体。瞬间晕倒过去。
048 只许相思,不许合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晴然醒后,已是在冬临岛。
兀神医正在为她把脉。好像听到许诺在说:除去了暗夜绝魔这个大恶魔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晴然姐姐和玉卓的哥哥的婚礼定在明天,不知妥不妥。
晴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满屋子的人影,都是关心她的朋友,有许诺、雨莱、卓旭、风前落。
风前落见晴然醒了,拿出一颗雪色琉璃的珠子,对晴然说:“这是疗伤圣珠雪绒珠,你含着可能对你有帮助。这样你们的婚礼也会正常举行。我祝你幸福,然妹。”
晴然握住雪绒珠,含在嘴里,并吞下丹田,只见肚子里先是冰凉凉的好舒爽,然后珠子便开始发出一种柔和的热量,能养精气神,疗效十分好。
“谢谢了,大师兄。”晴然羞赧地低下头去。
在冬临岛的灵药调理下,晴然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小兔子枫月边熬药边说:“小姐怎么好得这么快啊,小兔都惊讶得兴奋得不得了了。”
这时,坐在床铺上头的绣花被里静静看书的晴然挑眉,——顿时闻到了一股焦味,忙放下书,惊呼:”呀,月儿,药糊了。”
“哦,”发呆的兔儿忙用手去端药壶,顿时被烫得大叫,——药壶被打碎在地上,药水洒了一地,黑乎乎一片。
“月儿,小心。”晴然温纯的声音。“你手有没有受伤!”
“没呐,小姐不要担心,我可灵范着呢。”小兔子嬉皮笑脸地说。
“伸手给我看看。”小兔把手伸到晴然面前,只见手掌上烫红了一块,晴然轻声说:“疼吗。”然后用自己温暖的手捂着她的伤口处,小兔感觉一阵暖流从伤口处轻轻流过。
两人彼此都安静着,过了一会儿,晴然又温和地说:“好了,只是你要听话暂时别干活。”笑容依旧和蔼宛如春风。
小兔伸手一看,原来晴然用法术帮她恢复了伤痕。她心中一阵热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小姐有病在身,还擅自为她动用灵力疗伤?这如果传出去,自己的脸不丢尽了。
见小兔子愣在原地,晴然忙起身穿衣想帮她整理房间里残余的药渣。
四季如春的冬临岛冬天还是有些微寒,晴然披了一件绣着不少红色木棉花的氅子,拿着扫帚帮忙去扫药渣。
“小姐,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窗户打开了,寒风吹进来,吹得小兔子的脸颊泛起微微红。
“没事,天冷了,要添加棉衣。”晴然轻轻说道
“小姐,都怪小兔子笨,服侍不好你。”枫月的眼睛微红,如浸湿了的红宝石一般,熠熠发亮。
“那你就好好学习啊,学会聪明地为人处事,学会……其实,我想说笨些也没有多大关系的,只要人能好好地。”晴然说这话似乎有深意,但又语意不明。小兔子似懂非懂地听着。
小兔子一个机灵,头一转,快速说:“小姐,你说雷少爷怎么还不来看您啊。”脸上露出了慧黠的捉弄的笑,两颗大大的兔牙洁白洁白的,在晴然眼里可爱又有些傻乎乎。
晴然一愣,叫兔儿把撮箕拿稳,微微笑道:“你说卓旭啊,他回闪电之巅探一个生病的故人,很快就会回来看我的。这个我知道。”
“哦哦,”兔儿应着,拿稳撮箕,把残渣倒在了院子里的玉兰花树下。
突然,院子里下起了小雪。
蝴蝶一般的雪花轻轻地飞舞着,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她迈着轻盈的舞步走来,她踏着舒缓的节奏走来,她披着素洁的纱衣走来。这位冬之精灵,来给我们的世界梳妆打扮来了。
没有雪的冬天难道还能叫冬天吗?
她的裙袂所到之处,雪原静若处子,雪峰冷峻而挺拔,玉树琼花怒放,而空气却显得特别的温柔。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洁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
在这片宁静的洁白里,我们还能有什么浮躁的心事放不下呢?
当我们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就能感到这落雪是那样的多姿多彩。
世间有哪一种花能像雪花一样如此的大气呢?
又有那一种花能像雪花一样的潇洒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雪的灿烂;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是雪的壮观;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雪的绮丽;“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是雪的浪漫;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雪的孤寂隐逸。
其实最喜欢的,还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意境。
两个好朋友,在暮霭四合、阴云低垂的雅舍里,围坐在赤红的小火炉旁,那样关切的低声探问,是多么充满温情啊。可知音难求,要再享受这样的意境,怕是很难的了。
“走,我们去踏雪桥观雪——”晴然穿着勾勒着大朵大朵木棉花的披氅,拉着小兔子的手往院子外奔去。
“小姐,这是我来冬临岛看到的第一场雪啊!”小兔在身后欢呼。
来到郊外,踏雪桥,置身于茫茫雪原,把自己还原成苍茫天地间的一个小黑点,静静地停在这里。如果把这片雪原看作个一个世界,那我们就是上帝撒下的无数雪花。我们如落雪一样被命运的风送到这个世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巡。我们躺在我们落下的位置,等待着命运的风再次将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或等着另一片飞来的雪花,然后悄悄融化于无形。
正如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雪花一样,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那么,与我们相知而心意相通的另一片雪花在那里呢?
茫然四顾,比初冬的天气更冷的是孤独,它从四周逼过来,寒透我的心髓。在这片冰冷的寂静里,一个暖暖的声音渐渐从心底升起:
——小姐,作为冬临的圣女,比雪花还圣洁漂亮呢!
——你真淘,嘴像抹了蜜一样。
广大无边的安静地域传来他们嬉戏吵闹的声音。那些零碎的声音被吹散,凝结成明天的太阳。
裹着棉被,安安稳稳睡了一宿。昨日的踏雪而歌,犹记在耳,今日,又期盼着下雪。
“小姐,我来服侍你起床。”小兔子傻傻呆呆地打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洗脸水。
“多谢你了,其实我并没有把你真正当做丫头,你我就如姐妹。”晴然坐在床头缓缓穿衣说道。
“小姐,我刚刚碰到风少爷,他约你去踏雪桥外的冬樱树下相见。”小兔子伸出一指试试水温,“哎呦,真烫,我再加点冷水。”说着起身拿瓢离开了房间。
待水温刚刚好时,晴然用手巾洗了脸。坐在梳妆镜前,描上淡淡的柳叶眉,涂上一点点胭脂,便去见风前落。
走在桥上,远远地看见风前落在一颗晶莹剔透的大树下等她。他勃发的风姿在风中犹如一把剑,或者可以比喻为一颗常年青翠的虞松。对,他就是一个对生活一尘不染的盛世高人。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不可罅隙的距离,即使她也有他望尘不及的高度。
璀璨生辉的冬樱树下,他的白色衣襟像空中那飘渺不定的白云,想留住那一片冬天的霞彩。
“风哥哥,什么事情。”晴然来到他面前,细语轻声问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今天天气好,就是想约你出来赏花或者散散心。”风前落不假思索地说,眉目含笑。
晴然突然想起那天倾如对她说过的话。
她是在竹心小湖畔遇到倾如的,那时倾如和司音正说说笑笑地走在湖边,一路谈笑不止,因为隔得远,晴然听不见她们究竟说了什么。碰见时,倾如只说:“晴姑娘的伤或许是真好了,能出来吹风了。但是世子却功力大减,因为姑娘可是把世子的祖传神珠雪绒珠给借去了。”
说完,晴然还来不及问清楚,倾如便和司音说笑去了,司音肆虐地笑笑,“如,现在的飞鱼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和鸥鸟恋爱,呵呵。”说完,便莫名其妙地远去了。想到这,晴然似乎闻到了醋味,就如司音远去的声音回荡在呼伦湖的尽头“妈呀,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真酸!”……
晴然慢慢凝聚内力,想把腹中的雪绒珠给吐出来,还给风前落。
冬樱树招摇着她的花瓣,零零碎碎落下一两片,散落在风前落的青丝间,只见他用绿松饰玉绾青丝,整整齐齐,干净利落,就如他一尘不染的性子。
晴然想把落在风前落发丝间的枯叶拿掉。伸手,却遇到风前落的阻扰。
“我喜欢花瓣儿落满青丝上。”
“你怎的就知道是花瓣?”晴然望着他嗤嗤笑道。
“嗯?”风前落凝神,相问:“难道不是?”
晴然终于可伸手拿掉风前落头顶上落下的枯叶,捏在手中在他面前摇晃,“风哥哥,你真有点自以为是。”
“哦,是吗?听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自己是有点。不过……”风前落直笑不语地望着面前娇小可人的晴然。”
“不过什么?”
“不过你也真淘气。”风前落点点她的额头眉心,爽朗笑道。
049 冬临惊变,芙幽主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说话期间晴然一直在试着运气把雪绒珠吐出来,可是总有一股压力来阻止,似乎,雪绒珠一离开她的身体,她就有种吐血身亡的危险。
终于含着最后一口气把雪绒珠吐了出来,觉得身体好沉重,心好累,全身都瑟瑟发抖般,似乎天快塌下来了一样可怕。
“晴然,你在干嘛?”风前落一把扶住快要倒下去的晴然。
“没事,”晴然一睁眼,站立起来,微笑道:“没事了,只是有点累,还有……有东西要还给你。”
风前落凭心灵感应感到神珠已离开晴然身体,忙点住她全身穴道,把她抱在怀中,“血珠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怎么能说还就还,也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拿出来,你可知外面的魑魅魍魉虎视眈眈着呢?”
晴然昏睡过去后,风前落把她抱到圣女阁,搁放在暖床上,不久待晴然苏醒后,见风前落还在,忙不好意思地推他离开。
风前落小样儿地逗着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只鱼爱上了飞鸟……”
一直到正午,太阳被暴风雪淹没,雷卓旭裹着厚重的黑色裘皮来到了圣女阁。
看到风前落在晴然床头有说有笑,雷卓旭醋意大发,“看来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扫了晴圣女和风世子的兴,你们继续……”说着,转身便走。
这时,晴然连忙下床,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纱裙,便去追雷卓旭。风前落刚想拉住晴然,说:“晴然,天气凉,你不该只穿这么单薄的……”风前落的话还未说完,晴然便甩开他的手,一直追到门口。
“雷卓旭,你听我说好吗?”晴然匆匆忙忙的组织语言。
“你不必解释,”雷卓旭摆手拒绝,“而且,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晴然只好迎着他说:“我知道过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对,多余的解释都是掩饰。”雷卓旭正在气头上,谁都别想让他妥协。
因为穿的太单薄,暴风肆虐进来,晴然不禁打了个寒战。雷卓旭忙把身上的黑色裘皮衣给晴然裹住,”天冷,回暖坑上去吧。”
“可是……你原谅我了吗?”晴然小声地问。
“你又没做错,何必求原谅。”雷卓旭豪气地说。这时,风前落走过来——
“看来雷大少已经求得美人心了,我这个做哥哥的真不知是为她喜还是为她忧。”风前落依旧一身白色深衣,说话起来依然朗朗有理,可雷卓旭就是看不惯他白面脸一样虚伪的人。
“我的事不用风师兄费心,我想比起晴然这个中途熟识的妹妹,风师兄更应该去关心千里公主的起居。”雷卓旭向风前落提出了这个建议。
风前落笑笑,”我的事情也不必雷师弟操心,可在我心中,妹妹和芙儿一样重要。”
雷卓旭依旧和风前落打着哈哈,“风师兄这样说,芙幽可是会吃醋的,毕竟晴然不是你的亲妹子,只是你在外认的妹子。”他故意把只是说得特别重。晴然在一旁听着,浑然少了滋味。
风雪在天际肆意,那浑然天成的雪白世界已经来临。晴然说:“卓旭,我希望你和前落和好,并成为好朋友。”
“不可能!”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地说。
晴然摇头叹息,对着风前落说:”风哥哥,没想到你也这么倔强。”
风前落叹气道:“晴然,你有所不知,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那卓旭呢,你的原因呢?”晴然问一旁傻愣着发呆的雷卓旭。
雷卓旭眼睛眯得狭长,说:“风师兄,为了晴然,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首先得约法三章,第一便是你不准独自踏进晴儿的闺房,你看如何?”
风前落退一步说话,“这个我可能做不到,因为晴然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哥哥与妹妹怎么能不亲密往来?”
雷卓旭突然朝风前落甩出雷风拳。瞬间说道:“你这羔子就是趁机想占我未婚妻的便宜。”
风前落接过这一拳,却轻松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和晴然之间,不曾留有你的位置。”
两人还想动手,晴然横在了他们中间,有点纳闷,怎么平素性情温和的风前落这段时间情绪似有些波动,莫非和千里公主有摩擦,心情不顺?忙说:“风哥哥,你少说一句吧!”雷卓旭甩手说:“那我们来决斗,如果风师兄输了,就停止和晴然往来。”
风前落依旧言笑自若,“好啊,到时候怕输的是你,雷大少,说实话,我风前落压根不怕你,怕的是我棒打鸳鸯,毁了小妹的姻缘,可是我看依你这恶少脾气,也是给不了小妹幸福的。”
雷卓旭火爆脾气瞬间爆发,“废话少说,拿命来——”
中午时分,雷卓旭就和风前落开始厮斗,他们从冬临岛呼伦湖,打到伊伦茜勒大草原,从青翠葱绿竹心小湖畔,打到茫茫雪域高原,从正午日出打到黄昏日落夕阳西下,直到金色晚霞洒满冬临岛……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他们打起来了。”樱芸蝶梦匆匆来报,粉蝶起舞飞扬,淹没了她脸颊上的红霞。
千里芙幽正在镜前梳妆,整理仪容。不急不慢地说:“谁呀,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天都没塌呢!”
樱芸蝶梦忙着急解释:“是风前落与雷卓旭,他们两位大神打起来了,比天塌下来了还恐怖呢?”
“哦,真是个惹事的种,这多事春秋,我刚刚掌事冬临,父亲又刚去世,他们还不安分。”千里芙幽连忙披了一件金黄色的绣有两朵大芙蓉花的斗篷出门去。后面,樱芸蝶梦紧紧跟随着。
“叫上卫铭和白旋凤。”千里芙幽匆匆吩咐道。于是樱芸蝶梦与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喊来卫铭与白旋凤。
千里芙幽到时,两人仍在冬临岛的天际打得起热乎。只听晴然在下边用心电传声呼喊:“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两个我都不会理啦!
千里芙幽半目含笑,对着天边交手的两人说:“风师兄的排风掌和风神腿果然神出鬼没,灵活运用到极致,至于雷师兄吗,雷鸣神掌,和雷风引决,虽然阵势强大,可美中不足的是力量太过于极端,没有运用的刚柔并制……”千里芙幽故意引起雷卓旭厮杀风前落。
晴然突然觉得不对劲,感觉雷卓旭动真格了,忙对千里芙幽说:“他们是为了我才这么不顾身份的,求求你让他们住手。”
千里芙幽站在烈烈寒风中,如一座女神雕像,眉目神采飞扬,趾高气扬,“好啊,我待会再跟你算账。雷师兄、风师兄、你们继续,我和晴然作观众。谁打赢了,明儿我分派兵权助他夺天下。”
晴然对千里芙幽的作为很不满,她一副观看好戏的样子十分不让人喜欢,晴然含着泪说:“你就这么想让他们厮杀,互相伤害。”
千里芙幽兀自哼了一声,瞧都没有瞧晴然一眼。
晴然突然望着天边打斗纠缠的两英豪,发自内心的深沉地说:“雷师兄、风师兄,你们都是乱世中的英豪,人中的真龙天子,当遇到你们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要好好珍惜你们给的关爱,因为幸福的梦总是那么轻易就碎了。你们一个是最疼我的哥哥,一个是最怜惜我的爱人,现在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决斗,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一方有事,你叫我这个心怀善良的小女子该如何面对你们的长辈亲人,如何对这起你们曾经为我付出的感情……”
说着,晴然的泪零零碎碎地流了下来,在寒风中,落入万里无垠的雪地,不出一丝声响,只做了一个小小的记号。
千里芙幽觉得好笑又好气,对着天边交手的两人大呼了一声:“别打了,你们的琉璃心肝儿女孩哭的像泪人儿了。”
这时,两人听到了晴然和千里芙幽的话才停手飞下来。看着晴然跪在雪地上,两人的脸色都白了却不好意思去安慰她。
千里芙幽见两人下来,浑身皆冒着煞气,忙开口拉住风前落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父亲刚去就大打出手,兄弟不和。这对得起对你们寄予厚望的师尊吗?”
是啊!师尊一直希望风雨雷电雨能联手管理天下,怎么能在师尊去世不到半年就出手争斗呢?风前落含糊说道:“芙幽,这事都怪我。好久没练身手了,这不有时间和雷师弟练练身手。”
千里芙幽就知道他心不坏,忙一口点醒,“风前落,你也是个人才。明知雷大少爷的脾气臭,你也要来瞎搅合。”绯色的晚霞镀了她一身红光,衣袖上金色的凤羽在暮风里飘拂,仿佛从天而降的凤凰,周身华彩流溢,艳光慑人。
风前落打着哈哈:“对不起,芙儿。呵呵,你要是不来,说不定咱们会两败俱伤。虽然我并没有太多生气。”
千里芙幽怒容初现,杏目圆睁:“你们是为了晴然小姐争风吃酷么?如果是,就通通滚出冬临岛,别在这里碍我和我娘的眼。”如此决绝的语言令雷卓旭心中大为不满。雷卓旭依旧一脸愤色:“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只要管好你们家那位闲人不来招惹我的未婚妻。”
050 谢家少主,来惹是非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千里芙幽不想雷卓旭语塞,转向晴然发飙:“晴然,你还真有点能耐,让两个大男人为你斗殴。”
晴然从雪地上缓缓站起来,走到三人面前,擦干脸上晶莹的泪花,说道:“公主,晴儿就算千错万错,也不用您来指教,晴儿有自知之明。”
千里芙幽依旧没心没肺地对她发飙:“翅膀长起来了,嘴也硬了。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又引出些什么垃圾事,不好说,保准让你立马离开冬临。”
这时,卫铭、白旋凤、樱芸蝶梦三人来到了这片竹心小湖畔。
晴然微微动容,道:“公主,我的男人出了事情,我是该负责,可凭什么我的事就是垃圾事。我现在认为他们动动手,练练身手,蛮好,蛮不错的。至少他们是为了我而战,在乎成败也在乎我的感受。”
千里芙幽怒声说:“好个犟嘴丫头。说不过你,但保准不会不给你好果子吃。来人,把晴圣女关起来,言语冲动带刺,冒犯冬临掌事,不尊重高层领导者。”
雷卓旭平息怒气说道:“这样的话,把我也关起来吧,我愿意与晴然同受惩罚。”
千里芙幽金色裙摆翩翩舞动着,衣服上勾勒的凤纹彰显她高贵的气场,“好啊,雷大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就去打扫雪宫,屋顶、墙壁、内室、通通都要打扫的洁白无瑕、一尘不染。您看如何。”
白旋凤掺和说道:“那么风前落是不是也该罚。”
千里芙幽生气时笑起来眉目荡漾,道:“就罚风前落去竹心小湖畔点引灵灯。千盏灯就要提亮加油。”
风前落哈哈笑道:“这真是个不错的活计。”
夜色已晚,漆黑天幕上星子已满挂。亮晶晶,一闪一闪,似乎一个个精灵的明眸,在窥视人间的烟火……千里芙幽三人走了。留下晴然和风前落、雷卓旭两大头。
“西风凉薄,回去吧!晴儿。”风前落向晴然告别。
晴然望了望远方,只见不远处竹心小湖畔的琉璃宫灯在寒风中独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风哥哥是否要去点灯。”晴然满含憧憬地说。
风前落悠然一笑,“是也。”转而又温情脉脉地说:“小妹可否能陪我一起去。”
“这个……”抬头,望了望雷卓旭,晴然半羞不语。只见突然——雷卓旭一双粗大的大手不知从哪袭来,紧紧拉住晴然柔滑白皙的小手,对着她朝她道了声“跟我走”,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夜半湖边走去。
那是一双什么手啊,粗糙,因练武长满了茧子,可见他多么在乎武功修为!
望着与她一尺之隔的他,晴然不禁感慨,比之风前落,他显得如此魁梧,有力的臂膀,坚忍的毅力,让他成为一个如此有担当的男人。
“放手,你又抓疼我了。”晴然娇嗔着,甩开他,不屈服地说:“为什么你总是用这种粗暴蛮恨的方法对待一个娇弱女人。”
雷卓旭放开她,回过头饶有趣味地望着她,“晴然,我的蛮恨不讲理也是为了你。”
“为我?!难道是我让你蛮恨不讲理的吗?”晴然不解,且面对他头痛。
“因为我要拥有你的全部,不允许任何人与我分享你,身体以至心灵……”雷卓旭振振有词地说。
“你就这么霸道吗?连我的自由空间都要管。”晴然感到非常压抑,这个人的心胸未免太狭隘了,连她的心灵都要束缚。
来自湖边,银河一片星光,照到漆黑的湖面上。一声声打击湖面的微波,一层层没上杂立的潮石,形成视觉盛宴。晴然望了望风前落那边,只见寒风烈烈,吹晃着竹林飒飒作响。
“晴然,难道你现在还不能理解我。”雷卓旭用哀求的眼神乞求她的原谅。
“你叫我怎么理解你,我只是和风师兄聊聊天,你就这么冲动,要和他大打出手,亏我以前那么在乎你,出乎常人的喜欢你,如果你有事,我的良心怎么过的去。”晴然低下头,眼里似乎缀满了闪烁的琉璃,而那些星光,她没有让雷卓旭看到。因为她不想在他面前脆弱。她要做一个坚强的女子,即使是脆弱,也要用坚强做糖衣。
“好了,算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什么都听你的。”雷卓旭屹立一旁,苦口婆心劝着。
“这怎么也像是赌气生气时说的话?!”晴然抓到了这一点,娇嗔道。
此时,望着晴然娇俏可人的可爱娇滴模样,彷如一朵栩栩如生的纯白无暇、芳香四溢的玉兰花,一丝异样的情愫,他把她拥在了怀中,轻轻在耳边呢喃:“晴然,说过的明天,无论风雨,你都会陪我吗?”
晴然轻轻把头扣在雷卓旭肩头,用纯亮美好的声音答道:”会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做你的好妻子及伴侣。”
雷卓旭紧紧拥着晴然,语重心长地说:“晴然,我好怕失去你。”顿时,热泪盈眶。
“晴然突然又觉得雷卓旭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轻轻笑嗔:”傻瓜,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雷卓旭这才松开她,凝眸望着她翡翠深海一般琉璃的眸子,说道:“晴然,我一定给你最好的明天。”
晴然却不知他已娶易阳欣儿。只傻傻说:“说什么呢?大家都不好好地在么。”雷卓旭噗嗤一声,望着晴然娇小玲珑的身段,压制住色心,说:“是啊,大家好好的,就是幸福。”
“嗯,这话倒说对了。”晴然乐观地说。
回到圣女阁已是深夜。
小兔子坐在暖坑上睡着了,圆圆的脸蛋上夹杂着一丝甜蜜。晴然莲步轻移,轻轻关好门窗,可还是惊到了敏觉细腻的小兔子。
“小姐,您回来了。”小兔子枫月连忙起身。晴然伸出一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叫她别动,“睡吧,我等一下还有事,先说声晚安。”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小兔有些不懂。晴然轻言笑道:“没事,就去湖边走走。”
“小姐还是不要去了吧,外面很冷。”小兔担心的说。
“没关系,我去去就回。”晴然披了一件青色棉氅,便走出圣女阁。
不知道风前落点完灯了吗?这么一千盏灯,一个晚上怎么能点完啊?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想寻到哥哥,和他一起点灯。
提着灯笼沿着湖边走了三分之二圈,仍是不见风前落,莫非他点完灯回去了。
湖边有些凉,沁凉的风拂面,不觉有些冷。回去吧,晴然。可是风哥哥应该还在湖畔竹林里的,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于是继续寻找。
夜黑风高,快将近午夜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突然搭在她肩上。“谁——”
她立马警觉地回过头。只见一个清俊的男子一身白衣翩翩而立,在她身后对她慈目而笑。
“风哥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晴然还未从惊觉中回过神来。
风前落解释道:“你很少穿这件青色披氅,我还以为是……”
“是鬼魅?!”晴然咦道。
“不是,”风前落说:“我以为是幽灵。远远望去冷青色的背影跟幽灵的确有些相似。”
“哦,难不成你还想把我收了,做灵阶炼术,成为一个灵术师炫耀的资本。”晴然慧黠的笑着,风前落也呵呵笑了。“不过我并没有这样想,我只是想为幽灵引生。”
“哦,风哥哥思想真好。”晴然提灯笼的手在冷风中冻得有些麻了,风前落似乎发觉了,忙接过灯笼,用自己宽大温暖的手为她搓着已经冻得通红的手,“好些了吗?怎么这么晚还出来?瞧你冻得——雷卓旭不管你了?”看着风前落为她担心着急地模样,晴然扑哧一声爽朗的笑了。
“我没事的,风哥哥。倒是你,琉璃灯都点完了吗?”晴然小心翼翼地收回手。
“没有,只不过快了,还有三分之一。”风前落忧郁道。
“为什么不叫倾如姑娘陪你呢?”晴然有些不明白。
“哦,倾如她昨天回青国了,因母亲有事召她。”风前落淡淡说。
为什么和风哥哥在一起,总觉得很惬意,很舒服呢?这是种什么感觉,却怎么也说不清。那种感觉比之对雷卓旭的感觉总清淡了许多,却在脑海形成鲜明深刻的对比。
雷卓旭回到雷鸣堂,解了衣服,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欣儿的病有没有好点?听说他不在的日子,欣儿常常闹脾气,耍小性子,又砸东西,又打骂人,无一天不闹事。这可如何是好?
而晴然,她是那么优秀,心思玲珑,性情温和,典雅大方,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可是——可是他怎么能欺骗她他已经结婚的现实。他突然觉得良心很不安。因为他不是恶人也不是花心之人,所以不允许自己三心二意,去欺骗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那么,今夜,现在就去告诉她,他的那段不堪婚姻。如何?
想了很久,他终于穿好行衣,去圣女阁找晴然。希望他的坦然吐露,能得到晴然的理解。
051 蓝田玉暖,明珠有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凌晨竹心小湖四周的灯火渐渐点亮。
忙了一晚上,此时风前落一时兴起,没有了困意。问晴然“困不困?”
晴然摇摇头:“我现在全无困意,只是风哥哥点完了这一千盏灯之后,想必是非常累了?”
风前落委婉一笑,“我不累,而且凌晨的清风吹得我精神颇佳,只是……只是突然有了雅兴,想同你游湖,不知可愿陪同。”
晴然轻轻言笑:“哥哥说的哪里话,晴儿怎么会不愿相陪?况且好久没有同哥哥游湖赏景了,现如今虽是在冬天,但我们有御寒术防身,想必不会觉得冷。”于是两人来到泊舟处,踏上一舟,轻轻拨桨,泛舟清波上。
凌晨的游泛,舟轻如羽,水柔如不胜桨。岸上灯火琉璃,四周的树叶,青翠如玉,一丛一丛的倒影到水中来,覆盖了半湖秋水。灯光下极其艳冶,极其柔媚。初生的晨辉,到了树梢,洒在湖面……
“晴然,你见过大海吗?”风前落索性沉思,回忆起儿时初次见到大海的场面——
“我没有见过海。”晴然把自己对海的感受徐徐说来:“我母亲是在沿海雪国长大的,小时候她常常跟我提到海。印象中的大海应该是蔚蓝蔚蓝的,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哀伤,深阔无际,不着一字,她的爱如同母爱,是神秘伟大的,而我对她的爱是归心低首的。”
风前落饶有兴趣地听着,觉得她说得真不错,不会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于是说:“晴儿,那你觉得呼伦湖比之大海,美么?”
晴然略略想了想,精灵古怪的眸子环视了一眼呼伦湖四周,只见繁星闪烁着,海波吟啸着,凝立悄立,只有惆怅。
“湖是红叶绿枝,有许多衬托,她的爱是温和妩媚的,我对她的爱是清淡相照的……”舟中索寂,今夜没有海潮音,静极心绪忽起:“倘若此时母亲也在这里……”
风前落想到了童年的经历,于是想跟晴然说说,“很早以前,七八岁的我一个人常常跟随母亲从雪国迷雾森林穿行来到海边看日出,那大片大片藤蔓缠绕的古树和美丽壮观的日出场景,总让我折服于雪国的美丽。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伤感,总是在深夜里掉下眼泪,后来,我才明白母亲对父亲的思念,是如此的饥渴。”
晴然问:“那时青王为何没有带走你的母亲?”
风前落失神地摇了摇头,又叹息着道来:“母亲是雪国的郡主,当青国来势汹汹,青王御驾亲征攻占雪国后,母亲作为俘虏陪侍了青王一晚,不幸怀了我。而青王离开后并没有带走母亲。后来母亲在雪国人们的嘲讽中生下我,因为想要我有出息便四处托人写信到青国皇城,请求青王带我回都城。陆陆续续,走走停停,九年过去了,我父亲才带走我们。”
晴然说:“哥哥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风前落一笑,“嗯,只不过我是真心喜欢雪国,雪国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神圣而美好的国度。”
雷卓旭穿过一片樱花树林,来到圣女阁,轻轻叩门,见没有声响,便推门进去。只见床上只熟睡着小兔枫月,并未见晴然。他心下纳闷,这大好清晨晴然不睡觉,是去了哪里?
他粗鲁地抓起小兔子的手,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小兔子,起来了,说,晴然去了哪?”
小兔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傻呆呆地含糊说道:“姐姐不是一晚上都跟你在一起吗,不然能去哪?”
雷卓旭突然心中一沉,心想这其中肯定大有问题,“你说晴然一晚上都没回来?”
“是啊!”小兔突然清醒了十分,“姐姐不是跟雷少爷在一起,那是跟谁在一起啊,莫非是又是风少爷?可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啊!”
雷卓旭听了此话,一脸忿色,立马甩下小兔,去清风堂寻找,找不到人又飞去竹心小湖畔……只瞧小兔乱披着外衣在后面急追,口中不断念叨着:“糟了,糟了,姐姐又惹到雷大少爷了,这雷少爷的火爆脾气又要发作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这风大爷和雷大爷不会真打起来吧!可坏了,如果让千里公主听到他们俩师兄又为姐姐吃醋,姐姐不会被赶出冬临吧!”
雷卓旭驾驭起轻功,沿着竹心小湖绕了一圈,最后发现湖中央有一个点,似乎是一叶小舟,心想如果那是渔船在凌晨就出来捕鱼绝计不可能,应是晴然和风前落还有点可能。他一直愣在那里,御寒术也没有用,就在冷风中站着吹着。心中凋零的虐心情绪一直在使劲地拍击着大脑——
晴然,你好三心二意啊,既然喜欢他,又为何再而三说喜欢我纠缠我呢?
晴然,明知道我不能容忍我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亲密来往,你还要如此打击我的自信,你好不知廉耻。
晴然,亏我那么相信你,喜欢你。可你却从没有顾及我一个男人的感受。
该是放弃的时候了吗?可我是那么不堪一折的喜欢你。
……
想着,心好痛。泪轻弹。
顿时,一时激动,他扬起手掌,练起寒冰雷掌,竹林呼啸,湖水惊涛,顿时,因心有旁物走火入魔,寒冰掌侵入身体,顿时在湖边竹林中凝结成了一个冰人。
晴然风前落尽兴而归,在湖边瞧见了等待他们归来的冷得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姐姐,不好了,雷卓旭知道你们的事练功走火入魔成冰人了。”小兔子快速组织语言说道。
“他在哪?”晴然的心中一阵疙瘩,忙问。
“我带你们去。”小兔子领路,“转个弯就到了。”
当晴然看到雷卓旭冻结成冰人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心情了。真真有苦难说!——寒冰冻结了他魁梧雄壮的身躯,连乌黑清爽的发缕都结成了冰块,黑色的裘衣蒙上了一层冰雾,绝美的脸上犹见悲哀伤心的神色……
“前落,有办法吗?”晴然向风前落求救。风前落说:“我试试。”便引清风决,化解雷身上的寒冰真气。
薄冰一点点消逝,他渐渐恢复温暖的体温,雷卓旭缓缓睁开眼睛,瞧见晴然和风前落亲密的身影“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为何瞒着我,陪他一晚上点灯?怕我心存顾虑么?”
“不是啊!卓旭,你误会了。”晴然在他身后解释道。
“那么是为何?”雷卓旭还在生气,却故意赌气说,“如果你真心喜欢风师兄,我可以成全你们。”
“没有……我……”晴然真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你是在顾虑芙幽吧?”雷卓旭哈哈笑着,“没关系,芙幽是那么如痴如醉的喜欢我,我可以想办法让她也成全你们。”
晴然悲哀地垂下了头,泪眼盈盈的,如风中弱不禁风的一只白色的鸟儿。“没有……卓旭,不是的……你误会了……”
此时,看着晴然忧郁伤愁的痛心模样,风前落按耐不住了,“雷卓旭,你不要侮辱晴然,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应该记住你说过的要娶她为妻。”
“哦,我的未婚妻么?!”雷卓旭抬手重重折断一翠竹枝,悠闲着说:“那她怎么和风师兄你有那么多关系!这真是可笑之极。”
说着,风前落一拳打了过去,打在雷卓旭的脸上,顿时,他的脸有些微青肿。
这回,雷卓旭摸了摸脸颊,似乎心情很平静,也没有多大计较,悻悻然掉头走了。只听他一边走,一边畅快地说:“好啊,晴然,很好,哥哥我成全你。”
看着雷卓旭漠然走后的身影,晴然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说实话,她爱雷卓旭吗?或许,更爱风前落。
雷卓旭,你不要侮辱晴然,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应该记住你说过要娶她的事实……
风前落的话游荡在耳边,令她心神恍惚。她该做一个决定了,一个对未来负责的决定。顿时,她狠下心追随雷卓旭而去——
“卓旭,等等,你听我说……”
晴然在竹林中施展雷卓旭教她的闪电之巅独门轻功——蝶影先飞,向他快速追奔去。
快追到时雷卓旭反过身,与她面对着面,似嘲讽地说:“你不要陪你的风哥哥了么?”
“卓旭,你真的误会了,我和风前落的感情只是妹妹对自己哥哥的感情,我们真没什么?”晴然再三解释。
“我为什么相信你?”雷卓旭露出了一丝不知名的笑意。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是真心的。”晴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决定与雷卓旭好好谈一场可以谈婚论嫁的恋爱。
“真心什么?”雷卓旭一竿子问到底。
“真心……喜欢你……”晴然低着头说出口的时候,似乎没有犹豫,脸蛋儿羞成了小红花。
雷卓旭热乎乎地拥晴然入怀,笑意岸然地说:“那我们成亲吧!越快越好,明天咱们就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这么快啊!”晴然在他怀里被他拥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道你不想嫁给我?”雷卓旭有些玩味地瞧着怀里小鸟依人似得晴然,打趣地说。
“没有,能嫁给卓旭,定是我一生的幸运,也是我下辈子的幸福。”晴然娇羞羞地在他怀里说着。
“天冷,咱们回去吧。”于是,雷卓旭拥着晴然送她回了圣女阁。
竹林深处,风前落看着雷卓旭拥着晴然走出竹林的甜蜜身影,心中透着一丝苦涩,晴然啊晴然,你会幸福吗?
052 竹心小湖,与父深谈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第二天。在雪宫最高议事会上,雷卓旭准备把与晴然的婚讯说给大家听,并在议事会上订婚,希望得到百合夫人及大家的认可。
清早,雷卓旭便早早起床沐浴更衣打扮了一番,穿着干净的黑色貂裘,梳着束玉马尾,刮了刮胡子,清洁了一下牙齿,便兴冲冲地奔去圣女阁找晴然。
来到圣女阁,只见晴然也在梳妆打扮,明媚的脸上,胭脂淡抹,描上淡淡的细眉,唇点口红,雷卓旭站在椅子后面,望着镜子里的美人,镜子里竟是妩媚动人遗世独立的美人胚子。
“晴然,再这么打扮下去,我可就危险了。”雷卓旭痴笑着望着镜中人道。
“嫌我画的不好。”晴然微微皱眉,又轻轻描了描眉尖儿。
“不是啊,雷少爷是说姐姐太美了,再这么打扮下去,定有许多追求者呢!”小兔子忙在一旁添油加醋奶声奶气傻傻地说。
“卓旭不用担心,妾心只有君。”晴然笑不露齿,淡淡回转身来。
望着晴然绝世无双的容颜,雷卓旭一惊,果然是天仙之姿容!惊得他无法呼吸,——白里透红的肌肤,因涂上淡淡的胭脂,越显得娇艳欲滴,如成熟后的仙桃,诱惑着想让人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会滴出水来,灿若星空的瞳眸,如荧光流逝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缀,绚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偶尔一道流光闪过,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而去,爱笑的菱唇,微微翘起,透着樱桃般诱人的红晕,不由得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晴然,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雷卓旭忧郁地望着娇媚如花的美人儿,痴痴地说。
“真的,这还有假。明儿我就是你的新娘了。”晴然也望着玉树临风的他痴痴而笑。
“可是……如果……”雷卓旭犹豫着,既想说出一些心里话,又不敢开口说。
“可是什么啊?卓旭,你还不放心我,相处这么久了,你知道我性子的,我若跟了一个男人,便至死不渝,除非……除非那个男人欺骗我,负我,我便忘了他。”晴然专注地望着雷卓旭的眼睛,认真的说:“卓旭,你会负我么?”
“怎么会呢?我雷卓旭在此起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雷卓旭豪气地举起两指对着天地起誓。
晴然心中一喜,笑道:“卓旭,我真喜欢你认真的表情,那会儿你便像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无忧无虑,心里只有我。”
“嗯,晴然,我决计不会负了你,只是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
“那如果,如果我伤了你心呢?”雷卓旭顿时显得忧心忡忡的。
“卓旭,我们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咱们就欢欢喜喜筹备一场盛大婚礼。我想,想这些以后的事情还不如先想想怎样得到冬临岛大家的认可。”
“嗯,我们就齐心协力去求得夫人认可吧!”
雷卓旭牵着晴然的手,两人欢喜地旋转了一圈,跳了一支轻松的联谊舞,便兴高采烈地走过踏雪桥,飞去冬临最高雪宫。
冬临雪宫。
众人围坐在圆桌周围,展开圆桌会议。
百合夫人一身白凤长衣,端庄贤淑之极,长眉善目,言语温厚,极具慈母气质,令人尊敬,在上座亲切笑着,“卓旭,你明天就要和晴然结婚啊!这么快?今天就要在此订婚么?”
雷卓旭拍拍黑色锦衣上的雪沙,点点头,一脸笑意,“能和心仪的女子结婚,我梦寐以求。”
坐在旁边的千里芙幽凤眼微睁,知道婚事即将来临后,一副精神萎靡之状,一脸失意,金色的锦衣似乎都染上了晦暗的灰尘,闷闷的坐在那个似乎被遗忘的角落里,不吭声。
接着,众人送来祝福。率先是鬼灵精怪的许诺,紫裙飘舞,大眼明亮,她兴致颇高地说:“祝晴然姐姐和玉卓哥哥白头偕老,生一堆小孩儿。”
雨莱也轻摇纸扇,碧眸中精光一现,点缀道:“青春易逝心易老,偕老白头约趁早。”
挂着一身黑袍的电秋斜了斜眼睛,知道雷卓旭已娶易阳欣儿之实,心中对雷卓旭的二婚颇为不满,硬邦邦道了声:“哥哥,时至今日,我才看清你呢!”便郁郁寡欢地坐在一旁,对此事不理不睬。
雷卓旭心中一个疙瘩下来,顿时心里着急,非常不好受,可是却暗暗下定决心,晴然自己是娶定了。欣儿的事以后再向她解释。便说:“电秋,其实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多言。”
“哦,哥哥的心真是令人猜不透。”电秋呵呵笑笑,似嘲讽,似担心,似忧郁。罂粟花一样的气质令人寒心。
风前落一身白衣,风度翩然,清俊有加,作为大师兄,自然要送上祝福,何况他与晴然可是生死知己,他顺顺喉咙,说道:“晴然,你的选择,我不能做出反对,可是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我这个做哥哥的,可是会不放过的。现在吧,先祝福你们多子多福,信守白头约。”
白旋凤凤眼一掠,一个机灵,说声:“雷师兄啊,这以后结婚了,你可就不能随意和美女聊天了啊,该收敛性子了,很多缺点都该改改了,不然晴然妹妹可会嫌你了。”
雷卓旭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怎么会让晴儿不喜欢我呢。”
樱芸蝶梦望了望千里芙幽,知道公主心里难受,却也祝福道:“雷少爷乃天之骄子,晴然妹妹好归宿啊!”
那个在云荒大陆不惹事就不好过,现在又来冬临拜师惹事的五师弟云蔚瞥了一脸千里芙幽,道:“公主难道还在这里呆得下去,我是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呵!”
千里芙幽闷闷寡言地听了这一众人的祝福,心里自是难受之极,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向百合夫人行礼说:“娘亲,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们商量就好了。”便抑郁心结地离席而去。
百合夫人知道了些内幕,道:“这孩子……”
许诺望着千里芙幽离去的亮晃晃的金黄色身影,吃吃对雷卓旭说:“玉卓哥哥啊,或许姐姐至今还爱着你呢。”
雷卓旭心下自然对千里芙幽没了感情,心中眼中全是晴然,道:“时间是一种解药,或许芙幽嫁给风师兄后会忘记这段和我的初恋。”
接下来,是订婚仪式,一排丫环轮番为各位冬临姐妹端上订婚米酒,众人齐齐站起来干杯,齐声祝福:“祝晴圣女与雷师兄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夜里,云蔚正在云天阁睡觉,不料一直鸡毛箭射过他的床头,直直插在了他的雕花木床床沿上。
“何人,为什么不露身份。大半夜的吵死啊!”云蔚一个机灵翻身跃起,看到鸡毛箭深深插进紫檀木里,可见来人功夫不一般。上面还插着一封信。他连忙打开一看,上面用墨迹写着:“意已决,情该死。竹林一叙。”他摸嘴一笑,莫非是千里公主来信,让她杀了晴然。这可不是件小事。
他抹黑爬起,来到竹林。
周围的空气冷飕飕的,竹林里的琉璃灯依旧燃烧的如火如荼,如同鬼火,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突然一道身影掠过。如剑光火石。
他觉得背后一阵凉,阴阴说了声:“什么人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不然休怪我的天蓝剑不长眼睛。”
“哈哈哈~我怕是不方便露面,请阁下见谅。”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还似曾相识。
“哦,那阁下约我来是为何?”云蔚见事情有些诡秘,忙打起了十二个心眼。
“一事相求。事后,你便可得到草原狼族的十二弹指神功的秘诀。这个交易做不做。”那女声隐现,声音泼辣,不同寻常。
“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用弹指神功来交换。”云蔚向来对指法颇有研究,但狼族的弹指神功是他想求而求之不到的神功,乃目前指法的最高造诣。
那女声在漆黑的夜晚十分狰狞,“那就是引圣女**。”
结婚前的晚上,晴然怎么也睡不着觉,窗外星子辽亮,月亮清辉烁烁,晴然和小兔子看了一会儿星星,百合夫人便来了。
窗前,烛光下,夫人为晴然梳头。夫人穿着冬临特质的白色冰缕玉衣,亲切温柔之极,她边梳便口中送着祝福:“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我知道你少年失母,一身清苦,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母亲,照顾你、怜惜你,我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知道感恩的孩子。”
“嗯。”晴然应着,眼中含着感激的泪花,她知道百合夫人是真心对她好,待她如亲身女儿一般。
夜静了,百合夫人也走了。
突然,晴然听到小兔子在后院大叫,晴然忙赶过去一看究竟。只见,一辆马车飞驰而过,上面有小兔子急切的呼喊声。她忙脚踏七星,飞奔过去,好不容易赶上,坐在了马背上,勒紧了缰绳,可是马车压根停不下来,马像发疯了一样向前方奔跑。
危险危险,不料前方是石崖。
晴然知道这一定是一场阴谋,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眼看自己快要没命了,也无济于事,可怜雷卓旭明天只能形单影只,空对月了。哎,晴然还来不及叹息,便随马车坠下石崖,半空中,马车突然着火燃烧起来,晴然被烟熏得捂着嘴巴剧烈咳嗽着,终于晕了过去……
053 芙幽梦遇,诡谲玉卓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第二天,清早,雷卓旭被风前落、雨莱他们这些热心的师兄推着去冬临龙山温泉沐浴更衣换新郎服,而许诺、枫月却找不着晴然,甚至连找雷卓旭风前落也找不着了。
“小姐和雷少爷这是去了哪里,不会是私奔了吧。”枫月一脸疑惑。
“不会啦,晴然姐姐那么喜欢冬临,怎么会离开了,而且我娘说要认晴然姐姐做女儿的,也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他们不会离开,肯定不会离开,我们现在找不到他们一定有原因,嗯,一定有原因。”许诺耷拉着小脑袋,想着怎么找到雷卓旭。
“嗯,许诺小姐说得有道理。”小兔子也应和道。
“嗯,我知道了,玉卓哥哥他们一定在温泉洗澡换衣服。”机灵的许诺兴奋地说着,佩服自己的聪明,“我母亲说,男人是泥巴做的,结婚前,男人一定得在龙山温泉沐浴一次,洗净脏泥,也算净身,才能与冰雪做的女子相配,呵呵,我聪明吧!”于是,忙拉着小兔去冬临后湖的龙山走去。
小兔也真佩服许诺小姐的聪明才智,找了这么一半天才想到这个地方。
跟着许诺一直朝后山走,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雷卓旭他们的吵闹声。
“先藏起了,看看情况,要是他们没穿衣服就糟了。”许诺猫着身子,带小兔藏到了假山后。“你看,他们真没穿衣服啊,羞死了。”许诺的脸蛋儿都红了。
无论许诺怎么机警,但还是藏不过雷卓旭的眼睛,他忙穿好衣服,道:“什么人在那,快出来,不然我的雷鸣掌可不长眼睛。”
小许诺忙灰头灰脸的拉着小兔站了出来,“是我啦,玉卓哥哥。”
“你全看到了!?”雷卓旭不假思索得调侃道。
“没有啦,没有啦。”许诺一脸窘迫。
“真的没有?!”雷卓旭瞧着一脸窘红的许诺,笑眼盈盈地打趣,大喜当前,他还在乎是不是被人看光了。
“只有一点点啦。”许诺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然后话锋一转,“晴然姐姐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难道晴然不见了?!”风前落耳尖,听出了许诺话中的不对劲。
“这可糟了,这大婚当前,晴然是跑去了哪里。”雨莱连声惊问。‘难道她已经准备好,迫不及待地上了喜堂,去了冬临雪宫。”
雷卓旭心急,二话没说,甩下众人,跃起,飞去雪宫。
白旋凤和樱芸蝶梦是答应百合夫人布下喜堂的人。只见红毯华丽地铺在十二层雪宫中,周围的白玉灯托上,亮起了九十九盏喜灯,周围是布置的精美的玉兰花圃。玉兰是晴然最爱的花儿,如今他却只能对花已解相思了。
见雷卓旭来了,众人也穿着准备好的礼服齐齐赶了上来。
雷卓旭找不到晴然,心中失落落的,他只有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流泪了。
“晴然去了哪里,说。”见千里芙幽一身金色裹胸礼服,裙摆拖曳,金光闪闪亮相在雷卓旭面前,雷卓旭一气之下,抓起她的手,狠狠逼问。“你定是怀恨我负你,抓了晴然,是不?你如果诚心悔过,放了晴然,我不会怪罪于你。”
千里芙幽简直恨透了这个男人,只忍住泪,臊辣道:“莫名其妙。”
“你说还是不说,放还是不放。”雷卓旭抓她的手又用了一把力气。
“你抓疼我了,还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千里芙幽另一只手开始运功。
这时,一身雪白礼服的风前落定定走了过来,用了一些真气推开雷卓旭,道:“芙幽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她都要与我结婚了,你以为她还想着你呢。”
“你……”雷卓旭也没有办法,只好放了千里芙幽。放下狠话:“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伤害了她,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千里芙幽失声笑了笑,一脸蔑视,“你的晴然嫁你,本该绝命。”
“你你……”雷卓旭暴跳如雷,指着她鼻子骂道:“最毒妇人心。”便气急离开。
千里芙幽回到雪宫。心情极其郁闷。问樱芸与白旋凤:“晴然究竟是去了哪里。”
樱芸蝶梦口中念念有词,“这雷少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经不对,竟然来怀疑公主,真是气愤。”
白旋凤突然笑出声来,“晴然与雷卓旭虽然命定三生,可若晴然失踪,结不成婚,那么这命理便有变。”
千里芙幽微微皱眉,“好像是你绑架了她似得。”
白旋凤明眸一眨,笑嗔道:“公主说的哪里的笑话,我自己的事情都没办好,哪有心情管他们做半路夫妻这破事。”
千里芙幽冷冷笑道:“你好之为之。”
晴然坠下悬崖后,一直昏迷不醒。几天后,她仍然昏睡,但有一点儿知觉了,模模糊糊感觉有一个布衣身影在小木屋里晃荡。
可以感觉那儿空气清新,山林茂盛,溪流清澈。因为这儿安静非常,并伴有小鸟轻鸣,每天,当阳光投射进小木屋的时候,那个浑身散发着朝气的少年便喂她吃药。风儿呼呼从木窗内吹进室内,可以感觉到清新的泥土气息,她想这儿应该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很多天后,那个少年依旧细心照料着她,喂她吃药、喝水和进食一些用野菜蘑菇熬成的清粥。
晴然的思维那时候十分缓慢,偶尔头疼难耐,全身却动弹不得,直如木人。有一天,这儿下了一场大雪,晴然因为被子太薄的缘故,着了凉,因为旧伤未愈,她全身痉挛,身体时冷时热,难受异常,并咳嗽起来。
这天,当布衣少年的草药也无法急救时,来了一个身形窈窕,身着刺眼白裙的温柔女子,身材火辣,长相圆滑,长发盘成一条水蛇的样子,非常性感撩人。那布衣少年见她来了,十分高兴,领她进来,称她为“水姐姐”。
只见那窈窕少妇红唇撩人,跪地轻语:“妾身水霖玲参见蛇族王子陛下。”
“水姐姐快起,峻儿不敢当。”那布衣少年连忙扶起她,起身把门窗关上,小声地对她说:“水姐姐,你来的正是时候,晴然姑娘被人害成这样,我还没有办法救治她呢!”布衣少年神态十分老成,一副少年老成模样,却对人谦和有礼,落落大方。
只见水霖玲沉思片刻,眸光轻转,绝美容颜上笑容乍现:“殿下,这有何难,我这就朝水路,带她去南海医治。”
“不可,”只见年轻的蛇族王子摇摇头,神色有些仓促,略带忧愁地说:“父亲派我潜入风之国,目的是打探消息,以利我蛇族,现如今,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水霖玲略略一想,也觉得王子说得有道理,笑颜流转道:“这样吧,我带她去明都水城亭心阁疗养。”
“好,这样大好不过,那就有劳水姐姐了。”蛇族王子深邃的眸光中有一丝愉快,看了看熟睡的晴然,又快速说道:“我在这边还有事情,水姐姐尽快出发吧,此事不容耽搁。”
“嗯,王子放心,水霖玲一定不负所托。”水霖玲从腰间取出一个黄色黑纹的椭圆形东西,放在掌心,一声轻唤:“蛇胆箱,装起晴然姑娘。”只见晴然突然从床上消失不见,似乎是被收进了蛇胆里面。晴然只觉得四周黑黑的闷闷的,并无呼吸困难之状。
这时候,水霖玲告别蛇族王子,起程去明都水城,也就是水族明国的都城。
她轻快地穿梭在森林里,不一会儿来到离木屋一里远的深水潭,好像还不过半刻钟。潜入深水潭的时候,她的纤纤玉腿化作了一条白水蛇的模样,潜入深水中,腰间的黄癍蛇胆软如海泥,映着晴然朴素的容颜,与深水中的流光相辉映。
晴然不知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是在一片亭台水榭之中,耳边还隐隐有琴瑟歌舞的声音。
“这儿是哪?”晴然舒了一个懒腰,直直坐了起来。
“姑娘醒了。”水霖玲快步走至床边,开口问好。“姑娘有没有好点?!”
“我感觉自己似乎在一个苦若黄连的东西内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后,我感觉我好多了,头也不疼了,身体舒服多了。”晴然见这位女子温柔多姿,声音甜美,十分亲切,于是对她没有了防备,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就对了。”水霖玲媚眼如丝,惬意笑道:“你是在我精心准备的黄斑蛇胆中睡了一宿,才好这么快的。”
“黄斑蛇胆?!那不是用黄斑蛇的胆做的吗?好残忍的手段。”晴然的心隐隐有些疼痛,她善良的眸子又一次瞥向白衣女子,痛心地说:“我知道蛇胆可以治病,但要挖出黄斑蛇的胆那该有多残忍?”
“姑娘好心肠!”水霖玲红唇轻勾,笑容艳冶,不动声色的说:“其实我也是蛇,我就是蛇族水蛇夫人。蛇族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国度,大蛇吃小蛇的事时有发生,并不是一件残忍的事。”
大蛇吃小蛇!这世道难道就是这样吗?每个人都有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离死期不远了吗?晴然的心翻腾的,为救自己一命,必须牺牲一条神力远及自己的黄斑神蛇,这究竟是好事吗?晴然平复心情,决定不想那么多了,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姐姐,你是水蛇夫人?那我……我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晴然努力想知道自己的故事,可脑海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急切地想知道。
054 欺骗芙幽,破开鬼门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妹妹,你忘记了自己的姓名?难道……你失去了所有记忆?!”水霖玲惊叹,两眼瞪得圆圆的,匪夷所思地望着她,片刻后又道:“你坠下山崖,是我相公救了你,然后我带你来到了这儿。”
“你相公?是谁啊?”晴然一竿子问到底。
水霖玲眼底暗暗生疑,只道:“相公的名讳在整个南海颇具影响,故不宜相告,十分抱歉。”
晴然摇摇不清醒的脑袋,又问:“你是谁?”
水霖玲眸光轻抛,玉脸生辉,又一次柔柔相告:“我乃水蛇夫人,闺名水霖玲。”
晴然起床后,没有梳妆,头发凌乱不堪,捋了捋耳鬓的发丝,说了声:“水夫人好。”
水霖玲听蛇族王子提过晴然的一些事情,知道雷卓旭是晴然的未婚夫,但她还知道易阳欣儿与雷卓旭的大婚之事,因为私下,她与欣儿交好,于是想骗骗晴然,于是轻掩小口,说:“姑娘长得如此冰雪聪慧,怎能还没有好名字相配,我这儿倒有一名蛮配姑娘,‘洁’字,圣者圣洁,善者纯洁,你看如何?”心下又想:雷大王子一心只想取得双妻,可欣儿是个火大嫉妒心强的主儿,若雷卓旭撇下她与这晴姑娘交好,那还了得。
“洁,洁儿。”晴然品味着这一字的内涵,心中大喜,“嗯,不错,这字我喜欢,合我心意。不过,我肯定有名字,这‘洁儿’就为我的字吧。”
“呵呵,姑娘有这‘洁’字相配,性情上定锦上贴花。我为姑娘祝贺。“水霖玲弯腰行了一礼,便端来蜜酒与之共饮。
晴然接过酒杯,轻轻一饮,又想到自己飘零他乡,无亲无故,心头悲凉,忙问:“这是什么地方?”
水霖玲秀发在风中卷起一层波痕,窗外桐籽花开,花粉满园,花瓣飘落至窗内,过去,花开湖边,又是一年好春光。只听水蛇夫人遥遥念道:“亭心阁,我夫君为我在明都建的水榭。”
晴然迫不及待地说:‘能不能带我去见你的相公。”
水霖玲脸颊如桃,摇摇头,并不相告。
晴然心下猜想:这位水蛇夫人自是来至于南海蛇族,而他的夫君必为蛇族显贵,我为何不去一趟南海,寻找答案。于是说:“夫人,洁儿现在身体已好,就先告辞,若今后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定盛情相待。”
水霖玲握住晴然的手,有些不舍地说:“妹妹这人生地不熟的,这是要去哪儿?为何不在我这儿多呆个一年半载的,咱们姐妹也好有个伴儿。”
晴然松开她的手,略带歉意,说道:“姐姐,妹妹还有急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水霖玲也不好多留,走进卧室,为晴然拿了一些打理的衣服,用包裹装着,走出来双手给了晴然,“妹妹,姐姐这儿有些银两和洗换的衣物,你就将就收着,等外面的事办完了,再来还给姐姐便是。”
“谢谢水姐姐。”晴然接过包裹,洗嗽了一番,便出门告辞。
欣儿在闪电之巅的日子着实无聊,又一心想装病骗人,好几次寄书给雷卓旭都不见答复,心中已是郁闷之极。这天,她悄悄离开众人的目光,独自下了闪电之巅。一路上,呼吸着山巅之外新鲜的空气,她如出笼的鸟儿一般活蹦乱跳,着实兴奋。
走过许多天的山路,便来到了距离冬临岛十万八千里的龙凤镇,碰巧,晴然也到了这个小镇子。
“老板,来杯茶。”易阳欣儿来到一个山野茶铺,把火炼蛇鞭往桌上一放,便吆声叫小二来茶。木桌上的火炼蛇鞭闪射着红焰焰的眩光,慑人眼眸。“好的,客观慢等。”小二一会儿工夫端来了一壶茶。易阳欣儿一口喝下,“这茶怎么那么苦?”易阳欣儿一个脾气不好,径直砸了杯子,拿起桌上的火炼蛇鞭一挥,直向店小二。
“姑娘,茶不好喝并不是店小二的错,你又为何出手伤人?”晴然快速走近,一把握住欣儿的火炼蛇鞭。炼火般的刺痛,从蛇鞭上传至手心,但晴然没有丝毫畏惧,神情凛然。
“这位姐姐,蛇鞭可是会吐信咬人的。”易阳欣儿用力一挥,蛇鞭脱离开晴然的手,回到欣儿手中。
欣儿没有理会晴然,只冷冷丢给她一包化伤药,便坐下来继续喝茶。晴然接过,在一旁坐下来,涂抹在手掌上,掌上的烧痕才渐渐化去。
“听说了没有?各位——”这时候,一群乡野书生聚在一起喝茶,有一个长衫的书生说道:“这龙凤镇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龙凤镇了。”
“怎么回事?”有人问道。“大家还不知道,这几天,龙凤镇来了一对兄妹剑客,专程为盗剑而来,弄得镇上满天风雨。大家都知道,龙凤镇上的剑冢为千年古迹,至今仍无人可践踏。”
“剑冢,有意思。”易阳欣儿自小就爱管闲事,这会儿定听出了些许猫腻,这会子正想着怎么拿到神剑呢。
晴然听后也觉得有些意思,但想着正事要紧,这些闲事还是不要去管了。但又一听,那书生长扇一扬,压声说道:“龙凤镇若没有龙凤双剑守城,便有大难了。而天下若失龙凤剑,定不太平了。”
晴然听后,大惊,忙问:“这是何意?”
那些书生见了晴然临危不惧的绝美气度,心下惊异不已,忙留下银两,各自散去。
“姐姐,这些人见识浅,不必和他们见识。”只见易阳欣儿摇曳着身姿,缓步走向晴然。晴然仔细打量着易阳欣儿,只见此女圆润丰满,长相惊艳,实乃凤相之人。忙问:“姑娘想去龙凤镇凑凑热闹?”
易阳欣儿笑笑,火炼蛇鞭卷曲在光滑细腻的手臂上,吐着信子,十分妖娆诡异。“姐姐,何不与妹妹一同前往,去看看究竟为何?”
“好吧!还请教姑娘姓名。”晴然腼腆一笑,端庄中有一丝矫情。易阳欣儿见了,觉得她定是别人闺中贤妻,只是不知为何独自来这闲山野岭漂泊。
到了晚上,两人在一起吃了一碗汤面,便守候在龙凤镇的小巷里。只见夜色渐浓时,远处来了一红一青两点火光。易阳欣儿一惊,连忙放足追去,晴然也踏足跟上。
四人追逐至剑冢附近,只见红衣女子和青衣男子一同潜进了烈烈燃烧的剑冢之中。
“那是什么人?”易阳欣儿站在原地,不解地问。这时候,从土里蹦出来一个糟老头,他的头发似乎烧焦了,冒着烟儿,对着易阳欣儿毕恭毕敬地说道:“姑娘头上盘凤,定有凤后之荣。若姑娘能打开这通关密道,定能取得龙凤双剑,为未来的帝君服务。”
“凤后?!”晴然惊疑,忙问易阳欣儿:“易阳姑娘,请问您的夫君是谁?”
易阳欣儿见晴然贤淑美丽,定是好朋贵友,大方告知,也有炫耀之意:“我的丈夫乃闪电之巅雷卓旭。”
“雷卓旭?!”好熟悉的名字,只是不知在哪听过。晴然一想,脑袋便隐隐生痛,方忙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些杂七杂八之事了,还是先看看这边的情况。
只见易阳欣儿听土地嘱托,打开剑冢大门,以烈焰蛇鞭为引,进去寻那龙凤剑。原来龙凤乃双剑,藏于烈焰剑冢中,晴然会利用一些冻结术,也潜入了烈焰中,只见那红衣女子和青衣男子正在烈焰中大打出手,易阳欣儿听那土地公说,红衣女和青衣男原是凤剑和龙剑的守护神将,现闹矛盾,才致使龙凤镇陷入慌乱中。
只听那红衣女子说:“青龙,你说过要娶我为妻,现在两百年了,你还没有信守承诺,你我再没有什么好说,拿命来。”
那两眼放青光的青衣男子却苦口婆心地说:“红凤,现在谈婚姻还不到时候,你我都还没有遇见有缘人,在这烈焰剑冢怎么成家?”
“哼,你就是不想娶我。”红衣女子蛮恨不讲理地与青衣男子交战。
易阳欣儿火炼蛇鞭一记扫过来,把两人分开,“你们吵什么吵?为了成双成对,使命都不顾吗?”
红衣女子和青衣男子见有来人,忙停下对峙,打量着晴然和易阳欣儿。只见晴然一身白衣,聘婷温柔;易阳欣儿红衣烁烁,貌美如花。青衣男子突然欣喜不已,却愁眉苦脸地说:“你们两人都是第一个进来烈焰剑冢的人,我们该以谁为主呢?”
“什么意思?”易阳欣儿率先问道。只见青衣男子拉了拉红衣女子,两人跪下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乃是龙凤剑的守护神,上古有规定,谁能第一个进入龙凤剑冢,谁就是我们的主人。”
晴然自然对龙凤双剑不敢兴趣,相让道:“姑娘,我走了。”便踏步出了龙凤剑冢。红衣女和青衣男对视一番,心下了然,对着易阳欣儿叩了三个响头,便双双飞进了剑冢中的龙凤双剑中。易阳欣儿看了看身旁的龙凤双剑,火炼蛇鞭一挥,瞬间烈焰冢中的火焰立刻全部消失了。只见一大一小两把古剑如飞龙衔凤般立在身旁。
抬头望了望晴然远去的身影,她立刻拿起风龙剑飞身跟去。
055 黄袖玷血,泪结白霜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易阳欣儿追上晴然,神色匆忙,月亮眼儿闪烁,笑弯了眉眼,欣儿似乎对晴然一见如故,脸色温和,异常友善地说:“姐姐,天色已晚,你还要去哪,不如咱们一起找家舒服的客栈,休息一晚再说。”
晴然回过身来,微笑和善地望着易阳欣儿,纯澈的眼神透着坚定的信念,“不了,我还要赶路。”说着有些漠然飞身离去。
欣儿只好独自往前走,不一会儿便来到悦来客栈,——龙凤镇一家较大的客栈。
从灯火辉煌的门口走进客栈,易阳欣儿性感丰满的身姿便引起了客栈内各路绿林好汉的注意。有位粗衣浓眉大汉看了她的美貌,惊得端着酒壶连酒都忘了喝。酒壶里的酒哗啦啦地直漏了出来,滴了粗布大衣一身。
易阳欣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扭着纤纤细腰,目不斜视地大摇大摆地往前走着。
“客观,打尖还是住栈?”小二哈着腰问道。
“你狗眼瞎了,没看到天都黑了,还打什么尖啊?”易阳欣儿一副大小姐的娇惯脾气,顿时引得周围的人对她嗤之以鼻。
“这姑娘未免火气太大了,长得还不耐,就是脾气也不常见啊!”一个大汉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一片唏嘘。
“我的事要你管了?乡巴佬。”易阳欣儿眼中火光颇盛,直直瞪着那大汉,有种要把那人吃了的气势。
“诶,姑娘既说我是乡巴佬,又何必跟我这个乡巴佬计较呢。哈哈哈……”那大汉倒也豪爽,没有跟她较劲,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哼,”易阳欣儿火辣辣地哼了一声,又对店小二说:“我要最好的客房,最好的酒菜。”
那店小二连连说着:“是是是,客官说什么就是什么。请,二楼请。姑娘在厢房暂作休息,酒菜呆会便送进来。”
欣儿来到二楼,店小二推开一间厢房的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便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易阳欣儿累了一天,终于有时间休息了,心情倒也不错。打水洗了脸,换了一件干净衣服,便坐在床头发呆。
心中缓缓想到今天在龙凤镇遇见得那个白衣女子,不禁疑惑,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有气度,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这其中一定有古怪。她压压心绪,暂且不去想今天的事。
店小二敲门进来了,端来了好饭好菜,她爽快地吃完,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睡到稥处,模模糊糊听到门外有动静,她一个翻身立刻武装起自己,从床上跳了起来,悄悄戳开窗纸,看到一群蒙面黑衣人古怪之极地在寻找什么人。心中不禁想: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刺客?想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想,既然与自己无关,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却突然听到他们在说:“那白衣小姑娘相信就在此,我们今天定要解决掉她,以免后患无穷。”
白衣小姑娘?莫非他们找的就是今天自己在龙凤镇遇到的高贵白衣女子。心想:那白衣女子定不是普通人。自己究竟要不要管呢?这白衣女子在烈焰剑冢中可是把龙凤剑拱手相让于她,对自己可是有莫大恩情的。于是想看看究竟再说。
不一会儿,易阳欣儿便看到白衣女子与黑衣人破窗而出,大打出手。
晴然的武功似乎不弱,但寡不敌众,很快占了下风。这群黑衣人围成一个圈,把晴然围在了马路中间,众人长刀直入间,晴然空手敌对,眼看快支撑不住。突然,胸口被刺了一刀,鲜血横流。
易阳欣儿心下一阵疙瘩,还在纠结救人还是不救,这时候又见这白衣女子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襟。她想还是先救下她再说,于是飞身下楼。火炼蛇鞭一阵霹雳,易阳欣儿顿时闪到了晴然身前,站直了腰,狠狠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以多欺少?”
那为首的黑衣人声音特别刺耳:“小女娃,你还是让开,免得伤了你,就不好了。”
“哼,今这闲事我管定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易阳欣儿媚眼轻抛,竟不动声色地口出狂言,丝毫不畏惧他们人多士众,转身走入打斗中。众人见易阳欣儿身材火辣,性情泼辣,武功高强,竟是块烫手的山芋,心想糟糕,看来今天这杀晴圣女之事不能圆满完成了。
“小赤,该你了,去。”易阳欣儿屹立夜风中,竟显得英姿飒爽,独具一格,只见她手中的火炼蛇鞭化作一条红色赤练蛇,在众人中穿梭,不一会儿,众人的脖颈皆被赤练蛇所咬,不幸倒下身亡。
晴然受了重伤,瘫倒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不仅感叹:这红衣少女年纪轻轻,下手倒够狠!
此时,易阳欣儿扭着***,前后节拍一致,缓步走至晴然身侧,蹲下身为她点住胸口的大穴,轻声询问:“姐姐,有没有好点?”晴然微微颔首,眼神微弱,嘴唇煞白,虚弱地发不出声音。
易阳欣儿神色颇为动容,“这样吧,姐姐,我用时空之门带你回雷泽湖,好治疗你的重伤。”
“雷泽湖?!那是什么地方……”说着晴然便不省人事,昏过去了。
醒来,好像是在一片宁静的水底。水特别清澈,有甘甜的清香,有独特的颜色鲜艳的珊瑚水草,还有在珊瑚水草中游来游去的鱼群。
“这儿是哪?”晴然睁开眼睛,见自己睡在彩贝里,盖着水草制成的被子。易阳欣儿端着药汤走过来,喂她喝去,“姐姐,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夫君的府邸。”
“莫非这里是南海,你的夫君是蛇族人?”晴然见在水里,竟单纯的想到这点。
“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的夫君怎么会是蛇族人?”易阳欣儿咧嘴一笑,媚眼弯弯,“姐姐莫非是想去南海想疯了?”
晴然由心感慨,吃了药,面色有些好转:“是啊,我遇难失了记忆,而救我的人是南海蛇族义士,于是我想去南海找这位义士询问清楚,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哦,原来是这样。”易阳欣儿吃吃笑道,“你放心我的夫君虽然不是南海蛇族义士,但也是为热心肠的真汉子,他不会为难我的朋友的,姐姐安心在这儿住几天,去南海的事以后再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晴然裹着被子又惬意地睡了起来。
晚上,出乎易阳欣儿意料之外的是雷卓旭竟然回到了雷泽湖。初春,气温仍有些料峭,雷卓旭披着熊皮大衣,一脸沧桑走进湖底的居室内。
“小旭,你回来了?”易阳欣儿十分热情的帮他脱掉黑色的熊皮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便双手从后面抱住雷卓旭。
“欣儿,我看你的病已经好了,是我对不起你。”雷卓旭感触到欣儿的体温,不禁心中一动。
“小旭,说什么对不起啊,只要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感觉很幸福了。”易阳欣儿脸蛋儿微微发烫,媚色轻佻的凤眼微微闭合,脑袋儿轻轻靠在雷卓旭肩膀上,口中温柔地说着:“卓旭,我知道你是帝王之才,可能有很多女人,但我丝毫不在意,只要我能做大,我就心满意足了。”
雷卓旭微微一愣,见这易阳欣儿如此真心待自己,如果自己拒绝也有点于心不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尽早跟她说清楚,自己对她没感觉,拖着也不是办法,于是松开她的手,苦心面对着她说道:“欣儿,我真的不能给你幸福,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在外面并没有很多女人,我的女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圣女。”
“雷卓旭,你真的很狠的心,明知道我离了你就无法生活,你还要说如此话来伤害我,我真被你气死了,你你你——”易阳欣儿丢下这句话,气汹汹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易阳欣儿越想越气,把化妆台上的香水物品一齐扫在地上,声响惊醒了熟睡的晴然。
“姑娘,你这是为何?”晴然连忙穿起衣服,相阻止慰问。
易阳欣儿呆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眼神呆滞,一语不发,见此情况,晴然只好好生相劝:“姑娘,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姓名呢。我叫洁儿,姑娘叫什么呢?”
易阳欣儿听到晴然如溪水流淌般甜美的声音,不禁抬起眼珠回道:“我复姓易阳,名欣儿。洁儿姐姐好。”
晴然不禁羞涩一笑,“易阳姑娘老是这么姐姐、姐姐地喊,我怪不好意思的,而且我未必比你大。”易阳欣儿好不容易露出笑颦,舒心说道:“我看洁儿品行端正,气质高贵,性情稳重,是做姐姐的好搭档。”
“欣儿过奖了。”晴然优雅地笑道。
晚餐,易阳欣儿赌气,没和雷卓旭一起用餐,而是和晴然喝了一点儿果酒并吃了一些绿豆糕。
晴然想到中午易阳欣儿大发脾气,不禁好奇,“欣儿,今天,你为何如此生气,谁惹到你了吗?”
易阳欣儿苦笑着说道:“让姐姐见笑了。其实是我丈夫回来了。她说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情,只是家庭联姻,所以我不开心。”
“那人可是你在龙凤镇说的有帝王之相的雷卓旭?!”晴然突然对这个人有了无限的好奇心。欣儿答道:“正是此人。性情还颇为憨厚。”
056 竹林往生,点千盏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深夜的湖底寂静深邃。那一盏盏鱼儿灯如夜幕中的星星,逐次开启,照得整个湖底群星璀璨,光彩夺目。
晴然重伤初愈,披着粉色褂子坐在床上假寐,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神情忧伤而寂寞。而性格倔强的易阳欣儿一直赌气不肯去见雷卓旭,坐在晴然床边,哀哀叹息:“洁儿,你知道吗?我有多么地爱雷卓旭,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与他分享,他着凉了,我为他披衣,他累了,我送他安慰,下雨了,我为他撑伞,我只怕自己令他不满意,让他误会我不关心他,不在意他的事业……”
易阳欣儿说着,眼角湿润了,那张如富贵牡丹般明丽的面容是如此华美动人,如同雕刻,令晴然感叹。
晴然拉着她的细手,悉心说道:“欣儿,我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位男子令你心动,我想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毕竟你已是他的妻子。”
易阳欣儿苦涩地摇摇头,神情如此凄恻,两眼无光,索寂地注视着前方,无力垂目说道:“你不懂雷卓旭,我们或许能在一起生活,但他不会爱我。现在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再也关心不了他了。”
晴然听了她的悲凉之话,心想如果是自己,那么她一定会默默离去,放心爱的男人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这易阳欣儿可不不像她那般善良好骗,要她放弃,可不是易事,想到这一层,晴然缓缓劝解:“欣儿,你爱他与他爱你不是一码事,只要你心中有他那就很好了。”
易阳欣儿对于她的风凉话一脸不屑,神情颇傲,摇头撇嘴道:“哼,我才不管什么爱不爱的,是我的,我高兴,不是我的,我也要争取。”
晴然听易阳欣儿这般蛮横地说,不觉一笑,说道:“欣儿是女中巾帼,定不会轻易服输,那么今晚为何还赌气不去陪陪他,男人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可不是需要女人陪?”
易阳欣儿俏眉皱起,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说道:“如果他想见我,我自然去陪他。”
晴然推着她的肩膀,巧语道:“欣儿,你就放下架子,好好陪你的男人说会儿话,聊会儿天,不要跟他赌气,或许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和解了。”
“真的?!”易阳欣儿面露疑色,还是不相信,可她心想,洁儿妹妹这么重感情的女子都这么说了,一定有道理,他们之间一定还有退路,于是起身去雷卓旭的书房。
她到书房的时候,雷卓旭正神情呆滞地坐在桌前,一语不发,衣着不整,连胡子都没有整理,似乎有不少令他抑郁的心事,连易阳欣儿走进来,他都没有发觉,直到易阳欣儿轻轻地甜腻地叫了一声“卓旭”,他才回过神来,似乎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怎么是你?欣儿。”言语中透着悲凉惶急的气息。
“卓旭,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啊?能不能跟表姐说说。”易阳欣儿大步跨进来,坐在雷卓旭旁边的椅子上,撩起二郎腿,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算了,我只是累了。”从那一别,欣儿觉得雷卓旭的模样憔悴了许多,映像中的雷卓旭懂生活爱品味,不像是一个如此邋遢糟糕的男人,这也是易阳欣儿喜欢他欣赏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易阳欣儿火辣辣地望着雷卓旭说道:“小旭,就因为我骗你结婚,你就和我生分了?以前,咱么可是无话不谈的。你喜欢谁,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系你,可是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你就应该给我真正的名分,我虽不是你心中的唯一,也应该是你的之一。”
雷卓旭似乎真是累了,双眼无力地垂着,薄幸而绝美的嘴型弯出一个嘲笑的微笑,一动也不动地说道:“她现在离开我,也是因为知道她是我的之一,而不是我的唯一?”
易阳欣儿浑身带刺,惊异地站起来,直直白白地对他吼叫道:“我都不纠结了,你还纠结什么?唯一,你要唯一是吗?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成全你的唯一。”
说着,易阳欣儿双手招来龙凤剑,一瞬间,速度极快,举刀往自己脖颈上割去——
“欣儿,欣儿,你这是何必?”雷卓旭立刻如猛兽般站起来,夺过欣儿手中的利刃。只见易阳欣儿又横起凤剑往身上刺去——
雷卓旭武功非常人所不及,立刻又夺过凤剑,瞬间点住欣儿全身穴道,把她抱在胸前,缓声说:“欣儿,都是小旭不好,令你伤心了。天下男儿皆有三妻四妾,帝王更是有三宫六院,可我偏要心中唯一,所以,此生是我负你。望来生我们还能成姐弟,永远欢聚一堂。”
听完雷卓旭内心独白,易阳欣儿全身颤抖起来,珠泪划过眼角,滴在了雷卓旭的熊毛大衣上。
心中念叨着一句话,“你是个好人……”
雷卓旭本想把欣儿抱回卧居,可是走到门口,又走回过来,心想:雷泽湖仅此一间卧房,留给晴然为好,欣儿还是不要住进去了。却不知,现在睡在里面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晴然,可是晴然却已经失忆,完全不记得自己生命里有雷卓旭这个人了。
雷卓旭把易阳欣儿搁放在客厅软榻上,陪着她坐着。
炫彩的灯光下,易阳欣儿如此美艳迷人,就像那百花园里最炫灿的牡丹,那般高傲火辣,可是他已经厌倦女人的香艳之美,他只喜欢晴然那般朴素纯美,只愿意一个温柔可人的宁静女子为他深夜守候。只有晴然,才是他心灵的寄托,只有她,才能在恶劣的俗世给她心灵的温暖,只有她,才值得他真正拥有……
“欣儿,你听我说,你不要这么任性冲动,好吗?不要再做傻事好吗?”深夜中的雷卓旭因为失去了晴然,显得如此颓废憔悴,他温言道:“欣儿,我心中只有圣女一个,就是给我再多比她还要好的女人,我也不会要,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易阳欣儿哑着嗓子挣脱了一下,示意雷卓旭给她解开穴道。
雷卓旭点点头,解开她的哑穴,欣儿才润润嗓子,开始哭泣,“你从来都不懂我在想什么,你心中只有那位圣女,你可知,我从小就许给了你,你简直背信弃义……”
雷卓旭苦涩地摇摇头,打不起一丝精神,叹息道:“欣儿,你说我不懂你,你又何尝懂我?”
易阳欣儿擦干眼泪,坐起身来,抱住雷卓旭:“小旭,你想拥有七界的统领权,只有我们易阳家才能帮!你就舍得撇下我吗?”
“对。”雷卓旭浑浊的目光望着前方不明黑暗处,忽而又闭上双目,幽幽念道:“是啊,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梦想,生下来就被家族的使命所束缚,没有一天自在过……可是,现在她离我而去,我根本振作不了精神去闯天下。”
易阳欣儿紧紧地抱着雷卓旭,甜腻地说:“卓旭,不要想你的圣女了,振作起来,开开心心去闯天下,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雷卓旭松开欣儿的手,拿起桌上的龙凤双剑,仔细一看,“这两把是什么剑,似乎没见你用过,而这铸剑的材料似乎是玄铁寒冰,这两把剑怕是世上少有的宝贝。欣儿,你是怎么得到的?”
易阳欣儿把在龙凤镇寻得宝剑的遭遇告诉了雷卓旭,提到那形象高贵如同仙祗的白衣女子,雷卓旭忽然有种很想见一面的冲动。只听欣儿说那白衣女子被自己带回了雷泽湖,现在正在卧居里养伤休息,雷卓旭便立刻前去。
推开门,只见那白衣女子消失了,海星桌上有一封未干的信,雷卓旭拿起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欣儿,我走了。一路有你照顾,多谢!祝你与夫君欢爱如初。洁儿。
这字迹,异常熟悉,似乎正是晴然之笔记。雷卓旭十分确定。而为什么她称自己为洁儿,又遇杀手追杀呢?雷卓旭心中十分不解。听欣儿说她要赶往南海,便立刻出湖追去。
易阳欣儿发现事情不妙,料想,莫非那洁儿便是雷卓旭心心念念的情人?心中愤恨至极,望着雷卓旭衣食不顾,只为佳人的匆匆身影,拿出火炼蛇鞭使劲地发泄。湖水被她搅得一阵漩涡,清澈的湖水顿时变得浑浊起来。
晴然离开雷泽湖,一个人在亚寒带树林里行走。肚子咕咕叫了一声,还真是有些饿了。她爬到山窝上,摘了一些野果和一些野菜蘑菇什么的,来果腹。晴然毕竟有伤在身,行动缓慢,而雷卓旭驾马奔腾,很快,他们便在山林中错过,雷卓旭赶前去了南海。
年少的爱情总是这么马不停蹄地交织错过。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世间也有人说三世的回眸,换一世的擦肩而过,三世的擦肩而过,换一生的好聚好散……晴然想到了这句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张不曾雕饰的素颜,忽而如一朵花儿绽放了。
此去南海,我一定要恢复记忆,记起与我许诺生生世世的恋人。
于是,想着这些无边际的事情,晴然又开始赶路。
057 薄雾散尽,此梦非梦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几天不辞劳苦的赶路,晴然终于来到了南海。
正直午夜,放眼望去,南海无边,波涛万痕,星夜映照,十分瑰美。
深呼吸,她一纵身潜入南海,那些水波涌来,十分的清爽凉快……
不久,透过海底的光影,他来到了南海蛇族的宫殿门外。这时候,有人阻止了她的到访,是守卫蛇族的侍卫。他们打量着她,见她一个小姑娘只身一人,只道:“出入蛇族,请示令牌。”晴然当然没有,但是她聪明,羞笑一声,轻问:“请问你们蛇族的水蛇夫人水霖玲是谁呀?”眉宇间流露着轻切的容色,白色的衣襟在水底飘扬。
那侍卫左瞧瞧,右看看,围在一起小声地议论了一番,一个比较有主见的就说:“水霖玲水蛇夫人乃我蛇国王子海峻之妻妾,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也想纳入我国王子妻妾之列?”
海峻?!那就是蛇族王子的名讳?晴然眉目一转,颇为尴尬,美丽的瞳孔中便绽射出冰灵的目光来,带着一丝温柔,不妨开口:“正是有此意,所以相见你们家王子。”
侍卫们哈哈大笑起来,便领着她进去。穿过一个楼台,一侍卫指着前方那片幽谧水宅说道:“姑娘,你千万别去那儿,咱家二王爷可是个酒囊色鬼,专门欺负你们这些玲珑少女。”
晴然轻轻“哦”了一句,神情并无惊惧,跟着他继续往前面走。
侍卫带她来到了一个颇大的院子,有一小厮站在门口,侍卫对那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便去通报。突然,几分钟后,那小厮跑回来说:“咱们王子今天恰好没在,请姑娘回吧!”
晴然有些失望,站在那儿愣了很久,终于有些乏了,侍卫只好带她去别阁休息。
晚上,晴然怎么也睡不着觉,想着今天王子怎么不肯见她。明明王子是在南海的,她心中有预感,王子只是不愿见她,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苦衷,她不解。闲来无趣,她一个人踱步在后花园,想打探一下南海的虚实。没想到碰到一个人。
那人海拔较高,长相颇俊,一脸色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晴然见这种男人,第一知觉就是忽视,一句话没说,就想与他分开来走。没想到那人一副油嘴滑舌,死缠烂打之样,忙不迭跟上来,与她打招呼:“嗨,姑娘怎么看都不像蛇族人,莫非是冰海派来的奸细?”
晴然回转身来,冰雪凝聚的面庞透着寒光,“公子有必要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来挖苦一个小姑娘吗?你看我像奸细?”
那一脸色相的阴柔男人目光紧紧锁住晴然,从上至下打量着她,那美玉一般的面容,那窈窕的身躯,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他着迷了,简直移不开目光,“姑娘,你真是漂亮至极啊,简直尤物。”
“哼”晴然听不惯这些猥琐的赞美之词,更受不了这猥琐的目光,赶紧拂袖便走,没想到那人一个快步,扯住晴然的手臂,一个趔趄,把晴然抱在了怀中。
他可恨的脏脸慢慢靠近晴然如玉质的面容,想对她施以轻薄,晴然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个轻薄的登徒子果然想对她不敬,她立马使出内力,想挣脱他解困,没想到这人还有些本事,双腿便夹住了她的身板。
晴然一脸愤恨,挣脱出他的手,重重朝他逼近的脸打出一拳,没想到那人如此狡猾,竟然抓住了他的绣花拳。
正在这个时候,在晴然欲哭无泪的时候,后面出现了一个人,他不急不慢地开口:“二弟,你怎么想玩女人玩到了我的后院。”
那被叫做二弟的男人一声惊呼,放开了她。她立刻整理衣襟,远远站到了一边。
那猥琐男放开晴然,毕恭毕敬地面向来人行礼:“猎扶给大哥请安。”
“你是谁呀?”晴然打量着说话的男人,只见他穿着一件蓝色锦袍,秀发披散开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样子看上去还颇有涵养。
“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晴然无语地摇摇头,忽而又苦笑着不说话了。
“走吧,离开这里。”那蓝衣男子放出话来,声音听不出任何其他意思。那叫猎扶的风浪子恭敬说一声“大哥再见”便走了。晴然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听那人说道这是他的院子,心想莫非他就是海峻王子,连忙跟了上去。
“海峻,公子定是海峻,只是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要隐瞒,难道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愿相告吗?”晴然忽而有些兴奋,急急忙忙说了一大堆话。
“呵呵。”那锦装男子笑了起来,回头看着晴然,只道:“晴然姑娘,你可安好,别来无恙啊!”
晴然?!莫非我的闺名叫晴然!!!晴然闭目思虑着,却也不曾有任何记忆。
“我的名字是晴然吗?”晴然又问了一遍。
“晴姑娘,”海俊微笑着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只是头还有点点痛,可能是不小心撞到脑袋了,还好没有擦破皮流血。”晴然微微忍着疼痛,轻声言谢,“谢谢你救我,”
海俊笑了笑,伸出手给了晴然一粒化血丹,“服了它,淤血便会散了。”顿了顿,又道:“这天下快不太平了,我真不懂,姑娘还挂念着儿女私情呢。”
晴然微微红了脸,“是幸福当然得抓住不是。不过,挂念什么儿女私情,莫非我要与夫君成亲,遭阻拦,才遇此大难?”服了灵丹,晴然顿觉神清目爽,全身经脉通畅,舒服了很多。
海峻点点头,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晴然。晴然知道了自己的未婚夫是雷卓旭,也想起了近来遇到易阳欣儿的事,心想既然雷卓旭已经娶了欣儿,那就不要嫁给他了,没了记忆也好,这样我就轻松了许多,没有感情的思想包袱了。
“你为何救我?海峻王子。”晴然摸了摸仍有些疼痛发晕的脑袋。
只见海峻长眉星目,发丝飘逸,她定睛一看,不愧是南海最具影响力的俊俏美男。“你说你是冬临的文书,为冬临神塔上掌管资料书库的男人。可为何又要隐藏自己在南海的另一重身份呢?”
海峻转移话题,“那倒是,良辰不可耽误。若姑娘还想继续婚礼,不妨听我一言,好聚好散终是缘!”晴然心中纳闷,这海俊平素不做声,真气却是这般厉害,真是高手不露面,不知是能人啊!还有,感觉在冬临他一直消失,为何却在悬崖下突然出现,还救了她,这众多疑点,不得不令人深思。
晴然不想在南海多留,心想我还是该回一趟冬临,告诉亲朋好友们自己没事,免得他们担心自己,于是告别:“海峻王子,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的,我现在要马上回趟冬临,免得夫人他们担心。”
“好吧,一路顺风。”说完,海峻便哈哈笑了,望着晴然离开南海的娇小身影,不禁直言感慨:“晴然,真不知道告诉你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切看天命吧!”
晴然离开南海,径直回去冬临。那时候,雷卓旭已经在南海打了一个回合,因为闪电之峰父亲召他回家,他连夜赶回闪电之巅,原来是父亲生怕他在南海闹出什么乱子,将他潜了回来,其实什么事都没有。阿姆见他天天与熊为伴,闷闷不乐,答应拿出水晶球,让他看看他心爱的女子在哪。
阿姆悄悄带他来到密室,只见石桌上放着水晶球,扯开水晶球上的黑布,只见水晶球绽放出璀璨的光辉,辉映整个密室。雷卓旭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清爽的发丝飞过耳畔,嘴唇轻抿,熊毛领子衬着金衣,越发华丽。
阿姆念起了咒语,只见水晶球慢慢有了影像,呈现出一个白衣少女,“是晴然,她在哪儿呢?”雷卓旭脱口而出,似乎特别兴奋。
阿姆放开水晶球,对雷卓旭说:“小旭啊,晴然正在回冬临的路上。”
“我这就去。”雷卓旭只想快一点见到心中最爱的恋人,立刻快马加鞭赶往冬临。
是时,晴然已经回到冬临。
许诺、百合夫人一众人见到晴然回来,十分开心,可晴然因为失去记忆,与他们生分了。许诺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帮晴然姐姐找记忆。下午,风前落也从青国回来冬临,见到晴然,也是十分激动,晴然见到他也是十分亲切的。
风前落说:“晴儿,好久不见你叫我哥哥了,我还想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晴然这不是叫了吗?”奇怪,晴然也没有不害臊,明明因为失去记忆,连所有人的样子都忘了,这声哥哥也轻易就叫出来了,看来人的感情是真的忘不了的。
一整个下午,风前落都陪着晴然,千里芙幽也没有什么意见,依旧一副冷傲漠然的模样,见晴然回来,也没说什么话,与白旋凤、樱芸蝶梦去了芙蓉暖阁洗浴玩耍,或烹饪一些可口的美味。
058 梦境沉浮,沧海桑田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雷卓旭快马加鞭,几个时辰时间便到了冬临岛,租船渡湖,急急匆匆去见晴然,想第一时间回到她的身边,给她温暖。
三月的冬临岛,樱花灿漫,整个湖边时层层叠叠漫山遍野的粉色花林,远远望去,如涂上了一层粉末薄雾,煞是好看极了。
此时,晴然正和许诺枫月还有雨莱在竹心小湖旁的竹林里散步。晴然穿着玉兰花白色休闲束腰儒裙,披着长长的青丝,脑后系着一根白色绸子,眼角带笑,红唇轻勾,十分畅意地听许诺唠叨……
许诺一身紫色百褶裙,上衣上绣满了紫樱花的花束,花朵枝叶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上等品,只有公主才有得穿的,听说还是她的亲姐姐千里芙幽为了她的十六岁成年礼特意请名匠仿做的,整个世界,只此一件呢!
晴然呆呆着望着呱噪的她,瞧见许诺又长大了一岁,眉目更加的婉转漂亮,性情也有所调和,不似那般毛躁了。
只见许诺眼睛弯弯一笑,秀色长眉微微皱起,有些苦恼得说:“哎呀,晴姐姐,你忘了记忆,不会不嫁给玉卓哥哥了吧?”低着头,又一声抱怨:“我讲了这么多,好像你一点也不对玉卓哥哥感兴趣耶!”
晴然拉住了许诺的手,抬头,见远方层林尽染,山花遍野,清香阵阵扑鼻而来,十分惬意自在。
“晴然姐姐,你怎么忘了记忆,连玉卓哥哥也不在乎了?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许诺有些纳闷,苦恼极了。旁边的雨莱轻摇纸扇,摇了摇头,语气缓和地朝许诺说道:“小诺,晴然失了记忆,当然是忘了所有的事,这是很正常的。”
“真的吗?晴姐姐和玉卓哥哥的感情彼此这么深,都能忘了,而我们的感情……你说你会不会忘啊?”许诺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雨莱,雨莱轻轻俯身靠过来,在她耳畔说:“小鬼头,若你雨哥哥真失忆了,还是会记得你,因为你的模样太深刻了,已经深深刻在我脑海中。”
“呀!”许诺有些惊却,耳畔被他的呼吸弄得痒痒的,听了他的话,心中肉麻麻的,不知该回答什么了,脸瞬间变得通红,像红红的小苹果,真想让雨莱咬一口。
见他们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枫月连忙撇过头去,对着小树苗自言自语地说:“瞧瞧,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没大没小,不知礼仪……”回头又看了一眼他们,兔子的双眼都红了,心中想,我的海峻哥哥不知在什么地方,若他现在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
晴然看着许诺如此幸福快乐的样子,心中也不甚欢喜,沐浴着阳光长长地舒了一个懒腰,真是好舒服啊!正在这时,已经到冬临岛的雷卓旭朝这边走来,他看到了纤细怜人的晴然和许诺一众人在散步,十分高兴,立刻朝这边挥手,呼喊:“嗨,嗨,晴然,许诺,这边,这边——”
晴然听到有人在喊他,忙抬头望去,只见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身上穿着亮闪闪的金色锦衣,外面还披着黑色熊毛氅子,十分魁梧。
感觉晴然在看着他,他连忙奔跑过来,抓起她的双手,把她拥入怀中,晴然被他常年练武的双手紧紧箍住,身上有些僵硬,直喊:“疼……”
雷卓旭这才知道自己用力过度,弄疼了瘦弱的晴然,忙放开她,连声问道:“你真的回来了!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晴然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有些缄默与紧张,问一旁笑脸盈盈的许诺:”这位是……”
许诺开口笑道,不忘提醒:“晴姐姐,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你的未婚夫雷卓旭,玉卓哥哥呀!”
“哦!”晴然这才恍然大悟。盯着雷卓旭魁梧飒爽的身姿看了许久,终于心中确定,或许这位就是我失忆前心心念念的男子,但是他已经是易阳欣儿的丈夫了,他已经娶了易阳欣儿做妻子,我绝对不能和他再有任何关系,绝对不可以,心想:天下男儿皆薄幸,我今后若找不到与我为伴一生的良人,一个人安安静静在这风景如画的冬临故里作些农田,也乐得自在。心中这样淡泊地想着,可心儿不知怎的又是一番绞痛,此刻,除了凄凉就是悲哀。这个她差点就要嫁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呢!她想知道又不敢深知……
“晴儿,你怎么了,听说你失去了记忆,连我们这些至亲的人都忘了,你还记得我么?”雷卓旭平淡的一句话把晴然拉回了现实中,本以为忘了就不再疼了,可总被自己多情的性子所扰,心儿泛起疼痛的微波,一圈又一圈的。
“你,就是雷卓旭,我的未婚夫,你不是已经……”晴然刚想把雷卓旭和易阳欣儿的事说破,可话到嘴边又硬吞下去,还是不说为妙,这儿这么多人,她想给他一个台阶下。
“晴然,你回来就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你,我抓到真凶,定不会轻饶……”雷卓旭说着,别了许诺雨莱,带晴然去他的雷鸣堂吃饭,想和她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聊聊以前,心想或许对她恢复记忆有用。
两人来到雷鸣堂的时候,正好遇到风前落的侍女倾如姑娘在放风筝,他昨天听风前落介绍过这位高傲温柔的侍女,走过来一问:“姑娘有这闲情不去陪世子,在这儿独自放风筝?”
倾如穿着淡蓝色长裙,腰间系着蓝宝石带子,浑身散发着如美玉一般的光芒,十分优美贤淑,见到晴然来问候她嘴角淡淡勾起微笑,对她说道:“本来世子是约了我一起放风筝的,可是见晴姑娘回来了,便想去找你一块来玩,可是今天早上到处找你却不见你人影,于是只留我一个人在这放风筝了,呵呵!”
“原来是这样?”晴然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位风哥哥一直喜欢和她在一起,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呢!只是为什么他喜欢她晴然,却要娶别的女人结婚呢?她努力地不去想这些烦心事,跟着雄姿威武的雷卓旭走进了雷鸣堂中。只见一个貌美如妖的女人开门迎接,她低头垂目,轻轻弯腰,说道:“旭大人,你终于见到晴然姑娘了,可喜可贺!”
奇怪之极,雷卓旭房中也有侍女,而且是一个长相十分妩媚撩人的女子,晴然望了望这个女人,只见她细眉弯目,鹰鼻美唇,十分明媚娇柔,一看就是上等美人。
晴然差一点被她的勾魂摄魄模样吓到,还好自己的御神术也学得有模有样,定力也还一般。只见雷卓旭没有理睬那个女人,拉着晴然的手来到厅中,对她解释道:“女人真是麻烦!其实这个女人是我在猎艳城猎到的一只花豹,本想当做个宠物来养,没想到却是只母的,晴然你不必介意,过几天,我把它送人。”
“哦哦…”晴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只见那个妖娆如画的女子立刻跪在地上,十分委屈地求着雷卓旭:“旭大人,您不要把无黎送人啊!无黎已经是你的猎物了,已经是您的了,如果您把无黎送给别人,那无黎便只有死路一条。您如果不嫌弃无黎,无黎可以一直守在你身旁,当你的丫头,绝不敢越雷池一步……”说着,那叫无黎的猎豹女妖便泪如雨下,哭花了妆容。
“滚开,走,到一边去。”雷卓旭对她没有好话,一副嫌恶的态度。
“这个,旭,旭大爷,你可以把她留在身边。”晴然开口道,“她只是只花豹妖,费不了你太多事的,你可以不在乎我的,真的。”晴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她好像觉得自己很久以前也这样把雷卓旭让给过其他女人,具体何时何地,她已经忘了,只是这种体验还似曾在。
雷卓旭闷闷地沉默了一下,觉得晴然并不似在说谎,只是为什么她不在乎他身边有其他女人,难道她已经不爱他了?心中一阵疙瘩,忙对花豹无黎吩咐道:“你去,去准备午餐,不准用法术。”
“是。”那叫无黎的花豹忙起身去准备食物,离开大门的那一瞬间,她微微回头,嘴角露出了迷人的笑靥。晴然瞥了她一眼,心中被震撼了,“好美的女人。”
“晴然,你说什么?”雷卓旭打断了晴然的意想,一脸诧异地望着她,晴然温柔的笑着:“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明一件事,就是——”
正在这时候,门吱嘎一声响了,只见花豹妖无黎又回来了,她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篮子小竹笋,他走进来轻轻放下篮子在桌上,微笑灿烂,笑容艳艳,说道:“旭大人,现在开春的竹笋真的很甜,这些都是我刚才采摘的,等下我做来给你和晴姑娘尝尝鲜。”
“真快。”晴然望着这个大方得体的女人,虽说不上什么好感,但却没有恶意。只听雷卓旭冷漠地朝她挥手,“你去,别来影响我们。”
“是,无黎遵命。”说着,她似乎又出去找食物了。房间中留下她搓的郁金香香粉的浓香。
059 芙幽前落,肌肤之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屋子里又只剩下雷卓旭和晴然安静对坐。
古色古香的室宇内,收拾的十分干净,家具装饰摆放整齐,阳光照射进来,蒙上一层淡淡的纱。
晴然朝窗子外望去,阳光竟然有些晃眼,她忽而轻抬藕臂用洁白的衣袖遮住额头,挡住阳光。雷卓旭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舒畅,咧嘴说道:“晴然,你回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我们应该尽快完成婚礼才是。”
晴然心中一阵疙瘩,决定对他明说自己的意愿,她碧眸深处有一丝隐忍的挣扎,但是还是鼓起勇气望着这个魁梧的男人说道:“对不起,旭大爷,我不能嫁给你。”
看着雷卓旭的笑容渐渐僵化在脸颊,晴然只好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为什么?晴然,你说你为什么不嫁我了?给我理由。”雷卓旭平静下来,努力的想让自己听晴然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但请你相信,我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只是我们不适合……”晴然努力解释着,可是雷卓旭哪里听得进去,他起身,浑身透着一股倔气,紧紧拉住她的手,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径,把她带到了踏雪桥。初春的踏雪桥,桥两旁都是如云如雾的粉白色樱花,那么美丽的花儿,就如同她至真至纯的无邪脸蛋儿。雷卓旭不择言语,疯狂地说着:
“晴儿,这是我们定情的地方,那时候,我吻了你的脸颊,说明天我们一起努力。那天我誓言要一心一意待你,无论贫穷、病苦……可现在你却要抛弃我,抛弃我们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痛吗?”
雷卓旭激动地说着,晴然只是无辜地摇着头,“旭……旭大爷,对不起,我失了记忆,记不住这些了。”
雷卓旭低头望着羞怯动人的晴然,双手稳稳地抓住她的肩,终于平静下来温和沉稳地说:“记忆没了,我们可以找回来啊!”
晴然被他的话刺激到了,终于吐出心底的不畅快,“旭,旭大爷,听说你已娶妻。”眼中竟是空虚的迷茫。
雷卓旭僵硬地站在一旁,眼神渐渐黯然,可他失落的样子还是如此豪气。终于,雷卓旭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计较的是这件事。”
晴然低垂下眼脸,有些悲哀地说道:“旭大爷,易阳欣儿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何不接受她呢?她真的很爱你。”
雷卓旭颇为古怪地笑了笑,倚靠在桥栏上,一脸晦气地说:“从认识她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而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属于了你。只怪我当初爱你爱得那么软弱,没有与你一起进退。”
晴然依旧低着头,望着自己白色的裙子,裙子上,隐现的那些淡蓝色玉兰花那么可爱,就如同她温婉动人的气质。她呼了一口气,叹道:“那你是不得已娶了她。可是爱是缘,若两人相爱,没有缘分在一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只好笑着去原谅,去祝福。”
“晴然。”雷卓旭小声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你的确很善良,可是若你的善良被有心机的人利用,那么就不好了。”
晴然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了解她,她对他的心跳依旧那么激情澎湃,可是,可是她的心中总有顾虑总有阴暗,她觉得他们无缘分。她只能流着泪,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真的很怯弱,没有勇气和你在一起。告辞!希望你真的可以幸福。”
“晴然——”雷卓旭跟着她小跑的背影追了过去,“晴然——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如那些烟花,我也会想办法留住你。”
对不起,对不起,雷卓旭,我的眼中容不了沙子,既然我知道你已经娶妻的事实,我怎么还可以不顾自己的良心嫁你?晴然想着越发加快了脚步。
几天,晴然都把自己锁在圣女阁不出来。雷卓旭一直在门外徘徊,可是晴然就是不见他。
今早,小兔子枫月端来了早餐,傻傻地问:“姐姐,旭大爷昨晚一直没走呢,就坐在楼阶处,一直坐着,着了一晚上的凉呢。”
晴然不是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此刻若心软,那受苦的是以后。于是硬着心肠,不开门。
晴然从半开着的窗口望去,只见一夜的等待与煎熬,让这个还一心爱着她的男人憔悴疲惫不堪,他脱了黑色熊毛氅子,扔在树下一边,身上金色的锦衣也沾染上了晦暗的灰尘,他阴郁的眸子不曾有一丝希望,身子也有些僵硬。
这时,她的兽宠花豹妖无黎一步一扭,身若无骨,提着一个篮子来到了他面前,想要轻轻扶起他,可被他一手推开,无黎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稳住手中篮子里的食物。
“旭大人,旭大人,您的身体要紧啊!你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不顾自己的身体。”无黎着急地劝着,可又拿他没办法。
雷卓旭伤心失意的模样令晴然很是心疼,可是她不知怎么办。只好静静地看着。
无黎把篮子里的食物取出来,配好料,端到雷卓旭面前,“旭大人,你一夜没吃东西了,就先吃点,填宝肚子再说。你瞧,还是热的呢!”
雷卓旭看都没看,只见推开,只见盘子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片,无黎只好安安静静地蹲下身拾掇着碎片,不料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割伤了一道口子,她轻轻遮掩住,不让雷卓旭察觉,可是被楼中的晴然窥探到了,她忙起身,推开门,来到院子里,拿起胶布为花豹妖无黎包扎。
“疼吗?”“谢谢你,我不疼。”
无黎感受到晴然善意的目光,会意的一笑。目光又徐徐瞥向雷卓旭。
晴然起身,朝一旁的雷卓旭走去,口中不留情地骂道:“诶,你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人给你送饭来,你不吃倒好,还把饭菜推到,让别人受伤,你的良心过得去吗?还有,你不睡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跟别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死,去远点,别来打扰我休息。”
雷卓旭听到了晴然的责骂,脸上显现出很生气的神情,他拽着拳头,狠狠地向树干挥去,一拳又一拳。晴然看着他如此发泄,又是一阵不忍。但凭什么她要管这么多,这个倔脾气坏脾气的男人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于是又回到了屋子里。
雷卓旭坐在那累了一天一夜,见晴然还是如此铁心,终于披丧着脸,回了自己的雷鸣堂。
非常的不顺心,非常的愤怒,非常的累……一头倒在床上,发起狂来,使劲地捶打着床面。这时候,无黎走了进来,为他准备了擦拭身体的洗澡水。
“旭大人,你身上很脏,让妾身帮你来擦拭吧!”无黎解下他的黑色靴子,搁放至床下。雷卓旭渐渐安静了,任由无黎帮他解开衣服,擦拭身体。
不一会儿,无黎已经帮雷卓旭擦完澡了,“好了,旭大人安安静静睡一觉,明早起来才有精神。”无黎端着盆子正欲出去,没想到雷卓旭一把抓住她的手,口中喃喃语道:“留下来陪我……”
无黎丢开脸盆,水花一下子在房间里跳跃起来,无黎温柔地吻上了雷卓旭柔软的嘴唇,给他最温柔的爱抚,抚慰他的身体,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接下来,雷卓旭没有去过晴然的圣女阁,但是也没有碰过无黎,总是独自一人在窗前沉思,越发显得安静孤僻了。
与雷卓旭亲密接触后的这些日来,无黎总是感觉身体不适,竟然呕心想吐。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怀孕了。她不能告诉雷卓旭,因为她知道雷卓旭对她只是一时的发泄,毫无爱恋,如果他知道她怀上了他的骨肉,一定会打掉这个孩子,于是找借口离开一段时日,想先生下这个孩子再说。
她轻轻蹲下身为雷卓旭系鞋带,对雷卓旭说:“旭大人,让我回雷泽湖去住吧,我想欣儿姐姐一定很寂寞吧,我回去陪陪她。”
雷卓旭允诺了,于是无黎出发离开了冬临岛。
无黎离开冬临岛之后,晴然也突然凭空消失在圣女阁。那天,雷卓旭终于忍不住来找她,推开圣女阁之门,却不见晴然的身影。他四处寻找,却依然没有晴然的踪迹。问小兔子枫月,枫月只说:“今早,姐姐去采莲子,却一直不见回来。”
“晴然姐姐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冬临岛,这其中一定有隐情。”雷鸣堂的茶几旁,许诺对雷卓旭说道。
“一定是有人上次谋害晴然不成,又接二连三地谋害她。”雷卓旭坚定不移地想道。
“玉卓哥哥,那晴然姐姐现在不是很危险?”许诺十分担心。
“我一定会救出她的,不会再让她离开我。”雷卓旭似乎很有把握,披着熊毛氅子便大步向前走出去了。渡湖出岛,他径直赶往闪电之巅,夜幕渐渐淹没他魁梧高大的身影,他如鹰一般迅速奔跑在漆黑的夜里,脑海中全都是晴然如莲花一般的容颜……
060 渢海之上,暗夜行宫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晴然在冬临高地圣湖采莲子的时候,遇到了无黎,无黎变了一副脸色,十分嚣张和满脸妒容,她挥舞着映着烈烈豹纹的衣袖,张狂地对她说:“晴然,我知道虽然你这几日一直在回避雷卓旭,可你的心依旧爱着他,用不了几日,你就会心软,回到他身边,做回一副有夫之妇的小女人状。”
晴然提着采满莲子的竹篮,神情十分惊讶,但稳住自己,屏息问道:“你究竟要说什么?我知道你喜欢雷卓旭,可是你也瞧见了,他对你并无感觉。你还是不要爱恋这个人了,毕竟他对你十分冷酷。”
无黎阴险地笑了几声,漂亮的容颜十分扭曲,她瞪着眼睛说:“我的事你管不了,我就是喜欢他,我相信不久他也会喜欢上我,你知道那天晚上吗?你拒绝他的那天,他就是整晚都和我在一起,还有,我怀孕了,呵呵呵,他不会不顾他的孩子的……”
晴然心中又一声惊讶,脸上表情凝重,“你说什么,你说你怀孕了,那我还是劝你离开他的好,毕竟他这个人冷面无情,我觉得他会对你有伤害。”
无黎恶狠狠地一巴掌拍过去,这一掌十分利索,掌劲十足,晴然伸手接住,身子后退了几步,她觉得她的武功应该比她强,如果动起手来,她未必是她对手。这下可怎么办?女人如果发狂,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你这个花豹妖真是不识好歹,我一心可怜你爱错了人,可你不知悔改,还欺负我,叫我怎么说你呢?”晴然隐藏着自己的愤怒,较为温和地说道。
无黎见晴然依旧抓着她的手,怒道:“放手,不然我叫你好看!”
“放手的应该是你。”晴然放开她,转身,想提着篮子走开,离去,不料无黎奔至她前,一副想要把她吃了的表情,恶毒地说:“欣儿姐姐想见你,你还是乖乖随我走一趟吧!”
“欣儿!”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啊?晴然不解,可是她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十分强的,她这一去等待她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她绷紧脸说道:“我不会随你去的,你还是让开放我走,不然你的下场一定很惨。”
“你以为你走得了?我可是隐藏在猎艳城的第一女杀手,欣儿姐姐可是下了重金要我杀你的。嘿嘿。你逃不掉的。”无黎阴险的笑了三声,两人便动起手来,无黎的身姿十分灵活,踢腿出拳十分狠绝,不一会儿,晴然便占了下风。终于,晴然打输被擒。
无黎把晴然带到了猎艳城的地下暗牢。黑暗的暗牢里处处是燃烧旺盛的火炬,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她叫几个下属把晴然绑在铁索上,吊起来,等候易阳欣儿发落。
不一会儿,易阳欣儿便来了,她戴着一个红色火烈鸟的面具,身穿烈烈红衫,十分妖艳性感。
“晴然,很久不见。”易阳欣儿站在她面前,虚情假意地向她问好。“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吗?”
晴然抬起光芒璀璨的笑脸,望了望她,苦心说道:“欣儿,我本来就没打算与雷卓旭继续下去,你还是放了我吧。你抓我对你没好处。”
易阳欣儿摇摇头,哈哈大笑道:“你是说,你对雷卓旭没意思?哈哈哈,不要骗我了,你和雷卓旭情定三生,你们的缘分可是我这等小人能够拆散的,你不用这么委曲求全,其实你可以放肆地骂我,这样或许在你临死之际,可以舒服一点。哈哈哈……”
易阳欣儿张狂的笑声和尖锐的字句令晴然耳根发麻,她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个被嫉妒蒙蔽心肠的女人,她觉得她可怜,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曾经的好姐妹下重手。
“你怎么不说话?喂,陪我聊聊天啊,你不是很会说吗?你的嘴巴不是很甜很招人喜欢?”易阳欣儿走近,一伸手抓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瞪着她,身子前倾,说道:“你说雷卓旭喜欢你什么,你武功不如我,说话不如我,气场也不如我……哈哈哈。我看就是你的这张脸太招人恨了。”
晴然向她吐出一口吐沫,“无聊的女人。”
易阳欣儿躲了过去,松开她,眼中的气焰依旧没消,蹦出的火花似乎能把晴然点燃,“如果我今天划破你美丽的脸蛋,你说雷卓旭还会喜欢你吗?来人,拿刀子来——”
这时候,无黎递过来一把匕首,刀刃锋利可见,透着精光。易阳欣儿拿着匕首在她脸上轻轻地晃荡,“怎么,害怕了?”
“欣儿,上次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内秀的女孩,你说你爱着雷卓旭,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真的很感动,可是你真不应该抓我,我已经忘了雷卓旭,已经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记忆,你抓我有什么用吗?”晴然说这话的时候,真担心易阳欣儿就这样划破她的小脸,心中特紧张。
易阳欣儿面具上的火红色羽毛在风中轻拂,她笑了笑,“你果真害怕了。你在我手中是逃不掉的,我要亲手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你我并无仇恨,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易阳欣儿狠毒地说:“明知故问。”晴然的心十分害怕,如果雷卓旭不来救她,她或许就会丧生于此了。
雷卓旭快马来到闪电之巅,在阿姆的帮助下,从水晶球中看到了易阳欣儿绑架了晴然在烈焰城的地下暗牢中。当他看到无黎也在旁边的时候,他咬牙说道:“这个该死的猎豹妖,也助纣为劣,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这些臭女人。”他迅速连夜赶来猎艳城——
挥刀杀入地下暗牢中,直奔主室。
那时候,易阳欣儿正在审问晴然,一个探子来报说旭大爷来了,易阳欣儿手中的匕首一个哐当落到地上,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我们撤,可是这时已来不及了,雷卓旭已经杀到了密室。
浴血的雷卓旭英姿飒飒,他拿着长刀站到了易阳欣儿跟前,挥舞着说道:“易阳欣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我最爱的女人!哼,我不会饶过你的。”
易阳欣儿心下一个趔趄,摘了火烈鸟的面具,面容扭曲地说:“卓旭,如果你想杀我就杀吧!我不会还手的。”这时候,趁雷卓旭和易阳欣儿在对视之际,无黎一溜烟儿从侧门逃走了。她有孕在身,还是先保住孩子再说。晴然眼尖看见了,连连摇头,原来她也不相信自己所念的爱情。
雷卓旭见无黎从后门逃走,粗略喊了一句:“猎豹妖,休想逃走!”可是为时已晚,侧门的石门已放下,无黎已逃出了老远。
雷卓旭望着她逃走的地方,叹气道:“好个猎豹妖,看我抓住你,不把你剥成皮。”易阳欣儿咬了咬下嘴唇,蔑视地笑笑。
“欣儿,谁借你的胆子杀晴然的,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雷卓旭看着易阳欣儿依旧美艳动人的面庞,心下怜悯,不由得说了这样么一句。
“就是我干的,没什么可说的,卓旭,你杀了我吧。”易阳欣儿僵着一张俏脸认罪道。
“欣儿,你怎么会干这傻事呢!这不像以前的你啊!你一直都光明磊落,是个巾帼少女啊!”雷卓旭眼中有气她的泪珠。他叫人把晴然放下来,把她轻轻抱在怀中,要欣儿给了一些涂抹伤口的药,为她清理身上的鞭痕。
易阳欣儿看到雷卓旭如此细心地照料着晴然,不由得咬紧了下唇,突然咬伤了一道口子,腥甜的血丝流进嘴里,一阵咸味。
“你要怎么处置我,我害了你最深爱的女人。”易阳欣儿倔傲地站在雷卓旭和晴然身边说道。
“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你是我最敬爱的表姐,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还会把你杀了不成,只劝你以后再莫干这种傻事,伤了自己再伤了别人,害人不讨好的。”雷卓旭苦口婆心地劝导到,眼睛一直有些黯淡。
晴然望着这两个一般倔的姐弟,笑道:“原来欣儿比雷卓旭年龄还大,这之前还一直叫我姐姐呢,现在该我改口叫欣儿姐姐了。”
“不敢当。”易阳欣儿面无表情地回道。
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晴然,我这么对你害你,你不怪我吗?”
雷卓旭望着晴然,暗牢的灯火照亮了她的的侧脸,只见晴然温柔地笑了,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想夺走雷卓旭,解除我对你的威胁,还有,你并没有对我怎么样,不是吗?”晴然知道欣儿一直没有用匕首划伤她的脸,还是对她有旧情的,这种姐妹之情还是有用的。想必欣儿还有念及。
易阳欣儿心中想道:晴然,我虽这次没害死你,但我也是不会饶恕你的。我恨不得没有用刀子划伤你的脸呢!哼,她阴险地笑着。坏女人的心肠就是这么恶毒,只是晴然太善良,怎么想也想不到。怪不的晴然总说善良是我最卑劣的缺陷呢!
雷卓旭抱着晴然从欣儿身边走过,欣儿真是嫉妒羡慕恨,眼中迸发出火焰般的怨气。果然,雷卓旭对怀中这个女人比对世间任何女子都要好,是她怎么也不能比的,也是比不上的,无论过多久。她突然想,那就成全他们吧!反正有雷卓旭在,她要想伤害她,也是万万不能的,那只会让他更加憎恨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对这个女人好一点?或许雷卓旭还会心存愧疚,甚至感激。
她如此想着,觉得也不失为一桩好办法。她闪着明媚的眼眸,突然八十度转变,媚笑着跟了过来,对晴然温和大度地说:”晴然姑娘,那么我就叫你妹妹了。卓旭,我现在想对你说,希望你和晴然姑娘能够很幸福的在一起,晴然,忘了记忆可以再找,也可以恢复的,你可不要负了卓旭。卓旭从小到大可没有这么喜欢一个女人,我这个做表姐的是真心希望他幸福的。”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对于易阳欣儿这番转变,雷卓旭微微一愣,憨笑道:“欣儿,你真这样想就好了。”易阳欣儿灿烂的笑着,“我是真心的,现在看你们这么真心喜爱对方,我哪能不让你们在一起啊!”
晴然看着欣儿这般勉强又真诚,真不知说什么了。
061 冬临雪舞,踏雪归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夜晚的风儿刮在人脸上很凉爽,雷卓旭一路小心抱晴然回了冬临岛。经过竹心小湖,走进春园,冬临岛春色盎然,花香四溢,十分暖和,是个静养的好去处。
雷卓旭把晴然放下来,把自己的熊毛氅子给她轻轻披上,身上只穿着一件闪亮的金衣,“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你回去要加一件棉袄。”说着,他经久冷酷的浓眉大眼忽的一弯,笑出声来,“就穿那件有绯色映花的白色棉衣,很衬你的容色。”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晴然怪不自在的,笑了笑,接着和他走在小径上一路赏花。
小径两旁铺满翡翠色的迎春藤,在阳光下舒展着她嫩蕊摇黄的花瓣,含苞待放着娇羞未语。
乳白色的百合花正在枝头怒放,颜色像极了晴然纯白的衣裙,那么洁白,不染尘埃。
前方是一大片玫瑰花圃,走在小路上,玫瑰的浓香扑鼻而来,仿佛把她的鼻子牢牢抓住了,走至近处,玫瑰花圃呈现怒放的深红,和天连成一片,仿佛把天空都染红了。
牡丹也开了,雍容华贵,娇俏艳丽。
但最美的还是那一片桃花林。桃花“争开不待叶”盛开于枝头。它芬菲烂漫、抚媚鲜丽,如一片片红霞,与绿树婆婆的垂柳相衬映,形成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
走至桃花树下,晴然不禁感慨,瞩目桃林,幽幽念道:“公子翩翩桃花下,桃花依旧笑春风。”
记得第一次和雷卓旭在雷泽湖独处,也是这样一个春日,她便伤春花悲秋月,感慨这春日群花次第争艳。这么多年了,又在这样一个春日和他走到了一起,见这满园春色,心思细腻的她又不禁感慨。
是啊,春天到了,冬声远去,花儿都开了,她的男人风华绝代,定被花团拥簇,又怎能不留恋花丛?而她喜欢的玉兰,只是百花中的一枝独秀,如今,百花正争相斗妍……
“晴然,晴然……”雷卓旭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你在想什么,似乎发了好一阵呆。”
雷卓旭的喊声把她拉回现实,她秀目低垂,黑长的眼睫如蝴蝶一般展开翅膀,投影在光洁细腻的脸上。“哦,没,没什么。”她没有看他,只是轻轻一说,似乎眼中有隐含的泪滴。
“晴然,我修炼听心术,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了呢。”雷卓旭像个大男孩一样对她诉说着自己的成功。
“那真是好极了!”晴然羞花而语。脸蛋映着红艳艳的花朵,一片娇红。
“你不想知道我能不能听出你的心声吗?”雷卓旭见她态度冷静,不由得问道。
“这个,你能听出来我在想什么吗?”晴然其实对这个没有太多兴趣知道,只是客套地一问。
雷卓旭扬眉笑了笑,“本来没经过你允许,我是不会听的,但是见你眉目不展,一定有不高兴的事积压在心中,不得舒展,于是我想听听,帮你分解情绪啊!”
“哦,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不高兴了。”晴然依旧有些淡漠,神情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让雷卓旭的心很冷。
“我听见你的心在说,你写过一封信给我,内容有些伤春花悲秋月的样子。”雷卓旭皱起了眉角,表情近乎深思,“嗯,我很想知道,那时候在雷泽湖,你为什么离开我呀?是因为电秋告诉你我有了千里芙幽?”
晴然知晓瞒不住他了,于是跟他明说:“你是个当世奇才,我一个普通小女子怎么配得上你呀?于是想离开你,一个人去走走。”
“哦,那你也应该等我回来呀。”雷卓旭颇为抱怨,“你知道我到处找你,担心你被父汗抓住,担心你遇到危险,你的武功又不是很高,遇到敌手可不是那么好应付。”
“我知道你关心我。”晴然自嘲的笑了笑,眼角眉梢都似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的确不如欣儿,没有她武功高强,没有她有心计,甚至没有她漂亮,真不知道雷大王子为何会抛弃她。”
这话可把雷卓旭逗乐了,“呵呵,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在我心中,你比世间任何女子都要好上千倍百倍,单单性情就胜人一筹,我就是最喜欢你的纯善。”
这话说得?晴然心想:那你为什么不做一位善人,而像那种出世的帝王一样追求荣华富贵,野心争夺天下?可是这种话她并没有问出口,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幼稚,内心真的好矛盾。呵!善良,如果这世间要我抛弃一样最宝贵的东西,我还真愿意抛弃我的善良。因为我愿意当女王,雪国的女王。掩饰一直是她的风格,善良也是她的武器。
“回去吧,风吹得有些冷!”晴然对雷卓旭说。
看了这满园的春花,而且有美人相伴一起赏花,雷卓旭别提有多美!“还看看吧!”
“走啦!”晴然拉着雷卓旭的手臂回到了圣女阁。雷卓旭喝了一杯小茶,晴然说累要睡一会儿,赶着他走了。
当天晚上,雷卓旭便叫来他的雷骑军将领陆河,叫他去抓捕花豹妖无黎。雷骑军治军严谨,纪律严格,赏罚分明,是一支百折不饶的军队,他们从小就跟着雷卓旭,为雷卓旭所统帅。陆河是雷卓旭手下第一大将,是个潇洒风秀,足智多谋的男子。
晴然在圣女阁住了下来,雷卓旭没事儿整天就呆在圣女阁陪着她。晴然总笑着打趣说:“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这么不务正业,快去练功习武,看书写字。”
雷卓旭穿着金色袍子,脱了熊毛氅子,一本正经地呆着,笑不露齿地对晴然说:“晴儿,我就不能多陪陪你吗?”
晴然觉得他真是无聊,羞愧他心怀大志,却被一个小女人弄得不像话,“你啊,没了我就活不来了。”
“这话说得好,我就是没你就没心情做事。”雷卓旭大大咧咧地说,在房中拿出一本《列国战谱》开始研究。看着看着,他便打起了瞌睡。坐在床头绣衣服的晴然看了他他,摇了摇头,拿了床小被子帮他盖上。
被子落到他身上时,他才惊起,开口冒出一句:“哪个时辰了?”
晴然笑着又摇了摇头,“都快中午了,要吃饭了。“顺便问了一句,“你还不走?”
“哦,那我看你烧饭。”雷卓旭一脸撒娇的表情,“快啊,我希望我未来的妻子不仅上得厅堂,而且下得厨房。”
“美得你,”晴然呆呆地望着他,“谁要做你妻子?我可没有说过。”
于是,晴然转身来到小厨房做饭菜去了,雷卓旭时不时地过来瞄几眼,乐得自在。
中午,许诺和雨莱也来凑热闹。许诺提来了一大篮子草莓,“玉卓哥哥,原来你一直在这儿,没走啊?”
“是啊,晴然的伤刚好,没有几个朋友说说话,一定很闷的。”雷卓旭见晴然慢慢接受他了,乐的开心。
草莓像是精心挑选的,每个都差不多一样大小,像大拇指那么大,上端尖尖的,末端圆圆的,大大的,就像平常见到的“心”形图案。表面不光滑,像是镶上了许多小点点。
雷卓旭捏起一个草莓尝了起来,连忙被许诺喝止,“玉卓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爱干净,这草莓刚刚摘的,还没洗呢,小心吃进去有虫子咬你的肠子。嘻嘻。”
“哦,没关系,反正是我吃它,不是它吃我。”雷卓旭不自在地笑笑,一口把草莓吃了。
“真受不了你。”许诺撅撅嘴巴,走进厨房把草莓拿给晴然,“晴然姐姐,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晴然接过篮子一看,“哦,这么多草莓啊!真是难为你有心了。”
晴然用清水把草莓一个一个冲洗着,不一会儿,端了出来递给了许诺,许诺放在了茶几上,捏起一两个,直往嘴里送,还忙不迭地叫着“好吃极了了,雨哥哥也吃一个。”送至雨莱口边,雨莱一口咬住,**在嘴巴里渗透,真是酸酸甜甜,好吃极了。
“雨师兄,坐啊!”雷卓旭看雨莱进来一会了还站着,于是对雨莱假客气道。
“不急,我屁股没有雷师兄那般大,偏不爱坐着说话,呵呵。”雨莱一来就是他的雨氏幽默,让雷卓旭好生郁闷:雨莱,难道我跟你有仇?你偏要和我反着干。
最后,在小诺的调和下,雨莱还是坐下了,雷卓旭颇为郁闷,”雨师兄不是不爱坐吗?怎么又自己坐下了。”
雨莱笑嘻嘻地说:“这不是小诺要我坐嘛?夫人的话总得听啊。”
“啧啧,”雷卓旭笑了,“你和小诺就是八竿子也打不到边,怎么小诺就成了你夫人?”
雨莱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雷卓旭,许诺怎么就不能成为我夫人,我可是一项潇洒幽默,风流倜傥,翩翩俏公子一个。”
雷卓旭就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许诺是咱们冬临最漂亮的女孩,长大后那是倾世无双,风华绝代,要想守护她,你还没那个本事。”
“你,你……”雨莱真的来气了,怎么就是我不能守护风华绝代的许诺,却转而一笑,轻轻说道:“是啊,许诺本就是天生丽质,风华倾城,可是她偏偏喜欢上了我,本尊也是堂堂热带雨林的王子,托你洪福,我看我还是有本事守护小诺。”
“哎呀,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许诺一听两人的这几句对话,就汗了,“我哪里风华倾城,天生丽质了,你们两个人就别逗我了,我还是一个女孩呢!”许诺说着,脸颊上一片酡红。
062 风之影歌,冰之琉璃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不一会儿,晴然便做好一桌饭菜了,许诺笑嘻嘻地帮着摆碗筷,端菜。晴然就特别喜欢许诺的热情,总说:”小诺,有你这个开心果陪着我,我想不快乐都不行。”
许诺眉眼带着笑意,小跑着端着菜走在在客厅和厨房两端,“晴然姐姐,能遇见你这样好的人,小诺真是太幸福了。”
雷卓旭也很快乐,从小许诺就跟在他身边当他的小妹,记得他跟千里芙幽谈恋爱那会儿,小诺更是缠着他和她姐姐,两人恨不得把许诺仍的远远地,以便独自相处,享受两人世界。可小诺像那牛皮糖般,硬缠着自己不放。现在,他和晴然谈恋爱,小诺又缠着晴然了,哎,这小丫头!雷卓旭心中想着。
吃晚饭,待许诺和雨莱去外面玩去了,雷卓旭还窝在小沙发上时不时打着盹看晴然织衣服。
“晴然,我跟你说件事哈!我派人去抓那花豹妖了。”雷卓旭站起来去厨房喝了一杯水,走过来坐下说道。
晴然停下手中的活,安详地看着雷卓旭,这个人当真是真心喜欢自己?经过这几天的事,她心中确定了。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可她要不要告诉他无黎怀孕的事。想了想晴然冷静地说:“那花豹妖无黎怀孕了,听她亲口说是你的孩子。”
“怎么可能?!”雷卓旭犹如接到一个炸栗,猛地一惊,站了起来。
“你先别紧张,确认一下自己的行为。”晴然依旧很镇定,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
雷卓旭看着晴然并无伤心之意,心中起了疑问,晴然会不会真的不爱我了?这花豹妖怎么就会惹事,片刻都不消停。
“我去把这件事处理掉。”雷卓旭大步越过门槛。晴然连忙追了出去,大声朝他喊道:“记住,别伤了孩子。”
雷卓旭一愣,呆在原地很久才冷冷开口说:“知道了。”
晚上,雷卓旭的亲信陆河突然匆匆来报,“那花豹妖找到了,现在就被关在柴房。”
雷卓旭披了一件熊毛氅子,就跟了过去,柴房里,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破碎,蜷缩在角落里。
“怎么她搞成这个样子?”雷卓旭心中疑问,不觉问了出来。
“报告主上,抓她时,她激烈反抗,所以属下不得已才……”陆河谦恭地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雷卓旭打断他说道,挥挥手叫陆河离开。
陆河心中纳闷,这主上怎么了,见到这花豹妖一副死人脸?想着,隐没在夜色中。
雷卓旭靠近无黎,无黎明抬起脸来,雷卓旭一巴掌过去,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口中不留情地说道:“早就要你走,你自己非不走,现在搞出这一码事,叫我怎么办?”
无黎颤抖地盯着雷卓旭,嗫嚅道:“你把我抓来,不就是想要回孩子吗?”
雷卓旭心中一阵疙瘩,“孩子呢?你把这孽种生下来了?他在哪?”
“孽种?”无黎无力地笑了笑,拼命的瞪大凶恶的眸子,颤抖不止地盯着雷卓旭,“是,他就是你的孽种,可我偏要把这孽种生下来,让你永远记住我,这个可怜的女人,为你生过孩子,还有那令人销魂的一晚……哈哈哈。”无黎放肆地说着,拼命地想激怒他。
雷卓旭又硬狠狠地抽了她一个巴掌,无黎的嘴角渐渐流出血丝,雷卓旭高大的身影静站着,月光投下来拉长了他的影子,他斜视了她几眼,只见她发丝凌乱,衣服脏乱,身上还有伤痕,一副可怜女人的样子,雷卓旭心中突生愧疚,干脆不去看她,背过身去,没想到身后她的声音渐渐无力,呼吸缓慢说道:“孩子在牛家村相河湾……”
“你说什么?”雷卓旭转过身,走近她,只见她似乎中了毒的样子,“你怎么了?”雷卓旭惊愕,摇晃着她的肩膀。
“孩子在牛家村相河湾……”无黎又虚弱地重复了一遍,便眼睛鼻孔出血,中毒身亡了。
雷卓旭心中疑问重重,疾步回到雷鸣堂,叫来陆河、兀神医,“无黎突然死了,似乎是中了一种剧毒。”雷卓旭坦白。
“主上,等下让我去验尸。”兀神医说道。
“好,你先去柴房看看。而陆河你去查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雷卓旭吩咐道。油灯下,雷卓旭的五官深刻,氅子下闪亮的金衣沾上了灰尘。他坐下,镇定地对陆河说道:“她毕竟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死得不明不白。”
“是,属下一定查出谁毒害了无黎姑娘。”陆河穿着明黄色袍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像镶嵌的夜明珠,在暗夜透着光芒。
“你去吧!”雷卓旭挥手,陆河走到门口,雷卓旭又叫住他,“陆河,你安排几个高手去牛家村相河湾,找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切记,别暴露身份。”
“孩子?!主上指的是……”陆河脸上有疑问。
“不该问的不要问,照做就是。”雷卓旭脸色十分凝重,挥挥手让他尽快去办此事,他担心孩子也会有危险。“我累了,你现在就派人去牛家村,越快越好。”雷卓旭又一次吩咐。
“是,主上。”陆河快步走了。
这时候,兀神医回来了,他望了望陆河消失的背影,在门口停驻了一会儿,然后忧郁地走进来告诉雷卓旭:“主上,无黎中的是鹤顶红暴毙而亡。”
“仅是如此。”雷卓旭深深地感到不安,究竟有什么人安排无黎到他身边,然后见她得不到他的信任了,就害她死去。可能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或许他们想抓住他的孩子,做人质,或者从小培养成自己的人。雷卓旭深深地望着夜空叹了一口气。
“主上,尸检表明无黎姑娘死前受了重刑。”兀神医脸色阴郁,沉声说道。
“哦!究竟是什么人敢动我的人?”雷卓旭气急,一掌下去,桌子碎成两半。
见雷卓旭如此生气,兀神医不敢多言,俯首沉默着。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雷卓旭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慢慢平息自己的怒气,在床上静坐着。
兀神医拱手出去了。
雷卓旭一夜未眠,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心中焦急,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只见陆河伤痕累累抱回来一个孩子,只剩一口气了。孩子紧紧地用布料绑在他的肩膀上。
雷卓旭见状,连忙走过来扶起要跪地倒下的他,脸色十分凝重。
陆河把孩子取下来,掀开褐色的遮布,只见孩子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哭也不闹,陆河见此,一阵紧张心急,“怎么会这样,刚刚孩子还在我怀里哭了?”
陆河轻轻地拍了孩子一下,之间孩子闭着眼睛清脆地哭了起来,“你看,主上,孩子好了!”陆河高兴地想把孩子递给雷卓旭。没想到扯到了伤口,不觉哼着**了一声。
雷卓旭十分凝重地望着陆河,接过孩子,速地往地上一扔,“此畜生不要也罢,竟害我差点失去一员大将,你说,这不是畜生是什么?”
陆河心中一急,赶忙去接住快落地的孩子,呼吸急促地说道:“主上,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可是您的亲生骨肉,是我们的少主子。”
雷卓旭扶起陆河,“好陆河,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会再让你冒险。你先下去让兀神医好好瞧瞧。其余的兄弟我再派人去收拾他们的尸体。”
“多谢主上。”说着,陆河拄着剑下去了。
清晨,雷卓旭独自抱着儿子往圣女阁走去。林间小道上,阳光稀稀疏疏得投下来,让他在冰冷的境界里感到一丝暖意。
那时候,晴然刚好在梳洗头发,见雷卓旭抱着一个孩子,而且他的面容憔悴了许多,眼下已有深深的黑眼圈和眼袋,晴然心想,一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连忙用布包起湿漉漉的发丝,赶了过来。
“卓旭,这孩子是……”
“无黎的。”雷卓旭冷冷地说道。
“那无黎呢?”晴然见雷卓旭这副凝重的表情,不解地问。
“死了。”雷卓旭不悲不喜地说。
“怎么会这样,不会是你……”晴然小声地猜测。
“是被莫名毒死的。”雷卓旭屏息说道,“这个孩子也差点暴命。”
“卓旭,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你快来喝杯茶,缓缓神。”晴然心中一阵压抑,因为雷卓旭清早带来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晴然泡了茶,雷卓旭一饮而下。晴然又问:“还没吃早餐吧!先让这孩子也吃点东西。”
晴然叫小兔子枫月到厨房拿奶给孩子。不一会儿,枫月便拿了奶来给孩子喂。
雷卓旭见了晴然心情才好点,淡淡说道:“晴然,你说这孩子给欣儿帮忙养着如何?”
晴然没有思考说:“欣儿姐姐武功高强,定能保护孩子。”
雷卓旭摇摇头,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把这孩子过继给欣儿。我担心这孩子和欣儿。若欣儿离开我,我担心她也会有危险,我是一个权利核心人物,许多人都想要我和我身边的人的命。所以原谅我,不能只保护你一个。”雷卓旭说得振振有词,令晴然飘忽的心有一丝不忍。
晴然润了润声音,目不转睛望着雷卓旭说了一句:“卓旭,如果你想娶我,我们就结婚吧。”
雷卓旭突然竟觉得自己听错了,心中却生狂喜,“晴然,你再说一句,我没听清楚。”
晴然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笑着说:“这孩子刚出生不久,应该还没名字吧?要不,我们现在取个。”
“好啊!”雷卓旭有点点失望,举着孩子左瞧右瞧,说道:“就给孩子取名北宿吧。”
“北宿,不错!是个好名字。可我却要笑了,北宿,北溟的宿命,难道他一个小小的男婴就能决定北溟的宿命不成?”晴然的笑靥十分好看,令雷卓旭着迷。
“你笑得真好看!”雷卓旭赞道,“是的,将来我帝旭的孩子一定是决定北溟宿命的人。呵呵!”
063 风神雷神,醋意大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晚风静静的吹,垂暮的冬临岛在月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景致。
平静的呼伦湖,那般安谧,湖边的竹林那般香甜。
几个人站在码头,晴然从竹林里散步回来,突然意外发现。沿着小路近看,那似乎是雷卓旭和他的手下陆河。
晴然走近他们,只见是陆河抱着小北宿,要离岛的样子。
雷卓旭看到晴然来了,有些兴奋之余也泛起一丝忧郁,忙问:“这么晚了,你怎的还不睡?”
“我睡不着,无聊罢了,来呼伦湖畔走走。”晴然细细开口,那双眸子始终透着淡淡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哦,我今晚是来叫陆河把小北宿送至大漠郾城,欣儿那里,我想让欣儿先帮忙照顾着。”雷卓旭镇定地开口,脸上透着说不尽的谦愧,不知是对晴然还是欣儿。
“嗯,只是不知欣儿姐姐会如何对待这个小婴儿。”晴然想欣儿应该是真心爱雷卓旭的,只是雷卓旭不爱她,只把她当姐姐罢了,这个小婴儿送去,她可能一开始接受不了,可是雷卓旭的话她应该不敢违抗,她还是会好好待这个婴儿的,况且大漠郾城虽然不是富可敌国可形容,但也是个销金窝,不会没有好东西养活他。
雷卓旭看了看陆河手中的婴儿,又看了看晴然,有些纳闷地说:“欣儿会帮我好好照顾他的,我一直都相信欣儿。”
听了这话,不知缘由,晴然竟有些醋酸味,他一直都相信欣儿,却不爱她不能与她同床共梦么?她深知,雷卓旭定要娶几位妻子的,她不过是他很多女人中的一个,况且,她晴然比起欣儿还有些差处,她不能像欣儿一样诡计多端帮助雷卓旭打江山,不能像欣儿一样有强大的家族后盾做支援,想到这一点,晴然有些伤心。她并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看清楚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很多交叠的令人信服的利益冲突。
晴然淡淡的,没有再说话。只听一旁静候许久的陆河说道:“主上,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带小少爷走吧。”
“嗯,好。”雷卓旭十分宽阔的脸在月光水影中映照出模糊的轮廓,只见他金色的锦衣那般熠熠夺目,令晴然不敢多看。
晴然别过头去,去瞧看旁边的小北宿,只见晚风吹来,小北宿的脸被吹得有些红。“让我抱抱吧!”晴然对陆河说。陆河递过来,晴然双手接住,神色怡然,轻轻地逗着婴孩:“小东西这么安静,一定是个能忍的哦,将来可不要像你父亲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像个偷心贼,摘花无数……”
雷卓旭的脸一沉,“晴然你说啥呢?”
晴然哼了一声,笑容有些白,“可不是,我说的雷大王子不必介意,男人么,三妻四妾正常,没说你有错。”
雷卓旭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晴然,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
刚要深情表达啥的,旁边的陆河突然咳嗽了几声,说道:“主上,淡定。”
雷卓旭见有其他人在,也不必和晴然多誓言什么了,于是让陆河抱着小北宿离开。
陆河跳上了一只小船,最后说了声,“主上,再见。晴姑娘,再见。我会在完成任务后,第一时间赶回来的。”于是一手抱着小婴孩,一手强势运功,推进小船前行,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晴然和雷卓旭往居楼区走去,一路上并无言语。
晴然心中想着,以前一直以为能和一人真心相待,一世一双人,携手共老,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她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多的桃花债,还与别的女人生子,想来,心中不是滋味。
晴然的纯爱梦醒了,面对的是雷卓旭不纯情的热恋。可是她终究是想逃避的,逃离这段不被自己看好的爱情,可是……
那晚,她哭了。
来到居室的时候,雷卓旭牵着她的手,深情表白着:“晴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还是初见时你的那个人,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那样对你有着深深的情愫,我看到你不快乐,我会很心疼,看见你和别的男孩子谈笑,我会很不高兴,我一直以为你懂我,可是你却总是逃避我,逃避我们的问题,你想要唯一的爱情,我也在努力做到,可是父亲那样逼我娶电秋,以至于后来因为阴差阳错娶了欣儿,皆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逼无奈……”
“你不要说了,说多了更加想不通。”晴然转过脸去,眼中有浅浅的泪痕。
“我是摆脱不了欣儿了,所有人都让我为她负责,你也知道我身为一个男人,要失信于人,这多么没面子。“雷卓旭的眼神黯然,只求他的晴儿能宽心。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度的圣女了,得过且过吧!“晴然看着雷卓旭说着这些肺腑之话,也是心疼,转身要走。
这时候,雷卓旭牵住了她的手,并用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深深的吻,令晴然猝不及防。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流下了晶莹的泪来,感触到冰凉的咸咸的泪花,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当他的舌头探到她的喉咙时,她紧紧咬住他的唇不放开,并用力一咬,一丝淡淡的清甜在口中游离,雷卓旭感触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流出了血来。晴然,你竟然这么狠?不过,你想找我发泄就发泄吧,我雷卓旭还不担心这点伤害。
他加重在她腰上的力量,她加深掐入他后颈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
很久很久,他放开她。
“怎么样,我新学的技法还行吧?”雷卓旭邪邪的眼神望向晴然,“要不要我给你手巾擦擦?”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啊?”晴然娇俏地笑笑,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点缀着许许月光。
“哦,我们第一次……那时候,你不是用纸巾擦了么?你不是很介意?”雷卓旭邪秘得笑了。
“是哦,我很介意被一个陌生男人吻,因为我的初吻定是要献给未来丈夫的。”晴然眼中盈满了一丝甜蜜,经过这次拥抱激吻,心中的疙瘩也少了许多。
“我当然会成为你的丈夫,而且是上等的,没有任何人能取代的唯一的夫君。”雷卓旭哈哈笑了
“诶,你臭美啊!”晴然斜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上楼睡吧,做个好梦,最好梦见我们成亲。”雷卓旭把她推进了暖阁,朝她挥手再见。
那一晚,晴然睡得不是很安稳,脑袋中总是想着雷卓旭的好和自己的薄凉,她究竟有多爱这个男人,或是从不向他打开心门,其实一点也不会把爱情分给这个拼命想要保护她的男人,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064 湖畔温柔,情定冬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解散猎艳城所有杀手组织。”
高高的灵堂里摆放着许多尸体,寒风吹拂着一大片一大片白色的绫帐,在空荡荡的室宇内起舞。
灵堂之上有一个白色华服的女子,肩上披着白色狼裘,面裹纱巾,看不清容貌,发丝高束,绾成一个狼头的形状,身影十分威武妩媚。
“公主,为何要赐死所有为你效忠的人?”灵堂之下的男人心中一阵紧张,黑色眉毛微微皱起,十分不解女主人的吩咐。
那个被称为公主的狼裘女子凤目美艳,透着狠劲,神态镇定自若,背过身去缓缓说道:“计划失败,雷卓旭知道了内幕,必会对我们一网打击,我不想因此暴露身份,所以,你们这些头目人物只有一死报恩。”
“公主……”那男人还没有说什么,突然俯首跪地,地上一滩血迹,显然已死。那白色华衣蒙面女人嘴角轻轻扯动,背手疾步走出灵堂,留下一把大火,烧了灵堂。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照亮了她白色高壮的身影,“哼,总有一天,我狼族会主宰整个世界。”她轻轻丢下这句话,隐没在大火远处。
冬临岛。
碧青碧青的湖水深三千丈,清水凌波上,一叶扁舟。周围树木掩映,乱花渐渐迷离。那些可爱的海鸟在湖面上空停留,翩飞,像一首永远唱响的生动的歌谣。
陆河从大漠郾城回来已是第二天正午,那时候,他穿着白色常服,衣袂飘飘,乘船进了呼伦湖。
回想起在大漠郾城的时候,欣儿从他手中抱过小北宿,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脸上镇定极了,没有过多表情,说道:“卓旭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耐心抚养,请阁下转告卓旭,令他放心。”
陆河听见欣儿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抱手说道:“欣儿姑娘如此识大体,极好不过,那就有劳姑娘了。陆河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在此告别。”
欣儿只道:“好吧,你去吧。”便抱着婴孩正欲回自己的小屋。
陆河在大漠的郾城的时候,没有见着易阳洛,但是却见了易阳芷一面。那易阳芷是易阳家的十少,生性风流,是个不正经的,爱玩女人,听说凡是被他看上的,都要带进府中取乐一番,不管是有没有出阁的,名声现在是出了名的臭。
陆河走出郾城大厅的时候,听见那易阳芷对易阳欣儿说话的的声音,“欣儿,你看这孩子多半是个不省事的,你还真是菩萨心肠,竟然就这么咽下气,帮他抚养!”
陆河停下脚步,回头朝里面望了望,只见易阳欣儿脸上并没有诸多表情,只是勾起一丝窃笑,“只要不是那什么晴然的,我便养了。”
听了这话,陆河心中一汗,原来那易阳欣儿心中还惦记着主上喜欢晴圣女啊,那嫣然而笑的表情像极了嘲讽和幸灾乐祸,却是出奇的美艳,惊心动魄的撩人。那笑容配着她身上的艳丽红裙,仿若梦境中的惊鸿一瞥,甚是美艳动人,令人口干舌燥。
只是这样的女子,心机未免让人不屑。还是晴圣女那般明理懂事的女子更加脱俗可爱,让人放心。
陆河听见那易阳芷对易阳欣儿疑问道:“这不都一样么?”
易阳欣儿只轻轻一哼,便没去理他,径直走进屋内,这时候孩子突然哭闹起来,似乎是饿了,哭声一阵阵从屋内传出。
罢了,既然交给了她,就放心让她抱养吧!陆河抬腿走出了大厅,离开了黄沙遍地的大漠郾城。
在去冬临岛之前,他必须还得为主上做一件事,那就是查绑架晴圣女之事和无黎无故中毒死亡之事。
他从探子口中找到了一些线索,沿路一直来到猎艳城。半夜,城中灯火辉煌,各色各样的精怪在城中的楼子里等着主人挑选,时不时的在门口露出兽身,对着月亮嚎叫,似乎有各种猛兽,比如狮子,老虎,豹子,等等,还有一些小女孩喜欢的萌宠,比如兔子,金丝鸟雀等等。
陆河没怎么注意,继续在街上寻找蛛丝马迹。
他来到猎艳城后山,那里是坐落在颜国境内的原始森林,有一些年月历史了,听说野兽居多,经常出没,陆河知道花豹妖无黎就是在这里面被雷卓旭众人捕捉到的。
他来到无黎住的那个山洞,走了进去,那里面浓香扑鼻,花团锦簇,装饰颇为华丽,还挂着床榻秋千什么的。陆河从角落里的炉子上看到一些被火烧成灰烬的什么东西,他捏起来一看,粘粘的,心想那应该是通信的信笺。
这个花豹妖一定心中有鬼,似乎是什么人故意安插在雷卓旭身边的,并不是什么碰巧打到那么简单。陆河心想,去猎艳城的牌坊里查查有没有花豹妖这个精怪,或许会有线索。
陆河起身离开这片原始森林,来到猎艳城最高的楼,华月楼。
木制的楼阁透着红木的奇香,精雕细刻的门窗楼宇,令人惊叹。陆河由大门走进去,只见一位扭着腰肢的男人走过来问候,那男的不像是男人,而是真正的人妖,脸上涂脂抹粉,还挺着半高的胸,身上穿着露肚脐眼的绫罗,有些妩媚撩人的样子,声音也是疲软的。
“呦,什么风把大人吹来了?快有请。”那人妖陆河认识,是这里的主事。
陆河脸上挂着一丝僵硬的微笑,只道:“我来问一件事,那花豹妖无黎究竟是哪个牌坊里的?”
那人妖扭了扭身子,端来酒杯,递给陆河,半响说道:“她不是死了么?还查有什么用呢?”
陆河脸上淡淡的,镇定下来,接过酒杯,并没有喝,只道:“主上要查,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人妖似乎有些知趣,说道:“哦,雷大王子还惦记着她呢?”
陆河摇了摇头,端着酒杯依旧没有饮干,“不是,那种货色,咱们主上还不见得看上,只是,既然她是主上带回来过的人,就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哦,那陆将军是要严查到底了。”那人妖邪魅地笑了,红艳艳的唇角勾起一丝窃笑,“只是,恕我不能奉告。”
陆河知道这道上的人不是贪财就是好色,他早有准备,从衣袖里取出一件宝物奉上,“这里面是我们闪电之巅的黑钻,你要多少,开个价。”
“哦,黑钻,那不是雷大王子的最爱,我怎的能够拥有?”那人妖也是识货的,但是却不敢要,因为他有顾虑,这黑钻雷大王子经常用来做耳钻,他不想因此得罪雷卓旭。
陆河见他不敢要,直接说道:“主上说了,只要能查出这件事,无论什么代价都值得。”
“哦,看来那花豹妖有些本事。”人妖接过陆河手中的宝盒,打开一看,只见精光一束一束投射出来,闪耀地令人睁不开眼睛。他半眯着眼睛,数了数,一共是二十颗黑钻,大小不一,他惊喜得笑了。这下自己可发财了!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花豹妖无黎究竟是哪的?”陆河目不斜视地看着他,只等答案。
人妖这时候伏在陆河耳畔说了一些悄悄话,便捧着盒子离开了,身体柔若无骨,腰肢如蛇一般,走一步便扭一步,穿着的艳丽衣服配着无可挑剔的身材,竟十分抢眼。
陆河望着她的背影,一笑,便离开了猎艳城。
回到冬临岛,径直走去圣女阁。他想主上要追晴圣女,定然得费一番功夫,这时候,不陪着美人,怎成?
推开门,只见雷卓旭躺在坐榻上,假寐。而晴圣女在厨房里忙碌。
“主上。”陆河的到来令雷卓旭打起了精神。“你说,查到了什么?”雷卓旭开门见山问道。
“无黎是猎艳城杀手组织的成员,而且刀法十分出色,是个有实力的杀手。”陆河定定看着雷说道。
“这我知道。”雷卓旭站起来,眼底拂过一缕思虑,他知道猎艳城的杀手是出钱被人雇佣才可为别人卖命的,而究竟是谁雇佣无黎来他身边的呢?他想过一个人,欣儿,可是想想也不对,欣儿和无黎是因为他后来介绍才认识的,而且欣儿的动机也不是让无黎怀孕。这会儿,他坚定否定了这个推论。
可是这时候陆河的话令他口中无味,心中纠结。陆河说:”猎艳城所有杀手于昨日尽数死亡,而且尸体也不留半个,皆被大火烧灭于清宁山的灵堂内。”
“究竟是谁干的?”雷卓旭愤怒起来,脸上青筋暴露,“好,看来是要销毁所有证据。”
这时候,晴然出来,看到了雷卓旭暴怒的样子,心下疙瘩,赶忙转身,不去看他,心中只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自己怕是幸运的,不然早就被人害了。
只听陆河继续说道:“猎艳城杀手组织包括无黎在内总共有五十六名,现在全数死亡,不留灰烬,眼下怕是很难查出是谁在幕后主使。”
雷卓旭眼神黯然,站起来拍拍陆河的肩膀,“查不出就算了吧!我还真不相信他不会暴露半点破绽,如若被我抓到,我让他不得好死。”
“嗯,主上放心,此事我不会撒手。”陆河安静说道,眼神坚定。
“还有什么事么?”雷卓旭又问。
“没什么了。”陆河望了一眼房中的晴然,只见她依旧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纤细撩人,令人迷醉,陆河正想出去,不料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对了,主上,我发现无黎之死和晴然失踪一事有很大关联。我猜想是一人所为。”
“嗯,我也有这种预感。”雷卓旭心中不少疑问,究竟是什么人要他身边的女人难堪,究竟是谁?可他怎么想也猜不透。不会是千里芙幽,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位公主,用不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更不会是欣儿,因为他与欣儿认识已有十年,他知道欣儿本性还是好的,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
陆河走了,雷卓旭又陪着晴然用餐,看着晴然如此美好的样子,他心想:如果不尽快抓出凶手,还让他们有机可乘,伤害晴然或是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真的容忍不了丝毫。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想遍了周围的人,竟然没有任何毫蛛丝马迹,也没有可被怀疑的人。
那个人,究竟有多高明?竟然可以隐晦的这么深,手段也如此残冷,几乎到了魔鬼的境地。
065 泛舟清波,畅谈心事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层层叠叠的白雾……
飘渺的青山,延绵青翠,一座又一座的山峦,长满长青树,亘古不变的群山像一个远古的咀咒,让这片土地富饶无比,美丽宁静。
青山上潺潺的水流,清澈得可以一饮而用,山中瀑布倾泻而下,震撼山林的响声,让悠远的古国弥漫在一片安详静谧中。
不远处,白色的宫殿巍峨高耸,那些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眩光。
那是什么地方……
如此深深地令她沉醉,仿佛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在梦中安静的摇曳着小歌谣。
故乡如此的美丽,仿佛世外桃源,晴然深深的感慨!心中止不住在呐喊,一遍又一遍地呐喊,雪国,雪国……那是——雪国。梦想中不止一次又一次想回到的地方。
怎么回事?自己刚刚不是还在与雷卓旭谈天说地,怎么就回到了雪国呢?她不禁惊疑,原来这只是一个梦。然而正想着这些疑问,梦境一转,她看到了雪凤凰,那只雪国誉为神鸟的雪凤凰,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着雪国的神兽,雪凤凰。
它展开洁白的双翅,飞翔在雪国上空,那么安静静谧,雪白的羽毛迎风飞舞,而它的背上,那是——
它的背上,宽阔的背脊上,竟然坐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姑娘,那个姑娘虽然年纪非常小,但她的头发却已经长得很长了,随着小小的身体飘飘起舞,而晴然突然感到胸口十分心疼,眼角竟有热泪,那个小不点,她竟然有感应,她便是——
她感应到坐在雪国神兽雪凤凰背脊上的竟然就是晴然自己的小时候。
那种对世事了然于心,又处处随缘的自己啊!
为什么会梦到雪国,梦到雪凤凰,梦到自己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自己那么小,那么无知,那么天真可爱,真是令晴然心醉无痕。
突然,一片肃杀的黑暗降临,雪国与青国的大战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爆发了,赫赫的战声吹响,破坏了这纤尘无染的宁静世界……
青国的大军真是暴厉无比,见人便屠,见粮食便抢夺,连那些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晴然知道,雪国不愿臣服青国,不愿低服于青国殖民统治,青国便挥兵北上,以霸权侵犯雪国领土。想到这一点,晴然感到人世间深深的罪恶。那些王权者的丑恶嘴脸在她眼前浮现,她竟然想也参入战争,为雪国的自由而战斗。
一座白色典雅的宫殿,于战争间隙里出现在晴然梦中。
那个女子,威严的坐在宫殿的最上头,白玉帝座上,她身着白色华美朝服,头戴凤凰雪冠,华贵端庄,那是——似乎是自己梦中母亲的样子,可是百官称呼她为雪皇。
她的膝下搂着一个小女孩,就是刚刚还在雪凤凰背脊上玩闹的孩子,晴然自己。高位上的雪皇眉头紧锁,面对青国的进攻,她似乎没有办法抵抗了,那张美丽华贵的脸不知憔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竟然没有一丝血色。
她对着她的子民说:“雪国将亡,皆是吾之过,吾愿**于隔心殿,请将军毕丘带吾之**曦言随雪凤凰离开。”
陛下,陛下……所有臣子沉痛万分地伏地而跪。
毕丘,那个英姿飒爽,豪气冲天的护国将军不知听了雪皇的话作何感想,只是纠结着,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上前护住**,颤声说道:“陛下,我请你随我离开。”
“我不能离开,雪国与我同在。”雪之女王的声音震响朝野。
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母亲身旁,那双没经历世俗的眸子,那般清凉,如一汪山野清泉。
接着,梦境又一转,晴然看到在那座美誉为隔心殿的雪皇寝宫,雪皇引燃一片烈火,接着熊熊大火包围了她素白的身体,大火席上她长及腰间的乌黑秀发,她在烈火中旋转起舞,眼睛中的清泪却不能将这大火浇灭……
雪凤凰在隔心殿上空嗷嗷清叫,似乎在在悲鸣,转而带着小女娃飞向了九万里高空……
晴然醒来的时候,泪湿被擒,她坐起来,捧着心口,低眉垂眼,心疼的嘶喊着:“母亲,母亲……”
她觉得,这个梦如此真实,仿佛是仙人有意授梦于她。梦中的情景如此清晰,场面如此悲痛,让她不敢忘记。她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终有一天,她要手刃那些侵略者。
梦中,她为公主曦言,母亲为雪皇曦华。
第二天,她去了风前落的寝阁。清风阁。
院子里长着那些白色树干的白桦树,高挑笔直,叶子纷纷扬扬,随着晚秋的浓烈而飘落。
她推开院子门,走进来,有几片红色的小叶子便落到了她的深白的秋衣上。
那时候,风前落正醒来不久,便和倾如在下棋。
“晴然,你来了?”风前落见到晴然孤身一人来看他,已是受宠若惊,只见晴然笔直的站着,眼角似乎有隐约的泪痕,风前落知道晴然心中一定藏有重要的事,只是不敢轻易开口问。
“原来倾如姑娘也在。”晴然客套的淡淡一笑,望着倾如,只见她又美丽了三分,碧清的眸子那般温柔,像是缀满了人间的温情。
“是啊,我怕世子闷得慌,所以来陪陪他。”倾如淡漠疏离地开口,湛蓝的衣襟随着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飘起。
“呵呵,是啊,倾如总是这样,见到我一人在这,总是要相陪,来凑凑热闹。”风前落放下手中的棋子,不准备下了。并且眼神示意,让倾如暂时离开。
倾如起身,向风前落行了一个点头礼,便缓缓向门外走去。离开的时候,和晴然擦肩,晴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倾如的神色有些不悦,说不上是为什么,晴然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罢了。
“坐。”风前落示意晴然坐下,眼角有一丝惬意的微笑,“有没有兴趣接着倾如的棋跟我下下去?”
“不了,我现在没心情。”晴然冷冷淡淡地开口,眼睛一直是呆滞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风前落看着有些心疼。
“晴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你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雷卓旭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他。”风前落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是跟雷卓旭有关的,他便冷静不了。
晴然没有做声,只是很随意地说:“昨晚一直在做梦,所以现在有些累而已,没什么大碍。”
“做梦?!”此时,风前落来了兴趣,“司音最近在研究释梦之术,我想你可以请教她。”
“不必了,这个梦我做的一清二楚,只是一段陈年往事,没什么可以释解的。”晴然依旧是冷冷淡淡。
“哦。”风前落长长的嘘了一声,感觉一定是梦中什么悲伤的事困扰了晴然,“不妨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是,哥哥。”晴然抬起眼眸,注视着风前落,只见风前落棕色的眸子透着一股与青国人同样的骄傲之气,她顿时有些反感,对,他是青国的世子,也是一个有着青国血脉的青国人,与她的雪国仇视的青国人一样,自负,残忍,不羁,傲慢……
想着这般心事,她都不想与他深谈下去了,可是今天,她做完那个梦后没有去找雷卓旭,没有去找雨莱,也没有去找其他任何人,唯独来到了他的清风阁,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一直在乎他,说明心底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他,而不是别人,说明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那是不可触碰的伤痕。轻轻一碰,便哭天喊地,也不曾遗忘。
她简直想讥笑自己,这个风轻云淡的男子,根本不曾把她放心上,他只爱他的权势,只爱给他权势的千里宫主。
呵呵。晴然顿时不住的冷笑。原来她也已经不单纯了。
“晴然……”风前落的大手紧紧握住了晴然的手,有些惊异的问:“晴然,你怎么了?”
晴然从深深的执念里回过头来,瞧见风前落紧张自己的模样,不觉有些愧疚,低下头,长眉紧紧蹙着,说道:“没事,只是很伤心。”
风前落依旧那般温和如玉,笑容隐淡,说道:“晴然,有哥哥在,你不会受委屈的。”
“哥哥……”晴然似乎用悲咽的声音开口,眼睛一直不敢注视将她所有举动看在心底的风前落。
我还可以叫你哥哥么?雪国灭了我的故国雪国,残害了我的子民,害我的母亲**于隔心殿,我还可以叫你哥哥吗?晴然心中悲咽地想着,几乎是用嚎叫的语气说:“雪皇**于隔心殿,我还可以叫你哥哥么?”她的神情是风前落从未看过的激动,心情是风前落从未想到的悲哀。
“你是一个青国人,也是屠我子民的万万千千青国人的种,你说你是我哥哥,这真是一个大笑话。哼!”晴然说着决绝的话,悲痛的眼泪弄花了脸,让风前落不忍看她。
“晴然,你听我说。“风前落心中一阵伤心,看到晴然如此痛苦的模样,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是冷静下来说道:“我知道你是雪国人,而我是青国人,我们之间隔着家仇国恨,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也是一个有良知的好人,我讨厌任何形式的侵略,讨厌战争,我和你一样,同情弱者,深深缅怀那些残害在战争中的同胞……”
风前落说着,晴然听着,安静了下来,只是那份隐藏于心底的痛苦,依旧不减分毫。
066 玉卓起誓,永不负你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样在席上坐着,风前落蹙着眉,光洁的额头上隐约有几丝纹路,静静地看着晴然,陪她沉默。
晴然低着头,不敢注视风前落,心中百感交集,百味交杂。原来种种伤心皆是因为她从不曾忘记风前落的好,只是现在这份好感令她有种想亲手撕毁的痛。
风前落不知道晴然低头在想些什么,只想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于是告诉她一些史实:“那时候,青国的大军即刻攻城,雪国护国将军毕丘已经不能擅自离开,更不能不管雪国百姓的安危了,他参入到守城的大战中,带领五万战士,拿着刀枪剑戟轰轰烈烈而战。”
晴然听着,想知道的更详细一些,于是问:“然后呢?”
风前落冷静地告诉她:“而次日,当战争即将落幕,雪国将败后,雪国女皇**于隔心殿,雪凤凰不知所踪,而毕丘也跟着失踪了。”
晴然有些激动,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眸,非常直接地问:“你是说,毕丘没有死?”
风前落脸色凝静,十分肃然说道:“雪国人皆以为毕丘也随女皇被烧死于大殿,青国有人还找到了一副相似于他的尸体,但是据官方可靠消息,那一次空前残酷的大战,雪国护国将军毕丘并没有牺牲,而是莫名消失在普修坠尔大陆,至今无人发现他的行踪。”
晴然从风前落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十分震惊,原来在雪国还有她的亲人活着,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就是雪皇曦华遗散的女儿,可是她有种预感,这个真相正慢慢逼近,并将由她亲自揭晓。
她该去一趟雪国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都该回去看看。
那天中午,雷卓旭又来圣女阁蹭饭。
小兔子枫月依旧傻傻萌萌,少不更事,又有些惧怕雷卓旭的样子。
厨房里,晴然系着围裙忙碌着,小兔子在一旁帮忙洗碗,快活的对晴然耳语:“姐姐,你为什么还不嫁给他啊?喏,你瞧,他每天都赖在这,我怪害怕的。”
“怎么了?”晴然有些散漫地问。
“你瞧,他长得那么威武,手掌那么大,浓眉虎眼,熊腰虎背的,提起我就像提起一个萝卜,我真的很担心自己……”小兔子枫月白白的小兔牙轻轻咬了咬下唇,那张脸羞红羞红的,不觉透过厨房的碎珠帘子,不经意间瞧了瞧房中坐在软榻上看书的雷卓旭。雷卓旭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斜眼瞧过来,眼神透着一丝凌厉,小兔子连忙转过头去,心中噗通噗通跳着,去脸盆里拿碗来洗。
“嘭!”手上一滑,兔子手中的大白碗碟子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晴然瞧见了,抿笑着摇摇头。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兔子连忙向晴然道歉,愁着眉瞧看了一眼晴然,见晴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就放下来了,满口胡乱的话:“我真是又蠢又笨,又呆又愣,啥事都干不好,晴然姐姐你会嫌弃我么?你瞧,我又打碎了一只碗,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都嫌弃我自己了。呜呜呜~”
晴然拉住抹着鼻涕泪花的小兔子,亲切地说:“是哦,我为什么会养一只这么笨的什么都做不好的兔子呢?你看别人千里公主的丫头,一个是狼族鼎鼎有名的第一长公主,一个是海域樱芸岛国惊世美丽的蝶梦公主,那么有出息,那么有本事,而我呢?偏偏养了你,这啥事都不会干,而且净帮倒忙的一只野兔子,你认为这究竟是为何呢?”
小兔子听了晴然的话,脸色更加委屈难看了,“姐姐,你嫌弃我了么?”
晴然感知到枫月的难受,自己也挺难受的,伸出手擦擦她的眼泪说道:“你傻啊,如果我嫌弃你,在兰奥庄园我早就把你丢了,还会把你带到冬临来么?”
小兔子实在感到太委屈了,别过脸去,一副生气的模样,“那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晴然摸摸她的兔耳朵,一直耷拉着,一直竖立着,煞是可爱,晴然摸着,心情顿时舒畅了些,又摇了摇头,眼角带笑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灵兔,是我专属的兔子,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你,你是唯一的,你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能一直陪伴我的人。”
“姐姐。”小兔子枫月目不转睛地看着晴然,眼底有一丝感动,“姐姐,我知道了。”
晴然解下围裙,给小兔子拿着,又转身去炒菜,过了一会儿,见小兔子洗完了碗,很和蔼的笑着对她说:“只要姐姐还在,就不会让别人看不起我们,你若有什么事不懂,都可以请教姐姐或者外面那个人。”晴然朝雷卓旭的方向瞧了一眼,对枫月说:“我们都将是你的亲人。”
“啊——”小兔子枫月似乎被晴然的话吓到了,“他啊?!我可不敢。”
“怎么了,他可是爱恋姐姐的人,也是姐姐要嫁的人,一辈子的倚靠呢!”晴然俏皮地看着小兔子紧张的模样笑道。
“姐姐,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啊?”小兔子附到了晴然耳旁,小声问道:“你究竟喜欢他多一点呢还是风前落多一点?”
晴然愣怔片刻,忽的嘴角又泛起一丝微笑,说道:“这个问题,我目前无法回答。”
不一会儿,小兔子端着晴然炒好的几个菜出来了。与雷卓旭面对面时,枫月心中还是很紧张害怕,不知缘由的害怕。她羞答答的坐下来,在这个巴掌大的房间里,离雷卓旭很远的地方,
雷卓旭穿着金色锦衣,容光万丈,唇角也是倔傲紧抿的,小兔子时不时的看向他,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兔子,过来啊,过来吃饭。”雷卓旭朝她摆手说道,紧抿的唇角也浮现出一丝窃笑。
“哦,旭大爷……你先吃吧!”这时候听到雷卓旭召唤,枫月说话都结巴了,不敢再看雷卓旭。
“怕什么,这兔子真是的!”雷卓旭大大咧咧的挺直了身子,坐了起来,开始尝晴然烧的菜。这时候,晴然洗了手,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平和,把那些昔日的痛都埋藏于心底。
晴然看到小兔子不愿过来,忙开口说道:”枫月,你过来陪姐姐吃吧,旭不会伤害你的。”这时候,枫月才起身,搬了椅子坐过来。
三人在一起平平静静地吃饭,午后的阳光格外灿烂,从窗子里投射进来,使整个房间阳光充裕。
“卓旭,我想去一趟雪国。”晴然吃了一口饭,冷静地开口对雷卓旭说道。神色也十分自然,看不出任何有事的痕迹。
“为什么突然要去雪国啊?”雷卓旭注视着晴然低垂的眼睛,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雪国很危险的,现在是青国的殖民地了,那些混账的青国人都丢了良心似得,折磨雪国那些百姓。”
“那样,我更该回去瞧瞧。”晴然的决定不容拒绝,脸色十分凝重。
“晴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雷卓旭的目光透着关心与怜悯,令晴然心中的伤口不再那么疼,可是她该告诉雷卓旭吗?说自己那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竟然是雪国的公主,雪皇曦华的亲身女儿曦言,这样好么?晴然又一想,如果告诉他,他必定要派人马去帮她调查,如果这样,就会打草惊蛇,而且那只是一个虚幻的梦,事实不知究竟是怎样。她想,还是先瞒着他一段时日,等去了雪国回来再说。
晴然抬眼望着雷卓旭,只见这个男人越加英俊,嘴唇边上光洁如初,没有蓄须,浓黑的眉毛十分英气,给方圆正阔的脸增色不少,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他那般好看,不逊于风前落。
晴然看着,觉得自己慢慢被他的容光所蛊惑,竟然遗忘不了第一次见面他带给她的惊喜。那时候,在冬樱树下,他牵起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晴然,你笑什么啊?”雷卓旭感觉到了她的失常,忙不解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和你像是很般配的样子。”晴然扯动嘴角,轻轻地笑了。
“我们当然般配了,谁敢说我们不般配,我宰了他。”雷卓旭粗豪地说道,眉眼也尽是生动的笑意。
晴然端着碗,吃着饭,细细的咀嚼着,不去理会雷卓旭的胡扯。
“晴然,我发觉你一定有事瞒着我。”雷卓旭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可不能由着晴然独自承受那些伤害,心想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要帮晴然。
晴然眼神有些忧郁起来,雷卓旭一直是这样强势的性子,她如果不给他一个去雪国的借口,想必他不会放行,于是冷静想了片刻,说道:“故国的雪一直是我最希望观看的景象,那里沉淀着一个民族的灵魂,而我不敢忘记自己便是有着雪国魂的女子,所以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去雪国看看。”
“哦,这样啊!”雷卓旭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只听枫月也在一旁笑嘻嘻地说:“旭大爷,姐姐说的这么好看,你就放姐姐去吧!反正有我陪着姐姐,姐姐是不会受委屈的。”
“你?!”雷卓旭差点笑得被口水呛到,“你这小不点能保护我的晴儿?我看着怎么是天方夜谭啊!”
“你……哼!”小兔子哼声不去理会雷卓旭,自言自语念叨道:“姐姐才不会有事,你有本事就不要让姐姐流泪啊!你不知道,姐姐在背后为你流了多少泪……”
“枫月——”晴然似乎听到了她的碎碎念,出声制止。
“兔子,你说什么?”雷卓旭放下碗,径直走过来,一把捏起枫月提起来,凶凶的问:“你说晴然怎么了?”
067 水蛇夫人,名水霖玲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雷卓旭单手把枫月提起来,脸露疑色,“兔子,你说你姐姐为我哭了,这可是真的?”
枫月挣扎着,两只兔子耳朵疲软的垂着,张开口大声叫喊:“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凶巴巴的雷大蒜,根本不知道姐姐的心究竟是怎样想的。”
“嗯……”雷卓旭愣住了,望了望晴然,只见她白衣纤纤,神态怡然,轻轻摇着头,示意让他放开她。
雷卓旭放开小兔子,小兔子坐到了地上,抹着鼻涕哭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坏蛋,坏蛋……”
“小兔乖,别哭了。”晴然扶起小兔子枫月,递给她纸巾,让她擦干眼泪,并说:“你瞧,饭菜都凉了,咱们还是先解决果腹问题吧。”
小兔子也是饿了,听了晴然的话,便没有再哭,坐到桌子前,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扒起饭来。
雷卓旭也吃得挺多,而且酷爱吃辣,那香辣的红烧猪蹄被他吃得精光,晴然看着也是高兴,清淡的吃了些,便准备收拾碗筷。
吃完饭,晴然和小兔子收拾东西,准备即刻去雪国。因为晴然心中执念让她无法片刻安宁,只有去了雪国,知了真相,心中的大石头才能放下。她们整理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一些路上吃的干粮,还带着雷卓旭从闪电之巅带来的果酒,那些果酒用各色的小瓶子装着,带起来也比较方便。
等午时的太阳躲进云层里,不再那么晒人,晴然准备带着小兔子出发。
雷卓旭说要送她们,他帮忙提着包裹,三人穿过竹心小湖,一路走至呼伦湖泊船处。
这时候,正好遇到了千里芙幽白旋凤樱芸蝶梦三人。
这三人号称冬宫三雅,以千里芙幽为尊,三个颜值惊人的女子整日在冬临雪宫歌舞相伴,琴瑟相陪,诗酒作赋,玩乐其中,极尽不论世事之态。可是只有雷卓旭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只是虚华的表象,只是欺骗世人的幌子罢了,千里芙幽表面如此,其实她的心跟他一样野,只想着有一天进攻天下,做这苍华圣域无上之主。
千里芙幽见雷卓旭提着两袋子包裹,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心中有疑问,不禁相问:“雷大王子今是要离岛啊?”
雷卓旭望着千里芙幽,只见她的容颜越发明艳,碧眸秋水,芙蓉照面,或许因为这些时日她没有什么大事操劳,整日在雪宫和樱芸两丫头玩的悠闲,脸上的戾气也似乎减了许多。
雷卓旭淡淡回道:“晴然说要去雪国看看,我送她。”
“哦。”千里芙幽意会着其中的意思,心中想了想便说:“听闻晴圣女的母亲是雪国人,只是后来跟着商贩嫁到了江南宛城,后来夫家家道中落,过的也并不幸福……”
樱芸蝶梦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如此说,而且说得那么平淡,脸上仿佛不起一丝涟漪,心中正纳闷着,只见白旋凤便插嘴了,她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羽毛,划了划莹白的小脸,幽幽说道:“我听世子说,晴圣女有雪国价值百万的雪国皇室水晶流苏项链,莫非是真的?”
白旋凤和千里芙幽两人连续夹攻,令晴然不知该做何回答。只是微微一愣,脑海中蓦地想起一些事,这个白旋凤何时这么关心自己了?千里芙幽关心自己还可以说的过去,可是她白旋凤,堂堂狼族第一公主,怎么也对她的事上心了?
望了望白旋凤,她几乎有雷卓旭那般高壮,比起一般男人身高不知挺拔了多少。她着一身白色羽衣,头上绾着狼头形状的发髻,脸上的神情淡然自若,令人捉摸不透。
晴然扫视众人回道:“是啊,我的确有水晶流苏项链。”
“哦……”白旋凤静静的开口,忽而手一摆,轻轻丢了羽毛,那根长长的白色翎羽便飞上了天空,飘转着,安静的落到了地上。
“呵呵,”千里芙幽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呵呵,我还真怀疑晴圣女是不是雪国真正的雪圣女呢。”
雷卓旭按捺不住了,脸色慢慢凝聚的比较可怕,对着千里芙幽说道:“你们说够了没有,晴然是不是雪国圣女与你们何干?你们何时帮过她?要这样气她,你们才舒服吗?”
“误会了,雷大王子。”白旋凤还未等千里芙幽开口,便抢先一步说道。不知为何,她的脸色忽而一白,竟有些古怪。晴然觉得很是奇怪,白旋凤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应该不会是风前落说的,她心中确定。
千里芙幽依旧明媚至极,没有一丝波澜,他与雷卓旭擦肩而过,在他耳畔说道:“管好你的晴然,若是……若是她敢犯事,我定不会轻饶。”
“你……”雷卓旭心下一气,望了她一眼,只见她驻足哈哈大笑了片刻,扬长而去,身后跟着樱芸蝶梦和白旋凤,美的就如一副绝世神女图。
“好生奇怪啊!”晴然望着她们三人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说道。
“晴然,你别理她们。”雷卓旭把两袋包裹扛在了肩上,走过来拉住晴然的手,安慰她说道:“她们依靠着有生俱来的美貌和地位尊崇的家族,就这样自负天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不必理会这种人……”
“哦……”晴然根本没有怎么听雷卓旭的话,只是在想刚刚千里芙幽和白旋凤的话中之意,她知道千里芙幽没有恶意,但是白旋凤的话好生古怪,但又想不出哪里古怪了。
晴然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了。来到呼伦湖畔,雷卓旭把包裹给了晴然两人,有些担心地说:“晴然,你真的不需要我派人保护你么?你一个人去,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晴然和小兔子上了一条船,对雷卓旭挥手说:“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兔子开始划船出湖,晴然站在船头,风儿丝丝吹来,望着雷卓旭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无限感慨……
这时候,突然看见雷卓旭身边多了两个人,似乎是许诺和雨莱两个小不点儿的身影,精灵古怪的许诺在湖畔跳跃着朝她不断挥手,口中正念念有词的嚷嚷着什么.
晴然心中一惊,朝枫月说道:“调转船头,回去看看。”
回到湖畔,晴然下船,只见许诺兴高采烈的拥抱了她,对她颇为不满的说:“晴然姐姐,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便走了,你知道我好想你啊!”
晴然抚着许诺嫩嫩的脸颊,说道:“乖小诺,晴然姐姐我只想去雪国看看,不是不回来了呀!”
许诺撇着粉嫩嫩的小嘴巴不依,“那我该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着晴儿不是?”
“傻丫头!”晴然刮刮她的小鹅鼻,说她淘气。
“晴然姐姐们真的要走么?”许诺有些怀念她们的相处,但是精灵古怪的她很快便好了,还拉着晴然说:“姐姐,雪国离这儿也有好远的,听母亲说还要经过暗夜鬼林,那片恐怖的森林,晴然姐姐也不是功夫无敌的大神,又没有玉卓哥哥保护,这一路要吃多少苦啊?”
雨莱轻摇纸扇,对千里许诺说道:“小诺,你晴然姐姐自会有办法的,不用你操心了。”
“嗯,”千里许诺点点头,紫色衣襟翩翩然随风起舞,扬眉说道:“我这儿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晴然姐姐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可到达雪国。”
“哦,什么办法啊?若不是要我现在教会她御风术吧?”雷卓旭突然来了兴趣,转过身来,对着晴然说:“晴然,你的御风术也学了好些年了,怎么就没长进呢?”
晴然羞愧的低下头去,兀自笑了。心下也对自己的武功佩服不已,来冬临这么久,都没有学好最基本的御风术,真是对不住冬临的养育之恩啊!
只听千里许诺在一旁说道:“晴然姐姐,你不必担心,我可以把我们千里家的绝世名驹借给你,你记得么?就是你第一次来冬临,坐的那匹飞马啊!它就是千里雪驹,世间绝骑,自此一匹,无任何人可以驯服它,它只选择自己的主人……”
“哦,原来是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晴然记起来了,自从那次,她还给许诺,就再也不曾遇见。她似乎对它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里面,像是很久便认识在一起了。
“可爱?!姐姐,你没说错吧?”千里许诺瞪大了眼珠子,望着晴然:“它一点都不可爱,都不让我骑呢!那天你走后,我爬它背上,不知把我摔了多少次,这真是匹烈性十足的马,虽然父亲把它送给我了,可是至今都没有驯服它呢!”
许诺说着,有些生气,可是这个丫头,就是个省事的,什么事来的快也去得快,这会儿又拉着晴然说:“姐姐,我看它似乎好喜欢你的,跟我一样喜欢你呢!我现在放它出来,把它借给你用哦!”
“嗯。”晴然点点头。
只见千里许诺伸出手来,她的手上戴着一支镶玉铁钻,她默念了一声咒语,一缕青烟飘过,一匹绝世良驹便飞舞着蹦了出来,对着天空嘶鸣……
“快点啊,姐姐别让它跑了——”千里许诺看见千里雪驹跑了不远,急得在地上使劲地跺脚。
这会儿,雷卓旭早已飞上天去,骑到马背上,与烈马拼命。雨莱摇着纸扇,碧绿色的衣袍清俊极了,望着天空里的驯马画面,口中却不住取笑道:“这真是精彩的一幕啊!”
“就你爱说风凉话……”千里许诺斜着眼睛望着雨莱,一会儿又去看雷卓旭和千里雪驹。只见雷卓旭不断地与千里雪驹摩擦,千里雪驹就是不肯让步,不让他骑,这会儿,晴然也飞了上去,还不等雷卓旭说危险,晴然便双手合十在胸前施法,瞬间,千里雪驹的暴戾脾气慢慢退去。
晴然飘在空中,站在千里雪驹前面,用手摸着它的脑袋,对它温柔而语:“乖,不要胡闹哦!姐姐会保护你的。”
千里雪驹平静下来,由晴然牵着,飞下空中,降落在草地上。
千里许诺对这马喜欢晴然还真有点吃醋的味道,咬着嘴唇,说道:“看吧,这马就只喜欢晴然姐姐。”
晴然微微一笑,轻轻摸着许诺的脸说:“或许这叫做缘分吧!许诺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缘分。”
“什么缘分啊?”千里许诺愣愣的看着晴然,还是一副不知世事的青葱少女模样。
晴然知道时辰不早了,于是带着小兔子骑上千里雪驹,告别众人,飞往雪国。
068 烈焰剑冢,龙凤双剑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穿过层层雨雾,北溟广袤的土地呈现在晴然面前……
无数的江河星罗棋布,墨绿色的旷野森林莽莽苍苍,晴然俯视那些风景,只见圣域以险恶出名的黑森林——迷雾森林坐落在雪国与青国交界线上。可以想象那些苍天大树迎着斗数可见的阳光茁壮成长,那些隐藏在莽林深处的野兽四处觅食,整座森林荒无人烟,瘴气蓬勃。
没过多久,晴然便到了雪国都城幻雪城。那时,正是深夜里,小兔子一直抱在她身后睡着,因为千里雪驹奔走如风,却如履平地,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瞌睡,她倒是睡得很沉很香。
到达幻雪城的时候,千里雪驹落地,惊醒了小兔子枫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呀”的一声大叫,“姐姐,这是到哪了?”
环视周围,只见零零碎碎的建筑物坐落在青山四周,修建的就如青国风之城中的那般,比较的整齐。晴然知道,雪国灭国后,房屋宫殿基本被毁,后来青国殖民了这里,才按青国风俗重新修过,所以现在所见之景不是雪国本土风格。
晴然牵起小兔子,遥望着四周,对她说:“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便是幻雪城,雪国故都。”
“哦,没想到这么快呀!真有点不可思议!”小兔子说到这,肚子突然咕咕直叫,惹得晴然直笑,晴然善解人意地说:“这样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嗯。”于是小兔子与晴然来到一家比较阔气的客栈,点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入肚。
这时候,旁边有些通宵喝酒的无业游民在谈得起兴,四个五个围在一起说——
“听说了没有,今年黄花楼的金花姑娘晋升新一届花魁,在座的如果能省下些钱撒些银两,便可去一见天姿,嘿嘿。”
“切,你还敢说,你老婆昨天还来找我们的麻烦,说我们带你去喝花酒呢!”于是,众人哈哈蔑笑。
一人又开口:“梨水市场传言今日又会来一匹人贩子,卖的可是雪国清秀的男孩女孩,你们要去瞧瞧么?”
那些人端着大碗喝醉酒说:“这等好事,怎可错过?买不成,还不让看了?”……
晴然听到了这些话,心中知道幻雪城虽表面看着太平,其实暗波汹涌。
休息片刻,待天一亮,晴然准备去他们所说的梨水市场看看。听说这梨水市场在幻雪城东面,晴然是绕了几处大弯才找到。到那后,天色已亮,只见众多人围着一个台子,台子上站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女,似乎在被标价卖身给一些拿的出钱的人。
小兔子一心想着凑热闹,拉着晴然的手推开人群,走至了最前面。令晴然惊讶的是台子上站着的人有一个她认识,那一个少年穿着华丽的蓝色锦衣,虽现在衣服破旧不堪,可仍看出是上等品。他的脸蛋十分英气,比初见时他少了几分孩子稚气,多了一份冷酷。那人便是冬临岛排行风雨雷电雨最后的小师弟云蔚。
云蔚似乎也看见了晴然,他却不动声色,依旧高昂着头,没有一丝求助的意思。
晴然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云荒第一大家族的小王子云蔚会被人贩子带到雪国幻雪城来呢?她很是不解。看云蔚的样子,似乎受了重伤,脸色发白,嘴唇发紫,身体上也有多处伤口,似乎……还中了一种毒。
这时候,人贩子开始标价,把一个个标着价钱的牌子挂到了被卖的男女身上。当挂到云蔚脖子上时,云蔚咬紧牙关,挣扎了一下,不肯屈服,旁边另一个人贩子见状,扬起一鞭子抽下来,打在云蔚身上,划下长长的一道口子,那人贩子又想来一鞭子,暴戾地骂道:“死牙仔,你再反抗试试?”云蔚蓝的眼睛瑟缩了一下,怕是被鞭子抽疼了。
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妇似乎瞧上了英俊的云蔚,她走上前,提起云蔚胸前的牌子一看,“一百两。”那老妇淫淫而笑,伸出一只脏手,刚要伸进云蔚的裤兜里,云蔚瞬间踢出一腿,把那老妇从台上踢了下去。
只见那老妇额上被碰了有一大块血瘀,她用手摸着,破口大骂:“你这死小子,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哎呦,你竟然不识好歹踢老娘,看老娘怎么教训你。”于是她又上前,去人贩子手中取鞭子,想鞭打云蔚。云蔚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从来不畏惧。
这时候,晴然站了出来:“慢着,我出一百五十两买了这个男孩。”
众人哗然,只见晴然白衣纤尘,脸色倔强,幽幽一身站在人群中,那般清高自许,却要从人贩子手中买下这样一个脾气不讨好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有些姿色,但也是吃不到香令人头疼的角色。众人都觉好奇,这个小姑娘为何开高价卖下如此一个不讨好的男人呢?
高台上的云蔚也是愣怔了,笔直的站着,瞧着晴然。
小兔子却不乐意了,拉了拉晴然的衣襟,不高兴地说:“姐姐,你买他干嘛啊?”
晴然从包裹里拿出一大把银票,走上台前,塞给了人贩子,人贩子满意的收了钱,叫人放了云蔚,解了他的手扣子。这时候,那个被云蔚踢下台受伤的丑陋女人可不愿意了,她指着晴然骂:“呦呦呦,你这小姑娘真是胆大妄为了,还跟我抢男人,看得出有些能耐啊!”
晴然没有理她,正准备让枫月带上云蔚离开这里。
那丑妇见晴然一副冷清的表情,觉得多说也没意思,只朝那人贩子喊:“你的人踢伤了我,你看看,还流血了,你们不负责么?至少也得赔些银子,我不管,不然拉你们去见官府。”
那群人贩子立刻急了,有人凶狠的挥舞着鞭子说道:“人已经卖了还关我们什么事?你少在这胡扯。”
这会儿,晴然抬起面容说道:“人我已经买下来,也不关这人贩子什么事了,可是在卖这个人之前,我可没让他伤你,所以也不关我的事。”
“你,你……”那老妇气的不行了,眼珠子瞪得都出来了。
晴然叫枫月带着云蔚走,只见云蔚也省事,比较顺从的跟着晴然走了。
晴然感觉自己比较累了,所以又回到了先前来时的那所客栈。因为买这个人花了她几乎三分之二的银票,她不想再浪费钱,免得这几日开支太多没有饭吃,于是三人只开了一间厢房作休息。
晴然在床上躺了片刻,吩咐小兔子去店小二那里端些饭菜上来,房间里只剩下云蔚和她。
云蔚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疗伤,晴然半眯着眼瞧了他一阵,只见他脸色十分差,显见毒已入骨髓,不知还有没有解药可治。
“你为什么会中毒?并伤势这么重,而且似乎受了不少折磨。”晴然坐起来,定看他说道。
“不用你管。”云蔚非常冷漠的开口,冰冷的气息在房间里陡升,晴然也感觉到了寒冷。
“你可别忘了,是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了你,你的卖身契约现在在我手里,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晴然淡淡的开口,只是这句话里加了少许重量,应该会让云蔚觉得有所触动。
云蔚一直不曾抬头,眼睛被零碎张扬的散发遮住,阴沉沉的,看不透在想些什么,只是听了晴然的话,他果然有所触动,阴邪地说道:“难道晴圣女还想我卖身给你不成?如果的确有这个想法,那么我的第一次就给晴圣女这个还较为可爱温柔的女主人了。呵呵。“
“呵,你给我我还不想要呢!”晴然坐在床沿上,静静地注视着他,觉得他并非善类,即使是自己花重金救了他,他也未曾会感激。
“哦,那晴圣女想要什么?”云蔚慵懒地靠着椅子,饶有兴趣地问。
“我什么都不想要,而且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晴然顿觉无味,跟这种没心没肺的小男人费什么口舌,干脆把它扔在马路边得了。
“晴圣女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你么?”云蔚突然心血来潮,问到了这样一句令晴然感兴趣的话。
“你说的是哪一次?”晴然果然竖起了耳朵。
“当然是你和雷卓旭那次结婚前,你失踪后失忆。”云蔚比较镇定地说出来。
“那么,你似乎知道是什么人害我。”晴然果真来了兴趣。
“不知道。”云蔚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似乎并没有欺骗晴然。
晴然感觉被耍了,心情一阵浮躁,喊口说道:“那你说个屁事啊?”
“呵呵。”云蔚调皮的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并帅性的甩了甩额前张扬的发丝,一副吊儿郎当的登徒子模样。晴然看着也是生气的,这个人骗她就那么好玩?亏了自己救他。可是想想,若他不是百合夫人和帝尊的弟子,她也是不会相救的。平日里,这个云蔚一直正邪不定,独来独往,跟她也没有什么交流。
正说着,小兔子端来饭菜,上楼了。
069 欣儿救晴,姐妹缘分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静夜,月亮穿过云层,圆月如盘,月辉满天,天地一片宁静之景。
夜色渐浓,夜幕下的风之城却暗波汹涌,人人各怀心事。
青龙塔高耸在风之城东面,如一把冲入云霄的利剑,直指青冥。
一众人马从风之城皇城出发,来至青龙塔下,马车华盖下,显现出一张历经世俗的脸,那一张脸透着轻蔑与自大,细挑的眉,深凹的眼,以及薄幸的嘴唇,显而易见是一位老妇人,而这位衣着华贵的老妇人正是如今大权大握的青后。
马车移至青龙塔下,她由宫人掺扶着下车,接着由亲侍将军也就是她的亲侄子云睿掺扶着,一同上了青龙塔。
第八任祭月神女云屏正在为月神祈祷,她在月台撒花祭水,然后摆上新鲜的水果和新上供的鲜花。
见塔下有动静,她的敏觉谨慎起来,走至房中,端坐于长椅上,等待来人。心中却想:月神嫦曦是太阳神帝俊的妻子,嫦曦天天于月宫跳舞奏乐,为万民祈福,身边仅有玉兔相伴,而帝俊常年事务不能相伴左右,想来也是凄苦……
云屏想着,突然想起一个人,——晴然。她究竟是什么人?长的那般清丽脱俗出淤泥而不染。自从在世子那与她有一面之缘,她便觉得她不简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她定然不一般,可是又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她究竟是何等身份?青后也一直想知道,不然不会怀疑她,想把她禁锢起来,让她陪侍月神。
云屏甚至很好奇,为何晴然与月神嫦曦一般喜好,以兔为宠?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而通过这几年来的祭祀,她觉得月神嫦曦或许并不在月宫之中,她站在二十三层铁塔之上,以她的法力竟然感觉不到月神的存在。以前她虽然深信有月神嫦曦这号原始天神,可自从来了这青龙塔,她便心中有疑问,是不是没有月神?为何她几乎感应不到有关月神的任何动静?连个影子也没有。会不会是人间误传弄错了?可是这祭月大典从三百年来一直延续至今的传统令她不得不相信却有月神存在。
直至现在,她突然想明白了,天道长久不息,时空轮回不转,一定是太阳神帝俊携妻子月神嫦曦一并下凡历劫……
青后与云睿一起上来了,推开门,瞧见云屏一身明黄色祭袍,端坐于长椅上,似在神思。见到青后与大哥云睿,云屏回过神来,起身向青后行了一个大礼,“不知青后今日和哥哥降临青龙塔有何事?”
青后肃然坐下,云屏贡茶,青后似乎口渴低头连续饮了几口,一双狡诈的眼睛似有疲倦之色,接着她放下茶具,说道:“今日却有大事。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亲云魁突遇大病,卧床不起,太医连续诊断了好几个晚上,都不见好转,甚至还有性命之忧。你一直修炼女巫之术,现还颇有成就,我想借你之力瞧瞧这世间还有什么法子救治我大哥。”
青后娘家便是大漠云荒第一世家云家,十七岁嫁来东陆配与青帝风御宇为后,至今大权大握,并以云家为后盾,权倾朝野。
云屏望了望云睿,只见年少轻狂的少将在一旁缄默不语,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是连父亲遇此大疾,也不见动情。
随即,云屏向青后点头,“好,既关系我父亲性命大事,待我用黑水晶球旋转看看究竟。”
云屏现出黑水晶球,双手运功使它快速旋转,水晶球越旋越快,突然一只雪白的凤凰出现在黑色水晶球的中心,浑身沐浴着神光。云屏因强势运功探索,而脸色苍白,两鬓汗珠涔涔下落,见此水晶球现此妙景,她忽而一笑,收手停止施法,对青后说道:“我知道了。”
“请说。”青后露出一抹淡笑,指着水晶球说:“我在这里面看到了一只凤凰,这畜生就是雪国神兽雪凤凰,传说是他们雪国的国鸟,呵呵,我是看不出这畜生它究竟有多大本事,可以蛊惑人心。”
云屏淡淡的微笑渐渐浮现嘴边,望向青后说道:“青后有所不知啊,雪凤凰乃上古祥兽,能造福人间。”
青后依旧一副蔑视之态,“雪国灭国之时,这畜生就是在战火中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不知我哥哥的病跟这畜生有什么关联?”
云屏抿笑道:“父亲云魁即将去世,若在三个月内没有拿到雪凤凰之灵血救治,那父亲将无药可治,必死无疑。”
听了这话,青后心下冷却,这畜生本领极高,就是那次屠国封城也未必能将它拿下,如今它下落不明,怎能取得它之血救治哥哥。若哥哥死了,他在青国便少了一个依靠,这可如何是好?
只见云睿站了出来,信誓旦旦地对着青后和云屏说道:“青后,妹妹,你们放心,三个月内我定取得雪凤凰之血回来。”
“嗯,希望你能办成此事。”青后虽然还是不相信云睿有这个够耐,上次抓捕晴圣女之事,皆以失败,而这次她只好再相信他一次,因为哥哥毕竟是云睿的亲生父亲,父之命定让云睿尽全力。
下塔的时候,青后问云睿:“听说云蔚那小子失踪了,是不是你干的?”
云睿心下一惊,这事竟然惊动了青后,看来青后的眼线够多,于是摆明说道:“对,父亲病危的时候只喊着那小子的名字,我在旁边守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连我理都不理,而且去冬临习武拜师,都不弄我一个名额,就直接派了十二岁的他去。你说,我能不嫉妒么?”
青后满脸愤郁之色,转头对他说:“他虽然不及你待我衷心,可是也是我们云家的子嗣,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也不会好过。你最好还是把他找回来,他还是个孩子。”
云睿听了此话,也是郁结于心,开口笑道:”青后不必为他着急,我只是把他打折了腿,废了他的武功,把他转交给了人贩子。我想青后也不会因为我这样而杀了我吧。至少那个废人已无一用处,而我却可以为您效命。呵呵!”
青后疑问了片刻,却道:“你们云家的子嗣之争跟我无关,他云蔚是死是活也与我青国无关,只是我不想你杀死你的弟弟。明白了么?”
云睿只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话了。
070 擦肩错过,此去南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雪国.幻雪城
晴然三人在客栈里住下,小兔子端来餐点,三人随便吃了点,便准备晚间休息。
小兔子瞧了瞧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云蔚,面露疑色,不解地对晴然说:“姐姐,这个人也要跟我们住到一起,不出去么?”
晴然点点头,累了一天顿觉全身疲惫乏力,准备关灯入寝。
小兔子朝云蔚呲牙咧嘴做了一个示威的表情,便转过身来对晴然说:“那怎么行?不能和这个痞子同处一室,姐姐冰清玉洁的身体可不能让人玷污了。”
晴然拍拍小兔的背脊,打着哈欠叫她放心。
在椅子上假寐着的云蔚似乎听到了,抬起一只眼睛,哈笑着说:“不然,晴圣女把我赶出去啊!可是晴圣女这种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笨的还算是善良的单纯女人,我云大少爷还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哈哈!”
这个云蔚怎么可以这么放肆地取笑姐姐?这下可惹恼了对他本来怀有敌意的小兔子。小兔子紧紧地咬紧两颗兔牙,满脸露着凶色,指着那云蔚说道:“要不是看在你重伤在身,又是师尊的弟子,姐姐才懒得救你。”
云蔚依旧口无遮拦,嘴不饶人,“是哦,晴圣女一向慈悲悯人,以救济天下为己任,这回,怎可不拯救我这个落魄的云师弟呢?”
“你说够了没有,若是还没够,就去外面凉快凉快,顺便清醒一下,我们明天还要赶路,若你打扰我们休息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外扔出去,嗯?”上床前晴然淡泊地瞧了一眼云蔚,只见那家伙重伤不愈,却硬撑着一口气来激怒自己,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晴然没有去理他,只是有些累了,便脱了外套,爬上了床。
小兔子愣愣地看着姐姐上床休息,心中可纳闷了,有这家伙在,姐姐还真能睡着?只听晴然静静吩咐小兔,“去店小二那里拿床被子来给云师弟,不要让他着凉了。”
云蔚说了一声谢谢,语中带笑,却是心平气和的。小兔斜了一眼这个顽劣的云少,便听姐姐的话下去了。
晴然半侧着身子,把帐子放下来,隔着薄薄的帘帐,晴然随即对云蔚说:“你可别动什么怀心思,我救你可不像农夫救蛇,自认倒霉,反被蛇咬。我救你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在雪国买卖人口这种混账事,我特么痛恨这些人贩子,让这么多雪国人离开亲人身边,去做青国人的奴隶。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叫青国人禁止贩卖人口。”
“那还不简单,写信给世子啊!叫他上奏皇上,解令废除。“云蔚轻描淡写地说道。
”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晴然有些欣喜,忙打起精神说:”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现在便写信,飞鸽传书给世子。“
“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什么不等到明天早上呢?”云蔚有些纳闷。
“没做完这事,我可能会睡不着。”晴然淡淡一笑,立刻拨开帘子,起身穿衣。
这时,小兔子抱着一床被子上来了,有些闷闷不乐的扔给了云蔚,见姐姐要写信,小兔子又不耐其烦地给晴然磨墨。
信中写到:哥哥,我现在已经到达雪国幻雪城,所见之景,虽没我想象中那般衰败,但是幻雪城之气氛十分恶俗,人贩子横行,赌徒酒徒日夜猖狂,我所见之景皆不是雪国淳朴民风,而带着东陆的恶习。我希望您大慈大悲为我雪国请命,废除买卖人口这一禁令。如此,我便为雪国感到万幸,而不乏由此一来。谢谢!妹晴然。
晴然飞鸽传书至青国风之城。
那时候青国世子风前落正在绘院琉阁奏乐抚琴,倾如接了信走进来,递给世子,“世子,晴姑娘的信。”
风前落拆开,晴然的字迹娟娟秀秀,密密麻麻,风前落一看,心下已明了,对倾如说:“晴然要我禁止青国人买卖雪国人口。”
倾如淡然微笑,“这是好事啊!晴姑娘菩萨心肠,走到哪便为哪里的百姓请命,世子应该为有这样的妹妹感到高兴。”
风前落白衣渺渺,嘴角含笑:“倾如真是最懂吾心。”
次日,风前落便上奏青国皇帝陛下。青国现任皇弟便是风御宇,现年59岁,生的威武英豪,却隐有残酷本性。二十年前,雪国便是被他举国所屠,至今无人敢与青国对峙,也皆由于他之霸业野心。而对于青后的所作所为,他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自由。却独宠风前落之母,前任雪国漓清郡主。
风御宇晚上略略翻开了风前落上奏的解令废除贩卖人口的禁令,他嘴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
解除禁令未尝不可,只是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来烦劳他,他觉得他的儿子风前落不够有手段。也难怪,风前落一向对人慈悲仁慈,不像他那般冷酷嗜血,魔之本性。
风前落……
青帝风御宇默默地念着他最喜欢的儿子的名字,却有些乏闷。这个风前落既不像他的母亲那般斤斤算计,步步为营,也不像他那般冷血好战,野心霸权。他,究竟像谁?还是真如传说中的那般面容清秀却性情软弱?风御宇不解。
第二天,青国司法部门修改法典,废除禁令,不准国内有贩卖人口之事发生,违者重罚。
风前落欣慰,立刻写信给晴然。晴妹,青国已经颁布法典,解除买卖人口禁令,请你放心。愿你在雪国一切安好!哥哥风前落。
晴然接到风前落来信,自是心情极好。
这个四月艳阳天里,晴然拉着小兔子去药房给云蔚抓药,走在大街上时,不小心遇见了一对军队,前头坐在高马上的,她死也认识,那便是云荒圣域云家第一大少,如今在青国任命少将,青国青后身边第一红人,云睿。
他来雪国幻雪城做什么?晴然心口有些紧张。上次他在迷雾森林没有抓到自己,这次如果看到她定不会轻易放过。晴然于是叫小兔子隐身在商铺里,别出来,待他们走后,两人便悄悄回了客栈。
云蔚的伤势越见加重,若不即使吃药,还会危及性命,晴然只好好人做到底,叫小兔子为其煎药。小兔子自是不情愿,但姐姐要救这个人,她也没办法不是?
“我见到你哥哥来了幻雪城,还带了一大众人马。”晴然对着嘴唇发紫正闭目不语躺在椅子上的云蔚简略说道。
听了这袭话,云蔚似乎受了惊吓,表情有些震惊,身子略微一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口中大喊一声,**着。
“你怎么了?这么受惊。”晴然为他的举动i感到有些奇怪。
“没有,只是我哥哥这个人心胸狭隘,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云蔚脸色越来越白,连闭目的力量仿佛都没有了。
“你是说是你哥哥害的你。”晴然托着下巴,坐在凳子上,注视着他。
只见云蔚点点头,虚弱地说道:“看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他很快就会发现。”
“我不会走,我还有任务未完成,想来你伤成这样也走不了多远。”晴然却是异常冷静,那双依旧纯洁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害怕的波动。
“你不怕他抓你么?”云蔚为她的镇静感到吃惊。
“我当然怕啦,只不过要想抓到我,那必定还得付出一些手段,是不那么容易的。”晴然吃吃而笑,眼中有诸多令人猜想不到的神情。
“哦,晴圣女也是成长长大了,不似先前那般柔弱不堪一击了。”云蔚也定定然笑了,只是那张笑脸上苍白发紫,怕是熬不过去了。
这时候,枫月端来了药汤,代替姐姐喂给这个内心腹黑的家伙喝着,内心可是很不情愿的。
071 南海际遇,回返冬临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幻雪城,夜晚。
云蔚在太师椅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熬到半夜去上茅厕时,突然一封鸡毛信从空中急速驶过,他稳定身形,捏指一夹。
送信之人的内力不一般,信笺自空中袭来,所用之力非比寻常,若是不好经过,还能要人性命。可是云蔚轻易便拿到了信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若能破圣女贞身,使得雷无法与圣女完婚,那么必然祝汝获取云荒霞光之力。
云蔚望着天空默默念道:“云荒霞光之力……我云家世世代代守护的云荒第一护境之力,万不可被人亵渎。这来信人究竟是谁?为何藏头藏尾?可否与上次写信火焚圣女的凶徒一伙?”云蔚真是越想越不明白。
“哼哼……”他猖狂一笑,狠狠吐出:“云荒霞光是笼罩在云荒隐形大陆上的第一屏障,是唯一的保护云荒之境的第一神力,我怎么能不顾云荒境内的子民而独吞呢?”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无法获取此神力,那么你的功力永远在风雨雷电之下。”这时候,有个尖锐的女声在四周神秘响起,果然与那天要他伤害圣女的女声一模一样,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惜血本要拆散雷卓旭与圣女?
“你究竟是谁?快出来——”云蔚施展听术,想揪出那个神秘人。
“你不必太介意我的身份,若你知道太多或许对你没好处。”那个声音飘飘弱弱,时高时低,字句却清晰的传入云蔚耳中。
“你究竟为什么千方百计害圣女?”云蔚十分不解其中缘故。
那放肆的女声哈哈大笑,笑声时起彼浮,在山野之中响彻,忽而她止笑颤声说道:“唯一的原因就是我想嫁给雷卓旭,而不是其他女人。”
云蔚冷静下来,细细一想,觉得对方的话破绽百出,于是说道:“你以为你能捉弄到我么?你根本就不是千里公主的人,而且千里公主行事光明磊落,根本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你想嫁给雷卓旭,我看你根本不配,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诱惑我了,我是不会再帮你的。”
“你真的不要霞光之力?那可是可以让人瞬间成神的东西,这个诱惑之大,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那神秘人依旧隐秘,不肯现身,可是她的话似乎打动了年少轻狂的云蔚。
云蔚略略一想,觉得自己若在高人的帮助下获取自己家族的最高神力,也不算是偷,有何不妥呢?于是说道:“好,我答应你,破了圣女圣洁之身。”
随后那女声阴险一笑,“很好,非常好,你将是云荒大陆最伟大的神祗,不容谬议。”
那女声渐渐消散,云蔚想对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施以暴力,那多么有损自己云家少爷的身份啊,于是大大咧咧骂道:“要死了,竟然要我去**民女,这真是没天理了,不过大爷这种小事也不会疏忽,呵呵呵,我就干了晴然你这小妖精,给你个痛痛快快销魂的一晚……”
云蔚回到晴然睡觉的厢房,心想要是此刻就行事,那么晴然毫无反抗之力。
云蔚掀开帘帐,瞧了瞧晴然如花似玉的小脸,那么光洁白皙的皮肤,如同玉制,宁秀的眉,如笼翠烟,宁静的双眼闭合着,睫毛轻颤,那般静谧幽香,而十分美观的菱形的嘴唇,弯着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竟然那般甜蜜好看,温柔诱惑……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不料晴然突然醒了,“你干什么?”
他兀的一惊,拍了拍自己的脸:“有只蚊子,而已。”
“哦,”晴然似乎相信了,有些不解地问:“为何你离开这么久,去了哪里?”
云蔚想到后院那神秘人的话,心下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没事,只是便闭。”
“噗——”晴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只听她乐观的说:“早点睡,你的伤与毒会好的。”
“嗯。”云蔚回到了椅子上,想了一些事情,慢慢的睡意来袭,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晴然一大早便起来了,她拉着小兔子去幻雪城的街头查看民情。
只见几条正街在青国的守卫下还比较有官派,没有人闹事和行乞。可是晴然一到那些阴暗的小巷子,就遇到了许多得病的小孩,由母亲抱着躺在地上。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褴褛不堪,成年累月不曾洗一个热水澡,居住在幻雪城附近的贫民窟。
晴然感到一阵心酸,问了一些人才知道,这些孤苦妇孺皆是雪国往昔战士的遗孀孤儿,他们没有男人,没有生活来源,每天靠人一点救济过活,很大一部分人因为没钱治病,发高烧病死了,遗存的这些人艰难的活在生死边缘。
晴然知道后,十分心痛,于是想蹲下身来给孩子们检查身体。她来到一个八旬老婆婆的旁边,取出银针对两眼老花的婆婆说道:“婆婆,我是医师,想给你们免费看病,不用钱的,可好?”
“啊?什么?老婆子听不见。”那婆婆似乎眼睛耳朵都有问题,只见她坐在冰冷的地上,手中抱着她得病的孙子,极是可怜。
晴然摇摇头,给奄奄一息的发着高烧的小孩扎针看病。
这时候,一群人围了上来,见小孩在晴然的帮助下慢慢睁开紧闭的眼睛,忽有一人大喊:“神医啊!神医啊!救世的菩萨啊!”
晴然抿嘴轻轻一笑,叫小兔子拿来纸张笔砚写上药方,又从包里取出一锭银子,于药方一起交给一个面容慈善的中年妇女,”这个先给你,你去按药方抓药,快速熬好给这个小孩喝上,他的病便会好。”
那妇女点点头,随即抛开人群,消失在街头。
这时候,小兔子大声呼喊:“大家有病的没病的赶紧了,快来看神医啊,免费给钱看病了……”
于是有人搬来了桌子和椅子让晴然坐着给大伙瞧病,一直从早上到太阳落山,排队的人络绎不绝。晴然心想:如果能为雪国人们做点什么,不论大小,自己的心便会舒畅多了。
072 花豹女妖,侍宠芜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第二天清晨,小兔下楼去端饭菜,好久都不见回来,晴然心中顿时担心起来。
云蔚也感觉不妙,坐在椅子上独自运功疗伤片刻,便忙对晴然说:“看来有大事发生。”
“我下楼去看看。”晴然披了一件衣服,准备下楼。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小兔两手空空,急急匆匆撞开门跑了上来,满嘴胡乱地说:“姐姐,不好了,云睿那群人向这边来了。”
当云睿在幻雪城得知重伤的云蔚被一个白衣女子所救,便连夜搜索全城,并降下城门,封锁幻雪城,不准人口出入。晴然至现在才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小兔,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晴然吩咐叫她扶着云蔚,一并离开,小兔撇撇嘴巴,只好依从姐姐的话,去扶云蔚。没想到云蔚推开她,嫌恶地说:“滚开,兔子,本大爷伤已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你扶了。”
“哼,给脸不要脸。”小兔子朝他目露凶光,呲牙咧嘴一番。事关性命,云蔚也不计较她出口顶撞了,忙随着晴然绕过厨房后院,从酒楼后门出去,悄悄隐身在幻雪城的街道上。
云睿带着一群人马冲上酒楼,只见前头领着一个小厮,脸带媚笑,口中直说:“那个白衣小姑娘和那个重伤的蓝衣男人就在里头,大人,我带你们上去。”
云睿的人破开门,见房中无人,便恶狠狠的对那小厮拳打脚踢,“人呢?人呢?你不是说有人么?”
那小厮被打得鼻青脸肿,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他们可能从后门走了,将军赶紧的去抓人啊!”
云睿带人撇下这个领路的小厮,往后院奔去,只见后院的门大开着,明显晴然他们从这里跑了。云睿忙带人去追,心想,决计不可放过云蔚,若是云蔚告诉父亲自己残害亲弟,那父亲必定会不相信自己了,也不会把云家家主之位传给自己。这真是老火的地方!
“这该死的云蔚!”云睿提着军刀,在街道上搜索着,狠狠骂道。
晴然三人披着头帽走在大街上,举目所望,皆是云睿的军队。晴然不敢打草惊蛇,也不想离开幻雪城,心中想就是现在想离开,如今也怕是离不开了,因为城门已被封锁,云睿誓在抓住他们。
这时候,云睿亲自到附近各站搜城了,有个手下对他说:“少将,你真的确信他们没有离开幻雪城?”
云睿没有好口气,声音硬梆梆的说道:“他们插翅难飞。”
这时候,大街的烧饼铺旁,晴然三人出现在云睿眼中。云睿发现了他们隐迹在人群中的背影,潜伏着悄悄走了过去。
云蔚强烈的敏觉告诉自己危险来了,扯住晴然的手,快速向远处跑去,口中喊着:“他们来了,快逃——”
晴然三人来到一家铁匠冶炼之处,只见火炉里红光焰焰,周围火心子四吐,一个身着蓑衣的中年男人在铸剑冶铁,一锤一锤,精心冶造着手中的剑……
云睿的人迅速聚拢,在铁匠铺周围包围了他们,云睿缓缓走近,看到了晴然与云蔚穿着灰色带帽袍子站在包围圈中,不禁窃笑:“晴圣女,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晴然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神情,而是挺身而出,说道:“我很好,谢谢云少将关心。”
“姐姐,我们怎么办啊?”小兔的手开始发抖,神情近乎奔溃了,晴然紧紧握著她,靠近她对她说:“不用担心,事至如今,只有观步走棋,走一步是一步。”小兔点点头。
云蔚上前一步,挺英雄的站出来,对着云睿说道:“看在我还叫你一声大哥的份上,你放了晴然,我随便你处置。”
“呦,几日不见,你这小子还学会英雄救美了。”云睿看自己胜券在握,十分畅快,还开起了玩笑。“呵呵,不过,晴圣女是青后所要接见的人,我怎么能放呢?”
青后,为什么她老是跟我过不去呢?晴然十分想不明白。她根本与她毫无交集,甚至没有任何仇隙,她为什么就是不放过自己呢?
“晴然,青后要我向你问好,还想请你去风之城做客呢!”云睿脸上露出狡诈的窃笑。
“恕我甚难从命。”晴然脸色一变,却是镇定极了,从容的样子犹如散发着女神的光泽,“我看青后那我还是不要去了,我想我这个人爱惹事,若是不小心惹了青后,我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哼。”
“诶,晴姑娘如此聪明识大体女孩,人见犹怜,我都喜欢,青后怎么会为难你?”这个云睿鬼心思不知道有多少,上次竟然还想背着青后收自己做妾,看着便恶心。晴然也不想多与他寒暄了,只想打赢这场仗,逃离开去。于是暗示云蔚开打。
云蔚开始施展功力,他的天蓝剑立刻出鞘,直指云睿,云睿瞬间翻腾上空,抽出宝剑与之拼打。
晴然也施展微薄的法术,令周围的人马不敢靠近自己和小兔子。
那个冶铁铸剑的中年男人始终专心致志地冶造着他的神剑,对周围的人事漠不关心,脸上无任何表情,就连看他们一眼也没有。晴然望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模样好生奇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心中想,不过是一个铸剑的铁匠,定没什么功夫。只是我们在这里拼杀,他却还逍遥自在地冶铁铸剑,不怕我们伤到他么?
云蔚伤势不轻,很快处于下风,晴然看着只有干着急,却不能帮他片刻。不一会儿,云蔚被的肩膀被刺了一剑,从空中摔了下来。云睿哈哈大笑,握着剑柄,步步逼近云蔚,云蔚又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还来么?你的毒似乎还没有完全解开。”云睿双眼染上嗜血的红色,口中慢慢吐出:“看来我还是把你杀了为好,不然放你去父亲那告状,我的好日子怕是没了。”于是举着剑一步一步逼近。
这时候,晴然挡在了云睿的前面,十分大胆地说:“你堂堂少将,有脸杀自己的弟弟么?”
云睿一惊,没想到事到临头来帮这个云蔚的竟是生性柔弱的晴圣女,他依旧不屑,说道:“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了。”
晴然见这个仪表堂堂的兽心男子要变成杀人狂魔了,连忙双手交织合十施法,这时候,晴然叫小兔子藏在自己身后,待小兔一来,晴然的结界便笼罩了云蔚与自己三人。
“雕虫小技!”云睿持剑,狂乱砍向结界,结界之力危在旦夕。
这时,云睿狂喊一声,剑指晴然,晴然嘴角流出血花,显而受伤了。正在这时,云睿狂乱逼近,晴然连续后退,结界终于不堪重负,破解开来。晴然拼死抵抗,死守结界,云睿狂拳重击,晴然飘向天空,受伤不轻……
073 妙莲如心,晴然失踪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结界被云睿以内力注入刀剑中而斩破,晴然吐血,飘在空中急速后退。晴然感觉到钻心刻骨的疼痛,身子一下子飘忽的如一片羽毛,灵魂也似乎有些离体的样子。
晴然的心情近乎奔溃,心中冒出一句话:自己是要死了么?
突然,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她飘摇的身体,晴然转过头,轻抬眼眸,只见救他的人是那位穿着蓑衣的铁匠。
这时候,下起了大雨,雨声哗啦啦直冲地面。
天色大变,乌云阴沉沉黑压压的笼罩着大地,顿时,狂风彻地,大雨倾盆,闪电击雷……
周围茅屋搭建的冶铁铺里炉火甚旺,火苗不断跳跃着,如一曲烈烈歌谣,长长的火苗映照着周围士兵的脸,皆如恶鬼。“他奶奶的,这臭天气。“倾盆大雨下,云睿已经被淋得像一只落汤鸡,张口臭骂这鬼天气,立刻随一群士兵来冶铁铺躲雨。
晴然在铁匠的怀里顿觉有安全感,感觉那铁匠的功力非一般,不仅不比云睿弱,而且内力还十分强大,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没事吧?”那铁匠悉心开口问候晴然。晴然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胸口有点闷。”
铁匠放晴然落地,温和地对晴然说:“你稍作休息,我解决掉他们,稍后给你运功疗伤。”然后,铁匠拿着刚刚冶造的火红的剑,指着茅屋里头的云睿说道:“你们给我出来送死,像你们这些残冷凌弱的青国人,我看见一个斩杀一个,看见两个斩杀一双……”
铁匠的话可激怒了云睿,一向有洁癖的云睿也顾不得被大雨淋湿的不快,赶紧提着军刀带着一群士兵冲了出来,把铁匠包围在他的范围内。铁匠二话没说,就举剑开杀,一连斩杀几个士兵,降了他们的士气。
铁匠在包围圈中慢慢体力不支,毕竟一群人对付一个,太不讲什么道义。一柱香过后,铁匠体力透支,慢慢占了下风。云睿见势大喜,连忙挥刀直入,劈了铁匠一刀。铁匠的手臂受伤,鲜血汩汩流出,眼看有性命之忧。
这时候,一直大鸟从雪国洛雪山方向飞来,慢慢的靠近这边,高空中它的身形十分优美,飞翔的样子和顺安详,它来到了铁匠铺上方停留,忽然用喙啄开这些缠打的士兵,用嘴叼起铁匠的衣服,又渐渐飞上高空。
这时候有人大呼:“雪凤凰,雪凤凰,雪凤凰来了……”
云睿在暴雨中微微抬头望向天边,只见一直全身长满雪白翎羽的大鸟,展开近乎十米多长的双翅飞翔在低空中,并于雨中嗷嗷轻鸣。云睿大喜,心想得来全不费工夫,雪凤凰,今天我便抓了你,以你的血祭我青国长青。
云睿立刻吩咐众人取箭射鸟:“兄弟们,把雪凤凰给我射下来,我重重有赏。”
于是云睿的士兵拔弓弩箭,齐齐对准射向雪凤凰。雪凤凰清鸣着,在暴风雨中扑打着双翅,因周身灵力所护,并没有受箭射伤。
铁匠翻身坐在雪凤凰背脊上,俯视下空,只见晴然坐在地上给云蔚看伤,周围的士兵因为只想抓住雪凤凰邀功,并没有再管晴然他们。铁匠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摸摸雪凤凰的脑袋,轻轻说道:“救上他们三人,离开这里。”
雪凤凰似乎听懂了铁匠的话,俯身下冲,朝晴然那边飞去,忽而,铁匠脱下蓑衣,扫开士兵们的箭矢,抓住晴然的手臂,把她拽上雪凤凰背上,晴然瞬间也拉住小兔子,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上了雪凤凰的脊背。
雪凤凰刚想飞走,晴然示意铁匠也救下重伤的云蔚,见晴然坚持,于是铁匠又命令雪凤凰俯冲下去,救那个蓝衣少年。
这时候,不料云睿冲杀上来,挥刀直斩雪凤凰,雪凤凰飞行的时高时低,云睿的攻势却越来越猛,铁匠反抗之下,从雪凤凰背上翻滚下来,两人又拼杀在了一起。
暴风雨越来越大,晴然几近可以听到远处群山内无数饿鬼的嚎叫声,凄惨不绝……
这下可怎么办,敌人人多势众,他们不是对手。可是晴然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想只可拼死一战。
这时候,雪凤凰低低翱翔,躲过无数箭矢,依旧安详轻飞。晴然知雪凤凰乃远古祥兽,不会伤人,只会为世人祈福,心中有些悲凉。晴然吩咐小兔坐好别动,便站立起来,立在雪凤凰背脊上,微风吹来,白衣烈烈,晴然强势运功,从虚鼎取出雪缇神剑,她口念法决:“雪缇神剑,速速出鞘——”便施展法术,御剑而飞。
晴然御剑肆意飞行于底空,很快横扫众士兵,地下顿时翻腾一片,云睿望向晴然大惊失色,口中呼喊:“这晴然究竟是什么来头?”
雷卓旭曾万分嘱付的对晴然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的时候千万不能施展雪缇神剑,因为仙剑以血侍主,晴然能力不强,底子较弱,若强硬运剑,可能反被剑气所噬,小及伤及心脉,大及伤及性命。可是现在,敌人死死逼迫,晴然顾不了那么多了,朋友的安危是重。
雪缇神剑乃冬临至宝,和其他女性神器,比如幻音琴,抽雪鞭齐排名,乃仙气强劲,无一物可比之女神宝剑。自从那次的圣女加冕大典,百合夫人把雪缇神剑赐予晴然以来,晴然还从未用过,这次,她虽然试试而用,不冒进不硬闯,心可中却翻腾不息,不再冷静,虽然她一直安抚自己的情绪不要激动。
许多士兵被仙剑剑气所伤,翻到在地,挣扎**,可云睿还在跟不知姓名的铁匠师傅殴斗,眼看铁匠败下阵来,晴然加强术法,跃剑而上,与云睿一阵电光石火的搏杀,用尽全力劈开云睿的防守进攻,拉起铁匠上了神剑,两人御剑直冲上云霄。
那边,雪凤凰已经救上了云蔚和小兔子,和晴然的仙剑一起冲上云霄。小兔子在雪凤凰背上翻腾大声欢呼:“姐姐,你终于能使用雪缇神剑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云蔚瞧了晴然一眼,只见晴然脸色暗沉,嘴唇苍白,却一直故作坚持。云蔚不禁心想,晴然因为功力所运极致,显而有强势运功爆体而亡之阵势,但是一向不管闲事的他并未开口说出这种可怕的想法。
这时候,铁匠双手施法,强势把自己的内力注入到晴然体内,晴然顿时感觉汩汩清流正流入自己的丹田之中。“你这是做什么?”晴然有些不解,这位铁匠叔叔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竟然如此帮助自己,真是匪夷所思。
“不要说话,你现在如此强势运功行剑,可能有性命之忧,若我不为你打通八脉,输送一些蒸汽给你,你可能坚持不了了。”铁匠十分沉稳镇定地对晴然说。
晴然默许,暗暗接受铁匠叔叔的帮助,不再有抵抗情绪。
074 欣儿害之,牢狱风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晴然他们一路飞至青山坳附近停落,找了一处避雨的寺庙躲了进去。
寺庙很破旧,墙檐处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织网,众人湿漉漉的一身走进来,顿觉灰尘扑面,蚊蝇叮咬。
小兔子找了一处空静处,打扫了一下,便铺上佛像旁卷起的一张草席,“姐姐,你受伤了,过来坐着休息一下吧。”小兔见那粗野铁匠一直扶着晴然,顿觉这样不合适,忙走过来扶着晴然。
晴然在草席中央坐下,脸色惨白至极,恐有昏阙的危险,见状,那不知名姓的铁匠忙快步走过来,又为晴然输送蒸汽,接着坐她身后为她运功疗伤。
只见一旁,云蔚也受伤不轻,他的肩膀上正流着污血,却没有什么东西可包扎。
小兔子说要去找些疗伤的草药给姐姐,于是变回兽身,一只肥肥的小白兔,隐身在草野中,蹦蹦跳跳的远去了。
不久,寺庙外面出现动静,铁匠用千里闻声之耳功发现是青国大批人马朝这边赶来了,于是抱起昏昏欲睡的晴然,离开时对云蔚说:“你跟我们走吗?”
云蔚摇摇头,阴笑着说道:“天要我亡我我自不会多活三日,你们走吧,我自会珍重。”于是扶着受伤的肩膀从山林野地里走去。
铁匠抱着晴然坐上雪凤凰由东往西而去……
云睿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这野林寺庙,发现竟然无人,他们扑了个空,云睿甩下军刀,咬牙切齿,口中大骂“该死”,似乎是痛恨急了。
小兔子在不远处的山崖下衔了一颗灵芝回来,见姐姐已走,顿时茫然了。心中不解,那铁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对姐姐这么好?为什么还能驾驭雪凤凰?但是她心中想,雪凤凰即是雪国神兽,定然那铁匠坏不到哪里去。或许他保护着姐姐,姐姐很安全呢?
于是小兔决定去找海俊哥哥,她心中爱慕思念很久的男人。
云睿回到青国风之城,觐见青后。
屏风后,青后淡淡饮茶,沉默思索片刻,心中泛起诸多疑问:“你说晴然是被雪凤凰所救?”
“正是,青后。”云睿低头跪地说道:“属下没有抓获雪凤凰,请青后责罚。”
青后让他起来并赐坐,饶有兴趣说道:“我早就知道晴然并非雪国圣女,而是冬临圣地的雪缇神女,并有百合夫人亲自赐予的雪缇神剑为证,只是不知驾驭雪凤凰之人为何会引雪凤凰现身,并救治于她?我很好奇啊!这个晴然究竟有何本事?这一切越来越好玩了。呵呵!”
云睿心中也有不少疑问,冬临乃各国王者敬仰的神祗之地,晴然若是冬临神女,那么就不好办了。
云睿抱拳对青后说:“那么,雪凤凰之事……”
青后嘴角的笑意隐去,脸色渐渐冷冽僵硬,“雪凤凰乃上古神兽,全身有吉光笼罩,刀枪不入,要想抓到它,诚何容易?你也不想想你的本事,就要去抓雪凤凰,哼!”
云睿只好抱屈在心,表面却和顺地说道:“青后指责的极是,云睿今后一定掂量自己的能力。”
青后暗暗皱眉,回忆起一些事情,“听说二十年前,在那场空前残酷的大战中,雪国将军毕丘并没有随雪国女皇火葬于隔心殿,而是随雪凤凰凭空消失于大陆,现在雪凤凰重现于雪国幻雪城,想必救走晴然的那人与毕丘有很大关系。”
云睿也仔细想了想,突然脱口而出:”听说雪国女皇遗存有一女,至今下落不明,或许……或许晴然便是雪国遗存的公主也说不定。”
青后点点头,阴险一笑,“那晴然与雪国那贱人是有些相像之处,从第一次在风之城见到她,我便觉得她的气质很像一个人,听你这么指出,那晴然必是雪国公主无疑。”
云睿听了青后的话有些激动不已,“那么说,晴然是雪皇曦华的女儿?这真是不可思议!她从明国江南宛城一个人餐风露宿跋涉至北溟,为的就是学艺光复雪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竟然什么也不怕,现在还能以内力驾驭起了雪缇神剑,这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青后鄙夷的指责:“你兴奋什么?又不是你们国家的公主。”
云睿笑了笑,“我只是很好奇,她究竟有什么能耐复国?”
青后哼了一声,蛮不自在地说:“她雪国要想复国,凭她一个小小的公主还没有这个能耐,除非——”
“除非什么?”云睿越来越好奇了,眼角的笑纹显现,一副狡诈之态,“难道青后还担心什么?雪国几乎全部阵亡,凭晴然一己之力要想复国,几乎没有那个可能,青后用不着担心。”
想起昨日青帝废除买卖雪国奴隶这一禁令,青后却是有些心悸,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世子很喜爱晴然么?”
“那又能怎样,世子将娶金族公主千里芙幽,这已是定事,她晴然若想嫁给世子,不过是做妾的份,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云睿扬起他的袖子,哈哈大笑。
青后却淡淡一笑:“我却不担心世子娶不娶她,只是世子若向着雪国,我们也是不好办的。”
青后无子,只有风前落之母漓妃有一子和明国来的那贱人楚妃有一子,好像比风前落小两岁,大名风霁月,虽然是一个爱好游山玩水不务正业的皇子,但是也是继承青国大统的人选。而青后无子,虽然已是大权在握,可是无子已让她失去许多。青后想到这一点,不觉来气,挥手叫云睿下去,别来烦自己。
绘院琉阁。风前落正在写字,听雪国探子来报,晴然与云睿在雪国发生纠葛,晴然受了重伤,后被雪凤凰所救,不知所终。风前落听说这事,心下有些不痛快,他挥笔疾走,写下‘雪中送炭,凤凰衔玉’八个大字。
这时候倾如司音来见。倾如依旧笑颜如花,温文娴雅,而司音冰冷严肃,不苟言笑。
“世子,晴然可能就是雪国末代的公主。”司音抿笑报告这一快被揭晓于众的秘密。
风前落回过神来,淡淡笑道:“雪国公主闺名似乎叫曦言,那时候雪国灭国之际,她还只有三岁。”
风前落不禁想起那天,晴然面带泪痕前来找他,情绪异常的纷乱,提到雪国更是泪流满面,是否那时候,她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她为什么不对他明讲呢?或许作为青国的世子,他可以帮她一面。
风前落想着心中有淡淡的失落,她始终不相信他啊!
075 春日赏花,小叙娴情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晴然渐渐醒来,周围阳光有些耀眼,她用手轻轻遮住眼睛,只见自己和铁匠叔叔依然坐在雪凤凰背脊之上飞行,方向是往西北颜国境内。
飞行了很远,穿过一望无际的北渊山脉及茵茵希勒大草原,他们来到了土族颜国境内,那里便是漠北西域之境。俯视下空,皆为戈壁水滩,不见植被。
“我们这是要到哪去?”晴然有些好奇,“小兔子和云蔚呢?”
铁匠告诉她:“他们都各自离开了,不知所踪,但我的预感不会有错,他们都没事。”
晴然柔顺的点点头,“嗯,没事我就放心了。”
铁匠神秘的说要带晴然去一个地方,见一个神秘人,晴然很好奇,铁匠却一直不肯说那人是谁,晴然也不好意思多问。
铁匠说再往西过去有一座奥尔修斯山,里面住着僵尸族,且是高等僵尸族,暂未摆脱吸食人血,向来与各族不和,圣域谓之异族。
七百年前,僵尸族曾被西方魔界驱赶至此,在此修建了无数水泥钢筋楼坯,马路工厂处处可见,规划的还比较有模有样。
收雪凤凰入指间神戒,晴然便随着铁匠走进奥尔修斯城。
银白色玻璃装砌成的圆弧状工厂处处可见,像是玻璃制造的帐篷一样,整齐的坐落在马路两侧,干净异常。晴然扶着眼睛望去,只见半透明的玻璃墙在烈阳下闪烁着阵阵反光,刺目耀眼。周围还有些规划成方形的花园及小径,规划的十分讲究。
刚来到这里,晴然顿感一股不太好闻的化工气味传来,不禁掩住鼻息。神秘铁匠说:“僵尸界以生产各种机械产品及发展先进科技为主要动源,避免不了使用化工产品,所以有异常气味正常,不过不用担心这点异味还不会致命。”晴然点点头,继续随他前进。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他们,疾步奔走过来斥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入修斯城?”
铁匠捏着脸皮,轻轻撕开,只见一张清俊的脸庞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清朗的眼睛,红润的嘴唇,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而晴然惊呆了,发现他竟然就是自己梦中的雪国护国将军毕丘。
“你,你……是毕丘?”晴然张大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早就该想到是他的,除了他还有谁能驾驭雪凤凰呢?
只见毕丘单膝跪地,吻住晴然的手说:“公主,属下昨天护驾来迟,请公主责罚。”
“啊?什么?公主?”晴然更加惊讶了,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雪国公主曦言而已,根本没想过自己就是雪国公主啊!
毕丘却神采奕奕地说道:“公主,你和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在幻雪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知道你是我国公主。”
晴然有些惊讶,可仔细想想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听到毕丘如此大胆的说出来,心情却有些意料之外的高兴。忙扶起毕丘,开口而笑,“毕丘将军如此确定,我也没有疑问了。”
只见僵尸界穿着银白色长袍的那人较为恭敬地对毕丘说:”原来是毕丘大人啊,主上有请,跟我来吧。”
那人领着晴然和毕丘进入了建筑楼中。
那地方是一个比较干净的四方楼房,晴然他们从正门楼梯间进去,只见在一间比较空旷的四四方方的规划整齐的房间内,坐着一位穿着白衣的男人,那个男人脸色异常的白,头发一根一根清晰直顺,体魄似乎也非常好。
“王。”毕丘单手行礼。
“这位是?”只见那个干净的白衣男人眼神透着凌厉,不解地问。
只听毕丘介绍道:”这位就是晴然,雪国的公主,雪皇曦华遗存的独女。“
“哦?!”那僵尸界之王瞬间有些错愕的神态,望了晴然好一阵,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看似简单柔弱,其实不然。
“我怎么能相信她便是雪皇的女儿。”白衣男子有些慵懒地说。
毕丘指明:“雪皇女儿的背上有雪莲圣图。”
那僵尸界之王厉声下令:“那就脱下衣服看看。”
晴然满脸愤怒之色,喊口道:“我已经不是幼稚的女孩子了,我的身子怎么能随意给人看,女孩子的贞操不是最重要?我若随便给你们这群大老爷们瞧看,我还要不要嫁人啊?”
“呦,好大的脾气,怎么看着就不像曦华呢?”那僵尸界之王眼中满是不屑神态,摇摇头说:“就找这么一个小姑娘来糊弄我,我还没有老糊涂呢!”
毕丘脸色瞬间僵硬,拉晴然到一边,小声的对她说道:“你的父亲白修也在这里,若你能秀出美背给这位瞧瞧,或许我们能见着你父亲。”
晴然有些不解地问:“将军,怎么你也这样?”
毕丘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万不得已之策。”
晴然心中疑问重重,为什么毕丘会带她来僵尸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阴谋?父亲白修是谁呀?为什么会在这里?晴然想着这些问题,心情都不好了,脑袋有点大。
晴然在房中慢慢的脱掉外衣,背对着他们,露出了光洁的美背,毕丘放眼望去,只见她的背上绣着一朵雪白灿金的雪莲,隐隐绽放着金光。不一会儿,晴然缓缓穿上衣服,系上腰间的衣带,回转身来,问道:“有没有看到啊?”
只见那位白衣男人点点头,“没想到你还真是雪国公主曦言,不错,不错。”
晴然羞怯一笑,不屈不饶对着僵尸界之王说道:“那你告诉我我父亲在哪?”
“你的父亲?!你还想见到他?”僵尸界之王不禁窃笑,望着这个如雪莲一般的女人,他觉得她出现在他这个工业化地界非常突兀,僵尸界以工业闻名圣域,自是不能和神界的仙气相比,而这个女人浑身沐浴着神灵的气息,若沾了修斯城的尸气可不好了。于是说道:“你还是不要见你父亲了,赶紧离开的好。”
“为什么?”晴然十分不解,父亲若真的在这里,她为什么不可以见见呢?
只见修斯王有些好笑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亲用一场交易,出卖自己的灵魂,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你知道了会有什么感触?”
“啊?”晴然大惊失色,花容尽失,口中声声嘶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如此?”
修斯王见晴然花容失色的样子,未免有些轻看她,“告诉你了吧,小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晴然稳住自己,有些倔强地问:“你详细一点告诉我,我父亲为什么要把灵魂出卖给魔鬼。”
修斯王望着这个柔弱似乎不堪一击的雪国公主,好笑的开口:“还不是为了你们雪国的家事国事,你父亲见你母火焚于隔心殿,心气骤变,愤恨烧心,于是才找到我哥哥刹罗王,把灵魂卖给了我界刹罗王,作为复国的交易。”
晴然明白了,并为此感到深深的痛惜,只闭上眼睛,祝父亲一路走好。
076 取名北宿,北溟宿命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水镜里,刹罗王放出了白修的魂魄,白修一身雪白的绒衣出现在水镜之上,浑身透着莹白的仙光。
刹罗王一身黑色龙威铠甲,头戴龙角铁帽,刚强威猛却阴气煞强。他得到雪国灵力侍者白修仙灵自然极是高兴,随即哈哈大笑,问水镜中的魂魄:“你真的是仙灵?”
白修的魂魄终于说话了,却满目皆是悲哀,饱含着悲伤的情绪说道:“金木水火土五族和我雪国魅族皆为神族,皆是仙灵护体之族,不容谬以。”
刹罗王阴险笑道,很想知道:“那我们僵尸界呢?”
白修的魂魄莹然飘飘于水镜之上,如沐神光,苍白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僵尸族乃尸魂所护体,为感应物质结构之精华,金属等铁矿其性能,而无任何魔法神力能运用施展,所谓不是七界灵物,而是尸界高等人族。”
刹罗王有些愤怒,“为什么我们不能修炼法术,而要靠繁重工业起家治国?哼,为什么上苍对我们如此?这真是岂有此理!”
白修兀自轻笑,说出了一个秘密:“若是王上吞噬我的仙灵便可修炼灵术,那自然将拥有无上法力可供运筹帷幄了。”
刹罗王心中有些憧憬,可是却还有疑问,“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白修很自然的说道:“王上试试便知。”
晴然从修斯王那里得知父亲白修要与刹罗王结合,于是硬闯入了奥尔神殿,去拯救父亲。
修斯王也开口说道:“我并不希望我哥哥与别族人结合,我跟你们一起去。”于是叫晴然换上一件带帽的银白色僵尸袍,一起上了奥尔山的神殿中。
众人来到神殿之中,只见刹罗王正在一口一口吞噬白修之灵,样子似乎有些艰难,可是见外人闯入仍不停下动作。
晴然挥出雪缇神剑,只想以剑气阻止刹罗王噬魂。刹罗王见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姑娘,手中还拿着一把仙气十足的神剑,心中一阵急躁,噬魂因为剑气所逼,停了下来,白修之灵又回到了水镜里。
“父亲,父亲,您不能这样啊!”晴然急速走至水镜旁,对着那一缕仙魂急切地说道,“父亲,你绝对不能把你的魂魄卖给这个魔鬼,也不能和他结合为一人,他是魔鬼啊,双手沾满无数鲜血的魔鬼啊!”
那一缕仙魂像是有点累了,看样子对晴然的话满不在乎,只轻轻说道:“小姑娘,可别乱认父亲。”
晴然却坚持:“您确实是我父亲,我的确是雪皇曦华的女儿曦言,而您是雪皇的侍者,我的父亲。”
白修之灵微微惊讶,“你……真的是曦华的女儿?”
这时候,毕丘走了过来,对着白修行了一礼,说道:“正是,她没有说错,白修侍者。”
白修感到有些苦闷,却不知该说什么了。这时候刹罗王闪电一般靠近拉开晴然,去抢她手中那把神剑,晴然挥剑对抗,差点被刹罗王的机械手抓伤,而失去神剑。
这时候,毕丘和修斯王皆为一惊,连声叫他们住手,可是刹罗王见神剑眼红,根本就不想停手,失去这个夺剑的大好机会。
晴然虽然有练使用雪缇神剑的雪缇神功,但火候不到三成,使用起神剑来也处处不到位,眼看就要败下阵来,不料白修之灵说话了。
”刹罗王,若你放了这个姑娘,我立刻和你结合,使你获得无上灵力。我说一不二,若你还坚持夺剑,我便自毁仙灵,让你永远失去这个拥有神力的机会。”
白修的话震撼了刹罗王,他索性停了下了,不去理会晴然及神剑。
晴然见父亲如此坚持要与刹罗王结合,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阻他,只是双目含泪地说:“从小我以为我的父亲是许生,他从来不管我,也不教我,小时候还给我一点饭吃,长大后,他便每天早出晚归,去赌博去喝酒,那时候,我和养母连饭都吃不上……”
这时候,刹罗王走过来,硬生生说道:“小姑娘,你在我大殿说这话干什么?”
晴然没有理会,继续含情说来:“你知道么?当毕丘说我还有一位父亲时,我是多么的高兴,以为能一家团圆,可是见到你时,你却只有这仙灵飘忽在水镜之上,而且……而且还要与这匹世魔王相结合,你叫我如何以雪国公主自处?我的父亲要把自己卖给魔鬼。”
“你说够了没有?他以灵魂卖我是我看得起他,不然呢?是为何?还由不得你来干系。”刹罗王机械手狠狠向她袭来,晴然一闪,退至一边。
毕丘却来帮晴然,并对白修说道:“白修侍者,你以灵魂卖主,的确是雪国难以启齿的耻辱。”
白修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兀自苦笑,摇摇头,对着众人说:“只要青国为此付出沉重代价,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晴然心想:看来父亲已经下定决心,出卖灵魂给刹罗王,自己多劝也是不济于是。
“哈哈哈哈!你们离开吧!若你们还不想走,以我对你手中神剑的向往,恐怕我会杀了你也不一定。”刹罗王阴邪地笑着,笑声瞬间震响整个神殿,奥尔山。
晴然只好和毕丘一起离开。晴然的心情十分失落,毕丘安慰她说道:“不用担心,你父亲为此牺牲,定会获得一定收获,想来那以天国自居的青国好日子也不会长久了。”晴然点点头,可是却高兴不起来。
刹罗王吞噬了白修魅灵,突然身体上的肌肉疯狂起伏,他感觉自己的尸魂在抗拒,可是究竟是仙灵厉害还是尸魂强势,他心想过一会儿便知晓了。刹罗王硬撑着不舒服的身体,端来一碗从魔界偷来的镇魂汤,一口饮尽。这时候,他突然感觉两个魂都消停了,只是尸魂似乎在狂笑自己,而仙灵仙气也在慢慢凝聚。
刹罗王自感身体诸多奇怪现象,两魂魄时而冲突,时而交织,时而冲破束缚。突然,刹罗王觉得整个脑袋异常阵痛,他抱头蹲坐在地上,一阵一阵钻心蚀骨的痛苦袭来,他在地上不断翻滚叫疼,很久很久才消停……
077 吻了你我,不是唯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晴然依稀记得浩劫是从那一年春分开始的,千百年来,人们从不曾忘记那一段疯狂而恐怖的日子。
也就是那一刻,东陆最强盛的国度青国风之国,面临尸兽屠城,举国覆灭的巨大危机。僵尸族气焰不可一世的魔头刹罗王,带领他的部下,乘坐飞船,攻往青国风之城。风之城瞬间涌入许许多多尸兽异族,数目不计其数,个个嗜血成性,亦不分男女老少,见人就杀,更有许多尸兽贪食人肉,所过之处,惨不忍睹。
面对无数残忍尸兽,尤其是在这些凶恶的尸兽异族中,还有刹罗王的僵尸族军队运用先进武器指挥作战,青国的抵抗无异于螳螂挡车,转眼即为之击溃,风之城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神界金木水火土五族,天下各国为之震撼,皆因与青国同脉相连,速速派遣军队前往救援,赶来与僵尸异族拼战一决。
应金族女王千里芙幽之请,昆仑白帝白雍与其妹西王母知事态严重,连夜分派仙兵仙将速速乘坐仙马赶往风之城,支援青国作战。
这一场与僵尸族的大战空前奏响,青国皇家军队在与僵尸族的残酷交战下,无数无数的青国无辜百姓被尸兽残忍杀害,举目所望,尸体堆积成山,满城皆是鬼哭狼嚎。青国世子风前落披着白色铠甲坐在战马上,亲自指挥作战,见满城被屠,血流成河,心中怒火燃烧,清风名剑出鞘,只为青国百姓决战到底,誓与风之城同守同归。
晴然得知尸兽猎城的消息后,拒绝毕丘的好心劝阻,速速御剑赶往风之城救援。她心中想:青国虽与我雪国势不两立,可是尸兽如此嗜血残酷,必将伤及无辜百姓,我怎么能坐以待毙,令他们如此肆虐横行?不行,我一定要去帮风前落抵挡僵尸族入侵。哥哥,等我。
次日,晴然便来到了风之城,举目所望,皆是血腥暴力之景。见一群一群尸兽依旧乐此不疲的杀人吃人,晴然御神剑厮杀其中,可是尸兽不是轻易就能被杀死的,有的尸兽连中了晴然好几剑,依旧活动自如,张牙舞爪,横行霸道,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噬咬尸体。
整座城尸臭难闻,晴然禁不住在路边呕吐起来,那些清凉的液体从喉咙里涌出,晴然觉得肚子里在翻腾鼓捣,十分不舒服。
“全面封锁皇城。”只见青国二皇子风霁月命令手下将士用强大结界封锁皇宫,保护皇宫不被尸兽袭击。这时候顽强作战疲惫了一天的风前落,已经带大部分人马退守宫城,准备休息一夜再择日作战。
只见晴然依旧在城内与尸兽拼命,她孤零零一个纤柔女子,手持神剑与尸兽拼命,眼看尸兽围攻上来,越来越多,她渐渐体力透支,握剑的手开始颤抖。毕丘说过,尸兽不禁凶残,而且活人若不幸被其撕咬,也会变成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思维可言,只会发疯似得乱咬人畜。想到这一点,晴然心中大骇。
正当危急时刻,尸兽一轮一轮反复进攻,堵截晴然,晴然握剑的手开始麻木,被汗水浸湿的双眼开始模糊……这时候,毕丘出现在晴然的视野内,他急速持剑挥扫开无数尸兽,走近晴然拉着晴然急速往城外逃去,一边横扫尸兽,一边不忘口中自责:“公主,都怪微臣救驾来迟,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毕丘也不会多活一日。”
晴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跑不动了,举步艰难,每走一步体力便流逝一截,待走出百步,晴然已然虚脱。
“毕丘,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记住,不要再相信僵尸族,我们雪国不能依靠魔鬼复国。”晴然站在寒冷的风中,抬起脸望向天边,白色的衣裙沾满了鲜血和灰尘,神情那般倔傲不屈。她心中想,来此与尸兽作战,她不后悔,只是自己究竟能不能活到明天,看雪国复国,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毕丘一手紧紧拽住晴然,一手持剑与尸兽拼杀,这样持续战斗了不久,无数尸兽拥护着刹罗王走了过来,刹罗王全身机械黑甲,武装非常彻底,连面容都被玄铁装甲严实遮住,手也是机械铁甲所化,无一处不是黑色装甲护体,全身更是透着无比强烈的黑色煞气,似乎走近他的身躯隔他一尺,也会被他的煞气所伤。
刹罗王慢慢逼近晴然,瞬间用真气挥扫开毕丘的剑,一步一步径直走向晴然,望着这个机械铁甲装备的庞然大物走近自己,晴然心中大骇,泪眼模糊地喊了一声:“父亲,是你么……”
刹罗王突然止步,思绪沉静片刻,静静望着晴然,眼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情绪,突然,几个尸兽围住了晴然,正欲动手撕咬她的身子,刹罗王有一丝动容,挥起机械手,正欲抓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矫健的身影从空中跨步而来,晴然望向他,只见他的身姿如此潇洒,气度如此凛然,他瞬间挥洒出万重真气击退无数尸兽,横抱起晴然迅速往城外奔去。
这时,刹罗王突然凶恶至极,浑身煞气猛烈高涨,他仰天狂啸中,突然伸长机械手去抓雷卓旭。机械手时长时短,有时伸长及万里,雷卓旭不怕与之正面相击,跳跃在机械手之上,身形灵活自如,丝毫不被其束缚。机械手也拿他没办法,只是两人相持不下,不知要战到何时?
突然,机械手施展火攻,火焰重重跳跃燃烧,逼近雷卓旭。雷卓旭转身与之抵抗,雷锋杖显现在手中,他开始念咒施展魔法结界。这时候,刹罗王的机械手开始软化。可是不料另一只机械手又重重袭击过来,带着万钧之力。雷卓旭双手举起魔杖,用尽气力在空中一挥,刹罗王机械手停滞不敢上前。
“旭,旭,是你吗?”怀中的晴然发出微弱的**。为什么每当她最危险的时刻,他都会及时赶到,救她于危难之中?好像有一条隐约的线把他和她紧紧相连,只差不能与他同体相合。
“晴然,你醒醒,咱们快回家了。”是雷卓旭的声音,如此沉稳刚劲有力。
只见前方,千里雪驹奔腾而来,雪白的毛在风中轻拂,雷卓旭脱离刹罗王的控制,抱着晴然翻身坐稳,乘坐千里雪驹赶往冬临岛。
078 记猎艳城,尘埃落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芙蓉暖阁。
蝶梦急匆匆走来,长及垂地的发缕伴着长发间摇摇垂坠的蝴蝶坠子,飘扬在身后美丽异常。她脸上的神情十分慌张,是千里芙幽少见的急切与心慌,她抬腿进来,浅粉色的裙子划过地面,没有痕迹只留浅浅飘香。
“公主,大事不好了!风之城因为昆仑白帝和风前落的攻守,暂时没有被僵尸族尸兽攻破,而刹罗王又组织军队去攻打云荒大陆。”
暖阁内,千里芙幽宽衣解带,长发散乱,坐在绿宝石圆椅上,正为风之城的战况思劳,见蝶梦进来说了这一通急切的话,忽而深深皱起眉头片刻担忧,“那该如何是好?”
云荒是隐藏于西漠之上的隐形大陆,其中世代守护它的便是云荒第一世家云家。云家的主事也就是云家现任老爷子云旭疾病突发,性命垂危,听说现如今已经不能进食,已是大限将至。
而云荒最强大的力量,也就是使这片神秘大陆不被外人发现侵入的神秘力量,便是整个圣域最为伟大的力量之一——云荒霞光之力。因为世世代代有云荒霞光之力的屏障守护,云荒大陆才繁华至今,息息不灭。
若是僵尸界因此得到这种力量,确实有毁灭神界五族乃至毁灭世界的能量,这可不是玩笑话。
想到这一点,千里芙幽脸色渐渐惨白,吩咐蝶梦:“梦儿,帮我梳妆,听说雷卓旭回来了,我要去见他。”
于是樱芸蝶梦打开精装的衣柜,给千里芙幽挑了一条闪亮的金色束腰长裙,裙尾的设计十分华丽,如坠星光。千里芙幽却拒绝道:“不是这件,我要一件行动方便的运动装,而不是礼服。”
樱芸蝶梦应声在一排排檀木精制的衣柜内翻找着,那些琳珑满目的美衣华服一件件按颜色类别整齐有序的排列在一个个并排的衣柜内,排了化妆间整整一室。蝶梦从第五个衣柜内找到了一件没有裙摆的束袖衣服和一条紧身长裤。就是它了!樱芸蝶梦心想。
她给公主换上,笔直的长裤衬得公主英姿飒爽,豪气冲天,原来这是一件骑马装,行动起来轻便而不拘束。
千里芙幽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樱芸蝶梦又来给公主束发,她给公主那一头栗色的又长又卷的头发,绑成了一个高束的马尾,飘在身后,这样看起来清爽又能正好搭配骑马装,简直是好极了。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公主很满意,起身想离开芙蓉暖阁。
蝶梦追上公主问道:“不要化些妆容么?”
公主率性开口:“没时间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蝶梦答应,于是两人立刻驾飞马飞奔至冬临岛。那时候,雷卓旭正在圣女阁给晴然疗伤,见到千里芙幽和樱芸蝶梦要闯进来,站在门外守护的小兔子连忙出声阻止。
“你们不能进去,姐姐和旭大爷正在疗伤。”小兔子枫月急急忙忙的挤出这么几句话。
“让开,你以为就凭你能阻止我?”千里芙幽甩开兔子,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厅内放着一个大大的浴桶,雷卓旭和晴然光着身子坐在浴桶中亲密疗伤,浴桶很大,足以遮住两人的隐私之处,可是千里芙幽还是立刻转过身去,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伤的很重么?要如此费劲你的真气。”
雷卓旭与晴然在浴桶中亲密接触,他用手掌抵住她后背的穴位,施展真气为她疗伤,这种疗伤方法无疑是最有效的,而且最直接,也只能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进行的。不料这一幕暧昧被千里芙幽亲眼所见,雷卓旭虽不在乎这么多,可是他见到千里芙幽,脸畔却仍然微微有些红晕。他们之间的亲密互动怎么能千里芙幽亲眼撞见呢?这真是万分羞涩!难以言说的窘迫。
“快穿好衣服,我有事找你。”千里芙幽的声音有些烦躁,这时候看到此情此景她虽然心中酸醋难消,可是心想忍一忍便过去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云荒的战势。
雷卓旭晴然两人穿好衣服,请千里芙幽坐下,三人方才安静下来讨论战事。
千里芙幽吟了一口茶,很担忧地说:“若是云荒结界被破,那么云荒的守境神力霞光之力便会有被夺的危险,那么云荒之境将有大难。”
雷卓旭屏息思考,“我今日便去云荒,领雷骑军抵抗僵尸界,他若犯我西漠,我第一个不容。”
晴然蹙眉轻问,心中却又疑问:“那僵尸界几万年前运用高端武器,在星际大战中灭了水星,致使成千上万美人鱼族无水晶宫居住,身体无法适应无水居住的环境,死伤无数,如今星球皆已破败,成了荒石岩海,各族到了这唯一的地球他僵尸界还不安分,还想争霸地球么?”
千里芙幽听了脸色很不好,只道:“晴然,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僵尸界的野心昭昭于世,所有人都知道。”
晴然低头蹙眉,神情那般冰冷,“只是我不明白,僵尸界来地球之后为什么会元气大伤,退居奥尔修斯山,不见天日。”
雷卓旭刚想表达自己的观点,千里芙幽便抢先一步说道:“那是我父亲千里忆和我一个神秘的叔叔千里死神的功劳,记得一万五千年前,我父亲亲自率兵联合五族六国抵抗尸界,打压他们的军火势力,直至他们退守西方魔界……”
千里死神……这个名字怎么那么残酷?感觉他的力量更胜于千里忆,只是这个人如今在何地?应该不会死了吧?
这时候,雷卓旭有疑问了,“你的叔叔,为什么我从未听人提过?”
千里芙幽抿嘴一笑,“我也是上次听我父亲提到的,这个人十分神秘,父亲并没有多说,而是对我说了他和他的兄弟一起征战圣域的光荣之举。”
雷卓旭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强盛,这个千里死神光听名字就煞气非常,如果在世的话应该也是一个拥有强大的可以摧毁世界的力量的魔头。雷卓旭低头沉思,看来圣域将永无宁息了。
雷卓旭不想与千里芙幽废话了,他准备即刻出发去大漠云荒,准备战事,毕竟这关系到云荒整个隐形大陆的生死存亡,不得有一刻拖滞。
晴然为他披上金色战甲,给他的雷锋剑用清水仔细擦拭了一番,雷卓旭便命令陆河整装出发了,遥遥一支队伍经过北溟圣域远去。晴然站在踏雪桥遥遥望着他随军队远去,心中热泪挥洒……
080 梦中屠苏,无法释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随着霞光之力的释放,夜幕渐渐黑暗,黑暗如巨大的野兽之口,吞没了世界。偌大的黑夜上空,却没有应有的星辰,而是黑漆漆黑压压一片,不见天日。很多人都难以忘记,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天将永远黑暗,不见天日……
渢海的水在黑夜降临之时,疯狂拍击着两岸的潮石,永不停息的节奏让夜空的黑暗更加无情的弥漫。渢而海底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断的**,幽幽从滔天巨浪里传来,却清晰诡异的令人害怕……
“太阳终于陨落了么?”
“太阳神帝俊失去了光明的力量么?”
“帝俊成魔了么?”
“那将是我暗夜的天下了……”
哈哈哈……暗夜绝魔苍劲的声音与无法无天的嘲笑声从海底传出来,使得夜幕下的渢海更加不平息,好像他就要破除封印,逃离开去,去残害天下苍生一般。
海浪生生不息地涌动,暗夜绝魔的身躯就要冲破重重金光,脱身而出……
而云荒圣域,雷卓旭获得了云荒霞光之力后,身体渐渐被强大的力量所腐蚀所控制,他渐渐分不清是非,开始握著雷锋剑胡乱杀人。他杀死的人中有无数刹罗王的手下也有自己的人和云荒云家的人。
这时候,有人大喊——
“雷卓旭疯了,他偷取了云荒霞光之力——”
这时候,云荒云家军纷纷怒目而视雷卓旭的人,并有要动手打联盟军的趋势。
刹罗王哈哈大笑,见云家军和雷家军自乱阵脚,他大喜不过,又指挥剩下的四支机舰开战火力。
青国,青龙塔。
祭月神女云屏从水晶球中看到了云荒的战事,她望着漆黑的天幕,失神的默念道:“帝旭成魔,天将永夜。莫非雷卓旭便是太阳神帝俊?”
云屏的心冰冷到了极点,雷卓旭若真的是太阳神帝俊,那么晴然是谁?——月神嫦曦么?
想到这些,她的心中一紧,不敢多想,只是觉得悲切至极。
若是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一起下凡历劫,那么这世界也将会是他们的天下,只是帝旭成魔这一劫非常人可比,势必会带给天下苍生一个惨痛的教训。
云屏慢慢闭眸,心中缭乱不堪。
绘院琉阁。
风前落也看到了天降异象,掐指一算,对旁边的司音说道:“帝旭已将成魔,敌我不分,我们应该赶紧去云荒救援,不然云荒必乱。”
司音听后,竟有些窃喜,“呵,帝旭成魔么?看来世子要做这世间的救世主了,而不是他雷卓旭。”
风前落却依旧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只是指责司音,“司音,话不可乱说,雷卓旭成魔非同小可,这天降异象,刚刚还是正午大明天,这会儿突然变成黑夜,而且天空一个星子都没有,看来大事不妙……”
司音听后有些紧张,“世子,那雷卓旭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招致黑暗?”
风前落略微一算,却毫无收获,只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他名字带旭,定和太阳有某种关系。”
司音突然略有所悟,“旭,帝旭,不会和太阳神帝俊有关系?或许……雷卓旭就是太阳神帝俊化身?”
风前落打断他的思维,”切不可乱猜,若诋毁天机,恐有不妙。”
司音应道:“那世子现在是要赶去云荒么?”
这几日的抗战,风前落的确有些累了,须发未剔,却有一股沧桑之感,他毫不犹豫地说:“是的,我现在即刻御风前去云荒救援,或许我会和雷卓旭交锋对战,可是这一场大战避免不了。”
司音想到雷卓旭的实力,有些担心世子,若是和雷卓旭硬拼,世子不会吃亏吧?忙说:“世子,我陪同你一块去。”
于是,两人便急速御风前行——
云荒圣域。
雷卓旭执起雷锋剑潜身到厮杀中去,他怒号一声,天地为之震动,万物为之失色,“啊——”那些炮火像巨石投海般扫向他,他怒了,挥刀直入,把无数人斩于刀下——
他走近那些在空中招摇的机舰,冒着炮火前进,忽而走近一个机体,顿然伸手举起,猛烈的举起,把万钧之中的机舰重重摔向远方,“砰”的一声,那机舰碎成粉片——
这一幕被主战机上指挥的刹罗王看到了,脸色顿时十分僵硬,只听修斯王大吼:“大事不好,我们的天下没了,雷卓旭发狂了,哥哥,我们应该赶紧离开——”
只听刹罗王脸色惨白至极,摇头晃耳的说:“不行,让我想想,仔细想想……”
这时候,雷卓旭已经徒步走过来,走近指挥主战机,他满脸凶煞之气,神情也扭曲至极,远处的云蔚看到了雷卓旭这一反常举动,心中剧烈的想着:他真的成魔么?他的正能量不是很强?以前他一直那么憨厚从不乱杀戮,现在却真的因为无法驾驭霞光之力而成魔了?
云蔚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
只见雷卓旭快速逼近主战机,拿着突然长长了两米的雷锋剑直挥直砍,剑气逼人,剑光如划破天空的长虹,闪亮着无比辉煌的色泽。
刹罗王赶紧掉转机头往远处跑去,雷卓旭紧紧追在后面,不曾留步,眼看快要逼近,刹罗王按下巨大的按钮,准备对雷施以火箭炮,心中乐想炸他个尸首全无。
火箭炮以超神的速度发射,雷卓旭来不及躲闪,正好撞在炮火上,眼见就要爆体而亡,然而——
刹罗王以为雷卓旭被炸的尸骨无存了,忙扭转机头,哈哈大笑起来,“违我着,死。”
修斯王突然指着前方黑糊糊的人影说道:“快看,那是什么?他……似乎没有死,还在动。”
刹罗王心中一惊,怎么可能?火箭炮非一般炮火,中弹者无一生还,连房子都可以被摧毁得夷为平地,而这个人中弹了怎么还能平安无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眼见刹罗王已经没有炮火袭击了,而雷卓旭却抹干额上的汗水,一步步逼近,刹罗王只好猛开火力开始往修斯山方向逃跑。
雷卓旭的御风术发挥到了极致,他如闪电惊雷般移走至刹罗王所在的机舰旁,挥扫开长及三米的雷锋剑,雷锋剑弯曲自如,竟如神鞭,紧紧缚住机舰的机身,雷卓旭猛力一顿,机舰似乎失去了指挥方向,浑身冒烟,往远处不知名的地方急急蹦去——
081 聊心片刻,心中疏解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这一场大战由于刹罗王的挫败终于结束,可是众人对于雷卓旭窃取霞光之力十分不满,势要他交还霞光之力,由众人重新封印于流光山。
可是雷卓旭已然丧失本性,胸腔内无数气流汹涌贯体,导致善恶不分,挣扎于痛苦的边缘,久久不能平息。
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洒落不羁的男孩子,会为女儿家的细腻多情而心生怜惜甚至心疼,娇憨的就像长不大,身边总围绕着一群誓愿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而如今,他遇到了晴然,体会到了那种爱情溢满心间的快乐与悲凉,他为此心伤,为此激动,为此狂乱心跳……
他是一个成熟男人了,肩上肩负着家族的使命,有了担当与责任,成为师尊的弟子,他必须为整个圣域的繁荣苍盛而努力不息。
现在,因为霞光之力,他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无论是正义之方还是邪恶之派。
暗夜深层,无边无际的黑暗涌来,那些巨大的气流与强大的压力贯穿他的心胸,他感到自己的思维和行为不受控制,于是只好用一种方式发泄,仰天狂啸——
周围的人都不敢近他身,深怕被他屠杀残害。
只有一个人,手握着天蓝色的剑,在暗夜下划出湛蓝青白的光芒,步步踱近——
“雷卓旭,放下屠刀,我便不伤害你。”
云蔚阴邪的声音此时却带着正义的力量,透过层层夜色,席卷入雷卓旭心性不明的耳畔,而雷卓旭却丝毫不为之动容,依旧朝着天际狂乱苦啸……
云蔚慢慢逼近,徒手举起天蓝剑朝雷卓旭冲去——
那个蓝衣少年,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有十二岁。那时候,在冬临岛,他只身一人赴岛,身上穿着带血的蓝绸,只听众人说起,他于当年十二月屠了夜鸢岛强盗满门……
这个少年现在究竟有何能耐对抗雷卓旭?
众人心下惊疑,却坐等看好戏。
“雷卓旭,你快归还我云家世代守护的云荒霞光之力,不然,我绝计不会放过你。”
云蔚的话如穿破夜间的号声令雷卓旭有片刻清醒。
“我……我怎么归还霞光之力?”雷卓旭抱着头,蹲了下来。夜幕下,他的金甲渐渐被铁锈爬满,赫然成了黑色。
这时候,云蔚的大哥云睿站了出来,他信誓旦旦的说:“云蔚,杀了他,霞光之力才可复原,不然,他永远被霞光之力折磨。”
云蔚和云睿之间已有深仇大恨,他的哥哥云睿打折他的腿,把他卖给人贩子,这个仇,他永远都记得。他没有理睬云睿,只是嘴角扯出一丝异样的轻笑,“雷卓旭,雷师兄,他们要我杀了你呢?”
雷卓旭心绪烦乱不堪,双眼带着血红色,举目所望,皆是红色的人影,影影绰绰,如漂浮的恶鬼。
“我杀了你,杀了你们……”雷卓旭终控制不了情绪,慢慢站起身来,手中赫然紧握着雷锋剑,慢慢逼近与他最近的云蔚——
云蔚见形势不妙,全身警觉起来,手中的剑握得更加紧烈。
两人的搏斗将拉开序幕——
看着雷卓旭浑身带着黑色火焰,雷锋剑在地上划开鲜花般灿烂的痕迹,慢慢朝自己逼近,云蔚的心突然有些胆怯起来,却紧咬着牙,心中只想与之拼死一战。
“怎么了?怕了,不敢动。”那边,暗夜的高石上站着一身将士服的云睿,他全身冷冷颤抖,只是害怕雷卓旭杀了云蔚后,再把他们全杀了,他不相信云蔚有本事杀雷卓旭,他现在后怕极了,但是由于家族的关系,他不敢擅自逃离,让霞光之力落入他手。
“啊——”两人的剑瞬间交锋。跳跃的身形划过夜空,电光石火中,云蔚一声嘶鸣,不幸被雷卓旭的剑光刺瞎了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见了?啊——我的眼睛好疼!”云蔚大喊,可是却没有人来救他,所有在场的人几乎无一人有这个能力,他只能苦苦煎熬,或许下一秒,他就会丧身于他的雷锋剑下,做一个孤鬼冤魂。
正当被邪力控制心魔的雷卓旭向云蔚挥出第二剑时,一刀清明的电光闪现,一个白色清俊的人影从他的刀下救出了双目失明的云蔚,闪身至一旁,为云蔚止住七经八脉,阻止他伤势恶化。
“雷师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夜幕下,风前落白衣飘飘,立于空中,全身笼罩着如青玉的光环,就像是万年长青的古松,站姿十分清俊飘逸,谪如仙人。
“风前落——”雷卓旭沙哑如鬼魔的声音传来,透过长空,带着一丝委婉的求助,“风前落,你帮帮我——”
风前落不动声色,依旧执剑站立于长空之下,清风名剑在他的手中,散发着夺目的光芒,仿佛那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有着不同于雷锋剑的明亮清澈。
“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风前落注目瞧看着几近疯狂嗜血的雷卓旭,他的确成魔了不成样子了,昨日,他还与晴然在冬临岛竹心小湖谈笑风生,如今却是这般狼狈不堪,身形萎顿。风前落看着,有片刻的失神,却也不知如何帮他。
“你杀了我吧,风前落,听说重新获得霞光之力只有一条路可选择,便是杀我。”
雷卓旭沉重的开口,那双眼睛看到风前落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飘飘忽忽在空中闪现,稀薄得就如一朵泊云,仿佛只有亲手捏碎,心中才痛快。
“雷师弟,为今之计只有靠你自己,走出魔影,我等全无力量帮你。”
风前落见雷卓旭坦诚相见,也说出了心理话。
雷卓旭是晴然的未婚夫,看在这个薄面,他应该放过他,应该给他一条生路。
风前落如此想着,心微微触动。
只见雷卓旭终受不了强大力量的催使,又一次仰天狂啸,他哈哈大笑,那惨笑声似是嘲笑天地般的疯狂恣意,那笑声惊醒沉困于渢海下的暗夜绝魔,暗夜绝魔也跟着恣意畅笑,邪恶的笑声响彻天地间。
“雷卓旭,你疯了。”风前落见雷卓旭始终不能控制自己,终于想制止他丧心病狂下去。
于是,他挥剑急速奔跑至雷卓旭身前——
082 雪驹认主,晴然离岛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冬临岛,竹心小湖。
坐在窗边,晴然的心冰冰凉凉的,心中十分担心雷卓旭,不知他究竟在云荒怎么样了?
天幕那般黑暗阴沉,没有一线光芒,生机黯然,使她更加烦乱不安。
想到了雷卓旭威风八面的模样……
不知何时,她真正的爱上了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感染着她,令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过往的接触中,她感觉他是多么细心的一个男子啊!总是能抓住她的小小心扉,逗她开心,使她高兴破涕。她发现,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只是,现在他在何方?有没有想起她这个小女人呢?还是一身战甲,潜身在战斗中,不可自拔,威武不屈?
战场上的搏斗一定很激烈吧!死伤总避免不了。他有没有伤着啊?有没有对敌人手下留情呢?最后有没有彻底击毁敌军?
晴然想,他是一个心济天下,心怀苍生的伟大男人,终有一天会成为圣域众神追逐的帝王天子,在这天地间封侯拜相,完成有生俱来的使命……
那一天,还有多久?或许近在眼前,不容置疑。
他终会统领六界,创造富可敌国的财富,完成自己的理想,毫不气馁放弃,做一位心怀仁慈的真龙明君。
杀——杀——
仿佛战场上的战鼓又阵阵齐鸣奏响,那一幕残忍,晴然经不住后怕,她真想飞奔至雷卓旭身边,给他慰藉与心安。
正当晴然揪心的不敢想象那片战场之时,雷卓旭的妹妹电秋来了。她依旧穿着黑色如罂粟花一般的衣袍,整个人的气质妖冶性感骄傲,她的话重重创击着晴然脆弱的心灵。
她十分冷静地对晴然说:”你知道吗?哥哥现在已成魔,风前落与他正在云荒决斗。两强决斗,必有死伤,若弄不好,两人都会没命。”
晴然的思绪还没翻转过来,”你说什么,他们在决斗,为他们什么要决斗啊?他们不是好好的,团结一心去抵抗刹罗王的大军么?”
电秋的声音十分冷澈,声声拍击着晴然的耳膜,“刹罗王窃取云荒霞光之力时,雷卓旭不幸被霞光之力反噬,获得了云荒霞光魔力,霞光之力太强盛,雷卓旭根本无法控制所有,于是他发疯了,成魔了,局势不可逆转……”
晴然听后,面色惨白,唯恐风前落为了拯救天下会做出杀他的举动,“这该如何是好?若是雷卓旭控制不了自己……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前去现场瞧看,并帮助雷卓旭解脱霞光之力的控制。”
即刻,晴然便随电秋在暗夜下御马出发,前往云荒。
沉沉的夜幕下,风前落向雷卓旭发起进攻,清风剑的剑波挥扫开,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染白了漆黑的天幕。
雷卓旭大声吼叫着,执起雷锋剑与之搏击,沧桑的面容诡异的笑靥,使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黑暗中欲血的魔鬼。
空中剧烈一击,两人连连后退,不分伯仲。
风前落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远远不如雷卓旭,心下有些惊骇,眼见雷卓旭又要冲上来与他一搏,他立刻竖起警觉,准备新一轮进攻。
雷卓旭的雷神腿十分强劲,比起风前落的风神腿,威力还要大的多,两人奔跑在空中,踩碎那些乌黑的云彩,不断追逐搏斗。
流光山中的灵鸟因为忍受不住黑压压的气息,开始出来乱舞鸣叫,它们成群结队,从流光山飞了出来,飞舞在夜幕遮蔽的低空中,声声对着夜空嘶鸣。经过风前落和雷卓旭身旁,这些鸟类经不住剑光的封杀,纷纷折羽摔落在地,惨烈死亡。
“雷卓旭,你清醒一点。”风前落见鸟类纷纷死亡,顿时怒声对雷卓旭吼道。
雷卓旭依旧满脸诡异的笑容,他浑身浴满力量,胸膛内更是积压着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只是不得释放融合。雷卓旭狂笑三声,对着风前落说道:“尔等,受死。”
风前落摇了摇头,心已经冰冷如初,看来他已经不能手下留情了,为了天下苍生,雷卓旭必亡。
又一轮搏击开始,雷卓旭与风前落激烈的展开攻势,明显风前落站了优势,因为雷卓旭无法驾驭所获得的强大力量,而风前落能灵活利用自己仅有的力量。
胜负即将揭晓,谁胜谁败,转眼之间。
雷卓旭只好用蛮力强攻,他集聚掌力挥出雷鸣掌,雷鸣掌十分强劲,声势浩大——
雷卓旭威力之大,风前落防不慎防,正当危难时刻,千里芙幽突然出现,她速地飞上高空,拥抱起风前落,躲过了雷卓旭的攻击。
闪撤至一边,风前落往下看去,只见千里芙幽身边的人樱芸蝶梦、白旋凤,卫铭都来到了这儿,各自站在黑暗中,浑身散发着莹莹光芒,如仙似神一般,沐浴着神韵光彩。
“你没事吧?风前落。”千里芙幽用关心的语气微微问道。
“芙幽,你是在关心我么?”风前落觉得自己受宠若惊,原来芙幽并不讨厌自己,现在还关心起自己了,他心中十分欢畅,惊喜连连。
千里芙幽说完,没有理睬风前落,转而又对雷卓旭说:”雷卓旭,你如此疯狂干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雷卓旭低沉的语气氤氲着浓浓的雾气,“我这是在做什么?你们又是谁?我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雷卓旭的自言自语令千里芙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难道他真的被云荒霞光之力反噬而成魔了?他不是一向自制力很好,而且有善心的吗?为什么现在如此浑浑噩噩,连自己做什么都浑然不知?
只听一旁风前落镇静地对芙幽说:“芙儿,你不要管他怎么痛苦,他已经成魔,先制住他再说,不然会伤及无辜。”
风前落的话像鞭子一般抽击着千里芙幽的耳膜,她的心顿时抽痛起来,她怎么能不管他?他是她多年的夙愿,是她一直难以忘怀的曾经,如果他死了,叫她怎么独活于世?她不能像风前落那样为了什么大义,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而杀他,弃他于不顾。她宁愿选择自私守护他,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不受伤害……
“芙幽,你怎么了?”风前落召唤的声音传来,把芙幽拉回了现实,“你这样为他神伤,难免会被他误伤,还是我来对付他吧。”
“额?”千里芙幽回过头来微微怔惊。
只见风前落又拔开剑开始另一番进攻,夜风中,他烈烈白衫笼罩着清雅绝伦的光芒,气质非凡,如一尊神灵,突然猛向雷卓旭发起进攻——
083 初至雪国,遇见云蔚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暗夜诡异,风声鹤鹤。
众人站在黑暗中,仰望着雷卓旭与风前落的身影,只见他们又一次激斗起来,这次风前落没有留情面。狠狠一剑刺进了雷卓旭的左肩。雷卓旭左肩的鲜血汩汩流出,痛楚溢满全身,他咆哮者,指着风前落说:“拿命来——”
这个时候,晴然与电秋已经赶来,晴然看到雷卓旭与风前落厮杀更盛,脑中禁不住热血直涌,忙在下面急切呼喊:“旭,前落,你们别拼了,快停下来啊!快停下来啊!”
雷卓旭撇过头,去看下面呼喊急切的女子,只见透过他嗜血的红眸,他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就像一朵开在天边的玉兰花,那么纯白芬芳,让人暖心。
她是谁呢?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还有一丝丝暖流经过。
他狂乱的心中闪过不少疑问。心忽而一软,可是下一刻,当风前落又一次进攻的那一刻,他又恢复了残忍嗜血的本性。
“卓旭——听话,好好冷静,让自己恢复,摆脱这魔力控制——”晴然看到雷卓旭浑身浴血的模样,忍不住又担忧起来,泪眼模糊地望着他煞气腾腾的的身影。
雷卓旭隐隐约约听到晴然的呐喊,脑海中时而清醒时而疯狂,忽而他忍不住抱头长啸,悲痛之苦凶猛袭来——
千里芙幽见状,飞奔上前,急速点了雷卓旭的穴道,然后抱他下空,雷卓旭落地,颓废的弯倒在地,似乎气力仅剩无几,没有丝毫力气了。
晴然连忙赶过去瞧看,她奔过来,紧紧地抱住雷卓旭僵硬脏乱的身子,亲吻着他沾满灰尘的额头,像护着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护着他。
雷卓旭在晴然怀里**着,身体抽搐着,却因为晴然给过的温柔,渐渐安静下来,双眼灰暗无光……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暗夜依旧没有退去的意思,众人围着雷卓旭,纷纷议论起来。
云睿很残酷的率先开口:“一定要杀了雷卓旭,雷卓旭不除,那么云荒霞光之力不可恢复,那么世界将永无宁日。”
雷卓旭之妹电秋不满了,连忙站出来反击:“你就这么想让我哥哥死?你良心哪去了?若不是我哥哥帮你们击退刹罗王,你们还能在这里逍遥么?也不问问你们有什么能耐杀我哥哥?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哼!”
云睿听了电秋的话,脸一下子白了,却闷着一张脸说:“电秋阁下,我可是为天下苍生考虑啊,你哥哥现在成了这个模样,可是痛苦至极,你不帮他解脱,他只会自残。”
电秋简直怒到了极点,黑色的衣袍也瞬间煞气突增,他妖冶般的面容透着冷气,含着怒气说:“你这小兵,干嘛与我家过不去?我哥哥是成魔了,但他伤害过你分毫吗?”
云睿看到电秋张牙舞爪的模样,也爆发了,刚要说话,风前落便插嘴了:“你们少说两句吧,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接下来应该处理掉雷卓旭的云荒霞光之力。”
千里芙幽面含忧色,怔怔望了望那边的晴然和雷卓旭,问风前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风前落摇摇头说:“我们应该齐心合力帮雷师弟废除他的魔力。”
蓝莲君卫铭眼含笑意,一身蓝装衬得他妖娆邪美,超出了世间男子的美丽,神色却是带着一点轻佻与嘲讽,开口:“公主,世子,你们是说要废除雷卓旭的武功么?那么他如果清醒了岂不是要恨死你们了。”
白旋凤肩上披着雪白的狼裘,洁白的皮毛令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她微微抬起那张骄傲不屈的脸,冷静地说:“如今之际,不是只有此法了吗?”
千里芙幽金衣飘渺,神色也是很冷静,幽幽开口:“是啊,现在只能这样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樱芸蝶梦神色凄楚,却苦恼地说:“公主,那他岂不是内力也会被你们废去一大截,那他以后怎么办啊?公主可要想清楚。”
这时候,云蔚从众人面前冲出来,挥着天蓝剑,残忍不留情地说:“妇人之仁!雷卓旭不除,我们怎可令天下安心?”
樱芸蝶梦看向那个双目失明的少年,心中想:额,他怎么这样说呢?雷卓旭可是我们自己人,我们当然要选择仁慈与原谅。
众人决定了废除雷卓旭所有武功,于是由风前落带头慢慢逼近雷卓旭,晴然安抚着雷卓旭,看着众人脸色怪异又齐心一致地逼近,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奇怪至极,于是站起来说道:“你们要干嘛?”
云睿丝毫不留情地说:“把雷卓旭交出来,我们要废他全部武功与内力。”
“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众人逼近,晴然惊慌连忙后退了几步。
眼见众人就要来俘虏雷卓旭,晴然赶紧反抗:“你们不能对他这样——”转而望向风前落,只见他脸色严肃,却透着坚定不移的神色,看来志在必行,晴然忙慌乱的朝他求情:“哥哥,你说句话呀?让他们不要这样做。”
没想到风前落十分坚定,“晴然,你让开,如今之际,只有此法。”
晴然失落地流泪了,她知道风前落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雷卓旭刻苦修炼几十年的功夫一朝被废,那对他是多大的打击啊!晴然心想,一定还有法子拯救雷卓旭的,而不是这样极端,废除他的全部功夫,让他成为一个一文不值的废人。
她沮丧的对千里芙幽说道:“千里公主,你也要废卓旭的武功么?他可是你的初恋情人,你也这么忍心?”
千里芙幽淡色晕光的脸畔有了一丝阴暗,“他的确是我的初恋,可是他却抛弃了我,令我伤碎了心,现在他选择了你,你当然不希望自己嫁给一个废人,所以帮着他,不肯要我们废他的武功,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如果再次发狂,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下场只有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们全部牺牲。”
“有这么严重么?你们今晚围攻了他那么久,你们的人全部被他害了么?你们这么围攻他,他也只是用蛮力相搏,根本不能发挥法力,你们有必要这么针对他吗?”晴然看到了这一点,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反击他们,千里芙幽也无话可说。
可是云蔚却狠狠地站出来说:“雷卓旭刺瞎了我的双眼,我要他百倍偿还,何止是废他的武功这么简单!”
“云蔚——”晴然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忽而平息自己急躁的内心,说道:“云蔚,我向他给你赔礼道歉,我想他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他,我想我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治好你的眼睛,相信我,行吗?”
晴然含着泪,软声相求,云蔚见晴然曾今救过自己性命,也不想多刺激她,便说:“好,晴姑娘,我暂且相信你一次。”
晴然怀中的雷卓旭又开始怒吼,似乎要冲破穴道,又一次痛苦发狂——
084 云荒世家,系于青后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众人齐齐施展仙术捆住雷卓旭,晴然想阻止他们,不料也被樱芸蝶梦拉住,不得救助雷卓旭。
“旭——”晴然不禁悲从中来,心情十分急切,那双透明如琉璃的眸子已经被泪水洗涤,模糊的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雷卓旭依旧仰天狂笑,魔性似乎已经侵袭他的大脑,令他无法摆脱这种非人的折辱,只能等待残酷命运的裁判。
“雷卓旭,受罚-——”风前落施展捆仙索,紧紧缚住雷卓旭的身子,并开始运法封住他的六穴八脉,使他不得挣脱。
雷卓旭拼命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令晴然禁不住崩溃,“卓旭——你一定要坚持住——”
千里芙幽、卫铭、白旋凤也开始运转功力,废除雷卓旭所有穴道中的神力,他们汇通手脉,连续击中雷卓旭的百会穴,风池穴,膻中穴,鸠尾穴,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等全身各处大穴道,雷卓旭终于疼得在空中狂乱舞动,可奈何于风前落集聚所有灵力施展的捆仙大法,而不得逃脱。
云家兄弟云睿和云蔚却嘴角带笑,在一旁观看好戏。
晴然见到大家齐心对付雷卓旭,内心非常激愤,摆脱樱芸蝶梦的控制,不顾及危险,挡在了雷卓旭身前,义愤填膺地高声吼道:“你们要伤害他,就先杀了我——”
众人见晴然柔弱之躯挡在了雷卓旭身前,不由得退后,没有再出手封穴,这个时候,雷卓旭挣脱开风前落的捆仙术,开始排山倒海般向众人挥出雷鸣掌,后闪电般向远方黑暗中逃去……
晴然撇下所有迅速御风追去,紧紧尾随雷卓旭潜入夜色中。
众人一阵昏眩,几欲倒地,眼看雷卓旭与晴然消失不见,却没有办法去追,等大伙站稳,已经赶不上他们了。而云家兄弟云睿一向不爱管闲事,自然不会去追,云蔚双眼未愈也没办法去追了,只踢着地上的石头,气愤至极地咒骂着:“该死,让这个家伙逃了。他奶奶的!”
雷卓旭发疯似得长啸奔跑,踏过那些乌云草木江河冰海,仿佛天地都为之震撼,而晴然紧紧尾随在后,为了跟上他,御神术已经发挥至极致。晴然见雷卓旭压制不住魔性,陷入极度痛苦中,不得不提高嗓音在后面呼喊——
“旭,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我永远都相信你——”
雷卓旭跨步奔跑着,此时脑海中朦朦胧胧出现一张面孔,那是一个女人的面孔,不同于晴然的纯美,千里芙幽的华丽,而是一张极度妖冶诡秘的脸,她黑色的唇勾起一缕邪笑,仿佛伸手在抚摸着他的头,对他轻声呵护:“孩子,来吧,到雷海来吧……”
“砰”的一声,雷卓旭跪地,瞬间垂头有如昏阙。这时候,晴然御剑紧紧跟上,又施法加了一把劲追赶上雷卓旭,见他跪倒在浅水滩上,晴然走近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轻声呢喃着:“旭,你还好么?”
雷卓旭的力气渐渐流失,依靠着晴然不断呼吸着,浓重的鼻音随着**在暗夜下如此疲惫。晴然拿出雪缇神剑,用雪缇剑法中的清辉洗恶一次次帮他扫除魔性,阻止魔性侵体。
雷卓旭渐渐睁开疲重的双眼,这时他终于清醒了片刻,看见心心念念的恋人就在身旁,心中十分感动,一股脑儿把晴然拥入怀中。他深深地注视着晴然,眼中只有晴然的影子,这个时候,晴然的不离不弃令他更加坚定,此生不渝。他伸出疲惫的手抚摸着晴然苍白的脸,“晴儿……”
晴然见雷卓旭清醒了,心中大喜,连忙回应道:“是,卓旭,是我……”
雷卓旭亲吻着晴然的脸颊,想获得一丝安慰,晴然回应着,两人吻得如火如荼。
雷卓旭突然回忆起那些魔性激烈发作的时刻,不由得心中后怕,想到晴然还需要自己守护,不由得大为悲伤,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好像梦到了我的母亲,她好像在一片深深的海域里沉睡千年,她的脸很白皙,嘴唇却是妖冶邪恶的黑色,如夜幕的颜色,我见到了他,心中很激动也很害怕,你知道么?我以前从未见过我的母亲,连梦中相遇也没有……”
晴然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述说着,心中不由得一惊,忙兴奋地开口,“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母亲在召唤你回去,或许这世上只有她能帮你。”
雷卓旭也很兴奋,以前父亲从未对他提及母亲片刻,他以为自己只是父亲领养的孩子,现在在这个性命危机的时候,突然梦见亲母,他不知道是喜是忧,但是他觉得自己有救了,心中想,天下有何女人能配得上父亲龙蛇圣君呢?那个女人与他生下自己,便失去踪迹,一定有非常人的故事。他迫不急待的想知道原因。
晴然安慰道:“卓旭,我们现在就去找你母亲,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雷卓旭闭目遥想片刻,说出了老是回荡在心中久久不息的一个地方名,“雷海……”
晴然一听,惊喜连连,连忙拉起雷卓旭,“走,我们现在就去雷海寻母。”
于是他们翻山越岭,在暗夜下行走,三天三夜后,终于找到了一片内陆深水海域。它坐落在整片大陆西方魔界与东方神界的交汇处,那里遍地都是穷山恶水,沼泽沙漠,荒芜一片,了无人烟。在那里,无数不知名的野兽怪物四处行走,天上飞的兽鸟,地上爬的馋兽,皆出没在这天地间,觅食捕猎……
见此景象,晴然有些受惊,可是有雷卓旭陪着,她觉得心安。
“那里就是雷海——”他们走至一座荒山,抚目远眺,只见暗夜下雷海一片诡异黑暗,波涛不惊,他们走下去,雷海旁边的孤树上立着几只黑鸦,见有人来,簌簌扑闪着翅膀往远处高飞而去。
“我们游下去看看吧。”雷卓旭拉着晴然准备下水。
“这水这么黑沉,不会有毒吧。”晴然有些心惊,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雷卓旭捧起一口水饮了一口,顿觉没事,便与晴然一起跳入雷海黑水中……
085 写信世子,解除禁令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潜入雷海,水波一波一波漫过他们的身体,终于,他们来到了雷海海底,举目所见,皆为幻境,匪夷至极。
雷海海底竟然是一片灵异之景,令人产生无数奇怪的幻觉,只见海底有一条延伸很长的小径,小径两旁长满了无数诡秘妖冶的黑莲,晴然随雷卓旭就沿着这条小径往前方走着……
“孩子们,来吧,来见我吧……”隐隐约约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召唤,雷卓旭赶紧拉着晴然加快了脚步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路边的黑莲绽放了又凋落,凋落了又重新生长,如此乐此不疲的开放,生生不息。终于,他们来到了小径的最前方,那里开有一朵巨大的黑莲,花苞紧紧地闭合着,上面还有点点滴滴的露珠涔涔往下掉落……
“你们终于来了……”似乎声音是从这朵巨大的黑莲里头传来的,随着声音的起伏,巨大的黑莲慢慢绽放,花苞一层一层的剥开,只见在黑色花苞里面住着一个妖冶至极的女人,那个女人穿着紧身的绣有繁复花纹的黑袍,容光十分有魅力,神态自若。她卧躺在黑莲里,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的手臂上刺绣着黑色莲图,隐约若现,十分邪美可观。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召唤我们来此?”雷卓旭对这个黑莲中的女人有着深深的渴盼,她一定就是他的母亲,只是为什么身处这诡秘之地呢?可是一向警觉处事的他还是冷静下来,开口相问。
“孩子,你难道忘了他们都要杀你,不放过你么?”黑莲中的女人幽幽开口,邪美的脸畔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只有我能帮你,而且只有我真正疼爱你,因为……”
“因为什么?”雷卓旭迫不及待地想亲耳听她说出她是他的母亲。
可是那个诡秘无比的女人却说:“因为我爱你,就如同爱黑莲中的自己一样。”
雷卓旭有些失望,虽然听到一个陌生女人说爱自己,这有点异常的惊喜之外,也异常觉得自己和这个神秘的女人,有着这种那种不可相告的隐秘关系。
“你究竟是谁?我的母亲么?”雷卓旭心中藏不了事,还是自己明明白白说出来直接问她好了。
“呵呵……”黑莲中的女人笑了,她黑色的唇角弯着的笑意竟然让无数黑莲茁壮生长,并开出无数灯火,宛如天边星辰。只见他望着委婉含羞的晴然,恣意一笑,终于说出:“我是黑莲星圣母。”
黑莲星圣母?!晴然一惊,似乎耳闻,不知在哪儿听说过,可是又记不起来了。
“你是我的母亲吗?”雷卓旭又一次相问,眼中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孩子,来,让我帮你检查伤势……”莲花中的黑莲星圣母并没有起身,而是慵懒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卧躺着的姿势,伸出一指,徐徐指向雷卓旭,顿时雷卓旭飘浮在空中,全身被精光所笼罩,雷卓旭只觉一阵阵暖流袭击心房,全身经脉释放,异常舒服。
这个女人法术好高强啊!晴然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中念想。
不久,雷卓旭缓缓落地,地上开出一朵黑莲正好托住他落地的身子,他似乎沉睡了,隐约还有梦境穿插在脑海中,他似乎睡的很甜,嘴角的笑意令人可感而知。
“你就是晴然对吗?”黑莲星圣母坐起来,双足上的诡异饰品令人惊叹不已,那头乌黑长发竟然在地上垂落了一圈又一圈,晴然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头发这么长,心中不少新奇。
晴然听到圣母的问话,连连点头称是。
“走过来让我仔细瞧瞧。”圣母的声音非常具有魅力,使人不得违抗,晴然就这样被声音所魅惑,径直走近那多巨大黑莲。圣母见晴然走近自己,似乎异常欢喜,她噙着微笑,让她再走近点,好让自己能触碰到她的脸。
晴然来到了圣母身旁,端详着圣母的眼睛,只见那双历经人世浮沉的双眼那般邪魅而不可一视,晴然看着,内心突然迷茫起来,她究竟在此沉睡了多久,是雷卓旭成魔一事唤醒她的么?晴然不敢想象。
只见圣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晴然洁白的脸颊,十分可喜地说:“不错,脸如美玉,天然可雕饰。”
晴然突然跪下,低着头说:“恳请圣母救救卓旭,晴儿一定以死为报。”
只见圣母微微叹息,望着无尽上穷说:“孩子,记住,不可轻易说‘死‘,知道了么?”
晴然见圣母如此关心怜惜自己,心中一阵暖流冲过,十分感动,开口说道:“我知道,若是我死了,那么放雷卓旭一个人活在世上,那他该有多孤寂,他如此眷恋着我,我怎么能一死走之,离开他呢?”
圣母慵懒的点点头,表示认可,她发髻间的黑莲绽放了又凋落,凋落了又绽放,常开不败,“你生来有一劫,必须以死谢罪,这又岂是众人所能知晓的,这苍苍天幕自有其法,每个人都应该有他的因果循环,天若要带走你,你便留不得片刻,这就是命。”
晴然不解,何为命,何为运,小时只听母亲说,死者逝矣,天命难为,可这世间变幻莫测,自有枉死三千之说。
晴然念及雷卓旭之好,不愿先他而去,于是向圣母说:“我究竟有何罪孽,要以死谢罪?”
圣母轻轻一笑,自是摇头不语,半晌却倾颜而笑,告知:“非非常人所不及者,必有一劫,你之劫,为‘堕’,仙堕之胎,必轮回千载,看尽世间沉浮百态,然定有修仙成术者,回归圣界。”
听这话意思模糊,晴然依旧不明白其中所明之理,圣界么?那是什么地方啊?晴然心想,这远在天边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多考虑,如今之际是先救醒雷卓旭为妙,于是又开口求圣母:“圣母,如今之法,怎么才能拯救雷卓旭?”
圣母含微而笑,缓缓道:“如今,暗夜绝魔已然苏醒,他之魔气使黑夜遮蔽太阳,才致使雷卓旭失去太阳之能,成魔丧心,如今之极只有重新封印暗夜绝魔,才能使雷卓旭彻底摆脱魔力所控,清醒过来。”
晴然一听,皱起了眉头,心想,暗夜绝魔如此厉害,猖狂人世,除了雷卓旭,谁人有这个本事能去封印于他?
086 医者使命,救济世人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吼,吼,吼……”
暗夜绝魔的吼叫声一波高过一波,随着巨大的水流旋窝一齐怒嚎。
暗夜的氛围内,渢海十分不平静,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渢海上空无尽的黑夜,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没有任何生机,连飞鸟也不曾片刻停留。渢海周围全都是高耸的崖壁,海浪剧烈的拍击着崖壁,冲上云霄,不曾逗留……
云荒云家堡。风前落掐指一算:“看来暗夜绝魔将出世了。”
众人一阵唏嘘,电秋率先发言:“那如今之际,有什么法子能重新封印他?”
云家大少云睿阴笑连连,却不曾想去真正封印暗夜绝魔,只呵呵笑道:“如今雷卓旭带走云荒霞光之力,不知去向,而渢海底那暗夜绝魔又蠢蠢欲动,这世道看来不太平了啰。”
云蔚瞎了双眼,心中自是十分不平,却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冬临有风前落大师兄和雪宫宫主在,那暗夜绝魔和雷卓旭算什么啊?”
一旁的电秋看不惯云家两兄弟的作风,忍着火气说说:“哼!你们省点力气去对付魔头吧!”
樱芸蝶梦和卫铭只抬眼看向公主,千里芙幽却是金衣烁烁,一副事不关己的高贵模样,端详着碧玉制的高脚茶杯,独自饮啄,只听那白旋凤却先开口说道:“看来暗夜绝魔不除,雷卓旭便不会清醒。”
听白旋凤这么一说,千里芙幽突然来了兴趣,“哦,看来我们错怪雷卓旭了。”
风前落只知道雷卓旭窃取云荒霞光之力最有应当,从没想过他罪不关己,只是因暗夜绝魔遮天蔽日之功而失去真心丧心病狂,淡淡朝众人说道:“电秋、芙幽,我们即日出发,去渢海封印暗夜绝魔。”
这时候,电秋却站起来,表情十分冷漠,经过众人身侧径直走了出去,留下不悦的声音:“你们去渢海,我去找我哥。”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阻拦她。
雷海。黑莲星圣母对晴然坦白道:“救雷卓旭除暗夜绝魔,我只相信你一人。”
晴然还没反应过来,黑莲星圣母便招手朝她微笑,“过来,孩子,我将亲自指点你习练雪缇剑法十重境界,让你有足够的能力去除暗夜绝魔。”
晴然一听,内心十分激动,自从百合夫人授予她雪缇神剑以来,她日夜苦练,也没达到第十重境界,听圣母这样一说,她惊喜若惊,连连答应:“好,我现在把我所学的全部剑法习练给你看看。”于是晴然在湖底御剑起舞。
第一重境,雪缇缤纷;第二重境,琼楼摘月;第三重境,御风清舞;第四重境:催命玉茗;第五重境,清辉洗恶……这是晴然目前所练的五重剑术,只是后面的境界她还未曾真正达到。
黑莲星圣母于是授以口诀:第六重境,月明孤山;第七重境,弄影清风;第八重境,万树开花;第九重境,蓝颜惊梦;第十重境,倾国倾城。
听圣母内力雄厚的声音念出这几句口诀,晴然顿觉剑法与口诀在脑海融会贯通,突然仔细想想她便全部了然于心,竟然丝毫不差的全部挥舞而出,登时整个湖波涛汹涌起来,这时候,圣母伸出双手,交叉施法,才镇住湖底不再汹涌澎湃。
“你可以去了。”圣母依旧慵懒的卧在黑莲之上,双眼渐渐沉沉闭合,竟然又沉睡了过去。
晴然不好意思再打搅,御剑冲出湖面,迅速前往渢海……
晴然到达渢海时,风前落千里芙幽一席人已经守候在渢海秃石峰上,一齐用结界加固封印,晴然因为和他们有些误会,便站在远处观望,没有靠近。
正在这时,渢海剧烈涌动,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要破壳而出,众人皆示意加重法力,不让这魔头有机会出来,可是渢海的动静越来越大,湖面更是惊涛骇浪般起伏,众人被惊涛而起的海浪袭击,全身湿透,却依旧没有动弹,坚持伸出手臂,点脉施法。
这个时候,内力修为最为薄弱的樱芸蝶梦突然口吐鲜血,匍匐着倒了下来。
“樱芸……”千里芙幽和白旋凤异口同声地喊道。
樱芸蝶梦似乎受了巨大冲击,竟然晕了过去,没有了知觉。
他们用的是集五人之力所施展的五星结界,这个五星结界若有一人不慎受伤或倒下,皆无法施展成功,而且会伤其他四人之经脉,而樱芸蝶梦的倒下,致使暗夜绝魔更加猖狂,暗夜下的巨浪一波一波涌上来,袭击着众人,不料,五星结界破开,风前落千里芙幽四人皆已受伤。
晴然看到此情此景,自然脸色大变,却不知道该怎样帮忙。她御剑急速走过来,走到风前落身边,轻声对风前落说:“哥哥,你没事吧?”
风前落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撑的过去,只是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落在樱芸蝶梦身上,“樱芸她受伤了。”
只见千里芙幽和白旋凤一起扶着受了重伤的樱芸蝶梦,湿淋淋地站在海崖上,心中十分震怒的模样,白旋凤更是破口大骂:“这该死的魔头,竟然伤我姐妹,看我不拔了你的毛,抽了你的筋……”
千里芙幽望着晴然白莹莹一身站在风前落身边,容貌更加清秀纯美,气质更加超神绝美,似乎内力也突飞猛进了不少,心中不由得一阵疑问,很想开口问:雷卓旭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么?为什么你独自一人来对付这魔头?而且功力突飞猛进?
但是千里芙幽似乎不屑与晴然交谈,金光烁烁的长幅摆裙一片艳丽之景,在夜空下格外引人注目,他稍稍闭目,对风前落说:“看来,封印这魔头,我们只得另想它法。”
卫铭蓝莲毡帽上露珠晶莹,绣满花纹的蓝色锦装上也是湿漉漉一片,他轻抬起目光,望向千里芙幽,恭敬地说道:“公主,请把樱芸侍者交给在下,在下为她疗伤。”
这时候,白旋凤似乎不太乐意,她目光睥睨着众人,对着卫铭说:“蓝莲君,你是出了名的油头男儿,可别沾了我家梦儿的清白身子,你还是去一边歇息,樱芸的伤我来治。”
白旋凤扫了卫铭的脸,卫铭依旧一副潇洒乘风的样子,似乎丝毫不介意,只油嘴滑舌说:“好啊!有白狼公主在,我们还怕什么?”
白旋凤瞬间轻轻点了一下樱芸蝶梦的脑门穴,令她尽快清醒过来,好一起逃离这片荒秽之地。
087 撞上云睿,誓死拼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一个惊天浪花拍击崖壁上空,溅落一身的水花洒在众人身上,众人退后,却不免被淋得全身湿漉漉的。
渢海海浪的呼号声越来越大,暗夜绝魔诡谲的声音在不断叫嚣着:“匪我思存,暗夜降临,帝旭成魔,天将永夜……”眼见这魔头的动静越来越大,众人心下无比着急,却想不出应对之策。
樱芸蝶梦醒了过来,见众人脸色惨白,知其事态严重,忙问千里芙幽:“公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千里芙幽金衣华美,浑身浴光,却摇摇头,望向风前落,只见风前落也是一脸愁闷之色,不怎该作何行动。
风前落心下想:晴然来了,重新组织五人使用五星结界么?这个险他不敢冒。因为晴然的武功造诣和樱芸蝶梦不分上下,樱芸蝶梦尚且如此,晴然又有什么本事呢?
这时候,只有等魔头出来,再联合众人把他彻底杀除封印,使他形神俱灭,消散于宇宙间。
不知众人沉默了多久,暗夜绝魔终于穿过层层巨浪,汹涌而出,他浑身浴满鲜血,带着穷尽恶欲的黑色煞气,像一团浓浓的乌云升腾至上空——
众人齐齐施法,想以闪电之势迅速控制暗夜绝魔的身体,可暗夜绝魔的身形不断闪撤,从东边闪撤至西边,从高空上面闪撤至渢海巨浪下,让众人抓不住套不牢。众人心中愈急,暗夜绝魔便愈猖狂。暗夜绝魔见众人拿他没办法,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天边,弥散在无尽的黑暗里。
这时候,晴然雪缇剑法出手,天空一片璀璨,如佛界绽放的白色曼陀罗,烟花般绚烂,她瞬间御驾起雪缇神剑,朝天边高空中暗夜绝魔的影子深处席卷而去,口中施展口诀,“魔头,休想逃脱——”
暗夜绝魔见晴然白衣渺渺,轻松驾驭一把非凡的神剑,那把神剑似乎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器,无任何刀剑可比,浑身透着利锐的光芒,那剑光让暗夜绝魔眼睛微缩,瞬间晃目使他睁不开眼,不由得卸去了一半的猖狂神色,待暗夜绝魔发现不妙时,晴然已然近身,挥剑朝暗夜绝魔狠狠劈去,暗夜绝魔发现这种力量的强大不可抵抗,于是开始化作一团黑色烟雾朝北边疯狂逃窜……
晴然御剑追踪暗夜绝魔数千里,最后在北溟仙境潇水河畔停了下来。
这一路追踪,踏过那些暗夜降临的村子上空,晴然可以感觉到没有太阳,人间的慌乱与恐怖。以前,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营者那些长久不衰的田土,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太阳不再升起,庄稼里的粮食因为没有太阳光照射都阴死了,人们开始为衣食着忧。没有日月福泽,天地失色,恐怖的气氛一直黑沉沉的压着人间,不得释放。
晴然一心只想除去暗夜绝魔,于是狠下心来,加强御风术,一路追踪到底。
穿过那些莽林上空,可以听到无数猛兽在对着夜空鸣叫,声声嘶哑,他们穿梭在莽林深处,肆意纵为捕觅食物,凶狠异常。后来到了北溟冰原,她可以发现一群群饥饿的狼群在冰原上潜伏前进,等待时机觅食。她知道狼是群体活动的动物,它们会由指挥头狼发号施令分工行动。追踪暗夜绝魔之际,他看到狼群在捕食一条海豹,海豹在冰原下的海域里活动,时不时出来息气,而趁这个空虚,狼群群起进攻……
来到北溟仙境,潇水河畔,那些成片成片开放的雪缇花伴随着汀雨仙草而生,那一片开着花的莽原,十分瑰丽,像无边的雪花洒落在青青的草原上。
暗夜绝魔似乎也被这景象所迷住,在花丛中逗留了下来,他化作一个浑身诡谲气息的男子,身穿一件红色暗花底纹的黑色袍子,在花丛边捏起一朵雪缇花,放入口中轻轻咬碎,口中不住地叹息:“真甜!待我毁灭这片花海,就无人与我分享这美景了,哈哈哈……”
这时候,尾随在后的晴然听到了暗夜绝魔狂妄至极之话,不由得御剑飞奔过来,与他隔着一尺之远静静站立,痛斥:“暗夜绝魔,休得放肆,今汝致使太阳陨落黑暗降临,我等不会放过于你。”
暗夜绝魔噙着淫邪的笑靥望向晴然:“哦,那你有什么本事抓我,或是毁灭我?”
晴然站在青白色花海中,面容干净,晶莹剔透的如新生的处子,那一身翩翩白衣如沐光泽,像九天来的仙女那般不苟言笑,冰清玉洁。
“恶魔,我能来此,定有力量覆灭于你。你受死吧!”晴然威武不屈的模样令暗夜绝魔忍俊不禁,他心想,她只是一个手握神剑的小姑娘而已,不足为患,而千里芙幽乃金星圣母上苍,她的夫君风前落乃北溟圣域第一尊神北极大帝,这两人若是来此,他必死无疑。心想,先解决掉这个小姑娘再说。
于是暗夜绝魔开始施展他最引以为傲的暗夜绝功。
暗夜绝功与晴然的雪缇剑法一样,有十重境界,每一层境界都会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每一层境界都会向上精进,每精进一层越发厉害,待到第十重境界,那便是天地为之震撼,无人可抵挡的毁灭世间的力量。可是第十重境界“绝情绝爱”若发挥出来,定会用尽他半生的精血,他得提防着不轻易使用。暗夜绝魔心中打着小名堂,那一双诡异的眼睛望着晴然贼贼的笑着,突然他趁晴然不防备重重甩出第一重境界“大夜弥天”使向晴然。
“雪缇缤纷——”晴然提起雪缇神剑轻易的接过他这一招,不觉轻视道“哼,小意思。”晴然嘴角弯起笑意,这恶魔虽厉害但势在必除。
暗夜绝魔见晴然的功夫也不耐,瞬间谨慎起来,心中觉得不可轻敌,于是又施法发挥出第二重境界“光明俱毁”,这时一条巨大的黑龙旋转着身躯席卷着如利箭般侵袭飞向晴然,晴然感觉到力量的强势挥剑后退,一声“琼楼摘月”走起,无数光华层层绽放,如玉树开花,瞬间破了暗夜绝魔的黑龙之招。
见晴然的雪缇剑法分分钟招招解破自己的暗夜绝功,暗夜绝魔十分不解甚至痛恨疾首。
暗夜绝魔发飙了,心想就让暗夜绝功的十重境界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粉身碎骨吧!
于是暗夜绝魔念起重重口诀:“暗无天日”“地狱变相”“风雨如晦”“毒泷恶雾”“浮云蔽日”“弃明投暗”“日月无光”——
这时候,晴然的雪缇剑法发挥得如火如荼,如同神舞,一招一招解破暗夜绝功——
晴然每一招都发挥得极致优美,‘御风清舞’‘催命玉茗’‘清辉洗恶’‘弄影清风’‘月明孤山’‘蓝颜惊梦’‘万树开花’顿时分分秒秒挫败暗夜绝魔,暗夜绝魔已费劲气力,而晴然却游刃自如,不费精神。
暗夜绝魔心想,或许自己将永不瞑目,死在这小丫头手中也不一定,于是竖起万分警觉,展开双臂施展第十重境界,他怒吼一声:“绝情绝爱——”
晴然挥剑展开防守,也用尽力气念道雪缇剑法“倾国倾城——”
两人展开旷世对战,暗夜绝魔那些升腾的怨气瞬间幻化成千军万马,把晴然包围在其中,晴然不断的挥舞手中的神剑与之对抗,汗水涔涔流下,顽强不屑的拼战让她不能有丝毫胆怯,她似乎疲惫了,可是却不能休息片刻——
“受死吧——”暗夜绝魔背后的偷袭让晴然喷出一口血水,此刻她的心中想着,此战只可胜不可败,因为深爱着她的雷卓旭还在等待着她回去与她行成亲礼,他如此深爱于她,她决计不能负他。呵呵,想着她竟然笑了,手握雪缇神剑的气劲更加足,挥舞起来也丝毫不费劲,可谓行云如水,挥洒自如。
原来‘倾国倾城’的魅力便在于爱深邃的内涵。想着,她瞬间破了暗夜绝魔的第十重境界,并一剑插入暗夜绝魔的心脏。
暗夜绝魔的身体瞬间出现无数红色的裂痕,如密密麻麻的血管在不断喷张,突然他的身体层层破碎,一点一点化为齑粉,散落在雪缇仙境后面的暗水河里。
轩辕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圣界绝唱之轩辕系列〖九帝劫〗萧箫暮语】
——仇敌三千奈我何,只为兄弟战今生。
——赌心赌命赌一世深情相付;赌天赌地赌一场盛世江山。
碧落海外,迷雾森林。
正值阳春四月天。江南柳絮飘飞,鲜花缤纷,沿海樱花烂漫,阳光明媚。就在这一个花骨朵露出笑颦,新枝吐出嫩芽的好季节里,青国世子风前落正在碧落海外的乡下田园中悠闲地锄着草,给幼苗施肥,不问世事。
他一身粗布农衫,手遮阳光,仰头望日,轻拭额鬓细汗,神情好不自在,怡然得乐。
远处,一个女孩提着水壶姗姗来迟,脚步轻灵地朝风前落所在的菜园走来。暖风吹过她乌亮的发丝,纷扬起舞。刚洗的从小喜欢的湛蓝罗裙在黑丝的映衬下更加朴素典雅。望着前方给幼苗锄草的义父,微笑渐渐浮现唇角,粉琢玉雕的小脸蛋上露出阳光天使般的笑容。
走在她旁边的是一席黑衣的司音。她炯炯有神的墨玉色眼睛透出一丝担忧,神态不苟言笑,右手紧紧拄着一根流光闪烁的琉璃法杖,走近风前落司音问候:“世子,歇歇吧。”
风前落停下农活,严肃朝司音道:“现在青国另有王储,我已经不是世子了,你改口叫我的姓名吧。”
“那怎么行,公子在我心中永远是青国的世子。”司音说完,低下头沉默,神情肃然,让人猜不透心下在想些什么。
这时,小女孩在草席上的茶壶旁蹲下身,细润的双手为风前落倒了一杯清茶,走近前落亲近地说:“义父,先喝杯水解解渴。”
风前落端起茶杯,笑露白齿,温言道:“谢谢小泉儿。”
小姑娘童稚的脸蛋泛起淡淡舒畅的笑意。
待喝完茶,司音正经严肃道:“前落,昨晚我观测星相,自雪圣女晴然坠下冰域,绽放在九万里苍穹之上的白芒星突然完全熄灭,没有一丝光亮,连四周的云海光晕也消失殆尽,可是不久后旁边新生了一颗新的巨大的星辰。我有疑问,特来问候世子。”
风前落放开锄头,坐在草席上,用毛巾擦了一把汗又抿了一口茶,缓缓说来:“知星相的人必知那是新时代到来的预兆。这一颗新星便是轩辕星,轩辕星的光芒逐年累月慢慢上升,预示着新一轮争斗的到来。”
司音终于把自己知道的全盘向风前落吐出:“预言天书上曾介绍——轩辕十四亦称狮子座星,是狮子座最明亮的主星,也是全天空二十颗最明亮的恒星之一。”
风前落知,那是帝王星轩辕十四即将降临人世。听司音说来,表情有些欣喜,道:“轩辕十四是一颗白色主序星,在地球上看它位于狮子座的‘心脏’位置。轩辕十四被认为是最黯淡的一等星。我预算,十四公子可能转生在晴然肚里,是晴然与雷的孩子。”抿嘴一笑,“哈哈哈,天下风云变换莫测,人心归向,那时,整个圣域又将是一片什么景像?我期待啊!”
司音掐指一算,笑道:“原来奥秘在此,原先我还不解,为何轩辕十四星辰如此光芒大盛。”
风前落也笑了,温颜如许,和缓地说:“十四公子定是东方大陆的明君,这回晴然该瞑目了。”
小女孩耷拉着脑袋,蹙着眉头小声问:“义父,司音阿姨,晴然是谁啊。”齐刘海整整齐齐,平顺黑亮,映着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煞是好看,
风前落注目远方幽幽的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晴然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
故事先回溯到雪国、青国、金族、狼族及冰海,那一个发生在女主人公雪圣女晴然身上的故事。
布拉克斯闪电之颠是北溟北渊山脉里的一座山峰,也是一个部落的所在。闪电之颠的王子雷卓旭来西漠采集粮食,在白樱花瓣缤纷的冬樱树下遇到了心爱的恋人晴然。晴然是雪国末代公主的女儿。晴然说冬樱树的花瓣就是大漠的雪花。雷卓旭喜欢晴然诗一样的气质与不服输的表情,矢志不渝地要将她带往北溟,引来了雷卓旭初恋千里芙幽的记恨。
他们历经风花雪月,其间分分合合,两人的爱情百转柔肠心心相映,可是最终因上苍的捉弄没能在一起。虽然结局凄凉,但中间的甜蜜也是众所周知的。
而青国世子风前落终是离开了千里芙幽,离开了青国,没有称帝,一直带着倾如的女儿陆小泉隐居世外。一盏青灯,一碗粗茶淡饭,一间茅草屋,几块乡田,过着田园般的寂静生活。小女孩不吵不闹,文静内敛,温柔洁净,像极了她的母亲倾如,风前落带起来倒也轻松自在,毫无羁绊。
说完,风前落即兴作诗,眼含忧伤,涛涛念来:
“芙幽有情,错系终身,悔恨当初,无奈前落,心想梦成。
芙幽之情,动人心,芙幽之美,魂牵梦萦,奈何玉卓难忘初恋,却别芙幽,另爱晴儿。
晴儿之贤,众所周知,只奈圣女,误却终生,托生莽夫。
莽夫有情,却甚书生,书生前落,生性软弱,只因芙幽,不喜此好,征其国度,废其双腿,
奈何前落一往情深,喜近红颜,既怜倾如,又恋凤儿。
莽夫之情,书生心气,洒脱温柔,几多甜蜜鼓励,玉女心动,相吻雪桥,冰枝树下,
可怜芙幽,施法红绳,邪术入心,脱衣解带,相拥缠绵,圣女风神,名誉扫地。
莽夫玉卓,一声怒吼,担起职责,守护恋人。
晴然怀孕,玉卓离别,天下大乱。奈何上苍,不顾姐妹深情,只寻宝藏,害天下深情之人,夫妻相离,骨肉相离。
可怜晴然坠入冰河,守恨千年,千年守候,代他千年征战,唱响铁骨征歌,
事业晚成,终成玉帝,雄霸四方,可惜美人,已伴黄花。”
世子说完,司音突然笑了起来,“这么久了,世子还挂怀那些戏水美人啊!”
小女孩陆小泉突然脸一红,似懂非懂地想,原来风流公子说的就是义父这样的啊!“呵呵,”风前落笑道:“是啊,我真真是滥情之人啊!”
司音淡笑,低头沉言道:“世子只是多情之人。”小泉儿也童真地应和道:“是的,女儿美,令君怜,女儿香,令君喜,千古风流也。”风前落听后索性苦笑,神色忧郁,满含心事地点点头。这个小女孩若长大,风华定及得上她娘,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说在雷卓旭征战西漠,成为云霄城主,继而成为统领三界的玉帝,在成为云霄城主的五年里,上苍的军队占领了冬临各分舵,统治了整个北溟地域。在晴然坠下冰竹峰兀长眠冰湖后,他们的故事也因此告一段落,而他们的子女却即将引发一个更动人心魄的新传说,——那就是轩辕与九妹的传说。
想起晴然,风前落又满心悔悟,从遇见到熟知,从不爱到爱,中间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转折。冰层下的她应该已没有知觉,但灵魂之歌仍在唱响。他想她应该是深爱着她的旭哥哥的,即使她生气,不愿选择坦诚地原谅他的过失,并怀着深深的苦痛把他赶出冬临岛。那一幕,黯然神伤千古恨。
哎~~晴然,你都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有多少使命在那个小家伙身上。但我保证,为师兄的在有生之年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孩子,而且,有私心的我迫不及待,因为你的儿子将是万众瞩目的轩辕十四帝星。
我将助他打天下,辅助他成就一代伟业。我相信他定是位贤良的明主,会统治整个东方。期待~
飘零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北溟,青河流域。
一辆金色华贵的马车由北向南驶来,那是一匹飞马,白色雪亮的羽毛,奔跑中引吭高歌,速度之快,令人可想而知。
马车有些破旧,像是行驶了很久很久,永不停歇。它奔跑过小山坡,行驶过高原雪域,跑过了山河深渊,没人知道它从哪来要驶向哪去,只是不管白天黑夜晴天雨天,安静行驶,像永恒地沉浸在一片寂静中。
行驶中,在隐隐浮动的马车里坐着一个容颜美丽的女子和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们带着一双小孩,男孩九岁,女孩似乎只有七岁。
那个女子穿着紫荆花簇拥折叠的绣花长裙,紫色格外纯亮,花朵绣得格外精致,大大小小错落有致,显贵大方,不像一般人家出生。男人穿着浅绿色长服,显得异常亲近,非常有亲和力。男孩穿着白色的王子服,女孩穿着鲜亮橙衣,似乎是一家人,融合在一起显得其乐融融,恬然自得。
特别是那个穿白色戎装的小男孩,一双墨曈炯炯有神,英俊小脸透着不输于人的威武气息,想来一定身份可贵。小女孩总是围在他身边欢快地叫他白胤哥哥,拉着他玩耍。而男孩称那美貌紫衣女人为“诺姨”。
其实那女子有特殊的称号,她来至北溟,后被其姐姐封为北极光女神欧诺拉。而与她相伴的俊朗男子来至热带雨林的世代家族,雨魔家族,名雨莱。
他们相爱在一个静谧多情的夜晚。
那天正是冬临圣女的加冕典礼。洁白的雪花自天上落下来。庭院一片素白。虽然下着雪,天气却是晴朗的。大地是那种亮堂堂的感觉。柔和的白色雪花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天地间俨然一片静谧。
许诺调皮地牵着雨莱的手一路欢蹦,他们在满月星辰的陪伴下乘船来到了呼伦湖边,欣赏夜景,诉说甜言蜜语。那天晚上说不出的美好,许诺向雨莱表名了心中久不能表达的爱意,并有幸受到了雨莱的认可。他们亲昵地拥抱在一起,以吻缠绵,那个瞬间,他们的爱情化作永恒。
这时,天边出现异景,无数赤星雨落,划过天际。
雨莱神色忧郁:“普修坠尔圣域即将有大灾难发生,恐怕你我都不能逃脱,这就是预言。”
许诺闭目神思,然后缓慢地对雨莱说:“不管什么灾难快来临,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和你成亲。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结为百年之好,无论病苦,无论贫贱,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雨莱手中的碧剑化作绿芒,举剑,对天起誓,“我雨莱今对苍穹起誓,在有生之年绝不付小诺,若有悔之约,定当身败名裂,以死效尤。”
诺用手按住他宽厚的嘴唇,忧郁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早,我还不知道姐姐和娘答不答应我们的亲事。”
雨莱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会以雨魔家族之名说服百合夫人与雪宫公主。”
诺笑眯眯地说:“那自然很好。”
没想到这次灾难竟是她最亲的姐姐发动的。姐姐驱逐风雨雷电云五位师兄,为的是十一颗打开冬临宝藏的水晶匙,而她第一次与姐姐对抗,执意要跟雨莱在一起,并喊口说要与他远走高飞。
他们从北溟冬临故居的纷乱中逃出,直奔东海蓬莱仙境而去。姐姐千里芙幽并没有因此心软,连夜派军队一路追赶他们而来。
他们在逃亡途中生下了一个小女儿,就是那橙衣小女孩,取名婉婷湘,亲切地称呼她为婉婷或者湘湘。婉婷是一种喜阳喜雨的花,生长在热带雨林,花朵硕大,花色有鹅黄色的,紫黄色的,橘黄色的,桔黄色的,金黄色的,晶莹透亮,像黄种人少女的透白的皮肤。传说看到它的人会一生幸福平安,自由快乐.以此为名,是为了让女儿像花儿一样娇贵美好。
逃亡途中,姐姐上苍发出通缉令——雨魔族人雨莱拐走金族诺公主,背叛师门,欺师灭祖,若江湖人士知其行踪或为金族逮住其人者,赏银千万两。
如此高价通缉,江湖人士纷纷侧目,这个雨族王子真是价值不菲啊!
雨莱深知现在正值江湖浩瀚之际,四处纷争不断,雪国与青国的余战不止,眀国与炎国的纠纷不断,金族白国昼王室又为统一六国与土族颜国发生矛盾。北溟的统治一瞬间崩溃,冬临大权分和,象征冬临实力凝聚冬临宝藏的十一颗水晶钥匙分散各地,天下六国征战不断。自己若不交出那一块水晶匙,千里芙幽是不放过他的。
于是,他把晴然给他的橙水晶匙挂到了婉婷脖子上,对他说:”湘湘,这是父亲的传家之宝,你一定要好好藏着,不要让陌生人看见。知道么?”
婉婷点点头,说:“好美丽的橙色,黄澄澄的,我好喜欢。嗯~今后我也要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看着就挺温暖。”
许诺笑着说:“好啊,待会上了集市娘亲就去买这种金橙色的布料给你做裙子,可好?”
婉婷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笑眯眯抱住许诺,“娘亲是全世界最好的娘亲,我爱死你了。”
白胤看了看自己脖子上墨色的像月缺形状的水晶,问雨莱:“叔叔,我这块也是我父母给我的吗?”
雨莱点点头,手指一嘘声道:“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起。”
白胤似懂非懂地应着,总觉得自己身上的秘密数不甚数,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车中小男孩,名白胤,有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一头率直的黑发,是个爱逗趣的幽默的孩子,却不是他们俩夫妻的儿子,而是她的姐妹晴然托她照料的孩子。
雕漆的马车宁静地奔驰着,许诺给孩子们讲着冬临的故事。
“冬临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它在北亚东部,闪电之颠东侧,美丽浩大的咸水湖呼伦湖之上。”
闪电之巅连绵数百里,峰峦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泽雷峰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闪电之巅所处的北渊山脉巍峨高耸,虎踞北亚。山阴处有大河“勒川”,山阳乃重镇“冬临郡”,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闪电之巅边缘那一片冰峰林立的不远处,有一片广袤的茵茵希勒大草原,常年青翠,草原上住着游牧民族布拉克斯闪电家族,以守护神剑轩辕剑为使命。而闪电之巅上有高耸的城堡,住着布拉克斯的首领,而白胤的父亲就是当年首领的儿子。
茵茵希勒大草原的尽头,有一个明珠湖泊,呼伦湖,呼伦湖中有一岛屿,名冬临岛,里面修建着亭台楼阁,渺渺宫闱,是许诺的故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每年入夏,岛上都飘着雪花,雪花飘在呼伦湖上,飘在冬临雪宫金碧辉煌的栏杆上,如盛开着蒲公英的天堂。呼伦湖湖中有湖,那一片青翠竹林中又有一个小湖,名竹心小湖。竹心小湖里的水冬天温暖,夏天清爽,如一潭佳酿,是个游泳洗澡的好去处。
冬临,那真是一个好幽美的地方!听着,白胤也向往着冬临。虽然他在冬临出身,可自从懂事,便已离家,离开父母亲,随诺姨飘零。
孩子们其实很饥饿了,却一直倔强地抿着嘴唇,不说也不闹。直到有些娇气的小女孩婉婷肚子饿得咕咕响时才开口对诺呜咽着说:“妈妈,我累了困了也饿了。”转而又推了推男孩:“胤哥哥,你饿不饿。”
男孩只傲气地说了一句:“我现在不饿。”
男孩似乎超有热心肠,道:“湘湘妹妹如果饿了,我可以去河那边帮你弄几条鱼来烤着吃,很香,很可口的。”
“真的有鱼吗。”
“对,那边有河。”
白胤一个翻滚利索地跳下车,快速奔跑至对面山林中,从山上扯了一根竹棍,来到江边插了几条鱼后用两个石头碰撞生火,不一会儿柴火生好了,两只大鲤鱼被烤的喷香喷香的。
烤好后,他疾步奔跑至马车旁,把烤好的鱼拿给诺和婉婷。
婉婷咬了一口,道:“真香,谢谢白胤哥哥。可是你都给我们吃了,那你自己呢?难道你不饿吗?”
白胤挺挺胸膛道:“你们吃吧,我不饿,我堂堂一个男子汉照顾女人是应该的。”
这时,天空晴转多云,转瞬,乌云遍布,山风呼啸而来,摇得马车左右摇晃,江河涌动,波涛翻腾不息。
“似乎是有雨下了,妈妈。”婉婷在诺怀中蹭了蹭,诺抱紧了她,柔声问:“冷吗,湘湘。”
“不冷,因为有妈妈在”
“怕吗?”
“婉婷别怕,有胤哥哥在,胤哥哥会保护你。”
“嗯~~婉婷别怕,有我们大家在呢。一定要好好的。呆会咱们还去抓鱼吃。”……听着婉婷亲切地叫着妈妈,在诺怀里撒着娇,白胤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沮丧地问:“诺姨,我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不带着我。”
千里许诺凝神,思绪飘到了大荒60年,她摸摸白胤的头,娓娓说来:“八年前,七月的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你的母亲晴然终于临盆了。两个小家伙,是一双龙凤胎,天籁一声呱呱坠地,奶娘用白色大毛巾裹着,把他们放在木盆里用温水洗着澡呢。”
白胤沉思道:“原来我的母亲叫晴然。但不知我的父亲是谁呀。”
诺接着说:“那时,只有我的母亲百合夫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来看望你母亲。她们聊了很多,比如提到孩子的姓氏和名称。晴然说,要给孩子娶金族的白姓,男孩取名为白胤,女孩为白泠,意为子孙相承续也,性喜清凉洁净。”
白胤似乎明白了一些,道:“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对了我还有个妹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你的妹妹被樱芸公主所救,现在下落不明。”
欧诺拉记起当时的情景,她在绣着金牡丹孔雀图的屏风后,听见母亲对晴然说“自从尊王去世后,我自知我心力已竭,冬临出现萧条状态,我的女儿们太注重各自的感情生活,特别是我的大女儿处理事来一向不够理智,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处理一些政事。”
晴然谦虚地说:“如果我能为夫人做一些什么,我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在孩子刚出生的这几个月里,可不幸的是,白胤的母亲当了不到两个月的冬临女主人,灾难便迎面降临。
想到这许诺说,“对了,有一个东西要给白胤你看……”许诺正想拿出晴然给孩子留下的书信,可是雨莱抢先一步说:“饿了是吧,爸爸也去给你们去找吃的。”并对许诺使着眼色,要她别惹孩子记起伤心之事。
“爸爸,我好饿,好累啊!”婉婷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软趴趴地趴在许诺怀中。
许诺心中一惊,亲切地摸了摸小婉婷的额头。小婉婷似乎发高烧了,一直昏昏沉沉。雨莱和诺顿时有些心急。雨莱说:“我下车去找些草药。”雨莱下车,许诺掀开厚重的帘子,探头说:“早去早回,一定要小心。”
白胤好奇地问:“诺夷,你刚才是不是要给我什么啊?”
许诺狡黠地咧嘴一笑,“哦,没有,只是想说你的母亲真的是很美心地很纯洁的女子。”
白胤接下来又问:“那我的父母现在在哪呢?他们都还活着吗?”
许诺笑了笑,却不知道怎么告诉年龄只有八岁的白胤残酷事实。当他们离开冬临岛的时候,江湖就传出晴然坠下万里雪峰冰竹峰兀的悲剧,聪明的许诺自然明白其中一些缘由。晴然夺走姐姐的初恋,心高气傲的姐姐怎么能容忍晴然活着,何况打开冬临宝藏的十七颗水晶石不到手,姐姐定誓不摆休。
那时候晴然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抽空写信想给未来孩子,许诺偷偷看过,记得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人最好的状态应该是内心的温柔以及对万事的包容,可我却静不下心来,焦躁万分。我希冀青春的疼痛与残破并不代表悲伤与绝望。孩子,我想起你的父亲玉卓,在我们还是少年人,年轻气盛,凡事都要一个刺血见红的答案,面对巨大生活彼此都不懂妥协,所以在你们无辜的年纪让你们丧失了父爱。对不起,我的孩子。”
诺本就要把那封信给白胤的,可经雨莱暗示,她忽而觉得那封书信似乎太过于沉重,现在孩子还太小,不足以承受那些成人的苦难,于是想,等他再长大些,再慢慢讲给他听,给他瞧看。
不一会儿,雨莱采了一些洗干净了的草药回来,还在森林里挖了一颗灵芝仙草,忙碌了一会,便熬碎给婉婷服下,婉婷的高烧才渐渐退去,体力也恢复了一些。
在这森林小路上已耽搁了几个钟头,吃饱喝足了,雨莱正式赶车南行。又过了几个钟头,马车行驶至北庭关外。
北庭关外,是中原与北荒交接的雪域高原,那里盘踞着狼族。狼族……许诺锁眉忧郁地念道。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民族!
如今狼族的首领为冷面青狼,其麾下的七十二苍狼是一支残忍的队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许诺眺望了远方线条柔和的洛雪山,拢眉对雨莱说:“今晚我们要小心了,狼族可能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雨莱沉住气,道:“不慌,只要我们在村寨好好隐迹身份,他们应该不会发现。”
许诺悄悄哄婉婷睡着,帮她掩好被子,悄声道:“你说的也是,姐姐可能会放过我们,可忠于姐姐的狼族就不同了,一旦发现我们的踪迹,定会往死里追赶,就算我们有万分本领也插翅难飞。”
微合着眼睛并没有睡着的白胤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待许诺抱着婉婷去附近驿站安顿时,问雨莱:“叔叔,狼族是什么族啊,为什么那么厉害?”
雨莱摸摸他光洁的额,笑着说:“胤儿,狼族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民族,它已有数千年的历史。”
他们边走边说:“在很在久很久以前啊,天地间出现了一只妖兽,吞月逐日,肆意破坏。就在人们陷入水深火热之时,一匹银狼带领着其他四匹狼与妖兽展开了战斗。五狼神运用神力打败了妖兽,并化成人类的模样建立了新的国家,还清平于世。从此世间分为了五部,北部雪原由雪狼守护,东部荒漠由紫狼守护,南部山地由黑狼守护,西部草原则由赤狼守护,而五狼神之首的银狼则消失于世,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人们为了纪念救世五狼神,还于邛海中的瑶峰上建立五狼庙,世代供奉、随着时间的流逝,五狼神成为了传说,但人们感念敬畏五狼神的心情却永久流传于世间……”
白胤思考了一下,道:“那依这个说法,狼族是值得人尊敬的,为什么你们刚才竟说他是残酷可怕的呢?”
雨莱带白胤沿着村寨的小路口直转,向前方走去。月色渐浓,明月从东方升起,满天星斗,仿佛一个个调皮的小孩,逐一蹦了出来,在夜空中眨着眼睛。
雨莱沉重地说:“胤儿,这你就不懂了,六十年前,狼族为了实现统一,大举杀戮,他们认为屠戮弱小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虽然这个世道强者生,弱者灭,人们为了生存,必须格斗,国家实现统一,必须战争,但扶贫济弱仍是一种美德,所以在狼族肆意残杀同类及弱小种族的时候,就有良知尚高者出来反抗,其中我的师尊千里忆,金族白国的首领就是领头人。”
白胤听得入神了,道:“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雨莱道:“后来我的师尊打败了狼族首领冷面青狼,并把他与他的部下七十二苍狼锁在了火焰山下,受尽火焰烧烤之刑,足足有六十年之久,但六十年后,也就是在前不久……”
“怎么了?六十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胤,穿着皎白的王子服,有一张精致的面孔。适时,听到一半,雨莱突然不说了,白胤心中疑问重重。
“后来,狼族被放出来了,而且获得了比以前更强大的力量。”雨莱面色担忧。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放出了他们呀?”白胤面有困色。
而雨莱并不打算说明白,他觉得孩子知道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会给孩子心理包袱,却不知白胤是天生的领袖苗子。“这你以后会知道的,你现在只需辛勤习字读书便可,其余的大人的事,小孩别问太多。”雨莱教导白胤道。
这是一个寒冷多霜的清晨。北庭关外,隐隐远方,一支金鞭玉勒的奢华车队迤逦驰过山间的官道,锦旗猎猎作响,宛如一匹镶绣金银线的妆花缎,在黄昏的暮色中泛出郁金般华贵之色。当中护着一辆青幢赤络的马车,车旁的高头骏马上,坐着一个意气风发的锦衣男子,正是上苍身边的蓝莲护法卫铭。
他头戴一顶蓝色的莲花毡帽,披着紧身的蓝衣劲装,额系织锦阔玉带,凤仪倜傥俊美。他不时驰马到马车边对厢内小声细语,回应他的却是碎瓷清脆的响声。
卫铭淡淡一笑,思忖车里的一套天青釉茶碗都摔干净了,才慢悠悠补了一句:“凤儿,前面就是驿站,让车马歇息一下可好。
风撩动车外厚重的卷帘,往里瞧可以看见,内里身材高大,的女子穿着银白色的长长的纱裙,头戴银色发冠,娉婷袅娜之态。
她便是狼族第一公主——白旋凤。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身穿玲珑雪白衣裳的女孩儿,女孩儿约莫八九岁,用轻纱遮头抵挡风沙,闻言嘟起了小嘴,粉妆玉琢的模样惹人怜爱。
“好,你离我远远地,看见你欠揍的脸我就想吐。”
火气十足的狼族语噼啪冒出,卫铭费尽心力听明白了,不已为意地说:“我说凤儿,这件事都快过去十年之久了,你还不肯原谅我。”
“滚开,要不是你,梦儿怎么会死。”狼族公主白旋凤倏地踢开厢门,五花彩板上赫然一个鞋印。她雪梅般清艳的脸颊腾地两抹嫣红,杏眼横眉冷对,吵了卫铭冷笑,“蝶梦之死,都是你的错,我这辈子会记得你。”
“能够被喜欢的人记得也不错。”卫铭大笑。
白旋凤不再言语,秀眉望了望前方驿站,冷淡地挺直了脊梁。
“到了地方,让人打扫下马车。”卫铭澹然嘱咐随行的一个女官,驾马行到车队前方,舒出一口气。这一路行来,从视而不见到冷嘲热讽,白旋凤已对他有所改变,想来行至狼族会大有改观。
此时车队进入了狼族领国,到了沙茹境内的安缇驿。自从白国昼皇室与狼族联盟,沿途每八十里一驿站,俨然有中原盛世的气象。安缇驿也不例外。
卫铭下车,满堂入座。白旋凤牵着小女孩做到了中央一席。
黄昏,一片灯火迷蒙,只见角落里坐着一对璧人,男的虽英俊潇洒,但一路赶车,已略显风尘。女的则是锦园紫薇,露华春晓。他们带着一双孩子,正是许诺雨莱四人。
精明如白旋凤,自从一踏进驿站,早就注意到了心情忐忑不安的许诺。只是这儿狼族耳目甚多,不想这个她素来喜爱有加的二公主有事,便没有打搅。而卫铭却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雨莱。一双凤眸让人捉摸不定。
许诺雨莱也注意到了他们,心下一惊,若他们揭露他们的身份,他们可能被抓,雨莱可能会被处死。这可怎么办?许诺心急如焚,悄声对雨莱说:“我们必须连夜离开。”
雨莱忘了望两个犯着困意打盹的孩子,沉思一会儿,后决定:“今晚孩子们都累了,就在驿站休息一晚再走吧。”许诺愁上眉梢,道:“若是,他们……”雨莱沉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我担着。”可许诺还是有些担心,心中料想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时惴惴不安起来。
入夜。雨莱安顿好许诺和两个孩子后,来后院给马喂食。月亮慢慢从洛雪山下升起,缓缓爬上天空,当月光完全照亮雪域的那一刻,也正是月当正空的时候。山风渐渐大了。他的碧绿色长袍在风里乱舞。
“好久不见,雨莱王子。”卫铭拿着罗盘,突然从院外栏杆处跳进,出现在雨莱面前,勾着邪笑假装友善地问候。
“好久不见,蓝莲护法。”雨莱肩膀一耸,在武功心术方面略显弱势的他丝毫没有胆怯。
“近来与诺公主过得可好?”卫铭随口问。
“还好,只是委屈了小诺,跟着我风餐露宿,少一顿没一顿的。”雨莱亏欠地说。
“那你还不把诺公主送回去,领命受罚。”卫铭眼神一凛,霸气地说。
“抱歉,小诺已与我结为百年之好,承诺一起患难与共,我们是不会轻易离开彼此的。”雨莱底气十足,愤口道。
“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卫铭当下一摆罗盘,搜寻天地间渺渺若存的一缕月光,汇集其上,一寸寸驱除黑暗。耳畔似有旋风,急如电驰,厉如鬼啸。雨莱知是对方连连出手,又听得叮叮数声,纵然目不能视,雨莱却接得毫不含糊。
卫铭猛地一拍罗盘,仿佛打开了匣门,一道磅礴的亮气冲天而出,像一支利箭直插雨莱。阳箭所经之处迷雾全消,雨莱顿时看出端倪,朝暗处斜斜扔出一把飞刀。
可对方攻势依然未停,雾气中透出一股森寒,雨莱打了个哆嗦,骤觉置身冰窟,阴寒之气宛如毒刀,密密麻麻破空而来。雨莱暗道不妙,正待强自出手,一道耀眼的白光掠过你,继而又是一道紫色霞光,加上他的青虹之光,成鼎力之势,将卫铭罩在里面。
原是白旋凤与许诺都来了。
三道光芒如银河星辰交错,纵然云寒露冷,被这至至阳的晶芒一冲,阴气转瞬间烟消云散。
“啊!”夜空里的惨叫格外刺耳,卫铭一惊听出不是雨莱的声音,而是许诺受伤了。
白旋凤连忙用手掌击住许诺的后背,用真气帮许诺疗伤,朝卫铭道:“若宫主知道,有你好看的。”许诺一口吐出一块淤血,顿觉全身酸软,无力抬眼。
卫铭一愣道:“虽然诺公主受伤,我责任重大,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雨莱。”
雨莱哑然失笑,道:“那就看卫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便横抱起许诺,想离开。却不料卫铭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在我手上,还想走?”
“怎么,不放行。”雨莱心中来气,不满道。
月华泠泠,洒在他们身上,洒在这孤高的雪域高原上,却照不到黑暗角落。
白旋凤拦住卫铭,道:“你们还想让诺受伤是不,要斗去远地方斗。别妨碍我们姐妹俩相聚。”月光如水,轻轻洒在她的肩头脸畔,映出了她冷若冰霜的美丽。虽然他看得痴了,可还是执拗地不肯放过雨莱,道:“我只忠于宫主,要我放走宫主的大敌,休怪我不肯,只能兵戎相见。”
“你,你,气死我了。”白旋凤指着他的鼻子骂:“好,那你今后休想见到我。”
“白旋凤,我的狼族第一美人,难道你又想背叛公主,记得,你可是宫主赐给我的媳妇,上次,你因为风前落背叛我和宫主,这次,难道又是你的恻隐之心在作祟?”卫铭丝毫不顾及情面地说。
记忆的伤疤被揭开,白旋凤永远忘不了在冰室废风前落的那一幕,这是她整个年华最紧张的时刻,占据了生命里所有的重量。风前落那时候武功已流失,只有精元未散尽。她喜欢上宫主的男人已是大错,她几乎强迫他与她同归。他说有孩子要养,不能。
公主与樱芸离去的雪宫,只剩下他与她,她的美倍于天然,装饰极尽豪美,叮当佩响。他喜欢上了她,一起弹奏了无数曲谱。
风前落说要为晴然谱曲,轻轻在香檀木窗棂边念道:“痴了,你霎那芳华的容颜;爱了,你纯真满怀的善良;倾了,你清香四溢的温柔;喜了,你洁身自好的品质;赞了,你永恒常驻的智。你为谁守身如玉?你为谁托一片冰心?”
白旋凤也旋着舞步,边舞着长袖边吟唱:“踏雪桥上,扶栏远眺,羞煞了天上宫娥;姐妹情间,轻语言笑,迷煞了天下男儿。”
风前落目光熹微,道:“我无意于做国君,终是离开了青国,而不知何月,青国灭了雪国,成了六国中最强实力的国度。而我却不知她已坠下峰兀。我万分伤心也无奈故人离去,她生性喜做些散诗,我只好为她谱些凋零的诗谱,以作慰藉。”
与风前落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美很惬意,虽然都是风前落在怀念她的妹妹晴然,但在一起就好像在做梦一般温柔。晴然,只是妹妹,而她是他的情人。她这样想着,便道:“节哀,风师兄。我想晴姑娘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怀念她,会欣慰的。”
“只可惜我不能帮她什么。”
“你可以求公主啊!”
“芙幽忌妒之深,又怎可回头帮我。”
宫主回来,偶然碰见他俩在案上相拥的情景,问她是谁,她说第二梦,却不敢相信她是凤儿。宫主下最后通牒,要他出手伤他,才可放过为救圣女晴然的幼婴千泠背叛宫门的蝶梦,却不知樱芸因已亡于她手下。
白旋凤与前落交手,因风前落一时心软,白旋凤不幸下狠手用九转冰刀残了风前落双腿。
千里芙幽毕竟对风前落仁慈,便朝白旋凤道:第二梦,送他走。她便千里送君离开冬临,当得知樱芸亡于宫主手下,便立誓永留冰室。而她抚养过宫主的亲生儿子,免罚。
卫铭又提到这段不堪的令白旋凤黯然神伤的往事时,白旋凤心中激起了万千波痕。却不知风前落现在在何方。虽然她心中视男人为草芥,视女儿为冰雪。可是他觉得有风前落这个不错的优质朋友也是一件美事。
“好,那我不趟这浑水,你抓不抓雨莱与我何事,只是别伤诺公主。”白旋凤又恢复了她一贯的亦正亦邪的性格。说完,便起身抱着诺回了房。留下雨莱和卫铭在后院厮斗……
在幽暗的树影处,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在此偷听了许久的白胤。——他知道诺姨与叔叔遇到了危险,忙奔跑去驿站找婉婷,适时,婉婷睡得正香,他推着她的手臂,叫醒她道:“叔叔和阿姨都遇到了危险,坏人正要来抓我们,我们必须躲到山上去。”
婉婷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跟着白胤悄悄上山。白胤走出驿站时,搬了张桌子,把驿站门口的灯笼提下来,作照明用。手持灯笼,道路竟也不算艰难。但体质较弱的婉婷体力透支得很快,汗水冰凉地将衣服黏在了背上,和着山中秋虫的叫唤,她听到了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经过那条山溪时,她对白胤说:“胤哥哥,我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下再走吧。,”白胤道:“好吧,这儿应该安全了。”婉婷在溪水边的岩石上盘腿坐下,洗了把脸,道:“这儿可真美!”
月亮在天上很圆,倒影在粼粼溪水里就成了破碎的残片。在这月光之下,不知坐了多久,他们连灯笼的熄灭也没有察觉。
溪涧清澈,山色明媚。这片树林仿佛一块翠色流转的翡翠,镶在雪域高原上。
不知过了多久,山间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白胤叫婉婷别怕,待脚步声近了,只见是一个小姑娘,却是与白旋凤同来的女孩儿千里飞雪。她穿着玲珑雪白的衣衫,一脸寒意,如空谷幽兰,疾风劲草。
“你是谁?”白胤一个转身,想擒住那女孩。没想那女孩也颇有功夫底子,略微一闪,轻而易举躲过了他的攻击。她停立在小溪那边道:“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千里飞雪是也。”
“千里飞雪,好奇怪的名字。”白胤小声嘀咕道。
“你们在这里干吗?”那叫千里飞雪的女孩儿叉腰道。
白胤心想,她是跟着那群坏人来的,心肠也好不到哪去,一旦他的行踪被她告密,他们也可能被人抓住,于是道:“不关你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各不相干。”便拉着婉婷朝树林深处走去。
“等等,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玉佩。”千里飞雪跟上说。
“谁看见你的玉佩了。”婉婷嗔道,“胤哥哥,我们走。”
“你身上那亮闪闪的是什么?”飞雪看到了婉婷腰间挂着的玉坠,疾步伸**来。
白胤一个箭步,阻挡了飞雪,但飞雪受过特殊的武功心法培训,眼看功夫在白胤之上,她劈手给了白胤一掌,便来枪婉婷的玉坠。不到一秒钟时间,玉坠便到了飞雪手中。
“怎么我的纯白玉佩变成橙色的了。”飞雪拿着水晶钥匙形的玉佩不可思议地说。
婉婷快速走过来扶住白胤,问了声:“你没事吧,白胤哥哥?”
“我没事,只怪我技不如人,败在这个叼丫头手中。”白胤取笑道。
“你骂谁叼丫头呢?等下要你好看。”飞雪俏脸凝霜,不服气地说。
“噗。”忽的一声闷响,白胤只觉脑门一阵疼痛,居然被一枚松果仍中,而头顶上方也传来了“吱吱吱吱”的尖叫声。
白胤忍痛抬头看去,只见在这颗冰松树上,不知何时爬着一只雪猴,手中抓着几枚松果,尾巴倒悬在树上,“吱吱吱吱”尖声笑着,大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白胤呆了一下,这里坐落于洛雪山下,一年四季都是雪,只有这片山阴处深谷里有一片松柏野林,看来这猴子来至洛雪山上。
洛雪山挺拔险峻,虽没有北渊闪电之巅高过云天,但也直入云海,山上积雪覆盖,从山脚往上攀爬,几无路可行。山沟处有一片原始森林,无甚奇异之事,倒是猛兽毒虫多了些,但也从不出谷,所以这些年来,生活在安缇驿的老百姓也相安无事。
他正想着,忽见那猴子手一抬,他心中一跳,连忙移开,果然又是一枚松果砸了下来,若不及时躲闪,又要受罪。
那雪猴见他闪了开去,尖叫两声,面有怒容,倒似乎责怪白胤不该躲闪一样。
白胤朝那雪猴做了个鬼脸,不去理它,走了开去,心想这猴子居然以砸人为乐,倒也少见,真是无知畜生。
“胤哥哥,过来。”白胤朝婉婷湘所在的溪水那边过去,刚走两步,忽听耳后风声响起,躲闪不及,“噗”的一声,后脑勺又被坚硬松果砸中,这一下力道不轻,白胤只觉眼前一黑,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见那猴子在松枝上拍手大笑,晃来晃去,大是欢喜。白胤心中大怒,冲过去猛摇树枝,偌大一颗松树被他摇动,但那猴子只用尾巴缠在树干上,左右摇晃,全然不惧,反而“吱吱吱”笑个不停。
白胤满头是汗,掠起轻功,朝那猴子抓去,眼看成功在即,忽听树上一声尖叫,,抬头看去,只见那只雪猴尾巴一荡,身子飞起,居然跳到了另一颗松树上,然后“啪”的一声又扔了一枚松果下来。
“那雪猴后背挂着的是什么?”婉婷眼尖,看到了雪猴身后一汪水晶玉石流转出莹白的光芒。“那是我的玉坠。”说罢,飞雪便如一朵白云一般,立刻起身朝雪猴火速驰来,五指成爪,朝那雪猴抓去,在山间速然飘动,似乎隐隐还有淡淡幽香传入鼻间。
不料那猴子极是机灵,眼角一瞄,立刻反应过来,缠在枝干上的尾巴立刻松开,整个身子掉了下去,飞雪朝它前后左右逃窜的方位都算好了追击,却没料到雪猴居然掉了下去,抓了个空。
千里飞雪好胜心起,在半空中喊了一声:“追!”左手一引,抽雪鞭破空而去,白胤也不甘示弱,一心想报那砸松果之仇,在地上迈开脚步,大步追去。
“胤哥哥,等我。”娇弱的婉婷也跟着跑了起来,其实此刻,她迈开一步都很艰难了,脚趾上已磨出了水泡,但为了不拖哥哥后腿,为了不走丢,还是跟着跑了起来。
若在空地之上,以抽雪鞭之快,不消片刻,飞雪已捉住了那只雪猴,但如今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却大是碍事。雪猴极是聪明,从不直线逃跑,在林间左荡右晃,弯来折去,向前奔逃。千里飞雪一边要注意猴子踪迹,一边还得提防迎面而来的树木,大是麻烦。至于武功底子略浅的白胤,只有在地上追着,干着急,帮不上忙。
于是,洛雪山下,那一片密莽林中,树影之间,但见灰影在前,白影紧追,绕来晃去,追逐奔跑。
腊月的太阳,懒懒的挂在天上,吝啬得向人间施舍着温暖。
风,如刀一般,掠过山头,扫尽茵茵绿草,苍苍翠叶。北风猎猎,黑云阵阵。卫铭与雨莱,本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如今他与他也是肝胆相照的仇人。
十年恩怨,一决生死。
十年前,他与他亲如兄弟,在如画的冬临,一起读书习武,一起闯祸受罚。
有一次他们曾一夜坐在拱桥的石阶上,数着天上的星星,皎洁的玉环如一碗香醇的杜康,他们坐在浓浓的月光里,都快要醉了,要是太阳永远都不升起来,他们可能永远坐在那儿,怡然自笑,喝酒畅聊……
十年,一瞬,又仿佛一生。时间,在他们心中抽打地伤痕累累。这十年,他们看过了太多太多,腥风血雨,同门相残。没想到,今天,轮到他们了。
他没有动,他也没有动,他们看着远方,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座荒山,又回到了鸟语花香的冬临,那里有小桥流水,那里有清丽绝俗的诺公主,有冷若冰霜的凤儿,有他们粘粘的相思。
太阳渐渐西沉,将他们身后染得血红,就像他们那颗受伤的心一样,不停地滴血。一阵疾风掠过,卷起一地落叶,他与他猛然对视,一股杀气弥漫开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结,连飞舞的落叶都停止了飘动。
当年,他卫铭可以为他雨莱生死与共、以命换命,但在一件事情上,他绝不马虎,就是忠于自己的主人,就因为主人要雨莱的命,他便毫不顾兄弟情义,一路追来。
他们,必须死一个!不是他亡就是我死。可是这次,为了小诺和孩子们他都只能赢不能输!
忽的,雨莱长剑出鞘,势如白虹贯日,声若虎啸龙吟,中宫急刺,有一丈到一尺,由一尺到一寸,由一寸到半寸,宝剑直入卫铭心脏,分毫不差。
雨莱的宝剑还没拔出来,他看着卫铭,一道血线从他嘴角流下,卫铭猛地向后一挣,胸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和漫天的夕阳融为了一体。
驿站内,白旋凤运功帮许诺疗伤。许诺醒了,第一句话就问:“雨莱呢。”
白旋凤并不相瞒,“他们还在决斗。”
许诺一时心急,不顾身上的伤,忙求白旋凤:“凤姐姐,你快去看看吧,我真的很担心。”
白旋凤轻蔑一笑,“诺公主相求,我岂有不答应之理。好吧,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白旋凤又道:“诺公主小心养伤,我去去就回。”便越过门槛,朝后院走去。
不料正好看到卫铭受伤那一幕。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她对卫铭没有好感,但毕竟都是宫主的人,卫铭如果死去,宫主必会怪罪于她。于是她立刻帮他止住血,并给他服下了一粒随身携带的雪参丸。卫铭才得以保住性命,伤势才有所好转。
回到驿站。是夜,月色撩人。思绪烦乱,除去了大敌,雨莱依然无法入睡。
整个安缇驿淡然静谧,脱去华丽的外衣,避开白日的喧泄,笼罩在轻纱般地薄雾之中,竟显得如此安详平静,仿若人们梦中的太平盛世。
床塌上的女子依然沉睡,均匀地呼吸声让人心里有些许安稳。不管时光怎么流逝,刻在心上的人依然清楚,相恋相爱的记忆一如昨天发生般清晰。
“诺儿,我要走了,我们就要分离了,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过这样漂泊流离的日子。”雨莱深深地伤痛,带着离别的忧愁。
“真的要走了吗?”女子稍稍清醒,清丽的脸庞淡然从容,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世间的一切她都置身事外一般。然而这样的淡定让人心疼,好想带她远离红尘,隐居山林,闲云野鹤,笑傲江湖。只是她身上散发的光华让人望而却步,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不是现在的我拥有的起的,就算拥有了亦没有守护的能力!我……要奋斗,哪怕只是为了她!
“雨,让我为你轻歌一曲,算做最后的诀别,好吗?”声音再次轻柔地响起,将他迷路的思绪一把拽回到现实。
“好!小诺说怎样就怎样!”心如绞丝般被揪起,诀别吗?不是的。柔柔的嗓音,淡淡的轻愁,伴着琵琶扯动人心的弦音,唱尽了今夜的离愁,摧毁了他的意念,真想时间就此停止,定格成永恒!
“小诺,我不能再带你流离失所了,你必须留在冬临,留在你的亲人身边。”声音即出,便没有后悔的余地。"小诺,对不起!爱你就要暂时离开你,爱你就要暂时放下你,爱你只能把你放在心里,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比一切都重要,你……可曾明白?"
“雨,你不会的。我一定要跟着你!”她的手轻轻颤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只能看着她从希冀到失望最后绝望,他只能静静地看着。
“小诺,等我,好吗?一定要等我!”多年以后,那句誓言那首曲子,似乎已经被战争淹没,被硝烟覆盖,一如那些战争中的鲜血,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干涸,然后了无痕迹。只是午夜梦回时,依稀记得自己说的那句我带你走,依稀记得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泛着绝望凄美的浅笑,轻摇着头对他说我一定要跟着你。
洁白的雪花一片片落下来。微风轻轻的拂过,一阵花香飘了过来。是那种让人沉醉的香。天色已慢慢地变暗。微风由小变大,直至狂风怒吼。风吹起了他的衣裙,吹散了他的长发,吹卷了树上,空中,地面的海棠花。
何为江湖?何为爱之深,恨之切?恩恩怨怨纠缠此身,一切都是过眼云眼……
这个江湖,清新的如同青绿的水色。碧波柔柔的心间,总有一丝清风吹过,在血雨腥风中总给人温暖。水色青烟,氤氲了一片迷蒙。正如这个江湖的云雾缭绕,那梦幻般的美丽,正如烟花盛开的灿烂。江湖本不是个平静的地方,那些存在的如同灿烂的烟花,只是烟花过后的凉薄谁又知道呢?这只是个水色烟花的世界,优美的如同江湖本身。或许你说,江湖本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何为清风?何为水色?何为烟花?
等诺因重伤昏睡过去后,两个孩子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了驿站。
“娘不跟我们走吗?”婉婷有些不舍。雨莱安慰道:“诺病了需要休息,明天等她好了,她就会追上我们。”婉婷才听劝离开。雨莱带着他们连夜赶车,离开许诺,离开了安缇驿,朝洛雪山东部驶去。
雪恋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雨莱走后不久,卫铭送许诺回了冬临。而白旋凤携千里飞雪抵达狼族。狼族的首领狼王冷面青狼不但管理着他的子民,还管着这片雪域所有的狼群。
说起这个国家里的狼群,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一样,和睦相处,从不相互残杀。原来,狼族里有一个善良的巫师叫尔德,这尔德可不是一般的巫师,他十分效忠狼王,他用自己的法术改变了狼群的脾气,让它们友好相处,共同享受人间乐趣。
狼族中最具战斗力的一系——灵魂洞的主人狼.破军是狼魔家族的后人,天生以黑暗为家,为血液为食的魔。灵魂洞暗无天日,终日鬼怨连连,但他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些兴奋。他的父王有万千个子女,但王位却只有一个。因此,从小便是相互间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每个儿子,为了能够将来成为正统,从小便开始了残酷的训练。
话说千里飞雪追赶雪猴,拿到了她的纯水晶匙,并把橙水晶还给了婉婷,便跟着白旋凤绕过洛雪山,来到了狼族栖息地。千里飞雪聪明乖巧,十分惹狼王喜爱。千里飞雪从小对白雪十分热爱,故而也很喜欢这片雪域。
飞雪常年跟着白旋凤跑在塞上江南,她看惯了这秀丽的风景,甚至有些烦了。就在前些日子,白旋凤对她说:“我们要去北国走一趟,也就是我的故国狼族。”她十分兴奋,高高兴兴地蹦了起来。
今早来到北国雪域高原,那白皑皑的雪别提让飞雪有多陶醉了。这天北国灵狼部的首领这天领群里男人打猎,九皇子在一山坡上发现了正在欣赏雪景的飞雪。这飞雪在冬天雪地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雪净绸衣,丝毫也不感觉冷。这令九皇子破军大吃一惊。
这个姑娘他在五岁时见过。
他记得他五岁,便与深山豺狼虎豹作战,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用他娇小的双手撕碎虎狼,将它们的血液吸食干净。再后来,他又屠杀仙族,喝他们富含灵气的精血。他的手上,捧着余热未散尽的仙人心脏,凄厉的狂笑着。
忽然,一条鞭子将他缠绕起来,重重的甩在地上。剧烈的撞击,使得他胸中像有烈火在焚烧,一口腥臭的浓血喷涌出来,将他的青衣染成了黑色。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清丽可人的三岁小女孩,她俨然是仙族之人,而且功力很深,他不是对手。
“魔族之人,死不足惜,今日我就要降妖除魔。”
她龙行虎步间霸气横生,平静的地面像是突然间地崩山塌,摇晃起来。
“菲儿,放过他,他是你师父的侄子,狼族九皇子,狼.破军,今后你们之间可有非常深厚的缘分。”一个美得让人不敢正视的黄衣女子从树后走出,拉住少女的手,神色神秘而妖冶。
沉顿了一会儿,她瞪着他,道:“滚。”
从那以后,他的脑海终日挥不去那抹诱人的倩影,他后来打听到,那日袭击他的小女孩,是冬临最后的女儿——千里飞雪,也是海皇之母上苍千里芙幽的养女。
飞雪,飞雪。那不止一次念叨着这个名字,每念叨一次,他心中的爱就加剧一分,爱每加剧一分,他渴望再次见到她的悸动便加剧一分。现如今,他见到她了,只是她还对他有映像吗?她还记得他吗?
首领以为是什么神人到此,赶忙领众人跪下膜拜。他们那里知道,飞雪一生下来便不惧寒冷,体寒如冰。飞雪一看这么多奇怪的大男人对着她下跪,心里就慌了起来,转身就跑。到了山头一看,那些人还跪在那里,飞雪就少了点害怕,也看出来他们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就又回到他们跟前说:“我是狼族第一公主白旋凤的徒弟,你们是谁呀?”这狼族有自己的语言,根本听不懂雪儿说什么。
而狼族九皇子狼.破军从小熟知汉语,他对首领解释说:“她是咱们狼族长公主白狼.旋凤的女儿,名雪,是咱们雪域高原上的雪公主,也是我将来要娶的妻子。”
“雪公主,雪公主……”他们叫吆着,做好了一付像担架一样的东西,拉飞雪坐上,把她抬回部落,并在经常祭祀的地方搭建了一个草屋,像神人一样供奉起来。
就这样,雪儿在狼族族部落住了下来。千里飞雪早已不记得破军,只是破军常来看飞雪,并给她带来许多礼物。
一天,他给他带来了一颗蓝宝石。
他对她说:“有个古老的传说,天上曾经有个天狼在孤独的天河中爱上了一个天女,天狼为了天女可以放弃一切,乃至可以放弃他的神力,可他的爱却得不到天女的回报,终于有一天天狼在孤独中含泪死去,天狼的事被上神所感动,上神把天狼的一颗眼泪化成了一颗有魔力的宝石。”
千里飞雪拿着宝石左看右看,道:“难不成就是这颗宝石,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
破军道:“这颗灵性的宝石虽然出场带着悲剧,但却美丽动人,你不觉得吗?”
千里飞雪在耳鬓间摩挲了一下,道:“形状还比较圆,颜色还比较光润,手感还比较好。只是件观赏品而已,没多大用处。”
破军解释道:“这你可不懂了,它的用处可大了,每天晚上枕着睡觉,可以使大脑气血通顺,并能养颜润肤,明目聪耳,可神奇了。”
千里飞雪侧耳听着,来了兴趣,道:“你从哪儿得的?”
破军道:“这是我灵狼家祖传的,专门给未来的媳妇儿的。”
千里飞雪顿时脸蛋微微起红,娇嗔道:“去,谁要做你媳妇儿。”
破军厚着脸皮道:“你不做我媳妇儿,谁做我媳妇儿,我可是未来北国的王。”
破军于是在飞雪半推半就中,给她戴上了蓝宝石。飞雪的心像一朵兰花一样盛放,
飞雪在狼族十分受人尊敬,天天被人供奉着,简直就成了那里的首领,她教那里人们学语言,教他们种庄稼,教他们纺织,总之,她让那里的人们像冬临神人的子民一样生活起来。
呼伦湖·冬临岛。
一人一袭金色绸衣独站在下坠的曼陀罗花中,那些白色翩舞的精美曼陀罗落在她青丝中,如大朵大朵绽放的盛世芳华……
“公主,你看冬苑的曼陀罗花又漫天飞舞了,遍地都是洁白的花瓣,仿佛圣界的精灵。”一个身形高大的白衣女子妙目圆睁,拉着一个个子颇为高俊的男孩走近。
“娘,圣安。”千里芙幽回过身,淡然一笑,望向他们,只见白旋凤领着小王子过来了。男孩一身金边蓝袍向她问好,脸蛋十分秀气温纯,眉眼间尽显和气,可以看出长大后他的性格定非常稳重大度。
“你从狼族回来了?凤儿。”千里芙幽优雅地淡笑,那笑容里有不为人知的心事。
“是啊!公主。飞雪那丫头贪玩,留在了雪域,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冬临岛。”白旋凤犀利的眼光中参杂着莫名的情愫,只静静侍立一旁,温言道。
“好,就随那丫头。“千里芙幽不去理会这事儿,靠近男孩,吻了一下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低头除去他发丝间遗落的枯枝树叶,轻切地对他说。“星织,今日武功学得怎样?”
“娘,星织武功学得很好,有了狼姨的教导,星织懂得了很多道理,这多亏了母亲让狼姨当我的乳娘。”海星织双目含笑,颇为开心地说。
千里芙幽望了望白旋凤,有些不解,心想何以这孩子如此开心,小时候总是一副沉静模样,如今却开心了良多,真是有些纳闷。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我就是让他看了看列国史记与儒家经典而已,他就兴奋地开心了好几天,问他,她却一字都不肯透露。这孩子,全继承了你和风前落的优点。”白旋凤凤眸中闪动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定定望了望前方,云雾飘渺处远山如黛色,良久,轻声叹息:“不知风前落如今可好?”
“你在孩子面前提他做甚,还嫌我们母子不够苦?”千里芙幽双目含蕴,气焰颇涨,拂金袖转头冷酷地说:“我早就忘了这个人,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一阵风刮过,拂面有些微冷,白旋凤站在寒风中微微咳嗽了一声。
说到这,海星织温润如水的眸子中有了一丝涟漪,“母亲,我知道你们口中的‘不良人’风前落就是我的生身父亲,虽然我问你你不肯说,问狼姨,狼姨也不肯对我多说,但我知道他就是我父亲。”顿了顿,海星织紧皱双眉,“孩儿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
“星织……”白旋凤看着千里芙幽眼神不太对劲,连忙拉住海星织,转而颇带歉意地对千里芙幽说:“公主,事已至此,凤儿不敢多说,但星织……星知他还是个孩子,这孩子刚生出来就会说话,自是当世奇才,可是自从你不肯抱他,他就一直不哭不闹,直如呆瓜,一岁多了都不言不语的,当时还以为……以为他被你吓傻了,如今,你又不肯让他认爹,你真的对这个孩子好生残忍,连我这样冷血无情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白旋凤说完,心中却有些后悔,他们这一家子的事关我一个外人何事?用得着我拼命说吗?可是看了看海星织那伤痛的神情,她闭了闭眼眸,沉重道:“星织,你莫怪狼姨顶撞你母亲。”
“星织不怪狼姨,只是星织不解母亲为何不和父亲在一起,还请狼姨告诉我。”白色的曼陀罗花瓣似乎也随着海星织黯然的眼神渐渐抹上灰尘……
千里芙幽依旧眼神睥睨,威武妩媚的脸庞不曾有丝毫伤心之意,转过身去,朝青石小径中缓缓走去,远远地留下一句:“明日,你带他去寻他父亲吧。”
到了晚上,冬临岛林间露水满地,野菊花香气扑鼻而来,只觉秋寒深重,秋月无声……
海星织穿着单薄地蓝色袍子独自走在林子里,双手抱着七弦琴,一脸忧郁的神色,神色间却又一股说不出的高贵娴雅之气。
她来到鸽子棚,那里饲养了有一百多只健壮的白鸽,是传信的能手。他从衣襟里取出信笺,绑在鸽子腿上,放飞白鸽。随后,望着远处飞入夜色中的白鸽轻轻嚅语:“飞雪,你回来吧,海哥哥担心你。狼族乃是非之地,多年杀戮不止,我不希望你沾染上血腥。”随后,收敛担忧,往灯火楼阁处走去。
狼族·雪域高原。
千里飞雪正在毡房内梳洗准备睡觉,突然发现窗台飞来一只比较肥大的白鸽,她一看,心下了然,定是海哥哥担心她,给她写信呢!取下海星织的信笺,她打开一看,上面用楷书写着:“雪妹,哥担心你,望早日回岛。”
飞雪看后,淡然笑了笑,心道:海哥哥怎么这么关心起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她想了想,海星织这么晚传信来一定有苦衷,她必须赶回冬临岛看看。
于是,她在房中收拾起行囊来。正收拾完毕,准备去告别狼王时,狼·破军突然进屋来。他一席乌金黑衣,系着铜色的厚厚腰带,衣服背后绣着巨大的狼图腾,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
“怎么,这么急着收拾呢?想走?”狼·破军有些不解,眉目间全是郁闷神色,“在狼族的生活不好好的,为什么想走呢?难道我们亏待了你不成?”想到与飞雪恋爱不久,飞雪便要离开,狼·破军有些失落。
飞雪语气中有些不耐烦,快速说:“冬临岛有事,我必须告别狼族,尽快回岛。你不要拦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狼·破军想也没想便说出这句话,令飞雪有些惊讶,她瞪大了眼睛,有些匪夷所思地说:”你可是狼族九皇子呢!狼王还有意授你武功,再说狼族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你怎么能跟我走?你这是不孝顺。“
“怕什么,我不是有你?”狼·破军眉毛斜斜一挑,样子颇为霸气地说。
“你啊,就是不务正业。”飞雪不忘打击他的自信。
“话说我将是未来北国地王,我可要娶你做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的,你可不能反悔。”破军第二次说这话的时候,飞雪竟然又一愣,随后却笑了,如花般无暇的面庞上绽放着青春的骄傲,“是啊,我没忘了,只是你一定不许忘记。”
来到狼王的礼账,听破军说要去冬临岛学习仙术,狼王颇为惊叹,心想:破军虽有狼族学业课程在身,但冬临岛秘术闻名世界,破军此去也不失一件美事。于是应允。
告别狼王,飞雪和破军开始向东北呼伦湖行去。
一路上,观赏着雪域雪景,因有御寒术防身,也不觉冷。飞雪问他:“你还没听说过冬临岛吧?”
破军热血方刚的脸上有了一丝愉快的笑意,道:“我还真不知道冬临岛呢。你说说看,它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于是飞雪开始讲冬临岛的事情,她目光幽远,神色自然,绵绵说道,浩瀚海的边缘,昆仑山的尽头。有一个浩大的明珠湖泊,叫呼伦湖……
呼伦湖中有一个一年四季都飘着雪的小岛,名冬临岛。
岛上有片苍翠的竹林,竹林里又有湖,称竹心小湖。竹心小湖里的水清凉的如秋天青草上的露珠。湖边的风凉爽如故。
竹心小湖旁住着狼族第一长公主白旋凤与她的三位女弟子:千里飞雪,倩宁,纤舞。
她们服侍着同一个男人海星织,并称自己是他最尊贵的侍女。海星织是上苍千里芙幽与极帝风前落的儿子,地位尊贵。而他的这三位侍女是来至异域的三位公主,千里飞雪为狼族雪公主,倩宁为禾楚岛国公主,而纤舞是后来的金族公主。
纤舞的身份一直以来是冬临岛的秘密与禁忌,精明如白旋凤,自然知道其中缘故,但不到时候公开,她只视她为女儿一般。
飞雪、倩宁、纤舞三人从小被冬临安排接受各种残酷特训,习得一身好本领,并受冬临总护法白旋凤差事,行走江湖,接手各种武林事务,被外界称作竹心小湖少女杀手。她们在白旋凤的**下,来去如风如电,纪律严谨,性格霹雳火辣。
因此白旋凤这些年头名声大噪,她臊辣,行事果决,是一位堪比男性的女中巾帼。而现在的冬临岛·竹心小湖,因为白旋凤培养的这个少女杀手组织扬名天下,成为一个江湖谈之变色的地方。
普通人无法知道它在那里,但从这座岛里出去的人,不但个个绝色天香,而且琴棋书画,卜卦星象,无一不通。更让人胆寒的,是她们功夫。
有人曾见过白玉堂堂主纤舞的功夫,但却永远也说不出话了。江湖人问之,知情者只是满脸的惊惧,汗毛直立。
也有人见过白雪堂堂主千里飞雪的邪魅的轻功,只不过是一眨眼的瞬息,白雪飘过,就不知踪影。
如果这些只是传闻,那么魅堂堂主倩宁的千面易容术,就足以让所有的人胆寒。谁也不知道身边的好友或红颜是否会忽然给你一刀,然后,你会眼睁睁看着带血的短刀从你的胸膛里慢慢拔出来,然后一丝魅惑的声音在你耳边飘绕,她是妖精,是雨中的妖精。
于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在江湖人的嘴里,没有人敢于半点不敬。只是这样的敬仰,又怀着内心的惧怕。
可以想象以公主为陪侍的海星织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优雅、高贵,温和如玉……是江湖上对他的传言。魅堂堂主倩宁为他端茶送水,白雪堂堂主千里飞雪与她比试武功,白玉堂堂主纤舞在他怀里撒娇,诉说心事,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名门贵公子的生活。
而今年,海星织刚满十八岁,便亲自点将,统兵十万,准备横扫冰族,统一四海,成为四海的领袖——海皇星尊。而正是这一年,等四海风波过后,她的生母上苍千里芙幽亲自为他物色了一个妙龄少女成为他的结发堂妻。
她便是蓬莱仙岛的十八公主水温玉……
千里飞雪言毕,破军拍手鼓掌,叫好!飞雪又说:“你要是见到了海哥哥,定不要欺负他宽厚。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狼·破军笑了笑,墨色的眸子有丝醋意,“海皇如此厉害,武功高深莫测,我又怎能占得了便宜,怕是你爱他甚过爱我,才说这样伤我心的话。”千里飞雪知破军极其敏感,也不试让,只一笑了之。
途径茵茵茜勒大草原,来到呼伦湖,正是凌晨。他们租了一艘船,渡湖。
坐在船头,千里飞雪遥望远处飘渺的雪峰,语笑嫣然:“破军,你看,前方就是我的家。”
破军站起来,透过雾霭,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座毓秀淋漓的小岛出现在视眼中,不觉赞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岛,仙风仙霖,四处可觉。”
千里飞雪掩住回家的喜悦,拉着破军登上冬临岛,舶船后,沿着湖边小径一直往里走,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竹心小湖。
“这儿便是我的住处,我带你去见海哥哥。”千里飞雪拉着英俊的狼·破军往四海阁走去。经过一片曼陀罗花海,走到建有二层阁楼的四海阁门口,只见一个黑衣红裙的少女端着一个玉碗从阁中走了出来,她明眸善昧,一张方形小脸上有一口极其鲜艳的红唇,破军定睛一看,心想:都说大口能吃四方,这女人一定有些本事。
只听飞雪介绍:“这是海哥哥的侍者——禾楚岛国倩宁公主,也就是我师父的二弟子竹心小湖魅堂堂主。”
“你好,见到姑娘,很荣幸。”破军伸手表示友好。
倩宁点头表示欢迎,顿了顿,便说:“海刚起来,你们可以进去打扰他。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多说了。”说完,转身朝湖畔那边走去。
破军回头望了望她的背影,沉思一会儿,说出:“姑娘可否是去湖边取仙露。”
倩宁停了停,道出:“正是。”
破军青涩冷酷的脸庞有了一些温暖的笑意,徐徐说道:“我看到曼陀罗花海中的仙露甚佳,姑娘可以一去。”
倩宁没有回身,只道了一句:“谢谢。”便扬长远去。
“走了,见海哥哥要紧。”千里飞雪拉了拉破军的衣襟,有些嗔怒地说:“瞧你看她那个眼神,魂都没了。你可知她是魅堂第一杀手,杀人如麻,心可毒着呢!”
“有你毒吗?你不是说你排行竹心小湖头号杀手,那比之她如何?”破军饶有兴致地问。
“她比我嘛,还是差那么一点,不过,我挺佩服她的用毒,她可是用毒高手。”千里飞雪没有说谎,论武功,倩宁的确比不上她,可论用毒,怕是没有人及得上海星织身旁这个颇为俏丽的近身侍者了。
走近海苑,只见海星织又在练习他的七玄琴。琴声从上次一别越发娴熟,极其悠扬动听。
“海哥哥,雪回来了。”听见楼下“噔噔蹬”的脚步声,海星织披了一件绣有四海潮涯的外套,准备会客。
只见千里飞雪一身明媚白裙出现在他眼前,身旁还拉着一个颇为英俊的帅小伙,海星织呆了,竟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飞儿,这是……”
“哦,”飞雪开始兴致颇高地向海星织介绍:“这是狼族九皇子,狼·破军。”
“您好,海皇。”破军礼貌地向海星织伸出手问好,冰山般冷酷的面庞露出淡淡微笑,可仍透着一股寒气,令人不觉寒冷。
“咳咳,你好。”海皇和他握了握手,随即朝飞雪说:“飞儿,在狼族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顽皮闹事啊!”
“海哥哥,你说得什么呢?飞雪性子虽然有些乖僻,可也不是不讲理,又怎会闹事?”飞雪俏脸凝霜,正经不二地说。
“哦,那怎么还把一个大男人带回冬临岛了,这岂不有悖伦理常情。”海星织虽然知道飞雪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是也不料想她会带回一个男人,有些不思解。
千里飞雪翘起了嘴巴,冷冷的眸子投射出冰寒的光芒,道:“什么伦理常情,我偏不遵守,我喜欢谁,我就要把谁带回了,管他什么风声雨声,哼。”说完,便摆着俏脸,双手抱胸,偏至一边。
“飞雪……”破军轻轻喊了她一句,随即颇为傲气地对海星织说:“其实我和飞雪是真正的恋人,还有,她在狼族的生活都是我打理,过得相当不错。你说,是吧?飞雪。”
“好,好,今日不见,飞雪的脾气又见长了。”海星织眼神温润地环顾四周,只见屋子里来了破军,便不曾有暖气,心下微微担心,只道:“飞儿,好了,海哥哥只是开玩笑,你不必当真。说真的,这段时间我要离岛一趟,你好生与破军在岛上修养。”
飞雪这才消气,忙问:“海哥哥近日要去哪儿?”
海没有透露,只微微笑着,说:“秘密,还不能说。”
冬临·冰室。
白旋凤一身白色常服,披头散发,闭目独坐于冰室中的寒冰玉床上,那么冰冷的气质,如霜似雪。她两手平放腿上,似在运气打坐。这时候,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女孩提着篮子来到了冰室外。
“纤舞,何事?”白旋凤一听脚步声,便知来人定是她最心爱的小徒儿纤舞这丫头。
冰室的门缓缓打开,只见纤舞穿着素色棉裙,桃子形的脸色有一双浩大的水眸,十分明亮晶亮,缓步走进来,向白旋凤问好,“师傅,早上好,我为你送来了早餐。”纤舞两片薄唇轻启。
“好。放这吧!”白旋凤威武端庄的笑容里似有一把锋利的刀,纤舞却并不畏惧她的威严,撒娇道:“师傅,海哥哥已经动身,准备去碧落海外迷雾森林了。”纤舞说着,把篮子中的食物取出来,递给白旋凤。白旋凤轻轻接过一块脆酥饼,放唇边咬噬,似乎打趣道:“哦,纤舞是舍不得师傅还是舍不得你的海哥哥?”
“师傅说得是哪里话,我当然是舍不得师傅!”纤舞眸子突然有些暗色,咬着薄薄的下唇谨慎地说。
白旋凤瞧着纤舞的神态,心想:这小妮子,三天两天腻着海星织陪她玩,如今来为我送食,多半是舍不得她的海哥哥,想让我留住他。于是说道:“纤舞啊!师傅不是说了吗,今后你就和星织一块叫我狼姨,在我面前不必约束。”
纤舞却仍一副倔傲的神态,由着性子说:“师傅传授我绝世武功,您在纤舞心中,永远是尊敬的师长。”
白旋凤心语: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一副输不起的样式,长大后一定是个顶尖的女强人。却道:“纤舞,今年可是十一岁,生辰快到了吧。”
纤舞点点头,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悸动,“是的,今年冬至便是我十一岁生日,多亏师傅提醒,不然我自己都快忘了。”
白旋凤吃完糕点,便叫纤舞把篮子用盖子盖住封好,站起来用帕子抹干嘴巴,挥挥手朝她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去见海星织了,你退下吧。”
白旋凤说完,纤舞并没有离去,只静静在冰室站了片刻,随即急切地说:“出岛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海哥哥能不能留下?”
白旋凤唇边落下一个诡谲的微笑,披了一件凤羽轻衣,把长发用银丝带利索地绑起,便拉着纤舞往冰室外走,当冰室的门徐徐落下,她才开口:“海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心急什么?话说小别甚新欢,你整日缠着海星织,海星织不烦才怪。”
“海哥哥烦我了么?”纤舞呆立在冰室外,半响不语。秋风瑟瑟,吹起一地金黄落叶,卷入云霄。
“你可知海近年要完婚,新婚夫人便是蓬莱仙岛的十八公主。”白旋凤“咳咳”咳嗽了几声,终于说出了肺腑之言。“海自有他的生活,你现在不懂事,每天寻他玩,要他陪你解闷,的确是你不懂事。你可知,你自己以后也会成家,也会有自己的男人,如果还这般缠着海,心可就太不明白了。”
纤舞听后,一滴眼泪搁在眼眶,心里觉得好痛,像有针在扎。“不会的,海哥哥不会娶亲的,他说要永远陪着小小的……”纤舞越想越生气,扔开篮子,朝着去竹心小湖的小径一路挥泪跑去。
一天夜晚,练完白旋凤嘱咐的武功心法,飞雪独坐冬亭中.冬亭在冬园里。冬,深冬,雪花飞舞。
竹心小湖有春夏秋冬四园,各园中又各自种着四时植物.若要看桃花和杏只能去春园,荷花自然盛开在夏园中的池塘中,秋园中种植是菊和海棠,
——而曼陀罗华也只是在冬园中怒放.成片成片,缤纷在鹅毛大雪中,犹如神界的银月……爱冬园,不仅是因为她的名字中有雪喜爱冬天的植物与雪花,她的性情也像这冬日般凛冽与高贵。
“身不由已。”飞雪对着冬亭外的雪花暗自叹息着。
“太晚了,回去睡吧."说话的年轻男子已在樱花树下的阴影处站了许久,光线黯淡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高大健壮的身躯却有着如此轻柔的声音。
“再呆一会,好吗?”飞雪低声恳求道。
“听话,明天还要训练你会很累,现在不好好休息,你的身子又哪里吃得住。”
他依然在劝:"菲儿,你看起风了……"知道飞雪心绪不宁所以他已经留她独自在亭中坐了很久了,可是坐得再久又能改变什么呢?该来的终究要来不是吗?飞雪明白。
她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下亭来,那青年提着盏小巧的灯笼打头,飞雪随后跟着,一同向着冬园外走去.穿过月洞门,绕过一丛竹篱围着的秋菊,甬道上光滑的卵石似一块块的玉石,散在星空下,星光璀灿。
他们走得很慢,飞雪娇弱的身体在秋风中如同一片柳絮,看在眼里这青年人不由心中不忍停下脚步伸出了他的右手轻轻扶住了她。
飞雪凝视着他,低声道:"破军……"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眼中的忧郁却一如既往。
他也笑了笑,灯笼摇曳着,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原本这很英俊的脸却因着这笑容而显得生动而帅气。
风大起来了,卷起地上的残菊和枯叶在半空中转着舞着。
破军替飞雪紧了紧披风。
这时风中传来一种淡淡的香气,当然不是花香,雪花又本是无香味的,这是种比花香淡而更雅更神秘的香气.香气是从甬道尽头那幢由游廊环抱的翠色的小楼传来的,那便是飞雪的绣房"竹心小筑"了。
"竹心小筑"是幢全由紫檀木所建的小巧的闺楼,飞雪和两个贴身使女的卧房在二楼。
飞雪低着头,破军一直在看着她,他突然柔声道:"好好睡,再不许胡思乱想,会做个快乐的姑娘,你可是答应我的。"
飞雪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头也不回地拾级上楼.留下身后破军痴痴的眼神,飞雪害怕这样的眼神,那会使她忍不住要落泪."要坚强,以后不许再在人前流泪,"这是破军说在每次约会后说的话。
她不可以哭泣,但要在江湖做到真正的坚强又谈何容易。
回到,竹心小筑,两个使女替她卸妆梳洗。她们休息睡下后,午夜,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念想……
破军,你会一直待我如初吗?
一晚上,飞雪都因为破军的爱辗转反侧,思绪绵绵,脑袋混乱得很,在狼族的那一幕幕纷至沓来,竟全无睡意,清醒得很。
飞雪叫来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初一、十五两人,一个为她扇扇子,一个为她抚琴,到了后半夜,才有点困意。
话说初一十五两人是一对十七岁的双胞胎,那是比飞雪还大几岁,性子那是极好的,从不敢到雪公主面前多说一句话,唯命是从的,性格倒也娴静,十分得飞雪喜欢。
那天晚上,飞雪脑袋中全是破军的身影面庞,从懂事起,她一直奋发自强,苦于练武,自己想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个冷峻的男人搞得头昏目眩,不思茶饭。但少女时期的女子萌生情动时,都会对异性思恋饥渴,就连她这个叛逆张狂的尖嘴丫头都不例外。
“小姐,那么您就嫁给九皇子吧。”当飞雪问初一十五两位姐姐狼族九皇子怎么样时,初一十分俏皮的说。
飞雪一愣,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只口中带笑得说,“好啊,初一姐姐取笑我。”
初一一身白色女仆装,静静地坐在飞雪床边,乐此不疲地帮飞雪扇着椭圆形的金丝扇,小口轻轻开合,说道:“狼族九皇子狼破军一副冷峻华丽好面庞,八尺有余好身材,不怒自威好性情,人人见了,敬仰三分,畏惧三分,可是个不错的公子,小姐可不要错过了这个男人。”
“哦……”飞雪眯着弯弯的眉目,脑海中又浮现出破军的冷峻模样。狭长的双眼皮眼睛,透着万古不化的深邃,眼珠在阳光下是青翠的墨绿色,有一丝丝外漏的邪恶的气息,眉毛如攒山远黛,俊朗英豪不乏内秀,还有那厚重的唇瓣,透着一点点淡紫色,怎么却……有点儿小小的阴险气息,她怎么有这样的错觉,打住,打住,破军的头脑一向无害的,思想健康,思维敏捷。
“小姐,你又出神了,快睡吧,我扇着呢!”初一望了望墙角处琴案旁的十五,她的手灵活的在琴弦上浮动,十指纤纤,如同玉质。她的头微微低俯,嘴角含着丝丝春意,正如她的表情所示,她弹的是雅曲《春江花月夜》。
琴声丝丝入耳,优美动听之极,飞雪听着琴律,渐渐打起了瞌睡。
“小姐,小姐,飞雪小姐……”初一见她睡了,连忙帮她拉上棉被。暮春时节,天气还是有些乍暖还寒,如不注意保暖,很容易感冒的。
十五也打了一个哈欠,放下手中的古琴,走过来看了看千里飞雪。只见她的睡脸安详,像一个不悟世事的天之骄子,谁也想不到是狼族第一长公主及阴谋家白旋凤手下首席女杀手。
”十五姐姐别走,我还想……听琴……”飞雪突然口中呢喃,一只纤长的细手紧紧拉住了初一的裙摆。忽而,眉毛一舒,又沉沉的睡了去。
“呵呵,这个不怕劳烦我们的大家公主。”初一笑了笑,蹲下身,把飞雪手中的裙子布料轻轻松开,对十五说:“小姐睡了,我们也去睡吧。真是好累啊!”十五点点头,“嗯,好,初一姐姐。”
夜静了,所有人都睡了,花儿也合上了花苞,睡了……
清晨一大早,众人便去送海星织。纤舞更是梨花带雨,依依不舍地告别海哥哥。海星织与白旋凤一起上路,告别众人,远去了。海星织走的时候,悄悄在飞雪耳边说:“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飞雪听后,抿嘴笑了。
下午,飞雪还在睡午觉,就听到初一姐姐说海少年来信了,“快念给我听。”飞雪急忙爬了起来,睁开水汪汪大眼睛,一脸的惊诧,“海哥哥究竟干嘛去了呀?怎么这么快就来信了?是不是有好消息?”
初一打开信笺,念道:“雪妹,我终于见到我的父亲了,他便是青国的王子——风前落。他的眼睛是棕色的,十分涵静。他的头发十分美丽,就如青丝濡染般飘逸。他告诉我他最爱二月的梨花,那胜雪的花蕊,所以他建立了中原第一正义山庄——落梨山庄。见到他我十分快乐,便一起在山野茶楼小坐,我们一直谈到现在,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嗯……我很快乐!有父亲的感觉真好!希望与你分享这份快乐。海星织,最爱你的海哥哥。”
“哦!原来是海哥哥去找他的父亲了。真好!”提到亲人,飞雪虽为海星织感到庆幸,可不免有些悲痛。自己从小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这真是让人憎恨。
时光苍凉,感觉眼眶依然清澈。破军问飞雪:“你心目中的英雄,是什么样子的?”
飞雪漫不经心地说:“英雄?我的英雄?他最好能给我那样一种生活。”
破军问:什么生活?飞雪只说了八个字:“锦衣玉食,安逸自由。”
怎么是那样?他晃了晃自己的头,道:“我一直以为,英雄就是拥有绝世武功,能够呼风唤雨,扭转乾坤,拯救苍生的那样一种人呢……”
飞雪关于英雄的那种概念,对小时候的破军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开始想,要怎样才可以成为她说的那种英雄,能够给她锦衣玉食安逸自由的生活。
飞雪眯着双眼,一脸漠然地望着远方说:“别瞎想了,在平安盛世,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通过考取功名得到,在这种乱世,就只能靠一身盔甲,一匹战马的铁蹄得到了,而你……”她斜看了破军一眼:“你会什么?”她把他说得有一点沮丧,他低着头,默默地走到一边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宿命给我们的结局,是分离。”
她有些怅惘,也接受,那些又暖又美的往事浮现,竟掉了一滴眼泪。分离是一种伤害。
黄昏的草原如一片暗色的海洋。她牵着他的战马,目送他离开。没有任何伤痛,只有回忆,所有的情缘都被岁月沉淀。
八岁,他乐此不疲地扯着她的头发。与他打架,而她总占上方。
十岁,他学会了射箭,从此他的帐篷内总出现插着羽箭的禽类。
他说她不懂风情,她说风情是什么?是露吗?其实他知道那真是太低级的风情,只能算表面功夫,于是总冷漠地说:“色相吸引,离风情差得太远。”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要让十五六岁的男孩透过女生的外表看到她们细腻美好而敏感的内心,是多么难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有时候内心的伤比身体的伤更疼,就像鲛人,脚踩在刀子上,血却滴在心里。
十月的雪域草原,刚下过一场雨,天空迷离而寂寥,空气清新得透明。微风吹来丁香花的芬芳,离离的原野上,繁花似锦,含羞吐艳。美丽的小雏菊迎风摇曳。腿儿细长的马驹在牧场上追逐奔腾,他与她牵着长着烈烈绒毛的小战马奔跑散步。天蓝蓝的,整个人顿时变得鲜亮,通透起来。
之后,他被家族围困起来练武习字,彼此很少见面。她随白旋凤回到冬临岛竹心小湖的那天,接到他用鹦哥传给的信:“我想你陪在我身边,安静的,平淡的。”她不顾众人阻扰去看他。她知道他从小身体有些寒凉。那天,她穿着雪衫裙走进他的锦帐。几滴墨打黑了墙角的瓷桌,她略带责怪地说:“九皇子大意了,这么美的青花。”说着掏出身上的手绢细细将墨拭去,手绢扔到书桌上,不回头地走开了。
破看着她飘然离去的背影,沉闷地推了下书桌,没有多言语。
她不在的日子,他思念她饥渴,便偷偷跑出狼族莱冬临岛看她。每个晚上,通往海滩,经过树林,抵达竹心小湖的那条小径,不知他们走过多少次。常常是他在海边练功,菲儿伏在他的膝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抱她回去。
那段日子恬美而宁静,是飞雪心中最美的时候。但……后来,因为破军的性情大变,这段日子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蓬莱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海星织回冬临岛的途中,他忽而想起那一年初夏——
傍晚,晚霞绽放在天边,海星织在竹心小湖畔弹奏着七弦琴。
琴声悠悠,如花开溪边。
他身穿金边蓝袍,席地而坐,眉宇间竟是落寞憔悴,但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高贵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这时,跑过来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小女孩,“海哥哥”地叫着,他返过头一看,原来是纤舞。她冰雪雕琢,小仙女一般,双眼滴溜溜地四下转动,牵着海星织的手,。踏着野花野草,在竹林里畅意奔跑起来——
边跑,边呼——
“海哥哥爱小小吗?小小好喜欢你啊!”
风吹动竹林,飒飒声响。她的声音甜美的如那风吹湖水。
几个月后。
昆仑山。漫天飞雪。
“父亲,你说这世间一切转眼成空,我们又留得住什么呢?”
“否极泰来,乾坤运转,我们在一切流年岁月中是留不住什么,留住的只有那个所谓的回忆。”
“父亲,你真的不怕吗?”
“此事不容多议,我心意已决,你多说无益。”
这里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一层又一层的冰层中冻着一个人,他煎熬地忍受着来至天地间的严寒,冰成了他的骨,雪成了他的肉。纵使你你已有深绝的功力,但这痛楚恐怕也承受不住。
“我可以的,你回去吧,小海。”
海星织穿着秀有金色纹路的深蓝衣,一派气质非凡,他面带忧色,望着冰层中道骨仙风的父亲。
“即使你这虐己,与她一起承受如此深重的苦难,也无法左右天命。”
但我可以保护她,从她一出生就保护她。”痴心的圣尊。
海星织无奈的叹息。
“她不会记得你。”
风前落笑的很甜:“十年的严寒算的了什么,反正她还要很久很久才能醒来。她不记得我有什么关系,我会记得她。前一世她已经吃了很多苦,我不要她这一世还很辛苦,我会祝她找到她这一世的真命天子。我会等着她,记着她。祝她幸福。即使她不爱我,即使我不可能在她身边。”
“但是忍受了不死的寂寞与孤独,才能换来守护她一生一世,是不够的,你知道究竟还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风前落笑言:“不过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悲哀罢了。”
海星织摇摇头,眼中有忧愁。
“还会有一个诅咒。”
“诅咒?!”“当你成为仙人的那一刻,当你变成不死之身的那一刻,会有一个诅咒降临到她身上。”
“为什么?”“你想让她转世,也未必要付出一些代价,世间的道理岂非一向如此。”
“会是怎样的诅咒?”圣尊惊怔。
少年盛装如许,站在昆仑之巅,绝美的容颜灵动剔透如漫天飞舞的雪花。
圣尊长长地叹息。
漫长的岁月......
一年年花开花谢,一年年春夏秋冬......
没有人烟的山洞。
迷路的小鸟偶尔飞来一两只,拍拍翅膀,啄些草籽。
山洞很深。
小鸟的叫声无法传到山洞深处。
那深处,有万年寒冰,厚厚的冰层中,有通透流光的雪影。
“她永远都得不到心上人的爱,就如她永远都不会爱你一样。”
浩瀚海的尽头传来一声声古怪的声音,唱响昆仑。
东海。
蓬莱仙岛。
皎洁的月光下,露出屋檐一角,一绝美的人儿在台阶上休憩。
茂密的树林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仿佛在古老仙境中平添了几分妖娆。
森林中,苍天大树林立,奇葩朵朵盛开。
溪水清澈。水边一朵纯白无暇的白蔷薇正悄然绽放,无声无息,花香四溢。
鸟声啾啾。女子怡然自醒,她脱掉鞋袜,坐在溪水边的青草地上,把灵巧洁白的双足缓缓潜入溪水中,冰爽入骨。
她似在凝眉深思……
她的打扮格外简单素雅,及腰的长发如瀑,带着丁点儿小卷,仅用一根浅紫色的绸带轻轻系着,素净的小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脂粉。
只着一身浅紫衣裙,与平常人家的女子刻意花哨的打扮相比,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像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她澄澈的眼眸,温润如水,却渗着数不尽的光烨神采,只叫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周遭的一切在她的相比之下,都成了俗物,她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随时要乘风而去了。
“姐姐,姐姐,玉姐姐,你在哪?”——
林中传来一声轻灵的声音,如杜鹃在轻鸣。
“鹃儿。”女子在溪水边提着绣着绢花的丝质绸鞋,站起身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明天是玉姐姐成亲的日子,我怎么能睡着。”小小的紫鹃仙子扬起有些稚嫩的小脸。
“你呀,傻丫头,玉姐姐又不是会离开你们。”她的声音清雅如同她的身姿。
姐妹俩静静地走在绿野仙林里。
月光皎洁如许。
就在昨天,上苍降临蓬莱仙岛。她来为自己的儿子海王寻选媳妇。
蓬莱岛上住着紫家三十六个姐妹,除了第三十六妹紫檀仙子自幼小离开蓬莱仙岛失踪后,其他三十五个姐妹都已亭亭玉立。
上苍会选谁作为她的媳妇呢?其实她心中早有定数。她来的昨日,正是紫家十八妹紫襟仙子水温玉十八岁生日。不选紫襟,还会选谁?
水温玉与紫鹃走进森林深处的小阁楼中,只见大姐紫罗兰仙子为她们做好了夜宵。她身穿紫红色蚕丝轻纱,约莫三十来岁,妆容甚是艳丽,眉目间风情流转,一脸妖娆惬意姿态。
紧接着,七妹紫熏仙子从厨房走出来,她围着黛紫色的做饭围裙,把手含在樱桃小嘴里一吸允,直直赞道:“真香啊!”
这时,依次端菜步履轻盈走出三十一个姐妹。
长着两个小酒窝和两颗小虎牙的可爱的紫锦葵仙子。
浑身散发着奇异幽香的性感的紫丁香仙子。
长长的乌发飘逸直垂至脚的紫菜仙子,红扑扑的脸蛋圆圆的紫葡萄仙子。
一脸严肃的少年老成的紫堇仙子。
两只紫色瞳孔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紫水晶仙子。……
“开餐了。”小妹妹紫锦葵笑嘻嘻地朝众姐姐说道。
“玉姐姐,这可是我们七姐姐熏儿特意为你做的紫酱羹。你尝尝。”紫葡萄仙子一脸羞涩地说。
紧接着,紫熏仙子便拿着大勺子左晃右晃开始自夸:“对,玉儿,它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瑶柱、虾米、鲍鱼、鱿鱼加入葱姜、料酒,去腥蒸10分钟,然后把干货搓成丝状,越细腻越好(我搓了一个小时,真磨练人啊)再将油加热至4成左右,放入干货不停搅拌,榨出水份。再在锅内放油,将蒜末炸成金黄色的蒜蓉,倒入小米椒、红葱爆香,你喜欢清淡,我就没放太辣,再将干货,萝卜条倒入锅中,开猛火,倒入料酒后依次加入酱油、老抽、白糖、蚝油翻炒均匀,最后淋上芝麻油。”
最后她笑道:“你要是还不满意,嘿嘿,我就重做。”
水温玉拿起碗筷,掩嘴轻尝了一口,“嗯,味道真不错。谢谢你了,阿熏。”
紫熏仙子笑容惊艳:“真的,真不负我下了一番功夫。”
“阿熏真不错,小玉定回敬你一份礼物。”美人如月,美人如雪,姿态妩媚,神情却端庄。
紫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俏皮道:“礼物吗,我当然要收。”
她唇边的笑容轻灵优美:“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紫衣轻飘。
“不醉不归。”
众姐妹拿着各色小酒樽,围在大理石圆桌旁,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赞美词,好不快乐。直到午夜时分,众姐妹才洗浴入寝......
清晨。
一场小雨刚刚停歇,空气里有微湿的泥土香。
院子里粉红的桃花落了一地,花瓣坠落在露珠滚滚的草地上,像铺上了一层地毯。
紫苑的厢房内点着灯。
青花瓷瓶中一束艳丽的桃花。
水温玉倚在窗边静静握着一卷书在看,丁香细心擦拭着沉香花架上的灰尘,水晶颦眉整理着床榻上的锦被。
屋子里安静极了。
房内中央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珠钗,亮丽一新,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最显眼的还有中间那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喜色的嫁衣,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精湛的手工,完美的手法,靓丽的颜色,让整件嫁衣看起来美得不同凡响。
“她们送来的香粉十分贵重,我试了一下,质感非常好,颜色自然均匀。”丁香柔声道。
“哦。”
水温玉淡淡一笑,将书卷翻过一页。
屋子里又是一阵安静。
水晶咬了咬嘴唇,望着水温玉好一阵子,看了看桌上灿烂的礼品和嫁衣,故作诅丧地说:“玉姐姐,难道你就不心动吗?你至少也表现一下吗。”
“对啊,玉儿,你就试试嫁衣吧。”紫丁香仙子也笑着跟着说。
水温玉只是微笑。
这时,素缎描花的锦帘被拉开。
“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海星织哥哥也来了。”一路莽撞奔跑进来的是紫锦葵仙子,她笑露齿,露出了两颗十分可爱的虎牙。
接着大姐紫罗兰仙子也步履飞快地走了进来。“是啊,妹妹,你应该准备了。”
她坐下来,丁香端茶给她,她轻抿了一口清香的龙井,轻道:“丁香、水晶,你们俩就跟随玉妹去冬临,照顾玉儿的生活起居可好。”
丁香随意说:“那自然很好。”“我也是。”
这时,紫锦葵仙子嘟嚷着嘴唇说:“玉姐姐,我也要跟你去冬临。”
“这我不依。”紫罗兰仙子摆起了大姐的姿态,“锦葵,你还太小,很多方面都不懂事,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蓬莱比较好。”
“不嘛,不嘛,兰姐姐,你瞧,我一个人能干几个人的活,我会烧菜做饭,会洗衣拖地,试问还有什么我不能做的呢?”锦葵的嘴巴撅得更高了。
水温玉淡雅一笑,“这样吧,葵儿,等你成年后,我一定派飞马来接你。”
“真的。”“玉姐姐几时骗过你。”
紫锦葵摊出手指一算,“一年,二年,三年……那还有四年我才满十六岁,好长啊,我不要等这么久。”
水晶走过来拍了拍锦葵的头,说:“你啊,真让人头痛,这么大了还跟姐姐们撒娇。要不是你玉姐姐心肠好,我们才不会让着你呢。”
紫锦葵傻乎乎地笑道,两颗虎牙雪白雪白的,煞是可爱,道:“就是因为玉姐姐心肠最好,每晚都给我将童话故事,我才要一辈子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快乐。”
水晶紫色衣裙上的荧光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侧耳一笑,“你啊你,你玉姐姐可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你,不久,玉儿可就是别人的媳妇和妻子了,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讲童话故事。”
紫锦葵听了水晶姐姐的打趣,一脸不高兴的神情,撇着嘴说,“我不依,要么玉姐姐你不要嫁人了,一辈子都陪着小葵。好不好啊!”这时,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水温玉面前,摇着她的手臂撒着娇。
“好啊!那要看锦葵乖不乖了。”水温玉轻轻微笑,抚着女孩的发缕,温柔至极。
“好了,你的玉姐姐可是上苍大人钦点的海皇夫人,怎么可以不嫁,锦葵,不要闹了,去书房读书。”紫罗兰仙子摆起了大姐的姿势。责骂中却犹带怜惜。
“哦,我知道了,连玉姐姐都取笑我。我不理你们了。”紫锦葵嘟着嘴唇,恹恹不如意地独自去了书房。
“我跟去看看。”水温玉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跟着小丫头紫锦葵去了书房。
书房中有一盏亮堂堂的大灯,为方便姐妹们看书习字用。
水温玉到书房时,紫锦葵正耷拉着脑袋趴在书桌上,水温玉心想,”这丫头,从小就淘气,一门心思都在玩上面,根本就不好好习字读书,不知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想着,嘴角上翘,轻轻一笑,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这个令她心疼的小妹妹背上。
“玉姐姐……你怎么来了?”原来小鬼头并没有睡着,是在装睡玩呢。
“小葵,玉姐姐是特地来向你告别的,今后我们可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你可一定要听大姐的话,好好学习,勤做女工,成为一个令众人称赞的大家闺秀,别让别人看不起我们蓬莱紫家的女孩。”
“嗯,我虽然不喜欢听人讲大道理,可是玉姐姐的话想来一定有理,我还是会听的。”说完,扬嘴一笑,容颜十分灿烂美好。忽又问:“玉姐姐,结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啊,难道就是男人和女人生活在一起么?”
水温玉甜美的天真里有着对爱情深深的憧憬,她轻笑言语道:“这话倒没错,结婚了,男人要养家糊口,女人要勤俭持家,男人关照女人,女人相夫教子,两人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携手白头,这是每一个平凡的人都向往的美好生活……”
紫锦葵托腮听得津津有味,水温玉讲的入神了,对未来似乎充满了希冀。
不到正午时分,只见东海上空飞来一排冗长的迎亲队伍。
走在最前头的是四名身穿黑色同款服饰,模样一丝不苟,严肃庄重的侍卫,各自的腰间都配着刀,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也是迎亲队伍中唯一没有穿喜色易伤的四人,完全不受街道四周,热闹非凡的喜气所染,仿佛此次而来不是迎亲,而是做任务。
那四人后,便是一排长龙般的真正的迎亲队伍。
队里,乐师吹奏者丝竹。
轻狂的音乐时快时慢,抑扬顿挫。
又有箫声配合着音律,相互交叠,融合在一起,时而激昂,时而绵软,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见吹奏箫声的正是立在飞马上的海星织。
乐队之后,便是那精致华美无比的八抬大轿。
八个壮仆一人各据一角,拥着那顶大红华贵足以容下四五人的宽大轿子。
轿子通身由上等的红绸丝缎而成,上头绣着无数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即便是在帘角,也不遗漏,繁复华美,栩栩如生。
轿顶,以金字塔的顶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垂下无数波光凛冽的琉璃珠,串串倾斜而下,颗颗圆润通透,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如梦如幻。
而顺沿琉璃珠而下,轿顶的四角分别由上等的檀木雕刻而出四只飞翔四方的金凤凰,,凤凰昂首向上,嘴下各自噙着一串荧光闪闪的金丝流苏,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队伍一路飞至蓬莱,在仙岛上驻足。
海星织移步下了飞兽,用气波功破开结界,只见眼前现出一座巍峨奢华的府邸。
只见门口左右各立着一头硕大的麒麟。豪气非常,大门高达三米有余,全是红漆所绘,颜色艳丽无比,大门之上工工整整地刻着四个大字‘紫气东流’。
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三十五个紫色衣裙的女子簇拥着金冠红裳的新娘子相迎。
大姐紫罗兰仙子上前行礼道:“恭迎海皇。”
海星织双手合十,轻说了一句:“免。”十几名华衣丫鬟逐一从门外而入,手托托盘,个个训练有素地将托盘放到大厅内的长桌上,整整排满整一张长桌。
放好之后,她们同时退后一步,然后动作一致的掀起托盘上的红绸布,刹那间,荧光亮遍整个紫家大院。
“哇,太漂亮了。究竟是什么宝贝?”众姐妹齐呼,全被这柔润的亮光吸引得应接不暇。
“是啊是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居然能在白日发出如此柔和光线的良玉。”兴奋的叫嚷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
良玉?!从脚下的丝丝柔光看出,该不会是……
水温玉眉心一动。
“只是一百件轻羽良玉。”海星织目露慈光,温文尔雅,不卑不吭,说道:“因为紫襟姑娘名字中含玉,故送良玉百件。”
“传下面一份薄礼。”
大约一刻钟,一番大动作的波动。水温玉便听到海星织说:“仙子,这是一千匹雪蚕丝绸。”
传说雪蚕养在天山雪莲之上,它们在漫天冰寒中生长,吐丝结茧,直至化蝶齐飞。这种蝶名雪叶蝶,朝生夕亡,非常罕见。
“倩宁。”海星织嘹亮而清醇的声音。
“是,公子。”这时,一个穿黑衣红裙的少女,由海星织身旁走近水温玉,“玉姑娘,这是我家公子命顶尖的工匠连夜打造的凤凰展翅头冠,虽不及真凤凰之美,但属公子一片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水温玉掀开盖头,端详着金冠,望着海皇说道:“金凤凰翱翔于昆仑之巅,西王母身侧,大家是没见过,但眼前这顶金光璀璨,凤凰绕顶,无论做工雕工都找不出丝毫瑕疵,美得不似凡物,若说它是国宝,也没人不会相信,还小小心意,海皇真是太谦虚了。”
在礼花灿烂中,新娘子终于入轿。
十里红妆,千人抬。
队伍随无数飞马掠过大好山河,一路飞进雪域,呼伦湖,冬临岛。
四月的春夜。
漫天飞雪。
晶莹璀璨的雪花在玉石阁台上飞舞,旋转着、轻笑着在吹箫男子湛蓝的衣襟、袖袍间跳跃出最幸福的笑颜。
雪花在蓝袍男子身旁,竟似有生命的,柔柔依恋,闪亮跳跃在他的眉梢、唇角。
樱雪缭绕间。
蓝袍男子仿佛是天地间最耀眼的一道光芒。
耀眼的绝美的碧蓝的光芒。
“星织。”
清澈透明的声音。
从楼梯间走来一个雪衣女孩,容貌清高秀丽,发间插有一朵刚摘得雪芙蓉,摇曳生姿,信步婷婷。
男子察觉,箫声略停。原来是她的妹妹,千里飞雪。
他叫她的小名:“菲儿。”
月光如烟,交织在淡淡的夜雾中。树影横斜,花香扑鼻。小树林中声声杜鹃,伴着潺潺流水,宛如梦幻。
“星织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吹箫?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可别辜负了新娘子的一番心意。”千里飞雪连声惊问。
飞雪婀娜的身姿在夜色中瞧来,仿佛是花树的精灵,轻摇曼舞。
海星织微微一笑,突然有些明白,何似狼族九皇子狼破军前日来冬临,会被这个小丫头弄得张口结舌,直如呆子。
她与破军之间好像又有些心结,这一切不会逃过海星织的法眼。
他的妹妹,千里飞雪,她的命理星座是一颗极北雪星,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北边的极北边的北冥海的遥远的上空。光芒并不像其他星座那般灼灼闪亮,她的星辰光芒神微,但有一丝锐利的刺眼的光芒。连人鱼在北冥海域翘望玩耍时,也会被灼了眼睛。
而破军属水,北斗第七星,化气为耗,司夫妻、子女、奴仆。是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队、冲锋陷阵,以争夺破坏为目的,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损兵折将,在所不免。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
而极北雪星与破军的结合机会渺茫,或因仇恨导致情杀。他固然知道极北雪星与破军的结局,但一切是命,无法左右。
“海哥哥,海哥哥……”菲儿秀眉颦蹙,一脸不解:“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我在等人。”海星织从沉思中醒来,微笑注目。她不知,他诠释了飞雪的梦。
“你在等人?!在等谁啊?”千里飞雪清爽的声音。
湖畔。大片大片的竹林。夜风吹来,竹枝轻轻摇晃,一阵青草幽香传来,很是清净。竹阁深处,赫然立着两个人。白衣莹亮,蓝袍翩翔。
“小小。”他简略地说出纤舞的小名。
千里飞雪虽没叫过这个古怪的小名,但也并不陌生。她知道她服侍的公子海星织,还有另外两个侍女,一个是来至海域禾楚岛国的倩宁公主,一个是仙域昆仑圣母的爱女纤舞公主。只因海星织是大地天空的统治女王——上苍的独子。
至于她为什么打小在这儿,这得问她的师傅白旋凤。
从六岁懂事开始,她便知凡人都有父母,比如那个娇贵又骄纵的“小小”,她的父亲是水族楠凡王子,母亲是西王母白水香。
这是私密之事。但瞒不过从小爱探究机密的她的眼睛。
白水香中年仍是天姿国色,几次来竹心小湖与白狼.旋凤密谋私逃讨天下大局,都会叫小小陪同,而支开其他人。
至于怎么知道她的父亲是楠凡王子。这好说,纤舞一岁时,由他的父亲,一身青衣缭乱的水族英豪,带入竹心小湖,说是望白狼小姐悉加照顾。白狼问及纤舞母亲是谁时,楠凡多加掩饰,支吾片语。
白旋凤本乃一阴谋家,从楠凡的落魄神色中瞧出,这其中隐情甚多,不好多问,于是抱住纤舞,道:“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母亲,你就在这住着吧!这里有小朋友玩儿的,快叫声‘狼姨’。”
说来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说话,直直清脆地叫声了。白旋凤直赞,“这么小便如此聪慧,长大了一定是奇才。”
楠凡没说什么,放下孩子,便走了,任小孩怎么哭闹。只见十岁的海星织走了过来,逗着纤舞玩儿。
此后,小飞雪便一直缠着白狼执着于父母的问题。可白狼硬是不肯多说。
想到这,飞雪真是嫉妒纤舞,有这么好的出身,还有海哥哥一手一手的护着。
这时,竹林中有走动声。
原是纤舞穿着雪花般晶亮的白裳而来。
海星织望向她,目光清越如山:“小小。”
纤舞对他够黏地撒娇:“海哥哥,你真不够意思,说过了永远跟小小在一起,还要娶亲。”脸上隐有淡淡泪痕。
千里飞雪不客气地说:“你的海哥哥难不成一辈子打光棍,不娶亲了么?”
海星织凝神,望着一高一矮,一纤丽一瘦弱,两个白裙少女。
“哦,小小生气了。”
纤舞一出场就没个好脸色,她绷着脸,脸蛋儿雪白雪青的,对千里飞雪哼了声:“千里大小姐,我的事要你管了么?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害的九哥哥那天挨了好多罚,还不知羞耻。”
纤舞口中的九哥哥自然是狼族九皇子狼·破军。那天,因为狼·破军拒绝与飞雪在狼族练武场上比剑而被狼王严刑所罚。平日里,冷漠的破军也逗纤舞玩过,纤舞自然对他有好感,不愿他受罚,故以此打击飞雪。
纤舞虽小,但人小鬼大,古灵精怪,道理也说的一套接一套的,还装老气横秋样说:
“自己的事都不管好,还有心思管我和海。笑我有爹疼没娘生吗?那总比你好,没爹没娘,孤苦伶仃的要得半死。”
提起破军,千里飞雪内心的积怨还没地方发泄,性子也颇傲,“你再说一句试试。”
冷月无声。
呼伦湖涛声阵阵。
夜深了,晚风吹来,三人微觉寒冷。
千里飞雪朝海星织道:“海哥哥,看你的好妹妹,净戳人家痛处,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该好好管教她一下了。”
海星织咳了一声,微笑道:“你们都不小了,能让对方一点就让一点。”
“哼。”纤舞撅起了小嘴巴。
听到海哥哥劝解,千里飞雪不想与这个还没长全的黄毛丫头计较,道:“那好,我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多陪了,海,我先走一步。”
雪走后,纤舞陪海星织在湖边竹林里慢慢散步走着。
纤舞委屈地说:“我知道我有些小任性,但我改行不,海哥哥不要不理纤舞。”
海星织帮她把头发间的一片落下的竹叶拿掉,道:“你今天对菲儿太过分了,下次可不允许这样对师姐不礼貌了。”
纤舞突然有些害羞地低下头,道:“好啦。”
海星织叹息道:“纤舞,你回去吧,我该回去陪玉儿了。”
提起刚成为海皇夫人的水温玉,纤舞又有些不高兴了,小声嘀咕道:“果然是她比我重要。”
散开后,海星织走进了“水阁”,他与她的新房。
只见新娘子一身鲜红嫁衣坐在红玉雕花大床边,等了很久,但一动不动的,似乎很有耐心。他不知,端庄稳定,落落大方是紫家女孩一向的作态。
听到声音,水温玉似乎并没有埋怨他的晚回,笑开口道:“你回来了。”
海星织颔首:“是的,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水温玉淡淡的声音,含满了一嘴的幽香。
海星织慢慢走近她,与她坐在一起,帮她摘下贵重的凤凰头冠,露出她明丽的脸庞。
海星织注视着她,觉得她的容光太精彩夺目,让人不敢逼视。
“我们睡吧!”海星织手指一点,一点白光闪现,烛火熄灭。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不见光亮。
今晚,他们和衣而睡。
她睡在他的身侧,他的心隐隐悸动。他的手静悄悄向她移去,碰到她的裙子,他像触电般闪开,又合眼假装睡着。
他虽没有尝试过男女之欢,但对这男女之事还是很了解的。
但他不想这么快就得到她的身体,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还很长,毕竟现在他对她还不甚了解,他们还刚刚认识,刚刚从陌生人到夫妻,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今夜,海皇成婚,纤舞彻夜难眠。
不知道海哥哥和那个紫襟有没有圆房。
海哥哥明明说过永远和小小在一起,为什么又把她撩到一边,和别的女人成亲?
她很心痛。
还有多久,她的白马王子会出现。
渐渐,她泪湿衣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平时最疼爱小小的海哥哥也要欺骗小小。
她哭得越来越伤心了。
倩宁却一夜在湖边的青草地上练剑。她已经成长成一个特别内敛的女孩子了,五官俊朗,透着英气儿,颇有中性气度。
凌晨,她结束练剑,回来时,经过纤舞房间的窗外时,她突然听到她的哭声,淅淅沥沥的,像下小雨的声音。
她发现门没锁,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在哭?”她看见坐在床上,抱着双膝的一脸憔悴的纤舞,关心地问。
“没什么。”纤舞甩起白色衣襟,擦了擦脸颊。
“人家办喜事,你却在这里躲起来哭泣,也太不懂事了。”倩宁责问道。
“你又不知我怎么哭,凭什么这么指责我。”纤舞的怒气又上来了。
倩宁还嘴道:“就你这点把戏我还看不出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轻蔑地离开。
纤舞望着窗外,眼光中射出一股怨气。“你,你……结婚,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可以。”说完,把枕头往倩宁离开的方向砸去。“哼,小妖精,去死吧!”
纤舞一宿未睡,凌晨时分,她实在是困极了,就半眯着眼睛抱着小熊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海哥哥一定忘了我吧!不知道那个水温玉有什么好的,令海这么痴迷。想到这些,纤舞露出轻蔑地表情。我倒是要见识一下海皇嫂子的惊世容颜,如何勾引的男人。
栏杆外,雪落无声。
已是初晨,寒月远远地挂在林梢外,晕出一圈融融的暖光。远处,群林共染白雪,天地间,仿佛是冰雪做成的宫殿,雪花隙里,湛蓝的呼伦湖,一片雾茫茫。
密莽林间,几只寒鸦在枝头跳跃,预示着不朽的归宿。
青松林间筑着的小竹屋内,纤舞顶着红通通的眼睛靠在窗头,扬起刚睡醒的脸,只见昨夜深宿的泪痕已被风吹干。抬头,她看见了这几只讨厌的呀呀直叫的寒鸦,顿时脸色惨白,心想:“连乌鸦都来嘲笑我。”手指速地向树枝上一点,一道青光射出,几点羽毛落下,寒鸦扑扇着黑色的羽翅,迅速飞远了,一会儿便消失在树林深处,不见踪影。
清晨,刚好是修炼的极佳时期,海星织不会错过这个好时间,一大早就穿戴好衣饰。只不过,他醒时水温玉早就梳完妆,去厨房为他做糕点早餐了。
海星织一笑,在玉石桌前优雅文静地吃完新夫人做的绿豆糕,便告别她说:“玉儿,睡觉能美容,你再睡睡回笼觉吧,我要去湖边练功了。”水温玉含笑轻言:“好,夫君好好练功,我等你回来。”海星织徒步来到呼伦湖外滩,只见呼伦湖上,一行白鹭穿越雾海飞上青天,轻点湖面,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水波。
远远地看见,水晶和丁香两位仙子早早地起来了,来到了呼伦湖边打水洗衣。见着海星织,忙问好:“姑爷好。”海星织一脸温和的笑意,“好,大家好。”
湖水是那样清冷冷,好像一块美玉嵌在一片绿色岸然里。
海星织施展“蓝色水龙气波流”,顿时几股气流冲击湖面荡起十米高的水柱,接着,水柱变成一条巨大的水龙,在湖面天际遨游,盘旋直上,直到冲击湖外的一片翠竹。
“姑爷真厉害。”丁香拍手叫绝。
“咱们公子是谁啊,海皇星尊。怎么会不厉害呢。”纤舞走出闺阁,突然出现在海皇面前,顶着一双红红的熊猫眼。
“这位妹妹是谁啊?”水晶有些好奇地问。
海星织调整了一下气息,轻言:“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小妹妹,纤舞。”
“纤舞姑娘,你好。”丁香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向她问好。而纤舞无视她这一举动,走近星织,拉着他的手,左摇右摆撒娇道:“海哥哥,今天我们划船出海游玩好吗?陪我去喝格尔赛的果酒好吗?我好久没尝过格尔赛黑醋栗果酒的味道了。真不知道那个味能用什么可以形容,就是太爽口美味了。”
她一整夜没睡,但在海星织面前还是鼓足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海星织被她这么一拉,想到小小的纤舞还懵懂不通事务,还需他照顾,微微有些动容。但想到新娘子还在闺房中等着盼着他回来,他还是撇开她的手,拒绝道:“听话,小小,今天可是我成亲的第一天,这可是有规定的,新郎一定要陪在新娘身旁一个月后才可远游,不然会不吉利的。现在可不是没时间陪你,要不,改天吧。”
纤舞的眼泪刷的一掉,撇过脸去,哽咽着说:“那好,我会一直在竹心小湖旁等你。”
这一幕,水晶听来仍笑嘻嘻的,看不出究竟,但丁香一听,明显变了脸色,难不成新姑爷还有旧爱,悄悄对一旁的水晶说:“瞧那个纤舞的表情,一点都不是妹妹的表情。”
“也是哦!”水晶也悄悄说:“如果她是他的情妹妹,那咱们玉儿可不就要吃亏了?”
“看看再说吧,总之她不是我们的朋友,一句招呼都不朝咱们打,咱们玉儿大喜,她脸色还这么难看。”丁香有些不顺心地说。
“怎么了,哭了么?眼睛都红了,真是的,这么大的女孩了,还让人担心。”海星织递给纤舞一块蓝色丝巾。丝巾上绣着一个蔚蓝色的海字。
纤舞接过手巾,擦了擦眼泪,道:“海哥哥不用为小小担心,小小是不高兴。”
“哎,真拿小小你没办法。”海星织叹道,摸了摸她细长的发丝。
昨日还这么快乐的她近日竟为他的婚事而愁眉苦脸,抑郁寡欢。真是女儿家心事难捉摸。
海星织告别了众人,也告别了难缠的纤舞,徒步走回了“水阁”。
只见他新过门的妻子戴上珠钗,披上璎珞,早在门亭外的栏杆旁静候他的归来。她等到,人比黄花瘦。
他从不远处走来,雪花席上他的额鬓。
目光清越地望着亭亭玉立的水温玉,她如花似玉,一身紫衣,青春年少,还是如水般温柔春心荡漾。
他走过来,一句“久等了”拉开了两人的话题。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紫襟仙子水温玉便是这样的女子。
可是,人终无完美之人,上苍赐了她一副倾城的容颜,赐了她满腹的才识,赐给她三十五个姐妹,五年来,却吝啬的不肯,赐她一个能真正懂她心思的男人。
茫茫人海中,任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任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紫襟始终揣着一颗冰冷的心,泰然处之。
可是,却是遇到海星织的时候,芳心暗许。
海星织说,温玉,我爱你,爱你的云容月貌,爱你的明艳动人,爱你的温柔似水,爱你的端庄娴静,甚至会爱你的刁蛮任性,爱你的无理取闹……
初见海星织的那个夜晚,是在蓬莱仙岛的晚宴上。
水温玉穿了一件淡紫**的薄裙,黑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直至腰际;粉嫩的皮肤,未施胭粉,却吹弹可破;一弯柳叶眉,不浓不疏、不长不短,就连颜色的成分,也是恰到好处;一张小嘴,涂了淡红唇彩,在灯光的折射下,微微泛着光芒。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那精致的五官,整个恰似一幅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女子的眼,也不知道迷煞了多少男子的心。
海星织,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端着一杯茉莉花茶,静坐在墙角的紫襟,一幅楚楚可人的模样惹得众人的目光,纷纷扬扬的撒落了一身。
端着酒杯的星织,轻轻的踱着湛蓝的皮靴,来到了紫襟的身后,却是片语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墙面。
感觉有黑影压过来的紫襟抬起头,便看到了傻傻盯着墙面发呆的海星织,不禁嗤笑:“难道这墙上有朵花儿,惹得你这般如痴如醉?”
海星织依旧是目不转盯,一副痴样:“是啊,这墙上有朵花儿,她正对着我嗤嗤的笑呢。”
紫襟听罢,转头看向墙面,亮得发光的墙体上,海星织的一双眼睛,温柔似乎。
旁边,是自己一张笑得绽开了花儿的容颜。
脸颊微微发烫的水温玉,起身,混入了人群当中。
终于在海母上苍的撮合下,他们成亲了,今早,坐在小屋内,水温玉打开亲自烧煮的一锅锅餐点,握着杯子的,一脸的坏笑:“昨夜,是否为了我,让你夜不能寐?”
海星织紧张的手心沁出了细汗,赶忙拿出纸巾来拭着,一边不经意的说着:“玉儿,我爱你……”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像是在对水温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紫襟拢了拢垂在眼前的秀发,一脸的笑容瞬间凝为忧郁:“海皇,你要知道,如若爱我,便要,至死不渝……”
紫襟,想起了那个在飞雪漫漫中承诺要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因为他的这句承诺,整整温暖了一个冬天,她亦因为他的这句承诺,苦苦的等待了五年之久。
那时的水温玉,正值花季芬芳艳丽,那时的水温玉,对爱朦胧却亦向往,众多翩翩公子中,紫襟唯独对他情有独钟。喜欢他的干净明朗,喜欢他的风趣幽默,喜欢他在晨光中的矫健步伐,喜欢他身上那股清香的味儿。
喜欢就像条毛虫,爬遍她的全身,让她心痒难耐,喜欢亦像毛虫,侵蚀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她怎么也忘不掉,在蓬莱,他拎着出界的行礼时,那绵柔的声音:“等我回来。”
这一等却是让紫襟足足等了五年,五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可等?亲姐姐们纷纷劝她,可紫襟却铁了心般坚信,他会回来,因为他曾对她承诺过:“我的新娘非你莫属。”
最终,他回来了,也结婚了,可却是执了别人的手,紫襟哭过,闹过,他却从头到尾,只是平静的一句回复:“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五年,青春的花儿早已开尽。哭累了,闹累了的温玉,将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小心的收起,从此,许诺,如若再爱,便是一生。
清风明月水阁。
爱与不爱就如旦夕祸福,在一念之间。
但是现在她听见海星织在说:“玉儿,我爱你。”
带着伤口的紫襟,小心翼翼的接受了这份爱。紫襟相信海星织是真心爱她的,因为星织在说爱她的时候,脸颊上是泛起了红晕的。
水温玉亦是爱海星织的,爱他看她时,眼神中的点点溺爱;爱他唤她时,声音的柔如丝线;爱他喜欢她时,那副痴样;爱他呵护她时,那丝霸气。
沉溺在爱恋中的水温玉,有海星织在身边的日子,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芬芳的。
在一年四季,气候温暖的水阁,看着睡在身旁的星织,水温玉的眼神满是幸福,依偎在海星织的怀抱,水温玉轻轻的念着:“海,你会不会爱我,一世繁华?”
微闭着眼的海星织,眨巴了两下眼睛,将水温玉用力的抱在胸前:“玉儿,我会爱你,直至生命的终止”。
水温玉温柔地吐露心声,说道:“海,我爱你。爱你在分分秒秒时,连绵不绝;爱你在朝朝暮暮里,生生不息。爱你在春夏秋冬时,至死不渝;爱你在生生世世里,转辗轮回。”
水温玉又道说:“海,我爱你。”
“爱你在平平淡淡里,相濡以沫;爱你至繁花似锦时,举案齐眉。”
“爱你在豆蔻年华里,花前月下;爱你至白发婆娑时,地老天荒。”
海星织轻轻地将水温玉拉至身旁,吻着她的秀发:“玉儿,我也爱你,爱你在今生今世里,爱你在来生来世时。”
水温玉便盈盈的笑了,似那绚丽多彩的花儿,娇艳妩媚,又似那叮叮作响的铜铃,悦耳动听。
海星织亲昵地搂着她的纤腰,说:“玉儿,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
水温玉喜欢看海星织练功时的样子的,那紧锁着眉头,一脸正经的模样,常常看得她,满心欢喜。
水温玉亦是不喜欢看海星织忙碌时的样子的,那满脸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只要一碰上那堆没完没了的奏折,便是,神情肃然。
这样的海星织,让水温玉觉得好似熟悉,又似陌生。
作为海皇,他总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修行,临走前,海星织总是说:“玉儿,安心在家吧,我最爱吃的,便是你烧的菜。”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水温玉有一丝落寞,但仍是将长发挽起,系上围裙,每日精心配了饭菜,在家等待海的归来。
闲得无聊时,她便在家作画,画那青山绿水中的竹林,画那活蹦乱跳的雀儿,画呼伦湖,画竹心小湖。一画就是一整天。
她等他,等到人比黄花瘦。
丁香姐总是说:“玉儿,干吗这样折腾自己,人又不是不会回来,再说,咱家姑爷是什么性子,你还放心不过他。”
水晶也说:“是啊,姑爷是天下难得的大好人,虽然身边围着那么多美女小妹,但最爱的最关心的还是咱们玉儿。”
水温玉放下手中的笔,笑道:“得得得,你们都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就是这么不大方么?人间帝王都有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统治四海的海皇。”
“说什么呢?玉儿,你要是真有这么大方,就不会愁眉紧锁,置之外物沉默寡言u,只拿着手中笔,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在那纸上画啊涂啊的了。”丁香一眼就看出了她波澜起伏的不平内心。
“休息一下吧,玉儿,咱们去竹心小湖走走吧。”
于是,小姐妹们直直拉着她往门外走去。外面乃是阳光明媚,一片大好春光。虽有雪花飞舞萦绕,但小桥流水,鸟语欢歌,好不乐哉。
秋风自顾的吹,丝毫没有一丝怜惜之意,给清冷的夜平添了几分的寒。漆黑的夜,一弯下玄月孤坠,光线微弱看不清四周。
“任由风吹露寒,又怎低心中的凉,抬头几望,泪流如柱,孤月伴,人生几何,谁知心中苦如莲,风华茂,空蹉跎,不畏人言碎语,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常相伴,流水情稀稀,空悲切!”
只见一身形婀娜的女子,独站在清风明月楼的阁廊处吟诗,目光了无生机,夜风吹起的挽纱在风中轻舞,缓缓的被一阵疾风吹走,飘飘袅袅的,瞬间淹没在孤寂、漆黑的夜里,不见踪影。女子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动不动的孤立着。风吹得绸衣紧塑,更显出玲珑的身形,只是好生的娇弱,似风吹欲飘,如纤尘般脱俗,亦如鬼魅般孤独,只听她隐约在念“落花有意常相伴,流水情稀稀……”。
她神情几近呆滞,像是灵魂出窍般,不知神游到何处。
在微弱、清冷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她倾城的容颜,高髻优雅的垂在脑后,只是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没有了束缚,垂下盖住了眉眼,飘飘散散的,如残风里的柳枝,没有束缚,没有依靠,只能随风摇曳,不能自己,有的只是心酸、苦泪。
姐姐丁香仙子拿着一袭紫色的披风,轻轻的给她披上。她缓缓的回过神来,用手中的绢帕拭着刚流出却欲风干的眼泪,转身轻盈的坐在小桌旁的木凳上。
水晶仙子立在一旁,少顷才说:
“玉儿回屋歇息吧,这里风大,你身子骨弱。”
水温玉温顺的点头,起身由水晶搀扶回里屋歇下。人虽躺在床上,心绪却在翻腾,了无睡意。
冬临岛上下对自己都和蔼有加,自己在平日里也注意礼仪,温和待人,海皇虽然待她极好,但总亲密不起来,从嫁入冬临岛几个月来,他们从没有过过多亲密动作,饶是睡在一张床上,他也没有亲吻过她。或许他并不爱他,但开始他如此饥渴娶她过门又是如何?想到此,水温玉觉得心里又难受得紧,顿时两行清泪滴落枕边,又怕惊醒外面已歇息的水晶与丁香,只得捂在被里低泣,委屈、悲伤、落寞无人知晓,只有自生自灭。
紫襟仙子幽幽开口:“传说天山深处,白雪皑皑,有一种传奇的莲花。仿佛是洁白的化身和写照,不染红尘,冰清玉洁。雪莲开在花屏上,苍茫的天山掩盖不住纯真的颜色。”
水晶仙子笑道:“玉儿何不做一幅画,画画这天山雪莲。让我们大瞧眼界。”
“此主意甚妙。”于是紫襟开始在夜风飘忽中星子相伴下作画。边上题诗:一笑云深处,冰封寂寞红。入尘香不改,玉碎亦从容。水晶丁香拍手叫妙。
只见窗台上,一朵水仙,亭亭玉立水中月,超然物外,浓郁芳香,蜂鸟低旋。紫襟说:“瞧,这水仙真像雾中的仙子。明早我赶早起来,定画画这仙物。”
清晨。她至爱花,于是捕捉花开的季节,抹在纸上。
诗画兼得,相得益彰。清傲的水仙是谁的隐喻。有诗云:玉骨冰肌迥绝尘,一世清白只自珍。禅心不待俗众赏,孤芳照水也精神。
午夜。又有花夜间一现。
漆黑的夜,它犹如幽深中一点明亮,她守着花开,静静的聆听声音。守候了多少暗夜,只盼得一个昙花的笑颜。不可手绘,不可作诗。心神一脉留香,七分灵气,三分香气。
那些寂寞的夜里,远方的人儿,你可曾听到花音的触动,洞悉了灵魂里的敏锐,牵连着梦和天堂的距离。花音,心态,呼吸,相互交融。动摇和摆脱了尘世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你的自由不再羁绊,天马行空,杳似流星,在天际永恒的划过。
总有些东西,自觉不自觉地内化于心,刻上烙印。
人,无知也无求,却会得到老天更多的眷恋。也许本是注定的,天意如此。
花音停留在她的心房上,着笔千万种风情入墨成画,不曾褪色。沉淀,沉淀,笑声和故事永远记得,不相忘,各在江湖。墨如花,泼在纸上开。
字画挂在壁上,娟秀的字,无骨一样,轻灵飞舞,如一个个生命的精灵组合聚集在尺寸之地。
海星织回来了,看着这满墙壁的画卷,有开在天山上的雪莲,有月色中的水仙,更有黑夜的精灵昙花,心道:这是一个如何诉说的女子,这是一个如何隐秘的女子,这是一个如何绝尘的女子。
看着素面迎春的她在竹心小湖亭楼处相盼,淡紫色的花容和妆衣,她虽似花般不语,却意会在怀,冰心玉壶,敛着锋芒。宁静从容,淡薄清凉。一笑回眸,无为之境。不入俗,自在香。
那些花卷图,可谓笔落有声,花开无言。海星织不觉叹道:“自在香,自在香。香自在,香自在。问你从何而来,你却爱煞了桂花,琼楼玉宇,月宫广寒。问你去往何处,你踏波而去,云中鹤鸣,欢喜争宠。云边一觉清,浅笑悠然。舞翩跹。一世界,自由仙。”
诗酒客栈。
“听说了吗?蓬莱仙岛上有一个三绝仙子?听说是大地天空的统治女王上苍的媳妇,四海之主海皇的老婆。知其才,知其艺,不知其色。”
“三绝仙子?什么是三绝?一个仙子?还是三个仙子?”
“哈哈。当然是一个仙子,也就是才绝,艺绝,色绝。怎么你连这也不知道啊?江湖还有诗云:深山忘流年,妙笔红颜。疏影动,镜中缘。一支生花笔,掷地有声。三绝才艺色,叹为观止。真真了不得。”
“还是大哥见多识广啊。小弟佩服。这仙子的绝才,绝艺,绝色。只是闻其名啊。”
“呵呵!就你也想见仙子尊容。那是仙子啊。我们跑堂的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江南,孤舟之上。
海星织笔落花开又抚琴,吟诗,顺水而下。正游历山水,寻天地奥秘,悟人生哲思。诗音徐来:白衣苍狗逍遥客,紫陌红尘淡泊人。梦里春秋谁论剑,林泉笑傲尽由心。而紫襟仙子却不在其身侧。
岂不知,江湖上蓬莱仙岛的三绝仙子的紫襟的名号传的正沸沸扬扬……人称可谓生花妙笔。笔落花开。惊风雨,泣鬼神。其心灵之美求真求实,求善求美,求纯求净。
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客常说:“若看见一个自由的灵魂,在一片芳菲中饱受洗礼。那便是低怨奇绝,已成过往。由笑横生,因傲从容。那便是才貌佳人,蓬莱仙岛紫襟仙子的生活。其夫君海星织因常年在外修炼而不常陪伴于她,而寂寞冷清的人儿。”
那时,在诗人的诗海里,只饮的紫襟这一杯甘醇。
可是江湖人煞费苦心的伏笔,又有谁懂得紫襟满腔的深情。渐渐,几木逢春,木木成林,这是一个春天。木目相亲,上了心头,醉笑无忧处。心田里,彻底的空灵,不可涂抹。
清晨,或午夜,她信手铺纸,墨徐徐的泼开,缓缓的漫延,你可曾看见一朵花正在完成一个使命,无声的开放。于是静观,风中那缕幽香不绝……
青梅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五年后。白胤十四岁了,婉婷也快十三岁了,他们依旧跟随雨莱坐着那辆马车南辕北辙。
婉婷思念诺饥渴,旅途中又没有多少珍贵食物,一天比一天瘦下去,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脸蛋黄了一圈。她一直嚷着要去冬临故土看娘亲,所以,雨莱不得不带着他俩行驶飞马来到呼伦湖外。
途径塞上江南,风景十分美丽娟秀,虽比不得锦绣小城江南,但别有一番滋味。
清澈的河水,蔚蓝的天空,翠绿的小丘,如雪的羊群,飞驰的骏马,勾勒出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把他们三人带到了广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草原的美景淋漓尽致,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小丘,翠**流,与天相接,一望无际,展示着草原的美和广阔。
白胤赞道:“原来这就是我妈妈的故乡,这样美丽的草原,真给人以无限遐想。”
经转多年,雨莱再次来到师尊的土地,感慨万千:“蓝天,碧草,谁不想静静品味这神奇的景色?谁不想将自己融入这美轮美奂的景色之中?。”他说这话的时候,话中有话,有无法回归故土的气愤,有常年漂泊的无奈,甚至有身体渐渐衰败的恼怒。
在这里,他与诺相识、相知、相恋;在这里,师尊传授了他一身好武艺;在这里,他结识了无数好兄弟。这里,有他年少的快乐与单纯而稚嫩的小幸福。而如今,二三十多年了,他又重新回到了这里,记得小诺十六岁成年礼就是在这片草原上举行的,他们摆着野地宴席,欣赏着舞蹈琴音,吃着烤肉,喝着水果冻酒,好不乐哉。
白胤和婉婷在草原上奔跑起来。
白胤追逐着婉婷,问:“湘妹,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穿橙色衣服啊?”
她抿抿嘴,笑道:“你笨啊,因为这是最漂亮的衣服颜色。”
“哪见得漂亮了?”他不服气,“你才笨呢!”
“那依你说,什么颜色才最漂亮?”婉婷刨根究底地问。
白胤只笑不说话,看着婉婷那着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爱怜。
婉婷急了,挽起他的手,哭哭闹闹地说,“胤哥哥,告诉我吧,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白胤捏起草地上的一朵紫蓝色的小花,戴到婉婷青色的发丝间,说:“我最喜欢女孩穿蓝色的衣服。像这朵花的颜色。”
花瓣的芬香肆意,擦擦眼泪,婉婷却不高兴了。
原来胤哥哥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呀。她第一次甩开他的手,在草地上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呼喊:“原来胤哥哥不喜欢我呀,原来胤哥哥喜欢湛蓝的兰花儿。
白胤急了,跟着跑起来:“婉婷,你这是干吗?你的胤哥哥没有不喜欢你呀。”
婉婷返过身来,看着他吃吃地问:“那你只喜欢生在在野外的湛蓝的花儿。”看着白胤呆呆的样子,随后又挤出一句:“呵呵,只喜欢野花的白胤哥哥。”
“那不是野花。”白胤吃了一惊,呆立当场。
“生长在野外,不是野花是什么?”婉婷得理不让人,又一次嘲笑:“野花,呵呵。.”
白胤急了,“不准你说它是野花。”
“我要说,就是野花,风一吹便倒,没有丝毫抵抗力的野葫芦花。”其实婉婷并不是嘲笑易萧喜欢蓝色的野花儿,而是她太敏感,瞧出了今后白胤不爱美丽的穿橙衣的她。
因为她从小听妈妈讲过一些爱情童话,熟知王子和公主相爱的心理。
而在妈妈讲故事的时候,白胤总是跟着雨莱爸爸在书房学习经纶、文字,或习练神法和术咒。虽然年少的白胤知道一点男女情事,可在婉婷面前还是个木楞子。
回忆中,白胤突然想明白了,豁然开朗了,索性饶有兴趣地问:“那婉婷是什么花啊?”
婉婷吐吐舌头,“不告诉你。”
“是花中之王,牡丹花,对吧?”
“比牡丹花更艳,更大。”
婉婷挺起胸脯,十分骄傲自豪地说。
白胤沉默了,良久,他道:“那你今后的生活的一定十分富贵荣华,比不得小野兰花的朴素、宁静。”
“真的,我要把你的话告诉妈妈去。”
马车行驶至一寺庙处。下马,遂有人前来牵马,交谈。
“请问施主从哪来,要至哪去?”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出来迎接他们。
“哦,大师好!”雨莱弯腰合掌行了礼,道:“我的师尊也是这片草原的故人,所以当是回家来,途经此处,稍作歇息。”
“哦,施主请。”和尚引他们进去别院。
天空稀稀拉拉下着小雨。
一身淡橙色衣裙的婉婷站在桐子花树下,悲悯的看着满地落花。
一阵脚步声近了。
“白胤哥哥哪去了?”婉婷问尼姑小泥。
“白公子去后院练武去了。”小泥有些忸怩地说。
婉婷安详的坐在门厅旁边,目光掠过大院外远处的桐子花林。
白里透粉的桐子花开的正艳。
她将一双小脚丫伸入早已经准备好的大木盆里,温水马上亲吻过她的脚裸。
“舒服吧?”小泥柔声问她。
“嗯。”婉婷轻柔的回答,目光还是锁在桐子花的尽头。
小泥是厨房中的好手,她很快从房里拿来他赖以成名的菜刀,端来小木板凳坐在木盆旁边。
“哪只脚泡舒服了就先给我吧?”小泥亲密地说。
婉婷看也没看,抬起右脚。
小泥很快将她的右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用他那菜刀温柔的为婉婷削着脚趾甲。
院子里静静地。
婉婷忽然收回了目光,看着低头的小泥轻声问:“你在这多少年了?”
小泥巴笑:“嗯,十三年了!”
婉婷问:“十三年来,你快乐吗?”
小泥说“不”,他略作停顿:“我是太幸福了啊!”
“扑哧”婉婷轻笑:“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当然觉得幸福啦!”
小泥换下婉婷右脚,身体微倾抱过婉婷的左脚又开始温柔地削起脚趾甲来。
婉婷道:“外面的世界啊,是个大染缸,有好人也有坏人。男男女女的花花世界。”
小泥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我懂。”
婉婷好生奇怪地问:“你明明是个姑娘,干吗在和尚庙?”
小泥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师父风尘师太爱上了一个人间男子,把我丢给了师叔。”
婉婷道:“哎,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是禁锢凡俗之情的出家人也不例外。我的白胤哥哥的母亲本来也是禁欲的圣女,后来也还俗了,嫁给了玉卓伯伯。这还成为人人乐道的一桩美事呢。”
“冬临圣女的故事我听师叔师伯说起过。经久不变得美丽容颜,如冰雪般聪慧的灵思,那是圣女修炼法则中最高的层次,而上届圣女却是个活生生的美丽胚子,不用修炼便可成圣,只是后面嫁人了,我们这一众出家人好生惋惜。”
雨渐渐停了,白胤从后院练武回来。看见小泥在给婉婷削脚趾甲,道:“小和尚,男女授受不亲,你摸了我妻子娟秀的小脚,可是要赔银子的。”他还不知道她是小尼姑呢。她的胸现在还是飞机坪,一点儿肉都没有。
婉婷叫红着脸的小泥下去。依偎在了白胤身侧,看那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五年过去了,寒夜如初。
冬临岛,雪宫。许诺一个人在楼阶处独饮。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心底的伤,握在她手中的琴开始慢慢变冷,她仰起头来看着冬临雪宫外满树飞花,不由痴痴一笑。
她挥剑斩断一树飞花,如同柔软的秋水把所有过完的痕迹抹平。仰起头依旧微笑着,微笑着想起过去的往事,过去的人,现在已是不曾追忆的梦,她知道那个叫雨莱的人已踏马远去,但她依旧还想留下一丝找寻的痕迹,哪怕已经渺茫,哪怕不再可能,哪怕只是自己的一场落花空梦。
三生石上的轮回印记可还记得?
她问自己,原以为已忘记,原来还是未曾放下,直到她再次站在冬临,直到冬风叩开她心灵的那一瞬,她突然明白,一世的春暖花开依旧是为了那人而开,泪落满裳空留恨。
但她也明白,哪怕花开若海,灿烂撩人,最终也会变成一汪平静的碧湖,在这儿,流淌成湿哒哒的泪,想着心里的谁。
酒虽苦,但能解千愁,只不过酒却解不了这北风冻,如果还有来世会去那儿重逢?亦或者不要重逢再见,再做无谓的相见,无谓的认识……
她眼中的一滴泪吧嗒一声跌落酒坛中,她怀抱着酒坛,仰头望着那轮宁静的明月,心死如灰,但仍旧怀抱着涅槃重生的希望,希望凤凰剑可以替她斩断情丝,找回雨莱。
梦入魇,泪殇残。
而她依旧无法明白,身为一个剑客应当去浪迹江湖,应当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心里依旧为雨莱柔软,依旧飞花过尽不曾遗忘。
生生死死,山盟海誓,她要乘着清风的温柔把一解相思送别,化成冬临上空的落花,片片飘洒人间。
她是多么害怕遗失,用红线缠满了树枝,直到多年之后她才明白,记不住那人,留下唯一线索也是好的。
无论如何脚下的路是越走越远了,她的江湖也越来越动乱,回首的时候恐怕已经没有来时路了,她想故城的雪与飞花依旧灿烂如昨,它在等着一个人,等着所有人回来。
三载又三载,春去秋来,他们都忘记了曾经的冬临吗?一座城池困住一颗心,一座城池埋葬一个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暖得了一座城,却暖不了一颗心。
林中的鸟儿飞过,花儿凋落,她宁愿自己还是从前的那个女子,倚着一树碧绿看尽繁花尽落。
然而她已经无法回到昨天,因为容颜已经渐渐不复,心田已成沧海,红颜易逝,心易死,碧城可知否?
五年过去了,一直未曾变过,变的只是这个江湖。风动,心未动。人动,而剑未动。
殇成了别离梦,从此冬临不再繁花入梦,只剩冷泪把酒煮千秋。
这时,门吱然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金冠灿然的权势女子。
“放我去见我的女儿。”这是一个陈述句。一出口,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千里芙幽轻拿黄金杯盏,微微抬头,一口饮尽杯中残羹,冬雪飘过出,金衣翻旋,赤足莹白。
她笑道:“妹,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想着那个人啊!就如我想玉卓那样痴心,哎,多怪我当然没有及时管住你,才让你怀上了他的孽种。可你毕竟是冬临的女神,怎么能跟他漂泊四海,无依无靠?过浪人生活”
许诺轻轻斟酒,又饮尽一杯琼浆玉露。道:“不准你侮辱他和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天下最孝敬的闺女,而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她脸颊泛红,吞气如兰。
千里芙幽终是爱惜自己妹妹的,丢了杯盏,杯落玉盘,一声脆响.
她轻柔道:“女儿终归使我们千里家的人,你是要去见的。明天你去吧,不过早去早回,记得把她也留在冬临,我也想见见我的亲侄女,有多么美丽优秀。”
雨莱白胤婉婷三人来到呼伦湖外第五天,雨仍然下着,衣服早已湿透,染上半城翠色。
郊外,婉婷正在亭子里浣衣。在迷离之际,天涯碧草,一位紫衣女子提起裙裾,向婉婷走来,桐色油纸伞,眼若秋波……
婉婷快要高兴地倒下了,嘴角含笑,没有人知道,这是十四年来,她第一次开怀微笑,从心底觉得有一丝快乐。
“娘,娘——”婉婷抓住一双温润的手,温暖而满足,可转瞬之间,感觉它们又要抽离出去了,婉婷握紧了一些,“娘别走!”
婉婷睁开眼,周围仍在下雨,可是雨下到我们周围就绕道坠落了。很神奇,婉婷知道,这是雨障,爹爹曾跟她说过。想及此,她回过神来看看身边这位紫衣女子,鹅颈蚕眉,肤色胜雪,长长的睫毛下是双静若秋潭的明亮眸子,仿佛是星星落在了她的眼睛里,有很多故事要跟她诉说,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她两颊微红,令人陶醉,
看着她真诚的眼睛里,落下万千雨丝,映出远远近近浅浅淡淡的绿草,映出她绝美柔弱似花儿的容颜,
大雨铺天盖地,下了一个春天,看着把天地连接起来的雨丝,她总会感到宁静,婉婷喜欢这样的雨,让人心生温柔,浸湿浮躁,凝出宁远澹泊。
婉婷用许诺教她的雨障法幻化出一幅梅雪争春,阳光下面,百花盛开,而她周围雪花纷纷扬扬,梅花吐露芬芳,诺饶有兴趣的学着我的样子张开双臂,收拢指尖,念道“夏之花”,很快,她周围下起了一场樱花雨。婉婷旋舞着,欢呼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一样,天真无邪,孩子一般。
“起来啦!”
“好,娘。”
“做一个女孩要乖乖地听话,走,带你去桦树林!”
阳光穿过伸向天空茂密的树叶,枝枝叉叉,在地上的陈年落叶上绘画着天光云影,婉婷蹦蹦跳跳的将落叶踩得窸窣作响,蝴蝶停落在她的眉间,她离她忽远忽近,许诺一边寻找着上好的桦树木材,一边担心她会走失。
诺似幻似梦,婉婷如痴如醉。
诺做木琴的时候,诺就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听娘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只说故事,不说江湖。
诺告诉她,出泮云间阁,也就是天星山水,出一半,泮一半,乃山水,云间阁,乃天星玉宇。另外,北艮,卦象为山外有山,山相连,乃为出。不动,静止,停止,克制,沉稳、稳定,止其所欲,便是爹爹一生所求,也是对她最大的告诫。
她听着,听着,阳光静静落进远处的山谷,如同当初的期待栖息在心间,恬静温暖,当诺做好木琴时,她已经睡着了。
诺把她抱进里屋,抱着木琴盘腿坐在一棵老桦树下,“夏之花”,蝴蝶,百花纷至沓来,旋舞,坠落,一个抑扬,轻轻碰触琴弦又向上飞去,琴声流泻,时光流转,日落月升,星光满天,婉婷轻盈的走下台阶,诺挥一挥衣袖,蝶花散去,余音绕梁,安静的看着她。
“真好听!”诺拍着小手掌赞叹道。
诺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插入的发髻,“我感觉这支发髻对我很重要的,所以你要好好戴着啊!”
婉婷微笑着点点头,她踮起脚尖,在诺喉咙处轻吻一下便跑开了,她取下发簪,看到上面单字一个“湘”,再看那发簪的光泽,的确是件宝物呢!婉婷慎重的把它插回发髻。
单纯如水,快乐如水的日子,也如水般不盈一握,如水般易逝。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这一天,她趴在母亲的膝上坐在桐子树下睡了一夜,那种有母亲抱着搂着的感觉真好,像清甜的风吹拂那一弯澄澈的湖水,鸟儿在碧蓝的天里高歌,鱼儿在清水中嬉戏。她可以感到浪人的诗谱上有为她撰写的诗歌,乐师伴着琴弦为她轻唱,多么愉快,多么自在。
她依靠着母亲,桐子树的花瓣一片片落下来,像一首淡雅而安详的歌谣。
可是清晨醒来,昨夜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母亲不见了。
真好像是一场梦,母亲好像从未来过的痕迹。她心里想。她问父亲和白胤,可他们都说没见过诺,难道是我太思念母亲在做梦?可明明在梦中心会疼,明明那么真实,就是昨天母亲打的伞还是湿的,昨天母亲做的木琴还在桐子树下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深秋的夜透着一丝清冷,雨不停的落下,打在芭蕉叶上啪啪作响,婉婷站在窗前望着朦胧般的夜色,泪水随着这雨水一同落下,心如同这深秋的夜一样冰冷。
她始终将自己锁在房内,她始终坐在绣架前在绣她去冬临前前未完成的鸳鸯,架子上的那只孤零零的鸳鸯就像时间一样慢慢的冲淡了它本来鲜艳的颜色。
手中的丝线任由婉婷在布上穿梭,不小心针刺破了婉婷的手指,血在布上润染出一朵鲜艳的小花,泪慢慢的落下,这是婉婷来到呼伦贝尔后第一次落泪,有时即使再坚强的心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婉婷承认自己懦弱,为了逃避她与白胤的感情,竟然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明明心里是深深的爱着他,可却要装出冷淡他的样子,明明心里很想念他,却偏要装作不在乎,心里的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思念就像院中那棵常青藤一样,慢慢的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紧紧缠绕着婉婷。
“瞄,”一声猫叫让婉婷抬起头,泪还在她的脸上,她站起身来到窗前把猫儿抱在怀里:“霜儿,还是你最好留下来陪我。”
霜儿像是听懂了婉婷的话,一直在她手心里蹭痒痒,粉红色的小舌头轻咬着婉婷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快乐的噜噜的声音。
婉婷久久跪在佛案前不肯起身,师太停下手中敲着的木鱼:“施主,你与你的母亲诺女神是命中注定的怨缘,前世她是佛祖身边的一潭湖水,而你是湖中的一条鲤鱼,日久天长,湖水爱上了鱼,鱼则离不开湖水,但因为你们的过失受到了佛祖的惩罚,所以今生你们会有这般磨难,怎么化解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说完,师太又继续敲起她的木鱼。
一曲熟悉的悠扬笛声在窗外身边响起,她兴奋的冲进院子,可此时偌大的院子里只有风陪伴着,婉婷这才想起来到呼伦湖畔已有多日。
虽然还没有入冬,但这北方早来的寒冷却带着寒冬的影子,婉婷早已被冻得全身发抖但仍固执的站在冰冷的风中抬头仰望星空,母亲曾对她说过,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是娘亲对你的守候,可如今那闪亮的星还在,而母亲却消失在冬雪初来的季节,让婉婷的泪不由忍不住的又一次落下。
“不要这样对待自己,你的病刚好,如果想念诺姨,我和雨莱叔叔可以把你送回冬临岛。”白胤把棉披风罩在婉婷的身上,宽大的披风让她显得更加瘦弱,她看到白胤想把她揽入怀中的手又悄悄的放下。
“我不该阻止你随诺姨去冬临岛,我以为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没想到几天了你还是这么伤心,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白胤也抬起头望向夜空,他的眼中也闪着泪光。
“胤哥哥,我们成亲好不好。”婉婷转过身拉着白胤的手。
她能感觉到白胤的手一抖,没错,白胤爱婉婷自打从他俩一懂事就一发不可收拾,婉婷的聪慧、善良占据着他的心,但是两人之间却总有说不出的隔阂和某种距离或者情愫在里面。
婉婷不是不懂白胤的心,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总是透过他的身影去寻找爱情的影子,连睡梦中那甜美的笑和此时的泪都是为爱情而来的。
但父亲没有答应,他说时间还未成熟,过早成婚好处不多。
曾经有个年轻人,千里迢迢来神岛拜师学艺,在与师尊一家人的相处中,爱上了师尊的掌上明珠,师尊离世后,可她的亲姐却不愿意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这个不愿效忠她的年轻人,他觉得这样有失他的颜面,可为了能和年轻人在一起,女孩趁着夜色偷偷爬窗出来,等年轻人见到心爱的女孩时,女孩的脚上已经磨破了许多血泡。
这个女孩就是婉婷的娘亲,在婉婷的眼中,爹和娘是很恩爱的一对,从没红过脸拌过嘴,让旁人羡慕的不得了,她一直在想今后她一定要嫁给一个像爹疼娘一样的男子。
她遗传了母亲所有的美貌与聪慧,却惟独没有遗传她栽花的手艺,可偏偏她却痴迷于花,望着满园残败的花她黯然泪下。
爹不忍心看她如此伤神,于是请来白胤帮忙打理这些残花,她躲在门户看他站在院中央望着满园的花摇头说:“真是可惜了这些花。”
白胤从小喜欢跟随母亲栽植花草,成为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养花师,熟知各种花的名称与喜好,凡是经他手载出来的花都充满灵气,而且他还是无师自通,好像他就是为花而生,。诺曾开玩笑说:胤儿今后不是有后宫三千粉黛的皇帝命就是有捏花惹草的风情浪子之嫌。
在他养护下满园残败的花渐渐又有了生气,终于有一日清晨,小泥兴奋的跑来敲她的房门:“婉婷小姐,那些花又开了。”
她拉开房门冲进花园,看到花园里一朵朵娇艳的花在清晨的阳光里向她绽放,她流着泪向白胤道谢。
“婉婷,愿意和我学养花吗?”白胤在不远的地方望着她。
“我可以吗?”她弯下腰,捧起花放在鼻间。
“唔,你绣的牡丹那么有灵气,想必你也是爱花之人。”白胤的话让她一下子红了脸,原来他一直在注意她。
就在他们以为日子会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下去时,老天给他们俩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那晚,婉婷听到前院有嘈杂的声音,婉婷顺着声音跑过去但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寺庙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里,婉婷看见了小泥的尸体,浑身带血。这只是一个孩子呀!多么年轻的的生命啊!她那么天真,那么无辜!连人世间的甜头都没尝够,就这么死去了。
婉婷懵了,呆傻在那里,这时候她感觉一道寒光向她袭来,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拦在怀里。
“白胤,快带婉婷离开。”爹在远处嘶喊。
她被白胤浑浑噩噩的拉着,父亲为她们劈开了一条血路。待紧张的气氛过去,婉婷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了白胤怀中。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总会有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可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她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破庙里,身边燃着火,她挣扎着起身,可她浑身像散了架一般,这时一个人将她扶起,“啊——她看到一张恐怖的脸。
“婉婷,别怕,我是爹。”他的手僵在那里。
原来,爹背她走得时候为她挡了一刀,那原本落在她身上的刀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毁了容貌,婉婷抚摸着那道恐怖的疤痕,泪慢慢的落下。
夜间,白胤找了些清水和食物回来,见到白胤哥哥没事,婉婷心中蹿着的兔子终于安定下来。
敌军来袭,他们连夜赶路。
行驶至浩瀚海边缘时,大雨急至,哗啦啦雨水不断侵袭着马车,大风似乎会掀翻马车。
马车被大风吹进了沟壑里。
雨莱来了他由后面推动着马车艰难地前进,他墨绿的衣袍湿透,随风鼓起,飒飒作响。
“天快要下雨了,湘妹,你怕不怕。”白胤紧紧握住了婉婷的手。
“我很担心父亲。”婉婷小声地抽泣着。
”你放心吧,叔叔一定会没事的,他是我心中的英雄。”白胤安慰着婉婷,用胸膛为她暖身体。
“啊——”那些被歹人屠杀的尸体又一幕幕浮现在婉婷的脑海中,她顿时一声大叫。
“湘妹,你怎么了?做噩梦了?”白胤连忙帮婉婷顺气。
“白胤哥哥,我好怕,我看到了小泥,她还只有十三岁,她连男女爱情都不知道什么滋味,就这么被杀死了,血淋淋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不能自救。我好伤心啊,那天她还挺活泼热情地帮我剪指甲。她就是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孩,跟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无知。可我那么向往她的无知,无忧无虑,没有伤心快乐之分……”婉婷哭了,在她怀念小尼姑小泥的时候,白胤似乎看到了人性的黑暗与人性的光辉。
“婉婷,小泥没有过错,为我们的仇恨而死,我很自责,没有任何东西能弥补她美丽天真的生命。但我想,你应该忘记痛苦,重新找回生活的快乐,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朋友。”白胤说着安慰词,好让婉婷不再内疚。
“嗯,可是白胤哥哥,我的良心真的很痛。”婉婷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着,枯干了双目。
在强大的暴风雨中,他们遇到了龙卷风之妖。以他们乘坐的马车为中心,空气开始扭曲,形成利刃一般的风暴。在那一刻,马车分崩离析,暗紫色的广罩出现在整个悬崖上。婉婷和白胤不幸坠下悬崖……
人鱼篇(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婉婷坠下海之崖后,一直飘零在浩瀚海中……
千条万条碧与蓝的滟光交织暗涌,仰头看去,稀薄的阳光透过水纹,变幻迷离。婉婷摸到胸前皮囊,凑着嘴边吸了口气,一面慢慢吐出气泡。那些气泡晶莹地往海面浮去,最后化为闪耀的微光。她向更深郁的黑暗中潜下去。
人溺死的时候,往往是抱着水底的石头。婉婷知道,那是因为水底有光,那些可怜的人便拼命地往那里去,抓住一样东西不肯放手。渐渐黑暗消散,前路明亮起来。她对自己说,就快到了。迎着光亮游去,脚尖触到了温软的白沙。
婉婷仿佛从天而降,踏上了另一个世界的土地。深海隔绝一切声响,惟有水波流动,神光离合。群鱼游弋,珊瑚枝条纷拂如柳。在那些皎白玛瑙红的柔软枝条中,婉婷分辨出了几道异样的颜色。
顺着水流小心绕过珊瑚丛,婉婷猛然张开了嘴,险些呛着。
那柔曼飘舞的,并不是珊瑚,而是女子湛青的长发。那女子卧在珊瑚中,懒懒抬手,以指尖自海水中搅出丝缕缠绕的澄碧冷蓝。女子将澄碧经线一线一线横展于面前,以冷蓝为纬,纤指穿梭,把那些颜色纺作一幅几近无形的轻绡,姿态宛妙,犹如采撷无数梦幻空花
女子一惊。但婉婷已经扑上了她的膝,欣喜咧开的嘴角里逸出气泡。女子似也迷惑于这可爱的生物,探出妖娆手指抚过婉婷的长发,那指间荡漾着晶蓝明透的蹼膜。
然而立刻,皮肉破损的疼痛,筋骨劳顿的酸痛,脑仁隐胀的郁痛,也都渐次苏醒过来。婉婷昏睡了过去。
当她蹙紧眉头,张开眼睛时。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海,与一道铁灰的鱼脊,竖着旗帜般的背鳍。婉婷惊觉自己竟是骑在鲛鲨的背上,而那鲛鲨正要向水中潜去!她想逃开,却被腰间的一双手紧紧揽住,顿时尖喊挣扎起来,呛了一口水。片刻,鲛鲨又浮上海面,婉婷才稍为镇定,低头看去,那双自背后拥着她的手,手指间有着晶蓝明透的蹼膜。
正是那女子。日光下方才看清了她,尖薄的耳,湿滑肌肤,湛青鬈发,湛青的眼里只有乌珠,不见眼白,轻罗衫裙下露出纤美的踝--踝上向外生着两片小小的鳍,随着水花泼溅怡然摇摆。婉婷不由心惊。那女子原来不是人。
那女子见婉婷回头,便指指前方。前方的海平线上,隐约有一抹灰淡影子。陆地不远了。
婉婷灵活地运用着自由泳,漂浮在海面上,巧笑着问:“你是这瀚海的鲛人么?请问鲛人姐姐芳名。”
那女子颇害羞地一笑:“我的小名叫蓝琪,是从小生长在这片大海的鲛女,是鲛族的十七公主。”
婉婷见她的鲛尾是青蓝色的,十分光亮滑润,煞是好看,于是说:“蓝琪姐姐,我能摸摸你的鱼尾吗?”
“可以。”于是婉婷游到鲛人身后,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鱼尾,鱼尾上每一篇青蓝的鳞片绽放着碧色的荧光,像一颗闪着夺目光芒的宝石。鱼尾呈优美的弧形,有两三片莹亮的鱼鳍,十分美丽。
婉婷一路顺滑向下摸去,**的,心想:“如果谁能娶到这么一条可爱迷人的小美人鱼,跟她在海底遨游,双宿双飞,那几乎每天睡觉做梦都是甜的。”
这时候,她几乎想变成一个男孩,自己的母亲是白国金族的欧若拉公主,那自己如果是男孩,也是王子了,王子坠下悬崖,与父母分散,飘零在浩瀚的大海遇到美丽的鲛美人公主,鲛美人公主用她的深情呼唤王子因爱受伤的心,两人因海而相爱,结为一段佳缘,乃传为佳话……
正当婉婷心中直冒泡泡,奇想连篇时,鲛美人突然喊疼。
“你触到我伤口了。”蓝琪小心翼翼地卷起长长的美丽鱼尾。
“哦,对不起。”婉婷连忙收起小手,把小手藏在了身后,“我不摸你了,免得人家说我是拉拉。”
“拉拉是什么?”蓝琪轻轻地问。
婉婷吐吐舌头,神秘地说:“远古传说,平常人家若一个女孩喜欢另一个女孩,就必须手拉手对着月神婆婆结为大同,大富人家的女孩子结为大同,就像凡人结为夫妻那样,有繁琐的礼节,结为大同后,她们可以每天一起读书写字,比武论剑,绣花描眉,弹琴跳舞……”
“就是可以做想做的无论什么对吗?”蓝琪补充道。
“对,朝夕相伴,直到长大之后嫁作他人妇.。若是关系更微妙一些的话,就晋级成拉拉了,一辈子不结婚,两姐妹永远在一起。”婉婷道。
“可是我还是不懂拉拉是什么。”蓝琪更加迷茫了。
“比如说女孩和女孩关系暧昧,甚至有亲密动作,比如接吻。”婉婷大胆地说,随即又一想,我只不过喜欢她的美丽罢了,怎么跟她废话讲“拉拉”干吗?
“呀,原来你喜欢女孩子呀!”蓝琪大吃一惊,“可你明明是女孩,而且长得这么漂亮柔弱,怎么会,怎么会喜欢……”蓝琪脸色羞得绯红。
婉婷嘀咕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以前从没来过大海,更没见过像你一样迷人可爱的鲛人,虽然你是女孩,但我很爱慕你的美丽,所以才说可不可以拉拉。”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小的耳不可闻。
“哦,可是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生。”蓝琪认真地说。
“你们鲛人族也有男性。”婉婷好奇地问。
“当然,我们也要传宗接代。”蓝琪笑着说,露出了一小排雪白的贝齿。
“你有心仪的男伴吗?”婉婷问。
蓝琪正要开口说,无数艘渔船从远处行驶而来,“不好,那些打鱼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我们可能有危险。”于是蓝琪叫婉婷坐到他的鱼尾上,并给她含了一粒避水珠,一个鲤鱼翻身,径直朝大海深处游去。
大海下面不仅有海沟,深渊,也有密莽和森林,森林里有各种各样闪着亮光的五颜六色的植被,有五角星形的海星,有食人花海葵,还有珍贵的制药的的万年海参。
蓝琪载婉婷掠过海沟,游过密莽边缘,朝海底最深处游去。一片片闪着鱼头灯的不知名的鱼群飞速从他们身旁掠过,犹如一个个小灯笼,又如夏日夜空中的萤火虫。海底呈现一片暗青的黛蓝色。
不远处,隐隐闪现一座浩大的海底宫殿。宫殿是用巨大的海贝做成的,五彩斑斓,瑰丽宏伟。
它的墙是用珊瑚砌成的,它那些尖顶高窗子是用最亮的琥珀做成的;不过屋顶上却铺着黑色的蚌壳,它们随着水的流动可自动地开合。
这是怪好看的,因为每一颗蚌壳里面含有亮晶晶的珍珠。随便哪一颗珍珠都可以成为皇后帽子上最主要的装饰品。
住在那底下的海王已经做了好多年的鳏夫,但是他有老母亲为他管理家务。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是对于自己高贵的出身总是感到不可一世,因此她的尾巴上老戴着一打的牡蛎——其余的显贵只能每人戴上半打。除此以外,她是值得大大的称赞的,特别是因为她非常爱那些小小的海公主——她的一些孙女。
她们是十七个美丽的孩子,而她们之中,那个顶小的要算是最美丽的了,那就是蓝琪,她的皮肤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蓝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过,跟其他的公主一样,她没有腿:她身体的下部是一条鱼尾。
她们可以把整个漫长的日子花费在皇宫里,在墙上生有鲜花的大厅里。
那些琥珀镶的大窗子是开着的,鱼儿向着她们游来,正如我们打开窗子的时候,燕子会飞进来一样。不过鱼儿一直游向这些小小的公主,在她们的手里找东西吃,让她们来抚摸自己。
宫殿外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生长着许多火红和深蓝色的树木。
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朵开得像焚烧着的火,花枝和叶子在不停地摇动。地上全是最细的砂子,但是蓝得像硫黄发出的光焰。
在那儿,处处都闪着一种奇异的、蓝色的光彩。你很容易以为你是高高地在空中而不是在海底,你的头上和脚下全是一片蓝天。
当海是非常沉静的时候,你可瞥见太阳:它像一朵紫色的花,从它的花萼里射出各种色彩的光。
在花园里,每一位小公主有自己的一小块地方,在那上面她可以随意栽种。有的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像一条鲸鱼,有的觉得最好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像一个小人鱼。
可是最年幼的蓝琪却把自己的花坛布置得圆圆的,像一轮太阳,同时她也只种像太阳一样红的花朵。在姐姐们眼里她是一个古怪的孩子,不大爱讲话,总是静静地在想什么东西。
当别的姊妹们用她们从沉船里所获得的最奇异的东西来装饰她们的花园的时候,她除了像高空的太阳一样艳红的花朵以外,只愿意有一个美丽的大理石像。
这石像代表一个美丽的男子,它是用一块洁白的石头雕出来的,跟一条遭难的船一同沉到海底。她在这石像旁边种了一株像玫瑰花那样红的垂柳。这树长得非常茂盛。它新鲜的枝叶垂向这个石像、一直垂到那蓝色的砂底。它的倒影带有一种紫蓝的色调。像它的枝条一样,这影子也从不静止,树根和树顶看起来好像在做着互相亲吻的游戏。
蓝琪对婉婷说:“我最大的愉快是听些关于上面人类的世界的故事。我的老祖母不得不把自己所有一切关于船只和城市、人类和动物的知识讲给我们听。”
特别使她感到美好的一件事情是:地上的花儿能散发出香气来,而海底上的花儿却不能;地上的森林是绿色的,而且人们所看到的在树枝间游来游去的鱼儿会唱得那么清脆和好听,叫人感到愉快。
老祖母所说的“鱼儿”事实上就是小鸟,但是假如她不这样讲的话,小公主们就听不懂她的故事了,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只小鸟。
蓝琪的心事被勾起,她假装平静地说:“老祖母说,等我们满了十五岁的时候,就准许我们浮到海面上去。那时我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头上面,看巨大的船只在你身边驶过去。也可以看到树林和城市。
在这快要到来的一年,我的姊妹中有一位到了十五岁;可是其余的呢——晤,她们一个比一个小一岁。因此最年幼的我还要足足地等五个年头才能够从海底浮上来,来看看我们的这个世界。不过每一位答应下一位说,要把她第一天所看到和发现的东西讲给大家听,因为我们的祖母所讲的确是不太够——我们所希望了解的东西真不知有多少……”
她们谁也没有像年幼的那位妹妹渴望得厉害,而她恰恰要等待得最久。
同时她是那么地沉默和富于深思。
不知有多少夜晚她站在开着的窗子旁边,透过深蓝色的水朝上面凝望,凝望着鱼儿挥动着它们的尾巴和翅。
她还看到月亮和星星——当然,它们射出的光有些发淡,但是透过一层水,它们看起来要比在我们人眼中大得多。
假如有一块类似黑云的东西在它们下面浮过去的话,她便知道这不是一条鲸鱼在她上面游过去,便是一条装载着许多旅客的船在开行。可是这些旅客们再也想像不到,他们下面有一位美丽的小人鱼,在朝着他们船的龙骨伸出她一双洁白的手。
“不久后,最大的那位公主已经到了十五岁,可以升到水面上去了。当她回来的时候,她有无数的事情要讲。
不过她说,最美的事情是当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在月光底下躺在一个沙滩上面,紧贴着海岸凝望那大城市里亮得像无数星星的灯光,静听音乐、闹声、以及马车和人的声音,观看教堂的圆塔和尖塔,倾听叮当的钟声。正因为她不能到那儿去,所以她也就最渴望这些东西。”
“啊,我听得多么入神啊!当我晚间站在开着的窗子旁边、透过深蓝色的水朝上面望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那个大城市以及它里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于是我似乎能听到教堂的钟声在向我这里飘来。”
“第二年第二个姐姐得到许可,可以浮出水面,可以随便向什么地方游去。
她跳出水面的时候,太阳刚刚下落;她觉得这景象真是美极了。她说,这时整个的天空看起来像一块黄金,而云块呢——唔,她真没有办法把它们的美形容出来!它们在她头上掠过,一忽儿红,一忽儿紫。不过,比它们飞得还要快的、像一片又自又长的面纱,是一群掠过水面的野天鹅。
它们是飞向太阳,她也向太阳游去。可是太阳落了。一片玫瑰色的晚霞,慢慢地在海面和云块之间消逝了……”
蓝琪接着对婉婷说:“又过了一年,第三个姐姐浮上去了。
她是她们中最大胆的一位,因此她游向一条流进海里的大河里去了。她看到一些美丽的青山,上面种满了一行一行的葡萄。宫殿和田庄在郁茂的树林中隐隐地露在外面。
她听到各种鸟儿唱得多么美好,太阳照得多么暖和,她有时不得不沉入水里,好使得她灼热的面孔能够得到一点清凉。
在一个小河湾里她碰到一群人间的小孩子;他们光着身子,在水里游来游去。她倒很想跟他们玩一会儿,可是他们吓了一跳,逃走了。于是一个小小的黑色动物走了过来——这是一条小狗,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小狗。它对她汪汪地叫得那么凶狠,弄得她害怕起来,赶快逃到大海里去。
可是她永远忘记不了那壮丽的森林,那绿色的山,那些能够在水里游泳的可爱的小宝宝——虽然他们没有像鱼那样的尾巴。”
“第四个姐姐可不是那么大胆了。她停留在荒凉的大海上面。
她说,最美的事儿就是停在海上:因为你可以从这儿向四周很远很远的地方望去,同时天空悬在上面像一个巨大的玻璃钟。她看到过船只,不过这些船只离她很远,看起来像一只海鸥。她看到过快乐的海豚翻着筋斗,庞大的鲸鱼从鼻孔里喷出水来,好像有无数的喷泉在围绕着它们一样。”
“现在临到那第五个姐姐了。她的生日恰恰是在冬天,所以她能看到其他的姐姐们在第一次浮出海面时所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海染上了一片绿色,巨大的冰山在四周移动。她说每一座冰山看起来像一颗珠子,然而却比人类所建造的教堂塔还要大得多。它们以种种奇奇怪怪的形状出现;它们像钻石似的射出光彩。
她曾经在一个最大的冰山上坐过,让海风吹着她细长的头发,所有的船只,绕过她坐着的那块地方,惊惶地远远避开。不
过在黄昏的时分,天上忽然布起了一片乌云。电闪起来了,雷轰起未了。黑色的巨浪掀起整片整片的冰块,使它们在血红的雷电中闪着光。所有的船只都收下了帆,造成一种惊惶和恐怖的气氛,但是她却安静地坐在那浮动的冰山上,望着蓝色的网电,弯弯曲曲地射进反光的海里。”
“这些姊妹们中随便哪一位,只要是第一次升到海面上去,总是非常高兴地观看这些新鲜和美丽的东西。
可是现在呢,她们已经是大女孩子了,可以随便浮近她们喜欢去的地方,因此这些东西就不再太引起她们的兴趣了。她们渴望回到家里来。一个来月以后,她们就说:究竟还是住在海里好——家里是多么舒服啊!”
“在黄昏的时候,五个姊妹常常手挽着手地浮上来,在水面上排成一行。她们能唱出好听的歌声——比任何人类的声音还要美丽。
当风暴快要到来、她们认为有些船只快要出事的时候,她们就浮到这些船的面前,唱起非常美丽的歌来,说是海底下是多么可爱,同时告诉这些水手不要害怕沉到海底;然而这些人却听不懂她们的歌词。他们以为这是巨风的声息。他们也想不到他们会在海底看到什么美好的东西,因为如果船沉了的话,上面的人也就淹死了,他们只有作为死人才能到达海王的官殿。”
“有一天晚上,当姊妹们这么手挽着手地浮出海面的时候,最小的我单独地呆在后面,瞧着她们。因为羡慕,我好想哭一场,不过人鱼是没有眼泪的,因此更感到难受。”
“啊,我多么希望我已经有十五岁啊!我说,我知道我将会喜欢上面的世界,喜欢住在那个世界里的人们的。
而在今年秋末,我真的到了十五岁了。
你知道,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们的手了,祖母老皇太后说,来吧,让我把你打扮得像你的那些姐姐一样吧。
于是她在我的头发上戴上一个百合花编的花环,不过这花的每一个花瓣是半颗珍珠。老太太又叫八个大牡蛎紧紧地附贴在我的尾上,来表示她高贵的地位。这叫我真难受。为了漂亮,一个人是应该吃点苦头的,老祖母说。
哎,我倒真想能摆脱这些装饰品,把这沉重的花环扔向一边!她花园里的那些红花,她戴起来要适合得多,但是她不敢这样办。再会吧!我说。于是我轻盈和明朗得像一个水泡,冒出水面了。
当我把头伸出海面的时候,太阳已经下落了,可是所有的云块还是像玫瑰花和黄金似地发着光;同时,在这淡红的天上,大白星已经在美丽地、光亮地眨着眼睛。空气是温和的、新鲜的。
海是非常平静,这儿停着一艘有三根桅杆的大船。船上只挂了一张帆,因为没有一丝儿风吹动。水手们正坐在护桅索的周围和帆桁的上面。
这儿有音乐,也有歌声。
当黄昏逐渐变得阴暗的时候,各色各样的灯笼就一起亮起来了。它们看起来就好像飘在空中的世界各国的旗帜。
我一直向船窗那儿游去。每次当海浪把我托起来的时候,我可以透过像镜子一样的窗玻璃,望见里面站着许多服装华丽的男子;但他们之中最美的一位是那有一对大黑眼珠的王子:无疑地,他的年纪还不到十五岁。今天是他的订婚仪式,正因为这个缘故,今天才这样热闹。
水手们在甲板上跳着舞。
当王子走出来的时候,有一百多发火箭一齐向天空射出。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昼,因此我非常惊恐起来,赶快沉到水底。可是不一会儿我又把头伸出来了——这时她觉得好像满天的星星都在向她落下,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焰火。许多巨大的太阳在周围发出嘘嘘的响声,光耀夺目的大鱼在向蓝色的空中飞跃。
这一切都映到这清明的、平静的海上。这船全身都被照得那么亮,连每根很小的绳子都可以看得出来,船上的人当然更可以看得清楚了。
啊,这位年轻的王子是多么美丽啊!
当音乐在这光华灿烂的夜里慢慢消逝的时候,他跟水手们握着手,大笑,微笑……”
就在这个月末,那天夜晚,夜已经很晚了。
但是蓝琪没有办法把她的眼睛从这艘船和这位美丽的王子撇开。
那些彩色的灯笼熄了,火箭不再向空中发射了,炮声也停止了。可是在海的深处起了一种嗡嗡和隆隆的声音。
她坐在水上,一起一伏地漂着,所以她能看到船舱里的东西。
可是船加快了速度:它的帆都先后张起来了。
浪涛大起来了,沉重的乌云浮起来了,远处掣起闪电来了。
啊,可怕的大风暴快要到来了!水手们因此都收下了帆。
这条巨大的船在这狂暴的海上摇摇摆摆地向前急驶。浪涛像庞大的黑山似地高涨。它想要折断桅杆。可是这船像天鹅似的,一忽儿投进洪涛里面,一忽儿又在高大的浪头上抬起头来。
蓝琪觉得这是一种很有趣的航行,可是水手们的看法却不是这样。这艘船现在发出碎裂的声音;它粗厚的板壁被袭来的海涛打弯了。船桅像芦苇似的在半中腰折断了。后来船开始倾斜,水向舱里冲了进来。这时小人鱼才知道他们遭遇到了危险。她也得当心漂流在水上的船梁和船的残骸。
天空马上变得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当闪电掣起来的时候,天空又显得非常明亮,使她可以看出船上的每一个人。
现在每个人在尽量为自己寻找生路。
她特别注意那位王子。
当这艘船裂开、向海的深处下沉的时候,她看到了他。她马上变得非常高兴起来,因为他现在要落到她这儿来了。可是她又记起人类是不能生活在水里的,他除非成了死人,是不能进入她父亲的官殿的。
不成,决不能让他死去!所以她在那些漂着的船梁和木板之间游过去,一点也没有想到它们可能把她砸死。
她深深地沉入水里,接着又在浪涛中高高地浮出来,最后她终于到达了那王子的身边,在这狂暴的海里,他决没有力量再浮起来。
他的手臂和腿开始支持不住了。他美丽的眼睛已经闭起来了。要不是蓝琪及时赶来,他一定是会淹死的。
她把他的头托出水面,让浪涛载着她跟他一起随便漂流到什么地方去。
天明时分,风暴已经过去了。
那条船连一块碎片也没有。
鲜红的太阳升起来了,在水上光耀地照着。它似乎在这位王子的脸上注入了生命。不过他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
蓝琪把他清秀的高额吻了一下,把他透湿的长发理向脑后。她觉得他的样子很像她在海底小花园里的那尊大理石像。她又吻了他一下,希望他能苏醒过来。
现在她看见她前面展开一片陆地和一群蔚蓝色的高山,山顶上闪耀着的白雪看起来像睡着的天鹅。沿着海岸是一片美丽的绿色树林,林子前面有一个房子——她不知道究竟叫做什么,反正总是一个建筑物罢了。
它的花园里长着一些柠檬和橘子树,门前立着很高的棕榈。
海在这儿形成一个小湾。水是非常平静的,但是从这儿一直到那积有许多细砂的石崖附近,都是很深的。
她托着这位美丽的王子向那儿游去。
她把他放到沙上,非常仔细地使他的头高高地搁在温暖的太阳光里。
钟声从那幢雄伟的白色建筑物中响起来了,有许多年轻女子穿过花园走出来。
蓝琪远远地向海里游去,游到冒在海面上的几座大石头的后面。她用许多海水的泡沫盖住了她的头发和胸脯,好使得谁也看不见她小小的面孔。她在这儿凝望着,看有谁会来到这个可怜的王子身边。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过来了。
她似乎非常吃惊,不过时间不久,于是她找了许多人来。
蓝琪看到王子渐渐地苏醒过来了,并且向周围的人发出微笑。可是他没有对她作出微笑的表情:当然,他一点也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她。
她感到非常难过。因此当他被抬进那幢高大的房子里去的时候,她悲伤地跳进海里,回到她父亲的宫殿里去。她一直就是一个沉静和深思的孩子,现在她变得更是这样了。她的姐姐们都问她,她第一次升到海面上去究竟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好多晚上和早晨,她浮出水面,向她曾经放下王子的那块地方游去。
她看到那花园里的果子熟了,被摘下来了;她看到高山顶上的雪融化了;但是她看不见那个王子。
所以她每次回到家来,总是更感到痛苦。她的唯一的安慰是坐在她的小花园里,用双手抱着与那位王子相似的美丽的大理石像。可是她再也不照料她的花儿了。这些花儿好像是生长在旷野中的东西,铺得满地都是:它们的长梗和叶子跟树枝交叉在一起,使这地方显得非常阴暗。
最后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不过只要她把她的心事告诉给一个姐姐,马上其余的人也就都知道了。但是除了她们和别的一两个人鱼以外(她们只把这秘密转告给自己几个知己的朋友),别的什么人也不知道。
她们之中有一位知道那个王子叫白胤,他曾坠落瀚海过,被岛国华丽的大船救起。她也看到过那次在船上举行的庆祝。
“来吧,小妹妹!”别的公主们说。她们彼此把手搭在肩上,一长排地升到海面,一直游到一块她们认为是王子的宫殿的地方。
这宫殿是用一种发光的淡黄色石块建筑的,里面有许多宽大的大理石台阶——有一个台阶还一直伸到海里呢。
华丽的、金色的圆塔从屋顶上伸向空中。
在围绕着这整个建筑物的圆柱中间,立着许多大理石像。它们看起来像是活人一样。
透过那些高大窗子的明亮玻璃,人们可以看到一些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悬着贵重的丝窗帘和织锦,墙上装饰着大幅的图画——就是光看看这些东西也是一桩非常愉快的事情。
在最大的一个厅堂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喷泉在喷着水。水丝一直向上面的玻璃圆屋顶射去,而太阳又透过这玻璃射下来,照到水上,照到生长在这大水池里的植物上面。
现在她知道王子白胤住在什么地方。在这儿的水上她度过好几个黄昏和黑夜。
她远远地向陆地游去,比任何别的姐姐敢去的地方还远。的确,她甚至游到那个狭小的河流里去,直到那个壮丽的大理石阳台下面——它长长的阴影倒映在水上。
她在这儿坐着,瞧着那个年轻的王子,而白胤却还以为月光中只有他一个人呢。
有好几个晚上,她看到白胤在音乐声中乘着那艘飘着许多旗帜的华丽的船。
她从绿灯芯草中向上面偷望。当风吹起她银白色的长面罩的时候,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他们总以为这是一只天鹅在展开它的翅膀。
有好几个夜里,当渔夫们打着火把出海捕鱼的时候,她听到他们对于白胤说了许多称赞的话语。她高兴起来,觉得当浪涛把他冲击得半死的时候,是她来救了他的生命;她记起他的头是怎样紧紧地躺在她的怀里,她是多么热情地吻着他。可是这些事儿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他连做梦也不会想到她。
她渐渐地开始爱起人类来,渐渐地开始盼望能够生活在他们中间。她觉得他们的世界比她的天地大得多。的确,他们能够乘船在海上行驶,能够爬上高耸入云的大山,同时他们的土地,连带着森林和田野,伸展开来,使得她望都望不尽。
她希望知道的东西真是不少,可是她的姐姐们都不能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因此她只有问她的老祖母。她对于“上层世界”——这是她给海上国家所起的恰当的名字——的确知道得相当清楚。
“如果人类不淹死的话,”蓝琪问,“他们会永远活下去么?他们会不会像我们住在海里的人们一样地死去呢?”
“一点也不错,”老太太说,“他们也会死的,而且他们的生命甚至比我们的还要短促呢。我们可以活到三百岁,不过当我们在这儿的生命结束的时候,我们就变成了水上的泡沫。我们甚至连一座坟墓也不留给我们这儿心爱的人呢。我们没有一个不灭的灵魂。我们从来得不到一个死后的生命。我们像那绿色的海草一样,只要一割断了,就再也绿不起来!相反地,人类有一个灵魂;它永远活着,即使身体化为尘土,它仍是活着的。它升向晴朗的天空,一直升向那些闪耀着的星星!正如我们升到水面、看到人间的世界一样,他们升向那些神秘的、华丽的、我们永远不会看见的地方。”
“为什么我们得不到一个不灭的灵魂呢?”蓝琪悲哀地问。“只要我能够变成人、可以进入天上的世界,哪怕在那儿只活一天,我都愿意放弃我在这儿所能活的几百岁的生命,”
“你决不能起这种想头,”老太太说。“比起上面的人类来,我们在这儿的生活要幸福和美好得多!”
“那么我就只有死去,变成泡沫在水上漂浮了。我将再也听不见浪涛的音乐,看不见美丽的花朵和鲜红的太阳吗?难道我没有办法得到一个永恒的灵魂吗?”
“没有!”老太太说。“只有当一个人爱你、把你当做比他父母还要亲切的人的时候:只有当他把他全部的思想和爱情都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只有当他让牧师把他的右手放在你的手里、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对你忠诚的时候,他的灵魂才会转移到你的身上去,而你就会得到一份人类的快乐。他就会分给你一个灵魂,而同时他自己的灵魂又能保持不灭。但是这类的事情是从来不会有的!我们在这儿海底所认为美丽的东西——你的那条鱼尾——他们在陆地上却认为非常难看: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美丑。在他们那儿,一个人想要显得漂亮,必须生有两根呆笨的支柱——他们把它们叫做腿!”
蓝琪叹了一口气,悲哀地把自己的鱼尾巴望了一眼。
原来蓝琪喜欢的王子就是白胤哥哥呀!听完蓝琪的叙述,婉婷拉着她地安慰道:“让我们放快乐些吧!让我们跳舞吧。我会带你去找他。”
“今晚我们就在宫里开一个舞会吧!”蓝琪的一个姐姐说。
那真是一个壮丽的场面,人们在陆地上是从来不会看见的。这个宽广的跳舞厅里的墙壁和天花板是用厚而透明的玻璃砌成的。
成千成百草绿色和粉红色的巨型贝壳一排一排地立在四边;它们里面燃着蓝色的火焰,照亮整个的舞厅,照透了墙壁,因而也照明了外面的海。
人们可以看到无数的大小鱼群向这座水晶官里游来,有的鳞上发着紫色的光,有的亮起来像白银和金子。一股宽大的激流穿过舞厅的中央,海里的男人和女人,唱着美丽的歌,就在这激流上跳舞,这样优美的歌声,住在陆地上的人们是唱不出来的。
在这些人中间,蓝琪唱得最美。大家为她鼓掌;她心中有好一会儿感到非常快乐,因为她知道,在陆地上和海里只有她的声音最美。
不过她马上又想起上面的那个世界。她忘不了那个美貌的王子,也忘不了她因为没有他那样不灭的灵魂而引起的悲愁。因此她偷偷拉着婉婷走出她父亲的宫殿:当里面正是充满了歌声和快乐的时候,她却悲哀地坐在她的小花园里。
婉婷朝她走了过来。
忽然她听到一个号角声从水上传来。她说:“他一定是在上面行船了:他——我爱他胜过我的爸爸和妈妈;他——我时时刻刻在想念他;我把我一生的幸福放在他的手里。
我要牺牲一切来争取他和一个不灭的灵魂。当现在我的姐姐们正在父亲的官殿里跳舞的时候,我要去拜访那位海的巫婆。我一直是非常害怕她的,但是她也许能教给我一些办法和帮助我吧。”
“好,我陪你去。”婉婷道。
人鱼篇(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走出了花园,她们向一个掀起泡沫的漩涡走去——巫婆就住在它的后面。
她以前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这儿没有花,也没有海草,只有光溜溜的一片灰色沙底,向漩涡那儿伸去。
水在这儿像一架喧闹的水车似地漩转着,把它所碰到的东西部转到水里去。要到达巫婆所住的地区,她必须走过这急转的漩涡。有好长一段路程需要通过一条冒着热泡的泥地:巫婆把这地方叫做她的泥煤田。
在这后面有一个可怕的森林,她的房子就在里面,所有的树和灌木林全是些珊瑚虫——一种半植物和半动物的东西。
它们看起来很像地里冒出来的多头蛇。它们的枝桠全是长长的、粘糊糊的手臂,它们的手指全是像蠕虫一样柔软。它们从根到顶都是一节一节地在颤动。
它们紧紧地盘住它们在海里所能抓得到的东西,一点也不放松。蓝琪在这森林面前停下步子,非常惊慌。
她的心害怕得跳起来,她几乎想转身回去。但是当她一想起白胤和人的灵魂的时候,她就又有了勇气。
她把她飘动着的长头发牢牢地缠在她的头上,好使珊瑚虫抓不住她。她把双手紧紧地贴在胸前,于是她像水里跳着的鱼儿似的,在这些丑恶的珊瑚虫中间,向前跳走,而这些珊瑚虫只有在她后面挥舞着它们柔软的长臂和手指。
她看到它们每一个都抓住了一件什么东西,无数的小手臂盘住它,像坚固的铁环一样。那些在海里淹死和沉到海底下的人们,在这些珊瑚虫的手臂里,露出白色的骸骨。它们紧紧地抱着船舵和箱子,抱着陆上动物的骸骨,还抱着一个被它们抓住和勒死了的小人鱼——这对于她说来,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现在她来到了森林中一块粘糊糊的空地。这儿又大又肥的水蛇在翻动着,露出它们淡黄色的、奇丑的肚皮。在这块地中央有一幢用死人的白骨砌成的房子。海的巫婆就正坐在这儿,用她的嘴喂一只癫蛤蟆,正如我们人用糖喂一只小金丝雀一样。她把那些奇丑的、肥胖的水蛇叫做她的小鸡,同时让它们在她肥大的、松软的胸口上爬来爬去。
“我知道你是来求什么的,”海的巫婆说。“你是一个傻东西!不过,我美丽的公主,我还是会让你达到你的目的,因为这件事将会给你一个悲惨的结局。你想要去掉你的鱼尾,生出两根支柱,好叫你像人类一样能够行路。你想要叫那个王子爱上你,使你能得到他,因而也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这时巫婆便可憎地大笑了一通,癫蛤蟆和水蛇都滚到地上来,在周围爬来爬去。“你来得正是时候,”巫婆说。“明天太阳出来以后,我就没有办法帮助你了,只有等待一年再说。我可以煎一服药给你喝。你带着这服药,在太阳出来以前,赶快游向陆地。你就坐在海滩上,把这服药吃掉,于是你的尾巴就可以分做两半,收缩成为人类所谓的漂亮腿子了。可是这是很痛的——这就好像有一把尖刀砍进你的身体。凡是看到你的人,一定会说你是他们所见到的最美丽的孩子!你将仍旧会保持你像游泳似的步子,任何舞蹈家也不会跳得像你那样轻柔。不过你的每一个步子将会使你觉得好像是在尖刀上行走,好像你的血在向外流。如果你能忍受得了这些苦痛的话,我就可以帮助你。”
“我可以忍受,”蓝琪用颤抖的声音说。这时她想起了那个王子和她要获得一个不灭灵魂的志愿。
“可是要记住,”巫婆说,“你一旦获得了一个人的形体,你就再也不能变成人鱼了,你就再也不能走下水来,回到你姐姐或你爸爸的官殿里来了。同时假如你得不到那个王子的爱情,假如你不能使他为你而忘记自己的父母、全心全意地爱你、叫牧师来把你们的手放在一起结成夫妇的话,你就不会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了。在他跟别人结婚的头一天早晨,你的心就会裂碎,你就会变成水上的泡沫,”
“我不怕!”蓝琪说。但她的脸像死一样惨白。
“但是你还得给我酬劳!”巫婆说,“而且我所要的也并不是一件微小的东西。在海底的人们中,你的声音要算是最美丽的了。无疑地,你想用这声音去迷住他,可是这个声音你得交给我。我必须得到你最好的东西,作为我的贵重药物的交换品!我得把我自己的血放进这药里,好使它尖锐得像一柄两面部快的刀子!”
“不过,如果你把我的声音拿去了,”蓝琪说,“那么我还有什么东西剩下呢?”“你还有美丽的身材呀,”巫婆回答说,“你还有轻盈的步子和富于表情的眼睛呀。有了这些东西,你就很容易迷住一个男人的心了。唔,你已经失掉了勇气吗?伸出你小小的舌头吧,我可以把它割下来作为报酬,你也可以得到这服强烈的药剂了。”
婉婷拉住蓝琪的衣角说:“不可以,这样你怎么同白胤哥哥说话,他怎么知道是你救了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没关系,知不知道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在他身边。就这样办吧。”蓝琪说。
巫婆于是就把药罐准备好,来煎这服富有魔力的药了。
“清洁是一件好事,”她说;于是她用几条蛇打成一个结,用它来洗擦这罐子。然后她把自己的胸口抓破,让她的黑血滴到罐子里去。药的蒸气奇形怪状地升到空中,看起来是怪怕人的。每隔一会儿巫婆就加一点什么新的东西到药罐里去。当药煮到滚开的时候,有一个像鳄鱼的哭声飘出来了。
最后药算是煎好了。它的样子像非常清亮的水。
“拿去吧!”巫婆说。于是她就把小人鱼的舌头割掉了。小人鱼现在成了一个哑巴,既不能唱歌,也不能说话。
“当你穿过我的森林回去的时候,如果珊瑚虫捉住了你的话,”巫婆说,“你只须把这药水洒一滴到它们的身上,它们的手臂和指头就会裂成碎片,向四边纷飞了。”
可是蓝琪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固为当珊瑚虫一看到这亮晶晶的药水——它在她的手里亮得像一颗闪耀的星星——的时候,它们就在她面前惶恐地缩回去了。
这样,她很快地就走过了森林、沼泽和激转的漩涡。
她可以看到她父亲的官殿了。那宽大的跳舞厅里的火把已经灭了,无疑地,里面的人已经入睡了。不过她不敢再去看他们,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哑巴,而且就要永远离开他们。
她的心痛苦得似乎要裂成碎片。
蓝琪和婉婷偷偷地走进花园,从每个姐姐的花坛上摘下一朵花,对着皇官用手指飞了一千个吻,然后他就浮出这深蓝色的海。
当她们看到那王子的宫殿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她**地走上那大理石台阶。月亮照得透明,非常美丽。小人鱼喝下那服强烈的药剂。她马上觉到好像有一柄两面都快的刀子劈开了她纤细的身体。她马上昏了。倒下来好像死去一样。
当太阳照到海上的时候,她才醒过来,她感到一阵剧痛。这时有一位年轻貌美的王子正立在她的面前。
他乌黑的眼珠正在望着她,弄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这时她发现她的鱼尾已经没有了,而获得一双只有少女才有的、最美丽的小小白腿。
可是她没有穿衣服,所以她用她浓密的长头发来掩住自己的身体。
白胤见到蓝琪并没有太惊讶,而是对身旁的婉婷湘表现得十分热衷,问:“湘妹,你怎样到这儿来的?她是谁?”
婉婷牵起蓝琪的手,对白胤道:“胤哥哥,我们先回岸上再说。”
蓝琪用她深蓝色的眼睛温柔而又悲哀地望着他,因为她现在已经不会讲话了。
白胤挽着婉婷的手,把她们领进宫殿里去。
正如那巫婆以前跟她讲过的一样,她觉得每一步都好像是在锥子和利刀上行走。可是她情愿忍受这苦痛。她并没有挽着王子的手臂,走起路来轻盈得像一个水泡。
所有的人望着她这文雅轻盈的步子,感到惊奇。
现在蓝琪穿上了丝绸和细纱做的贵重衣服。
她是宫里一个最美丽的人,然而她是一个哑巴,既不能唱歌。也不能讲话。漂亮的女奴隶,穿着丝绸,戴着金银饰物,走上前来,为王子唱着歌。
有一个奴隶唱得最迷人,白胤不禁鼓起掌来,对她发出微笑。
这时蓝琪就感到一阵悲哀。她知道,有个时候她的歌声比那种歌声要美得多!她想:“啊!只愿他知道,为了要和他在一起,我永远牺牲了我的声音!”
现在奴隶们跟着美妙的音乐,跳起优雅的、轻飘飘的舞来。这时婉婷和蓝琪就举起她们一双美丽的、白嫩的手,用脚尖站着,在地板上轻盈地跳着舞——从来还没有人这样舞过。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衬托出她的美。
蓝琪的眼珠比奴隶们的歌声更能打动人的心坎。
大家都看得入了迷,特别是白胤——他把蓝琪叫做他的“孤儿”。
她不停地舞着,虽然每次当她的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她就像是在快利的刀上行走一样。
只听白胤对婉婷说:“湘湘,跟我在一起吧,并且我要娶你为妻。”
而蓝琪只得到了许可睡在他门外的一个天鹅绒的垫子上面。她的心在滴血,但她没有争辩什么,心想,只要陪在王子身边就可。
白胤叫人为婉婷做了一套男子穿的衣服,好使她可以陪他骑着马同行。
他们走过香气扑鼻的树林,绿色的树枝扫过他们的肩膀,鸟儿在新鲜的叶子后面唱着歌。她和白胤爬上高山。
而蓝琪也跟着去了,虽然她纤细的脚已经流出血来,而且也叫大家都看见了,她仍然只是大笑,继续伴随着他,一直到他们看到云块在下面移动、像一群向遥远国家飞去的小鸟为止。
在宫殿里,夜里大家都睡了以后,她就向那宽大的台阶走去。为了使她那双发烧的脚可以感到一点清凉,她就站进寒冷的海水里。这时她不禁想起了住在海底的人们。
有一天夜里,她的姐姐们手挽着手浮过来了。
她们一面在水上游泳,一面唱出凄怆的歌。这时她就向她们招手。她们认出了她;她们说她曾经多么叫她们难过。这次以后,她们每天晚上都来看她。
有一晚,她遥远地看到了多年不曾浮出海面的老祖母和戴着王冠的海王。他们对她伸出手来,但他们不像她的那些姐姐,没有敢游近地面。
白胤一无比一天更爱她婉婷,而忽略了蓝琪。他更像爱一个亲热的好孩子那样对她,但是他要娶婉婷,然而她必须做他的妻子,否则她就不能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而且会在他结婚的头一个早上就变成海上的泡沫。
“在所有的人中,你是最爱我的吗?”当他把她抱进怀里吻她前额的时候,蓝琪的眼睛似乎在这样说。
“是的,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亲爱的人!”白胤说,“因为你在一切人中,有一颗最善良的心。你对我是最亲爱的,你很像我看到过的一个年轻女子,可是我永远再也看不见她了。那时我是坐在一艘船上——这船已经沉了。巨浪把我推到一个神庙旁的岸上。有几个年轻女子在那儿作祈祷。她们最年轻的一位在岸旁发现了我,救了我的生命。她是我在这世界认为最应该赞美的人,但是你很像她,你几乎代替了她留在我的灵魂中的印象。她是属于这个神庙的,因此我的幸运特别把你送给我。”
啊,他却不知道我救了他的生命!”蓝琪想。“我把他从海里托出来,送到神庙所在的一个树林里。我坐在泡沫后面,窥望是不是有人会来。”见面了。我是跟他在一起,每天看到他的。我要照看他,热爱他,对他献出我的生命!”
现在大家在传说白胤快要结婚了,她的妻子就是婉婷,她最好的姐妹。她竟夺去了她的王子。
他为这事特别装备好了一艘美丽的船。樱芸国的国主把他从汪洋大海里救上来,他答应要娶岛国公主报恩,可是现在遇到了婉婷,他改变了心意,于是想向国主辞去婚约,娶婉婷湘妹为妻。他吻了婉婷鲜红的嘴唇,摸抚着她的长头发、把他的头贴到她的心上,弄得蓝琪整颗心又梦想起人间的幸福和一个不灭的灵魂来。
“你不害怕海吗,我的小小孤儿?”他问蓝琪。
这时他们正站在那艘华丽的船上,开向岛国。他和婉婷谈论着风暴和平静的海,生活在海里的奇奇怪怪的鱼,和潜水夫在海底所能看到的东西。而对于这类的故事,蓝琪只是微微地一笑,因为关于海底的事儿她比谁都知道得清楚。
明天就是她和白胤的婚礼。
心经过那么多次的挣扎,她终究下了决心,一定要在明天樱芸国豪华的彩船上嫁给自小便倾慕的白胤哥哥。
明明是大好的喜庆日子,可为什么心那么痛,像针扎般,针针扎入人的心脾,痛得刻骨铭心,撕裂般地侵蚀着人的骨髓。
她靠着窗台,对着蓝天之上的彩云问: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还是是我真的错了。
她鲜艳的橙色衣裙闪着夺目的光彩,如同她闭月羞花的容颜,那么娇然可滴,楚楚妩媚。
白胤哥哥啊,你可知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地嫁给你,你可知那些逝去的光阴里,我多么想多一秒钟拥有你。可现在我竟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羞于开口说爱你。
你觉得我究竟该做怎样的选择?是依你愿嫁给你,还是把你让给苦命相思于你的蓝琪姐姐。
她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默念。
此刻,她下了一个决心。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想自己是多么偏执与无助。竟没有人能够帮到她。
偏执于自己因多情而自私,——宁可负天下人,不可负自己。从小她便想,什么时候都先要对自己好,做任何事对得住自己才是正理。别期望别人对自己友善。她甚至认为朋友间很难有真情,只是敷衍客套,只需做好表面工作。而亲人才是真正的感情支撑。而她无助于自己感情的脆弱,明明很不在乎友情的她,竟觉得善良纯洁如白纸般的美人鱼公主很委屈。
毕竟她还是一个女孩,一个正处于青春懵懂时期的菁菁少女,她虽聪慧,但很多事比如正义并不能像年长稳重者想得那么清楚明白。
窗外,阳光灿烂,而她却失去了最灿烂的笑,只能在陌生与熟悉的面孔面前强颜欢笑。
她的心底毕竟是有善意的。而此刻,自私的恶意纠缠毁灭着她不明的心态。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让人惆怅思绪欲断不断,欲了未了的早晨。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穿着水袖白衣的小厮。
“婉婷小姐,白胤公子请你共进早餐。在偏阁,雅秀别厅。”小厮很有礼貌地行礼。
“好的,待我整理好妆容我便随你去。”婉婷拿起羊角梳轻轻地梳着长至腰间的乌黑长发。从发根处一直梳下来,一下一下,梳开打了小结的发缕。她的秀发是整个樱芸国最长最乌亮的,又有光泽,又浓密,是她美丽的资本。她可爱惜了。
她把头发织成一条大辫子,挽起在胸前,用一根蓝色丝绸带子绑着,铜镜中,她穿着金橙色的翩翩纱裙,像极了来至童话中的公主。
可是公主的脸庞此时却有些憔悴。那可是在寒夜中受了风凉?
“好了,你带我去吧,去见白胤哥哥。”婉婷逞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在她美丽高贵的脸上,显得有些别扭可掬。
“是,婉婷小姐,请跟我来。”小厮一路带她往前走。这是在樱芸国招待贵宾的亚希客房二楼。径直下了楼梯,经过大厅,只见丫鬟们已早早起来,在厅中打扫。“请跟我来,小姐,公子在偏厅。”
“哦。”婉婷应道,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到了。”转过插满粉枝樱花的台阶,小厮引婉婷湘来到了别厅。只见这是一间装修十分温馨的餐厅,墙壁涂满粉色樱花色彩的油漆,樱花像绽放的礼花,一束束地开着,百灵鸟在树间歌唱,仿佛能听到生命的礼赞。而且墙上镶嵌着闪闪发亮的夜明珠和玛瑙等装饰品。晚上可以不开灯,那些夜明珠足以照亮整个厅室。
厅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方形刺花木桌。桌下摆着数条靠背木椅。
“请坐,婉婷。”白胤端坐在最上方的椅上。一身高领白色军服,趁得他豪气满怀,英俊威武。
“白胤哥哥你起得可真早啊!”婉婷同他开玩笑。
“湘妹想吃什么尽管向我说,我让厨房提早准备。”白胤潇洒的说,口齿间满是樱花的幽香。哦,一定是用樱花瓣熬成的粉末漱的口。
“我想吃凉拌桃花虾,凉拌猪耳,麻辣香锅,角瓜烩番茄,麻辣豆花鱼,还有剁椒拌木耳,香菇鸡肉粥,胡萝卜干,抹茶奶油蛋糕卷,白菜狮子头,板栗烧鸡翅,青花菜,豆乳浓汤,慈菇红烧肉,红焖羊肉煲,大葱水饺,银杏炖鸡。”婉婷一口气说出许多菜名,白胤找人一一记下。并吩咐下去准备。
“婉婷,你真能吃啊。”白胤也同她开玩笑。
“这不是结婚吗,当然宴席上要准备多一点好吃的来招待客人。”婉婷的笑容有些憔悴。
“你好象很喜欢美食,而且对此深有研究。”白胤淡定的问着。
“我想,以后若做了白胤哥哥的妻子,便要为哥哥养儿育女,少了烹制食物的手艺怎可,我可不想饿着了我的孩子和夫君。”婉婷的笑容里参杂着苦味。金橙色的衣服也因眼睛的无神而略显淡无光泽。
“婉婷,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看你很困卷,没精神。”明察秋毫的白胤终究看出了她的无精打采与憔悴。
婉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看出了,他看出来了,无论她抹多少胭脂,他都看出来她有心事。
这时,几个穿着绿色裙衣的少女鱼贯端来了早餐。有西红柿鸡蛋面,清炒莴笋丝,胡萝卜番茄饭卷,黄豆红米糊,营养燕麦饼干等。
“吃吧,你一定饿了吧。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餐点,相信你会喜欢。”白胤很有绅士地说。
“白胤哥哥喜欢的菜肴也是我所喜欢的。”婉婷笑嘻嘻地开口。
“你一定要吃好,这样头发才会有光泽,人才会更加漂亮水嫩。”白胤夹了一个南瓜饼入口,酥脆诱香,实乃美味。
“可我觉得自己太胖了。”婉婷抱怨道:“我要减肥,面包、米饭、面条等面食;加糖的酸奶、加糖的果汁;油炸油煎的食物、油力很高的各种糕点,我决定少吃甚至不吃。”婉婷温柔的一笑,夹了一些清炒莴笋丝到碗里,“所以我决定只吃蔬菜和水果。”
白胤依旧洒脱一笑,挑挑好看的浓眉,道:“我说呢,这几天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在减肥。呵呵呵!”
婉婷有些娇羞,“别笑了,再笑可不理你了。”
白胤道:“婉婷还生气了,不过你生气起来还是那么好看。”白色的皮革军装在周围灯火的闪趁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暗夜,星辰诡异。
在月光照着的夜里,大家都睡了,只有掌舵人立在舵旁。
这时蓝琪就坐在船边上,凝望着下面清亮的海水,她似乎看到了她父亲的王宫。她的老祖母头上戴着银子做的皇冠,正高高地站在王宫顶上;她透过激流朝这条船的龙骨了望。
不一会,他的姐姐们都浮到水面上来了,她们悲哀地望着她,苦痛地扭著她们白净的手。她向她们招手,微笑,同时很想告诉她们,说她现在一切都很美好和幸福。
不过这时船上的一个侍者忽然向她这边走来。她的姐姐们马上就沉到水里,侍者以为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白色的东西,不过只是些海上的泡沫。
第二天早晨,船开进樱芸岛国壮丽皇城的港口。号笛从许多高楼上吹来,兵士们拿着飘扬的旗子和明晃的刺刀在敬礼。每天都有一个宴会。
舞会和晚会在轮流举行着,婉婷化了妆,蓝琪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比这更美的形体。她的皮肤是那么细嫩,洁白;在她黑长的睫毛后面是一对微笑的、忠诚的、深蓝色的眼珠。
国主来了。他披着金黄的袍子,威武而凝重。
白胤朝国主道:“抱歉,我不能答应娶贵国公主,我有了爱的人,那就是我身旁这位美丽的姑娘,婉婷湘,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婉婷稍稍愣了一下,对于这位青梅竹马的哥哥,她是打心底里喜欢的,所以没有拒绝。只是委屈了蓝琪。
小蓝琪走过来,把他的手吻了一下。她觉得她的心在碎裂。他举行婚礼后的头一个早晨就会带给她灭亡,就会使她变成海上的泡沫。
钟都响起,樱芸国主生气了,但来者是客,毕竟前日白胤曾帮岛国击退冰族来袭。他只好答应白胤的请求,传令人骑着马在街上宣布订婚的喜讯。
每一个祭台上,芬芳的油脂在贵重的油灯里燃烧。祭司们挥着香炉,新郎和新娘互相挽着手来接受主教的祝福。
小蓝琪这时穿着丝绸,戴着金饰,托着新嫁娘的披纱,可是她的耳朵听不见这欢乐的音乐,她的眼睛看不见这神圣的仪式。她想起了她要灭亡的早晨,和她在这世界已经失去了的一切东西。
在同一天晚上,新郎和新娘来到船上。礼炮响起来了,旗帜在飘扬着。一个金色和紫色的皇家帐篷在船中央架起来了,里面陈设得有最美丽的垫子。在这儿,这对美丽的新婚夫妇将度过他们这清凉和寂静的夜晚。
风儿在鼓着船帆。船在这清亮的海上,轻柔地航行着,没有很大的波动。
当暮色渐渐垂下来的时候,彩色的灯光就亮起来了,水手们愉快地在甲板上跳起舞来。小人鱼不禁想起她第一次浮到海面上来的情景,想起她那时看到的同样华丽和欢乐的场面。她于是旋舞起来,飞翔着,正如一只被追逐的燕子在飞翔着一样。大家都在喝采,称赞她,她从来没有跳得这么美丽。快利的刀子似乎在砍着她的细嫩的脚,但是她并不感觉到痛,因为她的心比这还要痛。
她知道这是她看到他的最后一晚——为了他,她离开了她的族人和家庭,她交出了她美丽的声音,她每天忍受着没有止境的苦痛,然而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是她能和他在一起呼吸同样空气的最后一晚,这是她能看到深沉的海和布满了星星的天空的最后一晚。同时一个没有思想和梦境的永恒的夜在等待着她——没有灵魂、而且也得不到一个灵魂的她。一直到半夜过后,船上的一切还是欢乐和愉快的。
她笑着,舞着,但是她心中怀着死的思想。
白胤吻着自己的美丽的新娘:新娘婉婷抚弄着他的乌亮的头发。他们手搀着手到那华丽的帐篷里去休息。
船上现在是很安静的了。只有舵手站在舵旁。蓝琪把她洁白的手臂倚在舷墙上,向东方凝望,等待着晨曦的出现——她知道,头一道太阳光就会叫她灭亡,她看到她的姐姐们从波涛中涌现出来了。
她们是像她自己一样地苍白。她们美丽的长头发已经不在风中飘荡了——因为它已经被剪掉了。
“我们已经把头发交给了那个巫婆,希望她能帮助你,使你今后不至于灭亡。她给了我们一把刀子。拿去吧,你看,它是多么快!在太阳没有出来以前,你得把它插进那个王子的心里去。当他的热血流到你脚上上时,你的双脚将会又联到一起,成为一条鱼尾,那么你就可以恢复人鱼的原形,你就可以回到我们这儿的水里来;这样,在你没有变成无生命的咸水泡沫以前,你仍旧可以活过你三百年的岁月。快动手!在太阳没有出来以前,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了!我们的老祖母悲恸得连她的白发都落光了,正如我们的头发在巫婆的剪刀下落掉一样。刺死那个王子,赶快回来吧!快动手呀!你没有看到天上的红光吗,几分钟以后,太阳就出来了,那时你就必然灭亡!”
她们发出一个奇怪的、深沉的叹息声,于是她们便沉入浪祷里去了。
蓝琪把那帐篷上紫色的帘子掀开,看到婉婷把头枕在白胤的怀里睡着了。
她弯下腰,在白胤清秀的眉毛上亲了一吻,于是他向天空凝视——朝霞渐渐地变得更亮了。她向尖刀看了一跟,接着又把眼睛掉向这个白胤;他正在梦中喃喃地念着他的新嫁娘的名字。
他思想中只有她存在。刀子在小蓝琪的手里发抖。但是正在这时候,她把这刀子远远地向浪花里扔去。万子沉下的地方,浪花就发出一道红光,好像有许多血滴溅出了水面。她再一次把她迷糊的视线投向这王子,然后她就从船上跳到海里,她觉得她的身躯在融化成为泡沫。
现在太阳从海里升起来了。阳光柔和地、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
黎明,太阳升起的那一瞬,蓝琪并没有感到灭亡。
她看到光明的太阳,同时在她上面飞着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透过它们,她可以看到船上的白帆和天空的彩云。
它们的声音是和谐的音乐。
可是那么虚无缥缈,人类的耳朵简直没有办法听见,正如地上的眼睛不能看见它们一样。它们没有翅膀,只是凭它们轻飘的形体在空中浮动。
蓝琪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它们这样的形体,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
“我将向谁走去呢?”她问。她的声音跟这些其他的生物一样,显得虚无缥缈,人世间的任何音乐部不能和它相比。
“到天空的女儿那儿去呀!”别的声音回答说。
“人鱼是没有不灭的灵魂的,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灵魂,除非她获得了一个凡人的爱情。她的永恒的存在要依靠外来的力量。天空的女儿也没有永恒的灵魂,不过她们可以通过善良的行为而创造出一个灵魂。我们飞向炎热的国度里去,那儿散布着病疫的空气在伤害着人民,我们可以吹起清凉的风,可以把花香在空气中传播,我们可以散布健康和愉快的精神。三百年以后,当我们尽力做完了我们可能做的一切善行以后,我们就可以获得一个不灭的灵魂,就可以分享人类一切永恒的幸福了。你,可怜的个人鱼,像我们一样,曾经全心全意地为那个目标而奋斗。你忍受过痛苦;你坚持下去了;你已经超升到精灵的世界里来了。通过你的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
蓝琪向太阳举起了她光亮的手臂,她第一次感到要流出眼泪。
在那条船上,人声和活动又开始了。
她看到王子和婉婷在寻找她。
他们悲悼地望着那翻腾的泡沫,好像他们知道她已经跳到浪涛里去了似的。
在冥冥中她吻婉婷的前额,她对王子微笑。于是她就跟其他的空气中的孩子们一道,骑上玫瑰色的云块,升人天空里去了。
“这样,三百年以后,我们就可以升入天国!”
“我们也许还不须等那么久!”一个声音低语着。
“我们无形无影地飞进人类的住屋里去,那里面生活着一些孩子。每一天如果我们找到一个好孩子,如果他给他父母带来快乐、值得他父母爱他的话,上帝就可以缩短我们考验的时间。当我们飞过屋子的时候,孩子是不会知道的。当我们幸福地对着他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三百年中减去一年;但当我们看到一个顽皮和恶劣的孩子、而不得不伤心地哭出来的时候,那未每一颗眼泪就使我们考验的日子多加一天。”
大雪纷纷的夜晚。白胤身着黑色狐裘披风。恬静的脸,恬静的神情。淡淡地望着远处的天空,烟花璀璨,绚丽夺目,如流星滑落。目光所及,人潮拥挤。
婉婷站在人潮的另一端,看着那喧嚣的红尘。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轻扬,有些苦涩,任由片片雪花飘落在发顶与衣裙上。
流星,真的可以让愿望成真吗?如若真的能,这人世间又怎会有诸多痛苦。相爱,又要无可奈何的分开。彼此相爱着。如此幸福。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难。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披风下的身子微不可见的轻晃了下。目光下垂,任由脚边平整无瑕疵的白雪被泪水打出一个个几不可见的泪洞。
飘扬的大雪,将那一处归于平整。
泪,再一次的破坏了它。
就这样。
泪。
雪。
雪。
泪。
一直重复着。重复着。
直到。
“……湘湘……”仿佛千年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夹杂着让彼此揪心的痛与心疼。
“湘湘……你别走,别离开我。”
凝眸锁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雪覆盖一地,白茫茫的一片,比之圆月的夜晚还要明亮。唇角轻扬的弧度,犹如绽放的烟花,稍纵即逝。眼眸定定地锁住前方——
白胤望着那渐渐清晰的身影,缓缓走到她身边,她触手可及处。
但,有些东西,明明就在眼前,终究还是无法拥有。有些东西再怎么伸长手,终究还是无法触碰。
自从他知道救他的是鲛人蓝琪,自从他知道蓝琪因爱他而化为泡沫,自从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后,他们之间就有着这么一段距离。触手可及的距离。终于,她伸手触摸着白胤身上披着的黑到尽处,又像是黑到绝望的披风。与她身上的香橙色,对比是如斯鲜明,像是两个世界。
“你答应过我,不穿黑色的……”
白胤垂眸注视她许久。
“你也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妻子,会为我生儿育女,一起看年华老去,细数我们曾经的每一个瞬间。”
直视着白胤眼里毫不掩饰的怜惜。
“你在怪我吗?你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好自私,你背弃了你的好姐妹蓝琪,你明明知道蓝琪如果得不到白胤哥哥的爱就会死掉,你还要和你那跋扈的白胤哥哥成亲。”
“你知道的,她虽救过我性命,可我并不爱她。”白胤执起她的手,感受着大手里小手的颤抖。将一样东西放入她手中。
“我刚刚烤的,你,暖手。”
突如其来的温热,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手竟是凉如寒冰。手里的滚热,散发着馥郁的、熟悉的香味,阵阵扑鼻。手上渐渐有了温度,连带着也一并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抬首,上方这张脸。一张微笑中带着忧伤,眼里布满深情、眷恋、怜惜的凝望着她的脸。
她闭了闭眼,任由那股钻心的疼袭击全身,然后,慢慢过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会怪她吗?
“……再美的誓言也终有被搁浅的一天。”她轻喃。哪怕是被迫。
“搁浅……?”白胤苦笑着,笑容里充满了落寞。
“你曾告诉过我,时间会冲淡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时间的力量,它可以让你遗忘一切不该记住的。我也以为如是。所以,我每天耐心的,耐心的等着时间将我对你的感觉一点一滴的抽离。可每每到了最后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
命运注定了白胤是她的奢望吗?
如果是,那她甘愿为他逆命。哪怕为世人所不容。哪怕到最后……他会恨她。
义女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自从蓝琪走后,婉婷因为惭愧和自责,日渐消瘦。
她长长的乌发本来梳成一条大马鞭,时而甩在身后,时而挽在胸前,十分唯美,但发根处现已泛黄,不再那么有光泽了。她红润的脸蛋现在也已经不再那么好看了,深邃的眼睛有些失落和迷茫,虽然离黄脸婆差的很远哩。
在岛国的生活一直不乐观,冰族好像又对岛国开战了,白胤忙着和国王准备战事。
一天夜里,寒风呼啸,渔夫已收帆回岸,岛国的人们正在熟睡,突然炮火风云,惊醒了在大彩船上睡觉的婉婷。原来是冰夷来犯,这时樱芸国主派人过来请白胤带兵去抵挡。正睡得正香的白胤翻身而起,有些惊虚,俯身吻了一下婉婷的额,便穿好戎装,准备上战场。
“我该上战场了,婉婷,你安心在这里等着。”白胤向婉婷告别。
望着白胤英姿神武的模样,婉婷眼中隐隐闪过泪光,内心因感到失落与寂寞而纠结,两手悄悄紧紧握拳,朝他微笑道:“加油!记得一定要打胜仗哦,我等你回家吃饭。”
“嗯。”白胤系好裤腰带,便拿着兵器出门了。
望着白胤走出房门的背影,婉婷突然很伤心。推开窗,那窗台上的四叶草是白胤刚栽的盆景花卉,婉婷帮它浇着水,小声地自言自语:“白胤哥哥,我真的很不委屈,就算你讨厌我,连碰我一下都是我的奢求,我也不委屈,这是我罪有应得,我背弃友情与信义,用别人的死亡换取和你在一起,我真是不应该。”
水声哗哗,伴随着她的眼泪流转。
窗户外,婉婷抬头望去,只见海上一片烽烟战火,映得海面红光冲天。
硝烟弥漫的战场总有人要流血牺牲,向往自由的人们总要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在这铁血的金戈铁马中搏出一条生路。白胤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真的好担心你啊!好想远离争斗,过一世安稳的生活。
“小姐,小姐,岛国败了,白胤公子不知所踪,他的船被炮火打中,燃起一片火焰,沉人海底了,你快走吧,这艘船也快要遭殃了,敌军说要来生擒皇子皇孙。”一小厮连滚带爬地跑来说。
婉婷一听,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疼,全身冒冷汗,但片刻稳定后,才叹一口说:“你说白胤沉船落海了。难道这就是命吗?我的白胤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么?”
“小姐,等不及了,还是快走吧。”便急忙收拾行装,随小厮朝后舱行小船走去。
婉婷划着一条小船离开樱芸国的大船船舱,
浩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着雪白的泡沫,潮像冲锋的队伍一样,鼓噪着,呐喊着,拼命地冲上大彩船,潮头有数丈之高,一涌而至。
疯狂的潮汛充满令人战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测的神秘。如巨雷般的海潮像千军万马席地而卷,在呐喊、嘶鸣中向下游奔去。
海潮狂暴得像个恶魔,翻腾的泡沫,失去了均衡的节奏。狂潮拍石,十里海岸同时金钟齐鸣,铿铿锵锵,很有节奏。
后来大海上空一个惊雷,下起了暴风雨,小船在惊涛骇浪中翻到,婉婷不幸落入浩瀚的海中……
初秋海上,粼粼碎金的日光眩得人睁不开眼睛。采珠船出得港来,乘风劲驶了两天光景。
在烈日当空下,华船里走出一个穿黑色鹰服的男人,他与手下发现了躺在沙滩上的婉婷。突然发现了她胸口挂着的橙水晶,心中一惊,水晶石乃冬临至宝,十四年前百合夫人送给晴然,然后因为冬临动乱晴然又送给汇聚冬临后继力量的十一个孩子。那么很有可能她是晴然的孩子。
这时婉婷突然醒了,雷卓旭兴奋地问:“丫头是何人?”
望着这个豪迈英俊的中年男人,婉婷心生惊却,一时失语。
雷卓旭简单利索地问:“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你会享有一世繁华。”
他抱起她,婉婷像只弱弱的小兽,不堪一握。她问:“你是谁?我能信你吗?我妈说不要和陌生男人说话。”
雷卓旭镇重地说:“我是云霄城主,我不会伤害女人和小孩。”
虽然婉婷心中并不想与人为善,接受雷卓旭的好意,但眼前她孤身一人,又不会武功,只有跟着他了。看他英勇神武,眼神坚定,想来也不会是坏人或者老色鬼。又一想能称上王的自然有一定正派。跟着他走也算有了个大依靠。于是答应道:““嗯,我愿意相信你,也接受你的好意。”
一只黑尾鸥疾掠而过。烟波万顷,茫瀚无边。
月色盈盈,湖面波光荡漾,此番美景,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偶一瞥,似有人鱼立在海中,若隐若现,身姿曼妙。其曲颈望月,双手合十,楚楚对月,忽而一颤,一滴泪水顺颊流下,月色光华,晶莹璀璨。凉风轻拂,霎然回神,佳梦一场。
雷卓旭欣喜之余,拉着婉婷白嫩的细手,说,“好孩子,你一定饿了吧,义父带你去吃好东西。”又沉稳一笑,“以后跟着我,你不仅会衣食无忧,还会享有一世繁华。只要是你想要的,义父都会给你。”
享有一世繁华?!——那是什么意思?婉婷觉得有些心动。但暗暗想,还是不能太相信一个人,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有正常生理能力的男人。她天生美貌,自然也多个心眼。
“怎么还不叫义父啊?”雷卓旭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婉婷内心的想法自然不会轻易流露,笑眯眯地注目行礼,“义父,婉婷今后就是您的女儿了。”
听说晴然生了龙凤胎,他对于寻找孩子的渴求一直都在,只是政务太繁忙,现在终于有了女儿,他兴奋之极。
“好好,”雷卓旭连说了几个好字,拉着她说:“义父今后不会亏待你的。还会教给你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东西。”
“嗯,婉婷全凭义父教导。”婉婷湘眯着一双含笑地狐狸眼,破旧的衣服湿哒哒地滴着水。雷卓旭看着她这副模样,连忙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船上去了,公主的衣服还是湿的,若冻坏了我的宝贝女儿我可要伤心死了。”
“嗯,主上,我们快回去吧,小公主冻坏了身体可不好。”一旁的兀神医笑容优雅地说。
于是雷卓旭牵着十四岁的婉婷朝大船走去。
婉婷随众人回到大船上,雷卓旭命令丫环给婉婷梳洗打扮,并准备了一桌好菜。婉婷边吃边与雷卓旭交谈,吃得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天气突然变化,江面上风起云涌。天黑沉沉的,像玉帝打翻了墨汁瓶。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像划破了天空。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江面劈里啪啦直响
天上刚才还是风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即使是坐在船里面,也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大江两旁的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蒙上了江面。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小,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飘浮的柳絮。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婉婷看着窗外下着的蒙蒙细雨,不觉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白胤哥哥。你们在哪?真的好想你们啊。一滴滴的小雨点,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她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诱惑。雨中美丽的花儿,就如穿上一件水晶衣裳,更是娇艳了。雨点在霓虹灯的闪烁下,像一颗颗明亮的珍珠,光彩耀目,比那宝石、钻戒似乎更美。这些“小珍珠”好像在身旁跳着芭蕾舞,一上一下,又好像是柳树陪着水滴舞蹈。
暴雨说来就来了随着狂风吹过,雨帘从江后面的山后漫过来,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偏偏天公不作美,约三点钟的光景,下起了牛毛细雨,如烟似雾的雨丝缓缓地落在脸上。雨点很大,顺着风势,斜斜地落在窗台上,干燥的船砖上立刻绽出一个个水印。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春雨,雨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沥沥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雨浇的淋漓。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雨点不住地打着大地,仿佛天上有个大喷壶,给大地淋浴。
暴风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打下来,响声江海,船摇晃的厉害。
船上只有雷卓旭、罗兰奥、兀神医这三个不是很细心的大男人,难免对婉婷照顾不周,直到深夜凌晨四点婉婷还未睡着。
江水排山倒海般翻涌。雨泣,风啸。十分狰狞。
婉婷辗转反侧,又从床上爬起,打开窗户,一个人静静地在窗边聆听风雨。
风声呼啸,雨点飘扬,水珠浸湿了婉婷华贵的橙衣。湿了一片裙子,婉婷却不想换掉,除了这是昨天买的唯一条裙子,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在想家,眼睛也是湿湿的一眶水雾。
她从小喜欢穿甜橙色的裙子,觉得穿在身上心都是暖暖的。那是阳光的颜色,是太阳的光芒。
……湘湘妹妹,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穿橙色衣服啊?……
耳边突然响起白胤哥哥的声音。
回忆中,她抿抿嘴,笑道,你笨啊,因为这是最漂亮的衣服颜色。
哪见得漂亮了,他不服气,你才笨呢!
那依你说,什么颜色才最漂亮?小婉婷刨根究底地问……
风起。云涌。雷鸣。雨泣。
雨似乎没有停断的可能。中午仓促吃了点海味,只见船窗外又下起暴雨。
江面开始翻江倒海。
突然“嘭”的巨一声响,只听有人呼道:“撞船了!”“撞船了!”于是,船上开始骚动。雷卓旭下命令:“安静,先看看情况。”便不畏风雨,带着罗兰奥和兀神医去船头勘察。
原来是一艘华丽的小商船在暴风雨中迷了方向,横冲直撞,破了船舱。而他们的大船相安无事。被救上来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男孩,其他人已护主亡佚。男孩趴在木板上,紧紧抓住生命中的希望。
漂浮到大船旁边时,罗兰奥向他伸出手,眯起双眼:“抓住我的手,小孩。”
他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劲才刚好抓住罗兰奥那双粗糙的大手。“用劲,往上爬。”罗兰奥道。
他的身体虽小,但很强壮,有些沉,他似乎在拉一只受伤的野兽。
暴风雨在怒嚎,江面在翻滚。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生命的希望。他终于被拉上来了。
他气喘呼呼地坐在船板上,浑身湿透,一袭华贵的锦帛蓝衣紧紧贴着身躯,他的秀发乌亮,细碎顺滑,散开在脸颊两侧,直溜溜,湿溜溜的,十分好看。
婉婷从内仓的门缝里瞧着外面的一切,只觉得男孩的背影似曾相识,特别是他湿湿的零碎散在肩头的乌青的发丝让十四岁的她心动与怀念。但她只看到了他好看的侧脸与背影,殊不知他的正面长得怎样。
雨,渐渐小了。
“进去换件衣服吧!小男孩。”罗兰奥说。
可男孩直愣愣地望着快平静的江面,丧着脸,嘴唇苍白,没有一丝红润。
“怎么,不觉得冷吗,等下着凉了怎么办?诶,小孩。”罗兰奥关切地问。
“他可能在想他走散的亲人,把他抱进去的,罗兰奥。”正在一旁用望远筒勘察前方水路的雷卓旭说,双目慈祥,但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罗兰奥却不悦了,嘟着嘴念叨道:“怎么让我抱,他很沉诶,而且湿透透的,瞧那眼神,不知会不会咬人。”
“要你抱你就抱吧,哪来这么多废话。”一旁清扫船舱内多余水分的兀神医道:“等一下,他生病了,还要麻烦你上岸买医药呢,你说是吧,主上。”
雷卓旭仍全神贯注地勘察水路,忙不迭对偷懒的罗兰奥说道:“兰奥,做人可要厚道,今日别人有难,你不救,那他日,你自己有难时,看你怎么办。”
罗兰奥服软了,“是是是,主上教训的是,我这就把他抱进去,替他换好衣服。”
他替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亵衣,袖子很宽很大,衣服可以当袍子穿。
小婉婷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打量着他。
他的眼睛很好看,如果不是现在有些灰暗,她想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小婉婷问,声音稚嫩的,憨憨的。
他低着头,不说话。
“诶,你是死人啊!“她摇了摇他的肩,又问:”我叫婉婷,你叫什么。“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明艳的面孔,像天上的仙子般美丽。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遭遇,道:“我叫蓝澈。”
静夜的江面,繁星闪烁,清幽寂静。
晚餐前,婉婷又哭了。
蓝澈给她递丝巾。他竟随身携带丝巾,这让她有些恍惚。难道他是书生。
他的手白皙明净,指甲缝里没有一丝污垢,看得出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的手。这样的手应该写得出一手好字,画得出一幅好画。
寂静的时光显得无聊,她开始好奇地询问:“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你是上京赶考的书生吗?”
他收敛笑容,那双不动涟漪的眸子依旧冰冷,“如果我是书生,那么你一定是山林里出来的狐精邪魅,书生遇到狐精,狐精救起书生,绝配。”
他说的狐精与书生的故事,小时候听妈妈讲过。
狐精爱了一个书生一千年。
千年爱恋,却千年孤独。
长夜里,狐精一个人孤独寂寞,她在思量她的的红妆为谁而补。
红尘雨露中,她梳着长长的秀发,一次次描眉补妆,却不知秀发为谁疏。
在相遇的那些时光,情到深处,她用美丽为他起舞。离开的日子,爱到痛时,他听她用歌声为他倾诉。
寒窗苦读,他们海誓山盟,铭心刻骨;金榜题名,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可她还是千百年前爱他的白狐。
后来,在灯火通明的驸马府中,阑珊中,她对他说:“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多少春去春来的等候,多少朝朝暮暮的思念,我不在乎,只是来生能不能再做你的狐。”
窝在妈妈怀里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眼睛第一次湿润了。
从回忆中走出,婉婷小声嘀咕道:“我只听白胤哥哥说过,我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浓密的睫毛长长的,眼型眯成小小的月牙儿,比狐狸精还好看。但从来没听人说过我像狐媚的。”
“九州密莽出金狐,可是你笑起来比金狐还漂亮三分。”蓝澈夸她,可是仍旧一副冷漠地样子,脸上不带一丝笑。
清晨起来,她梳好了妆容,把长长的似缕带的头发梳成了一条精巧的麻花辫,并静悄悄地拢到了胸前,简单朴素,没有戴任何花饰,却十分美观。小小的稚嫩的他就已经学会了一个女人的漂亮技巧,却学不到面对男生时的脸红与矜持。
他对她也有了好奇,于是问:“你的白胤哥哥是谁啊?这个名字很特殊。”
“你说白胤哥哥呀!他是我姨母晴然的儿子。”
她依旧眼角带笑,虽然她失去了与亲人的联系,可她对待客人依旧那么开朗。
他问:“听他们叫你公主,莫非你是这艘船上的公主。”
她答:“你说对了,大漠的王,是救我的义父。”
他问:“你是说是这艘船上的主公。”
她点点头,笑容明媚如初,一如春天里生长盛开的花,夏日里静静流淌的溪水,而他依旧冰冷。
她问:“你来至哪儿?看你不像是塞北人”
他说:“我来至江南故都。”
她笑得明丽而美艳,看得他心醉。
她说:“江南水城,地数眀国啊!你的家乡应该很美丽吧。”
他道:“我家是做生意的,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底下还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们很潇洒,妹妹很活泼。”
她拢了拢额前凌乱的发丝,继续问:“那你来塞北干什么?”
他不是很开朗,但很健谈,道:“我随叔叔来塞北做生意。”
“哦。”婉婷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的叔叔被大水冲走了,失踪了。”
他只道:“不准你胡说,我会找到我叔叔的。”第二天,他便离开了大船,上岸了,只留给她一方手帕。
她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正午时分,船靠岸了。
这时,从船舱外阁进来一个清静素雅的妇人。雷卓旭要她称她为“端姨”,她礼貌地叫了一声,便被那个叫端姨的女子领着去睡阁了。
这女子身穿淡绿绸衫,衣服装饰,素雅清丽,四十岁不到年纪,再看那美妇的相貌时,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十分脱俗。
端怀拉着婉婷走进婉婷在船上的绣阁,眉眼带笑,告诉她:“主上等下要去会晤赛罗湖畔的管辖官员,怕公主一个人害怕黑夜,今晚便吩咐我来陪着公主就寝。”
婉婷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端姨好!”便穿着一袭睡袍,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又问:“主上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排场这么大?”
端怀呵呵一笑,神秘地告诉她:“咱们王可是大名鼎鼎的云霄城主,坐镇整个西大漠。并在那建立了宏伟的耸立天地间的云霄城堡。可厉害着呢!”
“哦,原来义父说要赐我一生繁华并不虚假。”婉婷一声惊嘘。
赛罗河畔,天空是那么的湛蓝,空气是那么的清甜,花儿是那么的绚丽,小草是那么的苍翠欲滴,树木是那么的高大挺秀,到处郁郁葱葱,五彩缤纷,鸟语花香!雷卓旭、罗兰奥、兀神医三人走在绿茵茵的赛罗河畔那一片草地上,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享受着暖暖的阳光,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幅景象啊!
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清,清甜的空气变得非常呛人。渐渐前方河面漂浮着许许多多白色垃圾,雷卓旭眼中冒出火气,十分痛恨当下百姓这种不爱护环境乱扔乱丢的不良行为。
走进一家餐馆,三人在上楼的包厢雅阁坐下,小二兴冲冲地报上菜名。没想到招牌菜就是河豚汤和龙角汤,脾气本不是很温顺的雷卓旭气急,一气之下,重重拍案而起——
“叫你们老板和大厨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小二见这气势不得怠慢,连忙请来了当家的。——原来当家的正是这地方的主要官员。
雷卓旭呵斥着:
“地球是我们耐以生存的地方,可以说是咱们母亲一样,她那么辛苦地哺育我们,但是我们不但不回报她,反而去伤害她。我们在海里捕鱼,捕杀**和海鲨,甚至杀害人类的朋友--海豚或者河豚。并砍伐森林,用作柴火,每天烟囱都排放出有害的烟雾,街道上堆满了垃圾,水源被污染。地球妈妈给予我们森林,水源,但我们却毫不珍惜,树木被人们一棵棵地砍倒,干净的水源被一次次地污染,空气也不清甜了,这都是我们砍伐森林,污染水源、捕杀动物的结果。你们却不知,怎么当这地方官的!”
那官自恃有官位,丝毫不领雷之教情,理直气壮说:“哟哟,这是哪里来的蛮子,敢如此对本官口吐狂言,来人,把他们赶走。”那官员甩甩衣袖,别过脸去,油然可见脸上涂抹的不均匀的**。
中年的雷卓旭,皮肤有些黝黑,五官却更加清晰如刀刻,生气发怒起来,如九天神尊,魁梧的令人不敢上前哼一句。
其实不用他动手,他的气势便可压倒这群人。不到一分钟,罗兰奥和兀神医就把这群小罗罗解决了。
接着,雷卓旭他们击鼓送福,让九州王之一的塞北王知道他们美丽的赛罗河如今的污染,这总算出了雷卓旭的一气,也让他有了一点点的对九州环境保护的觉悟。
塞北王知是云霄城主玉卓公子降临敝地,忙摆酒席宴请了他们,并说一定好好管辖塞北,不会让天主失望。
经过天宫。天宫登仙台。天地间霞彩万千,云雾间,满是碧绿的青山和青山上连绵的宫殿。天宫靡乐声声奏响,弥漫旷远,舞姬甩袖旋转起舞,坐拥三千。
那端姨领婉婷走进旷宇阁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正在安静地练字。
听到脚步声,北宿回过神来,看向婉婷,只见一个橙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他身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回转身来,那位叫端姨的女子已然不见踪迹。
北宿摸着她长长的辫子,说道:“你就是湘湘。”
婉婷问:“对,大哥好,我们能有缘在一起就是兄妹。”
北宿轻笑:“嗯。”
看到这位性情温和的大哥含笑看着自己,婉婷有种想亲近的冲动,可是又想到了白胤,心突地绞痛,——白胤哥哥,父亲不让我们好,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北宿笑而不拘,说:“你啊,这么大的姑娘了,怎还如此花痴?”
婉婷疏地掉了一滴泪。
端怀凭栏而立,望着北宿婉婷,一个白衣逍遥,高大英俊,一个少女心事,舞蹈动人……突然想起二十五年前的往事……
大荒六年,五族混战,土族修罗城被攻破,修罗王被擒杀,端怀公主在逃亡途中被玉帝雷卓旭的妃妾欣嫔所救。欣嫔为其好姐妹,亦修罗女,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做内侍宫娥。
薄酒入喉,却添了三分寒意。
欣嫔盘膝而坐,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琴弦,乐音悠悠。
天帝微闭了双目,神态安然,而眉间却似有零星一点儿的愁绪,如同天边那一丝清淡得辨不出形态的薄云。
细雨霏微,舞态徘徊。
“……
眸深深处惊梦,惜少年时候
几重殿宇几重歌,砌成恨无数
花飞花散,梦里常在,懵懂只是过往
犯娇嗔,不是故人,恰似故人
……”
端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跳过这支舞了,那时,身边还有少女时期的欣嫔为她奏乐。那时,欣嫔的竖琴琴技名满天下。她总是笑她舞姿笨拙,闹着要罚她再跳一支。性情温婉的她不容拒绝。
三年前,欣嫔十六岁生辰那天被父王选中,送与雷卓旭为妃,而她也顺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意德公子。
他是一个乐师,是水族人,一袭白衣,折扇轻摇,说不尽的俊朗飘逸。
他孤身一人来土族贩卖乐器,在花红酒绿的***里,他讲述着制造乐器的取材地。他有进供来至沨海的珊瑚笛,有七玄琴,有锦瑟,有玉箫,有琵琶等等。那时,他还是有一笔家财的。
第一次在***见面,见她如水的容颜,便说,要带她走,远走高飞。她长得就像那空谷中的一朵幽兰,明艳清丽,出尘脱俗,像天际的朝霞,仙姿飘渺,不可方物;也像新生的脱兔,轻轻嫩嫩,带着幼稚与天真,令他顷垂。
他问她,你叫什么?她说,端怀。
原来那是他把她当做了水性杨花的青楼女,殊不知,她是王的女儿。只是她好玩,好乐器舞蹈,不惜放低身份来楼中与姐妹玩耍。
他含笑的言辞拨动了她的心弦,她满面绯红,心如鹿撞。
次日,他来王府求亲,她欣然应允。
成婚之后,她随他去了水族江都。他也曾对她百般疼宠,怜爱有加,只可惜那段时日太过短暂,不久生性风流的他便有了新欢,疏远冷淡了她。她素来温婉矜淡,不喜争风吃醋撒娇撒痴,便只能默默地望着他依红偎翠,在花丛中流连。
心,不是不疼的,只是久了,淡了也就不疼了,不爱了。何况,身为一族公主,怎能让一个男人在自己头上如此放肆。
她写信给老父王,父王说,要她回来。她没有对他说什么,信也没留下一封,卷起铺盖,收拾好衣物,和父亲派来接她的人重返修罗城,没有丝毫眷恋,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对自己说,爱不是为一个人而生的。但却不知,自己已怀上他的骨肉。
这只是一段无情的往事,对生性淡泊的她来说,过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却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湿湿,心,冰凉凉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贪旧梦,长醉不醒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夜微凉,月当空,梦落凡尘,情未央……
此时,玉帝雷卓旭正酣畅地饮着酒,拥着一旁的美人,开怀而笑。一曲将毕,雷卓旭把玩着酒杯,笑道:“欣儿,觅得如此佳人,为我伴舞,真是煞费了你的苦心。”
端怀全身一凛,欣嫔指尖微颤。顿时,弦断音散。
雷卓旭饶有兴致地望着欣嫔,“怎么,朕说得有错?”
端怀轻轻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礼:“回陛下……”
话未完,欣嫔已接过话头,浅笑着道:“陛下,天下却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这位妹妹——端怀。”
玉帝继续命人奏乐,脱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贪旧梦,长醉不醒……”完后,又拉着端怀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气宇轩昂,舞步刚劲有力,不愧为英俊潇洒。
他拥着她说:“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赏识,你说朕赐你什么好呢?”
她忙跪下,说:“奴婢只要欣姐姐好。”
雷卓旭“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赐你为我的妃嫔,你意如何?”
欣嫔拉着她的手,说:“还不快谢过陛下。”
几许期盼,几分惆怅。
入宫为妃原也不过如此。双目所及,都是高墙青瓦,仿佛一个深深的牢笼。
她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轻轻地绾起,淡上铅华,戴上层层叠叠的珠钗缀饰,着一袭羽衣,秀雅中透着一丝端庄。
她两眼红肿,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这时,欣嫔走了进来。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牵过她的手,掏出丝帕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凡间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依我说却是此生富贵荣华有待时。”
一阵风起,凭添了几分凉意。
其实端怀,她的希求,不过是两人能够朝夕相对,青灯一盏,低吟浅唱,把酒言欢,从没想过,要上天成为天帝的妃子。毕竟父亲在世时与雷卓旭有些隔阂。
她说:“姐姐,我也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意德公子。”
她问:“意德还在吗?”
她说:“我用你教我的仙术算出,他前些日子过世了,死于花柳病。”
她道:“好像你一点都不为他伤心了,这样也好,你就安静地在这里生下孩子吧,你不用为陛下与你父王不和的事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她说:“谢谢你,欣姐姐!”
她道:“欣姐姐用不着你谢的,只要今后,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宠,分我些就是了。”
当晚她便得了圣上的恩宠,赐封为端怀夫人。
圣上离开之后,她从床榻上下来,轻披了一件水薄烟纱,缓步走出了房门。她凌乱着发丝,粉黛不施。一整个夜晚都漫无目的地在这宫闱里走着,一整个晚上,耳边都有飘渺的箫声,自夜色中蔓延开来。
这时,前方隐隐有一道白光闪现。她走近一看,发现是意德公子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随风飘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变,她会在天门口遇到他.
此时,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间一片水雾飘渺弥漫。端怀走过去轻轻用手帮他聚拢魂魄。他的魂魄掺杂着血丝一样的物质,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虚弱的不堪一击。
她说:“你往何处来,便往何处归,我们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拢了,并虚弱地开口说:“端怀,你原谅我吧,我始终爱的人是你。”
她依旧冷漠:“既然爱我,为何沉迷花街酒巷,并得此种病而丧生?”
意德的魂魄说:“在你离开之后的昨天,我遇到了一个叫吱吱的赌女,她貌美娇憨,会撒娇讨喜,是我那时所有姬妾中最喜欢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于酒色赌博中,不可自拔。我渐渐把家财败光,她却义无反顾地离我而去,毫不留恋。
“有晚,我经过淮河艳阁,吱吱正坐在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身边巧笑嫣然,两人不停地嘻嘻调笑,我忽然觉得耳畔的笑声如此刺耳,不知是恨她的负心,还是恨那公子的浪荡一如从前的自己,我酒醉之下怒火上涌,猛地冲过去,对那公子狠狠地揍了几拳。
“酒肆的伙计们见有人闹事,赶忙过来把我抓到了官府。我被严刑拷打了好几天,也没有人来救赎,十分落魄。而后,我就病倒了。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才最关心我。”说着,他声泪俱下:“端怀,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她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错了,难过了,失意了也不能回头。”
意德道:“是啊,知道错了又如何,不能回去了。”转而又说:“我听说你怀孕了,这是我的祖父用他那时的全部家当从高僧那里买的一粒雪莲果,听说怀孕的女人吃了会诞下圣婴,如果是男孩会法力无边,女孩会有倾城美貌。我送给你和孩子,希望能作为补偿。”
她接过果说:“你赶紧去地府投胎吧,免得错过了时间。”
他说“好”,便消失在风雨飘摇中。
回过神来,只听北宿喊了一声“端姨。”便径直走进房宇。尾随在后的是精灵古怪的婉婷。
整个晚上,端姨都在教婉婷舞蹈。没练过胫骨的婉婷,开始着实显得很笨拙。但她似乎是练舞奇才,不到几分钟便掌握了舞蹈的精髓,慢慢跳的很出色,苗条妙曼的身姿初显美艳。
北宿高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婉婷,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几天后,雷卓旭因为云霄事务带婉婷离开仞利天宫回了西漠。
遥遥一只队伍,延绵数里,在沙漠上逶迤前进,马车内装着无数别国进贡的珠宝。所有人都知道大漠云霄王的称号,没有人敢来冒犯,即使是再厉害的沙匪也要退避三舍。婉婷和雷卓旭共一辆马车。北宿坐在高大的肥马上领头指挥部队前行。
马车内,雷卓旭望着婉婷熠熠生辉的容颜虎目放光,慈祥的面容露出意想不到的微笑,这小妮子的妩媚颜色果然甚比晴然啊,问:“婉婷,你还有亲人吗?”
婉婷一头棕色的长卷发梳理成精致的鞭子拢在胸前,长长的橙色丝绸罗裙绢花朵朵相衬,让她看起来十分艳丽。她似乎对‘亲人’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撒娇道:“我现在有义父就好了啊。”
雷卓旭怔了一怔,脸上和蔼之色却更加浓了:“义父跟你说真的,你要认真回答。”
婉婷并不想说实情,她知道江湖上许多人对自己的父母不利,万一说出来是义父仇家,惹雷卓旭龙颜大怒,一气之下,要了她的小命可不好了,于是说:“义父,我没有什么亲人了,父亲坠下海崖下落不明,母亲也在五年前离开了我,所以我现在是孤零零一个人。”
雷卓旭问的很镇重:“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奇怪,义父怎么这么关心她的身世。于是决定撒谎:“我的父亲姓刘,母亲姓燕,都是乡下小人物,义父不必在意。”
雷卓旭有些疑问,微微皱眉,神色古怪,“你说的可是真的?”可为什么她身上佩戴橙水晶匙,莫非晴然知自己必有一死,于是托乡下人照顾**?
婉婷装作很爽快地说:“我怎么会骗义父呢?义父对婉婷这么好,我感激着呢。”
雷卓旭见婉婷不肯说实话,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于是想问些其他的,“婉婷,你从小定过亲吗?”
婉婷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认真,脸上神情轻浮,丰润细腻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口雪白的细齿,“有过,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大漠云霄的公主了,想要有什么样的美男子相配义父就会赏我,十个、百个都可以,是吗?”
雷卓旭并没有在意,只当婉婷还是小孩子个性,笑道:“呵呵,婉婷,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花心。其实义父说啊,男人只要选一个最疼爱自己的便可。”
婉婷继续做她的女王梦:“义父,你怎么是老顽固,男人都是女人的消遣,要七个八个的没问题。”丰满圆润的脸庞上一双宛如大海般的湛蓝的眸子镶嵌其上,鼻根高耸,女儿家的模样已初长成,散发着十分诱人可口香气。
雷卓旭真拿她没办法,身体微微后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婉婷,义父真怕了你,不知道你像谁。”
婉婷的心思可没有那么纯洁,嘴角浮现轻蔑地笑:“的确,我不像我娘,我娘只要有我爹就够了,而我不同,即使全天下男儿皆薄幸,我也要与他们鸳鸯戏水。”母亲千里许诺性情单纯,纯美可爱,一生没有瑕疵,是世上任何女人都比拟不上的。
雷卓旭听后,颇为不舒服,定睛看了一眼婉婷,觉得婉婷五官面容有媚无威,定不是闺中待嫁人,于是指责道:“这话不对,只有风尘女子也会说此大话,你作为义父的女儿,大漠的公主,可不许这么任性。”
婉婷见雷卓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于是转着弯奉承道:“是是是,义父,婉婷虽然有些任性,但我是沾着义父的光芒才可任性起来的。”
是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听了婉婷的甜嘴蜜语,雷卓旭脸上紧绷的肌肉放松,和蔼一笑:“就你嘴最甜,像只迷人的小狐狸精。”
婉婷搂住雷卓旭的手臂,撒娇道:“还不是义父您宠着我,我才敢这么放肆。”
帝王家的女儿都逃不过婚姻的枷锁。雷卓旭最担心的还是婉婷的婚姻问题,又回归正题,问:“婉婷啊,如果义父让你嫁人,你愿意答应吗?
这义父不会就让我嫁人吧,我还没玩够呢,这大好青春,就要围着孩子和男人转,多没意思啊,不不定会提前变成黄脸婆呢。婉婷暗暗下定决心,就是逼死我也不会这么早嫁人,但此话藏在心中,不便提早说出,要摸清形式,于是随口吐出:“那看是什么样的男人。”
精明如雷卓旭也不知道婉婷有那么多心思,只一心想知道婉婷对择侣的看法,于是问:“你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婉婷目光流转,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托腮思索了片刻,于是说:“第一,身材高高瘦瘦;第二,性格精明能干;第三,长相英俊潇洒;第四,会玩会工作会生活,还有特别是要会赚钱会理财。”甜美的声音,清晰地思路,精准的择友标准令雷卓旭刮目相看,雷卓旭哈哈笑道:“赚钱是挺重要,不过钱乃身外之物,最主要是人好。”
婉婷摇了摇头,脸上忽而有些忧愁,“我不认同义父的观点,俗语云没有钱寸步难行,有钱能使鬼推磨,义父也肯定听过贫贱夫妻百事哀。”
雷卓旭索性自嘲:“的确,的确,我是泡在金钱堆里的人,久而久之都不知穷人的滋味了。”
婉婷又开始拍马屁:“义父,今后我也要帮义父赚钱,帮云霄城积累更多财富。请义父相信婉婷。”
雷卓旭抚须而笑:“义父早就想好了,请端怀教你女儿家的舞蹈、女红,再请罗兰奥教你理财经商,你看如何。”
婉婷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惊呼:“罗兰奥?就是义父身边那位眼睛小得眯成一条线的叔叔?哇塞,他还会理财经商啊!”
雷卓旭点点头,眼中露出豹子般的光芒:”“对,他虽然外貌不扬,但经商理财可是能手。以前,义父还没有打下江山的时候,他的祖辈便在大漠绿洲里建立了方圆百里的庄园,种植蔬果,买卖马匹。后来,你的罗叔叔接管庄园,比先人做的更好,获得了许多财富。现在,他跟了我,一直从事丝绸买卖,做的风声鹤起,为我云霄城积累财富。”
婉婷神情片刻思索,赞道:“哦,他可真了不起。”
雷卓旭诚心教导:“婉婷,今后你也跟着他学做买卖,经商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学好了,你定收获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婉婷知道义父要教她学习各种本领了,高兴极了连忙点头:“嗯嗯,我一定勤加学习,做一个正宗的经商理财人。”
雷卓旭见婉婷这么快活了,十分高兴,却说:“呵呵,婉婷,我看今后啊,你比义父还精明。”
婉婷真不知道义父是夸她还是嘲讽她,扬言笑道:“义父说笑了,婉婷只不过有些小聪明。”
雷卓旭寿辰将到,婉婷私下准备了舞蹈等才艺表演准备让从小对她关怀备至的义父高兴。于是在院落里独自练起舞来。
用完午膳后不久,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院落里的冬樱树在温暖的春风中伸展出了嫩绿的新芽。她穿着丝缎长裙在院落里跳起舞来,那些长裙上的彩色暗花将她衬得美艳至极,她一遍遍地习舞,容貌在舞动的年华里越加显得不俗与美丽。
她的淘气小丫环琴书跑出来趴在栏杆上看她,她说,你来了,帮我奏乐吧!
琴书道:“公主,您先跳一会儿,等北宿殿下来再帮你奏乐吧。我的手艺可配不上公主的舞姿。”
对人事有所知觉的这些年里,婉婷一直非常努力,有天分的小姑娘并没有盲目透支着自己的天分,反而十分练功地跳舞。
不久后,北宿来了。她仿佛知道他来了,用灵术使满院冬樱树花落,然后舞动着,踏着步调炫舞到了他的怀中。
他蒙上她的眼睛。抱她坐上那翡翠色的窗台,道:“你等等,我就帮你奏乐。”然后便走去院落里养着金鱼的瓦罐把花养在清水里,又在自己的胸前纽扣上别了一朵后便走去院墙边的海棠树下抚琴了。
前几拍是一步一摇,仿佛涉水而来的伊人,随着音乐情绪的急速一转,节奏猛烈起来,一下比一下激越,裙裾一甩,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地打开,恍若真正的宫廷舞娘。
舞蹈的美丽也像涨涨浮浮的潮水,一下下把人的感官推向高点。音乐旋律变得绵长,她突然闭起了眼睛,一步一步,急速旋转,坚定地向前跳着……
因为太投入,也许是碰巧。婉婷一直没发现,远处,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欣嫔王妃,直直盯着她眼角该有泪痣的地方,久久地愣在那。
她越来越像她母亲诺女神年轻时候,那么单纯美丽、妩媚风华。
北宿手下的琴声伴着她清纯的嗓音是长久的诡异合声,如同来至冰原之下的深海的人鱼在高歌。
一曲完毕,北宿用飞花剑在白云上写道:“曾是痛者,于道相思,化蝶于尘,红泥护花。”巨大的字迹在天蓝色的空中闪着光亮。
婉婷一手托腮,面色有点柔和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在这个尘世间,化蝶双飞,找到一个人,如红泥护花一样守护你,这一种相思,曾经是那样令我心痛。”
北宿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感觉。淡雅,纯如风清,如美酒轻尝。”
但那一种相思,哥哥是对谁呢?她的心突然有一阵痛,眼角竟然有淡淡的月白色。却一直没问出口。
这时,欣嫔过来了。北宿懵懂地仰起头,看着对面头顶盘着青鸟的欣嫔,恭敬地叫了声母亲。婉婷蹦蹦跳跳的,转过身给了北宿一个大大的微笑,便来扶欣嫔。
婉婷娇嗔道:“真是的,义母都有了大哥和小宝宝,义父怎么还不封你为后。”
欣嫔苦笑,没有回答。她知,自从卓旭坐上云霄宝座,送他女人的高官贵族多得数不甚数,可他都婉言拒绝。若她不是郾城九公主——助他完成大业的易阳家的妹妹,从小陪伴在他身边,熟知他的一切,恐怕也不会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妃嫔。
婉婷扶欣嫔坐下。冬樱树下,婉婷依靠在欣嫔的怀抱中问:“小家伙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呢?”
欣嫔道:“你父王说,可能是女胎,至于这名字嘛,取得中规中矩就可以了。”
婉婷微笑道:“不,妹妹的名字一定要取得漂亮,因为我有种预感,我的小妹妹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会迷倒许多人呢。”
几个月后,欣嫔生了一个女儿,因为经常看到霓罗赤着小脚丫子在后院仙树下碧游泉的溪水中玩耍嬉戏,十分开心,故想给小女儿取名溪媛,溪水潺湲,珍惜缘分之意。
婉婷念道:“溪媛,溪媛,好似从远方归来的溪水女神美丽婵媛,眼含深情,在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滩上拾掇海贝,聆听贝壳清甜优美的声音。真妙!”
溪媛渐渐长大了,而且长得特别快,一天能长十个厘米,半个月便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个子快和她一般高了。这让婉婷很是惊讶,她摸摸妹妹的头,问欣嫔,欣嫔也摇摇头,说不知其详因。
还不太会语言的溪媛摸了摸婉婷冰莹洁白的脸颊,然**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心与人交流,婉婷好像知道她说什么了。她的心声告诉她:她是神族的子孙,天生法力,故成长迅速。
婉婷呆住了,难道她就不是神族的女儿,为什么她不同呢?
溪媛寝阁的地面铺着嫩青色的毯子,在那样一个区域里,她都要赤着脚。
每个清爽的早晨,睁开眼,醒来,她都能看见她赤着脚,在阳光里跳舞。她灰白色的睡袍刚刚盖过大腿,深深浅浅的灰色花纹,束着腰,裙下透出白色细弱的腿面,有时她跪下来,长头发直垂地面,软软的发梢,像鹅绒一样柔谧。
渐渐,她很快就懂得了语言,开始和人交谈。
她的气质高贵,十分吸引人,气场闪耀,独特又怡然自得。
婉婷问她:“为什么要赤着脚在清晨跳舞?”
她娇柔地说:“我宁愿只享受每个清晨。”
她的脚骨小而精致。脚背微微隆起,脚掌亲密聚拢,收向中央。脚趾细白,像洗干净的葱段。
她们俩时常睡在一起,她跳舞,她躺在被窝里欣赏这双脚,情不自禁,叫起她大葱脚。
往往她会停下来抬脸看她。她用极慢的速度眨眼。会有那么几天,她不愿意理她。有几次她试图向她伸出手,她都视而不见。屋子里灯光很浅,她幽幽的看她,像一抹自在的白云。
除了跳舞,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阅读。有时,一整天都以此打发时间。每一个句子她都要问为什么。连北宿都怕了她的问题。那些古老的字句,那些深奥的故事,都是她所爱探究的对象。
婉婷总是敲她的脑袋:“你这样累不累啊?你的小奶袋瓜子怎么装得了这么多东西?痛不痛啊?”
溪媛似乎懂事了许多,笑了笑,告诉姐姐:“我喜欢这样,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追求吧。”
婉婷不经意笑道:“可你一个小女孩子追求真的很特别!这或许是父王的骄傲呢!能得像你一个奇葩似的珍宝。”
塞外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转码,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请记住圣界奇缘的阅读地址:https://m./read/162070/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圣界奇缘最新章节、圣界奇缘泠善然、圣界奇缘全文阅读、圣界奇缘txt下载、圣界奇缘免费阅读、圣界奇缘 泠善然
泠善然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他的作品包括: 圣界奇缘、等你的雪月风花、
狼族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在进入死亡岛的第一天开始,你们就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在死亡岛没有朋友,只有生存,这里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在这里一定要服从强者,只有服从强者,才会有让你有活下去的机会,还有一定要强大,要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强大下去!”
死亡岛?!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易萧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弱者总有一天会被淘汰的,在这里你要抛弃你那可怜的同情心,正义感、仁慈、那些东西只能让你死的更快,要学会卑鄙,虚伪、残忍、只有这些才会让你活的更好,还要学会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一切东西,包括身体和尊严!”
那残狼继续说下去,表情故意做得很夸张,让这群无辜的孩子感到惊悚极了。
说到这里大船已经开到了,小岛上的码头上,易萧和孩子们被一根绳子绑住胳膊,连成一串,缓缓的走下了大船,来接船的,一个灰袍中年人,灰袍中年人走在前面,看了孩子们一眼,皱了皱眉头,对着残狼说道,“这次怎么这么少?”
“这还少!”残狼夸张的怪叫到,不过配合他内副恐怖的面孔就显的十分怪异了,“你知道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伪装成马戏团,每路过一个小镇拐走两个孩子,我感觉我都不像一个杀手,我现在就像个人口贩子。”
灰袍中年人看了残狼一眼,没说什么,牵着拴着易萧他们的绳子,转身向来的路上走去……而残狼就这么站这,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了为止……
在死亡岛内,每天都是修罗场里的严酷比斗,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成为刹狼的正式成员。刹狼是个杀手的组织,成名多半是孤儿,从小就接受封闭式训练。他们信仰着苍鹰,孤独,高傲,眼睛里永远只有杀人,
对于刹狼,江湖上有太多的传说,而谁都说不准。
过了半个月,易萧又听闻,前几天天夜里,刹狼部队席卷了整个塞北,鲜血染红了清溪,草原上一片狼藉。同抓的还有五六个少年。刹狼又有意培养他们成为杀手。
成为杀手的训练是残酷的,每天起早贪黑的在修罗场里打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易萧现在最担心的事蓝大哥,不知道蓝澈有没有顺利回到中原,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易萧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刹狼的成员多数为男性,可是却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混在其中,与这些被抓到刹浪来的新晋杀手比武,她并没有女扮男装,而是成天穿着一件玲珑雪白的宽袖长幅摆裙,比武时神情时那般冷若冰霜,站在那儿就连雪花都要冷却三分,白衣冉冉,不染尘埃,像天山上来的雪莲仙子般冰清玉洁。
新晋杀手教官残狼尊敬地称呼她为雪公主。想必身份是极其尊贵的。于是杀手们在刹狼的训练生活中都躲着她,私下里叫她小妖女。易萧却对她生出一种讲不清的莫名情愫,那种感觉如龙遇到凤般美好。
今天上午,大约是太阳刚入中天之时,雪公主又来修罗场里和刹狼组织成员里的杀手比试,杀手们都让着她,可她丝毫不心软,不见血是不会轻易离开修罗场的。
终于这一次,易萧和她来了一次比试。
易萧用的是守剑神留给他的名剑浪子冲,而雪公主用的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最毒兵器——抽雪鞭。
浪子冲前后进攻,左右横劈,挥洒自如,而抽雪鞭一舞动,便漫天飞雪,但凡是被雪花沾到,都有如针刺,疼痛无比。因为这些雪花都是有毒的,是鞭子上的名门暗器。
易萧挥动剑韧,劈开雪花,身形如蝠。
这次,两人没有分出胜负,只是雪公主清冷高傲的性子引起了易萧的好奇与关注。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秘密。于是一天夜里,她踱步到她的住处,想偶遇她。
“你跟踪我,为何?”敏感多疑的雪公主突然从门缝里钻出,与他展开阵势,并大打出手。
“别,别来真的。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这残酷的组织里会有你这样一个小姑娘。”易萧在打斗中快速讲明缘由,可骄傲的雪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她对易萧虽然没有反感,但今日她两人打成平手,争强好胜的她是万万不服的。
“你先打赢我再说。”雪公主狂乱地舞动着抽雪鞭子,一鞭一鞭都是那么狠、厉,脱离了人世间的柔情。
“喂,你怎么这么冷血啊!”易萧半开着玩笑,嬉皮笑脸的,剑也没有出鞘,只是强有力的守住攻势。
“谁叫你剑不出鞘,你是想送死吗?”雪公主竖起眉头,厉声说道,嘴吧如此尖利,可谓伶牙俐齿。
“好个不讲道理的小丫头,看来哥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易萧假装生气了,略显张扬的五官有些微微怒气,突然一声硬劲,拔剑出鞘,他固然知道这丫头的内功不错,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他的武功已经高出了一个层次。
“那就领教阁下的武功,究竟比我如何。”雪公主向来自恃其高,没有认过输,这时,易萧来了真的,她渐渐落入下风。不一会儿,她一个落空,被易萧用真气甩到在地。
这时,一个雄鹰一般的男子从远处踏风而来,挺身而出,拿起一把长刀对易萧一阵乱劈。
“你又是谁?兄弟,不要玩真的吧!”易萧见此人内功雄厚,比一般的刹狼高手还厉害一筹,真心有些害怕自己会因此丧命。
“你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来侵犯雪公主,今天就除去你。”那人长相俊朗,却浑身透着一股强大的黑色煞气,相当猛烈。
“真没,兄弟,收手吧,我还想活命呢。”易萧在生死关头依然不忘耍嘴皮子打趣。
“油嘴滑舌,不学无术,咱们刹狼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杀手,今天我就来为师傅解除后患。”那男子一脸凶光,挥刀直入,直逼易萧要塞。
这时,千里飞雪心下一软,俏脸凝霜,厉声喝令,“破军,算了,是我找这个人和我比试一番,没想被他打败了,还真是一条硬汉。”
见狼·破军依旧没有收手的念头,千里飞雪舞动抽雪鞭横亘两人中间,小脸在烈烈寒风中如冰似雪,气愤地说:“够了,你们从我眼前消失。不然可要你们好看。”破军见雪公主开始生气,这才停手,对易萧仍不给好脸色:“小子,报上名来,刹狼可不是鱼目混珠之所。”
易萧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丝丝笑意,朗声说道:”今日有幸能与雪公主一番比试,实乃易萧之幸。”
“原来你叫易萧,我破军记住了,小子,等着瞧。”狼·破军拂袖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易萧回到自己房间,想到那人的招式咄咄逼人,无不透着狠劲的杀气,心下便一阵寒凉,如果这天下落到了那人手中,想必百姓们没好日子过了。
“听说了没有,狼族九皇子,狼·破军回来刹狼了,听说是要与我们这群杀手一决高低,分出个第一、二名来……”这时,两个暗部的杀手成员开始在角落里小声议论。
“那狼·破军可是个武学莽夫。多半习练武功走火入魔,一上台就杀人不眨眼。”一人又悄悄说。
听后,易萧心中一阵抖索,想必那狼破军便是今天与他打斗的那个鹰服男子。如果名不虚传,一股狠劲。
接下来几天是杀手总决赛,那破军好生厉害,以一对十,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终于到最后的杀手决赛选拔了,易萧对决的是破军。刀剑比试,有浪子冲在手,易萧赢了。可第二场是对决狼王。就是在一条通道里,放两个无还手之力的农民,再把两边出口都封锁住,与狼王对决,最终,易萧为救百姓而受重伤。而破军第一刀便是杀了那两个农民,最后骑到狼王身上,把它驯服。
破军赢了,得了第一。易萧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毕竟是第二名,也受到了刹狼的优厚待遇。
在这十几天内,千里飞雪常来看他,冷落了破军,破军看在眼里,隔阂暗暗在心里延伸。
易萧看到飞雪对自己渐渐有了好感,打趣着说:“飞儿,你看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还多亏了你照顾。”
飞雪坐在床边,端着药碗,静静地注视着易萧:“你是嫌我烦着你了?”
易萧被她的话吓着了,一连说了几声“不是,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飞雪把药碗稳稳当当地放至床头柜上,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眉角愁绪突生,“看来,我并不能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是我自作多情了。”
易萧也深深地看了飞雪一眼,然后静静地把手放在了飞雪的手背上,想安慰她,这时有一丝温暖传递在两人心间,似乎不用语言也能心意相通。“你多想了,飞雪。其实,我只是大大咧咧,不曾想过该说什么话才能逗女孩子开心。呵呵,你不必介怀的……”易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傻气,但飞雪看在眼里,眼中竟然有汹涌的波涛。
微风佛来,凉意沁透全身。
“只是,想到了他。”飞雪眼神涣散,表情是从未在人前表露的伤心神色。
破军,你真的忘了我……
飞雪地心在滴血。
回忆起青葱岁月里的那些美好光阴,飞雪止不住流泪,那个如鹰狼一般骁勇的男子真的就忘了她。
她知道破军是个有野心的阴谋家,一直想统一北国,而他曾说当他做了北国的王,一定娶她作为皇后……只是现在,他对她日渐冷漠,见面也是例行公事,飞雪很不明白这个冷酷男人究竟把她置于何地。
飞雪性格虽泼辣张扬了些,但对易萧很照顾。这让易萧倍感荣宠。是喜欢上了易萧吗?她常问自己。毕竟自那次分手,破军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而易萧潇洒热情,言谈风趣,十分讨喜,也平易近人,从不与人争锋,不像破军,天天一副冷峻表情,好像每天都不开心,有人欠了自己钱一样。
飞雪越来越反感破军的所作所为,或许是对他冷漠的排斥,或许是对他昔日的缅怀,但一切终究不能强求。
有一天,易萧对飞雪说:“我想离开刹狼。”他想有自己的流浪,而那种流浪是自由的,不必背负太多的使命和压力,而飞雪不能。因为她是狼族的圣女,她早已不属于我自己,虽然她也很想有易萧一样的想法,但这已经有点奢侈了。
记得那天,天阴沉沉的,似乎预兆着什么。在易萧离开的时候,飞雪告诉他,“如果你真的选择离开,我会第一个杀了你。因为刹狼是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的,除非那个人死了。”
易萧没有说什么,静静的走了。
如果他真的要走,我该怎么办?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兵刃相见,我又该怎么办?都说女人是水,断不了七情六欲。
夜深了,飞雪望着天空最北方的天狼星。孤独,昏暗,却永不消逝。
这天,刹狼开会,狼王很少出来的,一但出来,便会有大的行动开始。刹狼的成员并不是很多,但决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刹狼的组织中只有强者才可生存下来,弱者只有死路一条。狼王王拿着一把剑。她看的真真切切,那是易萧的剑,剑把有她为他缠的绸带。
他走了,他终于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剑,深深的插在地上。
易萧曾告诉飞雪,那是把滴满人血的剑。它的每一处都有一个灵魂。孤独,流浪,漂泊。
易萧和飞雪一样都是孤儿。注定一辈子的流浪。
她奉命去追杀易萧,因为她是圣女。她带着他那把剑。狼王告诉她:“要用这把剑取易萧的人头回来。”她知道这些自己根本就办不到。但又该如何。易萧曾告诉自己做事但求无悔,犹豫不得。有时候,人都不愿面对现实,总把临时决定把最重要的话留在下次再说,因此许多美妙的机会变成遗憾的回忆。
飞雪带着一帮所谓的杀手,漫无目的的漂流。想永远都不要见面。
天空下着雨。草蓬,易萧望着空空的天。
想把天空撕开,看看里面藏的是什么。在这还可以流泪的季节,却不懂该如何去哭泣。
易萧缓慢地擦着剑身,剑还没开刃,剑口添了许多生锈。想回忆,可遗存的还有多少记忆值得去回味。那把没有沾上血迹,没有流下灵魂的废铁。
突然间,觉得生命好短暂。一转眼就没了。
厌恶着血迹,厌恶着暴力,厌恶着这个社会。真的不知道这个社会还有多少值得留恋。
当飞雪来到易萧身旁的时候,她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现实就那么真实的摆在面前。雨水打湿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阵风吹来,凉凉的。
易萧依然坐在草棚下,喝着酒。身边多了一把剑。
易萧站在雨中。眯着双眼。一切都会发生,但是来得还是太快。易萧的剑很快,杀人的姿势很酷。他是刹狼的头号杀手。他的剑快得不带一丝的风。飞雪看着最后一个杀手的倒下。他习惯的把剑深深的插在地面。然后,望着下雨的天空。
剑,那把飞雪也很熟悉的剑,它沾满了血迹,它永远属于孤独。
易萧冷冷地,背对着她站着,而飞雪的剑离他的身体不到一寸。
她不知是什么让我们之间变得如此的陌生。为什么她还要活到现在。如果早知道会有如此的结局,她情愿小时候就露尸街头。那样就不必经历这撕心般的痛苦。
易萧说过永远不会伤害她,而她却不得不伤害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想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她把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她也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去伤害一个知道深爱的人,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原以为死亡是多么的可怕,而如今却是如此的平静,她看着自己殷红的血液从自己身体一点点涌出,那血液带着暖暖的体温。冷血的人血液是冰冷的,而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的多么的荒谬。
易萧接着她垂下的身体。他眼睛流下了泪水,但早已分辩不清。
“我会带你回去,请狼王救你。”
飞雪哭了,她不知该去怨谁恨谁。也许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吧。
下雨的季节,流泪的季节。
风狠狠地吹着,吹散了泪水,吹散了满地的自由。
易萧抱着飞雪在薄冰上迎寒风前行。又下雪了,雪花在戈壁上停驻,幻化了冰旅胜景。
入夜了,在胡杨树下,易萧燃起篝火。
“冷吗?飞雪。”易萧紧紧地抱着她,用自己宽大的寒衣裹着她瘦小的身子,给她取暖。
“不冷,只是我好想睡。好想妈妈,想一个温暖的怀抱。”飞雪虚弱地说着,眼皮重重的想合上。
易萧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说:“飞儿,你不能睡,你要听我说话。你看,胡杨树的叶子多美,在这寒冬腊月里也不曾凋零,你看那远方的麻雀,一直在寒草冻雪中唧唧喳喳吵闹不休,你可曾知道它们有多快活,还有那小溪,那青山,都在迎接四月暖春的到来,所以你也要坚强,要快活地生存下去。”易萧动情地说着,希望能打动重伤的飞雪,给她以生命的意志。
飞雪垂地的青丝染上洁白菱形的雪花,雪花在她的身边打转,易萧轻轻一吹,那一朵晶莹的雪花便挂上她卷而翘的长睫毛,犹如冰灵。
“好的。”飞雪鼓足劲睁开疲倦的眼睛,开始说话。
“嗯。”易萧又在火堆中添了些薪柴,烈烈的火焰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使飞雪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红润。
“萧,你说为什么胡杨树的叶子长青,且能在戈壁滩上生长发芽,而许多树却不能长青不能在大漠生长,还有为什么麻雀不用冬眠而蛇却要冬眠。”飞雪艰难地问出了这一系列话语,又虚弱地想闭上重重的眼睛。
这一问,问住了一向口齿伶俐的易萧,他笑笑,答道:“胡杨树能在大漠生长,那是因为它的生命力顽强,不畏惧大漠时而炎热时而酷寒的天气;还有麻雀是大地的精灵,要带给大地欢声笑语的,怎么能沉睡呢?蛇凶险有毒,小动物们都畏惧他,他骄傲自满,总是想偷闲休憩,故喜冬眠啦。”
“哦,”飞雪似乎听懂了,忧郁地笑了笑,撒气道:“听哥哥一说,我算是明白了,真是的,凶险的动物就要冬眠啊,狼可是整个大漠最凶猛的,他们可不会偷懒冬眠。”
易萧帮她顺了顺长长的发缕,笑道,“我忘了,你可是狼族最骄傲的雪公主。”
这一句话说出,飞雪的神情突然凝固了。
对啊!她是雪公主,雪域高原上狼族最器重的雪公主。她有很多重大的使命,其中一条便是带领狼族进军中原,称霸天下。可那是多么遥远的梦啊!梦中,有个深情男子牵着她的手在草原上奔跑,尽情高歌,那首歌似乎这样唱:
……牧场,山峰,白云,月亮,我在天空寻找着蓝色的梦想,啊!心中的草原,梦中的姑娘,我多少次把你寻找,忘不掉你醉人的芳香,想让你紧紧靠近……
似乎远处响起了牧羊人回家的歌声。飞雪轻轻唱起了草原之歌,她想家了,现在是多么得怀念茵茵希勒大草原,怀念竹心小湖,怀念冬临岛,怀念海哥哥。
唱着唱着,她流泪了。用洁白的长袖擦干眼睛,泪湿满襟。
“飞儿,你怎么哭了,想家了。”等雪一停,我马上带你走。易萧说。
“萧,你觉得破军残酷吗?”飞雪不经意转化话题,提起了狼族九皇子的故事。“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几年的成长,他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变得冷漠无情,可我的心感觉到他还是爱我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份不了的感情。”
易萧又在火堆中添了些柴火。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是的,他的确是个冷漠的人,我看不出他以前对你有多么热情,至少现在不怎么热情。”
飞雪尖尖的下巴闪过一丝晶亮,那是雪花还是泪珠,已分不清明。
她说:“以前虽不热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炽热的心。他深深的爱着我,天天来竹心小湖找我聊天,直到深夜寒星寥亮。但自那次在茵茵希勒,他牵着他的小战马离开,便没有主动找过我。他说要做这乱世中的英雄,问我心中英雄的含义,我说英雄就是能给我锦衣玉食,自由安逸的生活,而这乱世,要想成为英雄,必须靠一双铁蹄,叱诧天下,方可得到。我不知他领悟了什么,竟说,宿命给我们的结局是分手,于是他便牵着他的小战马走了。我以为他只是与我开开玩笑,几天后便会忘记与我分手的事,没想他这一分手便是如今也未能和好如初。”
“他不适合你。”易萧简而明了地说。
“为什么。”飞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肯定。
“你和他在一起,他只会带给你伤害,没有幸福可言。”易萧十分坚决地说。
飞雪笑笑,道:“你又不了解我和他的情感,怎么这么坚决,不给我留一丝情愿。”
夜深了,易萧没有回答,飞雪也不再问,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睡着了。第二天已是晴天。
他们到达刹狼部落之时,狼王和白旋凤正在观测星相。
时光之轴在颤动,在这十万里苍穹中,四颗新星陡然绽放新芒。分别是北斗中的破军星,极北雪星,轩辕星及红鸾星。
白旋凤道:“十五年前,象征白芒星的雪圣女晴然坠下冰渊,白芒星便不再亮,而如今在白芒星熄灭的地方重生了一颗红鸾星,这是为何?”
狼王嘴角的八字胡须轻轻一动,散发着一种来至异域的别样风情。他道:“红鸾星与破军一样象征战争,不过破军是破坏神转世,如果此人恋战走不归路,最终没有好下场,而象征红鸾星之人必是一位倾世女战神,能成为上苍身边十神之首的红莲侍者,掌管红尘俗世姻缘及各种事物,这必是晴然圣女从冰域苏醒,并转世,这转世之人必是一位红装丽人,也便是红鸾星的象征,定在轩辕建国七千年后重生,带给大地圣战,诺干年后并让帝王星独绽光辉,统治整个圣域。”
白旋凤道:“晴然转世已成定局,但是不是红莲侍者下历红尘还有待考究,而轩辕星也一定是晴然之子白胤王之身。但他似乎已亡深海,不见影踪。”
狼王道:“不错,轩辕星光芒虽然有所陨落,但时光一到,便又有新的轩辕星出现,那时天下大乱,棋局你死我活,定是我狼族大显身手之际,我恨不得越乱越好。”
白旋封凤眼一闭,美丽冰冷,道:“我等候轩辕星大驾。”
回到刹狼,已经是傍晚。
路途中,飞雪多次劝他不要回来,他总是坚定的笑笑说,没关系的。
你可知这一路风险后的回归,预示着什么?那是一条不归路啊!
易萧并没有多大情绪波动,显而易见,他并不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人。天塌下来,他自当被子盖,没有多大忧虑,也不太计较太多得失,是一个潇洒的少年。而飞雪张扬的背后隐藏的是一张忧郁的脸,她太看透世事,总是心怀忧伤,又隐迹很深,不给自己一丝脆弱的机会。
回到刹狼时,破军站岗的部队正好迎面撞上,破军一句话也没说,抢过易萧手中的飞雪,横抱起,冷漠的直接来到后居,为她疗伤。
她伤的如此之重,而他却不曾对她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一脸寒气罩着他,飞雪犹见他刚冷的下巴,有条深深的刀痕,这或许又是在哪次鲜血中锻造的。
帮她疗完伤,他迅速来到大厅,因为处决易萧的事不能后延。
狼王一身青色裘衣高坐在厅堂之上,黑亮的八字须更显精神得意。白旋凤没有来,她一向不管闲事,冷漠高傲,俯瞰众人。
破军站在狼王左侧,冰冷无敌,横眼睥睨天下万物。
易萧单膝跪地,低着头,不说话,心中想着,若狼王要杀我,我的剑也不会手下留情。狼王贼眼溜溜地望着易萧,半响才说:“破军,你看我该如何处置他。”
破军丝毫不留情,斩钉截铁地说:“杀,背叛刹狼的人都该死。”
狼王阴险地一笑,道:“似乎他的剑术不在你之下,你可是嫉妒他的才华。”
破军休口不提剑术高低,直接道:“怕是狼王惜才,舍不得杀。”
狼王哈哈笑道:“破军啊破军,你可真是了解本王。”
易萧抬起头,孤独的脸庞上咬紧了牙齿。手中的剑在颤动,他多么想不被这个人利用,而做刹狼死士杀手,就是被利用做杀人工具,什么惜才,不过是把他当作借刀杀人的利器罢了。他多么想杀出重围,拼出一条血路。
可是,不能。
因为他还有自己想爱的女人,他不能死。
冰儿,我在瀚海遇到你的母亲,他被封锁在龙墟里,禁寂百年,不得自由。她让我照顾你,可是我总是一次次地错过你,你可知我爱你,如同鱼儿离不开水。
冰儿,我一定会活着走出刹狼,与你相会。你等我。
最终,易萧答应狼王服下敢死丹,去中都落梨刺杀青国后主风前落。
风前落数年前成立落梨总舵,招揽中原武林人士,共商天下大计,那一股势力强大,严重影响了狼族进攻中原的历程。所以,派杀手杀掉风前落是最好的办法。
易萧收拾行礼走的那个清晨,飞雪来送她。
“你真的决定了吗,刺杀风前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飞雪紧锁了眉头。
“我没有选择。但如果能解了敢死丹的毒,可能我不会去刺杀,也不会回来了。”易萧如此直白地说。
“可是那是种不易解的剧毒啊,三个月后,若还没拿到解药,必定毒发身忙,我想你还是去杀了风前落好,毕竟风前落有洁癖,身边没有几个侍从,好像只有一个十几岁的义女,名叫陆小泉,是一位药师。”飞雪望着易萧的眼睛,沉重地说。
“再见。”易萧背起行囊,走了。飞雪静静目送他离开,有一丝说不出的愁绪。而远方亭栏处,破军仔细地望着这一幕出神。他该是嫉妒他俩的感情吧!
离开刹狼,沿着塞北走廊一直走,易萧来到了嘉北城中。如果说冬临郡是草原上的明珠,那么嘉北城则是草原的眼睛。那里有着热闹的集市,与爽快的打渔人。
易萧肚子饿了,摸了摸口袋,还有一锭银子。他来到一个馆子,要了碗葱油面下肚。还算好吃,不过几个铜板,虽比不上在刹狼的伙食。虽然刹狼组织严密,狼王对手下十分吝啬,但在吃的方面还是很善待他们,比较有讲究,毕竟让有能力的人吃饱睡好,才能完成上方下令给的艰巨任务。
晚上,易萧睡到半夜起来,觉得浑身无力。似乎有人给他下了什么迷毒,不像是敢死丹提早发作。管他呢,先睡醒再说。
又过了许久,客栈里出现动静。一群黑客进屋,先放大量迷烟,然后点了易萧的穴道,并把他装进一个黑色麻袋里。
易萧还睡的昏昏沉沉的,没了知觉醒来后,是在一座大山里。山里有个巨大的煤矿。想必黑客抓他是为了把他卖到煤矿窑洞帮煤老板赚钱。想想也气愤。
于是他被一些煤工用鞭子抽着工作。工作时间超越了极限。从白天到晚上,从清早到第二天凌晨。一个字,十分累,这样下去,简直累垮了。
没办法啊,谁叫他这么倒霉。做一天算一天,再找机会溜走。
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哭叫,易萧朝那边望去,一群煤工围着一个浑身脏乱的小家伙不知在干什么。正出神,一条鞭子狠狠打来,易萧抓住鞭子,道:“这位兄台,请手下留情啊,人都是肉长的,怎么能经得起抽打。”“你知道就好,好之为之,好好工作,免得受皮肉之苦。”那人凶气的地说。
远远望去,那个小家伙似乎力道十足,和几个少年扭打在一起。
一个人说:“你是女孩吗,这么有力气。”另一个人说:“脱光他的衣服看看就知道了。““是啊,是啊,这小妮子长**了,我摸到了,有点软。”众人起哄。
易萧甩开煤工,径直朝那群欺负别人的煤工走去,虽然手上使不出力气,但还是把一个骑在小家伙身上的人推到了。
“你是什么人,敢来坏我们的好事。”他们抡起拳头,凶神恶煞地想要攻击易萧。易萧拉起地上稚气而脏乱的小妹妹,义气十足地说:“好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的,这世界没天理了。”
只见那小女孩十来岁左右,细细绒绒的垂肩长发,煞是可爱。她嘟起嘴巴道:“大哥哥,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你还是快走吧。”
打斗中,突然易萧一声长啸,整个媒洞都塌了。天崩地裂。
“我叫汀雨绵,你叫什么?……”
突地,他抓起她的手疯狂地奔跑。黑暗铺天盖地而来,渐渐吞噬了两个孩子小不点似的身影,当一线光明被撕裂成碎片时,血腥染红了那片窒息的晦暗,洒下余温未逝的暗红的液体,沉寂在无语的**中,徘徊,静寂……
汗珠在他额顶涔涔直下。
奔跑了许久许久,见煤工们没更来,易萧总算放心停下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爱哭鬼。”易萧摸了摸小家伙可爱的绒发。
“人家有名字的,不叫爱哭鬼。”“那你叫什么?”
“我叫绵绵,我的妈妈在汀雨花从中捡到我,所以又叫我汀雨绵。”
“哦,绵绵,真是个有趣的名字啊!”易萧玩味地笑笑。
绵绵见易萧言语亲切,仿佛熟识,不禁起了眷念之心。易萧同她并肩走着,边走边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汀雨绵带领易萧来到了河边一片青翠的草丛里,那儿有一个乔木搭建的茅屋,四下无人,只见草丛里有几只肥羊在啃草。
“三面环水,芳草相伴。不错,这里的环境可真优美。”易萧赞叹到。“可有羊奶。”他问。
“有的,不过需要挤挤。”汀雨绵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伶俐,招人喜欢。有时易萧都看着出神,他感慨,如果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少女。
汀雨绵把羊集中赶到一起,边挤羊奶边说:“这些小羊羊是妈妈留给我的,那只喜欢打盹的我给它取名叫懒羊羊,那只毛色灰黑的叫丑羊羊,那只小巧玲珑的叫美羊羊……”汀雨绵有滋有味地向易萧介绍着。
易萧蹲下身,也来帮绵绵挤羊奶,不忘打趣她:“那么,你呢?你就叫傻羊羊咯。”
汀雨绵不乐意了,凶猛的朝易萧眨着眼睛,“才不是呢,人家有名字的。人家叫汀雨绵。”
“呵呵呵……”两个人在一起聊得十分开心,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各喝了一碗暖羊奶,便在小木屋里睡下了。
第二天,汀雨绵醒时,易萧已远走。他不想破坏她的好梦,所以选择独自离开。
可怜的绵绵醒后发现不见了易萧,又哭着像五年前妈妈不见了一样四处寻找。以后的每天她只能在汀雨仙草中对着几只肥羊发呆了。懒羊羊,丑羊羊,美羊羊……
她数了数羊儿,心酸的想着,为什么每个关心我的人都要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选择离开我?我究竟有什么毛病惹他们嫌?还是我本孤星?
易萧来到中原,落梨山庄。
连绵的梨树林是落梨独有的风光。正直四月梨花开,**花瓣似得梨花清香扑鼻,带给人阵阵美好心情。
易萧走在梨林大道上,两边都是馥郁的满树梨花。
落梨是欢迎强者入驻的,所以易萧想以剑客的身份入住落梨。表面帮落梨办事,实则刺杀风前落,要到敢死丹的解药,然后再离开刹狼。
正想着,前方出现一个画面。一位中年如温玉般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少女推着前行。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身着湛蓝的衣裙,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有遗世独立的射姑之姿容。他们迎面而过。这个女子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易萧确定在梦里而非梦里。
双足多年伤残,远行需做轮椅。身边有一位美貌义女相伴。莫非……此人正是风前落。肃杀的气氛,尴尬的氛围,一切切涌动的心机笼罩着三人。
“等等……”易萧叫住了他们。
他们停下脚步,蓝衣少女回过身来,望向易萧。
“大侠,有何事?”多么清纯美好的声音。如梦的回旋。
“哦,没事。”易萧见到少女如玉般的容颜,不禁羞涩,憨笑着摸摸脑袋,转移话题道:“我就是想问一下,这里可否是落梨山庄。”
“是的,只要沿着梨树林一直往前走,方可见落梨门匾。”少女冷淡地对他说着,待说完,没听他一声谢谢,便登足远去。
还等什么,这是个刺杀风前落的好机会。虽然人常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但易萧毕竟是仁慈宽厚的。他心中坚定想,一定不可错杀。于是高声呼出:“前辈可是风前落。”
轮椅的行走声突然中断。天地间一切仿佛静止,只听一个温厚的声音道:“正是,我是风前落。”
易萧心中忽喜忽哀,喜地是终于碰到一个刺杀风前落的好机会,哀的是风前落身旁的少女定是冰儿。沉困海底龙墟的倾如之女。
该怎么办呢?是杀还是不杀?杀,易如反掌。不杀,自己掉命。
于是,为了自己的命,易萧还是骁勇一搏。他擎剑,向风前落刺去。感觉到情况不妙,蓝衣少女从腰间横笛而出。这一击,千年寒冰做的玉笛并没有破碎。倒是易萧感受到了这个孤傲少女的内力之强大。
风前落引动清风决,清风席卷而来,忽然化作狂风雨露,直逼易萧,易萧败,被擒。
落梨山庄,风前落卧居。
庄主徐谦道:“昨日刺杀主上之人身中狼族的敢死丹,只有几日性命。也用不着我们动手处决了。”
风前落道:“莫非他是狼族死士。狼族一脉在大漠雪域一带较为猖狂,今竟到我中原来闹事,真是借了他好大的胆子,不过那少年无辜,只是棋子罢了,带我为他疗伤,好生开导。”
“是,我主。”徐谦告退后,风前落和义女陆小泉来牢狱探易萧。风前落让陆小泉用落梨的独门解药为易萧解毒,解毒时,陆小泉忽见易萧有一块有字墨玉挂在颈上。而形状与自己的碧玉有所相似,遂问风前落,是为何。
风前落一看,念想道:“晴然,这可是你的寒月玉璧。“遂问易萧亲母是谁。易萧道:“自从坠下瀚海,我便不记得我的身世和名字了。”风前落道:“也罢,我今日便收你为徒,好让你不再流浪有个家。”
易萧一愣,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先是解毒,后收徒。陆小泉道:“还不谢谢师傅。”美丽在她容颜里落下芬芳。易萧连忙下跪,拜师。
枫岭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几个月后,易萧在落梨所学若有所成,于是想把独自流浪的绵绵接到落梨山庄来,一起生活。
他乘坐一骑快速奔走至潇水河岸。果然,绵绵还在羊毛铺成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见易萧来了也没有惊醒。易萧静静地看着他甜美的睡脸,亲昵的一笑。道:“傻瓜,天塌了还有大哥哥陪你啊,用不着不理人吧。”
绵绵差不多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易萧给她带来了各种落梨的美味糕点,她醒后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全吃完后把手指都塞进嘴里津了津。“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了吧!真是个好吃鬼。”易萧道。
“嗯。”绵绵应了一句。易萧说:“你没有父母,又这么小,每天有一餐没一餐的,还是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落梨山庄,只要满足你有吃就行了。”“好啊!这样我就叫你萧萧哥哥吧。”于是绵绵欢呼着:“好耶,好耶,我有哥哥了,我有吃的了。”
途中,来到中原,经过十里坡的时候,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酒鬼叔叔一把把绵绵抓走了,易萧急忙追赶而去,来到了距离落梨山庄郊外的枫树岭。
原来抓绵绵的那位形容邋遢的怪叔叔是一直在救济幼小绵绵的人,开始不知,易萧与他大斗了一番,没想那位怪叔叔功夫奇高,力所不及,易萧被他打翻在地。幸得绵绵解释,才险过一关。
自此,在枫岭休憩了几日,不料正想离开时,又来了一位怪婆婆,她浑身裹着黑红布纱,一把锋利弯刀,凶气环绕。出口就说,进枫岭着死。阻碍了易萧的离开。
易萧与她缠斗了一番,但她一见绵绵,便退避三舍,远离开去。易萧心中不解是什么缘故。
易萧与守剑神一直打到深夜,多半是武功高出易萧一倍的守剑神在调戏易萧,易萧欲逃走也苦思无计。深夜,寂静的枫岭一切都安静了。
树,一颗一颗,郁郁葱葱布满整个山丘,延绵数十里。
在一棵古老而枝叶繁茂的大榕树下熟睡着一男一女,约摸十七八岁。正是被一个醉酒的怪叔叔守剑神抓到枫岭的易萧和绵绵。
易萧一身黑色劲装,头发蓬乱张扬,神情紧张、恐慌,似有噩梦缠身。
绵绵穿着一件淡绿色裙裳,嫩嫩的,清新秀丽,如初春雨后悄悄萌发的嫩芽般,充满生命向上的活力。可她的脸色红润中带着点点苍白,似被一种有形无形之病缠绕已久,气息微弱,却平缓有序。笑容在苍白中荡漾着,自然流露出快乐、纯真。
远处树林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黑影伸展轻功,奔向这颗葱绿的古榕树。
盛夏的榕树,青藤盘绕,绿叶舒展。沉睡的劲装男孩猛地惊起,抹干额上的汗水,甩了甩蓬乱的头发,瞬间,溅落几滴刚冷的汗。他看清旁边熟睡的女孩:浅浅的酒窝,时不时地荡开来去,在鹅蛋型的脸上,映着嫩绿的轻纱。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真有你的,睡觉也能这样甜。”
说着,把那件从她身上脱落的绿色披氅拉上她的脖颈。然后拍拍身上灰尘,掠过榕树后的竹屋,径直超树林最深处走去。
层层叠叠的绿,青葱垂叶,缤纷缭绕。
三个黑影速地奔来,在半路围住了易萧,接着便是你一拳,我一脚的激斗。易萧旋转着身影和他们三人交手。这三人武功实在硬朗,这样打下去,易萧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突然间,出其不意,易萧被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用“决绝”式擒拿手反擒。
他疼得嗷嗷大叫,嚷道:“有没有搞错,一大清早不让人睡觉。武功好怎么样,可以当饭吃?”
那三人相视一笑,眉头微皱,不免有些轻视。此番突袭,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反擒易萧的手也舒缓地松了松。
易萧眼前一亮,胳膊肘用力一顿,迅速从中挣脱出来。仗着瘦削的身躯,他掠上一根布满青藤的劲枝,在那三个体形粗笨的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刷刷”两声,连环腿使出,把他们一一击倒在地。地上新开的斑驳的野花,翠绿的草堆,在一连串重击之下,搅成狼藉。
“拍、拍、拍。”掌声洪亮,从最暗处那片蓊绿中传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凝重的口音浑浊含糊。
易萧知道是谁在背后故弄玄虚。他一眼都没瞧,便离去,黑色的紧身衣上束绑的小带纷纷散开,在晨风的吹拂中,显得如此洒脱。
“好你小子,见了师傅,连个招呼都不打。”话音刚落,两个葫芦酒瓶极快地朝易萧击去。易萧听到后背呼啸而来的风声,快速一闪,只见那葫芦如利剑般插进树干几厘米,幸亏自己反应快。他松了口气,念道:“哇,不要这么猛吧!”
从蓊绿的树林中走出一位浑身酒气的中年人。嘴角长满络腮胡子,后背背着一把用布包裹着的长剑。只见刚刚突袭易萧的三个魁梧汉子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师傅。”
浑身酒气的中年人手一挥,他们便消失在沉沉密林之中。紧接着就向易萧道:“臭小子,你师傅我可是来救你的。”
“我的命,不用你多管闲事。”易萧没搭理,继续往前走。
“你想逃,逃出这片枫岭?可这儿机关重重、迷林密布,你是逃不出去的。”
络腮胡子一个箭步,挡在了易萧前面,
“还是听听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师傅给你指点迷津吧。不然,那疯老太婆可就要取你双腿双手了。”
络腮胡子斜靠在一棵树上样子悠闲地喝着酒。
易萧不屑,“你要是肯帮我,我和绵绵就不会被枫老太婆困在这里了。”
络腮胡子豪言不惭:“那疯老太婆不是说了嘛,只要你娶汀雨绵,不但放你出去,而且教你武功。”
汀雨绵……易萧的心一震,那个一身素绿的、脸色微微苍白的女孩,令他一生难忘。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们手牵手在虎口奔跑……她说,她叫汀雨绵,你叫什么,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o.o稚嫩的她,有着女孩纯天然的机灵活泼。
可是他他从没想过要娶她作新娘。她只是妹妹,比亲妹妹还亲的妹妹。
“我不会娶她的。”易萧坚定地说。不曾给自己留下一丝退路。
大榕树下
在新绿的怀抱中,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照抚着汀雨圆润而苍白的脸蛋。笑靥如花般绽放。突然一只扑闪着白羽的信鸽奔飞而来,在女孩身旁发出阵阵嘶鸣。绿光莹莹,白羽闪闪,女孩惊起,乌亮的大眼睛着急地跟着小白鸽的身影晃动。
“怎么了?小羽。”汀雨绵慌忙地问。
白鸽似乎能听懂,在女孩周围旋转了一圈,然后很亲密地扑进女孩的怀中。
“你是说,剑叔叔和枫岭婆婆又在欺负易萧哥哥?”
女孩脸色惨白,飞也似的朝林子深处奔去。
易萧和守剑神各踏一根树枝,僵持在半空中。守剑神反扳住易萧的手,易萧作死挣扎。
素绿色衣裙的女孩走到他们跟前,本想大声斥他们一顿,看到这种局面,不由地掩面一笑,甚是娇羞可爱。
易萧看到了她,忙撇过头向她道:“绵绵,帮我一把,摇动这醉鬼叔叔所站的那棵树,我的手快断了。”
听了这话,女孩心里甜甜的,想到一向自命不凡的萧萧哥哥也会出口请人帮忙,便不禁笑了。
“萧萧哥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女孩轻轻说着,便又朝络腮胡子说道:“剑叔叔,你还敢不敢欺负萧萧哥哥,我可真要摇你‘金鸡独立’的那颗树了。就算你轻功了得,脚可踏飞燕,可万一踩了个空,怎会是萧萧哥哥的对手。”
她知道守剑神无厘头,便七凑八凑拼了这么一句话,想让他就此放人。可是
络腮胡子眉心一揪,甚是惊讶,“你这鬼丫头,哪来这么多歪道理?一会儿是金鸡,一会儿又是飞燕,你当你剑叔叔会七十二变啊!”
络腮胡子瞥了她一眼,一只手抓着易萧,一只手逍遥自在地提过酒瓶,用嘴咬开瓶塞,灌起酒来。接着便道:“摇吧,我正愁没人给我疏松筋骨。”
“剑叔叔——”
绵绵撇起了小嘴,望了望那边的萧萧,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自从她把他带到枫岭,他就这样被折腾着、蹂躏着。一会是枫岭婆婆,一会是剑叔叔。这些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个个都怪怪的。
虽然她从小在枫岭长大,只是十岁那年贪玩跑了出去,现在又连同萧萧哥哥一同被抓了回来,见的最多的就是他们俩,也弄不清其中的究竟。甚至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一想到这些,她很激动,转身去摇那颗大树。
“梆。”一声巨响,有个人影仿佛从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尖叫了一声。
正是被守剑神擒住的易萧。
汀雨绵回过神来,看到被摔成天字形的易萧,顿时心中十分着急。
“萧萧哥哥,你没事吧?”
这时,守剑神从树上跃下来,嘿嘿笑道:“汀雨丫头,叔叔这几年没白疼你。”
“剑叔叔——”汀雨绵白了他一眼,愤愤然说道:“如果你再敢欺负萧萧哥哥——”
“怎样?”守剑神问。
“我……就叫枫岭婆婆把你赶出枫岭。”汀雨绵绵眼圈一红,忙蹲下身帮易萧按摩摔疼的腿。
“啊!好疼啊!”易萧只好以惨叫的方式发泄久藏在心中的怒气。
“萧萧哥哥,你的腿好像没问题,但你的手还能动吗?汀雨绵焦急地问着。
话音刚落,守剑神便道:“他的手已经断了。”
“你胡说,我的手才没有那么轻易断呢。”易萧试着运气,发现右手已经麻木了,不痛也不能动。果真断了。”易萧用力吼叫了一声,仍不放弃机会地运气。
“好了,我帮你。”守剑神提起易萧的手,“咔嚓”一声,易萧大叫一句,手竟然就这样被接好了。
“好徒儿听令。”守剑神脸上的神情凝重起来。
易萧惊起,反驳道:“谁要拜你为师?”
守剑神手指一划,隔空点住了易萧膝盖上的穴道,又隔空一点,封住了他的哑穴。易萧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声音。
守剑神取下后背那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剑,说道:”虽然你不是守剑家族的人,也不是布拉克斯闪电之峰的人,可是浪剑在手,你就必须维护呼伦茜勒的安定,嗯,还要担负起拯救天下安危的职责。“说着便把长剑递到易萧跟前。
汀雨绵吃惊地说:“剑叔叔,你真偏心,以前让你把剑给我看看都不行,现在就要送给萧萧哥哥。”
守剑神愣了很久,平缓地说出:“因为,我累了。这些繁重的任务就交给年轻人来做吧。”说着,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历史就是这样,去面对吧。”
易萧朝他消失的地方喊道:“我不要你的破剑,不要做什么大英雄,我只希望平平凡凡的,跟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声音回荡,如层层波浪席卷整个枫岭。
汀雨绵口中喃喃念道:“萧萧哥哥爱的人是我吗?”
过了不久,易萧拉了拉发愣的汀雨绵,说:“走了,傻丫头。”
汀雨绵回过神来,笑意灿然,挽着易萧的手说:“萧萧哥哥,今天我给你煮青菜蘑菇汤喝,保准你会喜欢。”说着,二人便向林子深处的竹屋走去。
“臭小子——”
晚饭后,易萧上完茅厕,突然一阵疾风刮来。
“亏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竟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枫岭婆婆按规矩办事。”一个从头到脚都裹着暗红色纱巾的女子恐吓着呼啸而来。她一把掳住易萧,抽出雪亮的弯刀,朝他身上砍去。
络腮胡子见情况不妙,速地奔过去用飞葫芦挡住弯刀,把易萧扯到另一边,对枫岭婆婆说:“有话好好说,不要那么激动吗?”
黑红衣裳的女子带着面帘,看不清容貌,只是样子凶煞得很,它怒道:“枫岭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擅入者死。砍他的双腿算是便宜他了。”弯刀连连飞转,可都被络腮胡子一一击退。易萧被巨大的阴毒的杀气笼罩着,全身汗毛竖起,忙打趣道:“莫非汀雨绵那丫头是你的女儿,但想想也不像,你那么老,可以当姥姥了。”
他们打着便停不了手了,武功招势环环相扣,令人眼花缭乱。从这座山头打到那座山头,树叶纷纷坠落,如暴风雨来临之际般狂舞着。奇怪的是,两人出手甚重,却没有伤及对方一丝一毫。枫岭,这个差不多与世隔绝的地方,竟有如此江湖中的高手,奇怪的很啊!萧萧心里想着,便跟在他们后面,想去探个究竟。
几个月的时间如雨水般在枫岭消逝。
他竟然现在都搞不懂那个身手不凡,从虎口把他救回枫岭,如今又奋不顾身保护他的中年男子是何方神圣?
还有那个常在弯刀明月中现身的孤身女郎,武功奇高,却为何要独守这孤峰野岭,逼他与萍水相逢,一起被带回枫岭的女孩成亲。是何关系?
萧萧纳闷着,——“是母女?不对,他们可从来都有当面见过,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他越来越好奇,想借此机会窜出枫岭,便踩着他们的击斗过的痕迹,跟了去。
他的心犹豫不安着,人家女孩有什么不好,我有什么资格去嫌弃人家。三年来,他们一起说笑,习武,种菜,在被那两个怪人为难的时候,她总是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假如在枫岭没有她,整天被那两个怪人拳打脚踢,不死才怪呢。
隐隐约约听到两人的谈话声,易萧在草丛中躲起来,掰开一撮草,窥视着这两怪人。
自称“守剑神”的络腮胡子道:“枫月,为了汀雨,放手吧!”
“放手?那我十九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我让我身上的每一块肉都腐烂掉,让千毒虫吸干腐肉中的血。我痛苦,我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让痛把仇恨刻入骨中,放手,哼!”说着,她大笑道:“不报此仇,就是下地狱也无颜。”
萧萧被这声音的寒气惊悚的浑身不自在,这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她如此刻骨铭心,以至于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守剑神泪眼汪汪:“可汀雨是无辜的。那时带她来枫岭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高。”他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又说:“可是遍体鳞伤啊!做妈的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毒打,却只能在暗处远远的看着,却不能靠近,甚至不能救她抱她,是不是让人心寒呢?”
毒打,是在那个煤矿洞中,老板为求高利,一鞭一鞭逼迫着无依无靠的孤儿做最艰难的工作。那一幕,在金色童年中的凄凉,又一次深刻在他心底。
“怎么不能靠近、救他、抱她?武功又那么高,傻子才会相信。”萧萧认定那位蒙着暗红纱巾的女子便是汀雨绵的亲娘了。
“放弃练黑风煞。正是这种巨大的阴气让你不能靠近她,是不是!”守剑神反问道,语气加重了几分。
是。可是你知道吗,当她从冬临岛最高峰那片千年不曾移动的礁石上,一纵而下的时候,她早已不顾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了。她跃下茫茫呼伦湖,让生命在咸涩的湖水中一点点流失。是奇迹,还是老天开眼,她们竟活了下来。在冰冷的血泊中,她产下了奄奄一息的她,呼吸,她竟能感到她在呼吸。那颗传说中有着万年光芒的神珠,冬临岛尊主的疗伤圣珠,她想都没想,便塞进了婴儿腹中。
“如果你靠近她,她就会全身血管膨胀,血流不止,连雪绒珠都不能抵挡,是不是?”守剑神闭上了双目,深深地吸了口气。
萧萧的心震住了,原来汀雨绵一直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她的纯真,她的快乐,她阳光般的笑容,点缀着她孤苦的生命。
原来让他娶她是想让她有一个人照顾,有一个依靠。
他还有什么理由拒她于千里之外呢?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照顾她呢?——是爱情,不是,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与责任。
“是。”枫月回答道:“可是有我在这个世上一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坐镇云霄城,享尽天下荣华富贵而无动于衷呢?她的眼里尽是仇恨的火花,不,她的整个生命都燃烧着仇恨。
“我要云霄的每一片砖瓦都如大漠飞沙般流逝,寸草不生。”
“云霄城主雷卓旭。”易萧心中闪到:“原来她炼最阴毒的功夫,丢弃女儿,就是为了找雷卓旭报仇。可是尽管你武学修为再高,以你一人之力怎能抵挡云霄城的千军万马?”
“是谁在那?”枫岭婆婆猛地反过身,一阵旋风般把萧萧揪出来。“是你这臭小子,胆敢呆在这偷听,刚才没逮着你,这回送你上西天。”说着便举起那柄暗红的铁叉插向他的喉管。铁叉暗红如血般流动,在漆黑的暗林里撕裂着诡秘的笑。
“等等。”萧萧灵机一动,立马道:“我会照顾汀雨一辈子,没有我,她会痛苦到心底的。”其实这也是心理话。
枫月笑道:“算你这小子还机灵,可是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所以这世上绝不能留你。”说着,向他刺去。
易萧倒悬着身子,绞尽脑汁想办法逃。
杀气那边,守剑神咳了一声,对枫月说:“这家伙筋骨奇好,是块习武的好材料。”
枫月回头冷笑:“你是不是想让他接你的位,做浪剑传人。”顿了顿,她又道:“看来他的‘蝶影先飞’学的不错。可惜,他注定活不过今天。”
枫月的戾气收敛了许多,这让易萧有了些许松气的机会。这枫岭婆婆素来阴晴不定,谁晓得下一秒是不是又会暴跳如雷。看来,选择离开是最佳方案。于是,他展开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头号轻功——蝶影先飞。
易萧在半空中跌宕起伏了大半天,可技不如人,刚想逃,反而摔个四角朝天。
一块如雪般无暇的美玉,掉落在松软的绿草地上,如一波秋水盈盈流转于翡翠上。易萧伸手去捡,却突然觉得一阵电闪雷鸣般的目光射向自己。
“这是我的。”易萧忙捡起。
杀气,惊天动地的杀气席卷而来,是愤怒,是仇恨,是山洪暴发……那种无可抵挡的杀气与这块纯白轻盈的玉有何干连呢?
“水晶匙……”守剑神惊得神情恍惚。
枫月轻轻拨动暗红的铁叉,月光下,暗红流转了半边天空。
“不准伤害萧萧哥哥!”清亮的声音在沉寂中消逝。嫩嫩的小芽怎惊得住暴风雨的洗礼?在雨打风吹后,脆弱如露珠般在枝头滴落。曾几何时,那一个声音缀入他冰冷的心——我叫汀雨绵,你叫什么?
奔跑,在逃离虎口的边缘。
绿,淡淡的,纯洁的,清新的,可爱的……绿的精灵在跳舞,绿的魂魄在生与死的别离中飘荡。
“不要——”鲜血如丝丝细线,染红了纯洁如绿的生命。滴落在如雪般熠熠夺目的水晶匙上,一闪即逝。
“水晶匙,冬临的人!哈哈……”
笑声撕裂着无尽的凄凉,“汀雨……汀雨丫头……”
拿着铁叉的暗红衣裳的女子,连连后退,口中念道:“不要,不要……”她顾不得一切,如一条发疯了的狮子,在林子里横冲乱撞,消失在那一片蓊绿之中。
一把始终都不曾出鞘的剑,直直地插在守剑神背后,缠绕着一捆又一捆青丝,在无声中,竟有几点红涣散开来。守剑神望着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首。
仇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他驻足长叹。
往事萧萧紧紧地把女孩抱在怀中,尽量温暖她孤弱的生命。女孩的眼睛紧闭着,像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守剑神取下背上那把剑,插进长满草皮的大地,说道:“不要给她输入蒸汽,她体内有疗伤圣珠雪绒珠,过一会儿她就会好。”
守剑神的目光投向那块盈盈秋水般一尘不染的水晶匙。
易萧问:“它代表什么?”
沉默,笼罩住整片树林,有风,夹杂着声声鸟语,混合着泥土的清香。
许久,守剑神终于开口了,他说:“你的父亲就是枫岭婆婆的仇人雷卓旭。”
易萧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谁。”
又是一阵沉默。
守剑神说:“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做冬临。那儿有着开满鲜花的离离大草原,还有无数的冰峰雪岭。我的家乡就在一座称为布拉克斯的闪电之峰上。你的父亲是首领的弟子。首领死后,因为内战与阴谋,你的父亲被驱逐出了冬临,而你的母亲是冬临圣女,有责任保护冬临的子民,不能离开。当阴谋颠覆冬临,你的母亲为了把刚出身的你们送出这个是非之地,与黑暗势力搏斗,最后坠下了冬临最高雪峰冰竹峰兀。与冰雪长眠……”
易萧问:“那我的父亲为什么不来救我的母亲。”
守剑神道:“这我不知道,或许你的父亲在大漠云霄城消息不灵通。”
易萧说:“我相信我的母亲还活着,如果她真不在了也活在我的心中,我知道她一定是位伟大的母亲。”
守剑神说:“如果她真被人害死了,你会去报仇吗?”
易萧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喜欢仇恨。世上一切皆由缘生,缘断了,仇恨自然就灭了。”
晨曦的阳光中,蒙蒙雾气一缕一缕游动在苍天古树间,像流水一样柔和空灵寂静。
他看着怀中甜甜的女孩,心也柔和了。
他摸着她的额头说:“绵绵,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相信我,你我风雨相随。”
在枫岭寂静如初的月光下,昏睡中的汀雨绵在呓语,梦境由此展开——
“不要伤害萧萧哥哥!”汀雨绵匆匆忙忙舞着淡绿的衣袂奔向远处。她撅起殷桃小嘴,抬高下巴,步步逼近枫岭婆婆,边走边脆声道:”再敢欺负萧萧哥哥,我就离开枫岭,跟你断绝关系,再也不要认你做亲婆婆了,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枫岭婆婆瞪大眼睛,脸部肌肉明显抽动了几下,欲破口大骂,却又张口欲止,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惊恐万分道:“快离我远点,别靠近我!”奇怪,枫岭婆婆似乎很害怕她的靠近。
命令的语气震得汀雨绵有些惊悚,望了望易萧,又看了看守剑神,鼻子酸酸的,眼睛有些微胀,感觉气氛不对,问道:“你们这群家伙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细碎的月光射穿了树林,点缀出层层叠叠的树荫,易萧便坐在莫大的树荫中低头不语。
他额前桀骜不驯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愈发显得阴沉。
他脑海中都是她的影子,她苍白的脸颊,她笑靥如花的表情,她粉绿的、弱不禁风的身影……
他愿意娶她为妻吗?——一个声音在说不,她只是妹妹,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照顾的妹妹。
但同时又不断地想念着,她素绿的身影,是那样玲珑娇美,清丽的容颜,是那样惹人怜爱,还有她的清纯善良,她的清新脱俗。这难道这还不叫爱。外面的花花世界固然值得留念,可如果选择,他愿意选择过远离世俗,与她共同甘苦的隐居生活。
易萧终于从沉思中站起来朝着满脸不解的绵绵道:“丫头,愿不愿意和我携手天涯。”汀雨绵问:“天涯在什么地方?”
易萧笑道:“海之滨,天之涯。天涯即在心中,能让心平静的地方,也可以四处为家。到时候,你煮饭,我养家,一起过平淡却开心的日子。”
汀雨绵纯然而笑:“好!这样我就可以和萧萧哥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了,是吗?”
易萧道:“嗯,天涯海角,我们永不分离。”
默念着“天涯海角,永不分离”,汀雨绵醒了。
她的眼珠滴答转动,喊道:“萧萧哥哥,我做了一个梦,你没事吧?”
“没事,很好啊。”他笑着说。
女孩子突然脸一红,害羞道:“哎呀,我怎么在你怀中睡着了。”她想起身,却觉得全身好酸好痛,忙道:“萧萧哥哥,我好昏,怎么那么多血?”
“别动,你受伤了!”
“他们呢,他们到哪儿去了?我好像看到枫岭婆婆好凶,舞动着一把红色的铁叉,要杀你。汀雨绵摇晃着脑袋,昏昏地说。
“可能是梦吧。”
“唉,真奇怪,剑叔叔的剑怎么插在那儿。他人呢?”
萧萧起身,把汀雨绵轻轻放在草地上,他走过去,用树枝挖了一个很大的坑,然后把那剑丢了进去。
“萧萧哥哥,你怎么把它埋了?”汀雨绵不解地问。
“因为今后你的萧萧哥哥不想拿剑了,只想和你一起过平淡的生活,远离打打杀杀的日子。”易萧道。
天边的云霞绽放出霓虹的微光,幸福隐没在了沉寂中。第二天,他们离开了伤心之地枫岭,去寻一个山清水秀的江南小城,只想过一段安静平淡恬美的生活。
四月,正是桃花浪漫的时节,随风飘起的花瓣跌落在桃花溪的水中,打着旋,一隐一现的,东流去了!
手中持着一竿仅是用一根青竹,再系了些韧性好的丝线,在近线头处挂了个铜钱,铜钱再下面一点是一个挂了蚯蚓的鱼钩,便是这样,易萧便把水中的一条条肥大的鳜鱼慢慢地钓了上来!
“萧萧哥哥,快点啊,我已经没有鱼可以卖了!”甜美的声音中,身后传来如这香草一般芬芳的香味。
易萧一笑,捉住了伸往鱼篓中的手说到:“没有鱼了,那便别卖了,我总觉得让他们吃绵绵你这双玉手做出来的鱼,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说不卖便不卖了吗,快些钓吧,一年到头,只有这几天的鳜鱼最肥美了!”从易萧的手中抽脱了自己的手,绵绵拿了鱼朝他笑笑,“我们还要凑够钱去江南呢,怎么不多钓些。”穿过了桃林,朝林畔的小店走去。
看着那随意束起的秀发,一身粗麻布衣的背影,易萧摇摇头笑了,他笑自己,本是自由的风,无拘无束的风,却因为这个女孩而停留。
绵绵是个好女孩,易萧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感觉是不会错的。回首过去的三年,他觉得自己很累,很孤单。埋葬了手中的剑,在飘泊中,遇见了绵绵,他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一停,便从零星点点的脚步到了现在!
那熟悉的香味再一次的飘来,虽然绵绵走的很轻,很轻,但还是无法瞒过易萧的耳朵,装作了不知道。直到绵绵蒙住了他的眼睛之时,他才抓住了她的手说到:“怎么,鱼又用完了吗。不过,用完了也没有法子的,我这一条也没有钓上的!”
靠在了易萧的背上,绵绵解开了束住头发的手帕,头发垂在易萧的脸上、脖颈上,弄的易萧痒痒的,绵绵甜美的声音永远让易萧心醉着:“我知道啊,所以,刚刚的那两条鳜鱼我卖了比平常高一倍的价。而且,我对来吃鱼的人说了,从明天开始,每一天我只卖十条鱼,每条鱼五两银子!”
“那可是比京城醉风楼的还贵的,不过,你做的鱼,这样的价也便宜了!”易萧说了这么一句,绵绵调皮的问到他:“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说呢,萧萧哥哥,我觉得你好像很不喜欢让别人吃我做的东西?”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只想让你做东西给我一个人吃!”说着,易萧拉过了绵绵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把鱼竿插在了河岸上。
“我知道,萧萧哥哥,我也一样!”身边,漫天的桃花瓣飞舞着,绵绵的青丝也随着花瓣飞舞着。靠在了易萧的肩上,绵绵羞涩的说到:“萧萧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从那来,也不知道你要到那去,更加不知道你会不会一直在我的身边,可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一个人!”
“这么说,我是幸运的!”手指轻轻地穿过绵绵的秀发,易萧喜欢着这样的感觉,喜欢绵绵的秀发在自己的指尖滑落的感觉。
江南篇(一)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思念是一种美丽的孤独。也只有在思念的时候,孤独才显得特别美丽。
汀雨是一种思念的草,只有心情像云朵一样纯洁的人才会有幸拾得。它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
很久很久以前,在九州地域外,那一片汀雨草丛中,有一个女婴,允吸着香草上的露珠而生。她的皮肤非常滑嫩,每天有阳光照射着她小小的身体,只是从未见她睁开过长着可爱睫毛的小眼睛。
一个拾荒者路过,捡起她,赶着一只小白羊走了。
拾荒者经历过风霜,已是中年,是一位脸颊上有刀伤的妇人,装扮非常不美观。
她抱着她走了一天一夜,回到了羊圈附近的小木屋里,灯光熹微下,已是初晨。她摸了一下弃婴的身体,有些冰凉,赶忙用自己的白羊毛披裳裹紧了她,并暖暖地为小不点喝了一碗新鲜羊奶,小不点便哇哇哭了。
“咩——”一声羊叫,她睁开了眼睛,对一切十分好奇新鲜。
五年后。妇人总是抱着她说,绵绵,绵绵,妈妈要是走了,你跟谁在一起啊?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好人,你怎分的清楚?而且现在正是江湖风涌云涌之际,你长得如此娟秀,该如何是好?绵绵总是回答说:“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很多天后,她的妈妈不见了。她哭着鼻子到处找,可就是找不着。
只是那一片仙境又召唤她回到了那里。青翠欲滴的仙草,清脆欲滴的露珠……
在去江南的马车上,她做了一个好冗长的梦,脑袋昏昏沉沉的。
千里江南,到处莺歌燕舞,桃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临水的村庄,依山的城郭,到处都有迎风招展的酒旗。
昔日到处是香烟缭绕的深邃的寺庙,如今亭台楼阁都沧桑矗立在朦胧的烟雨之中。
易萧和绵绵来到了一座江南小城,称不上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但颇有一番风味。走了这么长的路,绵绵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倦意,小小的鹅蛋型脸蛋没有在枫岭仙境那么容光焕发。那时候,她多么美丽,穿着仙草织就的绿色精灵似地漂亮衣服,头上戴着汀雨花,美丽得不像一个农家女。
她好怀念和萧萧哥哥一起干农活的情景,好怀念大榕树下的安慰,那里没有恐怖的蚊虫叮咬。因为蚊虫不喜欢她的香味。她用汀雨花磨碎,擦在手上脚上,那种花香十分清泠扑鼻,但萧萧哥哥不太喜欢闻,萧萧哥哥闻了就很安静地在树的阴影下发呆,一点活力都没有。
萧萧哥哥的力气很大,他和剑叔叔建的小屋是绵最不想离开的地方。绵是一个山野的小姑娘而已,而萧萧哥哥拥有剑圣传人之圣器——浪子冲。虽然它被埋藏于枫岭,但他的灵性非常,是不会抛弃他的主人的。
走在江南小镇的小街摊上,绵绵看到许多新奇的东西,比如精美绝致的小唐人,被雕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汀雨只认得各种各样的猴子,还上了色彩,活灵活现的,还怀疑着掂量是不是泥刻的。
绵绵有些饿了,对他说:“哥,我想去吃些东西。”
易萧摸了摸袋子,有些尴尬地说:“绵,还是算了吧!我们去山里打些野果子吃吧!”
“萧萧哥哥,别闹了。”绵绵嘟着嘴说。于是易萧便开始在城中找工作,找了许多地方,终于找到一家牛肉拉面店干了起来。汀雨绵清丽绝俗的容颜为面店赚足了面子,许许多多人都来凑热闹。店小二说:“易小子,你还真有点本事。”看了看绵便笑了。
清晨,绵早早地起床,把小卧室的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方形,便去找易萧,只是心中又嘀咕着:“萧萧哥哥又没醒来,如果赚不到满月钱,我们便不能在这里立脚了。”这可伤透了绵绵的脑经。
走到靠近柴房的那间厢房,绵轻叩门扉,进去,果然萧萧还在睡,绵边掀被子边说:“就爱睡,就爱睡,太阳晒屁股了。”其实汀雨绵也挺爱睡的,倒头和易萧躺在了一起。易萧马上从床上站起来,说:“干什么啊?绵绵。”
绵绵翻过身来,单手托腮,笑着说:“我喜欢看萧萧哥哥睡觉。”
易萧左拉右扯地说:“女孩子要懂得一些东西的,不能这样没规没距,不然谁都不会要你。”
“萧萧哥哥不要我了?那绵绵要伤心了。”汀雨的鼻子有些微红。
“好了,我去干活了。说实话,真不想到这里干,就瞧着一个人漂亮。“易萧大步走了出去。“今天人好多。”店小二一向对美少女垂涎三分,见汀雨棉没下来,忙问,“绵绵呢?”“洗衣服。”“你竟要她帮你洗臭哄哄的衣服?”
“她是我老婆。卖包子啦,卖包子啦……”易萧一边叫卖,一边说。
“我们这个包子面店铺可是整个小城出了名的——
店小二这句话说了一半,街边出现一个身穿锦色蓝装的少女,并朝这边走来,易萧刚好进房,没发觉女孩看他的奇怪的眼神。
那女孩子走进店铺,只见她的眉毛弯弯如柳叶,额间一颗赤色美人痣,口如含珠,鼻若悬胆,肤如软玉凝脂,长发轻挽了一个发髻,特别是她的眼睛,明眸善昧。她的锦玉蓝衣腰间挂着两只镶玉蝴蝶青色坠子,玉很薄,质感很好,一看便知是大富人家的女孩,还颇有功夫底子,性情顽劣,不然不敢来闹市闲逛。
走到店铺前,她苏手纤纤,拿起一个馒头,口齿轻轻一动,说道:“店铺的馒头又有长进了。”说话间,她不安分的大眼睛一直从挂着灯笼的门口瞧着厅堂里。
店小二忙帮她装馒头包子,连她要买几个包子都忘了问,看到她轻轻吞噬菜肉包的神情模样,不觉痴了。此时,老板娘出来了,从后背揪了店小二一下,才晃神。老板娘说道:“赏赏姑娘大驾光临,真是本店的荣幸。”
蓝赏茵提着给过款的一小袋包子,指名点姓问:“刚刚那小子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说着,她唇边泛起捉弄的神情。
铺老板娘的彩衣大袖子时不时甩过包子笼,这个初夏,冬刚过,大家还是有些倦意的。店小二迫不及待地问:“是啊,他叫易萧,赏赏姑娘怕不认识这个流浪汉。”
“闭嘴,竟叫他流浪汉?!”蓝赏茵非常不悦地说。“他……”店小二有些结巴,一旁长相粗鲁的老板娘忙说:“易萧兄弟定是赏赏姑娘的朋友,她和令妹漂泊到此,我们很热心地招待了他。”
蓝赏茵略微仔细想了想,然后才说:“我看他一表人才的,一定有一身好武功,引荐给我哥当我蓝家的门客,怕是了不得。”她叫了声:“叫他出来。”肚子有些饿了,便拿起一个馒头不顾形象地啃了起来。
店小二顺老板娘意思跑进厅房,去找易萧,只见易萧在柴房和汀雨绵作甚。汀雨耷拉着小脑袋听萧萧哥哥描绘他所见的江南昨日风光。
汀雨绵脸上神色十分变扭,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不免有些尴尬:“萧萧哥哥,你竟然去吃过花酒,太那个了。”
萧萧才发现绵绵是属于那种鬼灵精怪的女生,他的心思,她都猜得透,这可伤透了男儿的尊严,和这个小女生在一起聊天。可现在真是无聊中的极品无聊,如此打发时间吧。
店小二跑来了,易萧忙对绵说:“告诉他,我不在。”便起身想走。绵拉住他的手说:“你又偷懒,不想干了,是吧?我也跟你一起走。”
易萧打趣道:“我怕我逍遥客的名声不好,在此出头露面,引来妹子偷窥。”
“就你爱臭美。”绵绵虽是打趣他,可心中爱死了这位洒脱不羁、英俊风趣的哥哥。
于是他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街市上。
郊外。清晨的街市笼罩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蒙蒙水雾,格外迷人,只有两三点迷人的灯光霞彩。走着走着,他们来到园林深处。只见古树旁有一座气势恢宏的楼宇。走近一看,有众多家丁把手。汀雨绵一身粗布麻衣,站在这座恢弘无比的宅院门前,不相映衬。
家丁们脸上写满对这座楼宇的无比欢喜之情。他们看到了汀雨绵,露出了一丝鄙夷的嘲讽,这个女孩子穿着朴素,但还算整洁,只是众人将目光扫射到她的脸上时,不由得想感叹一句:“这也太丑了吧。”脸上还脏兮兮的,有油垢。看了看女孩身边的人,他穿着不修边幅,两人搭配在一起,他简直像一个混球。
绵问:“萧萧哥哥,这里好美,还似仙境,不比枫岭。”
易萧说:“越漂亮的地方越险恶,我们应该赶紧离开。”
绵恳求着说:“不嘛,我只听说越漂亮的蘑菇就越有毒,哪有越漂亮的风景越险恶的。”
虽然他们感觉那些彪悍的家丁一直用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汀雨拉紧了萧萧的手,便觉得不害怕了。
“走吧,萧萧哥哥!”
“看够了?”说着便牵手朝街上走去。眼前的世界一点点亮起来。
感慨之余,易萧说:“这么多天来,你都是穿粗麻布衣,反正这两天也赚了些钱,我帮你买件衣服吧。”
绵绵用劲拽起萧的手说:“真好,我爱死你了。”露出了一颗刚长好的小乳牙,傻乎乎的。
街道。包子铺。蓝赏茵没有等到易萧,便要上门寻找。口里咬着亮如珍贝的牙齿说:“易萧,滚出来,本大小姐可不是好惹得。”老板娘和店小二忙劝到:“姑娘,姑娘,我们家门槛不妨碍姑娘踏破,但他真的不在,刚刚跑出去玩了。还带着一个小姑娘呢。”
正在这时——因为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天空里还一片沉静,却突地一辆马车奔驰而来,还好街道上没有多少人,不然急速伤人。马车很富贵,富丽金黄的颜色。赶鞭人叫吆了一声停止在包子铺前。马车的金色帘子被仆人拉开,从里走出一位妇人,她浅笑轻颦,说:“茵儿,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蓝家的丝绸生意归一个女人掌管,非常红火,赞卖大江南北。有人说,女人是蓝赏茵的亲姨妈,也有人说女人是她的奶妈,或者她父亲的美妾,总之,商场上对蓝家的事众说纷纭。总之,女人带着蓝赏茵生活。
这位美妇人就是她的姨娘,她从小没有娘亲,是陪在姨娘身边长大的。父亲要她同姨娘一起来宜江居住一小段时间,可她不喜欢姨娘太漂亮,独自来了这里。可她太调皮,父亲又管教她甚严,今天的不乖,又要被抓回去了。
汀雨绵说最眷念江南的雨幕。在回去的路上,天边又下起了朦胧细雨。
她穿着米白色花朵长裙在江南雨幕下舞蹈,清丽纯美如一只白鸽。
萧捏着她的小脸蛋说:“真美!不过还缺点什么。嗯,让我想想。哦,有了,你等着。”这时,易萧从旁边的草丛中摘了一朵兰花草,戴在了汀雨绵的发鬓间,亲切笑着:“这不,美多了。”
汀雨绵立刻跑去湖边照水镜,水里的倒影清丽脱俗,娇花照水般,汀雨绵兴奋地喊着:“我爱死你了,萧萧哥哥!”
易萧走过了,率性地甩了甩头发,笑容妖邪,“走了,又笨又傻,只是有点可爱。”
“萧萧哥哥——”汀雨绵撅起了嘴巴,一脸不乐意的委屈模样,半路上,好久都没搭理易萧。知道易萧拉拉她的头发,说:“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成天想着让男人说自己好看,其实人那张脸只要看着舒服就行啊!”
汀雨绵瞪了易萧一脸,“萧萧哥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女人爱美,天经地义。”
易萧一个鬼机灵,兴致呼呼地说:“我看吧,我家小妹长大了。”
汀雨绵十四岁,少女模样已初长成。易萧瞧她穿着米白色花朵长裙娇俏可人的模样,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转圈,口中直呼:“吾家有女初长成,豆蔻年华十四岁……”还不忘,一边优哉游哉的吹着口哨。
“萧萧哥哥,你真逗!”绵绵甩开他的手,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绵绵,我是为你高兴啊!”易萧拉近了绵绵,仔细地瞧着她的脸,玲珑似玉,娇似海棠,不觉心头感觉痒痒的。
“萧萧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好怪。”绵绵咧起了小嘴。
易萧被她的娇嗔模样所迷倒,傻愣愣地说,“没有,只是……好想,咬一口。”
“咬什么啊!什么东西这么好吃,我也要吃。”绵绵还没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易萧像被人拍了一个砖头,差点晕倒,“没有吧,这么明显也看不出来。小孩子!”
“萧萧哥哥,你嘀咕什么呢?”绵绵一把拉着易萧,往集市上走去,“萧萧哥哥,你就别逗留了,咱们找工作要紧。”还不忘指出他的毛病,“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游手好闲的,成什么样子啊!现在趁咱们年轻,多赚些钱,做些事,等咱们老了就有福享了。呵呵,我说的没错吧!”
“是哦,绵绵,你从哪里听来这些大道理的。你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别想那么多啊!你不累吗?”易萧在她身后贼兮兮地说。
绵绵笑意嫣然地拉着一脸不以其然的易萧走进了闹市。
“萧萧哥哥,我是小孩子吗,我已经十四岁了好不,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绵绵继续大摇大摆地拉着易萧在巷子里走。
易萧不忘打趣,“喂,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嫁人么。”
汀雨绵停了下来,明媚的眸子里眼珠滴溜溜直转,“嫁人就是,嗯,就是成亲。”
易萧笑讪了舌头,“呵,鬼灵精怪的丫头。”
汀雨绵可没想那么多,看见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又馋了,“萧萧哥哥,我要一个。”
“好吧。”易萧从麻布口袋里取出一个铜板,“给,两个鲜肉包子。”递给包子摊上卖包子的小二。
“对不起,钱少了。”那小二一脸吝啬的眼神,望着这潦倒的易萧和汀雨小妹。
“哇塞,这年头的包子可真金贵。”易萧不忘对汀雨绵说,“绵绵,你瞧,他那个不屑的眼神,简直瞧不起咱两这些乡下人,我看我们还是到别处去买吧,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
“好吧,我听你的。”汀雨绵望着蒸笼里香气四溢的包子,吞了吞口水,便随易萧往别处去。
走了一会儿,汀雨绵拉拉易萧的衣襟一角,讪讪地轻声开口,“萧萧哥哥,那个,你是不是没有铜板了。”
易萧大大咧咧地提起麻布袋子,显摆了一下,“怎么会呢,这几天我存够了一锭银子,绵绵放心,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好吧,我相信你。”绵绵只好继续相信依赖他。
走到一家名为“麻辣面铺”的小店,易萧要了两碗牛肉面。于是和汀雨绵大吃大喝起来。
“绵绵,你还要什么自己点吧,银子,哥哥有的是。”易萧笑得很贼,汀雨绵真想揍他一拳,真看不惯他没钱装大款献殷勤。
“萧萧哥哥,钱还是省着点吧。咱们穷了好一阵,有钱了可不能一下子全花光了。”汀雨绵一边夹着面条,一边机灵地说。
“没事,你安心吃吧。”易萧也懂起了餐筷,不忘再吆喝店小二在餐桌上加了一只烧鸡。
看着易萧烧鸡用手撕成两半,一般给了汀雨绵,一半自己开始狼吞虎咽,汀雨绵瞧了一眼易萧,指责:”萧萧哥哥,你吃起东西来可真不斯文,你瞧瞧我,吃东西要细嚼慢咽,这样才有味道。”汀雨绵做了一个示范,轻轻啃食烧鸡,吃完了不忘了在小手指上津上一口,然后温柔地拿起纸巾,拭擦嘴上和脸上的油渍。
“绵绵,我怎么发现你根本就不是农家女孩,简直比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讲究。”易萧拿起烧鸡又一顿乱啃,“这个,哥哥做不来。”
“什么吗?我要我的哥哥今后也干出一番大事业,不再受穷。”绵绵撅起桃红色的小嘴,模样煞是娇真可爱。
这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个锦衣蓝装的女孩,左顾右盼,那模样甚为古怪,腰间系着一把佩剑,似乎很名贵的样子。
“蓝赏茵?!她怎么阴魂不散啊!”易萧扭过身去,窃窃说道。
“那个女孩……究竟是谁啊?萧萧哥哥怎么这么怕她。”汀雨绵有些不解,脸上写满了疑问。
“她是江南第一世家,蓝家的大小姐。性格难缠地很。凡是被他看中的男子,都要带回府中用尽方法、慢慢折磨。”易萧的脸色也十分古怪起来。
“这么说,她看中了你。”绵绵小声嘀咕着。
“还不是。”易萧拉着绵绵悄悄用衣襟遮住面容,往最左边人潮拥挤处溜去。
“两个吃白饭的,没钱竟然敢溜走。”店小二贼溜溜的双眼一眼就看见易萧和汀雨绵了。
“快跑。”易萧一把劲拉着汀雨绵往外奔去,不忘甩手在后面抛一定白银,“这菜还刚刚上,就叫人家走,你们店的服务也太逊了。”
“萧萧哥哥,跟他们啰嗦干什么。”不料,绵绵被店门坎绊倒了,可绵绵的蝶影先飞也学得不耐,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云,又跟上了易萧。
“不错啊,绵绵,蝶影先飞又进步了。”易萧也施展这号轻功,腾云驾雾般穿过人群。
“还不是因为萧萧哥哥教的好。”女孩子被夸了,心情高兴地不得了,脸蛋儿都红霞满面。
蓝赏茵一个机灵也踏着七星追云这号轻功跟了上来,口中念念有词:“看你的蝶影先飞厉害还是我的七星追云厉害,小子,咱们好好比比。”
“快跑啊,小巫女又跟上来了。”易萧连翻几个跟斗,与蓝赏茵拉开了距离。
见易萧消失了踪迹,蓝赏茵急的直跺脚,“哼,气死我啦,又被这个家伙逃走了。下次,绝不放过你。”
易萧见蓝赏茵没能追上,叫绵绵停下来休息,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绵绵喘着粗气说,“也不知道那魔女看中了我家萧萧哥哥什么,追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嫌累。”
易萧拍拍黑色紧身衣上的灰尘,洒落地说:“你家哥哥我一表人才,逍遥倜傥,人家是想拉我回去做美梦。”
绵绵顺了顺气,见易萧一副帅痞的气势,服了,道:”去你的一表人才、逍遥倜傥,我看比起然哥哥你还差那么一点。”
“然哥哥,谁呀?”易萧来了兴趣,“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易萧用打情骂俏的口吻调戏起汀雨绵。
汀雨绵回忆起刚遇到萧然的情景。那也是在一个雨季……
那天她淋雨得病了,趴在乱草堆里睡着了。只见一个少年正好随他的舅父路过此地,他发现了衣衫褴褛躺在冰冷草地上的她,赶紧下车抱起她,至马车内给她喂清水。
醒来后,他照顾了她许久,问了她的情况,他决定请舅父收留她。汀雨绵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哥哥,义薄天云潇洒帅气,简直世上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他一毫,于是心生仰慕答应在他家住下……
“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啊!”听完,易萧有些疑问。
“因为……因为我自由惯了,过不惯大家小姐的生活,所以从大宅院里逃了出来。”绵绵说起来一肚子委屈,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哦,那你舍得你的然哥哥。”易萧不忘讽刺。
“我相信然哥哥回来后,一定四处找我,可是我不想回去,他们宅子里那些个丫环小姐真是臭毛病一大堆,我是受不了。虽然舍不得然哥哥,可是然哥哥跟随他的舅父去了边疆习武,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中原了。”
“哦,怪不得。我看是你那位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萧然哥哥不愿意把你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吧。靠,我准猜的没错。”易萧又开起了玩笑。
可汀雨绵哪当时玩笑话,一个泪在眼圈里闪动,不知不觉就当真了,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是孤星,每个人都要离开我的,连萧萧哥哥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呜呜~~。”
“小姐,你的泪腺真发达,不过,你弄脏了我给你买的花朵裙子,可惜啊可惜。”易萧望着汀雨绵一阵傻笑。
“萧萧哥哥,你看人家哭得这么伤心,你也不会安慰安慰人家。”汀雨绵一脸小媳妇的委屈相,又流鼻涕,又流眼泪的,瞧这个上午才貌美如花的的动人少女下午就潦倒得不成样子了,都是跟着我这闲手浪子的苦啊!易萧不禁感慨。
“这样吧,我们去投靠——蓝家。”易萧经过一番思考,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个小魔女不也姓蓝,莫非你想去做、他的、小白脸。”汀雨绵为自己的猜想惊讶得瞪大了双目。
“不是啦,你跟我走就是了。”易萧贼笑着拉着汀雨绵朝闹市中心走去。
易萧带着汀雨小妹穿过集市,来到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面前。只见门前有两只大石狮子,大铁门,门上方竖匾横批“江南蓝府”。
“哇塞,这就是蓝家,果然不同凡响,够宏大,够气派。”绵绵竖起了大拇指。
“那当然,我蓝大哥可是江南第一少,生意场上的能手,誉满江南。”易萧自豪地说。
“没想到萧萧哥哥还认识这号大人物,我真是小看了你。”汀雨绵笑逐颜开。易萧说着:“当然,以后还有你不知道的呢。”走至大门前面,开始敲铁门上的圆形锁把。
不一会儿,门打开,从里走出两个魁梧身材的大汉,打扮得像是家丁,他们不屑的看了一眼易萧和汀雨,粗声粗气地说:“哪里来的野小子,走错了地方吧。”
易萧见两人语气甚不好,但忍住脾气,手抱拳:“还请两位大爷向蓝大哥通报一声,说昔日塞外牧羊好友易萧来访。”
“呵呵,还牧羊好友呢,”那粗头大腰的卷胡子说:“我家少爷不认识什么牧羊好友,你走吧。”旁边那家丁也讥讽附和道:“咱家少爷可是金贵身子,连羊的面都没见过,怎么认识什么牧羊人啊!”那卷胡子又道:“瞧你这身打扮,不过是市井小民,休得来蓝府闹事。快走!”
”咦,萧萧哥哥,他们怎么不认识你啊?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汀雨眼中闪满了疑问。
“这群势利眼。”易萧啐了一口痰,本想用功夫把这两人解决掉,但想想,这是在蓝大哥的府邸,他们都是为蓝大哥办事的,所以决定忍忍。是啊,忍忍就过去了。易萧又忍住自己的脾气。
“还不快滚,乡巴佬也敢走上门来,真是不知好歹。”那卷胡子似乎鄙视易萧到极点了,不看见他们夹着尾巴走掉是不会进府的。
“你,你骂谁乡巴佬呢?”易萧一拳过去,重重砸在那卷胡子脸上,把那卷胡子的胡子都打歪了。
“哇塞,萧萧哥哥,你竟然打人,不过,是他们该教训。”汀雨绵在一旁起哄,明眸中满是怒火。
两个家丁见易萧不肯走,还打人,嘴里骂着:“哪里来的野流氓,敢来教训大爷,大爷不给你点甜头,就不姓蓝。兄弟们,操起家伙,给我上。”只见从门内蹦出三四十好人,抡着铁棒,朝易萧和汀雨绵砸去……
“绵绵,快跑啊。”易萧见事情不对劲了,赶忙拔腿就跑。见汀雨绵还愣在原地,又回过身来,拉住汀雨往隐秘处跑去。那些家丁大汉有职责在身,自然跑出铁门几米,就不跟来了,易萧总算舒了口气。
两人一直跑到郊外。幽静的树林里鸟语花香,阳光稀疏,走在这林子中顿时神清气爽,踏着满地嫩绿的仙草,仙草上的露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点,沾湿了小布鞋。
“哥哥,这地方好像咱们上午来过。”绵绵有些惊异。“不过,这里确实很美,我喜欢。”
“额,是吧,我也记得来过的。好像前面还有一所大别墅。”易萧心想:那别墅是不是也是蓝家的?目前,这地方能建立如此规模巨大别墅的商家只有蓝家。莫非是蓝大哥养着什么小老婆的地方。
“绵绵,咱们去别墅那去看看。”易萧狡黠地目光一溜,拉着绵绵上前奔去。
“萧萧哥哥,你等等我,我跑不了这么快。”汀雨绵一直在抱怨:“跑来跑去的,我腿好酸啊!”
易萧停下来,对她说:“绵绵,你的萧萧哥哥现在有些事情要做,你一个人安心在这儿等着,遇到什么人就藏在那树丛后面,别出声,哥哥一下就回来了,你好好在这等着。好不。”
绵绵一脸不乐意,委屈地说:“那你要多久啊,我一个人害怕。”
“乖,不怕。”易萧捏了捏她的圆脸蛋,对有点婴儿肥的她说:“乖,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迅速施展蝶影先飞而去。
易萧掠墙走壁,翻过别墅的大门,直接进去了楼阁中。
趴在一扇大窗户后,用手指点开纸窗,瞧见里面有一个养尊处优的妇人坐在铜镜前梳妆。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莫非他是蓝澈的小姨,蓝心燕。
这时,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锦衣蓝装,明眸善昧,腰间配着绝世美玉,只是腰间少了一把名剑,正是蓝家六妹蓝赏茵。
“茵儿,你就不能循规蹈矩,好好学习女工刺绣,整天就想着疯玩,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那妇人转过身来,脸生红晕,媚眼带笑,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值风华年岁,果然如大街小巷传的那般美艳动人。
“蓝心燕,你就能不管着我吗?”蓝赏茵撇起了嘴角,一脸不高兴。
不叫小姨,蓝心燕也不跟她急,只稍稍用关心的语气说:“都是十五岁的丫头了,你母亲在世时就对我说要我好好照看你,如今你成了这性子,叫我如何有颜面见你母亲。”
“你提我母亲干嘛?你知道她老人家我压根就没见过几次。”蓝赏茵不想再跟她费心,开门见山说:“小姨,向你借个东西。”
“什么东西?”蓝心燕知道这丫头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说:“你就不能不闹事么?”
“我都没问你借,你怎么知道是闹事?”蓝赏茵真是摸不懂这美貌小姨的心。
“说吧,借什么?”蓝心燕问。
“你的剪刀和你的绣花针。”蓝赏茵爽快地说出来。
“借那个做什么?”蓝心燕真是不解。
“这个你不要问了。山人自有妙计。”蓝赏茵贼溜溜地笑着,接过蓝心燕的剪刀和绣花针。
蓝赏茵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间大屋子,独自来到后院。
“出来吧,还傻跟着我干嘛?”蓝赏茵不愧是学过武功的人,听出了易萧细微的跟踪脚步声。
“既然蓝大小姐早就知道我在那,怎么不说破?”易萧现出身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我是在帮你啊,那小妖妇如果知道有外人闯入,定不会轻饶。呵呵,我聪明吧,引你来到这个无人烟的地方。”蓝赏茵兴致颇佳地打量着易萧。
“呵呵,果然聪明,不愧是蓝大哥的妹妹。不过,蓝大小姐,易某真有事,就不陪你多聊了,再见。”易萧想一溜烟逃走,不料蓝赏茵使出了绝世暗器,——蓝心燕的绣花针。易萧迅速一闪,绣花针落了空。“好险!”易萧刚刚松口气,蓝赏茵又拿着剪子对易萧上下其手。
“蓝大小姐,我发现你的兵器真的需要改进。”易萧边闪边说。剪子根本近不了易萧的身。
“对付什么人当然用什么兵器了。”蓝赏茵继续缠着易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兵器被你小姨没收了。哈哈。”易萧把蓝赏茵的剪子夺去,反手一扔,扔在了树尖子上。
“你,剪子还我。”蓝赏茵气急,怒容满面,忽而又笑道:“我知道你想见我大哥,怎么,咱们来个约法三章,我就去带你去见我哥哥,如何。”
“好啊,看你能说出什么条件。”易萧也不怕什么了,两人本就是一对活宝,还怕把事情闹大。
“第一,我打你你不准还手。”蓝赏茵娇俏地说着。
“那,第二呢?”易萧又问。
“第二,”蓝赏茵转动眼珠子想了想,“这个暂时还没想好。看招……”蓝赏茵一拳打过去,“不准打脸。”易萧强烈反抗她重重砸向他颇以为傲的俊脸,蓝赏茵的拳头在离他的脸一寸处停了下来,收手,又出一拳,这次易萧果然没有还手,拳头砸在易萧的胸前。
“哇撒,你的拳头好重,好痛啊。”易萧抱胸贼笑。“你想谋杀亲夫啊!”
“真有那么痛吗?我看看。伤着哪儿了?”蓝赏茵拉着易萧左看右看。
蓝赏茵鬼眼一闪,笑容满面,“我帮你顺顺。”于是伸出她的花猫爪使向易萧。
易萧被她挠得直痒痒,嘻哈道:“别挠了,痒死了,听见没有?”易萧一指禅过去,抵住她的胳膊,蓝赏茵这才停手。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哥哥的,怎么还不行动?”易萧是迫不及待想见蓝澈了,可惜蓝大哥宅第门深,不是那么容易见着面的。“说真的,自从我被抓走,离开塞北,我没有一天不担心蓝大哥安危的。如今知大哥身体抱恙,我甚是担心,我不要别的,就希望见见这个昔日带给我许多快乐的大哥。”易萧发自内心的说。
“真的?!你这小子还蛮讲情义的嘛!”蓝赏茵拍了拍易萧的肩膀,豪气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大哥。前提是你要当我的xx。”
“……”易萧懵了,自己虽不是英雄,但也是堂堂男子汉,这个条件怎么能答应。
他摇摇头说:“这个不行,铮铮男儿不受胯下之辱,我怎么能做你的xx,有辱我师门,你换个条件吧。”
蓝赏茵托着下巴专注得想了片刻,突然跳跃起来,兴奋得说:“我想到了,你就允诺我三个梦想。”
易萧在一旁翻着白眼说:“你想的倒是挺美,从一个要求直接转到了三个,你这么蛮不讲理,我都被你气死了。”
“易萧哥哥,你就答应吧。”蓝赏茵拉着易萧的胳膊又撒娇又求饶的,易萧真是怕了她,忙说:“大庭广众之下,别拉拉扯扯得,让别人看见了,有伤风面。”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蓝赏茵拗在了这三个要求上,看来不答应她,她是很不爽得,他这个怜香惜玉得逍遥浪子怎么忍心看到美女伤心委屈呢?“好吧,我答应你。只不过,只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易萧实在拿她没办法。
“什么要求啊?你说,我听。”蓝赏茵露出一脸不乐意的笑容。
“你听好了,我答应你这三个要求可以,只不过要不与江湖道义背道而驰,不能逼婚或逼我做一些有损我自己或别人利益得事,听好了没有。”易萧一口气痛快的说了出来。
“好啊好啊,只是哥哥,我竟然有些听不懂。”蓝赏茵装出一脸懵懂的傻气模样。
“不懂就不要装懂,是为教也。你说吧,哪不懂,哥哥教你。”易萧真是服了她的天真,但想想她哪是不懂,是在故意捉弄他罢了。
“什么是’江湖道义‘?什么叫’有损利益’?我是真不懂呢。”蓝赏茵皱起眉头,装作不解地问。
易萧开始耐心地说:“江湖人重视道义二字,人在江湖即便是走所谓的黑道也要讲道义。老派江湖人也打打杀杀,但是即便有帮派冲突,老江湖也要讲究一个所谓的师出有名。老江湖都晓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任何事都要讲一个原则,没有了道义,没有了原则,就没有了秩序。没有秩序,当然会天下大乱。所以遵守江湖规矩即江湖道义。”
蓝赏茵装作听得很认真,“嗯,嗯……”他说一句,她就点一次头。
“我说完了,你懂了吗?”易萧不忘最后绅士地问上一句。
“的确模模糊糊懂了些,可是听说你是一个塞外放羊的,并不是江湖中人啊,你说的这些道义,我怎么能够相信啊!”
“不信拉倒。”易萧生气了,噼里啪啦一团火气说:“蓝赏茵,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什么没完?!”蓝赏茵似乎还没反应,又迅速明白过来,“这么说,我有福了,你要永远缠上我了?”
易萧真拿这小巫女没办法,真想一砖拍死她,“这样吧,你带我去见蓝大哥,我就答应帮你完成三个梦想。可以了吧?”
蓝赏茵这才妥协,笑容粲然,露出一口雪白小牙,一把仅仅拉着易萧精瘦的手臂,悦悦嗓音:“好哥哥,小妹这就带你去见我大哥。”
易萧被这个泼皮的小辣椒妹妹这么亲昵的抱住臂膀,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拍开她的手呐呐说道:“去,走一边去,别占我便宜。”
“不嘛,我要做你的老婆的,怎么能就此放手,这可不是我蓝大小姐的作为。”蓝赏茵嘟囔着嘴,一副傲娇的生气表情,“你不当我的xx也行,但你是注定要当我夫君的人,嘿嘿!放心,我是不会放手的。”
易萧这下可急了,这小丫头片子一个劲地献殷勤,调戏他,不免是为了让他做她的男性xx,不由得心下一阵恶寒,“喂,小巫女,咱们可有过约法三章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蓝赏茵哈了一口气,凤眼一闪,露出俏皮的可爱表情,又拉住易萧的臂膀,似撒娇似妥协,“怎么能忘,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要答应我三个要求,不……是三个梦想的。”
“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条件,不可……不可违反江湖道义。”易萧真不怀疑她记清楚了没有。抬头望了望天边,霞彩满天,黄昏及至,这下太阳都落山了,不知道汀雨有没有继续等他,他应该去和她会合了。
“你现在陪我去找个人,后就立即去见蓝大哥,怎样?”易萧又礼貌的向这个俏皮的小巫女问了一句。
“你都说我答应了,还能有假,我就陪你一起去。”蓝赏茵一直是嬉皮笑脸的可恶模样,易萧在她面前也没有那么浪荡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是有比他还能说会道的。
绕着山路,找了半天,易萧都没发现汀雨绵的身影。心里嘀咕着:这傻丫头,这会儿又跑到哪里去了。
蓝赏茵一路又在唠叨打趣他:“话说你要成为我的屋中郎君了,还记挂着那笨丫头呢?”
易萧心中对汀雨绵颇为担心,但眼下有要事,——便是记着去见蓝大哥,那么先不管汀雨绵了,这鬼精灵在江湖漂泊了这么多年,应该有点防身本领的,还是先去会会蓝大哥再说。
“带我去见你哥吧!”易萧郑重地开口求到。
“现在不行,嗯……还少点什么。”蓝赏茵托腮仔细瞧着易萧,眼珠子滴溜着,把他上下瞧了个遍,“好吧,我现在带你去春江阁。”
“喂,小巫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易大哥可经不起你的折腾。”易萧口中连连叫苦,今日就算栽在这小巫女手中了。
算了,先顺着她,见到蓝大哥再说。
江南篇(二)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穿过热闹的街头,蓝赏茵不知带他来到了什么金玉暖阁,那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的,五彩丝绸帘缦飘飞,雕梁画廊曲折,院子里更是种满了各色花草,浓香扑鼻。刚进门,就有一群丫头小厮来伺候,其中有个打扮花哨的年纪稍长的婆子,一见蓝赏茵便笑脸迎面:“哎呦呦,什么风把咱们大小姐吹到了春江阁。”
蓝赏茵表情忽而变得十分慎重,一脸冷漠,颇显傲气,说道:“春妈妈,把他**一番。”
什么?!有没有搞错?——**……本少爷是堂堂大丈夫,也需这些三教九流来**?”呸,蓝大小姐,在下告辞,因为来这种地方有伤风面,就不多陪你玩了。“于是,易萧抱拳,回转身去,准备离开这莺莺燕燕之地。
“等等。”蓝赏茵向前跨了一步,强拉住他。
“哼,士可杀不可辱……”易萧甩开她的胳膊,脸上全是激愤之情。
蓝赏茵眉目一转,轻笑露齿,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娇滴滴地说:“这不就让你在这儿洗个澡,打扮打扮好见我大哥。”
“真的假的,况且女人说话多半不可信。”易萧收起脚步,眉目一展,有些难以理解地说。
“真的,这次我铁手观音可没骗你。”蓝赏茵少女心性,多半是为了捉弄自己,才带自己来此歌舞楼,只见她又笑眯眯地不假思索地说:“你肯定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吧,身上都有一股儿味道了,我大哥一向喜爱清洁,你这样臭烘烘地怎么去见他啊?所以……”
“所以你就带我来了这里。”易萧觉得有点累了,轻轻走几步,轻倚在堂中央披着貂裘的大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甜茶。“真香啊!不过,小巫女,你大可不必带我来这繁华之地,你可以带我去澡堂什么地方呀!”
蓝赏茵也向前几步,坐下,耷拉着小脑袋,一副无所谓地样子,“你以为我没想过,只不过澡堂那种地方女生勿近,还是这里环境好,你可知这春江舞坊是咱蓝家地产业,每个姑娘都是正正经经地学跳舞给人欣赏的,可是正经地方。可易大浪子还嫌这里脏呢?”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抱歉!”易萧拱手做了个道歉的姿势。
这时候,打扮得香气浓重,体态稍胖、珠圆玉润的春妈妈笑弯了腰,“原来公子姓易,春妈妈有眼不识泰山,不讲明这地方缘由,让公子心生误会错怪大小姐,无意冒犯了,请公子多多见谅。”
“客气了,春妈妈。接下来还烦劳你为我准备洗澡水。”易萧又朝满面春光的春妈妈作了一揖。
春妈妈立刻吩咐下人准备汤浴,为易萧接风洗尘,又忙着对易萧说:“是公子客气了,公子既是咱们大少爷的朋友就是半个蓝家人,我们怎敢怠慢。”
“有劳了。”易萧知道春妈妈经营舞坊已有些年岁,又不越矩做一些非人道买卖,定是人情世故通达的高手,不免有些心生敬仰。
过了片刻,几个年轻地小姐穿着轻纱羽衣走了进来,向春妈妈道:“妈妈,汤浴准备好了。”
春妈妈一句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说道:“那就快带易公子下去啊!”
“易公子,请。”那几个身材窈窕的多姿少女忙走过来扶住易萧,易萧心生欢喜,却不自觉的拒绝道:“妹妹们只要带我去便可,接下来洗澡我自己可以解决。”
有一个生着水相的媚态女子似乎对易萧颇为钟情,道:“易公子客气什么,咱们一定会好好服侍你的,让你尝到沐浴的妙处。”
“如此甚好,洗浴有美女作伴,可不乐哉!”易萧向前走了几步,大声爽朗地笑道。这下看蓝赏茵吃不吃醋,没想蓝赏茵却真生气地说:“去去去,你们这些勾引人的狐媚子都下去,男人洗澡还用你们伺候?他自己有手有脚,不会洗么?”
听小巫女这吃醋地辣劲儿,易萧心下可乐透了,忙说:“洗澡有美女伺候着才爽呢,可惜啊!女人是解不了其中风味的。”
蓝赏茵见易萧得意起来了,也不甘示弱,满脸狡诈笑容,跃跃欲试地说:“那么就让本大小姐来伺候你易大浪子沐浴更衣吧,你看如何?”
易萧心下一阵瑟缩,回过神来,瞪着蓝赏茵,眸子里却是罕见的冰冷气息:“不用,易某怎么能让大小姐伺候,这话若传到蓝大哥耳中,我该如何解释?”
蓝赏茵坐在椅子上,登着二郎腿,一副泼辣小姐模样,笑容天真之极,“怎么会呢,大哥若知道了,一定会说,我小妹长大了,还会伺候男人了呢!”转而又若无其事地问春妈妈,“春姨,你觉得是么?”
那春姨逢迎拍马地样子立刻显现,满嘴含油,笑望易萧,“是是是,要说,易公子,咱们大小姐伺候你,是你的福气,你应该接受这份好意,不是?”
易萧心中直寒,心想:呸,还福气呢!若是我易萧真娶了你蓝赏茵当老婆,那我的世界可就要翻天了。
“赏茵啊,眼下见大哥要紧,你在外阁稍等我片刻,我先下去洗嗽干净,我只要一刻钟便好,你可要守约哦,好妹妹。”易萧转移话题,说完,便一溜烟儿随美女们下去了。留下蓝赏茵翻着白眼望着他的身影……
那几个美女领易萧来到浴室,便上前帮易萧脱衣解带,易萧忙说:“姐姐们,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们下去忙吧!”
几位美女相视一愣,留心的关好了门窗,默默的退了出去。
易萧窝着身子坐在了浴桶里,感受着水波轻抚,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水温正好,只见水花丝丝流转,易萧舒服的闭上了眼睛,轻靠桶边。
想着就要见到蓝大哥了,易萧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浮现在塞外遇到蓝澈的情景,那多么潇洒自由,令人向往……眼看兄弟重逢,心中一乐,乐陶陶的醉了。
一刻钟后,易萧果然守约,洗嗽干净完了,来到蓝赏茵所在地别厅,只见蓝赏茵和春妈妈正聊的起劲。
易萧走了进来,客气地说:“小巫女,这下完了,你应该守约定带我去见你哥了。”
蓝赏茵左瞧右看地打量了易萧片刻,不满意地说:“你怎么没换衣服啊?还穿着这件破破烂烂地在街头行乞的黑衣,难看死了?春妈妈,你去把我为他准备的豪华丝绸衣拿来。”
春妈妈拿来了一副,易萧半推半就换上,在镜中一照,果然器宇轩昂了些,“不过,这衣服大了点儿。”易萧不满意地说。
“大了你就别穿,脱光身子去见。”蓝赏茵不忘娇嗔一句。
“好吧,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易萧果真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得意思了。只不过这件白色地锦衣穿在身上真不是很舒服,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穿着简朴,这下穿上了名贵丝绸,还当真有些不习惯。
接下来,易萧随蓝赏茵来到了蓝府。
夜晚的蓝府灯火通明,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
穿过院内,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蓝赏茵边走边介绍:“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是子口的风门儿……”
“怎么样,我大哥地府邸够气派吧!”蓝赏茵把玩着小聪明。走进会客厅,往屋里一看,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
此时,蓝赏茵吩咐易萧坐在会客厅等候。
不久,老管家来了,精明世故风霜深刻脸上。蓝赏茵朝易萧介绍:“这是老庄。“又向老庄介绍:”这位是大哥以前流浪塞外的朋友易萧,还请庄管家去请哥哥来,咱们易萧兄弟可是真真挂念着大哥的呢。”
“你好!”两人握了握手,表示友好。老庄便蹒跚着走出大厅去请蓝澈来。
话说易萧离开后,汀雨绵一个人呆在那条林间小路上不知站了有多久,一直在那儿等啊等……但一向胆小心细的她却不敢独自离开去寻找易萧。就在黄昏的霞彩弥漫天际时,一群黑衣人夸夸其谈经过,看样子是有些功夫的,汀雨绵猜想他们肯定经历过特别的体能训练。于是立刻噗走藏身于乱草丛中,躲了起来,扒开草丛悄悄窥看究竟。
只见前方一个领头的大汉大言不惭地说着:“相王要我们来这里打探蓝家的情况干甚,我看蓝家也不过尔尔。”
一个偏为瘦弱的汉子搔搔头,只见他身穿黑衫,头裹毡帽,菱形的脸上一双鼠眼狡诈多疑,犹豫片刻说:“老大,你怎么这么说啊,蓝家可是富甲一方,垄断江南商业。况且江南蓝家是江南经济实力最强的世家,人脉丰渥,有五子一女,大哥蓝澈,二弟蓝烁、三弟蓝意、四弟蓝瑜、五弟蓝恩、六妹蓝赏茵。蓝家常常与西域等地商人做生意,总有许许多多中原没有的产物,这些奇珍异宝卖到中原,也是可以换到很多的银钱。”
“那又如何?”众人还是不服。
那人顺了顺喉咙,又接着说:“蓝家家主现为大哥蓝澈,今年二十四岁。可不能小看他的年纪。此人手段高强,而且能说会道,更能审时度势。自从他十六岁当家,几年工夫便将蓝家挤入江南商会龙头的地位。当然,除了这位年轻家主手段了得以外,此人母亲乃是曾经江南第一才女蓝如月,再加上其父蓝御龙,蓝家可谓风雨一时。虎父无犬子。蓝澈一瞬之间便让蓝家振兴,不仅如此,蓝家六妹还习武,改变了蓝家文武不兼备的陋习,蓝六妹十五岁小小年纪已是武艺高强,继承其师傅南海神尼的绝学,一手“醉如歌三十六掌”丝毫不逊于其师。再加上他五个哥哥们饱读诗书,文才兼备,许许多多人无不夸蓝家家主年轻有为……”
躲在草丛中的汀雨绵听呆了,原来蓝家竟然这么厉害!真是了不得啊!不过……萧萧哥哥既然能认识蓝家大少,也一定有不凡之处。
只见那群人又说,“虞相爷既然想来江南发展,就一定得会会蓝家大少,古语云‘知人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才组织我们先来宜江摸清蓝家底细,收集蓝家各种商业情报……”
后面又有人说:“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再去其他各场地探探虚实。”
这时,一人起哄:“瞧你胆小得,把蓝家说得神乎其神的,蓝家有那么可怕么?你也不想想,咱们虞相爷是谁?——堂堂北国狼族第一将领。他要在哪里打天下,哪里便是他的天下……”
汀雨绵纳闷:这个虞相爷究竟是谁呀?为什么他们说得这么可怕?似乎那人比起蓝家大少还要厉害……汀雨绵暂时不想了,管他怎么厉害呢,只要不来骚扰我和萧萧哥哥过清静的日子,就万事大吉了。
汀雨绵正想着,回过身去,不再偷窥他们,不料手臂碰到一根树枝,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时那个黑衣老大耳尖,似乎听到了这细微的声响,起了疑心,朝这边喊了一句:“谁在那?出来。”
汀雨绵立刻滚进草堆里掩藏起自己。那群黑衣人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汀雨绵一动不动得窝在草堆中,静观其变。
“老大,没什么啊!”有个瘦小个儿的猥琐男人笑哈哈地说:“老大,可能是风声吧,是风声,您老听错了。”
“那我们走吧。”那领头老大略带顾虑地朝乱草堆瞅了一眼,便准备带领众人离开。
这时,那鼠眼精瘦的黑衣男眼中精光一现,指着前方说,“不对,老大,你看到那个乱草堆没有,怎么那么臃肿?”
“你是说……”那黑衣老大快速几步奔跑过去,抽出乱刀朝乱草堆一阵乱砍,乱刀落下,竟是残枝败叶纷飞自如。
“见鬼了——”那老大砍下处竟是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收起刀,悠悠自叹:“还真是我看错了。”
“嘿啰,你们好。”这时,从乱草丛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笑逐颜开,清秀灵气,正是汀雨绵。
“你是谁,从哪冒出来的,你难道偷听了我们说话?”那老大瞪着一双凶恶地眼睛,眼中快要喷出火焰来了。
“没错,本姑娘就听了你们说话,但不是偷听,而是光明正大地听。嘿嘿……”汀雨绵淘气的扑闪着明眸,丝毫不畏惧这群她心中认为的坏人。
“老大,杀了她,免得坏事。”那鼠眼黑衣男狡诈非常地说,眼中竟是邪恶之火。
“那来啊,来抓我啊!呵呵呵……”汀雨绵施展‘蝶影先飞’在林间奔走起来。‘蝶影先飞’虽是无比厉害地轻功,可这群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们人多力量大,眼看就要追到汀雨绵了。
汀雨绵一下子跳到树上,一下子跨步云端,跟他们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奔跑边呵呵直笑,笑得花枝乱颤的。心中乐道:好久没这样爽了。还感慨:剑叔叔的独门轻功真是厉害之极。
可是,这种游戏虽然好玩,可是敌人穷追不舍,也是费劲的。不一会儿,汀雨绵体力渐渐流失,豆大地汗珠从额鬓渗下来,流进嘴里,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不好玩,不好玩,你们都是大坏人,让我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跟你们玩吧。”半个小时过后,汀雨绵已经很累了,盘坐在一刻大树的树杈上休憩着。
可敌人却逮到了时机,笑得越发狡诈,“嘿嘿,你这小东西跑不动了吧,现在就是你的死期。”说着,那老大抡起屠刀朝汀雨绵挥去。
汀雨绵一闪,可是大汉连连追击,没有丝毫武功底子的绵绵这下可蒙了。心下越发着急,大惊失色,连连大喊叫苦:“都怪剑叔叔和萧萧哥哥总说女孩儿不该打打杀杀,所以不让我学武功,要不然,我让你们好看!”
“哼!不知天高地厚地丫头,受死吧!”那大汉步步紧追,见绵绵身影落下,便劈头一阵乱砍,看汀雨绵只躲不还击,又插腰轻蔑地大笑:“原来你啥功夫都不会,真是好笑之极,敢来和我们较真。可是你这独门轻功是哪儿学来的?”随后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在此出现和蓝家有什么关系?”
“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汀雨绵朝那大汉吐出舌头做了一个精灵古怪的鬼脸。
“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你都要死了,秘密就留到地府去告诉阎王老子吧。”那些大汉瞧着汀雨绵一身翠衣,清秀绝伦的弱小身影,不知廉耻地哈哈大笑。
汀雨绵鬼眼一闪——有主意了,于是弯起嘴角,笑容宴宴,回过身来,对他们说:“我其实就是蓝家六妹——蓝赏茵。”
那群黑衣男立刻变得凝重,神情古怪地望着汀雨绵,只见这个娇滴滴地可爱丫头穿着环翠花朵裙子,脸蛋儿十分甜美清秀,心想:哪儿来的无知丫头片子竟然敢在他们这些老江湖面前冒充蓝六小姐?有什么企图?良久,沉默片刻,那老大才开口:“你有什么证据让我们相信。”
汀雨绵脸含薄霜地笑了笑,指着那云雾缭绕处说:“看见了吧,那是蓝家在此处最大的别墅,里面住着蓝家最金贵的夫人,你们只要把我送回去,定会得到一笔黄金。”
“真的,如果你敢在我们面前玩花样,你就等死吧!”那老大跨步过来一把提起**嘘嘘的汀雨绵,带领众人朝那边的别墅走去。
汀雨绵心中苦苦求菩萨保佑:萧萧哥哥,你一定要在那里等我啊!这群坏人可能真要把我吃了呢!想着,心中一阵瑟缩,眼睛涩涩的,突然很想哭。
那群人转过几处小路,终于在大别墅前停了下来,那精瘦的鼠眼黑衣男摸着嘴角的胡须说:“嘿,还真有别墅!老大,我去探探虚实。”说着那人掠身翻过高墙去……
那黑衣老大把汀雨绵手脚绑了,朝汀雨绵没好脸色地说道:“老实给我呆着。”
汀雨绵可不老实,绑住手脚的小小身子跳了跳,然后用力大喊:“救命啊!萧萧哥哥,救命啊!……”
那黑衣老大见汀雨绵大喊救命,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厉声呵斥:“再叫,把你舌头割了!”于是用一个麻布袋把她劈头盖了下来。
汀雨绵心里连连叫苦:天啊,萧萧哥哥,你究竟在哪?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时,突然高墙内传来狗吠,只见那个黑衣瘦子连滚带爬闯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抡铁棍的穿戴整齐一致的大汉,有些大汉们手中还牵着凶神恶煞的狼犬,看打扮应该是蓝府的家丁。
看这阵势,那老大心中一阵疙瘩。连忙说:“慢着,你们大小姐在我手中,叫你们蓝家当家人用千两黄金来换。”
蓝府家丁瞧了瞧那黑衣老大身旁的麻布袋子,只见汀雨绵在其中发出支支吾吾的难受声音。
那家丁头子连忙对身边的小弟说:“去禀报燕夫人。”
这时,一个风华绝代,胜比天仙的少妇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
“你就是这儿的当家?!”那群黑衣人小心地围在一起议论了片刻,然后为首的重重拍了拍身旁装着汀雨绵的麻布袋,猥琐地说,“瞧见了没有,你们蓝府的大小姐因为骚扰我们吃饭饮酒被我们抓住了,快去拿黄金来换人。听见了吗?”
“哦,小妹是性子顽劣,若是干扰了众位英雄好汉,我蓝心燕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还请各位英雄做个好人放了她。”蓝心燕拱手作揖,突然,一根暗箭射向那头头……
那人突然捂住眼睛,大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兄弟们给我上——”那人放开手一看,手上满是血,只见那黑衣男的右眼睛里冒出了一行黑色的污血,显然是瞎了。
易萧在会客厅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头,蓝澈便出来了。只见蓝澈穿着一席浅蓝色长衣,披散着长发,面容似乎有些疲倦。
正在发呆走神的易萧,见蓝澈走出来,“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兴奋地说着“蓝大哥,好……你这是刚要休息么?”
蓝澈见易萧这么问,轻笑着打了一个哈欠,“是啊,这几日太多事务,我都累垮了,刚洗洗想睡了呢,不料你来了。”
易萧面容有些歉疚,略带歉意道“大哥,真抱歉,小弟真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休息了。”
“诶,这是说得哪里话?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扰到我呢?况且有你这个幽默的开心果在我身边,我就是再累也是轻松的。”蓝澈笑着说道,忙拉着易萧坐下,并吩咐下去叫管家准备一桌酒菜。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蓝澈想到那天在塞北的情景,不解相问:“那天究竟是什么回事?看着马戏你就突然不见了,让做大哥的好生担心。嗯,对,就是那草原王生日那天。还有这三年你究竟去了哪里啊?”
易萧用手捻碎花生皮,放到嘴里,想了一下说道:“这事太复杂了,还得慢慢说……”于是易萧把遇到刹浪组织并成为杀手的事迹说给了蓝澈听,蓝澈细细品味着其中的艰难险阻,皱了皱眉,面露心疼,叹了一口气说:“还好,是有惊无险,你也学到了一身本领。”
易萧笑着,挽袖斟了一杯酒,一副悠闲模样,说:“那还不是因为我福大命大,不过,能在有生之年重遇大哥,是易某万幸。”
蓝澈哈哈笑道:“易弟啊易弟,你这些年可真不容易啊!可有遇到佳人?”
“佳人?!大哥指的是……”易萧眼神一闪,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嗯,其实我说的并不是红颜知己,看易弟这么年少风华、幽默风趣,我猜身边美女一定不少,呵呵!”蓝澈望着易萧,俊秀的脸上笑意不断
易萧泯笑出声来,“呵呵呵,大哥说笑了,要说良人,我还真遇上了一位,是那落梨山庄的背后领权人——风前落。”
“落梨山庄?!”蓝澈挑眉轻问,又说道:“中都落梨,在青国东北部沿海一带建立组织,已有快二十余年之久,庄主徐谦招揽了一批才德兼备功夫了得的武林人士,为江湖上的正义立了一块优秀旗帜,并专为老百姓打抱不平,以惩恶扬善为名,十年时间在全国各地建立了无数赏罚分舵……当真是不错!”
“嗯,蓝大哥说得没错,正是落梨山庄。”易萧笑着点点头。
“可是风前落,那个青国前任世子,怎么与落梨挂上了关系,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蓝澈有些不明白。
“其实落梨山庄是以我的师傅风前落的名义建立的,所以落梨背后真正的领导者便是我的师傅风前落。”易萧解释道。
“哦哦,我懂了。”蓝澈看了一眼易萧,略带笑意,道“我真是羡慕易弟啊,能拜风前落为师。”这时候,管家叫下人端来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易萧还真是肚子饿了,拿起筷子便不施礼节地吃了起来。蓝澈在一旁哈哈笑道:“易弟长途跋涉而来,想必没吃过一顿饱的,现在就放肆吃吧,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指明,我再让膳房做。”
易萧简直惊叹蓝府厨师们的手艺,劲爆鸡米花,苏式红烧肉,脆皮炸鲜奶,糖醋鱼块,番茄鸡蛋疙瘩汤,蒸水蛋,沸腾麻辣蹄,鱼香嫩豆腐……等等,都做得色香味俱全,是易萧从来没吃过的美食。
易萧一边吃着,一边大赞:“蓝府的厨子真是好手艺,有机会我一定请教请教。”
在蓝府呆的这数日,易萧觉得很舒适,蓝赏茵常来找他碎嘴皮子,就是心中有些担心汀雨绵,那鬼灵精怪的丫头。
这天,蓝赏茵又来了,烦着易萧个没完。
“我说,蓝家大小姐,你能不能找点正经事做,不要老是找我这个大男人玩闹啊!”易萧对蓝赏茵的举动颇为不满,或许他对她还存在一丝好感,可是内心总忌惮这小魔女的花样。
“怎么着,易大浪子还怕了我这个小姑娘不成?”蓝赏茵一搁腿坐在了太师椅上,左右摇摆,尽显其乐。
“呃,我可是有正事的,”易萧本就坐着无聊,索性求她一件事:“我让你打听的那个小姑娘,有什么消息吗?”
蓝赏茵见易萧又委托他,心中极乐,“易大浪子,您是在求本小姐为你做事吗?态度呢?态度也应该好一点啊!”蓝赏茵其实早就打听清楚了,故意不说,想让他急急。
“你倒是快说啊,你们蓝家的情报不是满天下吗?那个绿色衣服的女孩子现在在哪?”易萧果然如蓝赏茵所愿,急了起来。沉静稳重的声音中也有些急促。
“呵呵,如果我偏不告诉你呢?”蓝赏茵这会儿哪会甘心这么快告诉她,她帮别人做任何事都是有条件的。易萧在心中干着急:要不是蓝大哥每天要记账看帐,我才不会找这小魔女帮忙呢!这下,她又会闹出什么新鲜事来?
“你究竟要让我答应你什么,你才肯说?”易萧厚着脸皮说下这话,心里却十分不乐意与她纠缠。
“易萧,其实本姑娘还真不要你答应什么,”蓝赏茵蓝衣烁烁,衣襟翩舞着,少女的芳香十分甜美,亮晶晶美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清亮,笑容在脸上稍候,笑声清晰可见地说:“要么,这样吧,这算你欠我你一个人情,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蓝赏茵贼溜溜地说。
易萧喜了,“她在哪?”
“就在我家啊!”蓝赏茵笑靥生两家,易萧看着也是醉了。
“胡扯!”易萧以为她是胡说八道,心中恨切切的,真是想宰了这个小魔女。
“你还不信了!那个你心中惦记的翠衣小姑娘就在我姨娘那儿,要不,哪天你去蓝家归云别墅那儿看看,不就清楚了。”蓝赏茵可没说假话,可这样说了,他还不领情,就怪不得蓝家小妹了。
“真的?”易萧只想确认一遍。
“说假话的就是那半毛都不长的狗。”蓝赏茵直直说了这狠话。
“说让你做狗了。”易萧心中偷笑着,在铜镜面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准备去那蓝府的别墅那儿。
“说你急你还真急。”蓝赏茵看着易萧急急匆匆去找那小姑娘的背影,在房中气呼呼地啐道。
易萧转过几条街,来到绿树环绕的归云别墅。别墅在树林的掩映下,格外生辉。易萧不得不感慨工匠的天斧神功,及蓝家的豪华。
几个门卫见有人开门,见是易萧,因为在蓝家当差时见过,当时少爷的朋友,于是乎说:“原来是易少侠来了,不知少侠来这有何吩咐。”
“我只想见见你们燕夫人。”易萧看门见山地说。
这时候,燕夫人正在梳妆厅帮汀雨绵打扮。
汀雨绵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喷喷香香的,坐在梳妆镜前,燕夫人亲自帮她梳着头发,挽着发髻。
“小姑娘的头发真细真软,摸着挺舒服的。”燕夫人笑着说道,那姿容,十分妩媚好看。
汀雨绵笑了笑,爽朗地说:“夫人,我的头发本来就是自然卷,不好打理的。”
“自然卷好啊,像海草一样,飘逸极了。”燕夫人赞叹道,令汀雨绵心中喜滋滋的。
汀雨绵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鹅蛋型的小脸,容光焕发的,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十分有神,挺秀的小鼻子,圆润的小嘴唇,青丝挽成一个髻,十分美观清秀的样子,还真真成了小美人。
“你多大了?”看慧在额,看名在眉,看贵在眼,看富在鼻,看禄在嘴,看福在耳,看寿在颌,而这个小姑娘,五官长得如此好,慧、名、贵、禄、福、寿尽全,以后肯定会大富大贵,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燕夫人对她十分好奇。
“我么?”汀雨绵搁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可能有十四岁了。”其实汀雨绵也不清楚自己多大了,养母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哪天哪日生日的,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有十四岁了。十四岁可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啊!这是萧萧哥哥说的。她一听便记住了。
这时候,易萧闯了进来。
他昂首跨步样子让汀雨绵想起了雄赳赳这个词,呵呵,汀雨绵一见他就恨不得扑进他怀中,高兴个痛快。、
“你是谁呀?怎么能进来?”燕夫人吃惊地看着易萧。家里门卫不是防守得很严吗?这个男人怎么能随意进来呢?看着这个男人的模样,长得还算英俊好看,帅帅的嘴巴,一看就是油嘴滑舌的料,不禁笑颜盈盈打趣:“公子,你走错地方了吧!”
“萧萧哥哥。”汀雨绵不忘向燕夫人介绍,就一把扑进了易萧的怀中。
“你们,认识?”燕夫人当即就傻眼了,这女孩子见到男人就扑,真是太花痴了吧。
易萧伸开手把汀雨绵抱在怀中,向燕夫人行礼:“有礼了,夫人其实这是我家小妹。”
小妹?!情人还差不多吧!燕夫人不禁如此想。挥手下去,招待了易萧两位。
汀雨绵在餐桌前吃着津津有味地美味,一边向易萧诉苦,把那群江洋大盗怎么抓她的,和燕姿夫人怎么救她的通通说了一个遍,听得易萧心里极汗。这小妹,性子真是太热情了呵!
“易萧是什么人,为何结实了我家少爷?”燕夫人终于问出了这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一直和小妹在外流浪,几年前在塞外遇到了蓝大哥,就认识了。其实说来一切都是缘啊!能够认识蓝大哥真的好幸运。”易萧嚼着肉片,说道。
燕夫人看着易萧的吃相,觉得他也是受过苦的粗人,应该没读过几天书吧!没想到蓝澈竟然让这对活宝兄妹去书堂读书。
这是几天后的事了。
蓝家书房。
“管家,你说易萧是粗人,不能为蓝家做事,还劝我这样的朋友还是少交为妙?”蓝澈勃然大怒,却嘴角带笑,说道。
“是的,易少侠武功也不是很厉害,书也没读多少,的确差强人意。”管家又加了这么一句,低着头,垂着眼站在蓝澈对面。
“那我就让他去学堂读书。”蓝澈的命令不容人反驳,“管家,你竟然敢如此说我兄弟,真是越来越长进了。”蓝澈蔚蓝色的眸子闪射着看不透的电芒,一袭淡蓝色常服却让人不敢逼近。
“叫易萧来我书房。”蓝澈吩咐下去。
易萧心中有疑问,这么一大晚上的,蓝大哥找我有何事?他心中忐忑不安地踱着小步子,绕过后花园,来到了蓝澈的书房。
只见蓝澈坐在一堆书旁小憩,听见易萧走进来的动静,忙抬起头来。
“易兄,为兄见你成天游手好闲的,相让你去学堂玩玩,如何?”蓝澈笑容浮现在嘴角,微微动容地说道,“其实学堂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什么,大哥相让我去学堂学习。”易萧舒舒经,忽而又洒脱地说:“好啊,只是我玩惯了,夫子未必管得着我。”
“这就交给夫子吧!”蓝澈轻松惬意地笑笑,没想这小子成天游手好闲惯了,要他去学堂,这么快就答应了。还真不是件好事!
第二天,易萧就和汀雨绵下学堂学习。
学堂聚集了十多个学子,其中一个叫东方皓的生的特别引人注目。上了几天课,两人便熟了起来。
东方皓。年十八。
一双勾魂丹凤眼,随风扭转惊起波澜,黛眉青黑,未有违和,多了分文弱气息。肤白若腊月冬雪,吹弹可破。唇角眼间含笑,更有勾魂。总一袭白衣行走,衬的肤色更霜。
按说这样的富家少爷,以东方家的管教,做不起生意,至少做个文人也可以吧。至少是一个翩翩浊世加佳公子。可偏偏这东方少爷天生奇特。东方老爷让他学做生意,他总是百般推脱。
东方夫人送他去私塾让他读书,哪知道先生说一个,他懂十个。反而学生把师傅给问住了。一连几次,次次如此。这也就罢了。
东方老爷年轻之时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第一大侠,黑白两道的人无不尊敬。甚至后来还是江湖武林盟主,尊为一代剑圣。而这位东方少爷,从来没见他出过手。甚至连他的武功高低都没人知道,江湖上毫无名气。除了他是剑圣之子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浅清居。这是一家学堂。这里的教书夫子曾经是一名当官的,只是后来年纪大了,这才辞官还乡,在这里搭了个草棚,做起了教书先生。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东方皓,你来说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名教书夫子抚了抚胡须,见下面毫无动静,又喊了一遍。“东方皓!”
“呼呼……”
一阵呼噜声传来,使原本就宁静的学堂内的学子们都听到了。
那名夫子气的胡子都快竖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喝道:“东方皓!”
“呼呼……”
下面的学子们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皓旁边的一名黑衣小子忍住笑,使劲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东方皓睡得正舒坦,感觉有人在拉他袖子,朦胧的睁开眼睛,对那人道:“怎么了易萧?放学了?”
“噗嗤哈哈。”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夫子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东方皓被这一声吼声给吓了困意全无,抬头看去,却见那夫子正一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将他斩于马下的气势。
“夫……夫子。”
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读书人的风度,勉强心平气和的说道:“东方皓,你给老夫讲讲这句话的意思。”
“啊?啊!”东方皓傻了眼。他刚刚一直在和周公论道,如何知道夫子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求助的看了看一旁俊朗潇洒有为的易萧,——是蓝澈蓝家大哥担心易萧从小流浪不通国语,所以送他来此就读。易萧十分默契的小声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东方皓一听,松了口气。就这个呀,小意思。“咳咳,夫子啊。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简单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每个成功的人,之前总是要挨一顿打!就像井市里称老大一样,哪个不被别人打过。就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夫子,学生分析的对不对?”东方皓说完,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夫子淡淡一笑,说道:“东方果然是……果然是分析的很独到嘛。那么你想不想成为强大的人?”
东方皓点了点头:“当然想啊!要像我爹那样!”
夫子依旧是笑眯眯的:“哦?你且过来。”
东方皓不疑有他,乐颠颠的走到夫子面前。
“再近点。”
“好,就是这个位置。”
夫子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戒尺,狠狠的朝东方皓脑袋上打去。“你这个孽障!看老夫不打死你!”
东方皓猝不及防,脑袋被狠狠的打了几下。吓得抱头鼠窜。“夫子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对付你这个孽障,何须君子风度!孽障往哪跑!”
“啊!”
…………
“东方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装知道,你瞧你,被夫子打成这幅模样。”易萧‘认认真真’地给东方皓涂抹伤口。东方皓着痛砸了砸嘴,气道:“绵绵,你当时也看见了。是马夫子无缘无故的点我。好吧我说了,偏偏他又打我。这叫什么嘛。”
汀雨绵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东方哥哥。说错了的确不怪你。可是……可是你说错的太离谱了吧。东方叔叔要是知道你这样,非把你揍个半死。”
“可是……嘶!易萧你要害死我啊,轻点!”易萧摊了摊手,摇了摇头:“每次都要我给你上药。偏偏又嫌我手段笨拙。你让我很为难啊。”
汀雨绵心疼的接过易萧手中的东西,道:“还是让我来吧。”易萧求之不得,将手上的药瓶递给小妹,然后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东方哥哥,这次啊也算你自找。上课好端端的睡什么觉嘛。瞧你,现在被打的满头都是包。”汀雨绵边说,边细心的给他涂抹伤口。她的手段十分的娴熟,而且十分的认真,就仿佛怕弄疼他一样。
东方皓看着易萧那一副欠抽的嘴脸,心中更是气打不一处来。“易兄你这小子也真是的。我睡着了你也不喊喊我。害的我被马夫子训。亏咱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吧!”易萧嗤的一笑:“你好意思说?绵绵一直在你背后戳你背,你自己睡的那么沉,怨得了谁?”
汀雨绵跟着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提醒你多少回了,小妹我都快急疯了。就你自己睡的比猪都香。”
“……我说汀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听你哥的,每次都和我过不去。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汀雨绵的手一顿,奇道:“我这是为你好啊。皓哥哥你怎么这么说我。”
东方皓气的咬牙切齿:“你是我谁啊,总是管着管那的。你又不是我老婆。怎么比谁都烦。”
“你……”汀雨绵一听,气的将手上的药瓶重重的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绵绵!东方皓,你这话有点过分啊。好歹绵绵和咱们从小玩到大的吧。你这样把我妹妹气走了,我大哥恐怕不会绕过你了……”易萧对东方皓道。
东方皓将药瓶放到怀里,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哈:“这不是没处发火嘛。你家小妹高矮胖瘦正合适。没事的时候欺负欺负,手痒的时候调戏调戏。反正你小妹出了名的好脾气,今天生气,明儿立马屁颠屁颠的继续跟在我后头继续玩。从小就这样,从来没变过。我还不知道?”
易萧“哦”的一声,忽然阴阳怪调的说道:“东方皓,你不是总喜欢欺负还有调戏我家小妹嘛。那要不我和我大哥说说,让我小妹嫁给你。你岂不是每天可以欺负她,每天可以调戏了。如何?”
“呃……”东方皓一愣,忽然摸着脑袋哈哈大笑起来:“易萧你真会讲笑话。哈哈哈哈,笑死了我了。”
雪殇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雪十六岁了,已是一个略知情事的大姑娘了。
一个朝花零落的初晨,十六岁的千里飞雪独自在红莲开放的碧波上起舞。
她穿着绣满荼蘼花的雪白的霓裳裙,旋转,蜻蜓点水般的起舞。
她有点口脂,描秀眉,手指上涂彩丹寇。
她的秀发已长至腰间,用纯白丝带轻缠,轻逸飘扬。
偶尔,她想到了哥哥海星织和曾今心爱的恋人狼.破军,——那一个说要匹敌天下的绝酷男儿。
想到他,她突然有些羞涩。上苍说她会嫁给大英雄,而破军,听海星织说,他要紧握手中的枪和剑,凌绝天下,无人能及,当大英雄呢。
离开竹心小湖已有一段时间。
“轰”烟花绽放爆出华光满天,刹那的美丽过后夜空又回归寂寥。今年除夕千里飞雪照例坐在江南小桥流水的屋顶一边喝酒一边赏烟花。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千里飞雪轻声吟道。
虽然明知作为竹心小湖第一女杀手不该有这么多的感喟,可是在这作别旧岁之际仍是有好多情愫不自禁地涌上心头!望着万家灯火,想着夫妻恩爱共享天伦之乐的情景,千里飞雪陡感形只影单——自己是多么孤独!
“咕咚咕咚”飞雪仰天灌了数口酒,她虽为女流但酒量却不逊于须眉。
“一年了”飞雪幽幽地自言自语道,目光开始变得朦胧而悠远,一年前她还和破军有说有笑,如今却只能对月空吟,孤芳自赏。
她杏眸中隐含泪花,但她马上偷偷挥手揩去,因为师父白旋凤是不允许自己流泪的。
那段随师父学艺的刻骨铭心的经历不由自主的浮现在飞雪眼前:穿着单衣的瘦弱的自己顶着冽冽寒风在雪中练剑,严厉的师父则时不时出来巡视。当然这只是她的经历的部分片段,她所受过的苦,如今也只是一笑而过,因为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她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千里小姐好酒量!”这时突闻一个浑厚清朗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说道。
千里飞雪吓了一跳,因为她竟没有觉察到身边多了个人,于是慌忙向身旁望去,却见四野空空,哪有什么人影,可那声音却明明是从耳畔传来啊!
“传音入密”一个念头在脑中瞬间掠过,飞雪恍然惊觉,她马上恢复冷静,一双杏眸警觉地在周围的景物中搜寻,果然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百米外的一棵槐树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但见那人身披一见貂绒冬衣,形貌俊朗,手中却正把玩着一把折扇!
“原来是你!”千里飞雪一见到来人便认出是易阳芷,易阳芷她曾会过一次,说起来也有些渊源,这个易阳芷是易阳家族的十公子。
“新年之夜我不想谈买卖,如果有事,请公子改日再议。”飞雪语出后自己都感到惊讶,竹心小湖的宗旨一向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价钱合理就应该接单!“
难道只有谈买卖才可以找千里小姐吗?”易阳芷说着,一招“穿云奔月”飘然飞到飞雪所在的屋顶,坐到飞雪身旁,展颜笑道:“我这次来是想来跟飞雪小姐交个朋友。”
“哦?易阳公子真是好雅兴,可是无恩不受禄,飞雪既然没什么效劳公子的,哪敢跟公子交朋友!”飞雪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其实我只是很想和飞雪小姐交个朋友而已。”易阳似乎满面诚恳道。
“杀手之间可以做朋友吗?”飞雪反问道。
“当然可以,你难道忘了你还曾帮助过我。”易阳芷信誓旦旦道
“我何时帮助过你?”飞雪诧然道,她想不出何时帮助过易阳芷,况且两人素无来往。
“你忘了一个月前我因意外受伤而无法完成任务,所以我就找到了竹心小湖,请你帮我完成使命。”
“只要价钱合理,竹心小湖不会拒绝任何顾客。”千里飞雪道,她实是想不出易阳芷到底有何目的,并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好吧!”易阳芷略显失落地说,“既然飞雪小姐不把易阳当朋友,易阳也不能强求。”突然抄起飞雪喝剩下的酒咕咚咕咚仰天喝了起来。“好酒,好酒!”易阳芷一边喝一边赞道。
“你别把我的酒给喝光了!”千里飞雪赶忙将酒坛抢过来灌了几口,没等喝得爽快易阳芷就又将酒坛抢了去。
飞雪大为光火,急施一招“妙手摘星”巧妙地将酒坛抢了回来。易阳芷毫不相让施一招“探囊取物”还击,酒坛又落回了手中。如此你抢我夺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二人竟是谁也没喝着坛中的酒!
“哈哈哈!”千里飞雪突然笑了起来。易阳芷一怔,竟忘记了抢酒。原来他从没见过千里飞雪笑,而千里飞雪这一笑竟是如此动人,可谓豪爽中不失柔美——全无矫情做作的脂粉气,如同寒梅一枝迎风绽放,令人心神为之一荡!
“可惜酒少,不如我请易阳公子喝两杯吧?!”千里飞雪豪爽地说。
易阳芷受宠若惊,忙道:“好!姑娘美意,敢不从命!”言罢,二人便要双双飞下楼去。
“菲儿,这么快就旧人去新人来。”来者身穿紧身柔软黑色绒缎,身姿如一只黑天鹅般骄傲如许,五官显目,秀发顺直黑亮,眼珠是岛国女子特有的棕褐色,黛肤如雪,纤腰细细,红唇不点而赤,乌发不染而顺,一身黑衣凸显飒爽英姿之气。果然是魅堂堂主倩宁。
“倩宁,你怎么也来江南潇洒,海哥哥不用你侍候”千里飞雪略带娇俏而神情凛冽地说。
“海自然会懂得照顾自己,可我这次来是有任务要转达给你。”倩宁刻不容缓地说。
“哦,什么任务?”飞雪对于白旋凤突如其来的任务表示不屑。
“寻找一个人的下落。”倩宁掷地有声地说。
“谁?!”飞雪心中一阵新奇,找人也需要她帮忙?
“白胤。男,年少,擅长击剑,一年四季一件黑色劲装,现漂泊海外。”倩宁负手十分利落地说。
“好,飞雪待命。”千里飞雪转身,腾架起轻功,望湖对岸飞去,转眼消失在小镇上。
千里飞雪很庆幸自己能下一次江南,偷偷腥也好,不料碰到了破军的表哥虞霸。
虞霸色迷迷的贪狼神态,九丈高的魁梧身材衬得她娇小可人,秀色可餐。顾名思义,他是来嫖妓的。看到千里飞雪袅袅婷婷走进锦绣楼,黄金锦阁中的他端起酒杯,朝老板绣娘说,就是她了。
土族境内的赏玉楼是凡尘最美的一座舞楼,因白旋凤传信说她年少时有东西落在那里,并说她年少时认识的姐妹已是楼中的老板,只要她带着这个绣有锦绣二字的香囊就能取回。故今儿她来青楼寻物。
只见绣娘望着珠圆玉润的飞雪,笑声荡漾地向虞霸推辞道:“这我可办不到,她不是我们楼中的姑娘。”
虞霸一挥手,管家就送上一袋银子在桌上。老板娘立马说:“好说,虞大人。”
十六岁的千里飞雪多么天真,竟打扮得多姿妖娆进入男人**的入口。
记得小时候她曾问过海星织,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海星织总说女人不靠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哦。男人喝醉了就这样自以为是,她心里想。那蒲柳之身便有赖贵人了,她嘴里说。直到她被虞霸封锁在青楼,才知纵然你颜色倾城,纵然你心比天高,可到你凋零的那一日,花径无人来扫,只见故园残红。
那一夜,虞霸伤害了她,第一次夺走了她的清白与骄傲。
在那个浮萍乱世,男人杀人以剑,女人杀人以美,人越老握剑的手越稳,而美的东西总是凋零的越快。她告诉自己要逃离牢笼,在凋零的季节来临前杀出重围,当她还美丽的时候绽放在自由的青空下。
在青楼她遇到了一个极世尊美的霸王宠姬——相瑶。
第一次见到相瑶,她正慵懒地相依在虞霸怀中,轻抛媚眼,肤色半露,放荡轻薄。见到飞雪,虞霸命令她退下,退至门口,相瑶轻伏在她耳边说道:“我见劫了,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啊!”千里飞雪轻嗯,听清了却不懂什么意思。
“过来。”虞霸朝她招手,“她对你说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千里飞雪走近,被他反手一抱抱在怀中,他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须,道:“告诉我,她对你说了什么,我最讨厌有嫉妒心肠的女人了。”
千里飞雪一笑,“她说,千万别相信男人,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和没喝醉的时候都自以为是。”
“呵呵,你还真有点意思,不愧是白旋凤**的好徒弟。”
“古语云兄弟之妻不可欺,可是你却连你的表妹都不放过。”
“在本王眼里,漂亮的女人皆可妻。”
“你会有下场的。”千里飞雪说完,便被他按下身去,俯身亲抚,“本王不想和你费舌。”
有天,相瑶派请人邀请飞雪来香雾阁做客。相瑶设好宴席,在帘帐飘飞中等待她。飞雪来了,正值寒冬腊月,她披着厚厚的绯色棉氅,走入暖阁。她们聊了很多,比如男人。
“男人视女人为衣服,弃女人为祸水,而却爱女人之美色,轻薄女人之志气,理直气壮,好不理亏,比如强抢民女的虞霸。”飞雪撒气道。
相瑶细看这面前的飞雪,稚气虽在,但已是少年老成之态,忽而一切又倏忽迷离,只道:“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是锦绣楼的头牌舞姬,很多男人都想当我的入幕之宾,他们来了又走,但要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这是交易,但价格双方都明白,美色、金钱、权利、情报和人命,这世上所有珍贵的东西我都交易,所有东西都是有价格的。”
“我还真想知道你和虞霸交易了什么。”
“安逸。”
“安全和逸足的生活?”
“是的,他给我华美的住所及富足的生活,并供人保护我和我的家人,只要我为他所差遣。”
“不公平的交易,凭什么女人离开男人就活不了。”
相瑶淡笑着,不语,窗外帘卷北风,下落了滚滚雪球儿。
到了夜间,香雾楼上斜月高照,寒烟笼月。
相瑶轻拨琴弦,娓娓道:“既是知音,能否陪我小调一曲。”
“我学过抱琵琶起舞。”
“好,琴与琵琶本不是一物,但有幸能弹奏到一起,实乃缘分。”
相瑶故弄玄虚道。
她们上楼,古老木梯咿呀有声。
相瑶推开一扇扇纵深的雕花木门,光阴隔断明灭,到了第三层楼,走进室内,忽而停步。飞雪见相瑶打开一只乌木彩绘匣子,细细掀开层层软缎,蓦然看见一把紫檀螺钿五弦琵琶——相瑶将琵琶小心取出,交于飞雪,眼光热切。
飞雪惊讶,琵琶周身散发出的古老熟糯的幽香,令她十分喜欢。
“给你。”她递给她这柄琵琶,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柄红牙拨子。
“我真怕不小心弄坏了。”飞雪嗫嚅,要知道不喜欢舞琴弄乐的她小时候还没有很多弹琴经验呢。其实,除了那几次破军来冬临岛见她,嘲笑她不像女孩子,连琴音都不会弹唱,于是她便去冬临乐器库偷了一把生锈的铁琵琶出来弄,记得那时,被破军打击到了呢!
“给你,你试试。”相瑶坚持让她弹弹。
“真的不记得是多久以前弄过这东西了。。”令飞雪吃惊的是这是一把崭新的琵琶,怕是没有任何人在她先弹唱过。然而在指尖触到红牙拨子的那一刻,身体与记忆骤然有一道光束贯通,半是迟疑半是尝试。
斜抱琵琶,轻拢慢捻,十指初旋......
先有了一个音,然后一串音符飘飞耳边。侧耳默听,仿佛在幻醒人的久远记忆。
冷冷的琴音渐成曲调,舒展蔓延。
相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衔着笑,示意飞雪继续抱琵琶起舞,转而席地而坐,俯首弹琴,笑意弥深。
夜色似浓还淡,似有扑面香雾静静晕染。
到了深夜,飞雪舞着,转着,旋着,琵琶的弦不小心弄断了,手指荒凉。
下雨了,起风了,电闪又雷鸣。夜半,她睡不着觉,静静地在灯前吟诗。远方思量的人你可曾听见——“心悄悄,红阑绕,此情待共谁人晓。”
到了午夜夜深人静的时候,相瑶突然来访,她说:“虞霸今晚有要事离开了王府,这儿数我最大,你可以走了,这儿不属于你。”
“但是我走了,他知道后会伤害你吗?”千里飞雪知道她喜欢她,敢于对她好,但实在没想到她会放她走。她可是霸王新宠的姬妾呢!男人玩一个女人没玩够是不会放手的。她一直都这样认为。
相瑶笑道:“生长在歌舞楼,我从小就是玩火的人,以前以美色杀人,现在以权力杀人,我知道有被烧死的危险。我只希望大火烧起来的那一日,我仍能盛装微笑。”
千里飞雪紧握她的手,道:“好,曲不成,人已散,小妹祝福你。”
但千里飞雪并没能走出桃花街,虞霸连夜赶回,把她锁在了青楼,千里飞雪道:“你不求你放我走了,只要你不束缚我的自由,我愿意留在你的身边,至于当不当你的妃嫔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你给我一定权力,我还可以为你掌管青楼等事务。”
虞霸摸着八字须,道:“可。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什么事都听你的,我的小美人,我就是喜欢你那要强的性子。”于是千里飞雪扮作一青衣,隐身在赏玉楼中。
赏玉楼。尽欢阁。是夜。
“当妓女就不要当雅妓,雅妓有用吗?这雅妓啊在别人眼里是妓女瞧不起,在我们眼里根本算不上妓,更是瞧不起,贞洁能当饭吃吗?那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这是千里飞雪听到过的最愚蠢的话,不过这由一个当下最红的青楼花魁说出,不足为怪。这翡翠就是在挑衅她的权威,不过千里飞雪只一笑了之。
皎洁的月光,衬得她的双瞳格外明亮,却是看不出是单纯还是复杂……她望着眼前的这片梅林,不知让多少女子肠断白蘋州,如今她也成为了她们中的一个……
她在梅花下起舞,伊人独醉……
“小姐,外头有位公子说要邀您翡翠姑娘出阁给他陪酒跳舞。”丫环不紧不慢地走进赏玉阁,站在屏风外轻声说道。
翡翠翠衣而起,着浅淡簪饰,芙蓉出于清水,天然无须雕饰,她正在阁中弹着琴听了丫环的话,停了下来,不知是被打扰了还是怎么的有几分不大高兴,摆弄着身上的玉佩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是易阳公子么,想来他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
鹅绒竹扇挂着一个玉佩在胸前不紧不慢地摇着,妖娆地踱着小步,何人可曾想到过,从前红及京城的头牌——红怡,如今也有她年老色衰,人老珠黄之时。
红怡急急忙忙地进入赏玉阁,眉心颦蹙着,可进了屏风内却粲然地说道,“翡翠啊,这琴今后可有的是时候弹,这外头的公子可等着呢。今天要是他再邀你,你就别推脱了,就依了他罢”
她听了红怡这话,有几分不屑地说道,“妈妈,翡翠今儿个身子不爽,妈妈还是找别的姑娘吧去陪客罢”
“我昨天跟你说道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吗?人家可是指名要你啊。当初要不是看你可怜又是个美人坯子收留你,不然你现在会有这样丰衣足食的日子吗?”红怡坐到翡翠旁边的凳子上对她说道,“你可知外面这候着的还有谁吗?”
原来那人是他心中早惦记着的易萧,易大浪子。
传闻易萧曾在赏玉楼与名妓赏玉菲儿夜夜宿醉,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也来眷顾她,她心中尤其高兴,忘了身在青楼之故。
呵呵,挑开棉帘,只见易阳芷和易萧正夸夸其谈地说着什么,翡翠妩媚地一笑,他俩怎么混到一块去了。莫不是有什么事萧浪子瞒着她。
易萧打趣道:“翡翠姑娘越来越漂亮了,真是灼瞎了易某的眼睛。”
翡翠一个劲地笑,笑罢,继续言欢,说道:“若不是易萧大浪子想奴家了,奴家恐怕这时候还在睡春闺呢!”说着起身弄琴。那琴声幽幽,不绝如缕,易萧在一旁直愣地不断夸奖,“嘿,琴技也有进步了,不错,不错。”
一旁的易阳芷眯缝着桃花眼,看着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口水直流着,一会儿工夫,易萧便出门去了,离开了赏玉楼。
没想到翡翠心中挂念的易浪子却只让她小调一曲,便走了,留下易阳芷拥着她让她陪侍,翡翠心中说不出的厌烦,可又不得不继续言欢装笑。
深秋,微凉。枫叶火红如血,打着旋儿飘落在酒馆房顶。
这座城,平静地和别的城没有任何区别。可世间往往就是这样,水流越平静的地方,就越是潜伏着最汹涌的暗流。
他知道,这里,就是桃花街尾了。
易萧坐在酒馆临街的位置,懒懒地斜靠在墙体上,一条腿伸出搭靠在板凳,漫不经心地看着街上熙熙攘攘流动的人群,他,永远都改不掉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易萧,一个以绝世功夫和追踪术誉满天下的浪子。桀骜不驯的他,不为富权屈服,只要他愿意,哪怕一文钱不给,他也会主动帮助那些正义人士。所以,他现在来了,不为别的,只为解开心中的郁结。
桌子上,已经喝空两壶花雕,等待的人还没来。易萧有些耐不住了,把后背从墙上挪了开来,直了直腰,把发麻了的腿从板凳上曲转,换了坐姿。这样就刚好能看到从酒馆大门进出的人。
他知道,他等待的人永远不会失约。多年相交,他和她早已默契含然。尽管她的冷,她的寒让人望而生畏,但那只是针对别人而言。
第三壶花雕快见底的时候,易萧温婉地笑了。他的笑,是因为酒馆大门出现的一个女子,朱钗银佩,洁白的衣袂袭地,凝脂般的皮肤,像雪一样。虽然还只是深秋,但她身上散发出来落寞的寒气,让酒馆所有的酒客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真的是人如其名,赏玉菲儿(千里飞雪的化名),就是他此行等待的人了。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来的,就如此刻,无声的像一片雪花,轻盈地飘在易萧的酒桌旁。
“你来了。”易萧淡淡的笑容一如多年前,温和的像三月的天。
再次看着易萧那熟悉地笑容,飞雪的心忽得痛了一下,那些温柔缱绻的时光在眼前仿佛历历再现。千里飞雪清楚记得,他走的那天,天空絮絮飘落着雪花。从那日以后,她就把名字改称为赏玉菲儿。
“你又瘦了。”菲儿轻启朱唇,音宛莺鸣。
“是吗?可我不觉得。”易萧收敛了笑容,脸上布满了寒霜。
“说吧,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易萧的口气依然很是生硬。
飞雪的泪在眼中转了几转,终究还是忍住了。她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快乐,甚至有些颓废。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师傅说过,她命带花煞,如若嫁人,必然夫君要遭天命逆亡。然而,这些能告诉别人吗?不,不能。就是知己好友易萧也不能。只能自已独自默守秘密。
“赏玉楼翡翠姑娘被劫走了。”菲儿缓缓坐定。
“于我何干?”易萧的表情依然不带任何情感。
“当然与你有关。”窗台上,一个人影笑嘻嘻的看着菲儿和易萧。翠绿的衣裳在秋风中柔柔飘扬,浅绿色的绣花鞋放肆的在空中晃荡着。
“绵绵,你就不能下来说话么?”易萧嘴角有了一丝笑容。
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浪子易萧身边有两朵最娇艳的花,一个可爱的的像脱兔,一个高傲得像天鹅,那就是汀雨绵和赏玉菲儿。
当然,易萧也是知道的。
只是易萧常疑惑,这样一嫩一熟的两人,怎么就相处的如此融洽呢?
“第一,翡翠姑娘是赏玉楼的头牌一直以来促进着赏玉楼的客流量。第二,翡翠自小在赏玉楼长大,管理着各种事物,掌握着桃花街的机密。所以这件事你不得不管。”菲儿说完,调皮地朝易萧眨了眨眼睛。
易萧垂下长长的睫毛,宛然。
易萧看了看绵绵,又转过头看看菲儿。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事情还必须接了。
残阳夕下,满树枯黄的树叶在风中瑟瑟战栗。秋将尽。
赏玉楼。相瑶在不停的来回走动。虞霸则面色凝重端坐在一角。他们知道,赏玉楼的秘密一旦被江湖人所知晓,那么赏玉楼就必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赏玉楼所有的人都知道,所谓的翡翠失踪事件,并不是真正形意上的那么单纯。而是关系到赏玉楼所有的功夫秘籍和秘密文档。
被窃的那几本秘籍,不但记录了有千里飞雪的秘密,还有狼族的剑道。想当年,狼族族长虞霸的一把剑,纵横江湖数十载,从来未曾遇见过敌手。如今,唉!相禁于此,虞霸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岸芷兰汀来了吗?”牡丹客嘎嘎的声音打破了紧张地沉寂。
“早来了。”音落,人到。
岸芷兰汀的掂花堂,是专门从事桃花街各个街口的日常巡查的。如今得到急报紧急召回,想来必有重要事情发生。所以岸芷兰汀早在几天前就马不停歇的赶了回来。
“那个易萧查的怎么样了。”虞霸客依旧问道。像剥竹的声音。
“也没见他怎么,只是每天到处走走,逛逛的,除了吃就是睡了。”
“那汀雨绵和飞雪是否一直都在他身边呢?”
“是的,不曾半步离开。”岸芷兰汀的回答,娇俏而凛冽。
“嗯,知道了,你们早些歇息去吧。”
“得令。”一袭香风掠过,已然不见岸芷兰汀娇影。
“爷,真的能信任那个易萧吗?”牡丹客回转头。
“应该吧,他曾经是落梨山风前落庄的得意门徒,只因为和飞雪的一段感情而不能再一起愤然离开赏玉楼的。如今这件事牵涉到飞雪,他岂有不尽全力的。何况易萧的追踪术,普天无双,据我所知,至今还没有人逃脱过。”相瑶看着越来越浓郁暮色,感慨万千。
“唔。”黑暗中,虞霸的眉毛轻轻地跳动了一下。
夜色,终于把桃花街笼罩在黑暗之中。
东南角的厢房里,一条人影闪出,几个闪落,就不见了踪影。如果说魅堂堂主倩宁的邪魅的轻功是一等高手,那么此人的轻功就要算一等一的高手了。
不错,这个人影就是易萧。经过几天的暗查,他发现了很多疑点。一是现在桃花街戒备森严,不要说普通的人进出了,就算一只苍蝇,也断难飞过魅堂的几道防线。其二是窃贼有目的的专门盗取那几本关于赏玉楼秘密的下手,如若不是知晓之人,怎能那么干净利落。所以这几天只能夜间探查,才不至于会打草惊蛇。
夜市。待汀雨在客栈睡着后,易萧来到了闹区。
朦胧中抬眼望:呵,多美的一条长街!人影熙攘,街上铺洒着零落的桃花瓣,散发出淡淡馨香,一条澄澈见底的小河静静躺在街道中央将左右两边的房屋隔开,水声叮咚,煞是好听。定睛去瞧近处街口的木牌,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楷:桃花街。
易萧跟着一群昔日的酒肉朋友,拉紧裤腰带,甩甩额前张扬的头发,径直朝赏玉楼走去。
烟花柳巷,金涛玉面。
玉姨秀眉微蹙,回眸嫣然道:“这位公子怕是新来的。”
“是,本大爷要叫最美最温柔的姑娘出来做客。”易萧大大咧咧地说。
玉姨拿着蒲扇,在他身边转悠道:“呦呦呦,公子生的好俊啊,但您说的这话有误,不是姑娘做客,而是公子您在这做客。”
“公子,包厢请。”玉姨一路引他上楼,他们来到一厢房。“姑娘随后就到。”待玉姨走了,易萧才仔细打量起四周:这是一间布置极素净的小屋。东墙和北墙各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西边是一方檀木制的案几和靠椅,案上整齐放着几本医书和文房四宝。明亮的地面上撒了些许桃花瓣,沾着水珠,馥香四溢。
此时,忽闻一声清越的低鸣,帘外飘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意境清远,高旷疏淡,如林风徐徐,鸣泉漱石。易萧顿觉似进入了一方美丽的天地:湖波荡漾,月色融融,有美人如玉,攒袖戏水,蝶舞蹁跹。水中倒影如画,苍穹烟火漫天,四围群山争秀,林外千层浪叠。如此佳境,直令人心醉神驰,忘了天上人间。
听着听着,易萧愈发觉得心情平静。眼皮渐渐阖起,美美入了梦乡。
此时,一个韶华女子进门,正是扮为名妓的千里飞雪,她已不是第一次见易萧了,但见易萧在她的闺阁绣床上袒胸露腹,立时双颊晕红,如染蔻丹。一转身,便没有理他。
易萧寻翡翠踪迹,打听到了天机楼,这天机楼隐藏地够深,恐怕一般的探子都打听不到,而这神秘的天机楼似乎与翡翠消失一案有关。
天机云楼在桃花街的末端,楼身分七层,高耸入云。
易萧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高的楼阁。千里飞雪说,楼主是风前落的传人,叫素文纯。其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五行易数,晓兵书战策,号称“再世卧龙”。
他本不信,可是站在门口的一霎就让他惊呆了。原本紧闭的门,竟自动缓缓打开。他进门四下观望,却未曾发现有人。一时心怀敬畏,与千里飞雪上楼。
一路上,但见壁上尽刻着些不知名的文字和图案。他能认得的,也就一些武功招式和密密麻麻阴爻和阳爻组成的各种卦画。
“易萧来了呀。”行至第六层,一人羽扇纶巾,侧身坐于天台。他眉目儒雅,神采飞扬,嘴角挂着一丝莫测的笑。
易萧道:“先生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知我会来找你。”说着头却转向了千里飞雪。
千里飞雪连连摆手,瞪大了眼睛:“我可没告诉他!”易萧这才回望素文纯,一脸迷茫。
素文纯轻摇羽扇,看向窗外天空,淡淡吟道:“君本非此生,轮回笑傲尘。此番时已尽,桃花送清魂。”
易萧错愕道:“先生何意?”
素文纯摇头微笑,羽扇指向楼梯:“你来此目的我早晓得,只须更上一层楼。就可明白一切。”
易萧咬了咬牙,提步便走。千里飞雪正要跟上,身子却被定住。她回头一看,素文纯神情严肃地朝她摇了摇头。
走至上层,出现一幅巨大的江山绣金图。画中有烽火长城,宏伟城楼,也有绿水青山,牡丹争艳。图中附有激昂文字,指点江山。
“先生,这是何故?”易萧谦虚地问。
素文纯摇扇一笑,道:“公子正直年少,大好青春,就不想有一番作为。男儿当自强,就不想以收复天下,统治大地为使命,而奋斗拼搏。”
易萧苦笑道:“是啊,我何尝不想,可是我连买兵养马的钱也没有,你叫我如何自居。”
素文纯淡淡一笑:“公子自是轩辕十四帝星转世,自有贵人相助,不必担心,也不用心急。”
易萧苦思不解,愿心想事成,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素文纯道:“到时,我自会祝你一臂之力。江山复收,已成定局。还有是我劫走了赏玉楼的翡翠姑娘,目的是引你来这详谈复国之道,你不必介意此事。”
易萧道:“是先生劫走的倒妙,不必我解释,事情便可解决。”
两人谈着,已是深夜。
飞雪说要离开了,要回冬临岛去,有事情。
易萧不忘说笑:“赏玉姑娘这一走,易某真是不知其味啊!”
还不等千里飞雪开口说话,机灵鬼灵的汀雨绵便甩着翠绿色的小裙摆,两步三步跑了过来,左趋趋,右趋趋,笑嗔道:“难道萧萧哥哥要伤心了?这萧萧哥哥是有多么舍不得赏玉姐姐。”
易萧自然知道隐身赏玉楼的赏玉菲儿自是狼族雪公主千里飞雪,但在桃花街的时候,一直未说破,直言道:“飞雪,咱们有事能再相见吗?”
“怎么,花花肠子的易大浪子还想我了不成?”飞雪仍一副刁蛮的大公主样子,飒飒风姿,引人围观。
“嗯……是有点。不过,我更想占你便宜来着。哈哈!”易萧的话真是让飞雪觉得大窘迫,随即千里飞雪便撒下话来:“易萧,你开玩笑也要有限度,难道你还想睡了我不成,我虽是在这莺莺燕燕的江南小巷扮演一位名妓,可是我是有底线的,不是随便哪位男人便可夺去我清白的,额?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倒是真对你无语了。”千里飞雪生气地嘟囔着,走至一边,离易萧远远地,心想:这个男人可真不正经。还想占我雪公主便宜了!
告别易萧,回到冬临岛。
落梨梨花树树开,冬临的天际绿如蓝。冬宫幻雪城飞雪遍布,踏雪桥摇摇欲坠。琴声愀然,四围无声,没有花儿叶落,谁在轻唤一个人的名字。白纱帐里,灯影重重……
“梦,你究竟在何方?二十多年前,为何你一去不复返,带走了音音笑颜,容我独然涕下。是什么颜色钟情于你的眼睛,像是从你梦里衔了来,是樱花满树,孑然飘落的遗忘吗?遥想当年,你穿过青草滋长的河岸,对我说,凤,你的舞跳得真美!我说,你的琴弹得真好!”
时光一晃,转眼双十,可她们姐妹却从此无联系。
飞雪穿过重重雪雾,走入破旧的幻雪城中,走上踏雪桥,去桥的那一边寻物。
阁楼深锁,砖墙倒落,锦帘败破,草堆边长满淋漓满目的鲜花,花香逸散。
她在废墟中拾到一幅画,画中一位女子,身着冰缕玉衣。她捡起,塞进怀中,朝灯火通明的寝安处走去。
无数无数翩飞如初的阁帐。她走进去,寻凤。
凤抚琴其中,琴声随帘帐荡漾起伏,略有不安,像极了女孩的眼睛。
她的下巴如此尖锐,不安分的如此凝重,不同于她见过的女子。
二十年前,谁在弹,弹一曲[飞雪落梨],遥想千遍?多么可人的人儿,为何你却香消玉殒?不知她有没有心动?她如此之人,怎会动弦。
千里飞雪舞动抽雪鞭,惊扰琴声,危言道:“白旋凤总护法,再不以真面目示人,休怪我动粗。”
白纱帐里传来女人的一声轻叹:“菲儿,连师傅都不喊了。白疼了我养你这么多年。”
飞雪穿过千盏纱灯,朝厅堂走去,只见凤一身白衣独坐于冰厅之中。她的发间零星缀落着冰丝连线,容貌明艳得不像一位长者。她对她有多分敬重,也有多分嫌怪。
“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飞雪白衫裙裙角微微被风卷起,也是一个冰肌玉骨的女孩。
凤嘎然收琴,道:“樱芸蝶梦。”
菲儿略一思考,无语道:“你骗我。”画中的女子身着白裙,怎会是樱芸家的公主。她打听过许多地方,知道樱芸曾是远方国域的一座城,城主尚在。
千里飞雪墨发纷扬,雪绒花缤于耳旁,悄然缄语。
日落西城,她迎着太阳的方向朝中都落梨走去。
一路上有欢有喜,有悲有乐,她摊开掌心,是一片落叶,叶上一句话:只有当生命的脉络片片凋零时,人生才会慢慢清晰。
那是临走前温玉姐姐留给她的,希望她去落梨有一个好的开始。
一个好的开端远胜于无聊无事的生活。
那晚,回岛。她还不太认识海皇夫人,水温玉。心中只记得冬临岛来了这么一位美人儿。
看到海星织成年逐月去四海各地修炼,把这么美丽的新娘子一个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千里飞雪也感到了男人的薄幸之处。又想到自己的男人破军,哎!那个男人已经是他的烟花,绽放了最美的曾经,如今却已物人散,一曲离歌相陪,飞雪只更相信自己。
在春园里练剑时,水温玉刚好来赏花。
“雪,你好!”海皇夫人向她问好,眸子里那般醉人,像那些花瓣揉碎在眼中,尽显她的美貌无双,动人之处。
“夫人好!”飞雪礼貌地向她问好。
“听说雪妹明日又要离岛,不知你有没有怀念冬临岛?”水温玉的这话倒是令飞雪对她来了好感。于是说道:“玉姐姐,我对冬临岛的感情是与日俱增啊!不瞒您说,自打出生我就住在这岛上,看尽了这岛上风月,呵呵!遇到海哥哥,这么温厚的男人,也是我一大幸事。”
飞雪的笑容嘎然而止,因为她看到水温玉眼中的悲戚,几只敏捷的春燕飞过,掠起一汪心事,飞雪感到海皇夫人的心事,也是一言说不尽的悲凉凄切。
“夫人,海哥哥事务繁多,您应该为他……多想想,不,付出一些自是不会错的。”飞雪不知怎么安慰,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话出口,又觉不妥。具体哪里不妥,她便不知了。
水温玉郁郁而欢地走了,飞雪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也感一阵心酸。女人如果要等一个男人,那是可以年年月月的,不至于相思成苦吧!她心想,但若是要挽回一个男人的心,那该有多难?
哎!她又气恼自己想那些春闺怨事,嗯,还是自己最重要啊!先让自己成为最厉害的人上人再说。
第二次见到水温玉,是在清风明月阁。
素净的小楼里铺满雪白的地毯,家居也是莹白发亮的,如玉质般。
那时候,水温玉正在描眉,千里飞雪踏足进来,悄声耳语:“玉姐姐,我是来告别的。”
水温玉笑罢,对她说道:“飞雪,真要走吗?你才回来几天。”
千里飞雪一改平时的傲气,满心笑道:“此去中都落梨山庄,我可能会遇到海哥哥,就是说,我是和海同去。”
水温玉一愣,沉默半响,突然才开口:“海不回冬临岛一趟吗?”
“额。”这时候飞雪也愣住了,迟疑半响才说:“是,是……”心中刚硬的她也觉得海是在太不注重夫人的感受了,既然在岛外不远,也是该回岛一趟,与玉姐姐相聚一番,或是两人亲亲蜜蜜,耳语一阵,一诉衷肠。玉姐姐怪可怜的。
这时候,水温玉起身,拿出一片染了色的叶子,送到她手中。千里飞雪拿着那片叶子,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也是是染了深绿色,不然没有这么绿色=的枫叶,叶子上写着一句话:“只有当生命的脉络片片凋零时,人生才会慢慢清晰。”
飞雪突然有些感动,不知缘由的,只问:”玉姐姐,这是你刻的?”
“嗯。”水温玉轻轻一笑,那含杏眼水汪汪如秋水一般,只道:“闲来无事,搜集了一些枫叶,染成了青春的色彩,只是,我不太喜欢落红的枫叶,因为秋将至,枫叶一落红,便是预示着离别,而我终于不再喜欢离别之歌,所以便染了绿色。”
水温玉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有了笑意,飞雪听着也是醉了。原来她把对海哥哥的思念都刻成了回忆。
该离开了,于是告别。
那晚,飞雪离岛后。
“琴声凉了,歌声退了,而你的音容笑靥依然在我脑海回荡……”白旋凤轻轻跳上一艘小船,在冰川里轻歌——
她犹记那一场樱花雨。
上岸。
一阵风过林,吹落一地落英。她的心一紧,仿佛那吹落一地的花瓣就像她碎了的心。
回到了那一年,那一春,冰海之滨,忘情峰上。她起舞,她抚琴。
那首曲子怎么唱来着,零碎的记忆拉开,她只零零碎碎记得三句:“我在天堂向你俯身微笑……我在九天向你抬头仰望……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分不清多久了,没听她静静地在冬临岛的樱花树下弹唱那些绝美的音符,也察觉不出多久了,在她梦中她没有叫过她凤儿了。是不是这份感情没有了线索,已经断了。
梦中,依旧是这片樱花雨中,他化作一紫衣男子,紧握着她广袖绣云的手臂,泪眼迷离,轻声对她说:“我害怕最美好的爱情也会在最美丽的时候离去。”——她轻轻低头,点头,笑容霭霭,如一弯缀满了水晶的月牙泉。
樱芸蝶梦。
樱芸蝶梦。
听到关于你在冥界的消息,我想起了那一个春季,我们约好去看樱花雨。
在那样一个美好的春光里,樱花瓣儿纯净绚丽如云霞般烂漫满地,就如你带笑的容颜,而我知道美好的东西总逃不过凋零……
明媚的春天里满天飞花如一场心雨。樱花瓣若雪般飘零,恍若你我相依相守,相亲相爱。
满庭的花瓣翩翩起舞,落了满地。
今年冬临岛的阳光依旧温暖灿烂,而你现在躺在谁的怀里呢?
是你的灵哥哥么?
他待你好吗?
呵呵!他可是整个圣域最伟大的通灵王啊!他应该会把一切最美的东西包括最纯洁的感情一并给你吧!
我真真正正祝福你们——
只是忘不了那一年春季,忘不了那一场盛世而欢的樱花雨。
你我的离别见证了樱花的美丽,你我那时的记忆,那时的影画都飘散在樱花飘落满庭的日子,我想生命就是一场盛大离别吧。
白旋凤轻轻点蒿,在船头独舞了一曲,月牙儿的清辉盈满了整个冬临岛,呼伦湖。——在圣女离开的岁月里,这里已是物是人非,而只有她,传说中最美的上苍侍者,白凤凰白狼公主独守此岛,威名远镇江湖,令无数英雄好汉折腰。
笛语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转码,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请记住圣界奇缘的阅读地址:https://m./read/162070/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圣界奇缘最新章节、圣界奇缘泠善然、圣界奇缘全文阅读、圣界奇缘txt下载、圣界奇缘免费阅读、圣界奇缘 泠善然
泠善然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他的作品包括: 圣界奇缘、等你的雪月风花、
落梨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江南风景如画。
易萧坐在桥边的柳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的痛又不免加深了许多。
师兄海星织是否回冬临岛与夫人紫襟仙子团聚了?蓝澈大哥是不是正在蓝家商会上为财务周转的事着急?
飞雪茵儿和绵绵这三姑娘一定又不知在调皮,华丽蜕变。而自己却坐在这里发呆……
师兄、蓝大哥、飞雪、绵绵、蓝六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们虽不是自己的亲兄妹,但每次见到他们都很高兴。记得大哥曾经说过:兄弟的情谊是最真的,而外面总是勾心斗角。当自己兄弟们面对面的开着玩笑。看着越来越成熟的兄弟,心中却不会有一丝的担心,因为兄弟之间不存在背叛。
还记得当初和蓝大哥在塞外的麦地里,看着夕阳落山,看着越过夕阳的机肈,那时才是开心的时候。那时大哥已经十七,他说:我们一定永远是兄弟,兄弟不能互相离弃。那时的他看着大哥坚定的眼神,不由得自己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依旧坐在石桥边的栏杆上,易萧的眼泪已经溢出,看着水中的繁星,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一旁疯玩的小子,而是兄弟们中的一人。可是最近自己真的好累好累。——私塾先生的责骂,说自己不懂国语,气得蓝大哥拿板子砸自己,拿墨泼自己,还有……想起师尊风前落的厚爱,更让自己觉得使命深重,在落梨那片宁静故土充满他们这群人的欢笑,充满兄弟情谊。
突然,易萧浅淡的笑了,看着自己手中的镯子,这镯子,他记地那是师兄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师兄还说:萧,记住,这里有你的兄弟,你的家。易萧看着师兄海星织那双坚毅的双眸,坚定的点了点头。
自己还能回去吗?还能实现当初兄弟们的诺言吗?难道要这终将成为遗憾?
易萧站了起来,月光也随之白亮了起来,一个悠扬的起身,带着对兄弟们道不尽的思念,带着对兄弟们数不尽的回忆,——昨日,师兄海星织来信,急招圣剑传人易萧回中原落梨山庄,圣尊有要事相商。
易萧接到中原来信,邀请圣剑传人去正义山庄谋事后,心中有些惆怅,还是舍不得江南美景和江南小巷声色动人的姑娘。
正义山庄乃中原武林第一山庄,号落梨,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第一把手,坐落在圣都郊外。
江湖,是雷霆般的刀,是闪电般的剑,是一腔永远奔腾的热血,而落梨是侠客的江湖梦。
落梨的庄主为徐谦,少时做过京师学堂的夫子。
落梨幕后还有一位神话级的人物,那就是北溟圣尊风前落。
他现今约莫四十来岁,正值身强力健大展弘志之时。
他双腿早年时有些残废,总是坐着轮椅由义女陆小泉推着在那一大片一大片梨林下散步。粉色的梨花瓣儿簌簌下落,惬意地落在他们的发丝间、肩头,陆小泉总是在那时静静地吹起玉箫……
风前落容貌清俊,双目温润如莹玉,眉宇间有淡淡的光环,是那种让人细看下去,却有如着迷一般,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的华采。
秋已渐渐逼近,遥望不远的寒冬,仿佛已看见暗淡的阳光。初晨,风寒寥峭,弱柳扶风,断桥旁河畔边。
江南昔日把酒言欢的朋友正挥手作别,脸上扬溢的微笑却掩盖不了别离的愁绪。
古老幽静的林荫道上,轻快的骏马风一样疾驰。
马背上,易萧立于马上剑眉斜飞入鬓微微蹙起。墨色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不羁的神色。仅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策马离去。
一美丽少女汀雨绵环抱男子腰间,瞬间的回眸,依稀是婉约的背影与飘扬的长发。这一场景引得驿道上的官员激动不已。
初春的落梨山庄,寒意并未散去。
清晨,海星织负手站在窗边,窗外,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之上,还有白雪覆盖。而近处山庄内湖畔的杨柳,则抽出几枝新芽,嫩绿的枝柳在风中摇摆,煞是迷人。
停在柳条上的几只新燕突然腾空,海星织侧耳一听,喃喃道:“好马,好马,就是别踏坏了我新种的雏菊。”
海星织记得,多年前的落梨山庄,景色和如今,并无多大的区别。
不过是,如今故人又重来!
易萧的父母在战乱时离别,遂从小便跟着游侠四处流浪,自那次被狼族密谋刺杀青国后主风前落事端过去,风前落怜其为师妹晴然爱子,没有怪及,并把他点化成入室弟子,他便视师父风前落如同自己的父亲。而另一位师弟蓝澈,则是在十五岁那年由江南蓝家双老求高人引荐拜入师门的。海星织记得,易萧拜入师门时,师父眼神中闪过的那抹复杂的神色。
那年,他们十七岁,师父带着他们走进落梨,在此小住。
那时,年少的易萧与同样年少的海星织站在落梨的雪之涯上,脚下是层层的云朵,翻涌不息。
易萧望着远方,道:“师哥,我听闻,侠以武犯禁。”
“我却听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看来……我们注定分道扬镳?”
“当展翅飞翔之际,你已经无法回头。”
脚下的云朵,翻涌得,似乎更是厉害了。
注定分道扬镳的,注定无法回头的。师父说:“海,你与萧儿皆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不仅仅只是在武功之上。”
可是师父,若是在武功之上,师弟,怕是胜过我的吧?所以你把《听松指法》交给我时,特意嘱咐,好好珍藏,不可让他人夺走。这个他人,是师弟?
如今,真正的奇才已经展翅飞翔了,他不会回头,我亦不会让他回头。
注定,分道扬镳啊……
落梨别院,六角亭畔。
海星织轻叹:“易萧,五年了啊,你终于回到落梨了。”
五年了,易萧用了五年的时间,清除了太多高手,同时也用了五年的时间,明白了除侠的艰巨性,他和先父都明白“侠以武犯禁”,但也常常有一个声音在耳畔回响,告诉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师父,还是师兄,他分不清。
然而,所有的侠,并不都是大侠!可也不是所有的侠,都能清除的。除侠不似杀敌军,除侠之时,对百姓如何交代?
海星织沉默,过了许久,方对易萧道:“易兄,你可想去看看师父?”
“师父?当日,先父让我拜入师门时,师父怕是已经知道我的目的,师父他……何苦?”
“狼族子嗣众多,自是放心让你潜入我派,而我,只有一个师父。”声音中,带着悲凉。
“可你最终还是没杀了我。”
“我也没有几个师弟。”这回是无奈。
“是只有两个师弟,还是这个师弟,能助你完成那个梦?”
海星织浅笑,取出《听松指法》,“看来,师父多虑了,你并无威胁。”
易萧取过秘籍,运起内功,将之粉碎。亦笑:“师哥,你对我,也构不成威胁。”
易萧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脚下数以百计的武林侠士,嘴角轻扬。
这算是殊途同归吗?从此,朝廷和武林,再不相干。我不乱朝政,你亦不管武林恩怨。
夜晚,飞刀盟少爷落轻寒悄悄来到落梨,与海和易相会,在梨林盛景下,徐徐晚风浮动着他们的长发,风逸飘扬。
夜半,飞雪耍性子来落梨别院找哥哥们闹事凑热闹,她穿着露肩雪羽裙,裙尾很短,肩上及修长白嫩的大腿上露出了雪白晶莹的肤色,轻轻一捏便可渗出水来。轻柔的羽毛包裹着她小小的身体,像一只欲展翅高飞的白天鹅。
轻寒穿着风流不羁的一抹青衣,左耳吊着一个大耳坠,一副怪癖打扮。说说闹闹着,轻寒只一句玩笑,说:“你还真像个鸟人!”飞雪便跟他杠上了,并打了起来。
飞雪犟嘴道:“你这死不厚道的小屁孩儿,敢跟你姐姐较真,看姐姐怎么教训你。”
轻寒不羁说道:“再闹,就把你的裙子一片片割下来,把你变成骆驼鸟。”雪飞旋上空,不料,真被飞刀所袭衣角,飞羽缤纷。
海星织说:“萧,去把她抱下来吧!”易萧施展轻功,抱住她的时候,只觉她体寒如冰,不想多问。
就在他们身体接触的那一刻,千里飞雪心中由产生那一点的厌恶到渐渐接受再到由衷欢喜。她知自己体寒如冰,普通人根本无法碰及,但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能不惧她的体寒,或许只有海星织明白。
就在弹指一挥间,雪和易萧就那样在上空拥抱着旋转而下,时间隐约静止,或长或短,仿佛一场梦幻旅行。
一块玉掉落在青草丛中,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地”字,闪着盈盈夺目的亮光。
千里飞雪鬼灵精怪的眼神瞧见了,伸手去捡。易萧也注意到了,道:“这是我母亲家传之物,请还我。”
飞雪骄纵非常,“我要是不给呢?”后才娓娓道来:“我的母亲也传了一块给我,是纯白色的,没有一丝瑕疵,不像你的有刻字。但不知这代表什么。”
这时,落轻寒轻跑过来,道:“你们还在这儿愣着干吗?海叫我们过去呢!”忽而,他注意到了他们手中的玉,似曾相识,于是道:“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对,洛辰,我表哥,好像有一块,似乎是银色的。”
汀雨绵因一个人睡不着,闷得慌,独自穿过梨花林来到了凉亭里。只见凉亭里端坐着一位深蓝色袍子的正装男人。
汀雨绵最大的兴趣就是与帅哥搭讪,见此人的侧影十分温润秀美,不由得心中冒出一丝邪恶的思绪。吐了吐舌头,顶头从凉亭里冒了出来,“哥哥,您是哪位啊?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位就是易弟心中最美丽的妹妹汀雨小妹吧?”海星织望着她的活泼娇滴身影,脸色极其祥和,侃侃说道:“汀雨小妹可好?也睡不着啊?四处晃着呢!”
“呃,我……很好,是啊!睡不着,”汀雨绵心中一惊,咦,她还没说她是谁,这么哥哥好生奇怪,怎么就知道她的名字了?于是脱口问道:“哥哥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海星织笑道,那笑容宴宴,说不尽的风流,“我自会一点看家本领,况且汀雨小妹的大名就有耳闻,是人怎会不知?”
“哦,那您让我也猜猜,您的尊姓大名。”汀雨绵耷拉着脑袋,左想右想,还是猜不透。
海星织笑了,只细细说道:“汀雨小妹,可否让我握握你的小手。”汀雨绵又一惊,这哥哥怎么刚见面就想占人家便宜,于是翘起了圆嘟嘟的小嘴唇。
“小妹别误会,我想为你把把脉。”海星织有些神秘地说。
好吧,看这哥哥也不是坏人,就让他摸摸吧。于是娇滴滴地伸出小手。
“错了,是右手。”海星织不耐其烦地说道。汀雨绵换了一只手伸出,海星织便即刻为她把脉,突然,海星织手指上魔光点点闪烁,并立即席卷全身,并笼罩了汀雨绵的娇小身躯,汀雨绵见状有些紧张,只听海星织吩咐:“别动,我正施展法力,为你打通了七经八脉。”瞬间,汀雨绵感觉身体内有火焰在燃烧,但不一会儿这种感觉便转变为清凉舒适。
不一会儿,海星织放开她,问道:“感觉可好?”
汀雨绵不解:“哥哥为什么这么做啊?”
海星织又是十分神秘的模样说道:“汀雨长大了自会知道,这个送给你。”海星织从口袋里取出一串碧绿色的项坠,递给汀雨绵。
汀雨绵双手把它捧在手心,感觉这绿叶片串成的项坠冰凉凉的,还有一定重量呢!只听海星织解释说道:“这叫冰玉叶,产自极北冰渊之下的深海泥沙中,你戴上它,试试感觉怎样?”于是帮汀雨绵系在脖颈之上。
汀雨绵数了一下,冰玉叶上总共有七片绿叶子,大小不一,戴在脖子上,十分清凉,在夜晚,这些绿叶子发出绿宝石一样的光芒,十分晶莹剔透,想必美妙极了,于是夸道:“真是妙物!哥哥真要送给我?”
海星织笑道:“都给小妹戴上了,难道还取下来不成?”
汀雨绵咧嘴一笑,心想这位哥哥的为人真是极好,性情比萧萧哥哥那是几百个好,温润有理,言谈大度,于是笑着说道:“汀雨就谢谢哥哥,这礼物我就收下了。对了,还没问哥哥的名字呢?”
海星织见汀雨收到自己的礼物,很是高兴,兴奋溢于言表,本还担心这小妮子不会收陌生人的礼物呢,这下可放心了,于是介绍自己说道:“我叫海星织,你萧萧哥哥的师兄。”
“哦哦……原来是海哥哥!”她低下脑袋,不知心中想了什么不该想的,忽而脑袋发热地问了一句:“海哥哥送的定情信物么?”这一句彻底把海星织晕死,连刚喝的茶都被呛得喷了出来,“怎么……会,哥哥我已经有夫人了。”
汀雨绵一边默默自哀,一边摇头,口中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天边的晨曦还是昏暗,弥漫在耳旁的空气也是夏日里难得的微凉。尽管珊最喜欢的梨花就怒放在面前,但她还是无力地打了一个哈欠,重新回到自己的床上。
“喵——”嘎吱一响,她的小黑猫窜过窗梁,不知又到哪里去闹。她轻穿一件薄纱,便去追她的猫。
中原盛夏的梨林里水雾缭绕,一葛衫男子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悠扬绝妙的笛声。笛声犹如是江南美景的水墨丹青,亦如一盅雨前清茗——其清香沁人心脾。洛辰寻笛声而去,只见小泉在一树梨花下抚笛而吹。见他来此,亦放下奏乐,神情淡然。
“你是…”
小泉一声不作多说,“我姓陆。”
“陆小姐可是落梨的人。”
“落梨乃吾故里。”
“姑娘可曾认识我在落梨的故人徐珊珊?”
陆小泉道:“珊珊是吾妹。”
洛辰告别了陆小泉,去山庄拜见徐庄主等人。之前,他便想去看看珊珊,只见珊珊爬上了一颗大树,很危险的样子,树上有一只野猫,正张牙舞爪地叫着。他笑道:“珊珊,怎么爬那上面去了?”珊珊娇嗔道:“你还好笑呢,我都下不来了。”
洛辰道:“要是我送你下来,你请我什么?”
珊珊道:“你先放我下来再说。”
徐珊珊是徐庄主独女,华衣香车,应有尽有。
夜半。远方寺庙里的钟声传来,悠扬润耳。菲儿和易萧往梨树小径上走着,忽见不远处凉亭里有人,似乎是蓝衣飘逸的海哥哥,于是走近。
“海哥哥,你在这做什么?”菲儿见到汀雨绵和海星织真谈的投合,忙打岔问道。
“菲儿姐姐,萧萧哥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海哥哥跟我说冬临岛的事呢!”汀雨绵不忘拿海星织给她的法宝冰玉叶炫耀,她用手托起颈上的冰玉叶,说道:“瞧,海哥哥还送给我了一件项坠法宝,好看吧!”
“额。”千里飞雪有些不解地望着海星织。易萧却说:“小妹啊,无功不受禄,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人家的宝物?”
“啊!萧萧哥哥,这是海哥哥特意从海城带回来送给我的呀!我怎么好意思负了他这番心思?”汀雨绵嘟囔着嘴巴,不满意易萧的话。
“你这丫头啊!”易萧真拿她没办法。只见海星织笑了笑,表情平顺,说道:“易,你就别为难汀雨了,这的确是我特意从深海采取回来的七片冰玉叶,为的就是送给汀雨小妹。”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是误会小妹了。”易萧逗乐地朝汀雨绵笑笑,只见汀雨绵掠过身去,不去理他。
前些日子,菲儿和海星织是一同从冬临岛出发来到落梨。
菲儿是狼族雪公主,与狼族最英俊的小王子狼.破军有数缕姻缘。记得那是一个寂静的日子,她还是个十来岁小姑娘,随着师傅长途跋涉来至雪域高原。只因王子说了一句我喜欢她,她便享有狼族皇室所有待遇。可是如今,她却摸不透破军的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恶化。飞雪想,早就听闻落梨山庄风景秀丽,楼宇建筑气势磅礴,不去和海一去,也算赏景解忧。
“海哥哥,如果你曾记得我,请把我的思念带给胤。”在青竹叶上,留下这样平静的字句,倩宁便尾随千里飞雪去中都。倩宁来至海域国度,孩童时期便入住竹心小湖,在白狼.旋凤的培育下,成为了一名顶级的女杀手、刺客。
忆中都情深,她见到了今后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男人。她不想帮谁,只做看客,如果在混战中,他活下来了,那她便要他死于她的剑下。刺杀,是一种高级的手法。
雪域青山照水,霞光披着宁静的雪山之顶,云过蓝天。
前日,易萧一路奔腾从江南来到落梨,昨日见过师兄海星织后,今日庄主徐谦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徐庄主可霭可亲,心慈面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他膝下只有一女,名珊,许配洛家辰少。
汀雨绵一路同他来此,奔波劳累,他安抚她睡觉,她的睡脸清甜而淡雅,在他心里吹着徐徐晚风的温柔。他轻拽好她的被角,便同庄主来议事。
庄主秘密坦露,庄中许多高手都中了江南第一帮派飞刀盟的毒,若不尽快解除,必会对中原武林造成重大伤亡。
易萧问:“可有解法。”
徐谦说:“那便是去仙岛寻药。”
易萧道:“师傅可在可否引我去见师尊?”
徐谦抚须笑道:“我正有此意,后主已在此等候多时。”
落梨山庄真正的主宰人是风前落和他的义女陆小泉。风前落乃附庸风雅之人,琴弹奏得十分微妙,走至不远处,易萧便听到一阵阵悠扬的琴声。青竹为栏,帘幔为帐,古雅香炉,袅袅沁静之香,竟似能压倒满园的酒肉之气,让人的心因之明亮起来。
在雅舍内,一张青竹琴案,一张古琴。易萧见到了风前落,他一袭白衣,长身而坐,静然抚琴,对外事充耳不闻。一副翩翩玉容,看不出年纪,只是方可见须发中掺杂微白。风前落道:“萧儿,你终于回来了。”
易萧方听他意味深长地说来:“想起你的母亲,我不甚愧汗。当我第一次听到晴然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便想到幻雪城难得一见的晴天,及阳光里,雾霭沉沉中,那若隐若现挺拔的楼宇。她曾说过,她会许给晴天。晴天的样子,真的好灿烂,好美,仿若微笑着婉容的她。而我知道她是我久别重逢的妹妹。
我是风之国的王子,从小被送去冬临学习。冬临,武林之最,天下之尊。我深得大家信任及师傅看重。我想我会继承冬临尊主之位,而不想雷卓旭会横插一刀。
风之国便是后来的青国,我终是离开了青国,而不知何月,青国灭了雪国,成了六国中最强实力的国度……”
听他娓娓道来,易萧心中不禁哑然失笑:“圣尊如此喜爱自己的母亲,为何不给亲母幸福呢?这真是一个笑话。”他不知道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他如今已踏平三界浑浊之气,并一统三界,登上云霄宝座,深受七界敬爱,那一定是一个英雄吧!只是辜负了亲母之爱。
秋寒已重,夜薄如幕,一蓝衣女子端盘而来。一根指细额长的青竹将她轻垂耳边的长发盘旋成髻,闲散的发丝零散垂着,却又由几根粗布系着.
她推门而入,撞见易萧的眼神,微微一凛,便立即敛容,神态自若。这是他离别江南又在落梨初重逢她时的情景。她为他泡上热气腾腾的龙井,递到他手中。他感觉到她功力十分深厚,递茶也携夹着内力。他断定,他的内力没有她强。
一颗水滴溅出,滴在他的脸上。他装作若无其事,接了杯子。小泉走后,易萧才问:“庄主也邀请了江南女侠客。”风前落微微颔首:“她是我们落梨山庄的大小姐,也是我的义女陆小泉,你的师姐,你们见过面的。”
梨花尽处是疏影。
回楼阁厢房之途,易萧见到了陆小泉和一位男子对话。她说,飞儿(千里飞雪,易萧不知为其龙凤妹妹)既然想代替我去冬临,那自然很好,可是路途遥远又人心不平,她很难扫平阻碍。暗处男子的穿着极尽雍容华贵,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家出生,他道:“菲儿天性善良,只不过秉性骄纵,去冬临寻药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易萧心想,刚刚庄主有提到飞刀盟下毒毒害落梨三百勇士,他想此去仙岛寻药不会让他陪传说中的江湖女怪侠赏玉菲儿去吧?在他生命中有两三天时光,赏玉姑娘一直陪他聊天喝酒,游手好闲。现在想想她,真是头大。
锦装男子走后,只见陆小泉慢慢的脱下自己的衣服,那完美无瑕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易萧的眼睛下。然后她便走进了锦阁旁的凝泉池,突然下起了小雨,她用手浇洒着雨水,轻声吟唱起美妙的曲调,在寂静的花园中,合着汩汩泉水,更觉动听。
夜风吹来,林木花草的清香之中,还有一种奇异的幽香,冰冰凉,清幽扑鼻,与她口中的歌声相似。
泉水中的女子长发飞扬,雪白一身,那浮凸有致的胴体映衬着闪烁不定的水光,在周围刚硬挺直的树林从中、柔和淡雅的星光之下,仿佛来至星空的女神。
易萧虽然也曾经见过裸体女子,但眼前之人却是他朝思暮想、于内心深处牵挂惦念的女子。小泉在他心中圣洁美好,决计不能亵渎。这一瞥之下热血沸腾,心跳如狂,喉咙之中似有烈火焚烧,连忙咬住薄唇,将头别转开去,心中却蓦地起了羞惭自责之意。他的眼睛甚好,已无法将这一幕从他脑海抹去。
不知不觉易萧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子踩在了一个树枝上。只听“咯吱”一声,那树枝变断为两节。
“谁在那?”小泉警觉的声音传来,玉颈转动,四下探看。
“是我。”易萧走了过来,小泉在水中抱胸而立。只见她已穿好衣服,黑发飘舞,衣裙缦系,酥胸欺霜甚雪,湛蓝的裙角在夜风中起伏不定,莹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对他说:“易少侠,你怎么可以私闯民宅?”
易萧摸摸脑袋说:“真不好意思,我太冒犯了。原来是小姐的宁泉玉阁。”
小泉笑了:“这么大了,还是傻小子脾气。”她柳眉斜挑,一双杏眼清澈动人,尖尖的瓜子脸上满是盈盈笑意。
突然易萧紧紧拥住她,面容有些憔悴,说:“冰儿,我真想跟你远走高飞,离开是是非非。”
“我何尝不想。“陆小泉垂目说:“我累了,先去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低头垂发间,似有满腹心事。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脱下深蓝翡翠衣,令他终生难忘。
易萧回到寝楼,见汀雨绵还在睡,且睡得很香,心下便宽阔了。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无数的雪白的圆柱,柱子上雕刻着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奇怪的音符、图文,晕照在一片如花卉般美丽光芒中。
柱子中间有一座雾气腾腾的小池。左岸,白色环形阶梯一层一层环绕,角落里,熟睡着一个身穿米白色花朵长裙的少女。她的表情,像涟漪那么透明美丽,唇色淡红如水,轻笑嫣然。是绵绵。她已在此沉睡了无数年,也等了他无数年。
池水翻滚着,白沙惊涛,卷起了一个海螺。
晨曦下的少女,听着溪水海螺悠扬的旋律。
这时,从远处熹微的阶梯处,走出一个身着白纱袍的男子。他走过来,轻轻唤着汀雨绵的名字。
“夕,醒醒;夕,醒醒啦。”
“易萧,你在哪?绵绵好想你。”汀雨绵微微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这是哪?我不是回家了吗?我的爸爸呢?”
男孩说:“海峻叔叔见你还未醒,昨天便离开了瑶池神殿,今天是你我的婚礼,亲爱的,你该独立自主些。”说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汀雨绵挣脱了一下,说道:“可是我不认识你呀。”
“忘了介绍,我叫苻兮。是这里的王子。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夕绵公主。”
音乐响起,她换上了云朵一样美丽的婚纱,在希腊池边鞠躬对王子说:“在此之前,请让我独舞一曲,拒绝回忆。”
因为你的一无所有,我倾尽所有
花开无声,落叶无根
你的眷恋随意伴我成长与兮
苻兮,苻兮,我的王子
……
窗外,谁在弹奏一曲[一夜梨花付烟云]。
也许放弃想你,才能靠近你身边。不再见你,你才会慢慢把我记起。音乐慢慢氤氲,汀雨草的香气四溢。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绵的泪水在天真里沉沦,以为萧会说什么,才会离开她,而他只是转过头去,不再见她。曾经说过他会永远爱她,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只要你记得我,在梦中,请抱我再紧些。
回忆里爱情的香气
我以为不露痕迹思念却满溢
或许这代表了我的心……
第二天,梦醒无痕。
“落梨山庄有好戏看了。”——清晨山庄下敲锣打鼓闹成一片,去瞧看,原来是赏玉菲儿(千里飞雪)打起了擂台。这是山庄年末最后一次聘用江湖侠士的擂台赛,场面非常宏伟壮观。菲儿男装打扮,一跃而上,功夫十分利索,几番下来,都是第一。有无数人“耶耶”叫吆着,下来,下来,谁家的女孩,这样武功高强。
“在下李小漫,承蒙各位厚爱。”菲儿收剑道。于是各位青年豪杰皆跪地道:“参见大小姐。”
因为千里飞雪随海星织入驻落梨山庄以来,一直是以李小漫的身份,因为海星织与李小漫以兄妹相称,又因海星织是风前落之子,故山庄人都称她为大小姐。但李小漫素来以纱巾蒙面出现在众人面前,故大家并不知道她的真容,今日见她女扮男装上擂台,得见真容,果然不同凡响,气质逼人。
易萧也来擂台凑了热闹,见菲儿一身紫色锦装,十分飒爽,但,没有揭穿她的狼族身份,而是打趣道:“小漫姑娘果然武功高强,易某自愧不如,咱们去清潭峰饮几杯可好?”
千里飞雪在落梨又遇易萧,显然十分高兴,大大咧咧地笑道:“易大哥若不嫌弃在下,故当相陪。”
易萧唇角闪烁点点微笑:“自是不嫌弃,有美女相伴,再好不过。”
于是两人饮酒夜话,已是半夜。飞雪因疲倦,回到了自己的小阁睡去。
清潭峰之巅。明月当空。
易萧久久伫立,他凝望着远处的皑皑雪山,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丝的孤傲。
长风呼啸,易萧黑衣上的绑带在这风中猎猎飞舞,一股凛然之气瞬间从男子的身上迸发出来。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远方,手里却多了一个酒壶,“砰”的一声,易萧拔掉了塞子,举起那酒壶来,昂首狂饮,脖子上的喉结不断蠕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爽!”易萧抹了抹嘴,似乎意犹未尽。
“嘿嘿,这‘上清饮’也可这般喝得?”这时易萧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淡雅绝尘的白衣中年男子的声音。
“喝酒就应该随性,这样才能尽兴。”易萧说罢,掌心暗运内力,轻拍酒壶,只见一股清酒从壶口喷涌而出,化作一条长长的水箭直奔身后的男子而去。那身后的白衣男子单掌在空中虚晃,作了一个引字诀,那长长的水箭刚到近前,便变得柔媚无骨,顺着掌势,在空中如蛟龙般盘旋了起来,盘旋了几周后,顺势,缓缓落入了口中。那白衣男子顿觉一股清凉之气从口蔓延的五脏六腑,直至全身,清爽无比!
“好酒,萧儿,这‘上清饮’不愧为仙露琼浆,真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啊。”风前落依然对这上清饮赞不绝口。
“那多亏师傅的月清泉酿出的好酒。”黑衣男子道。
“萧儿,你的‘‘轩辕剑鼎’看来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没枉费为师的一番栽培啊。”风前落温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便消失了。
“啊,哈哈,师父,咱逍遥派的功夫我都练得差不多了,您看能不能再传授点新的东西啊?”易萧笑嘻嘻地挠着头问道。
“哼!你以为自己学的都差不多了么?”风前落袍袖向后一甩,易萧顿觉一股寒风而至,急急向一侧躲闪,可是这股寒风来势极快,易萧还没来得及移动,便被甩在了身后的巨石上。
“哎呦,师父,您能不能不这样喜怒无常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呀,哎呦……”易萧知道师父只是在试探自己,并未真的发力,要不然,他早已一命呜呼了,不过就算没有真的发力,这一摔,也把易萧摔的够呛,坐在地上“哎呦”不止。
“我风前落纵横江湖几十载,这寒月流即便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没有几个人接的了我几招,萧儿,你可觉得这功夫霸道?”风前落转过身,双目盯着易萧,不怒自威,令易萧觉得很不舒服,“当然,师父,我知道你这是在试探我的功底,并未发力,要不然我早就挂了,霸道,当然霸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寒月流固然霸道,我也并未使出全力,但是,并不是我不想,是我办不到!”说道这里,白袍男子的双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怒火。
“师父,你办不到的事情?”易萧跟随师父习武多年,师父武功高深莫测,这二十年来,似乎没有师父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此时,他的脸上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寒月流,我并没有修炼到最高层,若是修炼到最高层,一经使出,万流齐发,充斥于天地间,纵使敌人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逃脱这寒月流的攻击!”桀骜的神情再次在白袍男子的脸上显现!
“师父,那为什么修炼不到最高层呢?”易萧显然也意识到了主要问题所在。
只听“啪”的一声,易萧袖中甩出一块碧绿之物,那物体径直向风前落飞去,风前落下意识地用手接住,只觉得一股凉意从掌心传来,直透心脾。他摊开掌心,定睛一看,只见一块精美的半月形玉佩展现在眼前,只见这玉佩碧绿青翠,呈半月之形,纹路清晰,做工古朴,巧夺天工,玉中隐隐有青光流转,一看便不是俗物。
“师父,给我,这是块宝玉啊,我父母留给我的宝贝啊。”易萧接过玉,拿在手里仔细把玩着这块玉。
“你不想听听这块玉的来历么?”白袍男子道。
“师父,想必这玉来历肯定也非同一般!”易萧露出了愿闻其详的神态。
白袍男子微微点头,道:“五百年前,金族金石圣手萧鼎天于昆仑之巅偶得一块玉石,此玉在山巅汲取月之精华,久而久之,便有了有了灵性,其中更蕴含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威力。萧鼎天以巧夺造化之工,将其打造成旷世奇宝——寒月璧。这寒月璧依旧威力无穷,既可以助人修炼内功,以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又可以益寿延年,延续人的性命。每每到了月圆之夜,这块玉璧便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与明月相辉映。萧鼎天无心修炼武功,靠此璧活了200年才仙逝,临死前,他怕寒月璧威力太大,如果被有狼子野心的人得到,恐怕会利用它为祸苍生。于是他将玉璧一分为十七块,打造成十七块月玦,分散于天涯,以减小玉璧的威力。十七块块月玦虽然也具有一定的能量,但是如果不能合璧,那么威力便大打折扣,发挥不出毁天灭地的作用。萧鼎天以为这样便会天下太平,随后噩然长逝。没想到,这却埋下了巨大的祸患,天下从此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上至王侯将相,下至武林枭雄,乃至贩夫走卒,无人不想争夺这十七块月玦,企图利用它的威力,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死在这十七块月玦下的人不计其数……”
清潭峰之巅。遂有凉风习习,妙曼清月。
风前落眼神陷入了迷离,许久,他才恢复了孤傲的神情,继续道,“那场灾难,空前绝后,你的母亲晴然信守冬临女主人的约定,在上苍的威逼利诱下,并没有把这十七颗寒月璧交出,而是秘密给了九大家族的十二个孩子,并让他们带出了冬临,而自己葬生冰河……”
“师父,徒儿能为你,为落梨做些什么呢?”易萧试图从悲伤的情绪中将风前落拉回来。
“易萧,你看那玉中是否有青气流转?”风前落道。
“是啊,师父。”易萧看见那青气在玉中流转不止。
“一甲子一度的月盈之夜就要来了,这是一甲子之中月亮最圆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各块月玦彼此会有感应,它俩距离越近,感应是越强烈,我看最近青气流动的越来越快了,想必另一些月玦也正在接近我们。易萧,为师需要你带着这块月玦去找到另外十一块,而我需要抓紧时间修炼这寒月流,争取在月盈之夜,借助双月合璧之力,突破无上的境界,复兴我落梨山庄!”说罢,风前落的拳头紧紧握起,眼神坚毅地望向远方……
几天后,汀雨绵、易萧、千里飞雪准备好去呼伦湖冬临岛为救治落梨数百勇士寻药。这也是一次历险,一次寻梦旅程。
旅途里,汀雨绵大包小包不耐其烦地跟在易萧与雪身后,雪用肩膀靠了靠易萧,不假生气地说:“她也要跟来,不觉得很碍事?”
易萧耸耸肩,无奈地说:“没办法了!谁叫我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呢!”
紧接着,他们在燕河镇遇到了伏击的冬临忍者——地铁神秀和他们的领头人十三艳。十三艳摇曳着她火红色的裙摆潋滟而来,眼魂勾勾地望着易萧,道:”俊小子,你这是去哪呢?也不找大姨问问路。”
易萧闻到了极浓的花香,闭上眼睛,说:“这究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多朵玫瑰酿造成的香粉还是成千上万朵蔷薇酿造的呢?不过太浪费了”闻此花香,他只觉口干舌燥,浑身灼热。
忽而,千里飞雪挡在了易萧身前,说:“还是让姐姐我来对付她吧。我可不怕你的火魅勾魂术。”两人便打了起来。
十三艳的红裙似乎飘转了半边天空,而雪在想是不是该抽出隐藏在袖底的抽雪鞭,因为她开始技不如人。但一旦抽出,正义山庄落梨的人可能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因为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曾带领狼族军团,挥舞抽雪鞭,让江湖人闻风丧胆。尚如今他只知道她的化名赏玉菲儿。
十三艳把她扯到耳边道:“小飞儿,你是不是看上那俊小子了,瞧他那细皮嫩肉的,我还想吃他呢!但我先对你提个醒,要是让白旋凤和你的未婚夫狼.破军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千里飞雪嚣张跋扈道:“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可不需要你的假心。”
十三艳收起红裙,道:“我走了,好妹妹,别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夜晚。在俗世的油灯客栈,千里飞雪轻裹风衣来找易萧。
“汀雨绵被抓了。”
“我知道。”
“那你为何一点儿也不紧张?”
“时侯未到。好像你很紧张,很担心她,似乎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她对她有好感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她说要送她一个发卡,莹白色的,插有羽毛的,上面还垂有流苏。
开始他不接受,觉得莫名其妙,而她说:“我们现在不仅是相依相靠的旅人,而且是朋友,互赠礼物,理所当然。”
感觉她诚恳的目光,她渐渐接受。
她又用娇欢的声音说:“姐姐是绝世美人,披散着头发更是极棒,我特送你一个我手工制造的魔术发卡,借以保护姐姐头发的同时也敛起姐姐一部分的美丽。因为披着长发的女子看起来更容易被第三者抢去哦。”
她似乎知道千里飞雪喜欢易萧,故有此一说。
想着,雪笑了,她以一个姐姐的姿态说:“对,她很可爱。”
于是两人制定救人计划,飞雪在易萧耳边悄悄把脑海中幻想的计划说给易萧听来。
于是后面,在对的时机,他们从十三艳手中救出了她。
那天,千里飞雪一大早便去招惹十三艳,引十三艳去了七里坡,两人逐风而飞,一直打斗纠缠,而易萧去了十三艳的窝藏点,击退众地铁神秀,把绵绵救了出来。
十三艳施展邪功时,红裙艳艳席卷天边,脸上媚色流转酒窝浅浅,但不忘取笑嚣张有加的千里飞雪:“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呵呵,你的狼破军还在狼族等你回去呢!”
想到破军,飞雪便来气,一鞭子甩出,丝毫不忍让地说道:“十三姨,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破军对我不理不睬,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为何要用我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十三艳哈哈大笑,鲜红的巨大裙摆遮住了半边天,那天边的白云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你为了把我引出来,小丫头可是费了不少功力,想必你的小情郎已经把那秀气丫头救了出来了,你怎的还不放手啊,要和我纠缠到几时,想想你都累了,为了一个小白脸拼命,值得吗?”
千里飞雪自知十三艳并不坏,只是来试探易萧和她的,不过,她的地铁神秀,神出鬼没可厉害着呢,不多给易萧一点时间,怕是不行,于是又继续缠着十三艳。边出手边说道:“十三姨以地铁神秀名震江湖,就是连狼族统领冷面青狼叔叔也要敬畏三分,对于十三姨您的神秀组织,飞雪可是大为钦佩的,我想我还是悠着点,免得被你占去新机。”
“呵呵,菲儿说笑了,十三姨哪及得上你的抽雪鞭子厉害。”千里飞雪笑哼了一声,于是两人又连连交手,不分胜负。
云霄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易萧和飞雪救回了汀雨绵,继续朝冬临岛的方向前进,正式踏入了西漠的境地。
飞雪眼中惊喜连连对易萧说:“看,前方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便是云霄城。”只见斜阳隐过处,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前方沙海之上,如同海市蜃楼般瑰丽无比。
“云霄城,是有耳闻。但今日一见,果然气势恢宏,不一般啊!”易萧不禁大为赞叹,“想必城主一定极其有本事,能在这荒芜的大漠上建立如此大规模的一座城堡。”
“那是当然,如今天下,有三分之一是云霄城主的。”千里飞雪也不禁感慨。突然突发奇想问易萧:“我听闻云霄城中绿洲里山峦叠翠,溪流遍布,善于驯养千里马,易嚣张,你想不想去看看,或是有机会能偷来一匹千里驹,咱们便能节省许多时间去冬临岛呢!”
易萧也来了兴趣,随即答应了这次冒险。
“那她怎么办啊?”千里飞雪指指汀雨绵,说了,带她来就是一个拖油瓶。
“我也要去。”汀雨绵一口咬定要跟着易萧,哭哭闹闹起来,扯着易萧说:“我就是要跟着你们去,难道把我放在这一草不生的沙漠里,你们也想得出来,等下被沙狼吃了,你们就给我收尸吧。”
“谁说不让你去了,你可以跟着我们啊!你的‘蝶影先飞’不是学的挺好。”易萧轻轻咳了两声,摸摸汀雨绵的脑袋:“放心,哥哥不会丢下你。”
“说定了。”汀雨绵瞬间施展起轻功——蝶影先飞,掠过前方,喊道:“萧萧哥哥,我要跑在你们前面。”
“她会坏事的。”千里飞雪不高兴地说道,易萧摇了摇头,掠过她,去追汀雨绵。
三人掠过高高的城墙,悄悄来到云霄城后院。果然城中有一大片绿洲,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蓝色湖泊,湖边绿洲一片树林里养了有一个马圈,里面不少二十条高档马匹。
易萧牵出一匹黑马,千里飞雪也弄出一匹马来,易萧正想拉上汀雨绵一齐飞奔出去时,这会儿来了一个浑身裹着金色麒麟甲的少年,千里飞雪急忙对易萧说:“不好,那是云霄城西护法西烨,他手中的麒麟扣十分了得,能收缩自如,并扣住人的身体,咱们快走。”
易萧拉住汀雨绵想立即飞奔时,汀雨绵不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摔了一跤,而易萧骑马早就飞奔出去十里之外,易萧往后一看,只见汀雨绵被西烨抓住了,并用麒麟扣扣住了双手,易萧有些担心汀雨绵,但千里飞雪很自信地说:“放心吧,云霄城主从不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与小孩。她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去吧办正事要紧。”于是两人飞奔出云霄城,朝冬临岛的方向驶去。
“你们是什么人?”西烨问汀雨绵,脸上凶神必露。
单纯甜美的汀雨绵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脏泥土,朝西烨笑笑,“红衣哥哥,刚才我摔了一跤,脸上都是脏东西,脏泥巴,我想去湖边洗洗手洗个脸,你看如何?”汀雨绵朝那边不远处的湖泊望去,并用手指了指对面。
西烨没说话,只用麒麟扣牵着她,朝湖边走去。
汀雨绵蹲下身,望着明净湖面中自己的倒影,不觉乐了,“原来我长这个样啊,还真是一个小不点儿,呵呵。”瞬间洗了把脸,又看到西烨在近处看着自己的窘样,顿时感觉自己蛮不自在的,朝他说道:“为什么你老是盯着人家看,人家脸上都洗干净了,没脏东西了,呃,你究竟在看什么?”
西烨兀自冰冰冷冷,没有理睬她,汀雨绵心中一阵不痛快,拍打起湖面,向他泼水,西烨跳脚跃起,金红的麒麟甲衣服显然已湿。汀雨绵看到他生气却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十分逗乐,哈哈大笑起来。
西烨凶恶着一张脸,“丫头,你狠!”
带回城中,夜晚,出乎意料的是,雷卓旭用丰盛的晚餐接待了汀雨绵,他坐在上座问:“小姑娘是否从小和易萧在一起。”
汀雨绵翘起圆溜溜的小嘴兴奋地说来:“那是,我们在一个挖煤的窑洞里认识的。那时,煤老板为求高利,一鞭一鞭逼迫我们进行无偿工作,我老是哭,窑洞里的小伙子们都受不了,老骂我、欺负我,有一天,萧萧哥哥为帮我大吼一声,整个窑洞就坍塌了,然后我就拉着他的手使劲跑。我们去过塞外放羊,去过江南混吃,因为萧萧哥哥生性洒脱,交朋友用钱请客不羁且不拘一格,于是大家都叫他逍遥客。”
雷卓旭已知那是他的宝贝儿子,而且知道他在落梨山庄见过风前落,嘴角半露出一抹笑,道:“那他为什么姓易呢?”
汀雨绵一般吃着西方的巧克力酱,一边说:“他小时候啊跟着一个姓易的皮匠师傅学习做鞋,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姓氏所以就跟着皮匠师傅姓,并说自己并不潇洒,而是很消沉,于是给自己取名易萧。”
雷卓旭不禁想起了当年离开冬临岛离开晴然的场景,热泪盈眶,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晴儿,你究竟是怎样离开人世的,都怪我一铁血男子不懂伊人心。”
看到这幅情景,汀雨绵忙放下鸡腿,吃吃道:“喂,你不是大英雄吗?怎么还掉眼泪。”
“没什么,只是有些往事令我不能自已。”雷卓旭轻松说:“庭院里下手准备了孔明灯,你如果无聊就去放灯吧,今晚可是元宵佳节,你可要把你的思念寄给与你相依为命的易萧哥哥。”
汀雨绵眨了眨明眸说:“是了,我差点都忘了,还好有大伯提醒。”
汀雨绵徘徊阁中,无意看到了婉婷的画像,她是那么狡黠艳丽,妩媚多姿,汀雨绵看后一眼长大,似乎明白了许多道理。她拿着孔明灯,写上寄托着思念的诗词灯谜,放向天际,像思考到了什么,却琢磨不透。
元宵深夜,千里飞雪突然有事离开,对易萧说:“萧,或许我不能陪你去冬临神岛了,在此告别,望君保重。”易萧担忧地皱起眉头,“汀雨绵那丫头被云霄城的西烨护法抓了,而你也也要离开我,不知去哪,你叫我怎么办啊!这长夜漫漫的,若没有几个丫头陪着作乐,我怎么能过活啊?”
“你啊你,也未免想得太美了。”千里飞雪拿易萧没办法,转身,消失在大漠黄沙裹风里。易萧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突然有些心悸。这个女子究竟是怎样想的?她即是狼族雪公主,来落梨山庄作甚?易萧想到这一点,不觉摇头笑了,他想没准她是因为好玩,既冒充落梨山庄的陆小漫,又扮演江南巷子里的歌舞妓,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只不过她一定有可能是帮狼族办事,不想了,心思如此复杂的雪公主又岂是他能猜得透的?
元宵深夜,千里飞雪刺杀雷卓旭,引起云霄城内外轰动,但任千里飞雪如何厉害,也逃不出云霄城主的手掌心。经过几番死里逃生,千里飞雪不幸被抓,雷卓旭问及,你是何人?
千里飞雪俏脸凝霜,冷漠不语。
雷卓旭少年时书生意气,英姿勃发,中年后也神武非凡,狠戾不比当年。他叫人把她吊起,一鞭一鞭抽打。细碎的血珠从她的身体里溢出。疼,真的很疼。但她还是一语不发。
侍从从她身上搜出了纯玉,交与雷卓旭,起初,雷卓旭并没有注意什么,但当他握住这块钥匙一般的洁白美玉之时,脸色突变。玉,越重便越珍贵越稀少,而此玉可以说是玉中之极品。
“说,晴然与你什么关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脸色也愈加苍白,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不知道。”
近仆罗兰奥说:“莫非她是晴然的女儿。只有晴然才有水晶匙。”
她被解下来放在云霄金窟里最豪华的棉被中,昏昏沉沉听到了这句话,她想到易萧也有此物,便大胆设想到,易萧是否是她的亲哥哥。
醒后,雷卓旭放她走时,她说:“是白旋凤命令我来刺杀你的。”后在呼伦湖外和易萧会合。
白旋凤,狼族第一公主,愤愤不平的野心之辈,多年来为狼族培育了不少精英。现如今,狼族像横跨西域雪海的豺狼虎豹,想要独吞天下。曾经,千里飞雪也以为狼族士气蓬勃高涨,进攻中原指日可待,只要除了雷卓旭这只沙海巨雕。要亲生女儿刺杀父亲,这条计果然毒。
大漠云霄城。绵绵正在绿洲里溜达,寻找城主的良驹,突然眼前一亮,浮云宝马!寻找已久的宝马,终于被绵绵遇见了。绵绵欢快的跑向金窟,准备进门时,她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西烨?”绵绵然带着疑问的口气喊道。
男子回过头,“姑娘是在叫我么?”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不去伺候老伯,跑到这里来瞎逛?”绵绵脱口而出问道
“在这里还能干啥,当然是找马。”
绵绵一听到他也是来找马的,心里开始担心她的宝马了。
“什么马都可以让你带走,就是不准带走那匹浮云。”绵绵小声嘀咕道。
“那匹马已经是我的了。”
“什么!!!”西烨怒气冲冲的望着绵绵。“姑娘,这本就是城主的马,你们放跑了二十多匹,仅留下这一匹在此,还要据为己有?”
“你……气死我了。”绵绵转头就正准备走。
“丫头,这马我送给你了。”金甲少年突然用着调侃她的口气说道。
“真的?这真是太好了。”绵绵马上笑呵呵的,似乎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丫头,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马啊?”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姑娘我就勉强看一下。”
绵绵跟着西烨走向屋外,浅绿和金红瞬时搭配的完美无瑕。
“哇!竟然是绝影,你竟然有绝影。”绵绵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呼道。
“丫头,你很可爱。”
汀雨绵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里是甜的,不过片刻而已,她又望着这匹绝影,只差没把口水给流出来。
西烨似乎也看出她是个爱马之人,“丫头,要不要坐我的马带你去溜达溜达?”
“好啊,勉强答应你。”绵绵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一路狂奔之后,绝影停下来了。
“这里是沙海绿洲?”绵绵不可置信的问道。
“恩,是的,从来没有来吧?”
绵绵没想到大漠还有这番美景,树木林立,瀑布飞流。
“他日,若我拥有青龙之影,我必定将此地定为府邸之处。”可能是此等壮观之景,让绵绵发出了感叹。
“青龙之影四大神器之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让一个江湖小辈变成一名高手,威震江湖。”西烨缓缓说道“原来,你也想要那把神器。”
“恩,江湖中人谁不想得到那把神器呢。”绵绵接道“从小,我就想仗剑江湖,惩奸除恶,可惜我身为女儿身,我自知萧萧哥哥让我习的武功也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西烨的目光复杂的落在绵绵的身上,淡笑不语。
飞雪离开后,易萧一个人前行。经过戈壁。月亮渐渐从东升起,挂在枯倒胡杨枝头。一只马队向西而行,身前落下长长的影子。
顿时似有狂风骤起,携卷着千万砂石向商队扑来。易萧想救人,便施展法术引砂石绕道而走。沙尘暴竟然向易萧开口说话了:“小兄弟可是神族之后,竟会使用引风术?不过你的道行太浅,比不过老朽数万年的修行,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这批财物我要定了。”
易萧道:“你是妖,他们是人,你的力量超过了他们,当然可以在他们面前为所欲为,可你想过没有,他们也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这些通过他们勤苦赚来的财物都是他们敬老养家的法宝,如果没有了这些法宝,他们可能会饿死,会渴死,穷困会侵袭着他们的生活,苦恼会降临他们左右,你要他们怎么活呢。”
沙尘暴之妖慢慢平息,在远方收缩成一团,道:“听小兄弟这么一说,还真是年老不知窗外事,好吧,我放过他们,我累了,也困了。小兄弟虽然有些法力,但也不过是些皮毛,在这沙漠里可危险着呢,如果碰到沙漠巨蜂群,或是野兽怪兽等还好应付,若碰到狡诈的坏人或骚狐狸怪之流可怎么对付?”
易萧清甜的笑笑:“谢谢沙尘怪老好人叔叔,我会小心的。”
易萧一个人在沙漠里走着,天渐渐黑了,天上几点星辰闪烁,月华似水,夜空如天鹅绒笼罩一般深邃。
他渐渐困了,渴了。身上准备的干粮和皮包里的水已经用完了,他该如何是好?走着走着,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潭清水,好像是绿洲,他兴奋极了,猛扑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只硬生生地摔了一跤,嘴里含了一口黄沙,水源和绿洲就都不见了。他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地捶打着地面。“真该死,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正在这时,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他背后一阵发凉,起身只见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女人出现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易萧立刻武装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只想和你做朋友。”那人道。
易萧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他瘦弱的脸上一双狡诈的细狐狸眼,小鼻孔,歪嘴巴,萝卜脚,细长的手臂,整个形象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她心想:人长得丑心也好不到哪去,不觉有了提防。
那人又道:“天这么黑,小兄弟怎么独自走在沙漠,这有多危险知道吗?”
易萧郁闷地说:“我的危险不用你负责。”
那人又好心好意地说:“我也是好心帮你,不过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知道吗?俊俏的小弟,我有一块穿梭时空的宝镜,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借给你用,帮你找到你想去的地方,不过前提是你要娶我。”
易萧真一阵恶心,让她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的俏公子娶一个丑陋的外加脑残废的怪物,想想都恶心,让人吃不下饭。不过在这荒凉贫瘠的沙漠里,他总算遇到了一个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了一线回家的希望。不然,很快他就会饿死在沙漠。
于是,易萧装模做样地询问他的名字,他告诉她他是狐狸怪,虽然人丑了一点,但是本性很好。易萧半信半疑地跟他走着。
终于走出了沙漠,再翻过一座山,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内家居齐全,石椅石凳比比皆是。狐狸怪要易萧坐在那张大石床上,并指挥他躺下来。经历过情事,易萧知道这个丑东西想干什么,但为了骗得穿越时空的宝镜,他只好半推半就。他真的无法容忍一个这样一个浑身脏臭又丑陋恶心的女人从他身上索取什么,于是他用劲推开他,忸怩窘困道:“不嘛,你先让我看看你的宝物,这样我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
她解开衣扣,半裸着身子,道:“让我亲一口,让我摸一下,我一定给你看。”
他仍是反抗与拒绝,道:“你先给我看看,我才放心。”
狐狸怪这才披好衣服,往内堂走去,“好的,我的侍君。”
原来宝镜的外壳是一个手掌大小的荧光石,可以打开,里面是镜子。易萧说:“给我看看,我才好相信你。”
狐狸怪把宝镜藏在衣领内,眼神狡诈,道:“不行,我怕你万一不给我了怎么办。”
易萧假装生气道:“怎么会,我已被你困在这,逃不出去的,但是你总要给我使用的,如果连看看都这么小气的话,咱们什么都别谈。”
狐狸怪这才又一次把宝镜拿出来,易萧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找不到任何机关所在,只是一块被宝石包裹着的镜子,灵机一动,道:“只是面破镜子,宝石还可以卖些钱,其余的没任何用处,我便砸了它算了。”
狐狸怪急了,忙拉住易萧。易萧立刻念起咒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脏兮兮的地方。
突然时空穿越,一阵头晕目眩,易萧跌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大片大片的竹林和美丽澄澈的湖水。易萧想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出路的。他索性探路,只见四面是水,原来是一个岛屿。
汀雨绵自从被西烨所抓,就一直呆在云霄城,金碧辉煌的云霄城是大漠最大的宫殿,坐落在大漠最大的绿洲里,依山伴水,有塞上江南之美称,可谓令人称赞。可是几天后,雷卓旭吩咐西烨把她送回中原落梨山庄,并嘱托,一定要把安全的送到,不得有误。西烨领命。于是,第二天,汀雨绵就随西烨前往中原。
雷卓旭的五十大寿要到了,去远地各国经商的婉婷湘,雷卓旭的义女,大漠的湘公主回来了。她依旧那么美艳动人,妩媚风华。她和北宿一起回的云霄城。那天夕阳里,婉婷湘和北宿带回来十万两黄金,用马车装着,一路飞速奔赴云霄城,谨献给雷卓旭。
那天,雷卓旭在城门上迎接他们满载而归,婉婷见到了三千青丝已泛白的义父,义父满面笑容与沧桑的面孔依稀透着对她的慈爱,同幼时第一眼见到她那般,轻轻拥抱了她,对她说:“湘儿,欢迎回云霄城。”
“谢谢义父!婉婷是不是又长漂亮了?”婉婷湘自豪的对雷卓旭说,当即掀起裙角,旋转起舞,为雷卓旭表演了新学的舞蹈。
“义父,这次婉婷在经商理财方面可进步了,可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北宿在一旁温和地对雷卓旭说,飘逸的白衣依旧那般不染尘埃,明朗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爱意。
“嗯,宿儿啊!你做的不错,为义父赚回了这么多钱财,你说,义父该怎么奖励你呢?”雷卓旭夸奖着北宿,拥着他和婉婷回到了云霄城中。
走进大厅时,北宿神秘地对雷卓旭说:“义父,宿儿是真有一件事会求您,不知你能否答应?”北宿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眼角尽是笑意,雷卓旭注意到了,精明地说道:“看来是喜事!”
婉婷探过头来,媚眼含笑,春风拂面,有意无意地问道:“大哥,究竟是什么喜事啊?能否告诉湘湘?”
“嗯,现在还不能说,我想在义父的寿宴上告知大家,只求义父允许。”北宿镇定地望向雷卓旭,向雷卓旭表明,“这样哦!可以啊!只不过你要慎重一些。”精明如雷卓旭,定看出了一些端倪,不让也不会让他慎重。可是北宿已经认定要说,不管谁阻拦都要说出那句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话,等寿宴过后,这将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众所周知的喜事。他期待着……
晚上,一家人团圆,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雷卓旭、欣嫔、溪媛、端姨、北宿还有婉婷自己。料理是婉婷亲自监督厨房做的,赢得了雷卓旭的夸奖。雷卓旭说道:“婉婷,你不在的日子,义父都吃不下饭菜,这大漠云霄若没有你为义父准备膳食,义父真不知道要怎么过生活,呵呵。”
婉婷笑了,笑意在鹅蛋型的脸上荡漾,荡漾起无限春光,“义父,今后婉婷不会再离开云霄城了,天天帮义父准备膳食和歌舞,你看如何?”
“好,甚好!”雷卓旭吩咐众人开始动筷。大家在一起吃得其乐融融,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雷卓旭轻解貂裘,让旁边的管家拿着,慈爱地问婉婷:“婉婷,这一去边疆各国,不甚劳苦,义父不在旁边,你可有遇到心动的男孩子呢?”
婉婷想着在雷卓旭身边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有些害怕,义父一辈子怕是离不开自己了,可她从未与雷卓旭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雷卓旭也从来不越过雷池靠近她,与她单独在一起,可是婉婷还是害怕,义父也是一精血颇盛的男人,怎么可能把这样美艳的她当做亲身女儿一样对待呢?况且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啊!假以时日,义父不会把她纳做自己的侍妾?
心中忧郁恐怖极了,见义父突然问自己有没有心动的男子时,婉婷只吃吃傻笑着,“怎么可能,婉婷天天都要在商场打滚,怎么有心思谈恋爱?义父说笑了吧。”
雷卓旭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豪迈地笑着说道:“婉婷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一门亲事了。义父老了,不能宠溺你了。”
婉婷只当义父说笑,静静地看着众人,圆润的小嘴唇挂着丝丝媚笑,晚风透过门帘吹来,金橙色的棉裙随晚风飘逸,她慵懒地捋了捋发丝,恬静地说:“是哦,我今年都十九岁了,一般人家出生的姑娘,这时候都有几个孩子了,是啊!我也是有点着急了。呵呵,不过,我还是要在义父身旁多呆几年,先帮云霄积累更多财富,才不负义父对我的敦敦教导。”
“这孩子!”雷卓旭慈祥地笑着,望了望众人,只见坐在他身旁的夫人欣嫔发髻上金钗招摇,一袭红色锦绸把她的富态尽显,她爽快地笑道:“婉婷,要么,义母帮你介绍一门亲事吧?”欣嫔早就想好了,想让婉婷当雷卓旭的侍妾,这件事她也跟雷卓旭提过,可是雷卓旭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答应她。这会儿,趁众人在,欣嫔又想向婉婷提这事,想探探这丫头片子的意思。
不料,雷卓旭心中早有底欣嫔要说什么,忙打岔道:“欣儿,小孩子的事让他们小孩子自己去谈,你不用费心。”
“是,王。”欣嫔没有再多说。
吃完饭,北宿与婉婷湘来到后院散步。
院子里栽满了从洛阳运来的富贵牡丹啊!雷卓旭请花匠精心培育着,不然,这荒芜的滚滚大漠里怎么会有牡丹呢!
“湘妹,你真的没想过离开义父吗?”北宿有些忧郁地问她。
“我为什么要离开义父啊?义父待我很好,总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怎么忍心离开这么宠溺我的义父呢?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啊?”婉婷俯身细细地嗅着牡丹的花香。
“没有,没有喝醉,只是担心……担心你。”北宿瞧着如此美态的她,不禁有些口渴,这时候,南七儿回来了,他来婉婷的院子看她,只见南七儿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游侠模样,身上的衣服左一块右一块吊着。
“婉婷,听说你回来了,七哥特地从江南七百里赶急赶回云霄。”南七儿说着,忙探过来问:“婉婷,你在干什么?”
“喂,七哥,你干什么啊!别打扰我听花开的声音。”婉婷娇嗔道,一手推开他。嫌弃地说道:“你身上真臭,还没洗澡吧,快去洗洗,再来找我。”
“额……”南七儿愣在一旁,忽而又笑了,“好,我这就去洗澡,吃完东西再来找你叙叙。”说完,转身去了洗浴堂。
北宿看到南七儿被婉婷说下去了,不禁莞尔一笑,轻轻走过来说:”婉婷,你太调皮了。七儿可是七百里赶急,回到云霄的。”
“那又怎样?我又没让他回来看我,是他自己要回来的。”婉婷依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而是蛮不讲理的模样。
北宿又问婉婷:“再过几天就是义父的五十大寿,你准备给义父什么惊喜?”
一提到义父,婉婷便来劲了:“这个,我早有准备,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来到云霄的第一天,我就跟端姨一起学跳舞,我说过,我要学会世上最美最妖娆的舞蹈,来敬献给云霄最伟大的王。”
“哦,那我和义父有眼福了。呵呵!”北宿永远这样忧伤地笑着,那笑中有婉婷不知道的苍白。每每看到婉婷一心一意为义父做着事情,他的心就很痛。这种痛蔓延了很久,从那天她由义父抱着来到云霄城的时候,就开始蔓延……
可是北宿也从来未去探访婉婷的内心,他当她一向骄傲,开朗活泼,没有心事,可是却不知,婉婷一见到年轻的男子,便想到了白胤,她少小时候的白胤哥哥,他有着非常清瘦的身材,那双墨色的眼睛永远溢满对她的爱意,他说:婉婷,嫁给我好吗?我会用一生去疼你,无论发生什么……
可是,如今,这么多年了,白胤哥哥,你还活着吗?你应该活得比以前更骄傲,更自信,可是,你在哪呢?
忽而,一阵清风刮来,空气中,满是华贵牡丹的浓香,婉婷突然被风沙刮了眼睛,突然,不小心,脚下一划,跌倒了——
“小心——”北宿一个快步,抱她入怀,鼻息间都是她的清香,“怎么了,眼睛进了沙子么?”
“快帮我吹吹,大哥,我好难受嘀!”婉婷紧紧搂紧了大哥北宿的臂膀。
北宿把她放下来,靠近她的,脸庞,轻轻帮她吹着她的眼睛,不忘温柔轻问:“好了么?”婉婷眨了眨眼睛,突然就那么睁开了:“好了,谢谢大哥。”
“嗯,不用谢啦!干嘛这么客气,我可是你的大哥呢!”北宿温和地笑出声来,看到婉婷又漂亮了,他不忘多望几眼。
这时候,南七儿来了,他走路的声响很大,不远处,见到婉婷和北宿就说:“你们知道么,义父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好像叫什么易萧来着。”
“哦,这真是件好事!”婉婷永远对雷卓旭这么热衷,一听到义父有了真正的儿子,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冉冉自心底升起。“那义父怎么不把他带回云霄,好生照顾?”
“义父说男儿志在四方,不必拘泥家,但是他又说,等有一天,儿子想他了自会回家。”南七儿呵呵大笑起来了。
“易萧……”提到这个名字,婉婷怎么有一阵心痛,似乎曾今熟识,却不曾有记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叫易萧的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白胤哥哥的化名。可是,缘分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谁也不是谁的唯一。
雷卓旭的大寿到了,西烨把汀雨绵送回了落梨山庄,也急急匆匆赶回了云霄城。
那一次与汀雨绵离别,西烨的内心有一点伤心,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自己对那个单纯可爱的丫头动感情了。为何离开后,竟有一丝心痛?
在落梨山庄飘满梨香的小道上离别,汀雨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伤感,立刻奔至前去,张开双手,紧紧拥住了他健壮的腰,圆圆的小脑袋透着倔强,口中嗫嚅:“西烨哥哥,你可不可不走?”
听了这话,西烨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为何自己会动情呢?为何会对这个啥事都不懂的小丫头动情呢?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
“放开我,义父大寿一到,我必须回去,不能再陪你胡闹。”西烨言辞严厉地说道。
为什么他如此冷冰冰,对她也不曾有一丝温暖?为什么?她只要他的怜惜。
“放开我,听到了吗?”西烨释放真气,挣脱开她的小手,朝远方走去,头也不回。汀雨绵傻愣在一旁,不哭不闹着看着他离去,心中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西烨回到云霄城,正好赶上寿宴。寿宴由北宿婉婷一手策划,准备周全。
寿宴开始,云霄城上方响起了万种礼花,那些灿烂的烟火把整个大漠都照亮了,五彩缤纷艳丽到极点。接着,婉婷开始席中央跳舞。
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我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一曲完毕,婉婷依偎在义父身旁,问他“如何?”
义父依旧那般神武英俊,唇边露出惬意的微笑,“很好,婉婷,你跳的很好!”
婉婷媚笑盈盈,掀起裙角,春心荡漾地说:“那么,我再为义父舞一曲,如何?”
于是,婉婷又旋转到了席中央,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
……………………
待宴会达到**的时候,北宿终于要表明心中久藏的真情了,他端着玉质酒杯,走上高台,来到雷卓旭面前,并单膝跪地,慎重并急切地对雷卓旭说道:“义父,请把婉婷赐予我,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众人惊却!为什么北宿王子要娶婉婷湘呢?他一向喜欢婉婷,这是众所周知的,就是不知主上舍不舍得。
“哦,这样啊!”雷卓旭并没有情绪起伏,而是反过来问婉婷:“湘湘,这小子喜欢你,你意下如何?若你愿意,义父即日为你们准备盛大婚礼,呵呵。”雷卓旭笑得如老狐狸般,不漏痕迹。
婉婷心中被震惊到了,原来北宿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妹之情,还有那令人耳羞的男女之情,这……该如何是好!这时候,暖风吹来,依旧夹杂着洛阳牡丹的芳香,婉婷在风中瑟瑟发抖,双眼垂着,没有一丝喜悦,而是,而是非常伤心,她的心在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忘记一个男人?他是我少小时的倚靠,是我曾今最虔诚的守护,可是虽然这样,我还是会把他深深忘记,让他在我记忆中消失,可是,他却是我拒绝你的理由。大哥,忘了我吧!你会有更好的姑娘在等你,而我,只是一个不吉祥的女人……
于是她勇敢地注视着北宿,轻轻开启唇扉,说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能嫁给你。”
婉婷拒绝了他,北宿脸色发青,身体僵硬,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拒绝他?他一直以为她会一口答应他,并且为他的求婚感到十分惊喜与快乐。可是,她却拒绝了他,难道她有了喜欢的人?或者,那人就是白发苍苍的义父?他真的不敢这样想,每当想到这一点就十分后怕。
他真想问婉婷一个理由,可是却没有。他只说:“义父,我想出去走走,去远地游玩一两年再回云霄。请义父批准。”
“好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去吧,我不留你。”雷卓旭依旧慈祥的笑着,那笑像把刀直刮北宿的心,见雷卓旭同意了,北宿只淡淡说道:“谢谢义父。”
第二天,北宿就离开远行了,他没有写信给婉婷,而是找到她对,温润有加地对她说:“湘湘,你真美!你的舞姿媲比广寒宫中的嫦娥,你的聪慧,让荒凉的大漠有了光彩。”他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温润而不含情欲。
他的身上有百合的香味,发丝柔顺而有光泽。
“别让我担心,相信这世间有好人。”清爽的风吹散了发,随着帘子起舞。白衣不染尘埃。
“大哥,对不起。”婉婷再一次表示歉意。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说对不起。”大哥的脸颊有些憔悴,希望在游历美景的过程中,那些对她的思念也能因此消散,可是,忘不了的是她的笑颜,每当她笑靥如花地给义父跳舞,他的心就会很痛,钻心刻骨地痛楚席遍全身。
“大哥,你真的要走?”婉婷想留下北宿,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他留下的理由。
北宿走了,那背影消失在层层沙幕里,婉婷站在城楼上望着他远去,那刻,心中竟然有点儿心痛,不知是不是因为拒绝了一个本可以托付一生的好人,而应该有的后悔呢?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有些离不开大哥,离不开这些年月来的温柔以待。
一次晚餐,雷卓旭突然有些歉疚地说起一段往事,他说:“北宿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那时年少气盛,因为和妻子晴然吵架,不幸宠幸了一只花豹妖,发生***后,花豹妖生下北宿……”
当义父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全是莫名的伤感,婉婷突然觉得义父不爱北宿,对他只有因亏欠而有的怜惜,不然也不会不认他,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她没有问义父为什么不认他,而是说:“义父是太偏爱一个女人了,不然也不会不认大哥。”
雷卓旭笑了,回忆起那时候年少和晴然的记忆,心中不免一阵伤痛,这么多过去了,晴然你也永远安睡了,可是对你的感觉依旧如初,任何女人都别想取代你的地位……
时光沧桑,他依旧是那个为情而伤的男子,并且认定情之一物,只可衷于一个。
是啊!他是云霄高高在上的王,要多少女人都可以,可是,却永远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那个女人如樱花般的容颜深刻在心中,久久不能忘却。
这么多时日已过,她的纯洁依旧不容人玷污,只是他却在声色犬马中消沉了……
情劫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转码,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请记住圣界奇缘的阅读地址:https://m./read/162070/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圣界奇缘最新章节、圣界奇缘泠善然、圣界奇缘全文阅读、圣界奇缘txt下载、圣界奇缘免费阅读、圣界奇缘 泠善然
泠善然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他的作品包括: 圣界奇缘、等你的雪月风花、
盛宴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亭台阁楼,傍在青山绿水间。
她盛装起舞,身影缤纷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及膝的长裙,金钟花似的裙子,舞蹈中不停地抖动、摇摆,臂上、踝间,饰物泠然作响。脚步越旋越快,身轻如燕,飘逸灵动。忽见周围灯火璀璨,纱幔飘飞,酒香扑鼻,宾客四座。她笑颜如花绽放,酒窝清浅摇荡,妖冶绝世……
渐渐地,退了琴瑟歌舞,宾客散去。午夜,他蓝袍轻解,羽扇纶巾。月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他拥她入怀,退去了人世间的富贵荣华……
“假若有一天,我失去了纯洁,我便寻一个人嫁了,为他倾尽一生。”
耳边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呼唤。好像做了好长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冷漠至极的男人,穿着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气宇轩昂,风度有佳,那好像是少小时的回忆,却记不起他脸的轮廓,他的姓名。
犹记那晚,梦中,海棠树下,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朦胧光晕。男子一袭蓝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同样清冷的夜风里,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犹如梦里雾花丛中迷失……
而她蹁跹起舞,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刚起来,还没梳妆,脑袋里装着盛宴之舞的梦,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
“湘妹刚醒就走,也太不给哥几个安慰了。”
厚重的严褐色门帘被拉开,三个神态迥异的男子走了进来。大哥北宿白衣如雪,青丝如瀑。二哥西烨身披金甲,冷厉无比。三哥南七行装怪异,洒脱不羁。刚说话的是南七儿,脸皮厚又油嘴滑舌的小哥哥。
见到三个平日里疼她爱她的哥哥,她眼里又有了亮光,笑嗔道:“就七哥这嘴要改,婉婷好玩,大家都知道的,‘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我只是去那旅游旅游,看看风土人情,并没有说要离开云霄,离开义父。就算我离得开义父,义父也离不开我呀,我还要帮义父准备养生的膳食汤谱及飞天歌舞。”
“婉婷真是咱云霄的活宝,不愧是我的乖女儿。”雷卓旭抚须而笑,走进来,坐在床头,平日里犀利而威严的眼中此时却溢满了慈祥与爱怜。
“天凉了要多加件衣服,更何况是在天气多变的大漠。”雷卓旭眼角溢满柔情地对婉婷说,“你们兄妹几个趁年轻时候在一起,就要珍惜好好聊聊,本王还有些政事未处理,就先走了。”说着,笑声游荡间,须发微扬,衣袖飞甩,他大步走出了云湘锦阁。在她心中,义父体型彪悍,虽年过半百,仍宝刀未老,精神矍铄。
锦阁的庭院里开满了各色牡丹。牡丹乃花中之王,艳冠群芳。
婉婷湘笑意嫣然,却掩饰不了因长时间拒食而造成的脸色苍白、营养不良。她缕缕长发慵懒而凌乱地披散在卧枕左右,宽大的被衾,富丽辉煌的颜色,衬着她水嫩白皙的肌肤。她动了动身,气息仍有些微弱:“我想出去走走,大哥扶我。”
北宿温和道:“湘妹身子刚好,春寒料峭,应多披件棉氅才是。”
他轻轻扶她起身,感觉到他深蕴着动人光芒的目光,她唇边浮起若有若无的柔情。金橙色的裘衣软绵绵的绒毛,把她穿风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心因此比衣服更温暖。
婉婷湘靠着北宿宽大结实的臂膀,瞧这一旁冷漠不语、轻倚树干的西烨说:“冰麒麟,去,把那顶帽子拿给我。”
“自己拿,别宠着她。”声音干脆得让人浑身起寒意。
南七儿摘了一朵金牡丹欲别她头上,花儿微颤,她脸色甚羞,歪斜了脖子。
七儿样子挺淘的说:“湘妹,都是自家兄弟,害什么羞啊?怕是被义父宠坏了。”他摆弄着他那头像火鸟一样的红发,红发在阳光下淡的不露痕迹。
婉婷湘的眼睛甜笑着眯成了一条缝,像假寐的狐狸,透着让人迷眩的气息,鹅蛋形的小脸容光焕发。
她觉得家的温馨也不过如此。但她必须离开大漠,离开这些熟悉的曾带给她无数回忆与欢笑的面庞,缘于这次令她足足病了一月的朝廷选秀。可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嫁给拥有后宫三千佳丽,以搜刮民脂民膏为乐,专横贪婪的年过半百的胤帝。
一个月后,江南歌舞楼。
“姑娘,蓝家送来了请帖。”牛妈妈笑盈盈地把黄金请帖摊在了她面前。
“好,候着吧。”
粉黛未施,青丝未拢,她沐浴在香水红花里。
依稀可见,一个月前,大漠风沙里,艳阳高照下,骆驼商队迤逦行走。她扮作一络腮胡子,穿过几个绿洲,风尘仆仆来到盛世江南。
依稀可见,她低垂着眼睑,有些哀愁地扒在云香锦阁的桌案上写信告离别,娟秀的字迹洋洋洒洒,炉里的火苗跳跃不息,角落里檀香袅袅透过窗,温暖如故……
沐浴后,她轻衫薄裙,独倚窗头。只见西子湖畔,十里荷香,万家灯火,放眼阑珊。
牛妈妈来后,又不断在耳畔唠叨,解说种种在蓝家晚宴上应注意的事项及作为极品狐狸精应有的种种媚态作风。
她有些困意,什么都听不进,只有一缕缕的思绪如笼罩在楼台水榭间的层层雾霭,若隠若现,纠结成愁……
被卖入歌舞楼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她以绝秉的舞姿与清丽的容颜为歌舞楼获得了一大笔收入。牛妈妈可谓是她的“伯乐”,看出了她惊世骇俗的舞蹈天赋。
在那一个月前,她曾真真正正地爱过一个人,那种感觉和对哥哥们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曾炽热地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交给他。他让她由一个清纯的女孩转变成了一个“香艳可口”的女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岑钟,很容易联想到钟爱一生、情有独钟。
岑家坐落于西子湖畔,也算是当地名门望族。一次,她路遇歹徒,是岑钟奋勇救了她。他搏斗的身影是多么强悍,他五官的轮廓是多么俊朗,她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世间是没有天使的。或许也应了那句话,天使与魔鬼只有一线之隔,他其实就是魔鬼的化身。
那天夜里,冰冷的被衾,月光反射着冷冷的光。
他说,其实他爱的是他的妹妹岑欣,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没有血缘关系。
他还不动声色地说,他要把她送给江南最具权势的蓝家大少,他们是商场最好的朋友。她懵了,他们玩的游戏她一无所知。
冷寂的夜里,冰凉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如利箭般刺穿了她的灵魂,惊颤、恐惧,及不可预知的命运。
她咬着牙说:“宁愿做青楼女子,也不玩这场游戏。”
他说,好,他成全她,没有丝毫犹豫,更不用说愧疚。
她有那么一刻是忽闪着朦胧的眼睛出神地看着他,卷曲的睫毛上噙满了断线珠泪。
她曾经还想用稚嫩的声音问:“你真的没爱过我吗?一点点也没有?”可身为义父的女儿,她注定不会如此卑微地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在一个不可原谅的男人身下。没有哪场爱情比自己的尊严重,也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这是她从小明白的道理。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他音调柔淡,紧皱的眉头也开始流露出平日里那种平和的气质,让人心折。
一个月内,她成为江南最受瞩目的,才、色、艺俱全的头牌舞伎。
易萧一身修身的黑色劲装,与几个狐朋狗友在河对岸的露天茶铺小憩,其中就有鬼点子特多的东方皓。
“易弟,你瞧,那便是新晋的江南花魁,可美了!”东方皓伸出一指,指着画舫中独坐船头弹唱的华丽女子道。
易萧望去,只见那女子,十七岁,花样年华模样,秦淮河边,她巧施妆容,艳丽无双,半遮面纱,坐在船头华盖遮蔽的画舫里,游宴夜场。一曲琵琶轻弹,悠扬无双。那琴声清越无比,如小河流淌,花开春暖,曲声渐渐蜿蜒蔓延在整个秦淮河畔。
“她的美几乎令所有男人倾倒啊。”女扮男装伶俐可爱的绵绵朗声说。
放眼望去,只见她所到之处,所有高官贵胄、纨绔子弟齐齐为她喝彩。
“来段舞,来段舞……”
“婉婷湘……”
“婉婷湘……”
她热辣的青春如漫天遍地开放在山野的野花,灼然怒放。天真的脸庞,就像那不施脂粉的仙女,遥遥下凡来,为君轻弹浅唱……
“花魁不是今晚该抛绣球的么?”易萧漫不经心地拿着茶杯轻轻转着玩儿。
“你不知道吧,听说蓝澈蓝大哥早就想把她囊入府中呢?”东方皓一脸的妒意,瞧瞧那个说话的语气,令易萧喷出一口刚入嘴的清茶。
“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是青楼的妈妈要花魁陪侍蓝大哥的呀!”易萧简直不敢相信今年底要和叶家爱女叶翩羽结成百年之好的蓝澈大哥还眷念青楼女子的莺莺燕燕。
“就是了。”东方皓生起怒容,简直要掀桌子了。“亏你这么熟悉蓝澈,咱们江南的蓝家第一少。”
易萧轻轻淡笑,笑容严严,“不过,瞧,她的眼波有多美,月眉弯弯的,真羡煞了咱们绵绵。小妹,你说是吧!”
“萧萧哥哥,你真坏!”汀雨绵白了易萧一眼,一身白色男儿装束,俨然一个小公子哥,引得周围的男孩子用奇奇怪怪的眼神望着她。
东方皓双眼一直未逃出婉婷湘的魅影圈套,直直流着口水,赞道:“真他妈美啊!”
那一年樱花春雨季,婉婷湘,她簪花扶鬓,罗裙拮据,从江南秦淮河畔遥遥起舞,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来。只是,她的白胤哥哥当时已经失去年幼时对她的所有若隐若无的记忆,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义父雷卓旭的誓言犹如贯耳,她记得柔弱幼小的她像一只小羊羔趴在义父怀里撒着娇,然后起身对义父雷卓旭笑意腼腆说:“谢谢义父,请你赐我一世安然。”
夕阳西下,她独坐在游船画舫里,手中拿着绣蝶的桃花扇,轻轻地摇着,为自己扇风解暑。
穿过流水无声的秦淮河,穿过河边的茶铺舞楼,远方郊外,江南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整整齐齐地随风弯腰飘飘。麦田在风中摇摆,透着浓密的麦香,飘过了黄昏的秦淮河畔,那一片莺莺燕燕的风尘之地。
终是要见一面的,蓝家大少。
那大厅内摆设极其奢华,但比起金碧辉煌的云霄城还逊那么一点。地板上铺着猩红撒花洋毯,角落里摆着各色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墙上悬着各朝才子的名画。大堂内共有三十六张紫檀雕螭桌椅,其中最上方是主人的青缎靠背座榻及高几,几上茗碗瓶花、瓜果美味俱全,其余桌椅一次靠边陈设,中间是供歌姬舞伎张显歌舞的。
够资格来蓝家参加晚宴的,非富即贵。
牛妈妈拉着她在大堂隔壁挂着帘子的化妆间内瞧着大厅内的动静。喧哗、热闹、酒肉扑鼻,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感觉。牛妈妈指着坐在大厅中央最上方的年轻公子说:“那人就是蓝澈,只要你能打动他,你就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她轻抬眼睑,吝啬的目光投向了这个世人眼中最不可一世的纨绔大少。他锦衣玉带,金冠束发,面如冠玉,相貌英挺,神态冷酷而自傲。
那个抢走云霄十几笔大买卖,那个小时候送她手帕擦眼泪的男孩,那个让她又恨又想念的男人,就是这个奢靡大少,蓝澈吗?她可记得他,只是他记得她吗?
而他的旁边就坐着那丧尽天良的岑钟。她不得不佩服岑钟儒雅而绅士的气质,但现在这种气质不得不令她作呕。
她的舞蹈妖娆而唯美。裹胸的金衣,百褶的长裙,长长短短荡漾的璎珞,将她精致的曲线完美地呈现出来。扭动的肢体,伴随着奢靡的音乐,**裸地呈现在众人欲望的目光中……
他把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说:“今晚陪我。”
她听到了,但没有多少在意,眼睛只注视着贵宾席中白衣如雪的人。
当她刚踏进这大厅时,她忽然间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猛抬头,向大堂的一角看去。
普通的雕花方桌,上面摆着几碟小菜及酒杯。
他的手宽大而白皙,低头饮酌的样子风度依旧。
对,还是那件白衣,不染尘埃,披在他身上却刚强有力,高大魁梧。
她的心差一点就翻天覆地地绞痛,喉咙里几乎哽咽着:“大哥……”
“好。”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只能随声应付。转而,她一用力,又旋舞到了席中央。
蓝澈的未婚妻,高贵的叶翩羽小姐,注意到了这一幕,脸色煞白,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只是不敢当场发作。
令婉婷好奇的是蓝澈的身后站着一个蓝衣人,他五官精秀,小脸莹白,长发高束,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
她心中笑言,果然是江南第一少,定是红颜知己满天下。
忽见,蓝衣人身上所散发的宁静朴素的气质似乎与这晚会格格不入。她当时没有多想,只顾跳舞,尽情发泄在无助命运中的悲哀。
蓝澈身侧还坐着一位身子稍显瘦削的年轻男子,他穿着黑亮的紧身劲装,眼神中溢满她似乎熟悉的芬芳,发丝在额角任意地张扬。似曾相识的容颜,究竟是谁呢?她有点笑话自己有这种感觉。蓝澈的朋友而已。
歌舞消退,宾客散去。
他与她独处一室。皎洁的月光倾泻,空灵悠远。
她穿着镂空的裙子,倾斜着身子坐在他结实的腿上,凝脂雪肤,若隐若现。他仔细打量着她的容貌,觉得她有那么一丝楚楚可怜,还带着任性的娇俏,但更多的是让人不得不迷醉的妩媚。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一无名青楼女子。”
他注意着她的眉,弯弯如柳叶,深褐色,粗细相宜。她的唇,看起来十分饱满,性感湿润娇艳欲滴一如玫瑰花瓣。有那么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一张脸上,没缓过神来。
当她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胸口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无骨及温热,他才回神,热血沸腾。他拈着她白嫩柔滑的小脸说:“你知不知道,你很放荡?”
她笑得有些不自禁,“那又怎样?‘食色性也’,天经地义,只是传统苛刻,让女人矜持地虚伪了上百年。”
她愣愣地看着她,这是一个什么女人,在风月场上呆了多久,怎么这么放肆?随即又恢复本色,问:“你多大了?接过多少客人?”
她眼神里有一丝隐晦的挣扎,挣脱了一下,想起身,却又被他按了回来。她润了润嗓音道:“如果我说,你是第一个,你信吗?”
盛夏的园林潮湿而葱郁。
她身着淡橘色及踝长裙,化了淡妆,摇曳在通往西厢房的长廊上。
清溪绿树间,丫鬟小厮鱼贯行走,似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听不真切。迎面走来两个丫鬟,那长相小巧的先问:“昨晚公子感觉舒服吗?”
她回答得挺干脆:“昨晚公子没和我歇息。”
那粗眉大眼的丫鬟粗声粗气地说不可能。
昨晚,她的心有一点微疼,难道是为蓝澈?
她的舞带着妖媚与蛊惑,她的身躯紧贴着他,滚热而颤栗,她经不住心悸,想抱他抱的更紧些,而他却轻而易举地推开她,只是她忽然瞧见,他面容苍白紧绷,那一阵欲咳未咳的忍耐,令她心疼。
他站起来说了声西厢房有人为你打点一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穿过朱兰玉石,她来到一片梨林,梨辦儿纷繁如雪,缤纷而下。
树下有人抚笛而吹,笛声空旷悠扬,蓝衣飞卷。
而蓝衣人旁边站着——蓝澈,他抱胸而立,较昨天脸色红润了一些。
她转嗔为喜,见蓝衣人与他甚是亲密,又转喜为嗔。忽而一切幻影又都消散不见……
屋顶有人。敏锐的听觉告诉她。
“下来吧,我想我还是云霄城的人。”
她的声音在湿热的午后如冰块撞击般清脆悦耳,又仿佛随着朗朗清风飘荡回环。
“东主。”
廊上四黑衣人如疾风骤雨般闪掣到她周围,并单膝跪地,像把她当成女神般敬仰着。
她的感触立刻像四溅的雨水收不拢,原来她还是大漠的圣女,只是双足沾满了俗世的尘埃。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传神地看着这四个彪武大汉,“云游四虎。”
四人一时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上,他们并不乐意带她回去。憧憬的湖水渐渐平息。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好愚蠢,就像一件衣服,被墨沾湿了是不容易洗去痕迹的,她也回不去了。
带头的老大说:“东主放心,主上特意派我四人保护您,所以您的处境绝对安全。但请东主势必为主上完成一个任务,也就是从蓝家取得无暇玉双飞燕。”
她闭眼琢磨着字句的含义。心想,原来那晚蓝家宴,所有人都是为无暇玉而来,大哥也不例外。只是既然他找到了她为什么不把她带走?
她忽然如梦初醒地记忆起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在意识里尘封已久,然而她却像刚刚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样。
城区郊外,大哥教她骑马。
冬樱树下,大哥教她抚琴。
大哥北宿在义父苛刻的训练中为她解围。
大哥北宿曾说女孩子的幸福就是安逸的生活,不必参与江湖上的纷争。
大哥也曾称赞她,天下舞跳得最美的女孩。
大哥穿着水袖长袍,拥抱她的时候,宽大的衣袖,抬起手臂,像天使的两面翅膀……
总有那么一句话让人刻骨铭心,总有一些风景让人流连忘返,总有几句安慰会让她泪流满面。
你说过,当每个夜晚,当暗夜来临,女孩也要变得坚强,也要学会承受风雨……
离别前,你望着我清澈的眼睛,亲吻着我光洁的额头,抚摸我柔顺芳香的秀发,对我讲这一天清晨发生的趣事。
如果有谁问,为什么要离开云霄城,她一定会回答,因为大哥北宿一定会找到她。
为什么忧伤尽数裂开?
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就算我的自由、我的爱情都化为泡沫。
这是任性和离家出走的代价吗?我要的安逸消失了,就如我失去纯洁一样。
“好,我一定会帮义父拿到双飞燕。”她眼睛里的光芒格外坚定,“势在必得。”
静夜,他们又相处在灯光摇曳,珠帘玉翠中。
他淡淡道:“给我跳支舞。”
“好。”
她轻笑一声,开始摆动手臂蹁跹起舞。
她跳的很用心,口里唱着靡丽的曲子。
他坐在雕琢着繁复花纹的高靠背长椅上,交叠着十指,若有所思。
一杯装在景陶杯里的人参茶在他的面前冒着白气,氤氲着柔和的光。
他的脸白皙而冷峻,镇定并且沉着。
一曲完毕,他微微张开双臂,示意拥她入怀。
她踏着舞步旋入他怀中。她听见他的心跳,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好像我们前世见过。”
她传神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很憔悴,微笑也带着疲倦。
“是吗?”他呵呵笑道:“你真的是青楼女子,怎么我发现了你眉宇间的贵气。”
她把头贴近他的胸膛,一阵强烈的欲望随着那些荷尔蒙的气息渗进毛孔,钻到她的身体里,灵魂里。她问:“你喜欢我吗?”
他故弄玄虚,“你说呢。”
她道:“我不是大家闺秀,不是淑女,你喜欢我吗?”
蓝澈轻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我却认为,淑女虽可爱,但并非我所爱。”说着温热的唇舌将她紧紧纠缠。
她撇开他问蓝衣女子是谁。
那晚,她看到他们在一起。蓝衣女子把脸瞥向暗处说:“澈,今晚你喝多了。”湛蓝的衣裳,深不见底的眸子,神秘而沉静。
“我不在乎。”晚风勾勒出他微笑的弧度,“如果她能因此离开我,未免不是一种希望。”
这个她自然不是她婉婷湘,但会是谁呢?是他的未婚妻高贵的叶翩羽小姐。
她天生就对一切秘密与内幕有无可抑制的兴趣,每当揭开一层她就会有掏得珍宝的快感。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偷听的机会。
清高之蓝衣女子道:“爹让我照顾你,可我现在的医术还不足以使你恢复,”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要再近女色,那样对你无益。”说完,便起身离开。
“小泉。”他叫住了她。
陆小泉停住脚步,却吝啬地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对不起,澈,爹曾说要我照顾你一辈子,可我的心不属于这,明天我就离开,谢谢你的关照,告辞!保重!”
风吹散了她的束发,长发倾斜而下如海藻般深邃古朴。她猜测对了,她真是一秀外慧中的女子,那可是他的蓝衣红颜。
从他目送她离开的眼神中,她读出,原来他看似多情,实则痴情。
他告诉她:“小泉是江南最有名的女药师,她的父亲风前落是中原第一正义山庄的庄主。”并说她武功高强,是个很厉害的侠女。
说着,他温热的手,摩挲着她裸着的小腿,她那长长的及踝的纱裙被轻轻地撩起,他温热的指尖缓缓地滑过了她细腻的肌肤,指尖是轻巧地碰触,沿着腿部的线条向上一路延伸,从轻轻的爱抚逐渐深入到用了些许力气的揉捏。
他的唇舌也丝毫未停消,从她紧闭的眼睑处,到鼻尖,到色泽红润饱满的唇,再到小巧的耳垂,而后攻击的点停留在了暧昧的锁骨处……
那天,江南淅淅沥沥下着毛毛细雨。叶家的马车停在蓝府石狮子口处。叶家小姐裹着深黛色披风从里走出来。丫头帮忙撑着伞。走进蓝府宅院,深墙院落里,奇花异草扑鼻,清泉声音震耳。
在庭院楼阁处,叶翩羽对蓝澈说:“蓝天宇,你既然执意要跟那青楼舞妓要好,就休得与我好,我叶翩羽不是那种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我家里要我跟你解除婚姻,我开始也是反对的,但独独我一个弱小女子反对又有什么用,你该知道我曾经爱过你,很爱很爱,以至于现在的难堪。”
叶家小姐叶翩羽的最终离别之言在蓝澈听来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他除了简单开口对她说了一句,“你好生回去吧!”便什么也没说,留给她一个清瘦的宝蓝色背影,转身走进了书房。或许情伤只能在书堆中找到治病良方。
往后个把月,婉婷湘再也没见过蓝澈,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是忘不了那一夜的温存。
离开云霄的日子,她真的很累,很空虚。那些伪装的坚强在现实面前原来如此脆弱,可以击毁所有的信念与耐力。
天边泛起了白,泪无声地掉。原来当孤独空虚占据心房,那些灼伤心灵的伤口就会重新裂开,溢出鲜血,痛得撕心裂肺。
婉婷湘幽幽而叹:“当我笑的时候,有没有人会回应呢?当我哭的时候,有没有人会心疼呢?”
谁赠你多情舞,谁赐我玲珑心?
你的名字依然那么深刻,刺痛我的心脏。我像个荒诞的可怜人,祈求你施舍一份不成熟可靠的爱恋。
雨滴嘀嗒的屋檐,回荡着曾经爱过的旋律。
婉婷湘着湘色橙衣,身段丰腴美好,仪态翩翩,手扶雕栏,对着碧青色长空轻轻叹息:“忘了我吧!白胤哥哥。无论我去向哪里,在每个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想我会保重我自己,你也一定一定要珍惜你自己。”
清晨,她独自在莲花池边散步,遇见了一个洒脱不凡的男子。比起蓝澈,他显得较亲切随和,浑身散发着朝气,嘴角洋溢着阳光笑容。
他主动找她搭讪,他说,他叫易萧,是蓝澈的结义兄弟,江湖上的朋友,并说,在蓝家大宴上,他们见过面。
她说:“我有映像,你的眼睛和发型很特别。”却还不知,他是她的白胤哥哥。
易萧总是时不时地翻过那道高墙,找她聊天。此后,她的生活也不再那么单调,如被困冷宫的妃子般。易萧很幽默,总是能逗笑她。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心底里希望天天见到他。
偶尔一次,隔着半透明的窗,她看到蓝澈沉思在书房的背影,清幽冷寂。她心中好期待,好似一团团流动飘舞的云霞,但不知缘由,她驻足,逃离似地走开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荷香淡淡,荷花艳艳,荷叶罗裙,浑然一体,相映成趣。
易萧看着婉婷湘委婉美好的娇俏容颜,说道:“你等着,我摘一朵给你。”
他凌波跃湖的样子比起大哥,显得如此笨拙。大哥的身形如燕般轻盈。
她掩住笑,接过他手中的莲花,说谢谢。
那一刻,却恰恰被蓝澈看到。
蓝澈走过来只说了声,“招花惹草的青楼女子,本性难移。”
她杏眼圆睁,神情较激动地说:“对,我是你的谁?我为什么不可以找别人谈情说爱?你又凭什么管我?你用多少钱把我买来的,我都可以还你。本小姐永远都不缺钱,我有一座你无法想象的金库。”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低低的沙哑的甜,说得特诡秘。
他怒目圆眦,一把拽住她的手,额上的青筋历历可数,身子前倾,盯紧她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劣根性。”
两人双目交织,电光石火,不肯相让。
他欲反手给她一巴掌,但被易萧迅速阻止了。
易萧低头对蓝澈说,不慌不忙,显得十分镇定,“大哥,我想你一直忙于公务,无法陪大嫂,所以我走来陪大嫂解解闷,请大哥别误会兄弟。”转而又对婉婷湘说;“大嫂,我从没见过大哥对一个女孩这么在乎过。”
他说的很正经,又带着顽皮的笑,特别是那句,“你才是蓝家真正的未婚妻。”说完,他便甩甩额前张扬的发丝,消失在雾霭沉沉的莲池那边。
未婚妻?!她心中疑问重重。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什么?本想问蓝澈,可蓝澈也一声不响地走了,什么都没解释。
从云游四虎那打听,原来蓝家生意萧条,叶家也明里暗里想与蓝家解除联姻关系。蓝澈一怒之下气言:“就是娶那青楼舞姬,也比让你叶家小姐进门强。”众人听得言外之意是:蓝澈想娶她婉婷湘。虽然是一句戏言,也溢出了蓝澈对她的喜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十分坚定地说:“我要帮他,从即日起,你们帮我收集江南商场的所有资料。”
云游四虎说:“东主,这侦查工作,我们兄弟不难做到,可您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为主上拿到无暇玉双飞燕。若没有尽早拿到或落入他人之手,如果主上怪罪,对你我都没好处。”
她道:“双飞燕自然……自然能拿到,而我之所以被奉为东主,你们也是知道的,不必我多说。”
“是是。”云游四虎连连点头道。
东主婉婷湘她从小就和三个哥哥一样接受云霄城的魔鬼训练。有所不同的是哥哥们都有武学体能训练,而她这方面失去了,她最主要学习的课程是经商理财及商场攻略。云霄好几笔大生意都由她接过手,她与北宿、西烨、南七儿并称云霄城四大护法。只是外界还不知道理财有道诡计多端的大漠东主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虽然尽了力,可蓝家最终以破产收场。
其实婉婷湘心中隐隐知道,让蓝家破产的其实就是义父雷卓旭。但是婉婷湘不知道义父雷卓旭是为了让他的买卖冲破中原市场还是想给江南蓝家一个下马威。总之,蓝家败得一踏涂地。是啊,年纪轻轻又年少轻狂的蓝澈怎会是老奸巨猾的义父雷卓旭的对手。有句俗话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
那天,下着滂沱大雨,蓝家大院一片萧条。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室内像被匪徒洗劫一空般,满地狼藉。她找过很多地方,终于在郊外一处僻静的青山坡那找到了一脸落魄的他。
当时,她打着油纸伞,提着盛满小米饭菜的竹篮,穿着亮橙色的及踝百褶裙,在滴答作响的大雨中,犹如一尊女神,华美而秀丽,每一次蹙眉都会让人神魂颠倒。
蓝澈跪在墓碑前,低头,一声不吭。
她走过来,说:“即使没有了财富,你的父母也会保佑你平安。”
她把饭菜放在了他的身边,他没有理睬,继续低头,一声不吭。
她把伞移至他头顶,道:“我只想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永远走不出青楼。对了,你身体不好,不能淋雨,更不能不吃饭。”
“你怎么这么啰嗦?”他反过头,冷冷地看着她,那瞳孔里似乎有冰块,“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她愣住了,这个人比人称“冷面修罗”的二哥哥西烨还冷酷。但既知此点,便有方对付。她说:“如果我爱上你了,是不是该有同情心?再说,你是我的,我怎么狠心不管你?”
她说话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天真,他盯着她圆润珠玉的面孔狠狠说:“你这个不要脸的疯女人,告诉我,谁派你到我身边来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还来自讨没趣?”
她深呼了一口气:“好说,蓝大公子只要交出传家之宝无暇玉,我这就走人,再不烦你。”
“原来又是为了双飞燕而来。”他笑的肆意而无奈,“好,就算蓝某今天死在这,无暇玉也绝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其实他不是只说给他她听的,旁边矮树林里杀气冲天。
她也查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毅然把伞扔开,拽起蓝澈的手,轻声说:“跟我走。”两人便有默契地径直往山坡下奔去。
风呼呼灌进他们衣内,雨顺着脸颊、脖颈浸湿了有些畏寒的肌肤。狂奔中,她心里只想着救他,却忘了最初的目的。
那绘着江南泼墨山水画的油纸伞遗落在常青树枝干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左右飘摇。
被包围是预料之中的事,血腥、搏斗常有发生。
最关键的时候,易萧出现。
他穿着湿透的轻衣布衫,手握一把锋利的古剑,那剑反射着冷冷的光,咄咄逼人。
他长啸一声,挥剑横扫,剑的威力十足,凡是被他气焰所及,非死即伤。易萧曾笑侃过,这剑名浪子冲,是他一个名守剑神的酒鬼师傅传给他的,那师傅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足足一怪人,满身酒气,络腮胡子,形容邋遢。
奔跑。追杀。劫住。突围。
就这样反复着延续到一里外的山壑里。最后三人已筋疲力尽伤痕累累。
在一个山洞里,她敞开心告诉他:“愿不愿意信我一次,也许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当晚,他来不及回答,便旧病复发,不省人事。
易萧夸她:“你轻功不错,哪个门派的?若有时间也教教我。”
她说好,只不过要告诉她无暇玉在哪。
易萧爽朗地笑出声来,“湘湘,我非常相信你,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她回笑道:“你说的善良是反语吧?”湘湘又问:“我真的觉得你好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易萧道:“其实我的真名叫白胤。”
婉婷湘这时候高兴地跳了起来,鹅蛋形的小脸笑开了花,眉眼弯弯,饱满的唇角如诱红的樱桃。“原来你就是小时候与我走散的白胤哥哥,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和你相遇真是太美妙了。”
“婉婷,我能再次遇见你也感到很庆幸。”易萧帅气地甩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缕。阳光下,他乌黑发亮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色的暖意。暖暖的,很温馨。就像此时两人的心情。
婉婷湘咬咬牙,坚定地说,“曾今我们非常相爱。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我就离开你。”微风拂过她的眼帘,如蝶翅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映着鲜橙色的衣服,十分好看。
突然,她感受到深深的悲哀,两行泪水直挂脸畔,“胤哥哥,你知道吗?离开你的那些日子,我活不下去,因为我没有爱。”
“对不起,婉婷,我又伤害了你。”易萧转过脸低下头去,擦拭着他的古剑,那把生了锈的浪子冲。半晌,不再看她。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我的白胤哥哥从来都不会做错事,他有着王者般的尊严与威性。”婉婷湘说着,内心纠结不堪,在这样的环境下与胤哥哥相遇,她多少觉得有些不理想。
“我很伤心,胤哥哥。我想即使错过了美好的生活,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幸福,就好。”婉婷湘在心里默默说着。凤眼含珠泪,碧泉翻涌现。
蓝澈开始后悔离开盛世江南,离开家族势力,离开曾今挚爱的结发妻子,叶子小姐,叶翩羽。他独自坐在山上的风口上,默默地忏悔:“即使我爱你疯了,我也不能剥夺你自由飞翔的权利。我应该给你足够的空间让对方呼吸。我现在真的明白。你还能回来吗?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圣人犯错误,更不用说我了,原谅我。”
昏昏沉沉中,他仿佛看到叶子被他说的话感动了,温柔地拥抱他,亲吻他的侧脸,对他说,“我回来了,亲爱的。事实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我没有让你找到我。”
睡梦中,蓝澈依旧念念有词地说着他的未婚妻叶子的名字:“你真的不会离开的。我真的很爱你,叶子。”
夜晚,婉婷湘总是被他的呼喊声惊醒,又莫名其妙地感慨,这人间的悲欢离合,多么有趣。
婉婷湘帮蓝澈扯上棉被,笑着说:“傻瓜,你觉得她还爱你吗?你们彼此相爱,为什么她要离开你?我想,只要你还爱我一秒,我就会一直守护你,直到你再也不爱我为止。”
不久后,易萧镇定地对婉婷湘说:“坠下瀚海后,我失去了对以往的所有记忆。我虽不知你我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肯定的是我曾经爱过你,很爱的那种。但现在你已选择我的大哥,我也不必对你有所留恋。希望你和我大哥能长久在一起,美好地生活。”
“可是白胤哥哥,在这陌生的地方再次与你相逢,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觉得好疼啊!”最后婉婷终没有说出口,她忘不了他。
“对不起,婉婷湘妹,是我的错,我不该再招惹你,只是像你这么漂亮善良的女孩子,应该获得更完美的生活。你能遇到蓝大哥这么好的男人,我心表祝福,祝福你和蓝大哥快快乐乐相爱,眷恋一生!”说完,易萧洒落地一笑,便吹着口哨,背着剑,离去。在黄昏朦胧水雾里,只剩一个瘦削的隐隐的背影,倒映美人清澈水眸中,空留相思……
他是她从小的依靠与眷恋,是她生活下去的信心,可是现在她连挽留他的话都没说出口,他便丢下她走了。这真的不悲哀吗?她选择了蓝澈。
当他们来到大漠之巅——云霄城,已是夕阳西下,满城金辉。
她匍匐在义父的座下,恳求大漠之王原谅她的离家出走,不辞而别。虽然他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是那么慈祥和蔼,但他的威严是不容许任何人侵犯的。
义父仍像对待孩提时期的她一样,温和而怜惜地说:“湘儿,谢谢你为义父夺回无暇玉双飞燕,你要什么,义父都可以给你。”
她说:“婉婷只求义父赐给我一个健康的丈夫。”
雷卓旭眯合着眼睛,笑了笑,道:“哦!我的宝贝女儿说的不会是那个重病不醒的活死人吧?”
她道:“我要求义父聘用最好的御医,用最名贵的药材救治他。”
雷卓旭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好,湘儿,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就算是一座城,我都可以给你,何况是一个人。”
她欣喜地叩头说:“谢谢义父。”
雷卓旭又拿起无暇玉,在灯光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他轻念道:“轻巧玲珑蕴万千,宁输数子不先失。每逢倚盖双飞燕,为访高人态度谦。”
那是一尊精雕细刻的绝美玉像,说雕刻的仅仅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燕,那太平淡无奇了。那燕的形状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一个羽化而登仙的人,恣意昂扬着他的双翅,纯净温和,没有一点瑕疵。
不对,玉雕的底部有一块斑,极其细小,犹如一道裂缝。
无暇玉不是白璧无瑕,无可指摘的吗?为何也有斑?她出神的看着,觉得很想笑出声,原来这世界没有哪样东西是纯洁完美无瑕的。
这时进来一个人,张扬个性的发丝闪耀着金色的光,打扮奇异的服饰让人感觉不修边幅。近看发现他右脸新添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她一愣,知道他的背后一定有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现在不方便或许以后会问。“怎么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通报一声。”雷卓旭皱眉道。
“失礼,义父。”南七儿脸色凝重,“湘妹,我到处找你,没想到能在义父这儿碰见。”
时光如流水般倾泻在大漠每一片砖瓦,每一道日落上。沙海漫漫,曾有多少梦想辉煌?她又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红日西落。南七儿的声音如沙砾般飘进了她的眼睛,刺痛她的心田。
“你知道吗?北宿走了,他为了你和义父闹翻了。在江南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知道你被那个畜生欺骗、糟蹋,他知道你在红楼卖笑、陪酒。但义父说这是你必须经历的磨练,他不许任何人去救你。”
“噢!竟是这么残酷。”她只是平静地笑笑,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忆大哥渐渐模糊的画面……古琴之声,悠悠谦和,平静雅致,那可是大哥在冬樱树下悠闲抚琴么……
“可七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湘妹,别傻了。离开云霄或许对你更好,这可是七哥给你的忠告。”南七儿说完便转身离去。
婉婷努力让自己纷乱的心平静下来,追上他说:“七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快啊!你不是说我是大漠东主,风华绝代盖过十五的月华,只要我一伸手,要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男人,只要我一动表情,天下就为之风雨。今天怎么会说离开云霄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呢?”
“呵呵。”南七儿笑道;“别装了,傻冒的湘妹可不讨七哥喜欢,对了,那个叫岑钟的家伙现在在地牢中,你想怎么教训他就可以怎么教训他。”
她笑道:“西烨不会让我失望的。”
她已经有半年没见蓝澈了,每天数着相思豆,也抵不过烈火般的思念。
有天,她翻过高墙,悄悄地来到兀神医的密居之地。出乎意料,他见到了一个自称她娘亲的神秘白发女子。那女子开始还头脑清醒,后便不知她口中所云了。
婉婷整理了一下,她说的大约是二十年前冬临岛的事。
她很想知道:“我是义父的亲生女儿吗?”
她说:“在半年前,他一直视你为亲生女儿,因为我抱你来云霄的时候,曾欺骗她,说你是我姐姐晴然的女儿。其实,你的父亲是雨莱,和雷卓旭、风前落、电秋、云蔚,江湖并称风雨雷电云。只是那一场大灾难把他们一个一个驱逐出了冬临。”
“那您是……”
“我叫依依,是你母亲的丫鬟,十八年前,冬临发生大难,你的母亲和雨莱抱着晴然圣女的两个孩子并带着你逃往云霄的路上,不幸被截住,暴风雨中,姐姐的孩子滚下了山坡,不,他们被抓走了……姐姐的儿子手臂上有一块水晶匙的烙印……我真不敢告诉雷卓旭,他走之前,晴然怀了龙凤胎,否则,他会发狂的。”说着,白发女子开始口不择言。
水晶匙?!
他忽记起那天在山洞,她帮易萧包扎伤口时,曾发现易萧手臂上奇怪的痕迹,莫非……
她的心蓦地紧张起来,只见面容憔悴的依依口中念念有词:“那一幕幕如雪的沧桑映着冬临女主人无尽的孤寂,踏雪桥上,泪眼望穿,等待,犹如冬的絮语……”
她有些悲凉,但渐渐抚平,俯身说道:“依姨,我已经有了爱的人,你能为我梳发髻吗?”
几个月后,义父手下的兀神医终于答应让他们见面。
她依旧穿着鲜橙色的及踝百褶裙,金钟花一样的裙子,线条合身、舒畅,领口是摇曳、飘逸的明黄色荷边,裙底也有一圈波浪状的花纹。
她的鞋是用光滑的丝做的,鞋带用金线织成,那鞋上缀着的珠子与玉石,白天可以反射太阳的光芒,夜晚可以映照柔和的月光,还有纱网罩着的烛光。
她有描黛眉,点口脂,抹胭脂,戴头饰、耳饰。铜镜中的她庄重、严肃,又不失女性的柔弱、温和、风情闪烁。
“我要和你结婚。”
她迈着修长的腿向他款款走来。那一种渴求似乎让她暂时忘了离家出走的大哥及为生死之交的易萧。“湘湘,你真美!你的舞姿媲比广寒宫中的嫦娥,你的聪慧,让荒凉的大漠有了光彩。”
他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温润而不含情欲。
他的身上有百合的香味,发丝柔顺而有光泽。他喜欢说:“别让我担心,相信这世间有好人。”
清爽的风吹散了发,随着帘子起舞。白衣不染尘埃。
大哥。蓝澈。模糊了她心中的爱恋。但今晚,她要和蓝澈结婚。
他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的一无所有吗”
她说:“你骨子里很要强,但遇强则弱,并不是说你退缩胆怯,而是他的强大压住了你的力量。但凡是力量,都有爆炸性的一天。”
他说:“是吗?你好像很了解我。”
她笑了:“其实你知道吗?我看穿了你的心,以前我从没见爱可以如此深情厚谊,但在你身上,我得到了映证。”
他问:“此话怎讲?”
她道:“其实你非常喜欢叶小姐,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为了她,你放弃了与她在一起。你不相信你的病会好,因为年少的失败与病痛让你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
他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江南最有名的大夫曾说,我活不过三年。”
她说:“所以啊,事实证明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女,只有我才对你的病。”
他有些撒气:“你果然是大漠里的妖精花,名副其实啊!”
“哈哈哈……”
突然他们都笑了,笑声引来了一群徘徊的大雁,在瓦蓝的天空上,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当有一天,她不再是被权势摆弄的东主,他也不再是为了家业奋斗拼搏的蓝家大少,他是否会记得他与她曾拥吻在豪华的蓝家大宴?
她会说,你的吻很冰凉,不过挺佩服你的勇气。但她没告诉他,其实这种感觉就如冬天的井水般,让人体会到一种融合了热与冷的温度。
现在回想,仍余香弥漫。
在众人的喧哗中,他镇定宣布:她将是我的未婚妻。说着便一下子强有力地把她抱到怀中,热烈地拥吻。灯光闪动下,他们的身影似乎旋转起舞。那一刻,他有种贪婪的魅力,仿佛要一手遮天,独吞天下。不容置疑,她完全抗拒不了。他不会包容地微笑,但他有本事让她对他恋恋不忘。
原来缘分有注定,虽然他们都不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
他又问她:“你怎么拿到无暇玉双飞燕的,是易萧那小子出卖了我?”
他只笑不语,考验着她的耐心。
“我不告诉你。”
她的神情带着促狭的意味,任他怎么绞尽脑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们再一次携手看日落时,她才说漏嘴,原来是她用西疆的催眠术套出了无暇玉的私藏点。
他说:“你真是个狡猾的丫头。”
她说:“你应该相信你的兄弟。”
此后,他们结伴远行,一路欢畅淋漓,喁喁轻语耳鬓厮磨间,夫妻情深。几日后,他们来到了湘江。那里山色碧湛,烟雨空濛,好一派江南秀色风光。
四月的江南是多雨的,风露清愁,带着淡淡的哀伤。
蓝澈在湘江水底筑起房屋,荷叶盖在屋顶上面,用荪草装点墙壁,用紫贝镶嵌台坛。堂屋的墙上涂饰椒泥,到处洋溢着芳香和温暖。桂木做屋栋,木兰做屋椽,门楣使用玉兰木,白芷把洞房全洒满,薜荔结成的帷帐围四周,葱草屏风拉开了一扇扇,洁白的玉石压坐席,温馨的石兰列满堂前。荷叶的屋顶加盖芷草,再用杜衡缠绕在四面,各种各样花草摆满庭院,花香四溢从走廊直到门前。
婉婷脱下橙色的外衣扔进江心,澧水之滨留下她遮掩不住火辣身材的单裙,她在摆满香草的庭院中跳舞,与彩鱼嬉戏玩闹。蓝澈拔了一株汀州的杜若,奉献给她,并轻轻地为她别在耳鬓。
麋鹿从野外来在江边吃着青草。蛟龙在深渊作浪,又来到岸边逍遥。清晨,她们纵马在江边奔驰,傍晚又渡河到了西岸,听说母亲诺女神把她召唤,她要和他一起远行驾车登天。
她每天都要用法术给渔民带来福祉,祈求上苍指引方向,保大地平安。于是,人们称她为湘夫人。
开战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青国现今苛捐杂税冗重,皇帝昏庸无道,故而百姓负担沉重,一年之内,暴民袭城接连发生,甚至有了几次义军起义。特别是青国所殖民的明国和雪国,肇事者众多。
狼族中最具战斗力的一系——灵魂洞的主人狼.破军是狼魔家族的后人,天生以黑暗为家,为血液为食的魔。灵魂洞暗无天日,终日鬼怨连连,但他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有些兴奋。
他的父王有万千个子女,但王位却只有一个。因此,从小便是相互间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每个儿子,为了能够将来成为正统,从小便开始了残酷的训练,为的是进攻中原,统一天下。
斗转星移,白驹过隙,父王老了,需要选继承人了。然而,魔族选拔继承人的方法,却是异常残酷血腥的。那就是,互相残杀,生存到最后的那个人,就是新的王。
站在广阔的决斗场里,每一个兄弟的脸上都显现出狰狞,似乎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都是他们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敌人。哈哈,可笑,在生死面前,在王位面前,兄弟情义就像是流动的浮云,吹口气就飘散了。
每一剑刺出,都会伴随着一丝悲痛的嘶吼,之后便是噗通的倒地声。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传递在鼻中的是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味。但是不管这种屠杀如何残忍,他都得义无返顾的持续下去,否则下一秒他便横尸此地,无人问津。
这种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持续了七天七夜,终于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他的大哥。他们两个停止了战斗,都各躺一边,警惕着对方,养精蓄锐。
在休养了一天后,他们两个开始了最后的角逐。兵器发出“铿锵”的碰撞声,滔天的魔气在空气中纵横。
掌掌相对,身形飘动,魔气聚成的黑色气流飞扬跋扈的在他二人之间飞窜。
“刺——”他大哥一剑刺中他的肩膀,他痛的牙一呲。
大哥贪狼狞笑着,似乎很享受他的痛苦,但下一次瞬间,他的狞笑就永恒的定格了。破军奋力将剑刺进他咽喉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当他醒来之后,他便成为了灵魂洞的王。他带领着魔族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魔族之首。
当他站在大殿之上,张开双臂睥睨群臣,威风凛凛的时候,他的脑海又浮现出了她的妩媚倩影。
他求婚十次,但次次被他的姑姑白旋凤也就是冬临岛的主事拒绝。他的怒火就像是他的魔性,难以控制。因此,我发誓要颠覆冬临岛,将她掳掠过来。哪怕她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她必将成为他的王妃。
他本来可以抚摸到她弹指可破的秀脸了,可是突然降临的易萧却砍断了他的手,躲走了他脑海中终日挥之不去的梦。
如果说他对飞雪的愤怒,来源于爱;那么对易萧的愤怒,则来源于夺爱。他心爱的女人,容不得他人玷污分毫。
他集结大量兵力,准备着向青国进攻。他要让得罪他的人,成为他魔性肆掠的牺牲品。当然,他还要将他心爱的人接回来,让她与他一起共享这天伦。
易萧接到风前落来信,立刻赶往落梨山庄共商大事。
不久,易萧在风前落的帮助组织了一支约有五万人的义军,在中都落梨发起起义,命素问纯为军师,旗号“大胤”。
战争爆发的第二个月,白胤击退来袭的狼族,并领先狼族攻破青国,逼青帝风霁月退位,并由青国前任世子风前落组织议事会,一举推选白胤为大胤的王。
攻破青国时,青国有一个嫔妃是他生命中,除却冰儿,另一个让他惊艳的女子。她是如此温婉贤良,婉约多情,以至于夜深时不禁想向她畅谈心事。
她是一个雪国女人,当大胤起军攻打青国时,年方二十五,一个女人似女孩与女人的过渡之年。
真颜乌拉氏是她娘家的姓氏,她单名一个文字,小时候,她的丈夫,也就是青国的王风霁月,常叫她的小名——小文文。她有一头美丽的乌发,细细的自然卷,直垂到腰,像一溜带着水花的瀑布。她有着一对细细的鸳鸯眼睛,一张樱桃似得红唇,鹅蛋型的脸蛋,当她的夫君叫她文儿的时候,她都经不住会脸红。
大胤的王白胤同她一般年纪,那年冬天,硝烟弥漫,大胤的军队闯进青国皇宫,夺去了青国的皇权。那时她正好在梳妆,她穿着一件珊瑚红绵裙,轻轻地为自己画眉。她知道前方她的丈夫已逃亡,不可能再回来见她。当她后来得知风霁月是白胤的师傅风前落的亲侄子时,她喜出望外,她知道人人称道的好皇帝白胤不会为难他的丈夫。
当她以为她将面临家破国亡的境地时,她拿起一根红梅,旋转,跳起舞来。这时,正好白胤闯进了她的寝宫,他并没有叫人打扰她的舞蹈,而是叫开所有不相干的人,安静地看她跳舞。后来,她注意到了他,停了下来。当时,他穿着黑底龙纹袍子,她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胤帝。她有些畏惧他的气魄,当北风带着雪花刮进窗来时,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白胤先开口,他道:“姑娘,可别着凉了!”
她轻声开口:“不碍事。”
他抿嘴一笑,薄薄的嘴唇一如他薄凉的品性,“姑娘可是贤惠多才的文妃娘娘。”
“正是。”
他笑开了眉毛,道:“能有幸见到青国赫赫出名的文妃娘娘,真是白某大幸。”
“见谅了。”国破家亡,面对羞辱我夫君的敌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抽刀欲绝。
他一个箭步把刀打开,楼她在怀。
她想一国之君总不是等徒浪子吧!于是道:“放开我,青国誓不投降。”
白胤眉毛一皱,道:“你生气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是不是你们雪国女人每个时候都这么好看?”
她心下一惊,已不觉被他的款款深情的模样打动。
“你怎么知道我是雪国人?”
他严肃地说:“我母亲也是雪国人。”
于是她听她娓娓道来,他说,他与她是表兄妹,血缘关系很亲的那种。那个有着明亮星辰的夜晚,他与她说了很多话,他们就坐在高高的屋檐上,看着城外的月光。他说她的夫君已投降了,并很安全,他们会再见面的。果然,他说的并不虚假,几个月后,他们便在落梨总舵相会。
他说他交过很多女孩子,但她们都已离他远去,只有一位叫纤舞的只有十四岁的年轻姑娘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儿子,取名鸿明太子。但他至今最爱的不是她,而是一位远在冰海的女帝。
或许是因为她像他母亲的缘故,他对她讲了许多许多,从他的父母,一直讲到他的兄弟、女人......
他的语气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咄咄逼人,而是很柔情,她沉醉在这个男人对往事深深的眷恋里......
攻打青国并不容易,尤其是风霁月生母吴仁青后势力庞大,后来退兵守至风之城。易萧组织父亲雷卓旭给他的三万兵马用一个月时间攻破风之城,接着直逼青国帝都要害之所。青国终臣服。胤帝欣慰。
在与狼族的对抗中,破军的军队越来越壮大,他们采取野狼战术,就是培育半兽狼人作战。狼人凶猛善战,白胤的军队损失惨重。
明日就是昆仑山西王母的蟠桃盛会了,白胤收到了邀请函。他正想借此机会与金族白氏一族交好。他从飞雪那得知,纤舞可能是西王母白水香秘密产下的女儿。这正是个笼络昆仑白氏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
夜间,莹白的雪花飘满落梨雪之涯。淋淋洒洒,像一首不绝于耳的动听歌谣。
当他正静静聆听那雪妖的呼吸声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上了雪之涯。
是素文纯。
他一身白衣,翩翩有度。雪花舞在他青丝间,莹亮如有光泽。
“这么晚了,少主还未睡?”素文纯问。
“睡不着。不过,来高高的雪之涯,看看这千里冰封的雪景,想起大好河山,也挺好。”白胤笑笑。
“哦,少主真是有心了。”素文纯一脸笑意。
“现在的战况真是让我担心啊!狼族倾泻而来,倾巢而出,占据了西北大片疆域,我虽收复了青国、明国,可颜国、炎国不知能不能讲和。”白胤显出很担心的神色。
“少主多虑了,金族与少主向来要好,这不现金族核心势力中心为首的西王母不是送来了瑶池盛宴的喜帖,宴请主上,这是个请求金族援助的大好时机,少主千万别错过机会。”素文纯简单扼要地说。
“是啊,明早我便早早出发去昆仑瑶池神殿。”白胤说完便转过身,下了雪之涯。
第二天。白胤带着一大众羽林军,乘坐飞兽,前往昆仑。
万里碧空,朝霞满天,雪山在浅雾中隐隐露出。只见不远处,昆仑主峰鼓乐升天,一派热闹场景。
白胤到达昆仑山门前,一行迎宾使客套地向他们行礼,寒暄着便引他们走进大殿。只见万丈雪峰倒映在淼淼大湖中,犹如在阳光下闪着流光的碧绿色翡翠。微风徐徐,水浪荡漾,波光粼粼,吹皱了那如玉镜般的湖面。
昆仑山脉与瑶池的连接处,长满了蟠桃仙树与无数随风而动的碧草。蟠桃仙树上长满了无数金灿灿的硕大蟠桃,显然已熟,咬一口定甘甜爽口。
蟠桃树下,开满了一望无际色彩斑斓的野花。芳香迷人,翠色流转,引人入胜。
远处,一百三十五座宫榭楼台,走廊画道呈现眼前,迤逦环合于瑶池四面,映衬着琉璃砖瓦,水晶高栏。壮丽瑰丽,如诗如画。
大荒有谚:“海底水晶宫,天上瑶池殿。”身临其境才知,果然如此。
白胤自高处俯瞰而下,只见朱红的砖瓦,翠绿的台阶,星罗棋布,玉带缭绕,一片灿灿生辉。
迎宾使者引白胤和素文纯往瑶池殿中央走去。只见瑶池殿中,高朋满座,衣冠云集。瑶池之中,那白玉浮台之上,数百美女随着丝竹音乐在妖娆起舞,十分华美气派。
这时,楼台上有官人吹角披奏:“轩辕帝白胤驾到。”众宾客纷纷探头回望。
如雷贯耳的新晋神族领袖白胤这阵子可出尽了风头。只见他一身白色锦衣,俊秀洒落,神色飞扬,来到了大殿中央。这时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白胤初来乍到,不免有些紧张,但表面上还是微笑自若。
“白胤赴会来迟,还请西王母和白帝见谅。”白胤向坐在高处的两位前辈行小礼。便衣袂飘飘,在众人的灼灼注视之下,绕转穿梭,分花拂柳,迳直走入八合大殿中。
八合大殿又称群仙宫,是十八里瑶池宫的中心,乃是百年之前,白帝请来天下四大名匠,十易其稿,带领六千巧工,花费三年光阴,在原来“玲珑宫”的基础上扩建改造而成。气势巍峨,四通八达,风格瑰丽多变,号称天下第一宫。
群仙宫由八列水上宫殿建筑群,层层叠叠地围合为巨大的八角形状,中间是漾漾清波,玲珑浮台。八面殿群分为白金、青木、黑水、赤火、黄土、天界、八荒、四海八大区域,正殿为“天界殿”,其他七殿均为偏殿,以示宾客齐心,诸族平等。此刻除了“天界”空无一人!留与看不见的仙界众神,其他七列宫殿群都己是人头攒动。
每列宫殿群由九百九十九根巨大的海玉石柱支撑,悬空于瑶池之上;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高低错落,各尽奇巧,殊无一处相似。或雄奇,或绮丽,或玲珑……五族建筑风格完美地交融一处上毫无唐突之感。远远望去,犹如各色云彩层层悬浮于瑶池清波之上。
蟠桃大会素来是五族联谊盛会,五族群英虽按族群列席,但常常相互离席拜访,颇为自由,因此八殿之间悬廊勾回,天桥交错,交通往返极是便利。
白胤望着众人,分不清有哪些熟人旧识。只听高坐云端的西王母笑吟吟地朝他道:“白胤小子,怕是再晚些来,就只能带些桃核回去了。”
她这玩笑开得亲切自然,显得与两人颇为亲近。白胤循声望去,白金殿中,金族诸贵列席而坐,白衣似雪。白帝、西王母坐在一处,西王母高髻盛装,簪摇钗舞,俏丽明艳不可方物,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白胤定了定神,道:“王母若能赐我些蟠桃核,我便在圣都伊伦茜勒种植三千蟠桃树,来年也在我紫宸殿宴请四方来客,开开这蟠桃会。”
西王母笑意莹然,道:“好你小子,真是油嘴滑舌,怪不得纤舞那丫头的心都被你偷去了。”
白胤一听纤舞这两字,脸色讪了讪,说:“纤舞,她可曾好点?”
西王母一脸温柔笑意,道:“亏你还记得她。”转而又向身旁的近仆吩咐道:“去带小公主出来。”
这时,纤舞来了,凝视着易萧,现在的白胤,大胤的王,晕生双颊,笑若春花,光彩照人。八殿群雄心中都是一阵大跳,心想:“三千颗桃核换如此美人,这笔生意大大划算。”一夜之间,竟从一个刁蛮精怪的小丫头变作风姿楚楚的金族公主,真不可思议。
众人昨日听说白帝将纤舞皇后收为公主,都已猜度金族与青国暗自结盟,此刻听二人言语,更是笃信了几分。火族、土族群豪俱是惊怒惴惴。
蟠桃盛会上,易萧正式提出五族结盟,并推选盟主,一齐对抗狼族来袭。可是偏偏就有人反对,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是萧然,素问纯说,那是火族炎国的世子,炎国新任继承人。
蟠桃盛会结束后,素问纯向易萧提出,先下手为强,一路截杀萧然。
萧然,这个名字似乎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听过。易萧只笑着答应,“好,一切听军事吩咐。”
十里昆仑,易萧带领几千余人截杀萧然。萧然不幸被乱军杀死,头颅被易萧挂在青国的城门上,一直挂了三天三夜。
然后,易萧接二连三做噩梦,梦见许多人的声音,比如父亲雷卓旭的凶煞神情,冰姐姐的伤心泣泪……
这究竟是怎么了。
后来才知道,萧然就是冰姐姐的未婚夫。他杀了萧然,冰姐姐很冷静地回了落梨山庄,什么都没有变,就是越来越沉默了,不和他说话。他宁愿冰姐姐骂他打他,也不愿看到冰姐姐一个人形只影单的沉默。
他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是这话却积压在心中难以说出口。直到冰姐姐独自离开落梨,他才知道,能给冰姐姐幸福的只有他。
风前落说要他去迷雾森林寻找他的义女陆小泉,让她帮他共同对付狼族。易萧心下正有此意,为寻小泉,于是他踏入了迷雾森林。碧落海外的那一大片迷雾森林,其中苍天古树青翠连绵,药草药虫比比皆是。
陆小泉,风前落义女便从小便随义父生活在此处幽静之所,以晒药为生。易萧一路寻找,来到青石镇。青石镇,山峦起伏,树木遮天,遂有凉风习习,古镇鲜有人来往。
易萧找到小泉,并在山野外筑房养蚕植桑,寻草晒药,过了一段惬意的日子。那段日子,江湖风涌之际,小泉追求过易萧,她说: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幸福吗?若可以,我们可以在一起。易萧没有拒绝,也无言语。
碧落海外。天空与海,蓝成连绵不绝的一片,分不清彼此,仿佛湛蓝的琉璃,纯粹得不染纤尘。小泉说:幸福的开始就是放手去爱。因为这句话,他们再度相拥在一起。
她喜欢海边的风景。冬日的大海似乎更具有沧桑感。洁白如雪的阳光,软软的金色沙滩,碧波浩瀚的大海,海鸥清脆的鸣叫着飞过缓缓涌动的波浪,一切生动而深刻。
易萧和小泉站在海水环绕着的一块大礁石上,眺望着极远处无垠的海平面,静静地聆听着风中传来的神秘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易萧微笑着朝我转过头,轻声问小泉是不是有问题要问。当时小泉的心情已经变得无比纯净,也并不是真的没有疑问,而是小泉不想在享受风景的时候被人打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知道什么与不知道什么,对她有意义吗?!所以,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半响,小泉说:“我一直想对你说,因为有了你,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易萧笑笑,用两手轻轻捧着她莹白如玉的小脸,道:“好好的,干嘛说这个,好像你要远走离开我似得。”
小泉的表情十分忧郁,像郁结不开的冰块,没有一丝温度。
易萧问:“怎么了,不高兴?”
小泉撇过头去,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冷。”
易萧眸中闪过一丝金光,道:“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恢复记忆。”于是他从礁石上一个纵身跳落碧落海,惊得小泉在岸上呼叫:“你要小心。”
蔚蓝的海水一层层迎面铺卷而来,在海中,他几乎窒息。
他紊乱的呼吸着,双足拼命的排着水,这一切的发生如此痛苦,仿佛他还是那个刚刚落入瀚海的少年。
鼻息间气泡不断,他呛了几口咸海水,呼吸急促。
脑海中慢慢浮现诺女神和雨莱叔叔温柔关怀的面孔。还有婉婷朝他撒娇的娇俏模样。仿佛是在一辆美丽装潢的马车中,婉婷靠在诺阿姨的怀中睡着了,而阿姨正给他讲着北溟的美丽神秘传说。他听得十分入神。后来他们去寻冬临,来到了茵茵希勒大草原,婉婷终是与诺分开了,而叔叔也坠下山崖不知所终。
后来又是他和婉婷的婚礼,可是他因为两人的误会和隔阂,没有行夫妻礼。海水起伏激荡中,他感到那段时间心中十分压抑。或许是对婉婷的感情太过复杂。具体什么,也说不明确。
慢慢的,他的记忆焕然一新,全部恢复了,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脑海中纷繁不断的往事纠结也平息了。大脑不再那么沉痛。他刚健的身躯开始冲出海面。露出被海水浸湿的披散开的青丝乌发。
竹心小湖。纤舞挺着五月大的肚子一个人轻轻吟唱,那是一本诗经。湖边沁凉的风吹来,陪侍的丫环为她轻披一件长衫。她念道:“静女其姝,贻我彤管。彤管有炜,乐怡汝美。”声音清甜美妙,引来一群水欧,在沙海上停留。
她心想:白胤,你会回来娶我吗?你爱的是我还是落梨的大小姐陆小泉或是我的师姐千里飞雪?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来娶我,无论狼族战役成败,无论你得不得到天下,你都是我的。
空闲时间。海星织总是陪她来呼伦湖畔的白沙滩上,那一片旷野中放风筝。长长的线,高高的风筝,凉爽的风。
纤舞总问:“白胤会回来吗?他会认我和孩子吗?”
海星织肯定地点点头:“易萧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他做过此等错事,定不会负你。”
纤舞道:“难道是我错了?”
海星织总是安慰她说:“世界总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如果一个人真想见你,他总能找到办法,全世界都阻挡不了他。如果有天我们湮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
记得以前,在很小的时候,纤舞总是说要嫁给海星织,当海皇夫人,海星织总是捏着她的小脸说她淘气。她不肯认输,总是撒气说,嫁不了海哥哥,我就不嫁了。
海星织把瘦弱的她抱在怀里,告诉她:当你遇见一个男人,感觉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在他的怀抱里很舒服,并且这种感觉可以维持很久。你们能吃到一块,玩到一块。晚上睡觉互不干扰……遇见他以后,你突然失去了再去寻找其他男人的欲望。你心甘情愿地对他一心一意。遇见这样的男人就忘了我,嫁了吧!
她总是攒眉不展,道:可这样的男人在哪,能找到吗?海星织说,不急,等你长大些就会出现。可现在她却在等一个形同陌路的不归人。这或许是一种罪孽吧。
在纤舞快临盆的日子里,冬临大乱。狼族以破军为首,大举进攻中原,并借机想取得冬临的统领权。
在海皇与破军的对决中,危急时刻,海皇身受重伤,纤舞为救海皇,受了破军一掌。婴儿在血泊里出生,已然残废。一切结束后,海星织抱着她,一直未开口说话,神容憔悴。
千里飞雪没有参与狼族的大战,只因为听说哥哥易萧攻破青国,成为青国主事,正组织兵马反击狼族。他四处寻找易萧,便闻讯来到青石镇,引来了仇家。见小泉与易萧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如此恩爱,她心有妒恨。易萧出去砍柴后,她向小泉拍响鞭子,说:“易萧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小泉没有说什么,吹了一夜清风笛语,朴素的容颜并不绝美。
溪水潺潺,叶儿飘飘。潭水深沉,碧落三千。
大江奔腾,日以继夜,流向大海。唯有月光,千年不变的月光,映照万里河山,烟笼花影婆娑,眷顾世间人情冷暖,幽幽的散发着一缕轻柔的月光。
静水映满月,波光潋滟,一阵微风起,月光碎落,在水边起舞。
穿梭出暗夜鬼林,狼族来袭,小泉不幸被逼坠下海天涯。易萧得知遂去相救,在崖边,紧紧握着她快坠下的手,坚持着。她的身体渐渐下滑,泪与汗涔涔相交。
很久很久,小泉哭泣着说:“萧,放手吧!于我之恩,天地永鉴,于我之情,垂目相思,今日你我分别,是我气数享尽……”说着,她弃开他的手,身体迅速坠下望天涯。
天边隐没的云霞淡到近无。
其实她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冰海,她父亲的统治领域。借以欺骗的手段使他忘了她。他必须娶她的妹妹,西王母的女儿,纤舞公主。这是她的义父风前落告诉她的。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最终会离开。就像她的母亲倾如以沉困死海用死亡来拒绝她的父亲一样。
她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然后又在雪中伤痕累累地离去,就像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注定漂泊流浪,去向他到不了的远方。
也许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相爱一时,离别一世。
直到开始飞翔,才知道蒲公英的忧伤。天空是她的梦想,但是,想要飞,就必须离开心爱的人的肩膀。无依无傍,无牵无挂,才能让我们飞的更远。蒲公英再开的时候,记得,把那朵最美的寄给我。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那么,易萧,别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
离开碧落海,千里飞雪紧随易萧,嘶喊着:“萧,你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还在想念小泉姐。”
易萧没有理她,独自饮酌。在江湖历练与狼族战役中的那些年,小泉几次为他受伤。想起他和她坐在盛着香药的大木桶里沐浴疗伤的情景,他经不住脸红。
很多年后,当他孤独地坐在龙椅上,回想起那些青涩往事的时候,他才慢慢的知道:人这一辈子,要经得起谎言,受得了敷衍,忍得住欺骗,忘得了诺言。慢慢的才知道:坚持未必是胜利,放弃未必是认输,与其华丽撞墙,不如优雅转身。给自己一个迂回的空间,学会思索,学会等待,学会调整。人生,有很多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执着,更是回眸一笑的洒脱。
对,他一直是一个洒脱的男子。
易萧打听到,原是狼族虞霸领兵来抓他。易萧只凭他与飞雪两人之力,无力抵抗,于是没有和他们正面交锋,而是朝东面逃去。一直逃到落日峰。
这一路,千里飞雪一直苦心逼问易萧:“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小泉姐已经死了,你何必怀念一个死去的女人?”
“不准你说她死了。”易萧怒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怒目而对。
“可是她就是死了,你可以忘记她了。”千里飞雪的话语中丝毫不含有怜悯,令易萧觉得她太过冰冷傲慢,不适合再做朋友。
易萧没有理他,径直去往落日峰山头喝酒。崖下是滚滚东海,浪声滔滔,震撼耳膜。
落日峰峰主便是地下暗河的暗宫宫主谢阿劲,这几年,暗宫一直在江湖隐迹消声,不曾插手江湖事,易萧更觉落日峰主是一位不悟世事的闲人。可是他错了,见到谢阿劲的那一面,他竟有些恶心。之间落日峰主谢阿劲身穿红纱,涂脂抹粉,像一位比青楼女人还庸俗的人妖。
这白衣女孩喜欢她的亲哥哥呢!落日峰主在暗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并且他算出,他们是真正的龙凤胎兄妹。
龙凤结为夫妻,乃大喜。诡异的落日峰暗宫宫主谢阿劲愿遂成全。谢阿劲对千里飞雪和易萧说:“你们的敌军就要来逼山了,若你们皆为夫妇,我便出手帮你们,如若你们不愿意,休怪我无情。”
易萧感到莫名其妙,丢了酒壶,说道:“你这是在逼我们成亲。为何?告诉我理由。”
“没有理由,我喜欢你们成亲。”落日峰峰主眼中尽是邪恶。那种身穿轻薄红衣的男儿,令易萧感到胸口一阵呕心。
灯火嘹亮,喜袍翻卷,而山下已被狼族魔士包围。看着和千里芙幽同为千里一姓的飞雪,谢阿劲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烛火不断地跳跃,竹林里红线妖娆。谢阿劲一身血红的衣裳独站在落日峰最陡峭的悬崖上,高望空中的那一轮明黄的月。
二十四年了,芙幽,你可曾记得我?可我依然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
暗夜,阴霾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昏暗的客栈里,酒香迷人,夜色勾魂。她,浓妆艳抹,绝世的妖娆,窗棂下,手中的翡翠酒樽轻轻地晃,周围暧昧的目光里,她已经开始微醺。
低眉垂首,慵懒恣意间,她心下知道周围都是目光猥琐且血气方刚的壮年大汉,她在挑战他们的欲望。
她抬起头,眼波流转,嘴角似笑非笑。只一眼,就已让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热血沸腾。然而她没有理他,继续饮酒,那酒本是甘泉玉露,喝进她肚,便苦涩难解。
她放肆地醉,一杯一杯地醉,一瓶一瓶地醉,对周围的人事置若罔闻。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今夜她可谓是酒染成的。
她盈盈一笑,酒晕生两颊,烛光下,略显憔悴的面容映得明明灭灭,明艳的鹅黄色裙摆风中乱舞,浮凸勾人。她,眼波一遍迷蒙,竟比美酒还要醉人,看得他都醉了。“我没有家,冬临是我家。”
……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见面。他那时穿着光鲜的红衫衣,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完全被她的妆容所迷住。
可他知,她的心里没有他,纵使他为她生为她死。
他做过无数次同样的梦,梦中,千里芙幽划破了漂亮的如蓝田玉般的脸蛋,并嫁给了他。梦的结局有欢笑也有悲哀,可谓有喜有悲。梦中,他们喝过交杯酒,送入洞房,甜蜜交欢。
现在想来,这真是一个罪恶的梦。可这梦表示他多么地爱着她,彻夜不眠,夜夜都在想着她。
想着,谢阿劲心下如刀绞,至今那种不被识货的痛仍在心底,他没有祝福他们,也没有逼迫自己伤害她,他来到了落日峰,修炼彩云幻雨之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和她平起平坐,让她记得,他曾今也爱过她......
如今,就让这些小鬼常常欲爱不能的痛苦吧!哼!兄妹成婚,于世奇谭。
千里飞雪穿着喜纱独自坐在红帐飘飞里,易萧也一个人坐在落日峰头。现在局势复杂,山下皆为狼族部队,他们逃不了,与其与之硬对,不如借助落日峰主之强大法力,来对抗敌军。
可是峰主谢阿劲既知他们是兄妹,还要他们成亲,易萧十分不解。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易萧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萧,你是不是很厌烦我?”千里飞雪拖着长长的喜纱走了过来,脸上红晕如花。“我知道你一直都讨厌我,喜欢小泉姐姐。”千里飞雪见易萧没有说话,顾自说道。
“你别乱猜,我和小泉已经不可能了。”易萧的神情有些伤心。
“但是,和小泉姐姐不可能了,你也不会娶我,对吧?”千里飞雪娇靥绯红,嘴唇红得欲有水滴出。
“你不要乱想,我们是兄妹,根本可不能。”易萧坚决否定婚事,“如果我们真拜了堂成了亲,也是局势所逼,你想,那峰主为什么让我们成亲,无非是想看笑话。”
“哦,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一直都不把伦理纲常放在心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兄妹就不能成亲呢。”千里飞雪只想抱着易萧直到天明。
“飞雪,你醒醒吧!一个人若连规矩都不守,那么就会失信于天下。而我不想做这种人。”易萧决定了,不再依靠落日峰主谢阿劲,这人心理有毛病,他何必求一个心理不健康的人帮助。于是,决定下山,杀出一条血路。
一场血战,气势恢宏,血流成河。
血战后,雪和萧一起去云霄找了父亲,借助雷卓旭的军队反击狼族虞霸的相王军。这次在沿谷口的战役,胤军大败虞霸,千里飞雪骁勇至极,手刃虞霸项上人头,已解夺去清白之身之仇。可是又几番受伤,这次与虞霸硬拼,几乎重伤不醒,萧怎么治也没醒。
易萧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回到落梨山庄。
汀雨绵从蓝赏茵那得知自己口中的雪绒珠乃疗伤圣物,原来珠是圣尊送给圣女的礼物,而被绵的母亲枫月为救郎所偷。小时候,绵的母亲少女时代同她一样单纯可爱,能歌善舞,热情开朗,只是出身为世人所不齿,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山野兔精宝宝。
绵的父亲是海族的秘密文书海峻,一直潜伏陪在风前落身边。因为一次邂逅,爱上了善良多情的绵绵母亲。单纯善良虽好,但世事险峻,冬临际会,太过复杂的局势引来了一系列未了情缘……
汀雨绵犹豫了许久后,便悄悄徘徊于千里飞雪的房间外,推开门,走进去,灵力所致,含珠为她疗伤。果然伤口痊愈。
战乱四起,飞儿又连续受伤,汀雨绵为她疗伤三次,终体力不支。冬临故里,珠还飞雪。
“萧萧哥哥,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悄悄为雪疗伤后的绵绵依偎在萧怀中说。
“哥哥说过,你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女孩。”易萧坚定地说。许久后,她的身体慢慢没有知觉,身体仿佛飘了起来,感觉萧紧紧地抱着,用力喊着她的名字,她才恢复清醒。
她还珠三次,已元力尽伤,轻轻说道:“在和萧萧哥哥短暂的相遇里,我遇到了海哥哥,冰姐姐,菲儿姐,在落梨还哭着喊着要和海哥哥谈恋爱,你不知道呢,在凉亭的钟声里,海哥哥给了我一块冰玉叶。你说不要见落轻寒和婉婷姐姐,我就没见,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傻气,我知道我的爸爸叫海峻,他在天上看着我呢,我就要去见他了,你不要伤心,好吗?……”
说着,她轻轻地哭啜着,身体慢慢上升,渐渐化为一缕水汽,消失于苍茫大地。
后来易萧才知道,汀雨绵并没有真正死去,她的真身回到蛇族,被封为蛇族公主,与表兄伏羲结亲,后与伏羲不和,入住九天玄宫,成为女娲尊者,青灯一盏,自此永生只是忘不了与哥哥轩辕的情意,那些儿少时的青葱年岁,成为最宝贵的记忆......
破军的灵狼军一直势如破竹,胤军每每与之交锋,都以败局收场。飞雪对易萧说要去找破军理论,停止对战,易萧不同意她犯险前去,于是千里飞雪写信做告别。马车驶下了九景山川路,向右拐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像一艘船在风浪中颠簸。
天色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一场雨雪。还没到傍晚,夜幕就开始降临。路边的田野灰蒙蒙一片,冷寂而荒凉,连飞鸟也杳无踪迹。一个个村庄在寒风中肃穆,隐隐约约有炊烟在屋顶缭绕,又渐渐消散。
随着一盏盏橘黄的灯次第点亮,昏昏欲睡的飞雪开始醒来。
就在昨天,飞雪千里传信给远在带领狼族征战的破军。她说,只要他肯回头,她定陪他到天涯海角,至死不渝。破军回信答应了。他信中说,菲儿,不要追问对与错,毕竟我们相爱过,有你在的日子里,我真的很快乐,好,我答应你,一生有你足矣。于是,他们相约在呼伦湖畔,一起转身,离开,一起誓言将这一切忘却。这片天空,这座城池,将从他们的记忆里抹去。来过,离开……
九岁那年,她第一次看到雪域狼族的天,辽阔,高远,充满了未知。也认识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狼族九皇子狼破军。从小一起玩耍嬉闹,亲密无间。她是爱着他的,她也相信,他亦是爱她的。用自己作赌注,会不会将他从误入歧途中拉回,她决定狠狠赌一次。
烟雨画桥,朦胧氤氲,呼伦湖畔,剑舞风起。
那天,那场雨下得特别大,迷蒙的水花晕开了她的视线,当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记忆逐渐褪色,化作秋天那一片片凋零的黄叶,了无声息地淹没在黄土中,她的思念静静蔓延开来。
破军,他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多么熟悉又那么特别。现在他们两人却各分世界两边,不能再见面。想想,如果深深相爱过却不能见面,不能相守,那这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其实人生只要两个相爱的人永久地在一起,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得失呢?
此刻她的心下着淅淅沥沥的心雨。那些化了的泪珠又黏着缠绵的雨滴滑落脸畔。
望着呼伦湖水面,水镜中的自己化了容颜,碎了模样。上天在问是谁伤了你?哭了你憔悴的容颜。云见到雨那天,风吹过一遍,就只剩下思念。
可是他们说好相见就永远在一起,只是——
他却没有出现,留她一个人独自在海边徘徊了一天一夜。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泪湿襟怀,止不住抱膝痛哭。
他终究没有来。
她的爱情终于输给了权利与欲望。
自那年,转眼间已走过许多的时间,她总会记起他寄给她的信,及信中的话语。她还会想起他的留言,及想念他的时候眼角浮现的笑容。
泪水泛滥了她的衣襟,雨水冲刷着她流泪的脸庞,淋湿了她的双眼。一天一夜后,她一个人独等黎明。
叶阳城。
天边的雾霾还未散,城里百姓楼房灯火还未点亮。城下就有探子向白胤(本为晴然之子白胤,曾化名易萧,现因恢复了记忆)报:“主公,破军来袭。”
白胤静坐在房中,望着窗外那一轮旭日出神。心中念想:破军不是和飞雪私奔了吗。他答应为了雪妹,不再进军,可又是反悔了?
这叶阳城的军力还不到半成,都去支援中都了,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易萧不禁担忧至极。
这一战,虽城墙未破,但白胤丧失良将,胜负已然分明。白胤随素文纯设计一行人深夜潜出叶阳城,逃离破军魔爪,留下一座空城。
熊熊的烈火烧了叶阳城,有人说白胤已葬身火海。千里之外的飞雪听到这个传言后,便不再原谅破军,深深痛苦后,誓与破军斩断一切纠葛,成为陌路仇人。
破军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阴风大作,暴雪来袭。
当飞雪回到冬临岛的时候,冬临岛下起了大雪,无数无数的雪花呈梅花状散落下来,落至她白色的衣襟上。
不一会儿,雪越下越大,那一团又一团的雪,冷冽至极,随着暴风覆盖到她的身上,盖满她的头顶,她感觉到冷,很冷。
雪花刻骨的冰冷钻入她的心扉,此刻,她的心就如那冰窖般,寒冷冰冻。那些飘下来的雪花把她的心凝结成冰块,化解不开。
飞雪来到冬临岛的时候,岛内没有一个人,竹心小湖和雪宫皆是一片打斗过后掠夺一空的残景。
海哥哥去了哪里?纤舞、倩宁还有白旋凤呢?
他们都去了哪里?为何冬临岛如此残败不堪,难道是狼族来袭,肆虐一空?
千里飞雪心中不停的悲号,冬临岛是她的家,她从小在这里成长,长大,这里有她的师傅白旋凤的敦敦教导,还有海哥哥的殷殷期盼。她怎么能让别人来破坏她的家园呢?不可以,破军也不可以!
她奔跑过踏雪桥,直接进入雪宫,四处寻找着冬临守护军队的痕迹,可是却无一所获。她绝望了,伤心了,泣泪了。
破军,今日我飞雪与你势不两立!
她拿出一把锋利的佩剑,那把佩剑是冬临的岛除雪缇神剑之后第二把神剑——星辰剑。她飞速举起神剑,割发誓言——
破军,我与你恩断义绝……
黑色顺滑的长发悄然落地,如一缕痕波,缓缓下落,形成一圈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破军不肯妥协,狼族的势力明明不够强大,即使狼族的守护者冷面青狼有强大的武装军队,也终究是敌不过风前落的正义之师。
千里飞雪听海星织谈起,他的父亲风前落乃天王星转世,他不仅仅曾经是青国的世子,而且是新时代帝王的守护者,风前落的能量足以使世人信服,他建立的落梨山庄虽然规模还不够深远,但是影响遍及整个中原。
而狼族,一直以来是以异族相称。狼族人生性残酷,一直以来屠杀仙灵,肆虐百姓,是一个不得人心的种族。
所以飞雪知道,破军必败,而哥哥白胤乃公认的轩辕十四帝星,他将在风前落的指导下统治整片东方圣域。所以,此前飞雪才苦苦恳求破军收手,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他永远不是哥哥的对手,若继续这样针对下去,下场必定会很惨。光明终究会战胜邪恶,狼族必败。
这时候,一位将士从雪宫里走了出来,他单膝跪地,亲吻飞雪的手,“小公主,海皇和纤舞已经于昨日离岛,因为纤舞受伤,海皇伤心欲绝,暂时不能平复心情,所以,请你代执冬临女皇一职,为我们冬临岛做主。”
昨日发生了什么?纤舞受伤了?海皇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一直视纤舞为亲妹妹,从小陪着她,逗她开心,所以才会远离冬临,静静疗伤?
千里飞雪只好答应将士所求,集结军队,讨伐破军。
冬临岛,竹心小湖,原本生长着赏心悦目的青葱翠竹,五彩缤纷的五色鸟在曼陀罗花圃里闻香栖息,夜里皎洁的月光,轻抛在踏雪桥,神圣的气息笼罩着冬临每一寸土地,让每一个都为之骄傲。
可是今日,破军大举来袭,他指挥着他黑色旋风般的军队,如一团世界末日的风暴,带着乌黑的气息,想彻底摧毁冬临岛。
“破军,你肆意尊大,妄图毁灭世界,此罪当诛,你可伏法?”
鲜血弥漫上冬临女皇白色的纱裙,她的发丝随着寒风飞舞,摩挲着干裂的嘴唇,红色的长靴被滔天火焰烧出了焦痕……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破军伸出手,妄图侵犯飞雪,他青发飞扬,咧嘴大笑,英俊的容颜里是无法想象的邪恶与残忍。破军的黑色煞衣开始膨胀,无数双狼爪汹涌而出,直逼飞雪,飞雪惊兀,不知道该做何抵挡。
“你休想。”飞雪厉声呵斥,扬起脑袋,勉强撑住快要倒下去的身子,气息不觉开始微弱。
这时候,一把巨剑飞来,砍断了破军的爪子,鲜血奔流出来,染红了破军残酷决断的面颊,破军又继续张狂地大笑,被利剑砍断的爪子又重新生长出来,肆虐空中。
“轩辕剑,呵呵,也不过如此!易萧,你终于来了——”破军仰天狂笑,一只被砍断的手臂翻旋在空中,鲜血四溅,极其狰狞。
对,他便是曾经化名为易萧的白胤王。现在,他收复了青国,成为了风之城至高无上的尊王。他算到冬临岛有难,于是前来救援,没想到破军真的无法无天,连冬临圣地都要掠夺强抢,实在是太可恶了……
“主人,有请帖。”
他的坐骑重名鸟从宫殿飞至山巅,幻化作一名青衣女子,单膝跪地,朝他恭敬而语。
那时候,他站在虚菲山雪塔下,独自欣赏那些飞舞而下的雪花。他想到了很多人,有千里飞雪扮作江南名妓赏玉菲儿,在江南烟雨小巷里同他玩闹嬉戏。那时候,他还是个没有记忆的青葱少年,有点儿年少的青涩和不羁……
而关于狼族雪公主千里飞雪,她依旧是世人最尊崇的公主,冬临最后的女儿。她是那般张扬不定的女孩子,尖锐的眼神让男人都为之畏惧,为之远离,可是偏偏只有他,这个手握浪子冲的阳光少年,能和她交好欢谈。
很多年前,他们曾携手一起游山玩水,走过江南塞外乃至西漠的许多地方,看过无数美丽风光。那些记忆,是岁月怎么也抹不去的。
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与他渐渐隔离,他们有了间隙,没有了初始时的天真与单纯。
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他的心依旧如开始时那般热切与简单,只是情爱一事,关乎伦理常情,是他不得不畏惧的。
白胤回过头,问:“什么贵客来临,非得我亲自出马?”
重名鸟的彩色双翅渐渐落下,“是冬临新任女皇的继承仪式。”
白胤心中仔细一算,原来是飞雪继任了冬临女皇。数月前,冬临曾被破军偷袭,他怀胎十月待产的妻子纤舞姑娘在战争中受伤,并于血泊中生下他的第一个儿子,至今不得所踪。白胤想起这些事,心中十分不安,对着圆月说道:“冬临有难,冬临女皇不敌,破军大举进攻,恐有不妙。”
他脸色微变,脚踏流云,飞向风之城内的宫殿。
重名鸟展开彩羽,拍打着翅膀,一阵凤鸣,随白胤飞下了山顶。
翌日,他驾驭重名鸟,飞进了冬临岛。高空俯瞰,无数血红色的的曼珠沙华覆盖住了冬临岛,冬临岛极其妖娆媚艳,五色鸟组成一个个星型图案,围绕着曼珠沙华翩翩起舞。
重名鸟一声鸣叫,五色鸟惊讶的躲进了曼珠沙华里,有几只胆大的探出头来,望向高中中这只雍容大鸟。
在冬临群臣的俯首行礼下,重名鸟载着白胤王飞进了冬临最高雪宫,白胤王从坐骑下走下来,重名鸟随着他昂首阔步走进大殿,只见大殿之上,冬临新任女皇头戴金冠,一身流苏金缕独坐于大殿之上,她姿容青清,貌美如花,如风之城山巅之上的雪莲花一般,圣洁美丽,更令白胤吃惊的是,她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丝毫不亚于他。
白胤王坐在贵宾席上看着飞雪冰冷的容颜,心中微动,而此刻,他只是用家常语,像问候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说道:“很久不见,菲儿。”
千里飞雪冰冷刻骨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尊敬的白胤王,您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即将统一五族,怎可记得我这位莫不相干的妹妹?”
白胤随后呵呵笑了笑,“哪里?”随后便是压抑的沉默。
千里飞雪终于说出了久藏于心中的谋断之语:”白胤王,我希望我们联手击溃狼族,您意下如何?”
白胤的微笑渐渐僵硬,此刻的飞雪似乎早已忘记他是她的亲哥哥,连说话的语气都如此冷漠,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只是公事的决策,而没有任何兄妹情意。
“好。”白胤王淡淡应道。
“我们本就是同一脉,不分彼此。今日我得到可靠消息,狼族灵狼一族将大举进攻我冬临岛,你可知灵狼一脉乃狼族战斗力最强的一系,以我冬临之力,难以抵挡,若是能得贵国帮助,请出镇守落梨山庄的神兽麒麟,我们将大胜而归,不费吹灰之力。”千里飞雪说罢,脸上愁云密布。
“寻找麒麟?你以为你是谁,能得麒麟帮助?”重名鸟站出来,冷冷讽刺道。
“大胆,敢对我们女皇不敬。”一位将军对重名鸟呵斥道。
“退下。”千里飞雪命令道,眉头忽的紧锁,对白胤说:“若不能请动麒麟,也请白胤王做好出战的准备,我等在冬临等候大驾。”
破军的大军覆盖冬临,只为摧毁这遗世独立千万年之久的冬临圣域,他呼号着野心,想要一举攻下冬临。
看到白胤王紧紧搂住飞雪,他的心更是如坐针毡,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你爱的人偏偏是他,这个要与我争夺天下的男人。
想到了第一次与飞雪见面时的情景,那年他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狼崽,他每天在师傅指导下去仙境诛杀仙人,挖了他们丹田中的沉丹,并服下用来增强法力,或是去野地屠杀虎狼野兽,吸食他们的精血。
师傅每日都要他背诵杀人的秘诀,让他沉浸在仇恨之中,深深不可自拔。
狼族万千子女,而王位只有一个,若没有残忍的手段和万完胜的本事,只可被狼族的其他兄弟姐妹仇杀。从小,狼族的每个人都相互耍尽阴谋诡计,明争暗斗。而每个皇子都要为继承大统而努力,从小便要接受残酷的各种非人的训练。
这天,他逮到了一个身居高山的仙人,挖了他的心脏,捧在手里,热血沸腾的哈哈大笑。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经过,她看到了这一幕,然而并没有因此胆怯或者害怕,而是扬起他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抽了过来,“魔族邪人,死不足惜,今天我就要除魔卫道,斩杀你这魔人。”
小女孩小不点儿似得身影抽起鞭子,瞬间地动山摇,她狼行虎步,一鞭鞭狠狠抽向于他。
破军竟然失神了片刻,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为什么她那么小,能力却那么大?破军一下子迷茫了。鞭子打在他身上,瞬间衣服爆破,身上鞭痕累累。
“飞儿,放过他吧!他是你师父白旋凤的侄子,你们之间缘分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清的。”这时候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袍的美貌女子从树林后走了出来,拉住少女的手,神色神秘而妖冶。
“滚,别让我看见你。”女孩厌恶的吐出这几个字,随即随女人消失在雾霭重重里。
从此,那个手握神鞭的美丽女孩映入了他的心间,她的倩影日日夜夜在他脑海停留,后来他打听到,那个袭击他的女孩是冬临最后的女儿,她的养母,就是那个神秘的女人,便是海皇的生母,千里芙幽上苍。
飞雪,飞雪,他的心不止一遍一遍念叨这个名字,每念叨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他心中对她的爱便加剧一分,爱每加剧一份,她想见到她的悸动就越发增加一次。
今年,当他成为狼族最伟大的王,站在大殿之上,睥睨群臣的时候,他威风凛凛,心痛间又想到了她的美丽倩影。
他求婚十次,但次次被他的姑姑白旋凤也就是冬临岛的主事拒绝。他的怒气暴涨,不可揭制。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踏平冬临岛,把她抢过来。他的决心就如他的魔力,越发强盛,不可泯灭。
风之城,绘院琉阁。
飞雪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独自呆在房间里,也不出来说话。
“公主,你吃点东西吧!陛下会为你伤心的。“重名鸟端来一些食物,放在了她的房间外。
千里飞雪没有反应,仍然闭门不出。
“菲儿。”这时候,白胤王经过,端着饭菜径直走入了飞雪房间中。进来时,他惊呆了,他看到飞雪披头散发,神色憔悴,独坐在床头,眼神呆滞,不言不语。他把饭菜端放在了桌子上,温和地安慰她说道:“飞雪,你已经三天未进食了,为了冬临,你也应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多少吃一点东西。”
她抬头,一双带泪的眼睛注视着白胤,梨花带雨说道:“冬临岛快成地狱了,遍地都是红莲浴火,曼珠沙华,我的家没了。”她的娇躯微微颤动着,止不住痛哭流涕。
白胤半响无语,只是眼神有些黯然得看着她,“我当初……”
她摇了摇手,“我不想再提及当初。”
他凄然笑道:“那好,你先吃一点,我先出去。”
他本来想说,他当初在江南赏玉楼与她相知相亲,总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魅影,以及在小巷里的打情骂俏,他发觉自己是爱着她的,无论她处于何种身份,这份爱都不会减少,只会随着岁月增加,他想,既然爱了,就要放手。当得知她的爱人狼破军攻打冬临岛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岩石突兀得割了一道口子,十分的疼痛。无论今后她会喜欢谁,如果可以,无论怎样,他都会帮她。
当他的手臂被他的轩辕剑所砍断的时候,当他看到他搂她入怀的时候,他就发誓,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攻破青国风之城,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如果发动战争是为了夺爱,那么诛杀轩辕,就是为了夺得天下。
对于飞雪,他的愤怒来源于求爱的失败;对于白胤,他的愤怒不止是夺爱,而是天下。
破军经过几日的重整旗鼓,又大举发兵一路进攻风之城,其黑暗势力来势凶猛,直捣黄龙。他要让不臣服于他的人丧生火海,让所有背叛他的人成为他刀下残魂。他还要把他的最心爱的女人接回来,与他共享这天伦。
破军兵临城下,整个风之城骚动。
“哥哥,我求你请动麒麟。”千里飞雪又一次请求白胤相助。
白胤脸色乍起波澜,平复了好一阵,淡淡说道:“好的,飞雪,我答应你。我即刻写信给师尊,让他放麒麟下山。”
风之城兵荒马乱,城门被攻破,破军似乎为屠城而来,连老弱病残,妇女儿童皆不放过。
千里飞雪整装待发,披一身银甲,驾马出迎破军。看到这个昔日与她甜蜜度日的英俊的男人,如今被嗜血的魔性侵体,浑身煞气笼罩,见人便屠,飞雪心中的爱意似乎已经死绝,她扬起手中的剑,朝他杀来——
“破军,你毁我冬临岛,杀我臣民,今日我千里飞雪与你不死不休。”飞雪声泪俱下地吼道。
破军已经失去良心,见飞雪同仇敌还拼杀过来,竟然也只皱皱眉角,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个时辰过去,双方交战,已有许多人丧命九泉。还有的人身受重伤,在地上因疼痛而翻滚。
“嗷嗷——”这时候,人们原始的欲望被唤醒,众人抬头望去,一只巨大的神兽浑身燃烧着火焰,越过一个个屋顶,奔腾而来……
它咆哮着,带着热焰的眼睛仇视着每一个侵略者,闪着火焰的前蹄不断地刨着地面,突然猛扑到一个魔人身上,用它浑身燃烧的火焰把那魔人烧成灰烬。然后它横七竖八穿过魔人的队伍,那些恐惧于它的魔人瞬间被烈焰所伤,浑身燃烧起来,全部在地上翻滚。
这时候,麒麟的到来终于触动了破军。
他不禁仰天悲号:“天要亡我啊!”
然后麒麟奔到了破军身前,用他的巨爪把他推翻在地,扑到了他身上,麒麟沉重的气息压抑着破军,浑身的热焰灼伤了他的皮肤。
突然,麒麟的前爪冒出一股沸腾的白烟,腐蚀着他的魔躯,他的皮肤开始收缩,躯体渐渐消融……
“啊——”他痛苦地大叫,身体渐渐被大火吞噬,燃尽,化灰……
“飞雪,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因为我爱你……”破军的头颅轰的一声瞬间爆裂开来。
麒麟吞噬了他的灵魂,转瞬消失在风之城的雪塔高处,不见人影。
白胤惊讶,破军发动战争的原因竟然是嫉妒飞雪爱他。
他站在绘院琉阁看到战士们归来,心中无限感想。他疾步走去残败的战场,扯下一片衣角,把破军的骨灰包了起来,放在怀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跌坐在地上,无语地沉默了好一阵。
他感到破军的灰烬竟是如此温暖,似乎熟识,只是未曾有过深刻的了解。
这时候,飞雪走了过来,一脸厌恶地望着白胤,口吐愤怒之词,“你这个懦夫,不肯出来敌对,现在破军死了,你满意了吗?”
飞雪的话让白胤感到内疚,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说:“对不起。”
白胤现在只想和唯一的亲人一起庆祝战争的胜利,他会赐予她的妹妹许多的荣耀,对她絮说有亲人在身旁的喜悦。
可是飞雪抱着破军的灰烬走了,离开了这儿,离开了青国,后来白胤才知道,她并没有回冬临岛竹心小湖,而是到了江南。她将破军的骨灰撒在皖江里,并祝他一路好走。
犹记得在冰封岭上,她被搁在严寒的冰床上,不能动弹。狼族以梦魇术拷问她,在易萧与族人间,她选择谁。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二十年来,狼族没有亏待过她,好衣好饭,武功心术,应给尽给。可她果断回答哥哥易萧。
微微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接到狼族雪鹰信笺,那是一封独闯狼族死狱焰罗门的血书。她只知生命有限,毅然前往。
门的前方,狼族小王子已不是初见她时的模样,菱角分明,穿着大礼时的雄鹰展翅服。他救了她,血中相救,并亲吻着她飞旋在灯火通明中。他说:“人生百年,生有何欢,死亦何憾。”便放她去见她的哥哥,他幼时的朋友,今日的仇敌。她几乎承受不起人生的待遇,心中撕裂。
她默念道:“哥哥易萧。”
无数次,她在梦里见他踏马而归,她守在烟雨朦胧的江南小巷与他重逢。醒来,只见窗台上萦绕着淡淡的青烟与惆怅。
梦一场,恨一生。似水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她内心日日被相思填满,神伤又心痛。
如若他是真心真爱,女人又何需等待?也许,学会放下,才是生活的智慧。只有放下,才能腾出手来,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可她一直等到自己的青春落幕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爱她,爱只是一时,他只是她的亲哥哥而已,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那种血溶于水的亲情而已。
轻启窗扉,任微风吹拂着发梢,轻吻着面颊。残夜,无言。
天下篇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如今,哥哥白胤已封纤舞为后,立伊伦茜勒为圣都,在中土建立庞大帝国,旗号轩辕王朝,与西方彼萨斯亚瑟王朝相并立,阵势兵力强大到不可抵挡,财富不可量。
那天,千里飞雪来到轩辕国都伊伦茜勒,举目所望,皆是国泰民安。
没想到哥哥为人随便,性情潇洒有加,治理国家之事也做得井井有条。千里飞雪突然心中突然大有感触,若是……
若是破军赢了,若是破军杀了哥哥,统治了圣域,那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破军性情残酷,为人心狠手辣,他若成功,成为了上者,一定也是位暴君。
千里飞雪心中感念。
可是,我对他究竟是爱还是恨,这么多年了,那种心热难耐的情绪一直在心中蕴集。不爱了,也不恨了,罢了……
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城,哥哥胤帝摆皇家酒宴热情接待了她。他对她说:“妹,雪妹,很高兴你能来看我。”
千里飞雪望着高座上的哥哥,他成熟了许多,也老了许多,发丝不像年少时那般张扬凌乱,而是十分平顺地盖在龙冠上,十分严肃谨慎的样子。
“哥哥,我来是想作最后的告别,我要去玉佛国修炼,此生常伴莲花池,不论男女情事。”
易萧知道她忘不了破军,忘不了他杀害破军的那个夜晚,那天,是多么凄凉的一天,连空气里都是冰霜。
易萧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妹,雪妹,你难道想常伴古佛,从此青灯一盏,自此永生?”
夜风吹来,千里飞雪长及脚踝的青丝随着纯净的白衣翩舞,那么清高,那么傲然,那么超凡绝俗,不容人逼视……那画面曾让易萧夜夜想起,他的妹妹心气如此高,不知道像谁。
父亲雷卓旭虽然是老狐狸一只,也曾有过对爱情的向往,诺姨曾说他年少时像个憨直的孩子,会经常送她紫金花。
母亲……记忆中虽没有母亲的养育,但听人说母亲晴然冰雪聪慧,喜吟诗作画,常着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可是她是多么善良,从未杀过一人,每每遇到仇家,也能化险为夷,平步青云,而……
他的妹妹,曾在狼族第一次见面,他便觉得她冷若冰霜,叫人不敢靠近,那次大规模的杀戮,每每有她的娇小身影,她挥舞着抽雪鞭让千万人丧生在她的白裙之下,从此,狼族雪公主威名远播,只要有人微微提起,便让人骇然。
“你真的决定摒弃世俗,专心礼佛吗?”白胤突然有些伤感,她的妹妹曾经满手沾满鲜血,屠戮世间无数,如今真的要放弃一切情爱,去当女佛吗?他的心此刻竟有些苍老。
“是啊,哥哥,现在什么情爱,什么感情,我都已经不在乎了,那些鲜血沾满襟怀的岁月,都已经离我远去,我只想一心求安。呵呵,哥哥,你也不是平定了九州天下,使得山河统一,万国齐安了吗?现在,我也不能助你什么了!就放我远去吧!”
千里飞雪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波澜不惊,很是平静,像一位饱经风霜的旅人。
易萧安静地端详着飞雪,突然发现她的瞳孔竟是金色的,瞳孔中的那种光芒与世奇珍,是世间少有的颜色,预示着此生不凡,白胤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我封你为北溟的雪之女王,管辖北溟冰渊,你看如何?”
千里飞雪沉默良久,终答应。
曾在江南游历时,化名易萧的白胤曾交过一个好友,他也曾一并助他夺去江山。那人便是皓雪盟盟主,晋北出云城统帅——东方皓。现在白胤封他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明尊神王。娶丞相之女平素为妻,成为佳话。
东方皓与白胤夜谈中说道:“风前落义女陆小泉没有继任落梨山庄庄主之位,而是去了冰海,而现在冰海大乱,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助她夺得冰海大权?”
“她没有求我,始终没有来求我。”白胤坐在龙榻上似乎有些累了,于眼阶处,神情却是悲凉的。
“可是,臣猜想陛下依旧忘不了她,为何不让她作您远在冰海的妃嫔,帮你统治四海呢?难道你还是畏惧宁后?”东方皓如此说着,也不敢太过意猜测胤帝的心思。
“宁后虽然有金族作后盾,可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虽然为陛下生下了第一个皇子,鸿明太子。”东方皓小心地揣咄着,希望白胤能接纳他的意见。
其实,在他一生快要落幕的时候,小泉依旧是他的最爱。她是他在整个年华中唯一称得上有过爱情的女子。她冰莲花般的容颜印在他的心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还有谁比她更容易让他动心,让他倾心?这世间,还有谁更容易让他不顾自我,不顾天下?可能只有她。
可是,他杀了她的未婚夫,这个结永远都在。他不知道他心中日日念想的冰姐姐有没有真正爱过自己,或者是恨自己,但他知道,自己爱的是她,而且只有她。
次日,他出兵冰海。
四海战乱渐渐平复,海面不再出现火燎。
冰雅泉,他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冰姐姐成为了冰族第一位女帝。那次,在冰海的加冕典礼上,他又一次见到了她,她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冰冷彻骨,但他始终没看到她露出笑颦,她没有对他笑,只是礼貌地端着酒杯朝他敬礼问安。
“胤帝,谢谢你!我作为冰海的女帝,非常隆重的感谢你出兵相助。”
她的笑容有些刻意,他看得出来,只是出于礼貌地笑与问好。
“冰儿,我也万分荣幸能助你。”那个晚上,整晚都是他们两人的客套寒暄,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是什么?礼仪?或是那个被他屠戮的男人——萧然?他已经不知了。但他始终都没有说出让她做他的后妃,辅助他治理天下。
轩辕建国后不久,各附属国都送来了朝拜之礼,特别是樱芸和禾楚岛国,送来了无数金元宝和美女。
白胤对美女一直视而不见,不是不喜欢,而是畏于纤舞的泼辣。他也不想后宫着火,毕竟纤舞为他牺牲了这么多,他想好好待她,虽然他忘不了许多妹妹。比如飞雪、小泉、婉婷、绵绵。
飞雪的张扬让他着迷,他由不喜欢到喜欢有一段距离,可正是这段距离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刻,而当他想更一步加深这段感情时,才蓦然发现她是他的龙凤胎亲妹子。于是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婉婷是他心中最纠结的一个姑娘。他爱她,但从忘记记忆后又似乎觉得不爱她,第一个方面可能是因为蓝澈的关系,而第二个方面因为小美人鱼蓝琪。她现在已和蓝澈交好,他便不去打扰,只祝他们幸福。
绵绵是他最不放心的一个小姑娘,她穿着的嫩绿的衣服是那么可爱,那么清甜,她的小嗓音能唱出黄莺鸟一样的音调歌曲。他最忘不了她陪他一起度过的岁月。那些日子,静美而永恒地出现在他的记忆中。
纤舞即是白胤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就是他的正室王妃。其实白胤并不爱她,只是由于那晚在冬临岛竹心小湖畔,由于白旋凤的设计,使他们尝试了***,小小的纤舞年纪轻轻便怀上了易萧的小孩。纤舞固然是西王母的女儿,也是金族圣女。天下皆知西王母是昆仑圣母,与他的哥哥白雍一同统治仙界已有千年。
而关于他和冰姐姐的传说,从他还是青涩小子的时候到建国,一直延续了很久……
那一次,他又去寻找过她,可他还是带着失望回来了。因为她已身为冰海女帝,就要断情断爱,舍身朝政,她不会也不可能跟他回圣都。
犹记那天,禾楚岛国送给胤帝一位公主美人。她身着闪亮黑衣,一双斜长的眸子炯炯有神,束扎着长至腰间的马尾,英姿飒爽,豪气冲天。
白胤认识她,是倩宁。他知道,她是禾楚岛国送来和亲的。
因为专横泼辣的纤舞,他本想送她走,可是她拒绝了,说:“我来到这里,便已是你的王妃,如果叫我走,就是看不起我们岛国,我们岛国女子从来不被羞辱,被羞辱只有用死来了结生命。”白胤也没办法,只好把她留下。让她留在了暗香阁。
到了夜间,白胤正好想睡觉,不料一个健美的黑影闪过。他们打斗起来。她的武功虽高,但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把把她按到地上,厉声斥道:“你是谁,竟敢混入皇宫,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掀开她的面巾,他一愣,发现是倩宁。倩宁突然反手,紧紧抱住他,往桌子旁滚去。他们扭打在一起,纠缠,久久不能分开。
抱着她温热流汗的肌肤,他的下身一挺,突然记起他们初次见面的很多事情。那时,她还只有十四五岁。他们一起下河洗澡,一起玩摔跤。而现在,她是和亲公主,他是帝王。
他俩紧紧抱着,扭着,在地上打着滚。他突然有种想动她的意向。
此刻,他紧紧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反抗,她挣扎。
在男人剧烈的占有中,她已体力衰竭,鼻青脸肿,全身淤青。
深夜,她再也无法反抗了,喘着粗气,呆呆靠着墙壁,躺在一旁,那些暴露在外的肌肤淤血横生,残破地不像话。
“说,为什么要刺杀我。禾楚岛国竟派你来刺杀我,也不想想你们的退路。”白胤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又丢了一件宫人服给满身脏乱的倩宁。
“先换上,然后在想办法逃出去。”顿了顿又道:“别以为我是可怜你才放你走。”
“那是什么?难道你放我走是同情我,或是顾虑以前的交情?”倩宁哈哈大笑,那平日里爽朗明艳的容颜顿时扭曲。易萧看着她笑得如此痛苦,心中汗颜。
倩宁迅速穿好衣服,趁着夜色,掠过圣都宫墙,回到了禾楚岛国。
九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取名天儿。
这就是白胤沦落海外的一个私生子。后来在公主倩宁的扶持下,他当上了禾楚岛国史上最著名的天皇。
后来,白胤酒醉后问东方皓,倩宁究竟是为何刺杀自己。
东方皓只摇摇头说:“世间有情,可谓许生死,可万事皆不比国家之重。”
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个终究被他一夜宠幸的英姿飒飒的女子,他便有些心醉。
倩宁,倩宁……原是海域禾楚岛国公主。孩童时期便入住竹心小湖,陪侍在海星织身边,并在白狼.旋凤的培育下,成为了一名顶级的女杀手、刺客。轩辕一千年,她被父亲策划以美人的身份去刺杀白胤,那个她本想以鲜血煞国的晚上,易萧没有以铃声御军队来,在烈火般的单挑残斗中,他使她意外地怀了孕。她知道圣都留不了她,便故意放她走,他只问了她你究竟是谁 叫什么名字,她只道,禾楚岛国倩宁公主。殊不知,她已怀上他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婴。便是轩辕帝流亡在外的最成功的一位儿子,最后成为了统一海域各国的天皇。
轩辕三千年,遗失在外的十二颗水晶匙终于被白胤全数找到。
白胤自己的地水晶,龙凤胎妹妹千里飞雪的纯水晶,婉婷湘的橙水晶,蓝澈的青水晶,蓝赏茵的蓝水晶,破军的墨水晶,陆小泉的深水晶,倩宁的日水晶,洛辰的银水晶,徐珊珊的七彩水晶,茗芳的灰白水晶,森果的绿水晶,这十二颗水晶匙是百合夫人给母亲晴然的,但是晴然在冬临大权分合之际,给了十二大家族。在有生之年,父亲雷卓旭告诉他,这十二水晶乃龙脉之石,若成帝,志在必得。
于是他写信给各大家族,求取水晶匙,不久,第一个派使臣来圣都的便是紫宸帝洛辰。那位以杜鹃花为国花的紫宸帝。
接着,便是婉婷湘妹与他的夫君蓝澈,再者便是冰海……
最后,是闪电之巅的统治者,电秋与欧阳帆之女茗芳及为她凡俗的日月道人之徒森果小和尚……
接到妹妹千里飞雪的纯水晶时,白胤提笔写道:“妹,在玉佛国还好么?若念及亲情,哥哥与父亲希望你回来一齐去冰湖见母亲一面。白胤留笔。”
不久,千里飞雪回到了圣都,多年后,再次见到哥哥,已经不再年轻轻率,而是稳重有度。
那天雷卓旭带领飞雪和白胤用十一颗水晶匙合并打开冰室之门,见到了冰封在冰层中的晴然的容颜。
层层的冰雾萦绕在病室,冰雪层中的容颜依旧如此清丽,皮肤如瓷,嫩如婴肌,只是,人已不复,红颜亦陨落。
雷卓旭抚摸着晴然冰层中的脸颊,沉痛道:“白芒星陨,红鸾星亮,大地又孕育着新的战争。我即将转世成帝王星,为统一整个星球,而作准备。到时,待你冰魄结合别人的火魂转世后,你我又会在乱世中相遇。晴儿,你期待吗?那时,你还记得我吗?或许因妖星作祟,我会为你万劫不复,跌入地狱......”
万年的追随,千年的等待,他们的情缘是否终会因亿年的预言中断...
“三帝和守护者都不可相恋...”
“为你,我愿背弃氏族的使命...”
“为你,就算头破血流也不退宿....”
“为你,前方再难我也敢闯...”
“若只有为帝才有资格,那我就成帝!只为能与你生生世世.....”
白胤和飞雪退下,让父亲和母亲单独说一会儿话。雷卓旭对着冰层中容颜依旧的晴然,深情自语:“我已算到下世为人,我将是彼萨斯十七任帝王魔王亚旭。”
魔王亚旭......
彼萨克蝙蝠家族最赋魅力的王子。
残酷,不羁,傲慢......
种种一切坏毛病都贯穿一身,那的确是一个不怎么惹人喜欢的坏家伙。却会因为权力与金钱的资本得到无数艳丽女人的青睐,真真坐享无数美女。晴然,你说亚旭这颗妖星会不会让我们从此走上陌路?我知道你会说我应该相信自己,相信爱情。可是在我是雷卓旭的时候,我如此自信,骄傲,并自负,可仍错过了你。错过了我们的约定。
他喃喃自语:魔王亚旭......
这或许不是一个好的身份或者开始。但佛祖说凤凰只有在烈火中涅槃,才能重生。
所以,即使付出再多,我也要坚信,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我们将没有遗憾。
是不是,即将化身暗夜精灵的你,我的晴儿。
※※※※※
时光苍凉,转眼七千年。
那年冬至,神界的大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一下一个月,满世界的白。站在高耸入云的圣都雪塔之上,神帝一身玄色龙甲,仰望苍穹。
深深的皱纹,在脸上显露,两鬓的苍白,预示着已不是当初在世间流浪的潇洒浪子,而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苍老的帝王,及孩子们年迈的父亲。暮年的他有着对往事深深的怀念及对亲人的想念。
那双注视着前方云海的眼睛有些枯涩无光,而身体一如青年时候那般瘦削,不,年老的他是更加显得瘦了。
这时候,空中飞来一群雪鹰,那些鹰是神帝自己养的,他时而放它们飞行远方,或是很远很远的疆北及天空。
近侍女官从飞来的成千上万只雪鹰中,取一信笺,递给神帝一封法书。所谓“法书”即是用术法凝集的书信,也需用同等法术打开。他凝聚法力,瞬间无数书精飞跃而出,空气中冒出五彩缤纷的泡泡,信笺于是打开。
原来是湘妹的信。他嘴角牵出一丝微笑,仔细看了下去,婉婷是这样写的——
白胤哥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爱情的自私,我剥夺了另一个女孩的生命,至今都无法弥补这所有劫难所造成的伤害。
我自责而羞愧,我脆弱地眼泪掉了不少,黑眼圈深浓,原本光洁的秀发因为忧愁变得泛黄,黯淡无光......
不禁意间,我觉得人生是多悲戚,没有光明,因为你的不宠幸,浇灭了我情欲的烈火,我多么想获得你的温柔,你的抚爱,以至于整日憧憬着日落,不是为看那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美丽景色,而是等待你的悄然归至。
可是你一次次忙于军务,把我的等待与期盼熬成了一杯苦咖啡。以至于我的心灵与我的肉体在情欲烈火的烈烈燃烧中灼痛非常。
婚后的第一天,你养植的水仙花结了花骨朵。你没来看我,深夜回来,只是说了声: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便醉醺醺地倒在了床头。
婚后的第二天清晨,那株精心培育的水仙花苞儿绽放了,你忙着与帮助樱芸国与冰夷作战,不能兼顾照顾我,我理解,可是晚上你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便和我和衣而睡。
第三天还是一样,以至第四天、第五天......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是你不能谅解的,虽然你说,没关系,我只爱你,其他的不重要,可你的良心和我一样在遭受谴责,你只是习惯了保护我,让我安心,使我过得快乐幸福。
可是当我自责无法原谅自己的时候,你会安慰我吗?
我想你会吧!
你曾经说过美人鱼是上天的精灵天使,他们应该有更广博的爱,而不只限于自私的男女之情。
我想那条为你牺牲的美人鱼姐姐就是你的天使吧!
她如此清秀大方的容颜里有着深深的孤寂,只要提到你,文静内秀的她便会有一丝激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一定成为守护世人,助孩子们梦想成真的天使了。她现在应该就在上空看着我们。我们生活的快不快乐她都看在眼里呢,所以无论前方有多少坎坷,无论流多少血汗,你也要健康快乐地活着,每一天都会微笑坦然面对。
白胤哥哥,你是我从小就喜欢的男孩子,当我第一次发现我是个女孩的时候,我就想嫁给你当你的妻子,可是这真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现在我终是嫁作他人妇,成为了别人的老婆。虽然那个人是你结交的义兄大哥。
当我坠入瀚海面对滔滔死亡的时候,我发觉如果我是男孩子该有多好,我便可以立一番事业,娶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畅享一生。那该多快活,可是大哥北宿说,男儿当自强,定是很苦的。但我想,来世我一定要做男子,养家糊口,不再卖弄姿态。在俗世的青楼里,我尝尽了女儿身的酸楚,那光滑细嫩的娇媚皮囊就是为 屈膝男人身下而量身定做的。
我曾对蓝澈说:看你不会武功,细皮嫩肉的,下辈子就由我来当你夫君吧!到时候,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蓝澈总是冷冷地笑我:如果男子长成你这幅模样,那岂不都成了妖孽。我笑着捶他的胸膛。然后他便抱着我把我放倒在地。
我是爱蓝澈的,就如我爱纯洁一样,不可亵渎。我自小便想,假如我有一天因为自私失去了纯洁,我便去寻一个人嫁了,然后为他付出一切,倾尽一生,直至老去。
在离开大漠,离开云霄的那段时光,我整日在青楼里卖弄歌舞,终是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纯洁,终是失去了心底那道危险的防线。所以,在找不到大哥,找不到白胤的那段凄楚岁月里,我终是选择去爱蓝澈。虽然爱的离谱,但最终的约定说明我没有爱错人。他终是回应了我的爱。
现在,除了蓝澈,我还爱我的娘亲诺女神,她是北溟的北极光女神。而我因为是千里家的孙女,被众神接去圣地,因为是在湘水旁迎接指引我去的天方圣地,所以我被众神拥护为湘水女神,尊称湘夫人。
我这一生没几位女性朋友,可能是因为我太妩媚的缘故,所以没有女人缘。
我最爱香橙的颜色。觉得那是阳光的色彩,太阳的光芒。而此生我最钦佩的女人是陆小泉,全名冰雅泉,也是白胤哥哥最爱的女人,此时已是冰族女帝。她穿的衣服与我成互补色,是海洋的颜色,天空的颜色。她的性格如她的衣服那般冷,但她是一位医者,为这世间疾苦而奔波。不像我终日以歌舞为生。
小时候,白胤哥哥说不喜欢我穿的橙色衣服,而喜欢小野兰花的紫蓝色,我想白胤胸怀理想,铮铮男儿,不喜欢靡靡之音,而喜欢做救苦救难的大英雄的缘故吧。那时,我傻傻地笑着,真不懂这世间何为苦,何为愁。
结婚后,蓝澈总猜我心里还有一个人。那应该是大哥吧。
但请听好,我最亲爱的夫君,我会忘记与北宿的点点滴滴,忘记那些青葱岁月,专心爱你一个。
悠远的琴声飘来,我想,那是大哥在冬樱树下抚琴吧!
大哥、白胤、蓝澈,这三位我生命中真正爱过的男子有着各自的归宿。锦簇安年,繁华空城,那一段剪辑的历史在奔流的长河中浣纱成永恒。而我获得了最完美的爱情。
多少年后,我的三千烦恼丝已暮雪斑白,我已不是当初那个自高自傲的妩媚少女,不再憧憬一份可有可无的年少春梦,可我依然拾掇着岁月里美好,就如同珍惜青春岁月里那些不可一瞥的靓丽妆容一样,满心欢喜。
我想,我是个幸福的人,我自在而且任性的个性在我的夫君看来,多少有些孩子气,但相同的是他依然像青春年少时那般疼我爱我,并且带我赏花沐雨,游湖,给我意想不到的浪漫。
终有一天,我被俗世污染的灵魂会得到救赎,我会在每一天的阳光下洗涤我越发洁净的灵魂,我会越来越有上神的影子,就像我的母亲欧若拉女神那般拥有不朽的灵魂。
我相信,蓝澈的心也与我一般虔诚地向往纯洁,他也会在一日一日的洗涤下,成为最高贵的人。
洗净铅华,着一身素净长裙,畅游湘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唱一曲青春挽歌。
只要我的梦还在,我的生命还在,我就不会服输。
我经常对自己说,要幸福,要快乐,要积极,要健康地生活,过好每一天。虽然我时而有些小任性、小脾气,但只要自在就好,安乐……自在……
最后,祝君一切安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湘妹留笔。
轩辕看后,热泪纵横。湘妹...湘夫人,蓝澈大哥,北宿大哥,你们可都好?
那时,年少任性,恣意纵情...................................
阔原毡本是青国塞西大草原边陲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背靠莽荒大草原,面临绿水河,窝在草原绿水环绕的一块平地里。村里住着一百来户人家,都是前朝战乱之后,从东部雪国逃来避乱的。
如今青国已定,天下太平,阔原毡的日子也越发安定富足。
蓝澈背着小背篓,说说笑笑跟着一群村里的小伙伴从草原上下来。背篓里面装满了刚采的药花,捡的野果,怀里还抱着一只刚刚在山上捡到的黄兔尾鼠。它当时 被捕兽夹伤,小小圆胖的身子拖着一个大大的捕兽夹,一步一挪地爬到蓝澈脚下,睁着黑漆漆的双目,求援似地看着她。蓝澈看着就心软,不顾同伴的阻挠,将这只黄兔尾鼠从捕兽夹上救了下来。
易萧看着蓝澈怀里的黄兔尾鼠,笑着道:“这只黄兔尾鼠倒是太瘦了,大概只能炖一小锅汤。”
蓝澈莞尔一笑,刚要说话,却感觉到自己怀里的黄兔尾鼠似乎瑟缩两下,一双小爪子一下子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居然像在讨饶。
“我想养着它。炖汤倒是用不着。”蓝澈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伸手轻轻拍拍怀里的黄兔尾鼠。
黄兔尾鼠终于平静下来,小爪子放开蓝澈胸口的衣襟,还轻轻抚了两下,似乎在谄媚……
蓝澈不动声色地跟众人走到村口,只见村里的白胡子老爷爷又在给小孩子们讲神话故事。
“孩子们,你们知道吗?这天上有神仙,那掌管命运的叫命运女神,掌管战争的叫女战神,统治天空与大地的女神叫上苍,上苍身边有一只白凤凰和一只粉蝶陪伴,还有一朵红莲和一朵蓝莲守护。”
白胡子老爷爷的声音慈祥而醇厚,小伙伴们听得很入神。
“爷爷,你骗人,我爸爸说这世上没有神仙,只有妖怪。“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说。
老爷爷摸摸他的额头,道:“傻孩子,这世上有妖就有神,神还有专门的法宝是对付妖的。”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泼辣女童握着拳头,咬着凶牙,道:“就是没有,我娘说你是妖言惑众。”
“那小朋友你怎么知道这世上有妖?”老爷爷问那个流鼻涕的男孩。
“我家的牛就是被妖怪咬死吃了。”流鼻涕的男孩甩起袖子擦了一把鼻涕。
“这就对了,神就是专门惩治妖怪的,只是你们没见过罢了。”老爷爷捋了捋雪白的胡须。
“你骗人,打他,打他。”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粗鲁地喊着。于是众人捡起地上的黄土和石头扔向白胡子爷爷。
那爷爷被粗鲁男孩推翻在地,吃痛喊了一句“该死的兔崽子,不相信有神就算了,还砸人。”
“爷爷,我相信有神,但请问,为什么你说的神都是女神呢?”一个毓秀聪颖的绿衣女孩扶起爷爷,连连问道。这里属她听得最认真,也最乖。
“孩子,其实这世上是有男神的,其实天下六国,青国、明国、颜国、炎国、白国的王都是神,而且是男神,只有雪国是女王的国度,也就是女神的国度。女神的国度在六国中最弱小,也常常被其他国度欺负,历史上前后有两次被灭国,那些战争的灾难空前绝后,虽然过去,但在人们心中仍有余悸。”
易萧和蓝澈路过,也在此听百余岁老爷爷讲天下的故事,易萧第一次知道了天下的格局。不然他连自己是神族之后都不知道。--剧终
雪的女儿1.宇宙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四方圣土。
北方净土世界是黑暗界。
西方极乐世界是光明界。
南方莲华世界是黑暗界。
东方琉璃世界是光明界。
北方净土世界是宇宙第一个灭亡的世界。
西方极乐世界是宇宙第二个灭亡的世界。
南方莲华世界是宇宙第三个灭亡的世界。
东方琉璃世界是我们现在的人类所处的世界,暂时还没有灭亡。
风之子北极大帝是北方净土世界第一主王。
金圣母莲姬是西方极乐世界第一主王。
月神嫦曦兰兰是南方莲华世界第一主王。
太阳玉卓是东方琉璃世界第一主王。
黑暗之神玄冥即是冥哥哥原始鸟。
光明之神姬少典即是如来佛祖雪诺。
雪诺是北方净土世界主王风之子与西方极乐世界主王莲姬之子。
这宇宙星海初期呈现为一只金鸡的版图。而冥哥哥原始鸟孔雀明王即是凤凰金鸡湘儿的男人。
这个世界是远古大神女娲的一滴泪形成的。女娲为了一个叫伏羲的男神动了情念,故回眸一眼,流下一滴情泪。娲皇之泪化作宙星海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王,因为爱上了一个叫冥皇的邪恶鸟皇,坠入了无尽情海。那只邪恶的原始鸟冥哥哥便是幻雪帝国卡索王子。他是海皇星尊,金鸡湘儿凤凰的男人魔界至尊孔雀明王,人类的祖先普罗米修斯,珀尔修斯,僵尸王星宇宙之王宙斯的兄弟奥尔修斯王。他就是天主。
这个世界本来是不分男女性别的,因为宇宙最大的佛陀洛王子雪诺与白精灵女王雅缀公主百合夫人之女,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欧诺拉公主,神后朱诺,即女娲娘娘,随众神最后离开上圣界时,为了伏羲王子动了情念留下一滴情泪,于是天地众神为了让女娲看清楚她内心所思所想,而造了这个分男女性别的有情世界。一眼万年,万年许诺一劫,终是到了世界星河的尽头。
太阳所在的东方琉璃世界,月亮所在的南方莲华世界,上苍所统治的西方极乐世界,极帝所在的北方净土世界,组成了宇宙四方圣土。兰兰是南方莲华世界最大的主王,风哥哥是北方净土世界最大的主王,莲姬是西方极乐世界最大的主王,太阳玉卓是东方琉璃世界最大的主王。
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四方圣土的,所有星球都是雪星,即曜雪玥星,我们俗称的月亮,幻雪帝国,各方世界所有星球皆来自南方莲华世界那一方广阔无垠的水之海土,人鱼公主密涅瓦月神嫦曦苒苒所统治的南方莲华世界,十圣女的世界。
第一次遇见伏羲哥哥是在南方莲华世界。当时女娲是莲华世界第十圣女,最清纯的清莲仙子,最小的妹妹。和众姐妹拉着手在天界嬉戏,玩玩闹闹间隐有划舟声,探头一看,来了一位十分清秀的男子,他一袭白袍,风度翩佳,引起了众仙子们的注意。女娲是南方莲华世界最小的妹妹第十圣女清水莲华清莲仙子。后来因天地变化,万物更新,才分两极,一阴对一阳,冰与火对决。
在从前的从前历史渊源流长的时代,有一颗无与伦比的星球,叫曜雪玥星,上面住着他的女王和她美丽的侍者圣雪狼族。狼族七十二部总统领冷面青狼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女儿,名圣儿。圣儿喜欢上水星的王子小凡,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儿。她的皮肤如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黑,嘴唇如鲜血一样红,于是取名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在北溟诺亚森林黑色泪滴形成的天鹅湖边边走边玩,遇见了与她有十世之约的俊朗的轩辕十四王子。第一世,狮子座,她为昆仑仙境西王圣母之女仙后纤舞,他为轩辕十四帝星白胤王。第十世,摩羯座,她为修罗公主烟罗,他为魔界佛子离厌。
白雪公主总是在天河边记起这些美好而令人怀念的记忆。晨曦的风吹进了星河,吹拂着她红润的脸颊,吹起她的乌发飘卷。白雪公主乌黑的短发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留长了,蔚蓝的衣服,金黄的裙子,头上灿红的别花,多么美丽的女孩儿。许久许久,躺在她身旁她的大狮子睡着了又醒过来,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姑娘的手心。仿佛听到有人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仙后,仙后……她回头,冰雪聪慧,笑容灿烂。大地一瞬间突然被金黄色的光芒所笼罩,那可能是母亲在呼唤她回家。
白雪公主因为第一次生命出生在宇宙阶层的最高皇室,僵尸王星嫡亲公主。那时候星球大战毁灭纪已经开始,皇室每个人都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而那一年白雪公主不到八岁。八岁而眠的白雪公主一直称呼为瞳公主,再也长不大了,小孩子性格非常不懂人事。她的母亲因此受伤,怎么教也教不会她道理。性格非常不好,骄纵,调皮,捣蛋,忧郁,早熟。白雪公主,她作为僵尸王星蜜蜂族正统王室最后一位公主,即全世界最后一位女王陛下,白雪女王。那些封锁在城堡中的岁月,一年又一年,一日复一日,春夏秋冬,四季明显,那些被家族皇室禁锢的生命漫长的岁月,白雪公主伫立在城堡上高高的铁窗前,看尽风华满月。每年冬天大雪一次次来临,铺满天地间雪白一片,如遗忘的时光,让白雪公主孤寂的人生划上不完整的句号。西王圣母和楠凡王子生的白雪公主。
那时候,罂粟公主正好三岁。罂粟花家十四公主,十四王子轩辕的妹妹。那时逢哥哥轩辕十四王子出生之际,正是宇宙秩序混乱之初,又因药王星蚂蚁族罂粟花界是僵尸王星蜜蜂族的姻亲家族,而罂粟花家诞生强大帝星,导致整个家族成为宇宙众矢之的。于是,为了拯救哥哥轩辕王子的性命,罂粟公主十四妹把哥哥的名字写错了,原本属于家族的黑色成了红色,对外假称性别混淆,于是哥哥轩辕的元神成了火蚁之魂。
白雪公主八岁而眠,罂粟公主三岁而亡。轩辕十四王子一直在宇宙流浪,在一次次的旅途中,轩辕十四王子遇到了很多人,有坏人也有好人。轩辕十四王子遇见过圣界所有的女孩子,每个女孩都是王子的公主。无数无数年海,轩辕唯一没见过自己的女孩瞳公主,即白雪公主。轩辕十四王子,他从小年少修炼术法,为人端茶送水,并习语言,讨人欢心。轩辕十四王子小时候因为是罂粟花家王子,容貌特征像花儿一样的美丽,长得漂亮又帅。一个年轻男孩子,经常被女妖怪抓去,每天与可恶女人斗智斗勇,见女人就逃。有一次,遇见了莲华世界的大魔头渊祭,黑莲。他设计欺骗了黑莲,终于摆脱了她,受了很多苦。因为元神由黑蚂蚁变成了红蚂蚁,轩辕成为了太阳焰星王者火燮,开太阳车托起太阳之母羲和之子即太阳神帝俊小王子帝释天。冰河纪年末,轩辕十四帝星白胤王化生晴然与雷卓旭之子,拜师中都正义之师落梨山庄北极大帝风前落,在金木水火土五神族的拥护下大战九狼族统一圣域诺亚九州。曾化名易萧游历江湖,结识蓝澈与海星织等各国王子,为寻找灵域冬临遗失的十七颗水晶玥匙,冬临儿女会聚中都落梨。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神农炎帝与水馨公主龙倩兮的亲生女儿。水馨公主龙倩兮是龙主夜无天的妹妹东海龙族女帝龙彤钰之女。
我是药王佛的亲生女儿佛界十四公主罂粟,名唤毒儿。
我是罂粟公主,我永远都不知道这片海,这片星空有多宽广。是否在无尽海的尽头,还有尽头?是否每一个人都在等人世间的另一个我,另一半他?是否星海的尽头便是海枯石烂。我们的爱情海枯石烂。虽然娲皇之泪所造的这个世界并不完美。
佛祖说,“佛法无边,善念永存,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超度,每一个人都可以去往极乐净土。佛所在的世界永远安康,无苦无垢。佛国永远安宁,没有战争与恐惧。”
可是,女娲之子青帝蛇夫王座厄德诺斯和僵尸王星宇宙之王宙斯从他们世界的黑暗里觉醒了。他们与整个世界的统治者佛陀产生了对话。
宇宙之王宙斯说,“看看这个由人鱼所造的悲惨世界,天天产生悲剧,人类凌虐自己的母亲,残害自己的兄弟,真是畜生不如。”
青帝厄德诺斯说:“光明与黑暗大战,光明永远是胜利的,而黑暗永远要承受它成为失败者的痛苦,在这世间苟且偷生,蝼蚁不如。”
厄德诺斯又说,“如果佛陀不信,可以让你的亲生女儿娲皇成为每一个世界的小公主,看看他们究竟对她如何?”
于是,女娲娘娘每一千年成为了每一个宇宙星球的公主,只是每个国度究竟是没有善待她。后史有记载,女娲即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欧诺拉,寝居北欧厄德诺斯城,星座水瓶座,齐刘海长头发,号称宇宙公主。然后,佛终究答应了蛇夫和宙斯的请求,从星河最美丽的国度开始覆灭。
于是,僵尸王星高等人族所有未亡人类呼号:“我们的世界灭亡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要永远受苦了。”
僵尸王星最高统治者宇宙之王宙斯的母亲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王密涅瓦被僵尸王星高等人族研究人员当成人肉研究对象,故僵尸王星蜜蜂族王室一瞬间崩塌。
银河系大约有三千亿颗恒星。宇宙中有大约有三千亿个像银河系这样的星系。连我们的小宇宙里太阳这样的大型恒星在宇宙中也是极为微小渺茫的。
根据目前的技术手段,我们还无法看清银河系的每一颗恒星。可见光望远镜大约能观测到以太阳为中心半径5000光年范围内的恒星,而银河系的半径达5~6万光年,太阳距银河系中心约3万光年,距太阳最远的银河系恒星达9万光年。
整个可见宇宙空间大约有30万亿亿颗恒星。宇宙中的恒星数量是根据银河系的恒星数量推算出来的。银河系大约10万光年宽,我们太阳系的位置距离星系中央大约3万光年一个名为猎户臂的旋臂上。
猎户臂大约3500光年宽,大约10000光年长。太阳系所处的位置靠近旋臂内边缘,大约在整个长度的中点。目前太阳系有八大行星,分别是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最大的行星是木星,最小的是水星。
我们人类居住的地球现在正处于猎户座的心脏上。
猫族战神刑天,即昊天子后羿,是猎户座王者。他就是白帝白雍,居昆仑首峰长留山,名东方皓,字少昊,即东华帝君白胤真,昆仑山西王母兄长。西王母乃金豹女,名白水香,居玉山。两兄妹一起统治昆仑仙界长达十万八千年之久。
猎户座是天空星座中最著名的一个。它从古代开始就被认为是力量、成功和坚强的象征,是天空中当之无愧的最华丽的星座。
猎户座位于双子座、麒麟座、大犬座与金牛座之间,北部就是巨大的银河。它的外形是由4颗亮星组成的一个大四边形。四边形中央那3颗排成一条直线的亮星,便是猎户座的腰带。这7颗星是猎户座最亮的星星,也是猎户座的骄傲。
因为在其他星座中,很少能够拥有这么多高亮度的星体。
腰带的下面,还有三颗稍微暗淡的小星体,这3颗小星是猎户的短剑。它和7颗大星搭配在一起十分壮观。在晴朗的夜晚,如果仔细观察猎人的佩剑,光靠肉眼就可以看见一片星云,朦朦胧胧的,那就是著名的猎户座大星云。
猎户座大星云在17世纪被人们发现。猎户座大星云距离我们有1500光年之远,宽度有3光年,猎户座大星云的位置在银河系的一条旋臂上面,这条旋臂就是用猎户座的名字命名的,叫做猎户臂。
实际上,我们生活的太阳系也是猎户臂的一部分。而在猎人腰带的中左端,还有一个更加有名的马头星云。
马头星云的外形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像一个巨大的马头,这可是整个天空中最具特色的星云。马头星云的发现也充满了传奇色彩,它是天文学家从一张照片的底板上发现的。马头星云被发现后,立刻就引起了科学家和天文爱好者的兴趣,很多人都想看看它的样子。
不过,马头星云虽然有名,想要在天空直接找到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马头星云虽大却是一个暗星云,本身根本就不发光,人们需要通过它身后恒星的光芒才能找到它黑乎乎的影子。
猎户座流星雨。流星是宇宙中的小型天体或者碎块路过地球时,被地球引力拉进大气层坠落而形成的。它们坠落的时候会与空气摩擦、燃烧,发出耀眼的光芒。流星雨则是由成群的流星形成的,它看起来像是从夜空中的一点迸发出来,然后像雨点一样坠落下来。
地球上能观测到的流星雨有很多,其中最著名的就有猎户座流星雨。
猎户座流星雨每年都会出现两次,而最著名的那次出现在10月2日到11月7日之间,号称“从不失约的流星雨”。
发生在10月15日到10月30日的流星雨是由著名的哈雷彗星引起的。
哈雷彗星每76年就会回到太阳系的核心区。
彗星在运动过程中总是会不断地丢下尾巴,把一些零碎的物质留在它的轨道上。当地球运行到与哈雷彗星的运行轨道相交的那一段轨道时,哈雷彗星留下的碎片便会被拉进地球大气层,形成流星雨。
而从地球上看去,流星雨出现的地方正是猎户座的方向,所以便被称为猎户座流星雨。
这是一个真实的传说。天上发光发亮的恒星都是佛祖菩萨,是为满天诸佛。佛祖菩萨以天地万物为修炼准则。以前的汉语就是梵语,佛语。汉语是象形文字,万物的形状所化。比喻是汉语言文学最重要的修辞手法。佛经中皆引用比喻阐明真理。这是一个有情世界。流星是生命体化为永恒。
所有的归宿都是归宿,我们不必害怕,生命繁衍自有其变化规律,对错善恶,如影随形,生死幻灭,生生不息。
这是一本地球预言神话,演绎一段寒武至蛮荒的历史传奇,圣界缘。
圣界是佛界,魔界,龙界。圣界缘是佛界,魔界,龙界等神圣世界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包括爱情,友情,亲情。爱情罗曼史是圣界缘主打歌之一。
圣界,即佛界。缘,即缘份。缘,它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相遇的机会和可能,包括所有情感。爱情中,二人相爱的缘份是由很多巧合、很多阴差阳错、很多突然、一些偶然、一些必然组成的。后世,缘喻为命运纠缠的丝线,它是出自一个宗教概念,儒家与道家并不突出缘份这个先导性,但是也会有机缘、机遇这一说法。缘份是一种命运。人生的聚会也是一种缘份,有“性分”和“时遇”之说。
在婆娑世界,菩萨都是女子身,佛都是男子身。菩萨都是公主,佛都是王子。菩萨是佛的妻子。
传说太阳所在的东方琉璃世界,月亮所在的南方莲华世界,金星圣母上苍所统治的西方极乐世界,北极大帝所统治的北方净土世界,组成了平行宇宙四方圣土。
兰兰是南方莲华世界最大的主王,风哥哥是北方净土世界最大的主王,莲姬是西方极乐世界最大的主王,太阳玉卓是东方琉璃世界最大的主王。
北方净土世界已经没有了,因为脏渍席卷到了一尘不染的冰雪世界,极帝的国度。银狼五狼神所带领的曜雪玥星曾建立无与伦比的幻雪帝国,由他的女儿雪之女王岚公主统治,破军贪狼等九侍君陪侍。
南方莲华世界还在,只有莲花、水和锦鲤,没有人类了。神界风华绝代的月神嫦曦苒苒密涅瓦公主是南方莲华世界最大的主王。她就是人鱼公主姮娥,人类始祖女神,水之女神。
月神嫦曦,她的原始身份是宙心海人鱼帝国深水城美人鱼十七公主水黛子女王,人类始祖女神水之女神娲皇之泪。
西方极乐世界是唯一有过男女婚配的佛国,当男子130岁生辰之际总有美丽的女子与之相配,在合欢树下许愿合欢。
虽然历史向前发展,很多佛国渐渐消失,但极乐世界没有灭掉,还有为数不多的佛国存在,有过般若王朝与桴駼国的对立。
宇宙是五维空间。佛所建立的世界是神圣而伟大的三次元世界,宇宙太空是个平行的四次元空间,而宇宙中每个小星球是一个二次元圆规世界。所以,在小星球上居住的我们人类世界为二次元圆规世界,是一个有偿还的规规矩矩的世界。
我们的地球,这个小小星球,和以往的每一颗住人星球一样,是一个二次元世界,以临界为零点,顺着时间轴方向朝右延伸,两根线交织缠绕,二次元即代表有两根线。一个事物,两个极端。左边负极,右边正极。
无穷无尽的太空深渊,宇宙洪荒,好似在无尽时空,由四根线牵引组成,四根线的交接点为无尽海的最底层,娄星与氐星的交汇处,时间轴向东方琉璃世界和南方莲华世界延伸,西方极乐世界和北方净土世界暂无人烟。
三次元世界是最现实的世界,空,定,静止的时空。好像三根线组成的墙角,每根线之间都是九十度角,又可转动。
小王子帝释天是太阳王者火焱和紫浅王妃之子。小公主密涅瓦是宇宙之王宙斯与紫悦公主之女。紫浅王妃是天后羲和,紫悦公主是国际小姐友谊公主赫拉。
这是千古的约定啊!小王子和小公主在樱花树下重逢。释王子与密公主的传说。人鱼公主的秘密。
这是一本地球预言神话,这是一部地球历史,这个传说很长,悠远而真实,让我们想起了宇宙星空揭开不了的秘密。
宇宙之王宙斯建立的科学世界统治宙宇数亿万载。佛建立的法世界成为宇宙高武世界主宰。宇宙仍然一片黑暗,为女娲之子青帝黑暗之父蛇夫所统治。每一颗星子都在承受着它的重量。
宙斯在宇宙建立过五亿多年的科技文明,因为知道了“密公主的秘密”,他带领舰队疯狂摧毁所有住人星球,最后只留下地球这个新的从太空搬过来的水蓝星。
当知道这个世界皆是一片混账,宙斯开始摧毁宇宙每一颗住人星球,从最美丽的开始,直到现在最后一个星球小宇宙中的地球。
这世界的规律一贯如此,犯了错就必须受罚,并不是地球引力的原因,而是圆规世界的法则。比如你打墙壁一拳,反而痛的是自己的手。你欺负别人,最后的罪责也会反弹到自己身上。
第五纪丧尸纪主宰神尸弃佛及其女自由女神滴血的玫瑰电公主玉簟秋。
宙斯毁灭水星人鱼帝国的时候不幸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妻子赫拉王后,即赫尔黛芝水族圣女,而导致自己癫狂,精神异常。
传说东方琉璃世界的主人太阳神帝释天是拯救天地的一位大英雄,万族百界尊称他为小王子,登上云霄宝殿一统三界,成为七界之主,而宙斯是脱离七界之外的宇宙之王。
相传千亿年前,无边时空逆转,太空之神降生,他为卡俄斯和黑暗之神之子,白昼女神或地神之夫,是宇宙的最高层,他身体内涵生有恒星太阳。
太空之神,中文译名“挨特耳”,诗人赫西俄斯说,挨特耳是黑暗之父蛇夫王座女娲之子厄瑞玻斯(厄德诺斯,青帝)与黑夜女神尼克特(月照)之子。又有神话说是卡俄斯和黑暗之神之子,白昼女神或地神之夫。
通俗一点说,太空之神即永夜王朝青国风之城太子风涧澈,临界爵迹王座幻冰帝国冰帝,混沌萧然。冰后为月光女王,万尸之母,白昼女神,曜雪玥星二公主月冷,太阳焰星旸公主,叶之国叶子小姐叶萦,冥王座下夜影者之首第一女杀手代号夜莺,来自深蓝星球,为妃你不爱之杀手神妃。
在以后的神话中,挨特耳成了宇宙的最高层。这里有太阳和星辰,星辰上有众神居住。这样,挨特耳又成了宇宙的本元,旧称“以太”。
太阳乃万物之神,一切生命之源,光芒普照宙海无边,孕生万物。
无尽时空,星辰流转,太空之内遂有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九颗星辰绕太阳问世。
水、金、火、木,土,天王、海王、冥王星皆由八位神之始祖所化,分别是水神黛,金圣母上苍,火炎帝,木青帝,土尧帝,天王极帝,海皇及神秘冥王星。
当时,天尊玉帝还未出世,没有天地人三界,八星诸神一直沉睡于星辰之内,未曾降生。直到有一天,太空之神混沌那广大无边而幽暗的身体内,孕育出三个孩子,即大地之母昊英、天空之神盘古以及水神共工。
昊英化为平坦广大的大地,盘古则撑起了浩瀚的碧空,共工化为骤雨,大地一片汪洋。那时候,大地、天空和汪洋所形成的地方成了众神无法匹及的地方,那地方的名字叫做虚空之境。
渐渐,三神神力衰弱已无法管辖虚空之境,于是唤醒六位能人来分别管理虚空之境,他们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及雪六种属相,并分别在地球上的东方神洲建立了金之国白国在虚空之境之北;木之国青国在虚空之境之中;水之国明国在虚空之境之东及东南;火之国炎国在虚空之境之南;土之国颜国在虚空之境之西南;雪之国雪国在虚空之境之东北。于是,这六位能人成了虚空之境的始祖。
六人一开始共同统治虚空之境,分别利用自己所长孕育子孙,他们向三神借来了光明之神少典与黑暗之神玄冥,借来了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借来了四季之神。
这些神明都慷慨地给予他们协助。千百年之后,虚空之境终于呈现一片繁荣,金族白国昼皇室的才能越发显现,其余五人便尊其为王,辅佐其统一天下。
昼王朝一统天下后,便分别分派各个诸侯国,其中也包括了那六名能人。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六人潜心修炼,练成了术。接着,六人又在自己的子民中挑选最聪慧的作为自己的继承人。然后,六人一齐幻化为风、雨、雷、电、云、雪庇佑着虚空之境。
风神,雨神,雷神,金女,木女,水女,相配成千古姻缘传颂于天地间。
风神帕加尼,雨神雨魔,雷神托尔,金女阿芙洛狄忒,木女欧诺拉,水女密涅瓦。
风神风之子,雨神伏羲,雷神光之子,金女维纳斯,木女女娲,水女人鱼公主。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寤寐求之,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寤寐思服。
太阳化三魂,一魂主日,一魂主火,一魂主土。主日帝释天,主火炎帝神农,主土尧帝旭尧。月化七魄,一魂龙魄,一魂雪魄,一魂红莲**。
为求上古姻缘,为成千古绝唱,日月途经千百年,终轮回千载,归一回槽。月女为恒,始祖之女,水之女神,劫数始于永在,惜缘于雷,月华永驻,安息宙宇。
这段跨越中世纪、上世纪的历史磅礴广大,说来便有如是国度,金族白国昼王室,木族青国,魅雪灵国,水族明国,火族炎国,土族颜国。于是大荒史前,天下分六国。
虚空之境后各国初建立,圣域繁荣将至,金木水火土五族自允神族,以超强神力控制整片诺亚大陆,号称神域。
冰河纪上世纪初,曜雪玥星神女雪曦雪之女王岚公主亲历凡尘,下荒古虚空之境,建立了东陆金木水火土五神族中神界第一个国度,幻雪帝国刃雪城,与西方铁索河狼虎山忘川水上烈焰城堡火族比萨克蝙蝠王权并立。
冰河纪中世纪诺亚大陆南北两渊山脉龙主渊帝大山即亚历山大大帝和山姆艾丽丝暗夜精灵公主艾尔缪拉城动物森林女王建立了亚特兰蒂斯大帝国。
冰河纪下世纪千里世家金族千里忆善主雪诺带领冰原狼族征服了整片动乱的大陆,建立守夜城临冬城,后主权回归金木水火土五族及魅雪灵族东陆六国,主携妻子光明精灵族白精灵女王巨蟹座女王雅缀公主即百合夫人及两爱女千里芙幽千里许诺即金星圣母上苍莲姬金莲和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欧诺拉隐退灵域冬临岛呼伦湖雪宫之巅。
这是一本讲述万族百界中圣者故事的玄幻奇幻仙侠书。在此敬礼,万族百界,漫天星斗,万界诸佛,叩谢天地万物,予以此书,万界圣歌,如来我佛。
我们人类居住的小宇宙是本源世界,包括人界,地狱,妖界,异域;中宇宙包括虫界,荒古界,魔界,仙界;大宇宙有龙界和神国之分,神国即佛国。
七界指神界,魔界,鬼界,灵界,人界,妖界,修罗界。
三界指天、地、人三界,天界统治人鬼妖。
宇宙一共有几界,以及各界的常识,我们这个宇宙一共分为九界,乃人界、鬼界、仙界、佛界、魔界、妖界、神界、神王界,圣界。
其中人界又有凡人界和修真界之分。凡人界为各界之本,就像造房子的地基一样,没有凡人就不会有修真(修仙、修佛、修魔、修妖的统称),没有修真又哪里来的仙、佛、魔、妖乃至神、神王和圣界。
不过,鬼界又区别于任何一界,无论哪一界的人都拥有魂魄,如果魂魄不被人为的消灭那么就可以进入鬼界转身,当然了凡人转身将会消除以往的记忆,但仙、佛、魔、妖、神、神王、圣的转身都会保留记忆。
佛教分了十个法界:地狱法界、饿鬼法界、畜生法界、阿修罗法界、人法界、天法界、声闻法界、缘觉法界、菩萨法界和佛法界。前六项称为六凡,后四项称为四圣,合称为六凡四圣。其中地狱,饿鬼,畜生为之三恶道。人间,天界,阿修罗为三善道。声闻,缘觉,菩萨,佛,这是四圣道。
观音娘娘,妙善,青莲,第一法界地狱法界圣女。泰山圣母,妙霞,隐莲,第二法界饿鬼法界圣女。青瑶夫人,妙青,龙莲,第三法界畜生法界圣女。西王圣母,妙圣,蓝莲,第四法界阿修罗法界圣女。龙珠公主,妙珠,合欢莲,第五法界人法界圣女。蓬莱仙子,妙莲,紫莲,第六法界天法界圣女。文殊菩萨,妙文,冰莲,第七法界声闻法界圣女。上苍,妙生,金莲,第八法界缘觉法界圣女。普贤菩萨,妙密,雪莲,第九法界菩萨法界圣女。女娲娘娘,妙云,清莲,第十法界佛法界圣女。
七界是指天界,仙界,灵界,人界,鬼界,魔界,妖界。
天界:以天帝为首,掌管人,鬼,妖三界。
仙界:仙界景色怡人,乃位于昆仑之上,始于昆仑仙境,共六大宫殿。
灵界:由佛教,修罗教,太明宫组成。
人界:人间既是美好的人间,又是多灾多难的人间。
鬼界:亦是七界中所有冥鬼归处。
魔界:源于蚩尤氏。相传蚩尤氏败给炎黄后逃跑中无意中开启另一世界的大门,因为心中怨恨极大,再加上此地冥气甚重,便炼化成魔,魔界由此而来。
妖界:有四个部分,生活着灵妖一族。
六界是指神界、仙界、人界、妖界、魔界、冥界。
神界:远古人相信天地有三十六重,地为九重,天为二十七重,她们相信神的总管就是天帝,他和各路神都在天上居住和劳作,天帝居住的宫殿就在最上层。
冥界:乃各方万物的轮回之处,终点与起点,需五道轮回方其转世。
魔界:魔界是与神界相对的混沌世界,它处在混沌的阴面(神界是在混沌的阳面),景色与神界相反,大多阴暗。
妖界:动植物吸收天地灵气修炼成妖,他们大多禁不住魔界修行者的诱惑而堕落危害人间。她们成妖后,向往的世界叫密境。
人界:没有神力,寿命比神仙短,具有七情六欲,受社会制度与道德约束。
仙界:起源晚于神界,乃是我国本土道教诞生之后,产生的世界,称仙境。
中国上古神话中,地球有六界,并有六种上古神兽守护。五行八荒界守护神:青龙孟章神君,化之一十二,尊名七宿苍龙。芥子六合界守护神:白虎监兵神君,又名真一咸池。化身二十六。九曲黄泉界守护神:玄武执明神君,真武大帝。化身七十二,十二巫之雨之祖巫。直符灵动界守护神:勾陈万雷句陈,北极勾陈上帝,化身五千九百二十九。宇宙混沌界守护神:凤凰九天娘娘,谓之九天玄女圣母娘娘,化身有二。坤元中宫界守护神:朱雀陵光神君化身二十四。
但也有另一种六界指神界,魔界,仙界,人界,妖界,鬼界。
神界因盘古身体崩解而形成的神界,居于天,分为圣域四天,四梵天,无**四天,**十八天,欲界六天共三十六层。神生存于其间,无肉体无欲求,拥有永恒的生命。永生不老,有男女之分而无男女之事,森严等级之下全无温情可言。无尽的生命难以排遣,总有痴男怨女冲破禁锢,为情而抛却一切,潇洒人间。据说,甚至神界的最高主宰“天帝”也曾赴人间留下过一段往事。
魔界和神界完全对立的魔界,存在于天上与神界平行的反世界,空间与时间错乱,有“神魔之井”和神界相通。魔生存于其间,无秩序,无目标,无欲而无不欲。无思无想无欲求,无生无死无秩序。任性而为的魔,偶尔会因为长久的相处而渐悟,因为意外的触动而顿悟,了解到一点点人间情感,即使不明白那是什么,却执着地想要拥有。于是,魔已非魔。
仙界分布在大地名山之间,包括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仙为人修炼而成,是成神的必经之途,寿命长而有尽,肉身有而无涯。徘徊在人与神之间的族群,面对仰之弥高的神界,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的漫长修炼才能到达,也不知道能否到达,俯视藐小的人间万灵,更不舍自己多年的修为。谨慎、保守、患得患失而不彻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由自己本心而行事,不再顾忌其他。
妖界,禽兽草木修炼可成妖。也就是说,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皆可修炼成妖。在大地表面,妖界、仙界和魔界都有生存,是无秩序分散的存在,有弱肉强食的传统。但其实真正的妖界,似乎隐藏在蜀山。原本无知无识的走兽草木,因灵光一现,或是偶然的机缘而幻化成妖。始终是异数,不被原来的同类接纳,也不是人,与人为善的结果总是悲惨的,于是就和人为敌,于是就有了蜀山,有了锁妖塔,有了在平凡百姓口中辗转不灭的狐精花妖的传说。
人界生存于大地,寿命短,有国家、社会制度、道德等约束。最平凡也最不寻常的族群,一段纷争与杀伐过后,是一端平和无争。不知有其他六界,就狂妄地封自己为万灵之首。所谓鬼神,就在信与不信之间成为茶余饭后的消磨。唯一能傲视六界的,就是人间有情,柔上而刚下,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鬼界轮回的终站和起点,存在于大地内部,包括一个鬼门关、一座奈河桥、六座曹官府、十座阎罗殿、十二座司官府、十八层地狱。亡人为鬼,鬼入轮回而投身六界。这是人生的终站,也是人生的起点。多少人捧着一腔血茫然而来,多少不甘愿也只能化做一回眸。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六道轮回之后是冤屈的第一声啼哭,三生石上,又被刻下深深一笔,记下该了的债,该还的情。
何为妖魔鬼怪?花精草木飞禽走兽修炼成精的为之妖。死了的花精草木飞禽走兽修炼而成怪。人死后灵魂脱离身体而成鬼。妖修炼历经劫数进化成魔。
水星始祖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王降生荒古时代后,诺亚大陆冰河纪版图像一只大企鹅,雪国在企鹅的尾巴上。雪国是虚空之境初,雪曦女王建立的地界第一个国家。
当时地球的总版图是一只大鸡的形状,有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凤凰是宙星海第一公主,她的男人是宙星海第一王子原始鸟孔雀明王羽冥哥哥,即幻雪帝国卡索王子。
第一大陆诺亚大陆统治者普善尊者,第二大陆北溟大陆统治者北极大帝,第三大陆西大漠云荒盛世统治者帝旭。
诺亚大陆两条龙脉,南渊山脉和北渊山脉,安寝龙主。
北渊紫幽精灵女王和小女儿白精灵女王是生命之树的女王。暗夜精灵女王艾丽丝居于南渊永生之树玉树艾拉缪尔城堡,主掌司爱女神。
金族白国全部在北溟圣域,闪电之巅也是北溟地域,风之城也靠近北溟冰域。
亿年的预言,三帝和守护者都不可相恋。
虚空之境四大海洋包括东南西北四大洋,环绕地星九大洲。北溟海,即冰海;碧落海,即东海;西海;南海。最大内陆海有雷海,沨海。雷海在万兽妖域,即黑海;沨海,魔域地中海爱琴海一带。
大荒史前,天下分六国,是为东陆六国,那时最为强盛。
白国,昼王室,居金族人。以昆仑为首峰,地跨整个北亚,白帝白雍居长留山,西王圣母白水香居玉山,一齐统治昆仑仙界数万载,地域最为广阔,物产丰饶,人民富庶,是现今六国之霸主。轩辕纪时期,十四公子建立大胤王朝,统治整片东方大陆,包括北亚,即北溟,定圣都伊伦茜勒于青国与北溟交界处,贝加尔湖之上。冰与火对决的冰河纪时期。圣域第一世家千里世家总统领千里忆带领冰原狼族征战北亚北溟圣域,建守夜城临冬城,世人皆道善主降世,光明指日可待,后天下安邦,善主携夫人千里百合一齐隐退冬临岛,分派五国大权。
东北雪国,都城幻雪城,雪之女王下界建立的纯善之国。女王统治的安详之国,终年积雪,据说一年四季都飘着洁白的雪花,神秘而华美。地处东北方,只有小小一块,但传说境内无论男女长相皆清俊秀美,是个出俊男美女的国度。
中原青国,也就是东陆最有名的风之国,木族领国,都城风之城,在北溟境内,中都雪之涯,即落梨总舵,天下第一正义之师。境内植被覆盖,森林密布,气候温暖湿润,树木常年青翠,雨水丰富,并且地广人多,兵员充足,是大陆第二强国。
东南水族明国,多数分布于长江中下游一带,人民生活物质条件最为富有,都城明都水城,商业非常发达,交通便利,遍及全国,及风景秀丽人情含蓄的江南宛城地段,经济最为繁华。明国沿靠着碧落海,多鲛人上岸谋生,多买卖鲛人之商贩,兵力衰弱,常年依附于青国。
西南土族颜国及南方火之国炎国,这两个国度多少数民族。到了这个时候,毕竟是民族大一统的时候,各个民族间倒也和乐,不像虚空之境形成后起始的近五百年,民族种族矛盾激发,常年战乱不堪,百姓民不聊生。颜国景谷,炎国火城,天灾较多,但基本得到治理管束与镇压。
这个古老而沧桑的故事正是从这里说起,那时,昼王室金族白国以强大神力控制整个大陆,占据北方整片领域,谓之北溟,并以浩大咸水湖呼伦湖中的冬临岛为郡,笼聚天下人心,各国臣服朝拜。
距今五亿四千万到五亿三千万年的寒武纪,由于动物突然大量出现而使整个地球骤然喧闹起来,爱情也在寒武纪生命大爆发中肆意滋长,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序幕渐渐拉开,宏伟华美的宫殿中回荡着灰姑娘的歌咏,歌声精心雕刻着每一声每一韵,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这美丽的诗篇,天地仿佛一片祥和,晓梦中的蝴蝶在天鹅湖边翩翩起舞,等待着小王子的降临。
故事主要讲了冰河纪年末风雨雷电云拜师灵域冬临岛千里世家师尊千里忆,上苍天帝还有极帝及女主月神间的风云往事。一个魔头暗夜绝魔,还有高等僵尸人族,驱赶尸兽入侵青国风之城及西漠云荒,那时候男主被云荒第一神力霞光之力反噬,太阳被恶雾遮住,大地开始漫长的黑夜,导致暗夜传说,鬼怪出土等等恐怖事件的发生。圣域正义之师在极帝与上苍的领导下狠斗恶势力,恢复了大地安宁。后来上苍为了夺得冬临大权,和暗宫魔头一起解开七十二苍狼的封印,对风雨雷电云五位师兄弟,展开驱逐之约的阴谋,男主玉卓和女主月神因此分离,冬临大乱,主权分化,象征冬临宝藏的十七颗水晶匙下落不明,十月怀胎的女主诞下龙凤胎,后因中暗夜绝魔的绿色屏毒,坠入冰河冰封躯体。
这是一个宁静的故事。发生在东方神州轩辕王朝与西方魔族比萨克亚瑟王朝。
继荒古开年后,天下分六国,东北雪国,中原青国,也就是东陆有名风之国,木族领国,接着是东南水族明国,及西南土族颜国,及南方火之国炎国。昼王室金族白国斯坦芙家族以强大神力控制整个大陆,占据北方整片领域,谓之北溟,并以守夜城临冬城为首的核心势力开启新纪元征途。千里世家与冰原狼族的征服使临冬城固若金汤,暗夜的势力一瞬间崩塌瓦解,后尊者千里忆携百合夫人隐退呼伦湖灵域冬临岛,在儿女的陪伴欢笑中安享晚年,并分化天下主权把北溟大权重新交给了六国的领导者。
布拉克斯闪电之颠是北溟北渊山脉里的一座山峰,也是一个部落的所在。这个故事就从这儿说起。闪电之巅史塔克家族的王子雷卓旭随父亲龙蛇圣君电雷泽王来云州沙漠兰奥庄园采集粮食和马匹,在白樱花瓣缤纷的冬樱树下遇到了心爱的恋人晴然。
晴然是雪国末代公主的女儿。晴然说冬樱树的花瓣就是大漠的雪花。雷卓旭喜欢晴然诗一样的气质与不服输的表情。矢志不渝地要将她带往北溟。他们的爱情虽然结局凄凉,但中间的甜蜜也是众所周知的。天妃晴然坠下冰竹峰兀,与冰雪长眠。
雷卓旭征战西漠,建立了金碧辉煌的云霄城,成为一代天骄云霄城主,继而被七界尊为天地人三界之天尊玉帝,统治人、鬼、妖,他们的故事也因此告一段落,渐而引发出一个更动人心魄的传说,那就是轩辕与九妹的传说。
轩辕十四帝星白胤王大败狼族破军灵狼军,以其强大号召力在中土建立了媲比九洲的东方神州轩辕王朝,而西方以魔都彼萨斯为首的比萨克蝙蝠世家天生以血液为食残酷不仁,进而两界开始动荡不安。
纪元七千年止,千年前的大战结束后,新的圣战又重新开始,蚁族女战神赤焰的死亡又一次召唤来神魔两界由来已久的大战。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地球上五亿年前的事情,是继星球大战后,发生在神族,包括金木水火土五族及魔族、冰族之间的一场冰与火权利的对决。
普善魔君的夫人彼萨斯仙龙皇后诞下冰龙太子。普善尊者即佛祖雪诺。仙龙皇后即西海公主素惜。冰龙太子即冰帝风涧澈。后势力席卷整个地球,促使冰河世纪的到来。茫茫沧海,冰河漫漫,安宁在残酷的战争与权力财富的争夺落场后终于实现。
轩辕建国后,以中州为主划分九州。中央之州,中州,帝乃居焉。中州之北,有浩瀚草原,是名瀚州。中州东北,有雪原森林,宁静寂远,是名宁州。中州之东,有高阔之地,毗邻大洋,常见波澜翻涌,是名澜州。中州东南,山岭阻隔,翻越不易,是名越州。中州之南,有沃野千里,水道曲折,宛转若游龙,是名宛州。中州西南,有魍魉之森,终年阴翳,雷震四野,是名雷州。中州之西,人迹罕至,浮云掠地,是名云州。中州西北,天寒地冻,生灵不彰,是名殇州。并即刻任命星官规划八荒四野七族。九州七族包括人族,羽人,夸父,洛,鲛人,魅,龙。人族分两支,华蛮相对。华族农耕,蛮族狩猎。羽人瘦削,以天为尊,能凝羽成翼,展翅高飞。夸父,巨人族裔,身量高大,坚韧无匹。洛族,身量矮小的创造之种族,奉火为神,造物精巧。鲛人,人身鱼尾的海民种族。魅,精神之体,能凝聚诸族。龙族,传说族裔,力可敌神。听素文纯说,荒神与墟神为世界肇始之神,他们的矛盾不可调和。荒神为物质、混乱、统一,墟神为精神、秩序、分裂。荒神的信奉是名为天驱的武士集团,墟神的信奉者是名为辰月的教士集团,他们的战争贯穿九州的历史。
冰河纪时代,有一个女人坠入冰河,这个女儿是天帝的妃子,她生下了一对儿女,就是轩辕和雪妹,这对龙凤姐弟,遇到了很多很多的朋友,有海皇,小女孩女娲,天宇哥哥,凤凰姑娘,九皇子破军,冰姐姐,还有音公主,很多很多的人,然后妃子成为了圣域红尘护法,主掌红莲**,因为向往爱情,度过了冰火两重天的劫难,之后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在俗世成为了一个痴女,重新升入天界,化生金龙之女,呼云唤雨,手戴紫水晶链,托一盏宝瓶,走冰山,过火海,然后修炼天道,成为了北斗七星公主,与熊魔王相恋,化为大熊座星辰。
雪舞冬临,海沉大陆,星神陨落,上苍在黑洞中沉寂。她,是雪圣女,坠下冰河,于世长眠,上苍借一朵蔷薇,三片红莲使其转世,沉入修神梦境,断恩怨情仇。她,亦是女战神,圣古红莲女帝,蔷薇公主,脱下白纱换红装,英姿飒爽,热血轻抛,爱恨分明,与彼之弟,蓝莲君上,罪罚天下。她,更是上苍身边的红尘护法,红莲侍者,独居品洁居,修炼红尘幻雨术,为人解姻缘,看世事,算尽世间百态。江海澎湃,万物归宗,白芒星灭,红鸾新生,她一身洁白的纱化作俗世纤尘的红。狐星相恋,帝王星与她相战,红尘乱世,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
圣界缘三生三世菩提劫,第一纪年赋歌雪舞冬临为冰河纪黄金时期,第二纪年赋歌红颜若莲为轩辕纪白银时期,第三纪年赋歌弱水幽颜为蛮荒纪青铜时期,而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为僵尸纪铁时代,现今僵尸纪进化为第五纪丧尸纪半泥与半铁的时代。冰河纪和轩辕纪统称寒武纪,寒武纪之后冰川时代袭卷全球,然后再有莽荒纪恐龙时代,之后史前文明洪荒时代蛮荒纪,再后来就是中国上下五千年封建制度文明史,至今21世纪高速发展精神物质文明时代。
圣界缘是宇宙千万亿年来的记忆。从彩虹水晶世界末世,曜雪玥星末世,到太阳焰星末世,僵尸王星末世开始,到地球冰河纪年末世,轩辕纪年末世,蛮荒纪年末世,到最后极昼极夜的时代至地球海枯石烂。
三千大世界,大千小世界,妖魔鬼怪,仙神佛圣,魑魅魍魉,仁人志士,精灵鲛人,奇珍异兽,万世道灵的降生,打破了天道拘束,世间由此而变。千亿年前,上苍降生,寒幽之女,女中巾帼,号令天下,扭转乾坤,重建玄妙清法。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下历凡尘,一场红尘惊梦,万年凡尘转世,历经冰河纪、轩辕纪、蛮荒纪三生三世殇,最后化为星辰,斗转日月,此不悔约。苍穹宇宙,远古众神,洪荒降世,上苍悯人,天帝泽福,造一段传奇。
丧尸界乃七佛之一,尸弃统治之族,主机械生产,电子信息工业,善跳跃、舞蹈、运动,高智商。矮人族丑人族乃洛族,修罗族的一种,为远古农家土族一支,信奉火,长于工匠、钢铁冶炼。修罗女,即土生花,七界之内最漂亮的魔女,艳绝三界,归属土族颜国。
这个宇宙叫作有情宇宙。这是圆规世界,真实的规规矩矩的世界。宙宇许诺万年一劫,从原始美人鱼始祖水黛子女王与冥王星羽冥双双降生的荒古虚空之境到冰河纪、轩辕纪、蛮荒纪到僵尸纪、丧尸纪到地球万物为空,海枯石烂。关于小王子的辉煌,关于万族百界的曾经,关于有情世界的终结。我们的爱情海枯石烂。
雪的女儿2.黛鱼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圣界奇缘 ”查找最新章节!
传说,在极明与极暗的交汇处,有一条无边无际的河,叫冥河,又称暗水。
冥河上波澜不惊,河水像往常一样静静流淌着,没有人知道它的水从哪流向哪儿,只是一年四季流淌不休,永不停息。偏近黑暗的那一片河水中寸草不生,是一片死海。河的对岸便是冥界,住着黄泉幽冥的使者阿鼻地狱的引路人——冥皇。他是光明和黑暗的交替,光明时他的纯净美好能使五蕴皆空的满天诸佛潸然落泪;黑暗时他的阴冷狠绝就连最嗜血的夜叉修罗也要望风远遁。
偏近光明的那一半河水,像美丽的矢车菊的花瓣一样湛蓝像最纯净的玻璃一样明净。河水下的宫殿是用晶亮的红珊瑚砌成的,宫殿周围长满了各种各样有生命的花树水草,花树下的土壤是最精细的沙土,蓝得就像硫磺燃烧时的火焰。花朵开放,流溢着芬芳,七色彩鱼穿梭其中,像一盏盏随风飘摇的霓虹灯。那一片迤逦梦境中住着美丽的水之女神人鱼黛。
黛的容颜如姣花照水明艳得让人窒息,她的皮肤如玫瑰花瓣一样细腻芬芳,她的眼睛像最深处海水一样湛蓝神采,她的头发如海藻般卷曲光洁。每个寂寞的夜里,黛总是半偎在开着的珍珠贝壳里,弹奏着珊瑚竖琴。
假如你的梦里,隐藏着失落在时光记忆与轮回中的碎片。就由他来为你拼出,事情的真相。今夜,谁会在你梦中?
习惯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在不朽淹没成沙漏
闪过的念头潺潺地流走
你的谎言像颗泪水
晶莹夺目却叫人心碎
花瓣雨
飘落在身后
花瓣雨
就像你牵绊着我
失去了爱
只会在风中堕落
花瓣雨
飘落在我身后
……
冥皇是一个恶魔,他玩弄了黛的感情。黛发觉被他玩弄,心灰意冷,决定以死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黛穿着宝石绿长裙,站在暗河边,长发纷乱飘飞如泼墨,一步步朝黑暗的冥界走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毡上,刺骨的寒流席卷她的身体……
雷声轰轰,刹那间,飘起了雨,雨儿丝丝连连,就如这欲断未断的情愫……
黛一步一步踏进暗水,就这样让暗河之水一点一点将自己淹没。暗河之水含巨毒,中毒者九死一生,难逃一劫。她合上了双目,停止了呼吸。
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她死去的地方,长出了一棵幽颜仙树。
仙树千载开花,不怕五更风。她花如白樱晚昙纷飞如雪。炎热天有凉爽的风为她送去清凉;酷暑有雨水滋润着她的幼苗;雷雨天,有闪电与她嬉戏,有雷声低吼,不让她就此沉睡千年;艳阳下,有云朵为她遮阴。从此,她满满欠下了风雨雷电云的情债,故三生石上已刻满她与他们的名字。故天上人间,她欠他三生三世的情,她还他三生三世的债。
西王母眷顾,承诺只要她历经情劫,三世都找到命中人,便可望重新成神。这一缕幽颜将何去何从?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凝望你沉睡的轮廓,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我松开时间的绳索,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进天空的海底,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凝望你沉睡的轮廓,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我松开时间的绳索,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在黛的心中,喜欢并誓言生生世世嫁的人便是彼萨斯至高无上的王者帝旭。想到第一次见面帝旭受了重伤,她的婆婆救帝旭回她身边,只为小美人鱼能够见未来夫君一面。那夜他沉睡在渢海,沉睡在她的怀中,醒后十分震惊,饶有兴趣并有些苦闷地问她,小美人,为什么要救一个对自己毫无干系的人?
黛脸上泛起红晕,低声絮语,伟大的王啊!自从沨海归属于魔界后沨海便是历代魔族皇后栖息生长之海,只有俱备最纯正的水族血统的水族皇室女子才能与魔君匹配,所以黛生是旭王的人,死是旭王的魂。
帝旭出生在比萨克蝙蝠世家,因为彼萨斯收复渢海在后,昏王看重渢海人鱼的貌美,并纳为妾侍甚至帝后,他们却从不顾及美人鱼的悲哀,又因为美人鱼公主们来不了烈焰城比萨克城堡,所以只有在深水城中日日夜夜等待着帝王的宠幸,直至化作泡沫的那天她们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他风流一世,却独独忽略了她,她的存在似乎与他毫无干系。一年一年一夜一夜,日复一日,渢海的水化作了雾气,羞涩的她又等了他五百年。年年岁岁的等待,韶华易逝青春不复。但她没有忘记那夜他离开她时对他的承诺,我等待旭王接我回彼萨斯可以年年月月地等待,直到我老去,化为大海中的泡沫。
帝旭心中只有女战神丽涯,就如天尊玉帝雷卓旭心中只有雪圣女晴然那般,心中唯一,永恒不变。
雷卓旭乃布拉克斯族人领袖史塔克家族王子,住于云梦泽雷泽湖,家族势力聚集闪电之巅,拜师冬临岛二师兄。母亲为黑莲星圣母居雷海位于闪电之渊下。父亲电雷泽王,图腾绿蟒。妹自由女神玉簟秋。雷字玉卓,与雪圣女晴然结为夫妻,生轩辕与雪妹。后来因为一系列阴谋被上苍千里芙幽驱逐出灵域冬临,远征西漠建立云霄城,一统云荒,成为星尊大帝,并于后世化生帝释天一统天地人三界,成为天尊玉帝。
帝旭就是天尊玉帝雷卓旭化生太阳纪七界之主帝释天,丽涯就是雪莲圣母密公主月神嫦曦晴然冰魄转世重生女战神蔷薇公主红莲女帝。她是谁?她是谁呢?她该何去何从?每个夜里,她都呓语自问。
回溯到远古,很久很久以前,大地还是一片汪洋时,这个世界称之为荒古界,在虚空之境形成大陆之先前。原始的水之女神黛,一条生活在很原始深海领域里的美人鱼,她夜夜在星空下的礁石上歌唱,为大地带来欢歌。她的鱼尾呈现深碧色,深到似乎碧青碧蓝。她降生圣域的那个时代大地一片荒芜,了无人烟,洪水为患,那个时候原始众神还未从混沌中苏醒,只有黛一个人游走在荒海,夜夜高歌。
人鱼在极寒之地北溟海建立空前强盛的人鱼帝国。皇室纯种血脉诞孕最高贵的三位人鱼公主冰鱼紫鱼和雪鱼。冰鱼的鳞片是深蓝色的。紫鱼的鳞片是紫蓝色的。雪鱼的鳞片是冰蓝色的。冰鱼嫁太空之神混沌,零界冰帝。紫鱼是双鱼座统领嫁海皇星尊。雪鱼喜欢风哥哥、冥哥哥,还有旭哥哥。年龄最小的人鱼公主雪鱼就是始祖女神水黛子。
人鱼帝国水黛子女王在水星破灭之际用联姻的方式嫁给了曾经的宇宙之王宙斯,生下了水族圣女赫尔黛芝,可仍然保不了水星人鱼族安然。宙斯毁灭水星人鱼帝国的时候不幸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妻子赫拉王后,即赫尔黛芝水族圣女,而导致自己癫狂,精神异常。赫尔黛芝是水族圣女,也是为世界诞下小公主密涅瓦的女人。广义的水族包括金木水火土五神族中的水神族,还包括极北雪曦女王所建立的雪国魅族人,还包括雪国人的海下王国北溟海即冰海冰族人,还有水之妖人鱼族,海之妖龙族……
那时候的远古北溟海发生动乱,人鱼帝国被强势来袭的冰族所灭,于是圣域血统最纯净最高贵的人鱼族全数毁灭,冰族成为了北溟海的主人,并以龙神守护族人自居。人鱼种族乃水之灵,是渢海之生物,渢海乃地中海,即爱琴海,而万物皆须水,故人鱼种族包含万物灵气,若帝王求得结合,乃最蠢之女,生最强大之子,纯就是性情温和如水。想起那个时候很原始的环境,人鱼在冰海即北溟海建立强大人鱼帝国,空前繁盛,后被冰族所灭,彼萨克魔君爱慕人鱼美貌,遂立人鱼为后,人鱼被魔界感动,圆爱情之梦。
云州,是一个险恶多沙匪的地方。东北雪国,中原青国,也就是东陆最有名的风之国,木族领国,接着是东南水族明国,及西南土族颜国。颜国地处普修缀尔圣域虚空之境西南方,上有辽阔北溟圣域北亚金族昼王室白国诺德王朝,下有南方火族炎国,东有青国,东南有明国。青国之昌盛,明国之富贵,颜国众望所及。
云州地处东陆五国交汇处,曾建立过楼兰古国玛雅文明。那处小小地界着实有些微妙的神奇,似乎盘踞着古往今来最神秘的圣水源。传说那地方曾今死了一条神奇的碧青色大鱼,它的尸体化为了一颗神奇的大树。
那条鱼是一个有着绝世神秘身份与容颜的鱼美人,它有着黛蓝色的美丽的闪烁着夺目光彩的鱼尾。她生活于荒古虚空之境那一片荒海中,她盘腿坐于礁石上,在皎洁明月下夜夜笙歌。人鱼公主是全世界所有生物包括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及所有生灵所有人类的母亲。她是我们的始祖女神,水之女神,水黛子。
人鱼黛的诞生是女娲娘娘心痛和眼泪的凝聚。上圣界,所有神祇最后离开散场时,女娲为了心仪的美男子伏羲,留下一滴蜜泪化作了人类的母亲,人鱼公主密涅瓦。娲皇之泪化作了无尽海人鱼公主黛子。为了成全这个世界,为了救赎和守护,爱、以及宽恕,天地派光之子与风之子轮回千百世来收复这一滴眼泪。
在荒古时期,大地还是一片荒芜的时候,因为人鱼黛爱上了一个可恶至极的无耻男人,那个男人是冥水下的帝王,冥皇,是一只翱翔在天际的巨大原始鸟,而她的结局却是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狠心地所抛弃。于是,那条神秘的美人鱼公主人鱼黛,愿意用在暴风雨来临之际走入暗河沉祭死海的方式诅咒来殉情结束自己堕落的生命。不久以后,在它沉寂的地方,长出了一颗开满粉红色樱花的幽颜仙树。仙树千载开花,不怕五更风。她花如白樱晚昙纷飞如雪。引来了风雨雷电云,与它调情嬉戏。后来蛮荒纪后期人鱼黛死亡的那个地方成了狐族领地青丘。人鱼黛的身体所化的那颗幽颜仙树就是以后每一任狐族女帝日夜守护的魅树。魅果上奉天地。传说日日食魅果者能活万万岁,得永生。魅树就是樱花树,魅果就是樱桃。而青丘女帝白浅是青丘最后一任女帝。
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赐予大地生机。灵狐、凤凰、麒麟、青龙为女娲身边的四大神兽,机智的灵狐甚得女娲喜爱。狐狸是上古四大神兽之一,本有翅膀,又称飞狐,因为生性狡诈,多出妖王,心思不正,邪气凛然,被女娲贬之,封印其双翅。西周时期,女娲为平复人间战乱,将灵狐派至人间前来迷惑纣王,但却带来了人间的灾难。女娲震怒,将狐族赶去青丘,罚其栽培魅树,上奉天帝。风景秀美的青丘,五百年一结的魅果就要成熟了,小灵狐们奔跑打闹,为迎接魅果的盛典做准备。
紫色泪晶石,又叫人鱼的滴泪石,带着它可以逢凶化吉,能穿越无尽海的最底层。黛蓝色滴泪石闪烁着五彩的精光,仿佛拥有上千年的水钻的魔力。耀而不炫,珠光夺目,彩姿蹁跹。
仿佛她又回到了大海,那一片荒古神域。深水城的水啊!总是如此湛蓝。无尽海的灯塔啊!指引着未归的人。
梦中,她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只快乐的碧青色美人鱼,在荒古海境边吟唱着曲不着调的小歌谣,摆动着长长的湛蓝色鱼尾,倚靠着盘坐在坚实的礁石上,等待着她的小王子。歌声嘹亮中,人鱼公主她的海豚音时起时伏,引来了一群雪白羽毛的萨雪鸟,在湛蓝的天际徘徊,守望……
这个宇宙是一个男女婚配的有情世界,爱情是每个成年人的向往与追求。这个世界是女娲娘娘的一滴眼泪化作的,那滴眼泪就是人鱼公主水黛的前身。人鱼公主水黛子便是全人类的母亲始祖女神水之女神,她生养万物。上个世纪灭亡之前,所有神祇将神寂于宇宙天体,远古大神女娲最后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心怡的美男子伏羲情动流下了一滴紫色的情泪。然后天地派光之子与风之子来收服这一滴眼泪。时光星河轮回千百世,光之子旭哥哥成为了人鱼黛的丈夫,风之子风哥哥成为了人鱼黛的哥哥。荒古界人鱼公主水黛子女神爱上了原始鸟海哥哥冥皇。因为大海是鱼的归宿,大海是所有生灵灵魂的往生之地。当冥哥哥成为海皇星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宙星海人鱼公主黛的姻缘际会。小王子为了收服娲皇之泪那一滴水开始启程,光之子轮回千百世只为娶走人鱼公主掠夺这场悲剧,释王子为了成全全世界人类和平征战天下统治七界成为七界之主六界之王三界之尊,为此全世界展开了光明与黑暗权利的对决。曜雪玥星与太阳焰星,月亮与太阳,幻雪帝国与火焰帝国,冰雪大陆与斗气大陆,一次次展开冰与火之歌权利的游戏。在这一场场劫难纷争中,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谁是末世的输家,由心定论。
万尸之母月光女王叶子知道水女便是密公主,那条曾经让宙星海冥王子魂牵梦萦的美人鱼公主,那个让风之魔和他的母亲雪之女王永远噩梦的女人,那个让发展数万亿年科技文明统治宙海数万载的僵尸王星高等人族一瞬间崩塌瓦解的罪恶生灵。
由宇宙之王宙斯和王后赫拉所统治的僵尸王星高等人族建立过世界所有学科,以物理化学为主,医学和数学等理性逻辑为主导思想,超电子能量计算机控制系统为辅导,找到了所有住人星球,然后每颗星星开始有了往来。直到有一天噩梦开始,一个小研究中心发现了一个类似鱼的莫名生物,分队长决定亵玩一下,没想到……
这是导火线,然后开始毁灭每一个人类家园,从最美丽的星星开始。疯狂摧毁。铁甲战机,飞行塔克,x战机……
小宇宙,第九个太阳系,他也应该摧毁了吧!
柔亮的月光倾洒,月神嫦曦那千万年不变的舞姿一直在广寒宫中旋转。姿态雍容而华贵,孤独而索寂。玉兔捣药,桂花树渐渐抽枝发芽。那一片片细碎的雪花就是月神头发上的花瓣。随着舞姿的跳动,遥遥坠下九万里苍穹。冷月无华,寒星辽远。
从那星辰的眼眸中可以想象那浩瀚的宇宙,有多么的神秘寂远。没人敢测量它的深远。就连想象一下它的广博,都令人遥不可及。
金木水火土,五颗星球,是否仍有神人居住?是否仍有五族纷争?还有,水族,鲛人的国度,是否还摆着五颜六色的鱼尾在水星深渊里建立水晶宫?
不可能了吧,万年前的星球大战,魔尊刹罗王尽数剿灭水星,摧毁深渊水底的水晶宫,让鲛人几乎全部毁灭。剩余的人来到了这个蔚蓝色的星球,在中土东南方碧落海沿岸,建立明国。那时,有一部分鲛人的鱼尾已脱水蜕化成人的双腿。
忧伤的人类不禁想起千万年前的星球大战。雪玥星发生动乱,是因为出现了十个太阳。金木水火土五星灭亡,可能是因为僵尸王星。
僵尸王星要诛天灭地,嫦娥就是罪恶的根源,这个女人就该死!嫦娥,帝释天的女人,就是北斗七星公主,雪之女王生的晼公主,水星世界人鱼帝国水黛子女王。她的亲哥哥是暴风雪之魔北极大帝,天王极帝,来自北方净土世界,是狼。她就是水女,可化魔化妖,她的夫君雷尊大帝撼动宙宇为最后的太阳,第九个太阳。
雪之女王岚公主,她座下九位王子,为九侍君,最后一位王子破军是毁灭神司战争。
宇宙千万亿年来的记忆,从彩虹水晶世界末世,曜雪玥星末世,太阳焰星末世,僵尸王星末世开始,到地球冰河纪年末世,轩辕纪年末世,蛮荒纪年末世,到最后极昼极夜的时代至地球海枯石烂。
那场大战声势空前浩大,金木水火土五族分别来至五星,联盟抵抗煞世魔星,最后魔星摧毁五星上所有生物,致使五星失去生存空间,于是战争残留下的金木水火土五族人只好寻找新的星球供以生存,后来便找到了地球,这样一个极致美丽的水蓝星。宇宙之王宙斯利用星轨移动的能量把它移动到了第九个世界小宇宙。后来那个神魔人仙鬼怪兽等等动植物杂居的地球。有着广阔无垠黄土地和蔚蓝色的浩瀚海洋的地球。
神话时代,这个三次元世界神话始祖水之女神水黛子想到什么就有什么,万物随心而变。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只是来至不同时空才会化生两个不同身份出现在圣域某个地方,或许来至不同的种族有着不同的外表。
他想到帝旭追逐的女子晴然和丽涯。晴然是最温贤神话女性的化生,她一心纯善,奔走在北溟圣域只为收复故国雪国而努力。而丽涯,暗夜精灵,灵猫类动物,嗅觉敏锐最为调皮,小宇宙爆发力最强,曾为女战神火魂,为圣域安澜做出了巨大贡献……
她竟然幻想自己化生晴颜,丽颜,千千颜三生三世,这个梦境一直伴随她永远,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时空错乱,风雨飘摇,谁扭转乾坤?
第三世,幽颜花开,缤纷四溢,她成了天帝公主火魅的女儿水千颜。千颜出生在樱花草翩然却冰寒如冻的二月她穿着金粉长裙手戴紫水晶链托一盏宝瓶,宝瓶里是紫色的情泪。她穿梭在人间四海个性神秘且变幻莫测难以捉摸,她有天生的理性了解人类内心的本性因玩弄过一段感情被世人称之为妖女,但那人喜欢吃醋占有欲强太偏激太保守,纵然他是三皇五帝也不合她味口。她岑经善恶敏感爱恨分明因而内心孤独渴望温暖,自从在百合花缤纷的溪水边遇见了青春女神hebe,她们便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她告诉她她是天界水神黛的幽魂转世,黛的容颜如姣花照水柔弱得让人禁不住怜惜,她身着宝石绿长裙,因为绝望而孤独及对阴界冥王切骨的思念,在黄昏到来之际让暗河之水一点点将自己淹没。因蜚语流言最终冥王放手了,她经脉错乱的灵魂飘过三界,在海底最沉寂的地方衔着紫水晶诞生成了一条金黄的龙。虎胆龙威翻云覆雨,只是独立、冷静、神秘、冷酷、孤僻、反叛、是黛的本性。在人世间的历练中她总是毫无惧色的走冰山过火海,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谁知她感情的脆弱经不起打击,却是融合了水的温柔与龙的暴躁。西王母告知千颜,你的三生三世,即使错过了真爱,也没有什么可遗憾。因为真命天子总会不离不弃地追随着你的灵魂。
传说曜雪玥星月亮家族雪之女王岚公主雪曦座下有三位公主,大公主雪照,二公主雪冷,三公主雪月,三位公主绝代清华,禀赋才情,为世人所称赞。
大公主月照是暗夜王朝夜帝的妻子,黑暗女神,尊称夜夫人。儿子夜无天,女儿伭汐。夜无天娶魔天音阁藤尊之女青瑶为妻。青瑶夫人为龙界圣女龙莲,佛祖雪诺的亲妹妹,观音娘娘。伭汐为宇宙公主,最初佛祖雪诺的独生女,欧诺拉,北极光黎明曙光女神,千里许诺,执光明之剑尊称光明女神。黑暗之神厄德诺斯曾为其养父。诺公主为中国远古神话中的青国即风之国主母女娲娘娘,千古一帝青帝之母。
二公主月冷,太阳星大公主旸公主,叶之国叶萦小姐,冥界第一杀手夜影者之首代号夜莺,永夜王朝太子妃南晴宛,太空之神混沌之妻白昼女神,幻冰帝国冰后澈王子之妻,宇宙月光女王,颜国月璃女王,妃你不爱之杀手神妃。叶子来自叶之国,嫁冰帝生惊鸿仙子嫁鸿鸣太子,后来周游宇宙,遇见十九位王子,十九个奇异星辰,尊称月光女王。十九个优秀王子分别是,轩子枫,游谦夜,凌晨炫,李文冉,煜祺,安茂斯,昊宁,明辉,柏杰,弘修,俊熙,鸿煊,智宸,厉诚,哲瀚,振松,锦程,语思棠,博乐。
三公主月神嫦曦是太阳神帝俊的妻子。南方莲华世界之主王。人鱼公主姮娥。万物之母,雪莲。雪兆万物,美好象征。最初始祖水之女神水黛子,人鱼帝国美人鱼十七公主。水生万物,水星女王。盘古与天王圣母所生七公主妙密,普贤菩萨。天王圣母即妈祖娘娘。宇宙之王宙斯与国际小姐赫拉所生小公主密涅瓦。赫拉即水晶彩虹世界月亮神驹月光熠熠紫悦公主。风哥哥的安琪王后,旭哥哥的般若王妃,冥哥哥的漓镜皇后。雪儿,兰儿,宛儿,晴儿。北溟海深水城霓裳人鱼公主,曦言公主,安琪王后,月神嫦曦,晴妃晼夫人,圣古红莲女帝,水千颜龙族女帝八岁成佛,东海龙彤钰之女龙倩兮,火星水馨公主,尧帝之女嫦娥颜如玉,最后为北斗七星公主。她轮回千载太阳唯一的女人,雪月。极北曜雪玥星雪之女王岚公主所生雪女曦言,成为哥哥曦风的安琪王后。乳名苒苒,月亮冉冉升起的意思。后被太阳神夺去成为月神嫦曦。身侧十二月亮女,即金陵十二钗,十二朵金花。兰花、杏花、桃花、牡丹、石榴、小荷、栀子、丹桂、金菊、芙蓉、山茶、腊梅。与天后羲和同侍一夫。杏仁眼,玉兰身,海棠容,雪莲心。冰河纪年末,晴然下世投生雪国末代公主的女儿,玉兰花一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为回到北溟故土,恢复雪国主权,十三岁她与母亲李珍儿从江南宛城开始北行,后母亲死在云州沙漠。她来到罗兰奥农场初遇玉卓公子,因行医有德,在灵域冬临岛被百合夫人封为冬临圣女,与雷卓旭生下了白胤与雪公主。北溟赐雪缇神剑,修习雪缇剑法招招解破暗夜绝魔暗夜绝功。纤腰,杏眼,月唇,白衣,温柔,美人尖。
灵魂静静沉睡,在黛模糊的记忆里突然刻下这些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帝王似乎都有三妻四妾。一位正妻,两位侧妃。选妻选贤,选妾选色。北极大帝风前落风哥哥的正妻上苍千里芙幽,侧妃梅君和紫薇。孔雀明王羽冥哥哥的正妻凤凰金澄,侧妃姽婳和德姬。太阳神玉哥哥帝释天的正妃月神嫦曦密公主晴然姐姐,侧室欣嫔与端怀夫人。
晴然想到了关于雪星女人的这样的情话,不觉脸上有些面红。三生三世枕上书,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三生三世菩提劫,这就是自己应该经历的劫难吗?鸟在问,水在问,树林在问,风在问,喜欢风哥哥,冥哥哥,还是旭哥哥?北极星指引,冥王星闪烁,太阳绽放万丈光芒……
七百岁的她竟有些沧桑,她自嘲或许因为自己不年轻了,所以许多事都已从记忆中抹去不再清晰,又或者是睡久了,精神衰弱,连自己究竟是谁都记不清了,不然为何脑海老是出现这些荒诞的梦境?
从江南宛城到故国雪国,从雪国圣女到月神嫦曦,再到北溟圣域冬临圣地,这些绵延不绝的梦境始终有始有终的出现在她的脑海声声不觉地打动着她的心灵。
这个无边梦境便由始祖女神水黛子幻想自己化生三生三世菩提劫晴颜丽颜千千颜开始。
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九世恋歌。
她,心若冰清。他,义薄云天。他与她冬樱树下始遇。
她,善良贤淑。他,大权在握。他与她轮回九世。
她是小公主密涅瓦,他是小王子樱空释。
第一世,她是雪圣女晴然,他是天尊玉帝雷卓旭。
第二世,她是蔷薇公主丽涯,他是蝙蝠王子亚瑟。
第三世,她是痴女醉梦泠,他是灰太狼觅两。
第四世,她是龙族女帝水千颜,他是尧帝旭尧。
第五世,她是神女水馨,他是炎帝神农,隐居于世。
第六世,她是一叶霜花锦觅,他为火凤凰旭凤。
第七世,她是天庭公主雪女,他是樵夫日九。
第八世,她是北斗七星公主,他是有熊国熊岱王熊天宇。
第九世,她是月宫仙子嫦娥,他为普天释极帝释天。
注解:蛮荒时代,她是尧帝之女颜如玉,曾相配英雄后羿,奔月,成为天帝女儿嫦娥,日月终成父女。
白雪公主与轩辕十世恋曲。
从前有一颗无与伦比的星球,叫曜雪玥星。上面住着女王和她的侍者雪狼族。狼族七十二部总统领冷面青狼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女儿,名圣儿。圣儿喜欢上水星的王子小凡,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儿,她的皮肤如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黑,嘴唇如鲜血一样红,于是取名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在北溟诺亚森林黑色泪滴形成的天鹅湖边边走边舞,遇见了与她有十世之约的俊朗的轩辕十四王子。第一世,狮子座,她为昆仑仙境西王圣母之女仙后纤舞,他为轩辕十四帝星白胤王。第十世,摩羯座,她为修罗公主烟罗,他为魔界佛子离厌。白雪公主总是在天河边记起这些美好而令人怀念的记忆。晨曦的风吹进了星河,吹拂着她红润的脸颊,吹起她的乌发飘卷。白雪公主乌黑的短发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留长了,蔚蓝的衣服,金黄的裙子,头上灿红的别花,多么美丽的女孩儿。许久许久,躺在她身旁她的大狮子睡着了又醒过来,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姑娘的手心。仿佛听到有人在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仙后,仙后……她回头,冰雪聪慧,笑容灿烂。大地一瞬间突然被金黄色的光芒所笼罩,那可能是母亲在呼唤她回家。
传说她是帝释天妃密公主月神嫦曦苒苒。他为普天释极端坐莲台参万世禅机阐灭菩提。
她,善良贤淑。他,义薄云天。她,心若冰清。他,大权在握。
他与她,冬樱树下始遇。
她,天真活泼。他,帅气逼人。她,自立自强。他,逐鹿天下。
他与她,过去红尘陌路。
她,冷艳如雪。他,冷酷无情。她,任性自我。他,桀骜不驯。
他与她,一段离殇赋歌。
她,率真可爱。他,文武双全。她,淘气美好。他,挥军千里。
他与她,一场千年之恋。
她,文静大方。他,成熟稳重。她,容光焕发。他,气宇轩昂。
他与她,携手天地山河。
她,明艳端庄。他,天资聪慧。她,天生丽质,他,风流倜傥。
他与她,共享尘世繁华。
这是一个关于玉帝与晴妃的故事。关于宿命,背离,爱情,毁灭及拥有的传说。这个冰雪世界,谁挫骨扬灰?这个渴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若人生如初见,你还可为他万劫不复,跌入地狱?愿,哪怕冰冻三尺,什么都可以。
玉帝有多少个尊称?太古圣书上说,小王子是第九个太阳,名释,法号释迦牟尼佛祖,第二十三层天宫忉利天天主帝释天,出生释王子,有太阳神帝俊,玉卓公,星尊大帝,天尊,七界之主,六界之尊,三界之王,光之子,樱空释,雷神雷卓旭,玉帝,玉皇大帝,玉君,帝旭,亚瑟王,亚旭,大熊王座,熊天宇,般若王,等大名称。
天妃有多少个闺字呢?玉帝之妻,帝释天妃,圣界十七妹,人鱼公主,姮娥,雪圣女,雪莲花圣母,许晴子,帝旭晴妃晴然,亚瑟王丽妃丽涯,嫦娥仙子,尧帝之女颜如玉,密涅瓦公主,雅典娜女战神,曜雪玥星曦言公主,雪女,月神嫦曦苒苒,晼儿,人鱼帝国水黛子女王,兰君,南方莲华世界之主兰兰,妙密,普贤菩萨,白君文,龙族女帝水千颜,水馨公主龙倩兮,寒玥公主,般若王妃,安琪王后,七子姑娘,北斗七星公主,北斗紫光夫人,斗姆元君,一滴水,始祖女,娲皇之泪,水之妖,水之女神。
三千大世界,大千小世界,妖魔鬼怪,仙神佛圣,魑魅魍魉,仁人志士,精灵鲛人,奇珍异兽,万世道灵的降生,打破了天道拘束,世间由此而变。千亿年前,上苍降生,寒幽之女,女中巾帼,号令天下,扭转乾坤,重建玄妙清法。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下历凡尘,一场红尘惊梦,万年凡尘转世,历经冰河纪、轩辕纪、蛮荒纪三生三世殇,最后化为星辰,斗转日月,此不悔约。苍穹宇宙,远古众神,洪荒降世,上苍悯人,天帝泽福,造一段传奇。
雪舞冬临,海沉大陆,星神陨落,上苍在黑洞中沉寂。她,是雪圣女,坠下冰河,于世长眠,上苍借一朵蔷薇,三片红莲使其转世,沉入修神梦境,断恩怨情仇。她,亦是女战神,圣古红莲女帝,蔷薇公主,脱下白纱换红装,英姿飒爽,热血轻抛,爱恨分明,与彼之弟,蓝莲君上,罪罚天下。她,更是上苍身边的红尘护法,红莲侍者,独居品洁居,修炼红尘幻雨术,为人解姻缘,看世事,算尽世间百态。江海澎湃,万物归宗,白芒星灭,红鸾新生,她一身洁白的纱化作俗世纤尘的红。狐星相恋,帝王星与她相战,红尘乱世,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
泠善然创作的一部奇幻玄幻小说,又名万界圣歌,讲述了万族百界中圣者的故事,是一部神话史诗之作。这是一个真实的传说,讲述了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下历凡尘,一场红尘惊梦,万年凡尘转世,历经冰河纪、轩辕纪、蛮荒纪三生三世殇,最后化为星辰,斗转日月,此不悔约。我喜欢故事之外的东西,喜欢研究更深一步的比如哲学、佛理,人生的思考、还有婆娑世界种种奇妙,人物的命运及与人物命运息息相关的定名,就是名字。
冰河纪时代,有一个女人坠入冰河,这个女儿是天帝的妃子,她生下了一对儿女,就是轩辕和雪妹,这对龙凤姐弟,遇到了很多很多的朋友,有海皇,小女孩女娲,天宇哥哥,凤凰姑娘,九皇子破军,冰姐姐,还有音公主,很多很多的人,然后妃子成为了圣域红尘护法,主掌红莲**,因为向往爱情,度过了冰火两重天的劫难,之后又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磨难,在俗世成为了一个痴女,重新升入天界,化生金龙之女,呼云唤雨,手戴紫水晶链,托一盏宝瓶,走冰山,过火海,然后修炼天道,成为了北斗七星公主,与熊魔王相恋,化为大熊座星辰。
我们的故事由人鱼公主水黛子的三生三世为索引,勾勒这一幅宏阔画卷。描摹出爱情,玄妙,战争,情殇,宿命及天堂。这是千古的约定啊!小王子和小公主在樱花树下重逢。小王子帝释天,小公主密涅瓦。释王子与密公主的传说。这是一个真实的传说,讲述了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一场红尘幻梦,万年转世轮回,历经蛮荒纪、轩辕纪、冰河纪三生三世之殇,化作星辰,斗转日月,此不悔约。传说月宫仙子姮娥与普天释极,端坐莲台,参万世禅机,阐灭菩提。这是一个关于玉帝与晴妃的故事。关于宿命,背离,爱情,毁灭及拥有的传说。当大熊座永恒地守护着北斗七星,又一段万族百界中的神话史诗。
《圣界缘》是泠善然创作的一部集言情、玄幻、都市为一体的长篇史传小说。故事由人鱼公主水黛子的三生三世为线索,展开一系列美妙情节。有爱情,有玄妙,有战争,有情殇,及宿命天堂。传说她是帝释天妃密公主月神嫦曦。他为普天释极端坐莲台参万世禅机阐灭菩提。这是一个关于玉帝与晴妃的故事。关于宿命,背离,爱情,毁灭及拥有的传说。当大熊座永恒地守护着北斗七星。这是一部奇幻玄幻小说,又名万界圣歌,讲述了万族百界中圣者的故事,是一部神话史诗之作。这是一个真实的传说,讲述了太阳神帝俊与月神嫦曦下历凡尘,一场红尘惊梦,万年凡尘转世,历经冰河纪、轩辕纪、蛮荒纪三生三世殇,最后化为星辰,斗转日月,此不悔约。
小说《圣界缘》是一本记录地球前纪年神话史书。圣界,即佛界。宙宇许诺,万年一劫。第一纪年黄金时代冰河纪,第二纪年白银时代轩辕纪,第三纪年青铜时代蛮荒纪,第四纪铁时代僵尸纪,第五纪半泥与半铁的时代丧尸纪。第一部作品《雪舞冬临》讲的是第四纪僵尸纪的告别曲,颂别圣贤痴情。代表冬天的第四季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第五季无纪丧尸纪,极昼极夜的时代。春花秋月何时了?我从一出生至今为这个世界流下了五亿滴眼泪,从而写下了五亿年前的寒武纪。我是圣界最后一个人十四妹罂粟公主妞妞,尧帝的哥哥大牛即顿顿的堂客颜之慧。我写的是我的哥哥姐姐们,他们是佛界最美的王子公主。故事男女主角定为小王子帝释天和小公主密涅瓦的传奇,人鱼公主的秘密,辛德瑞拉童话。
我的第一本完结网文《战神丽涯》讲述的是晴然冰魄与赤焰火魂结合转生成暗夜小精灵丽涯的故事。丽涯便是轩辕十四大帝白胤王与人鱼帝国冰鱼公主冰族女帝冰雅泉之女。千古一女,蔷薇公主。降生蔷薇之世白银时代轩辕纪元时期倾世王妃,亚瑟王之正妻。写红颜若莲之前,我做了一个关于它的恢弘的梦。梦见魔王亚旭和赤焰女战神在一片黑暗中吻得天翻地覆。那时,丽涯穿着绣着玄色蔷薇花纹的绯衣,从天空中白色光亮的马车上走下来,挥出倾城剑,让无数鬼怪不敢逼近,然后魔王拥抱了她。当女战神转生成精灵,那容颜如姣花照水柔弱的让人经不住怜惜。当两个风华绝代的王子同时为她倾心。羽冥的爱默默无私亚旭的爱刻骨铭心。一个是神界二皇子却甘愿为她冰封一千年用灵魂之血唤醒她使她重生。一个是魔界尊王却为她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失去所有。红尘乱世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看战神丽涯。看娇美柔弱的她如何恢复战神之位成为威猛无敌所向披靡的女战神。看在魔王亚旭和神界二皇子中她究竟爱谁。最终留在谁身边。看普修缀尔圣域如何河清海晏。
轩辕帝白胤(易萧)与雪公主即雪之女王的传说。轩辕与九妹的传说一直是我心中抹不去的云霞。那个可爱的甜甜的绵绵,即使她后面修炼真经入住九天玄宫,可还是忘不了他的潇洒的易萧哥哥给的温柔与关怀,忘不了那些他们在一起的蹉跎岁月。还有小辣椒蓝家六妹,一句易嚣张,婉婷姐姐是我哥的,你别想抢走,真的很逗。他的爱人冰姐姐陆小泉、倩宁、纤舞只有仙后纤舞伴他左右。千里飞雪、婉婷湘、冰雅泉、汀雨绵、蓝赏茵、倩宁、纤舞、来至闪电之巅的琴芳小妹妹,及那个陌不相识的最后成为波斯女帝的徐姗姗,这九位妹妹最后修炼成神,个个都堪比圣贤。千里飞雪,是曜雪玥星雪之女王岚公主。婉婷湘,是金鸡木若雨诺宙星海第一公主凤凰金澄。冰雅泉,是斗罗大陆太阳女王佛之师文殊菩萨惊鸿仙子。汀雨绵,是水瓶座妹妹女娲娘娘欧诺拉宇宙公主伭汐。蓝赏茵,是观音娘娘妙善龙母步青瑶玄龙大帝之妻。倩宁,是天皇生母姬子蓝公主风倩白蓝姬天蝎座女王。纤舞,是圣界五公主轩辕神帝正配元妃仙后白雪公主。琴芳,是守护圣界情果即善恶果的冰狮兽女。徐姗姗,是帝释龙珠七龙珠溪媛公主洛水女神洛姬。白胤他也成为一代帝王轩辕统一九州诺亚。
昆仑对决魔天音阁。昆仑最高峰,缥缈峰,即龙首峰,居洛川仙尊;玉浊峰,居玉树仙人;落霞峰,居洛冰沈卿。观音娘娘少女时名步青瑶,腾尊独女,从小与玄龙大帝夜哥哥夜天吾青梅竹马,不料那一年初夏,正邪之战一触即发。犹记那一年,六月的雨淅淅沥沥,她青春年少,他白锦弱冠。腾尊独女步青瑶下魔天音阁游玩,爱上了昆仑派玉树仙人大弟子沈鸿钧,女扮男装混入昆仑山作弟子,沈鸿钧却要娶昆仑掌事洛川仙尊的女儿洛冰。青瑶大闹婚礼,设计骗沈鸿钧下山,之后仙魔大战青瑶还是应父亲心愿嫁给了魔天音阁阁主夜无天,并有孕怀了他的孩子。昆仑对决魔天音阁时,青瑶挡在了夜无天和沈鸿钧的对斗中受重伤流产了,并魂飞魄散,逢蜀山少年向少葵师徒救起。观音娘娘是玄龙大帝的亲生妻子。文殊菩萨是鸿钧道祖的亲生妻子。
魔妃涅槃即修罗公主下凡尘。修罗女是七界之内最漂亮的魔女,女儿家本是水做的,水和泥生花,土生花,即颜国土族修罗女,常着艳红衣,心机深武功术法厉害。修罗王之女端怀在青楼游玩遇到了水族意德公子,嫁与他回了明都水城,可这个男人喜新厌旧与娇艳的女子寻欢,端怀抛弃了这个负心的男人应父亲书信回了土族,正逢颜国大乱,好姐妹欣嫔救她至天宫,端怀以一曲舞获得了天帝的欢心,赐名端怀夫人。端怀在天宫生下一女,名霓罗,成为了天帝的养女,与天帝最喜欢的儿子语涵王子从小最为亲密,之后天魔之战展开,语涵参战不久传来噩耗牺牲了,霓罗爱哥哥心切不赴万里去寻找,途径地狱谷,遇四大魔王调戏伤害,神智崩溃,后逢老魔王看重收入魔宫想娶她为妃妾,魔王的儿子离厌王子同情于她,想帮助已经痴傻的她离开,不幸召来魔后的嫉妒攻击,追至须弥山,霓罗坠下山巅,最后一刻清醒,含泪而语,离厌,我爱你。霓罗下凡尘,降生到了当时最强大国度东周王朝木王爷家中,并因为禀赋绝世才情成为了木王爷的养女木清雅。木清雅十七岁之际,倾城容色艳冠京师,获得了周天子的爱慕,封牡